突然发现,自己竟愚蠢的自投罗网!
而且还被凤九歌算的准准的,这万一在有个埋伏…心下一跳,虚晃一招,突然跑了!
凤九歌看着空空的屋子,耸了耸肩膀,盯着她离去的方向,轻轻的道,“凤素锦,就你这样的,是如何将楚子骁糊弄这么多年的呢?而此时,我突然想让你尝尝被削肉剃骨的滋味了…”
双目微动,身形一闪便跃到了屋顶,看着如大爷一般躺着一动不动的男人,道,“听到人家想杀你,你还能沉住气,厉害!”
邺无争道,“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却也没见有成功的。不对,有一个人除外…”
凤九歌只顾着好奇,却没多过的思考他语句的毛病,问道,“谁啊?”
邺无争转身支着头看着她,“你关心我啊?”
凤九歌道,“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寻思,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回头我去跟人家学学,怎么能杀了你…毕竟,人家可是说了,杀了你,就放我走!”
邺无争坐了起来,“腿长你身上,你想上哪就上哪,她管不到的,真的!”
便在这时,凤九歌听到房内暗门转动的轻微声响,冲邺无争道,“收工了,不跟你扯了。”
“哎,哎…这还真是说走就走啊!”邺无争低喃一句。
而回到内殿的凤九歌,就看到孙芸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
孙芸道,“主子,那个被关的蓝昕要见您,而且这两日,她瘦的可怕。”
“你又怎么虐待她了?”
孙芸耸耸肩,“奴婢这些日子真的没有虐待她,因为没有那个时间,但是,看着她的人说,这几日总是能听到她的低吟,初时没理会,但最近,她的呻.吟声,越来越重了,这才发现,近几日送去的吃食,她都没有怎么过动。却一直强调着要要见您!”
凤九歌手指轻轻的敲在椅背上,后抬头看着孙芸,“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孙芸道,“好像是从十五那晚后,她便开始叫了…”
十五…那日是红鸾腹疼之日,与蓝昕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以往也没有听说她们仨人谁有这个毛病?
后问道,“紫奕近来做何?”
“她很正常,仍就在忙着各处的生意…除了遇到奴婢,会问一下蓝昕的情况,再无其它。”
凤九歌点了下头,“我知道了,明儿我会去大宅,另外,你想办法将紫奕带过去,让她看看蓝昕。”
“是!对了,主子,这是连二老爷要奴婢带来的,他说这是针对‘龙凤祥’一次一击必中的谋划,您看看…”说着,孙芸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了凤九歌。
凤九歌点头,细细的翻着,越看越惊,也难怪连家可以稳坐京城首富百年不倒!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龙凤祥”挂着她凤九歌的名头,这连家,怕是早盯上这块肉了!
如此详细的谋划,足见连家想针对‘龙凤祥’许久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待凤九歌一边踅摸一边看完,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主子,可有什么不妥吗?”
凤九歌摇了摇头,“不是不妥,是相当稳妥,而且,这连家怕是在向我表忠心了!”
都说奸商奸商,这连家,怕是早已踅摸透了,如此,这才将谋划案交了上来!
于是看着孙芸道,“让孙茜告诉连家二老爷,这个谋划,我同意,马上进行吧!”
如此,便可以彻底的打掉凤素锦最后一根稻草!
——
翌日,凤九歌离宫,说是要去查看茶楼的进展,楚子骁自然是一百个同意。
在僻静的路口,直接灭了那条跟着她的尾巴,凤九歌便去了大宅。
来到地牢外,便听到那一声紧似一声压抑地低吟。
这种声音,令她身子为之一怔,就好像每个月十五,红鸾发病后那隐隐的声音。
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眼前那个身形瘦小,佝着身子,又脏的不成样子的身影,这哪里是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统领整个杀手盟的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妪!
听到声音,蓝昕佝着身子,紧紧的闭着眼睛,却艰难地张嘴,“我要见主子,我要…见…主子!”
“见我,何事?”
听到这清越之音,蓝昕刹时睁开了双眼,更是爬到了她的跟前,跪的直直的,然,这绷紧的神精一放开,那疼便袭卷全身,令她再次瘫软到地上。
“主子,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临死前,奴婢心里有几件事要告诉您。”
凤九歌双臂环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道,“你说。”
蓝昕道,“主子,红鸾每月的腹疼,那是因为她被凤素锦下了蛊…”
凤九歌下意识地动了动眼角,“你怎么知道的?”
蓝昕苦笑,“因为我们也被她下了同样的蛊,只是,我们每个月都有一颗压制毒发的药丸…”
“那你现在…”
“她通常会给我们多备下一粒,以免我们出门在外,不能及时回来,而奴婢这个月的药丸…”她突然笑了一下,“那日被送饭的看到,以为我要服毒,给扔了…故而,十五那晚开始,奴婢的肚子便疼了起来…”
“我听说,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在叫?”
蓝昕凄苦一笑,“所谓压制的药,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药引!”
凤九歌点头,也就明白了,因为长久的压制,一但没有服药,那蛊自然嚣张起来,如今还没有折腾死她,也算是不容易了。
道,“你还要告诉我什么?”
蓝昕双手压在小腹处,张嘴道,“凤素锦是大蜀以南,云夷部落的三当家,而且皇长子也并非皇上的亲子,这是这些年来,奴婢暗查的。”
凤九歌点头,虽然昨天从绿萍的嘴里扣出一些,但,如今算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蓝昕,你好自为知吧…”说完了话,凤九歌转身离开。
蓝昕一愣,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脸上现出一丝绝然,磕了个头后,大声道,“主子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来生再报!但求主子,救救紫奕吧!”
话落,她对着那墙便撞了过去。
然,她却撞到了紫奕的身上,紫奕抱着她,眼泪流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傻?”
蓝昕哭了,“紫奕,我好疼,我坚持不住了…”
门外,凤九歌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撇了眼孙芸,“让紫奕将蓝昕带走吧,告诉她,好自为知。”
孙芸点头,那侧,凤九歌便离开了。
——
出了大宅,凤九歌象征性的去了趟茶楼,只是看到茶楼里那抹身影,她的心,跟着颤了一下,随后走了过去。
“千源…”
刘千源未语,倒了杯茶推到了她的面前。
凤九歌轻抿一口,眉头瞬间舒展,“富丁茶!”(苦丁茶)
刘千源那张冰冷的脸现出一抹笑意,轻轻的点了点头,“你这喜好,奇怪的紧,可是,这十年来,我喝它,却也喝上了瘾的,初食,满嘴苦涩,然,却是越喝越甘,如今,再喝其它的茶,那还真是淡出鸟了!”
凤九歌扑哧一笑,“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啊,怎么跟辽国那野汉子…”
倏的,凤九歌住了嘴,轻咬下唇,怎么就想到了邺无争?
而这一丝变化落在刘千源的眼中,却让他拧起了双眉,为她的杯里续上茶水,轻轻的道,“那辽国的战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于一年前性情大变,但这消息,辽太子,封锁的很紧!”
“性情大变?这我是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与传言不一样,他哪里是什么君子,他就是一个
浪荡痞子!”说起邺无争,凤九歌的话就多了起来。
“哦?歌儿对战王如此印象?”
凤九歌耸耸肩,“那男人,无赖的紧…”
“难得除了楚子骁以外,你会注意到其它的人!”
凤九歌一愣,抬眼看他,便笑了一下,好像说的太多了!
刘千源见她不语,双手只是握在杯上,那沉静的样子,让他下意识的伸手包住了她的双手,“歌儿…”
凤九歌看着那相握的两双手,又抬起了一双清澄的眸子,看着对面的男人!
这男人对她的心思,在当年她下山之初,初相遇的时候便表明了。
彼时,她只以为他是开玩笑,而且第一楼的消息,给了她莫大的帮助,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她才发现,原来那个不着调的男人,变的沉稳,变的深情了。
可惜,她对他却无男女之意,也或者说,他不是她选择的男人!
最后,刘千源一怒之下,与她划清了界线,可是,十年过去了,他却未曾婚娶,哪怕没有联系,她却知道,他,在等她!
“你不要说话!”
凤九歌刚要张口,却被他瞬间打断。
刘千源,并没有放手,包着她的手,是那样的温暖,然,于她来说,却更加灼痛了一颗心!
因为她无法回报!
“歌儿,在你走上眼前这条路的时候,你便已经没了后路。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凤九歌笑了,却也抽出了她的手,捧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唔,我的茶凉了,好苦。”
然,刘千源的双眼,却暗淡了一分,没在说什么,默默的给她再次续上了茶水,只是,看着她的双眼,却没有一刻放松。
“咳,那个,其实夺人家产业这种事,我并不想做,之所以想要你的第一楼,实在是,我付不起购买消息的银子,这样,我给你银子,你把第一楼,租给我一年如何?”
刘千源靠向了椅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倒是会打算盘?不知道皇后娘娘打算出多少银子,租下我的第一楼?”
“这个…”
“没银子啊!”
凤九歌撇嘴,“我只是银子不多!”
“没银子还想要第一楼…这天下的好事,合着都得给你凤九歌呗!”
凤九歌心道,如今这男人说话怎么一个两个全是一个调调啊,不气人会死吗?
刘千源突然两胳膊放在桌上,他将脸凑到了凤九歌的面前,一挑眉头,道,“这样,第一楼,我白送你,你看怎么样!”
“啥?”
白送?
刘千源点头,“对,白送。”
凤九歌眯了眯眼睛,随后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租你不租,你要白送?还是说一下‘白送’后面的‘但是’吧!”
刘千源眨了下眼睛,“你要第一楼,无非是要整个消息源,而我的消息源,自然全是人脉累积起来的,你要的就是这个人脉,而我,就是这人脉中最关键的一环,所以,你要第一楼,那我自然就在第一楼内,要了我便好!”
这话,初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可是凤九歌却怎么都觉得,他话里另有其它含意呢?
要了他便好?
怎么要?
当下人?简直是开玩笑。
不然呢?以身相许…她搓了搓两条胳膊,最终还是抬了头,“我不要第一楼了!”
刘千源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拒绝,毕竟,孙猛可是得了她的命令前往与他商谈的!
如今他亲自来了,她却不要了?
开什么玩笑!
“不要了?”
“嗯,不要了!”
这拒绝,没有一点余地。更似一把刀子划在刘千源的心上,那血,止都止不住!
气的他伸手指着凤九歌,“你不要都不行,我告诉你,从我离开淮水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人了!”
凤九歌倏的站了起来,“你这是藐视国法,强买强卖!”
刘千源轻哼一声,“我今儿就住进凤栖殿!”
话落,他扔下一锭银子,足下一点,直接闪人。
第094章 朕,只想抱着你,九歌,让朕抱抱
凤九歌没有想到刘千源竟然真的住到了凤栖殿中。她一回宫,就感觉到了一种剑拨弩张的气势。
就连她家黑皮,都竖着毛呲着牙,做出了伏击状!
“咳!”
凤九歌轻咳一声,那对视的两个男人,一同转了头,并一同拱手参礼,“参见皇后娘娘!”
凤九歌真想问一声,你们这是要闹哪般啊!
平时也没见哪个行礼了,这会倒是一致了枞!
扫了眼邺无争后又看向了刘千源,张口道,“楼主还真是说来就来啊!”
刘千源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听到她的话后便再次打了一礼,却道,“皇后娘娘相邀,草民焉有不来的道理?”
只是这话却让听的邺无争一阵心烦,瞪着凤九歌,道,“本王要见楚子骁,这前前后后都快一个月了,刺杀本王的凶手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合着你们大禹,就是养了一群吃屎的官员吗?如此,我看大禹离亡国也不远了!”
每次邺无争不爽,都会拎出楚子骁骂上一顿。
凤九歌抚额,如果可以,她很想做一件事,就是赏这两只,一人一脚,最好是踹上西天,永远不见!
只是还没容她发火,就见黑皮扭头“嗷嗷”吠了起来。
那侧,楚子骁下了轿子,黑着一张脸,迎着三人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凤九歌当即行礼。
楚子骁扶了她一把后,便看着邺无争,“朕,容战王留在凤栖殿中的养伤,那是对战王的尊重,不想,大辽战王竟是一个如此蛮横之人!”
“切!”邺无争冷哼一声,看着他道,“难得禹皇肯露面啊,说吧,本王这伤,你打算给个什么样的答复?”
楚子骁扬眉,“朕,要给战王什么答复?对于四方邸中发生的事,战王将一切责任推到了大禹的头上,是不是有些欠于思考了?”
“本王出使大禹,参加七国盛会,在大禹四方邸中遇到了刺客,跟禹皇要个交待,有何思考可欠的?”
“这一点,朕也很想问问,既然是刺客,为何独独刺杀你战王,而其它五国使者可却是安然无恙的?”
邺无争一笑,“禹皇这是打算和稀泥了呗?”好个楚子骁,竟在这等着他!!
楚子骁冷哼一声,“战王伤已痊愈,是该回辽了!”
说着,他再未理会邺无争,撇了眼刘千源问着凤九歌,“此人是…”
“第一楼楼主,刘千源。”
楚子骁心下一颤,再看刘千源的时候,双眼中的热切,令刘千源暗自抖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草民…”
“楼主不必客气,即是皇后的朋友,自也是朕的朋友,请!”
如此,楚子骁主导着一切,便将刘千源迎到了大殿内,至于邺无争,他早抛到脑后去了。
邺无争撇着凤九歌,“为什么要让他往进来?”
凤九歌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还嫌不够乱?”
邺无争冷呲一声,“我看是你这个女人太狡诈,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
凤九歌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抬脚跟了上去。
却被邺无争一把拉信了胳膊,在她耳边快速的说道,“咱俩可是睡过的,所以,你的床,只能我上,别人休想。”
凤九歌抬脚狠狠的踩了下去,那侧邺无争瞬间跳脚,凤九歌方解了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