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影幽,快来快来。”白夜拖着叶影幽来到通道旁指指,让他赶紧行动。

被无辜拖来的叶影幽,看看通道然后干脆倚靠在通道口上挡住它,双手抱臂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劝你还是忘了这个通道吧。”

“为什么?”霸气又无所不能的变态叶影幽居然还有认输的时候,白夜不信,打死也不信。

叶影幽眯眯眼,偏偏头,半仰着头,微抬的尖下巴和脖颈的曲线形成一个相当好看的角度,加上那规律律动的喉结,白夜一刹以为这就是这男人最完美最好看的角度,不过,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这些的时候。

“为什么,叶影幽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这点小坑道就难倒你了吗?叶影幽,你说话啊!”白夜使劲摇晃着只顾摆姿势的叶影幽。

“嗯。”叶影幽稍微变换姿势,低下头来仔细看白夜,手指轻托住她的下颌,俊眉蹙蹙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原来是这里流血才让那嗜血的怪物盯上了你啊。”

嗯?这是哪跟哪?

“什么?”

叶影幽点点白夜的下嘴唇。

白夜伸出舌头舔舔,“啊——”舔到某处的时候唇瓣忽然一痛,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这地方是刚才在上面被叶影幽强吻而咬破的地方,想起那霸道又任性的一吻,她顿时火冒三丈,啪地打掉叶影幽的手,“这还不是都怪你,所以说,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啊。”

叶影幽看着白夜又羞又怒的脸,竟也舔着唇瓣邪邪一笑,他的唇瓣何尝不是如此呢。

“笑什么笑,现在还有心情笑,你真是个变态。”白夜骂骂咧咧地把挡在坑道口的叶影幽往一边推了推,“让开,变态。”她怎么就能被叶影幽这么随便的糊弄过去呢,现在出去才是关键问题,其余全部都是浮云。

白夜还真就是不信邪了,有个坑道试都不试就放弃抵抗的人绝对是笨蛋加蠢货,推开叶影幽之后,她一头钻进坑道,才跨上去一步就掉下来了,这时候她告诉自己是自己没准备好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于是第二次第三次都是爬了几步就跌下来了,到了后面她甚至搓红了双手噗噗朝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那什么乞丐说这样能扒得牢一点,虽然很恶心,但是办法总要试试,可这莫名其妙的说法显然没帮到她。

试了好多次,次次都跌出来的白夜,跌到屁股都快开花了,最后只得哭着一张脸蹲靠在坑道旁自我抱怨了起来,“这是什么鬼坑道啊,里面手都没地方扒,还滑不溜秋的,这叫人怎么上去啊。”边苦恼地抱怨边抓耳挠腮,实在受不了不得已大吼一声,“他妈的,到底是哪个变态造的坑道啊,我诅咒他全家啊,奶奶的。”

“不用你诅咒,他们家早已被诅咒了。”就在白夜以为没人搭理自己的时候,铁栅栏那边的丑女人居然开口了,那阴森森的语气,那幸灾乐祸的表情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难不成你知道这是谁造的坑道啊。”

“呵呵呵。”丑女人笑着拨弄了一下那稀稀拉拉的枯头发,“我当然知道。”措辞铿锵,且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那你倒是说说看,说出名字我再继续诅咒他。”白夜没怎么注意到丑女人的语气,她真心想诅咒那个造了坑道的坏家伙。

“这座铁牢,是唐门门主造的,也是整个唐门的禁忌之地。”

“唐门那么多门主,到底是哪个门主啊?”

“现任唐门门主唐肃。”

“喔。”白夜喔着也在回想那家伙的模样,就是那一脸老实巴交农民样的唐门门主居然造出这样坑人的坑道和铁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那我诅咒唐肃他儿子比他早翘辫子。”

咯咯,白夜似乎听到有人把指骨捏响了,然后知见丑女人朝她暴喝一声,“不许你诅咒我儿子。”

“我没有诅咒你儿子啊。”那句什么儿子早翘辫子的话就是脑子里突然想起来的,她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明明诅咒的是唐肃的儿子,这丑女人瞎起什么劲啊。

丑女人扶着铁栅栏速度跳起来,骷髅一般的长指甲怒指白夜,“诅咒我儿者,死。”语音未落,丑女人的爪子就招呼过来了。

呼呼,爪子在空气硬生生爪出几道火痕,白夜见势第一念头就是找叶影幽求救。

“喂,我诅咒唐肃的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见我好欺负就有事没事用爪子来爪我啊。”躲到叶影幽身后,白夜把他朝前一推,并拍拍他的肩膀得意道,“我们家这位可是无敌的厉害,你杀过来就是你找死哟,我劝你考虑清楚,不要白白送了性命。”

丑女人一根一根拔掉叶影幽先前射进她手里的银针,白夜看着直感叹,亏这女人还能想得起来。

女人爪功一起一合,银针就被捏成了齑粉,掌心一摊,齑粉呼呼地吹了起来,“诅咒我儿者,死。”女人炯炯有神的眼睛泛着猩红,杀意正浓。

看来这丑女人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白夜把叶影幽一推,指了指女人,“叶影幽,去——”脱口而出的时候,她觉得无比爽,就好比指使自家的忠犬一样爽。

叶影幽侧眼睨睨白夜,沉着嗓音道:“你在指使我吗?”

“呵呵,不敢不敢。”居然被叶影幽揭穿了。

和叶影幽打马虎眼间,白夜发现女人并未直接攻过来,而是在手里捣鼓着什么东西,她见那爪子中露出一半漆红色的圆形竹签,起先她还在想那东西是什么玩意,想着要是什么暗器或者秘密武器就不太妙了,可女人看了会,直接把那东西搁在唇边吹了起来。

“原来是能吹的乐器啊。”像敲破锣的曲调传出来之后,白夜总算搞明白了那玩意是什么东西了,但是这声音实在刺耳又难听,“我说,你能不能吹、吹…”

几个音符、几个音符,间断的侵袭而来,白夜听着那曲调觉得耳鸣目眩,然后脑袋开始胀痛,仅仅几个曲调,就让她头痛欲裂,然后那种咚咚、咚咚的心跳声盖过了脑中一切杂音,血液中那被压制下去的东西又开始活跃了。

“啊啊啊——”白夜抱着脑袋开始在地上打滚,是血蛊发作了,这次发作不同于前面几次,这次来的凶猛而剧烈,一点先兆都没有。

“你果然中了血蛊之毒。”丑女人停下吹奏,阴笑地看着满地打滚的白夜。

“白夜?”叶影幽盯着女人试图叫唤白夜。

一只颤抖的手握上了叶影幽的小腿,那双手的手指几乎全部掐进了叶影幽的肌肤,“叶影幽,我好痛,好痛。”

嚓,叶影幽缩在袖口的手指亮出几根银针,一眼睨着痛不欲生的白夜,一眼盯着女人的动向。

丑女人摆弄着乐器,“是救她,还是来杀我,你可要考虑清楚。”

叶影幽立着不动,小腿上传来白夜越来越用劲的抠掐,手中的银针一换一换,时而多几枚,时而少几枚,杀掉这丑女人定不在话下,但是万一不能几招解决,白夜就很可能因为忍受不了剧痛而干出什么傻事,且血蛊一旦被激活,若不压制下去就会永无止尽地痛下去,最糟糕的是,眼前这女人的驱蛊技法显然要比苏浅霜还要高明。

“呵。”叶影幽卷起嘴角浅笑,“唐夫人此招甚妙,甚妙。”语毕,手中几根银针准确地扎进白夜的风池穴,盘腿顺势一坐扶起她,双掌凝结寒气开始为她输入寒气。

寒霜侵体,冻得白夜直哆嗦,可这寒气着实让她很舒服,冰冰冷冷的,冻住了血管冻住了恼人的心跳声,很舒服,寒气再多来一点,再多来一点。

不一会儿功夫,白夜整个人就被白色的霜气所笼罩,痛得沁出汗水的额头也冻上了一层白霜。

“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居然练就了如此纯厚的寒冰真气啊。”丑女人撩开遮面的枯发,开始认真打量起叶影幽来,先前她只觉得这个年轻男子长得出尘脱俗,功夫还算上乘,如此一招寒冰真气,居然让她颇为欣赏,而且他居然从小小的控蛊之术中就猜出了她的身份,这两个人比先前掉下来的人要好玩太多太多,既然这么好玩,她怎么能轻易放过呢,女人收了乐器,“不过,救得了美人,就救不了你自己了。”化掌为爪朝叶影幽突袭而去。

面对袭来的阵阵阴风,叶影幽闭目凝气的样子并未出现任何变化,女人一爪首先袭向白夜,叶影幽见势把自己身子往后一拖,一手继续为白夜续气一手用来接丑女人的招。

“年轻人,你若离了手,这姑娘的小命就不保哦。”女人双手压在叶影幽单手上,又见急需寒气镇痛的白夜,她以为她胜券在握。

哪知叶影幽只消抖抖眉梢,便可口出诳语,“对付你,一只手足以。”

“好大的口气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女人收招出爪,爪爪袭向白夜的致命处。

在女人的攻势下,叶影幽一只手的掌心始终不离白夜的背,也就是那只手吸着白夜前后左右来回躲闪,续气间,火花碎石寒气一阵接着一阵地爆开来,就连沉睡在寒气中的白夜都能感觉到二人交战的激烈程度。

轰轰轰,对掌的声音扰得白夜眼皮睁睁,艰难地侧头,她见到叶影幽整个人漂浮在空中,一手按在她背心给她续气,一手还在抵挡丑女人招招狠戾的爪功,且在对招间女人的爪功渐渐显出优势,白夜知道,叶影幽落得下风完全是为了自己,如果撇开自己,这丑女人定不是叶影幽的对手。

“叶影幽。”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白夜觉得鼻头很酸,看着叶影幽拼命护着她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哭,她觉得自己很废很废,一天到晚就知道拖他的后退,要是她能有用一点就好了。

听到白夜的叫唤,叶影幽用余光扫扫她,嘴角又露出那种邪恶的舍我其谁的笑意,笑着他无疑是在告诉她没事,所以每每看到这种笑意,她都觉得很欢喜,但在欢喜的同时又为自己感到悲哀,悲哀自己太没有用了,一点都帮不到忙。

白夜听话地将头转回来,既然帮不到忙就不要添乱,安心地让寒气镇痛,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只要好起来就不会成为累赘,恩,只要好起来。

“累赘吗?”白夜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偷偷移向铁栅栏那边,她看着铁栅栏里那个一直握着栏杆站着不动不说话的男人,那丑女人的儿子,如果说她是累赘,那么他之于丑女人也一定是。

“叶影幽。”白夜再次望向叶影幽,“那边。”轻声开口,然后目光快速移向铁栅栏那边。

叶影幽会意笑笑,加重掌势以寒气震开丑女人的爪子,不等掌风落,借着外泄的寒气转势把掌风扫向了铁栅栏,寒气乍泄奔流袭去。

“不要伤害我儿。”丑女人尖叫一声,来不及出爪抵挡,整个身体就朝铁栅栏扑去。

噗,寒气正中飞扑去的丑女人的背心,丑女人脊背一弓撞在铁栅栏上,一口鲜血喷在了他儿子惨白惨白的脸上。

“啊啊啊…”丑女人狂吼倒地,一脸绝望,吼叫的撕心裂肺。

34、第三十四回 孽缘 ...

女人绝望悲惨的叫声深深震撼到了白夜,她闻声望去,发现丑女人儿子惨白的脸竟开始溃烂,溃烂后的状态和丑女人那张丑脸一模一样。

好好一张脸,就因为沾染上母亲喷薄而出的血,居然溃烂的不成样,原本一张脸看上去还像个人,如此看来倒是非人非鬼了,说到底母亲还是为了护他,可现在这种结局真叫人心寒。

“为什么会这样?”白夜被冻得颤抖的苍白唇瓣一张一合问道。

“别说话,等压制了血蛊,我再告诉你。”

叶影幽一双手紧贴在白夜身后,虽然身体上吸收的是来自他体内的寒气,但是白夜觉得叶影幽此刻的手出奇地温暖,温暖到让她觉得,其实遇见叶影幽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即使总会莫名被卷入复杂而倒霉的事件中,但每每有危险的时候,这个看似变态无情的家伙却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眼前救她于水火之中,而且不提人偶的时候也温柔也亲和,要是能一直不提人偶就好了,如此想着的她缓缓闭起眼睛,等待着结束。

随着寒气渐渐逆隐,丑女人的嘶吼声也渐渐变弱,叶影幽收掌,白夜的血蛊之毒也被暂时压制下去了,寒气贯穿整个身体冷意流窜于每根血管之中让她通体顺畅,她拧拧有些发僵的脖子,熟络筋骨之后就想着起身过去看看丑女人,才一侧身就发现一只摊开的手掌伸到了她面前。

那只手,手掌很大,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肤质白皙,像极了她美人爹爹的手,也是她喜欢至极的手,握上那只手,肌肤触碰的瞬间,白夜甚至能从交汇的细枝末节中看到他们的未来,那是她所憧憬的未来。

“那你现在告诉我吧。”拉着叶影幽的手,白夜把头低得很低,她生怕一抬头,叶影幽就能从她眼中看穿她的慌乱和女儿家的小心思。

叶影幽握紧了白夜的手,沉思之后告诉她,“这个女人原本是唐肃的正妻,但是因修炼唐门禁术而导致全身中毒,唐肃为了惩罚其妻,就把她关进了唐门禁地幽闭,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里就是那个禁忌之地。”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唐肃之妻?”白夜就算犯了禁忌,丈夫也不该如此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

“猜的。”

“猜的?”

“先前那根漆红色的乐器,如果我没看错,那该是唐门驱蛊专用的幻笛,而且她不许你诅咒唐肃的儿子,那么就说明这个人是她和唐肃的儿子。”叶影幽指指铁栅栏里的那个男人。

“可是,既然是妻子犯错了,那么为什么会把儿子也一起关进来呢?”母之过也不该累及子啊。

“这个就要问她自己了。”叶影幽顿顿,手指点点鼻翼,似在思量,“不过,我想这应该和唐凌有关吧。”

“唐凌?”

“唐——凌?”

白夜的嗓音之外还夹杂着另一层荒凉的嗓音,她们同时念出了一个名字,唐凌。

“你们认识唐凌?”先前嘶吼地险些厥过去的丑女人在听到唐凌名字之后,无色绝望的眸子中又重新燃起了热度,白夜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极端的愤怒。

白夜先前一直听说唐凌被唐门的通缉令悬赏着,想来这唐凌也是唐门千金唐肃之女,那么莫非唐凌也是这个丑女人的女儿、那个不死不活男子的姐妹?

如此想着的白夜也就这么问出了口,“唐凌是你女儿?”

丑女人死咬着漆黑的唇瓣,狠狠啐出一口血沫,“我呸,那个不要脸的小婊|子怎么会是我女儿。”

当白夜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叶影幽适时用食指抵住了她的唇瓣示意她不要继续问了,她扑闪着眸子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叶影幽。

叶影幽轻微俯身低靠到白夜耳畔小声告诉她,“唐凌是唐肃小妾所生之女,但是这妾氏生下唐凌之后不久便身亡了,所以唐凌得到了唐肃的特别对待。”

白夜边听边点头,但是有一点她还是不懂,皇家官家妻妾、孩子争宠那是司空见惯的,但是唐凌之母已经死了,就算唐凌再怎么得宠也该比不过母亲在世且是男儿身的哥哥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是唐凌把他们母子害成如此田地的。

“那他们都是被唐凌害的?”白夜同样很小声地问叶影幽,她实在不想惊动丑女人,更不想多看丑女人那张难以消化的丑脸。

叶影幽摇摇头,手指又点上鼻翼来回摩挲,白夜就这样看着叶影幽,痴痴地看着傻傻地等着。

叶影幽点着鼻翼的手指慢慢移到薄唇之上,白夜眼光溜过那张薄唇,一眼就见到了和自己唇瓣差不多位置的伤口,心中慌乱的又如小鹿乱撞了。

片刻后,叶影幽淡淡开口,“这女人不是,但是他是。”手指轻指铁栅栏内的男子。

“是因为唐凌想要唐门门主之位才害的他?然后因为害了他才被唐门通缉的?”白夜理所应当地如此想着。

“猜错了。”叶影幽毫不留情地打击了白夜。

“嗯?”这样都能没猜中,“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做了苟且之事。”

“…”轰地,白夜脑子里窜起一堆火,她又想起了那晚唐凌和俩大汉野战媾和的画面了,虽说这唐凌被江湖人称淫|娃|荡|妇,但是也不至于找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下手吧。

“等等等等,唐凌不是他妹妹吗?怎么会怎么会?”白夜一脸嫌弃的眼神看向叶影幽,好像叶影幽说了谎话骗她一样。

亲兄妹媾和,那不是早就该被判浸猪笼或者火刑、乱棍打死等重罪了吗?

虽然唐凌这个人又放荡又毒辣,但是好在直白又纯粹,前面两次接触白夜其实并不讨厌她,但是唐凌做出此等事,她还是有些无法理解和相信。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吧?”

叶影幽很肯定地点点头。

白夜大诧,依然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通常知道多了人家家族秘密的人不是该会被暗杀的吗?怎么这叶影幽像是把人家里的秘密都淘了个遍,还摆出一副唐门资深门人的样子。

叶影幽再次压低了嗓子,脸直接朝白夜靠了过去,温软的气息打在脸上,让白夜一阵错愕,而后叶影幽还不忘恶作剧般地戳戳白夜的脑袋,半是责怪半是嘲弄地说道:“你以为我是谁呢?”

白夜拍打着叶影幽戳过来的手指,一边远离叶影幽扑面而来的温软气息,“你是叶影幽呗,还能是谁啊。”说话躲闪间,一脸窘迫,脸颊外带耳根都红了个遍。

“你们在那嘀嘀咕咕够了没,告诉我那个不要脸的小□在哪里?”丑女人突然传来的喝声,把陷进微妙情绪的白夜一下子震醒过来。

“她正被唐门主从白水宫带过来。”白夜说完就跳到叶影幽身后,她怕丑女人一个疯癫就突施冷箭搞个偷袭什么的。

“我要出去杀了那个小婊|子。”

“你不是说这里无出口吗?”

丑女人扶着铁栅栏踉跄爬起来,擦了擦嘴角不知道是脓血还是毒水的东西,“我只说你们出不去,可没说我出不去。”

“你骗我们啊!”单纯简单的白夜被丑女人这样一说怒不打一处来啊,先前她和傻子一样试图从坑道口里爬出去,敢情这丑女人一直在看猴戏啊。

丑女人吊吊嘴角一脸得意,“我原本是打算杀了你们的,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是你杀不了吧。”既然丑女人可以骗她,那她也可以直接戳丑女人的痛处,一报还一报,至少心里想起来舒服一点。

“哼。”丑女人捂着胸口瞪着叶影幽道:“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你们出去。”

“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叶影幽可不是白夜,他一出口必须拉得出气场,相处久了,白夜都有些遗忘了叶影幽原本的身份。

“呵呵呵。”丑女人先是一惊后又莫名靠在栏杆上闷笑起来,“看来我真是老了,现在江湖上人才辈出,看来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了。”笑着笑着,女人的眼神一凛,“如果我没猜错,你来唐门是为了给这姑娘解血蛊之毒吧。”

“是又如何。”

“那唐肃有没有告诉你,这姑娘根本不适合做引蛊疗法呢?”

“说了。”

“怎么说的?”

叶影幽把唐肃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完一遍之后,丑女人又莫名大笑了起来,这时不时大笑,白夜总以为这女人是疯子,疯就疯吧,还又时不时蹦出几句正常话,真是叫人费解啊。

“你笑什么?”这一笑也惹得叶影幽大为不快。

“我笑唐肃那个老匹夫真是好生狡诈,他根本没把实话跟你们说全。”

“是吗?”闻言,叶影幽敛起的寒气有微微泻出的迹象,他最讨厌别人骗他了,“那没说全的实话又是什么呢?”叶影幽的嗓音听起来亦是寒意连连。

“你以为我会这样简单告诉你吗?”

“也许你只是故弄玄虚呢!”

“呵呵,要是想那姑娘死,你大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女人死死指住叶影幽旁边的白夜,阴森的目光一闪,凄厉的话语像是在宣布谁的死刑。

“说你的条件吧。”

“你把唐凌带到这里来,我再告诉你。”

“哼。”叶影幽摇摇头,“你别弄错了,我让你说条件只是依条件考虑看看,答不答应还要看我心情,但是不管答不答应,你都得告诉我实话。”声音未消,叶影幽说话的地点就换了,女人瞪大着眼睛看着叶影幽的手伸进了铁栅栏里掐住了她儿子,并且看到叶影幽掌间积聚着很盛的寒气。

而后叶影幽如鬼魅的冰冷嗓音传来,“想你儿子死无全尸,你大可以不用告诉我实话。”

“你放开我儿子。”女人鬼爪般的手在叶影幽面前不断颤抖,急慌慌地语无伦次道:“千万不要伤害我儿子,我放、我说,我说就是了。”

“说!”叶影幽指尖的力道又加深了一层。

女人惊得身子一弹,“我说,我说,但是我只告诉你,只告诉你。”

叶影幽皱皱眉头把头微微倾过去,然后女人一双爪子捂住嘴和叶影幽说着悄悄话。

叶影幽是如何闪到铁栅栏边又是如何掐住女人儿子脖颈的,这一系列的动作白夜都没能看清楚,为此她还特意擦了擦眼睛,但都不起作用,这叶影幽的速度太惊人了,这个姑且不深究,但是这叶影幽居然和丑女人说着悄悄话,还是背着她说的,这自然不行。

“你们在说什么?”白夜几步蹦到他们面前。

很不巧,等白夜反应过来再蹦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说完了,然后她只听到叶影幽有些不自然地敷衍她道:“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白夜嘟嘟嘴看着叶影幽,探头看去的时候她好像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咦,叶影幽,你的脸好像红了?”疑惑着,还不忘伸出一根手指头朝叶影幽飘红的脸颊戳去。

“赶紧开门,放我们出去。”叶影幽在白夜指头戳到他脸颊前截住了她,手腕一带就把她带进怀里,然后片刻不等地便让丑女人打开机关开门放他们出去,很明显他并不想和白夜继续纠结那个问题。

见叶影幽不耐烦地催促,丑女人也不敢多耽搁,枯槁的手拇指食指捻起,一下一下弹击着不同的铁栅栏,不同的铁栏杆在指头的弹击下发出一串串响声,这响声似组成了一串音符,渐起渐弱的音符响过之后,铁栏杆缓缓开启,然后铁牢铺满稻草的地上两块夹板开启,夹板下是一个通道。

女人指指通道,“从这里就可以回到你们原来进来的地方。”

“这么神奇?”白夜觉得这暗器机关密道什么的,居然能做到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出去,着实奇妙啊。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条件。”

“看我心情。”

无视掉女人冒火的视线,叶影幽搂着白夜就跳进了坑道。

35、第三十五回 引蛊之隐 ...

顺着那条通道,白夜和叶影幽顺利回到了唐家堡的村口。

被憋屈久了的白夜一上来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田野的风拂面而过,是久违的清新感,“呼…呼…”叫人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那个嗜血怪人不见了?”白夜看看田野,先前出现的嗜血怪人已经不见了,“难道刚才是我眼花吗?”

“不是你眼花。”

“那为什么不见了呢?”

“大概闻到血腥味出来了,又因为血腥味消失了就走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