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坐在新房里的这个明媚艳丽的新娘子,却端庄矜持,大度雍容,有绘歆的气度,还有绘歆没有的美貌。

谢顺平心里跳了一下,才赶紧回过神来,就满面笑容地对屋里人招呼道:“大家先出去用饭吧。”

屋里的人都是谢家的至亲,见新郎亲自出面赶人,这些人也不是不识趣,就都起身跟他打了几个哈哈,便陆续出去了。

绘懿见众人都出去了,才松了口气,刚站起身要去净房沐浴卸妆,谢顺平又匆匆赶了回来。

一见绘懿站起来了,谢顺平便问道:“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做一碗桂圆红枣粥,你先压一压。”

绘懿含笑道:“多谢费心。”

谢顺平点点头,还想说话。

跟着绘懿陪嫁过来的教养嬷嬷已经笑着过来道:“世子爷先去外面招待宾客吧。二夫人这里,由我们照看就行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掌家 上

※正文304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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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懿同谢顺平成亲的日子,正是范朝风同宋远怀计划好,要突袭江南同谢地交接地带,那个拥有铜矿的小镇的日子。

范朝风早就打听到,谢顺平要去北地迎娶上阳王的二女儿做平妻。

他们在谢地拜堂成亲的日子,也是众人皆知。

谢家二房的嫡次子谢顺才,本来一直带着谢家军在那个小镇驻守。这次谢家的世子成婚,他当然也得到场。

范朝风等了好久,才等到谢顺才离开小镇的机会。——他同宋远怀建的新军,时候太短,练得兵也不知成效如何。

不过范朝风牢牢记着大哥说过的话:最好的兵,不是在训练场练出来的,而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只是这次虽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却是不能久战,也不会真的就将小镇给夺回来。他们不过是要拿小镇上的谢家军练练兵,顺便在谢地掳掠一番,抢些银钱回来好过年而已。也好对江南王那边有所交待。——江南王最近给他们传旨,让他们半月之内拿下拥有铜矿的小镇。

宋远怀听了旨意,恨不得一拳将那传旨的内监打死。——就是江南王的大军过来,也未必能在半月内拿下谢家军重守的小镇,更何况他们这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不是拿他们当替死鬼吗?

范朝风早有准备,便劝开了宋远怀,又重重的“酬谢”了那传旨的内监,希望他回去之后,帮他们好好美言几句。

那内监也是个知情识趣的,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便应了回去帮他们周旋周旋。

宋远怀还想发怒,范朝风就告诉了他缘由。

原来,自从范朝风知道顾升同云妃合谋打算毒死江南王,他就一直在拖延时间,等待机会。——就算真的要拿下有铜矿的小镇,也得等江南王死了再说。

要不然,他们就是拿了自己子弟的性命,真的去给江南王卖命了。——就江南王秦五郎那样,只有匹夫之勇的滥杀之辈,也配他们给他卖命?

听范朝风如此解释了,宋远怀才释然,便也让人盯紧了宜城那边的动静。

这边两人又挑选了最强的一千人,骑了快马,日夜兼程,赶到江南同谢地交界的小镇处。

果然谢顺才已经离开镇子,回到象州。

那日晚上,星月全无,夜空里浓云密布,似乎预计着第二日,是一个大雪天。

范朝风带着安解语给他定做的一个青铜面具,骑着乌锥马,手握长刀,领着一千身披黑甲,做江南王嫡系装扮的军士,如杀神一样出现在谢家军的营地。

这一阵子来,江南那块儿毫无动静,谢地的驻军也懈怠了许多。如今谢家的世子娶妻,他们驻地的将军们就回去了不少。

范朝风和宋远怀带着的大军一到,便以快打快,连砍杀带放火。又按照先前得知的线报,抢了铜矿旁边制钱所里的铜钱和谢家子弟在镇外的宅院。

等留守的谢家军反应过来,范朝风他们已经带着辉城驻军迅速撤退。

为防谢家军派人跟踪他们,他们直接上了回宜城的大路,一路奔行到接近宜城的大山里才停下来休整。

这时已是天亮时分,天上有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

谢家军派出的斥候果然一路跟踪他们,见他们进了大山里,又见下起雪来,才赶紧回转报信去了。

小镇上的谢家军,被范朝风他们带的人砍杀了三分之一左右。留守小镇的将官们见事态紧急,顾不得谢家世子的大婚喜事,忙忙得派人回去报信。

那谢顺才刚刚在谢顺平的喜筵上才喝了一半的喜酒。听人来报小镇被劫掠,去年制好的铜钱还有一半并未入库,就全被江南王的人截走了,谢顺才气得当堂摔了酒杯,立时带人回去了。

等他带着护卫回到小镇上,大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四围的路上,都积了有一尺深的厚雪。

雪深路滑,再难追击,且将士们死的需要抚恤,伤的需要治疗,残废的需要安置,还有被劫的谢家铜矿的制钱也需要想法子给谢家宗族里交待。谢顺才眼见分身乏术,只好咽下了这口窝囊气,等天气好转的时候,再做计较。

这边谢顺才从世子谢顺平的婚筵上匆匆离去,谢顺平很快也知道了原因。他便不顾新婚大喜,匆匆去与他爹象州王谢成武商议,要借此机会,将谢顺才手里的谢家军收回来。——谢家要争天下,如果自己家里现在都不能政令一统,他们又拿什么去同上阳王争?连江南王都能让他们随时吃个憋!

象州王听了这事儿,胸有成竹,让谢顺平不要着忙,先把绘懿安置好了。谢顺才那边,光丢失制钱一事,就够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谢顺平跟父亲商议完此事,觉得这次一定能把谢家二房分走的兵权拿回来,就更加志得意满起来,颇觉得绘懿福气好,一进门就给他转了运。

晚上回到新房,绘懿殷勤劝酒,他又不妨喝多了点儿。

虽然不是头一次做新郎,谢顺平的新婚之夜就如做了一场美梦一样。他从来不知道,这档子事儿,能痛快到这种地步

第二日醒来,他看绘懿的眼神都不一样。

绘懿当然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面上却一点都没有露出来,只羞答答地问谢顺平,什么时候去给公公婆婆敬茶。到时候,就要将装着元帕的盒子交给婆母收管。

谢顺平吃了一惊,才想起昨夜忘了验她的元红了,便赶紧道:“你的元帕呢?——给我瞧瞧。”

绘懿的脸一白。——他到底还是有疑虑的。

好在早有准备,绘懿便起身将装有元帕的盒子双手捧着送到谢顺平面前。

谢顺平低垂着双目,若无其事的掀开了盒盖,看向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的一块白色锦缎的帕子。帕子中间,有一块不规则的血迹,周围还有些白白的秽物。

绘懿见谢顺平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不说话,便冷冷地问道:“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谢顺平这才抬头看见绘懿脸色通红,一幅十分气愤羞辱的样子。

想到昨夜的旖旎,谢顺平终于放下心来,伸手把她搂入怀里,低声问道:“生气了?”

绘懿想把他推开,动了一下,还是忍住了。就将头埋在他怀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谢顺平笑了两声,柔声安慰她道:“委屈你了。不过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的人,我必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绘懿心下冷笑,面上还是做出了柔顺的样子,抬头道:“世子爷不用对我特意关照。姐姐才是世子妃,世子爷当把姐姐放在第一位才是。”

谢顺平做出诧异的样子,道:“这话可是我们事事要争先的绘懿说得?——我没有听错吧?”

绘懿有些尴尬,只好故作娇嗔地推了一把,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又拿梳子抿了抿头发,才回身道:“时候不早了。再不去给公公婆婆敬茶,人家要说闲话了。”

谢顺平走到她身后,俯身下去,和她一起照着镜子,在她耳边小声调笑道:“若是他们尝过我昨晚尝到的滋味,管保个个都恨不得起不来床才好……”

绘懿脸上更红,同身上的大红锦服交相辉映,更是人比花娇,谢顺平虽然做戏的成分居多,也止不住心里猛跳了两下。这才起身道:“我们一起过去吧。”

绘懿点点头,跟在谢顺平身后,出了东跨院,一起去正屋给王爷和王妃敬茶去了。

到了正屋,王爷和王妃居然还没有过来。

谢顺平问了下人,才知道王妃早上身子又不好了,吃的东西克化不了,都吐了出来。

王爷忙着去请大夫去了。

绘懿听了,忙对谢顺平道:“世子爷,要不我们去婆母屋里请安吧。省得婆母拖着病体跑来跑去,要是病势加重了,岂不是我的罪过?”

谢顺平听了,正中下怀,道:“你有这份孝心,娘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说完,便带着绘懿去了王妃的内室。

内室里,象州王谢成武正坐在王妃的床榻前,手里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一勺一勺地喂给王妃吃。

见谢顺平和绘懿进来,王妃便轻轻推开那药碗,对王爷示意道:“孩子们过来了。”

象州王回身看见是谢顺平同绘懿进来了,知道是新妇要敬茶。便随手把药碗递给一旁伺候的丫鬟,又拿过帕子擦了擦手,才对绘懿点头示意:“来了。”

绘懿就机灵地跪了下来,对王爷和王妃恭恭敬敬地磕了头,口里道:“给公公、婆母请安。”

这边说着,绘懿的丫鬟就将装着元帕的盒子呈了上去。

王妃身边的管事妈妈忙接过来,放到里间屋里去了。

等她出来,给王妃使了个眼色,王妃才放下心来,满脸堆笑道:“好孩子,快起来。”一行说,一行拿了枕边的一个荷包,递给绘懿,又道:“我本有一对玻璃种的翡翠镯子。上次你姐姐进门的时候,给了你姐姐一个。下剩的一个,成色不如那一个,就给你了吧。”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掌家 中

※正文310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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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懿似乎丝毫没有听见王妃的话里有话,只是恭恭敬敬地伸手接过来,又将事先准备好的茶双手捧着给王妃送上。

王妃接过来,不过略微润了润唇,就交给下人放在一边。

绘懿又同样给王爷敬了一杯茶,王爷接过来,也不过润了润唇,就放下了。又给了绘懿一张象州附近庄子的田契,道:“你姐姐先进门,又是世子妃,我们给了两个庄子。你是妹妹,又是后进门的,比你姐姐减一等,就一个庄子吧。”

绘懿一点都没有觉得气愤为难之处,只满面笑容道:“应该的。绘懿不敢与姐姐并肩。”又道:“公公婆婆对姐姐如此疼爱,绘懿也替姐姐高兴。”

见绘懿如此懂事听话,象州王同王妃不由对视一眼,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倒是落了下乘。

两人半晌没有说话。

谢顺平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就上前打圆场,道:“绘懿刚嫁进门,还要去世子府喝茶去。”

原来绘懿也算是世子府的主母,妾室敬得茶,她也得喝的。

王妃折腾了这半天,也有些累了,便躺下道:“也好。”

王爷却起身对谢顺平道:“你母亲亲如今病了,我又有事,不得天天陪着你母亲。不如让你媳妇过来吧。”

绘懿赶紧道:“媳妇正想说呢。能给婆母侍疾,是媳妇应该做的。”

回到世子府喝了谢顺平妾室的茶,绘懿便又回到王府,给王妃侍疾。

王妃本来是很和善的人,对绘歆也是捧在手心里,从没有因为自己是婆母,就对绘歆摆过婆母的架子。

可是对绘懿,就完全不一样了。虽然王府里面下人多,其实用不着绘懿来亲自侍疾,只是为了打一打她的气焰,王妃还是拿她当丫鬟一样使唤。

绘懿若还是以前那个绘懿,肯定会受不了这样的待遇,跟谢顺平闹翻都有可能。

可是现在的绘懿,在傅家村有过三年劳苦的日子,王妃这点子折腾,绘懿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反而从喂药,到换衣,到帮助王妃洗漱沐浴,她都一手包了,将王妃服侍得妥妥贴贴。

一个月下来,王妃的病好得飞快,对绘懿的好感也与日俱增。

这天大夫过来给王妃请了脉之后,终于满面笑容地道:“王妃这阵子将养得不错,以后可以不用吃药了。只要好好休息,不多劳累,就不用再担心了。”

王爷听了满心欢喜,将王妃屋里伺候的人都重重地赏了。

王妃就看着在屋里走来走去的王爷笑道:“最该赏的一个人,王爷忘了。”

王爷想了想,也笑道:“正是。怎么忘了绘懿了。她也算是孝顺了,在这里侍疾,居然活做得比丫鬟还利落。——大家子小姐像她那样的,似是少见。”

王妃掩袖笑道:“这是亲家教得好。——范家出来的姑娘,就是和别人家里不一样。那一种不卑不亢,能屈能伸的气度,实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王爷就坐到了王妃床边,拉着她的手道:“这阵子,可辛苦你了。以后一定不让你再劳神了。”

说起劳神,王妃倒是想起一事,对王爷道:“我现在身子刚好,也不能累着。这王府里主持中馈的活儿,我可做不下去了。”

王爷就皱了眉头道:“你要撂了挑子,二房的人就不免要出来抢了。”

谢家二房的谢成山也是嫡系,是象州王谢成武的嫡亲弟弟,如今在谢地掌刑。他的嫡次子,便是从谢顺平那里夺了三分之一军权过去,又占了铜矿的谢顺才。说起来,谢家二房的人才,比大房更甚。

王妃见王爷当局者迷,便指着世子府的方向,道:“我虽然撂了挑子,可是我们大房还有人能做啊。”

王爷就看了一眼世子府的方向,沉吟道:“若是绘歆,我还更放心些……”

王妃这一个多月来,对绘懿的印象大好,就不以为然道:“说起来,绘懿比绘歆还要更能干些。最起码,她身子可比绘歆结实多了。——在我这里劳累了一个多月,她都依然精神奕奕的,实在是难得。”

王爷见王妃对绘懿的态度完全改观,不由莞尔道:“当初说要给她点儿下马威的人,是你。如今要对她委以重任的人,也是你。——女人啊,就是善变”

王妃有些脸红。她本来是气不过绘懿也要横插一脚。——要是依着她,是断不会让绘懿进门的。

可是她只是个女人,并不是一家之主。男人们做事,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既然这家里的两个男人都同意了让绘懿进门,王妃也无可奈何,只好拿出做婆母的款,好生磨折一下绘懿,给自己,也给绘歆出口气。

可是王妃没有料到绘懿居然胸襟大度,能屈能伸。无论王妃怎么为难绘懿,绘懿都只是默默承受着,也不是阳奉阴违之人。王妃的心就先软了下来。到底绘懿嫁得是她的儿子,不是她的丈夫,同仇敌忾的心,还是浅了点。

且王妃一直都只是个被象州王保护得很好的内宅女子,她自己又争气,生了几个儿子,地位自然不同。就算象州王有小妾,也完全不跟她是一个面儿上的。

绘懿的作低服小,很快就有了回报。

那日王爷和王妃专程把她叫了过去,将象州王府里主持中馈的烫金对牌交到她手里。这些对牌可不一般,它们不仅仅代表着谢家大房,而且统管着整个谢家嫡系五房的吃穿用度。——北地虽大,可是北地的上阳王府却比谢家的人丁单薄多了。

绘懿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又说自己年轻不知事,唯恐做得不好,惹人闲话,还推脱了一把。

王妃却不由分说,将那对牌塞到她手里,只安慰她道:“谁是一生下来就会的?——都是慢慢学得。这些事情只是看起来繁琐,其实一点都不难。谢家几百年世家,所有事情都是有定例的,并不需要我们去做些什么,只要循着旧例就是。最重要的,就是要身子骨好,能有精力将这些事都理得井井有条。”

绘懿便不再推脱,接过了对牌,又对王妃道:“那王妃一定要多帮帮我才是。”

王妃便轻轻拍了她的手心一下道:“傻孩子,还叫我王妃?”

绘懿从善如流,忙改口道:“我要有不懂的,过来问娘,娘可不能藏私哦”

王妃笑眯眯地看着绘懿道:“不会不会”说了半天话,王妃又想起一事,便同绘懿咬起耳朵来:“若是你有了,也别硬撑着,就交给我,我再找别人去做也成。”

绘懿愣了一愣,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就有些红了脸,也没有接话,只是低了头,做害羞状。

王妃对绘懿这幅样子很是满意,便给了她一些旧年的册子,里面有各种旧例,还有一些内院的帐本。

绘懿便让自己的陪房嬷嬷抱着这些册子,回到了世子府。

谢顺平最近在外面不知忙些什么,绘懿有心想打探,又总找不到好机会。

翻看着这些册子,绘懿觉得兴许她可以借机探一探这谢地一年的收益到底有多少。

她的陪房嬷嬷,便是在北地王府里,范朝晖派给她的教养嬷嬷。

看见绘懿这么快就能主持谢家的中馈,那教养嬷嬷也颇为欣慰,就凑到绘懿的耳边悄声道:“王妃吃得是虎狼之药,治表不治里。二夫人要趁现在的功夫,赶紧将谢家上上下下都摸熟络了。到时候就算王妃不在了,二夫人这主持中馈之责,就没人拿得走了。”

绘懿点点头。

王妃能好得这么快,自然跟绘懿在王妃的药里加得料有关系。她给王妃侍疾的时候,就将那药粉藏在指甲里,趁把药从药罐倒在碗里的时候,偷偷弹了进去。

这些药粉,能压制住王妃的真正病因,让她表面上好得快些,其实内里正加倍消耗,过个一年半载,可能就不行了。

拿着帐簿和旧例看了一会儿,绘懿就觉得这谢家在王妃手里,真是过得很省。也难为谢家另外四房嫡系,居然没有争过待遇问题。

谢顺平在外面忙完事,回家来吃午饭,就听说了绘懿要正式主持谢家的中馈了,也十分欢喜。

进了屋子,谢顺平见绘懿还在看帐册,便给她端了一杯茶过来,道:“先喝点茶,醒醒神再做。”

绘懿忙起身给谢顺平见礼,又道:“世子爷回来了,怎么不吱一声?”又嗔怪外面候着的丫鬟不尽心尽力。

谢顺平拉了她在身旁坐下,道:“不关丫鬟们的事儿。是我让她们不要惊动你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传了午饭。

用完午饭,绘懿就想到今儿在帐册上看到了年例,便问道:“咱们谢家的年例,都是正月里才发上一年的。如今都二月了,还没有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家的年例,其实是谢家嫡系五房每年的分红。因为谢家如今还没有分家,所有谢家产业的收益,都是按比例,分给谢家各房的。平日里每个月的月例,是维持各房的日常开销,而每年的年例,便是各房真正的进项了。

说到这个年例,谢顺平的脸色就阴沉下来,道:“今年的年例,说不定就发不出来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掌家 下

※正文307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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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懿听说谢家今年的年例居然会发不出来,心里一动,便含笑上前给谢顺平也斟了一杯茶,送到他手边,才坐在他身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是谢地今年的收成不好?”

谢家是谢地之主,就如小型的朝廷一样,在谢地可以收赋税,征徭役,设官衙,立刑名。

象州王的王府外院,就是三公六部的朝堂缩影。而内院,虽说还没有后宫那样大的格局,但是由于谢家嫡系五房依然聚族而局,要管的事,也不比后宫少多少。

谢顺平犹豫了一下。谢家的年例,由谢家外院掌管,每年拨给内院,再由谢家主持中馈的主母按旧例分发到谢家嫡系五房。

象州王谢成武、世子谢顺平是谢家长房嫡系,每年可以分到年例的一半。另一半,由剩下的四房从长到幼,按例递减。

绘懿见谢顺平一脸踌躇的样子,知道大概是跟谢家在谢地一年的总收益有关,所以他才会这样开不了口。——自己如今在谢家人眼里,多半不仅是个外人,还是个身份可疑的人物。

想到这里,绘懿就没有再深究下去,便起身道:“世子爷若是不便明言,暂时不说也行。只是这几日,已经有三婶婶同四婶婶过来试探过。妾身之前没有掌家,当然无可奉告。这次却是名正言顺地从娘亲那里接过了主持内院中馈之责,倒是不能再如以往那样推脱下去。——还得想个明公正道的法子,把她们都打发了才是。”又转了话题道:”世子爷晚上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好吩咐厨房准备晚饭。”

谢顺平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亭亭玉立的绘懿,又想到她姐姐绘歆,还有绘歆生下的两个儿子,不由往绘懿的肚腹处溜了一眼,暗忖道:绘懿虽然是上阳王的女儿,可若是有了我谢家的骨肉,定然就会站在谢家这一边。上阳王就算派她过来不怀好意,也低估了女生外向的程度。便打算在绘歆回来之前一定要在绘懿这里加紧做活儿,好让她有孕。这样等绘歆回来以后,自己就不用再到绘懿房里,戳绘歆的眼睛了。且绘懿能干处,不下绘歆,其作低服小、能屈能伸的程度,甚至连绘歆都赶不上。

谢顺平就微微一笑,伸手拉了绘懿坐在身旁,道:“既然你已经接过了掌家之责,跟你说了也无妨。——我们谢家今年的年例,只收了一半上来。另一半,让六弟给弄没了。”谢顺平口里的六弟,便是谢家二房的嫡次子——谢顺才。

谢家嫡系五房的嫡子都一起排序。大房有三个嫡子,二房只有两个嫡子。三房有四个,且有一个嫡子生在二房的嫡长子之前,所以谢顺才便排行第六。

绘懿听说是谢家二房的人弄没了一半的年例,就笑道:“这有何难的?——既然是六弟的错,就让六弟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