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谷淡淡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知道的事情越多,情绪越多,反而心里越冷静。夏谷想着明天与大人见面,所有不好的情绪都没有,只剩下一丝丝甜。

鬼钟再次入世,破坏阴阳两界秩序。阎王忙得焦头烂额,夏谷想帮忙。就如崔钰说的,这是他欠他的。虽然没有记忆,可夏谷能够强烈的感受到。

曾经的阎王大人,真的很爱曾经的夏谷。那么,他一定也爱现在的夏谷。

鼻子有些酸,夏谷揉了揉,不想太多愁善感。揉着鼻子,夏谷鼻音重重地和崔钰说了一下许浠的情况。

听许浠说的时候,夏谷就知道所谓的果冻人是厉鬼。可是,厉鬼为什么还要打起来,而且是为了许浠。不但如此,厉鬼最后让这一切融成梦境,并且将许浠送回了他的家里。难道,那个护着许浠的厉鬼认识夏谷?并且熟知夏谷家怎么走?

如果这样的话,那夏谷的脑海里倒是有个大致的人影。论起詹湛,两个月前和许浠突然分手,可看张雪和他的熟稔程度,倒不像是两人彻底恩断义绝。

没有表现出什么,崔钰只说了句:“有情况就叫钟馗。”然后就走了。

留下夏谷莫名其妙,抱过刚才的炒饭,吃了起来。

鬼钟、厉鬼,还有小龙孙…一切的事情好像汇聚在一个点上,只要解开了那个点,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第二天,夏谷跟在许浠的屁股上,问许浠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和詹湛分手的啊?詹湛有没有什么怪癖啊?

把许浠问得脸红心跳,剧本一摔,跳脚道:“夏谷你别以为我不会跟你翻脸哈!”

一边张雪修着指甲,冷哼一声说:“你翻。”

回头看了自己的经纪人一眼,许浠哼的一声,坐在了椅子上,昂着头吵吵:“我还就不翻了!”

“出息。”张雪翻了翻白眼。

没等许浠气消下去,夏谷又搬着小板凳过去了,笑眯眯地凑在许浠的大腿上,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双手握成话筒状,问道:“您就说说嘛!”

化妆室除了夏谷和张雪,就没有外人。他的事儿张雪都知道,并且一直在给他收拾烂摊子。想想当初他寻死觅活的,要不是张雪拉住,他指不定还躺在医院半死不活呢。

叹了口气,许浠实在是不想说,夏谷今天盘问他的前任,这也让他挺膈应的。本来心里对夏谷有些好感,这一个劲的问前任做什么。

最终,耐不住夏谷这么磨,就当他八卦了。没好气地扯开夏谷,许浠说:“他就说跟我一起,是玩玩,就像逗狗一样。我气性多高,我当时就跟他分手了。”

“分手是詹湛提的。”张雪毫不犹豫地迎头补上一刀。

许浠肺都快被气炸了。

“对啊,他提的!”许浠哼声道:“他说分手吧,逗你跟逗小狗一样。现在玩儿够了,怕忍不住把我炖炖吃了,让我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提到这个,许浠不禁又是一声冷笑,昨天晚上那个梦里,詹湛所有的温柔都变得刺眼。想想自己被耍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被一个小手指就能勾过去。

“炖炖吃了?”抓住关键字,夏谷问了一句。

然而许浠却沉浸在回忆中,脱口就说:“哪还真炖炖吃了,不过出了次意外,差点把我给烧死罢了。”

说起那次意外,也是诡异的很。詹湛在做着饭,许浠去厨房要抱抱。抱抱没有要着,反而看着詹湛横躺在地上,脸色铁青。许浠当时就傻了,赶紧扶住他起来。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的油锅突然开始冒了火花。整个厨房在一瞬间着了起来,许浠吓傻。水龙头接了一盆水就浇上去,火焰没有变小,反而增大。等许浠回头准备先逃命,去抱地上的詹湛时,地上已经没有了詹湛的影子。

身后火焰窜的老高,许浠吓尿,吼着叫詹湛。呛人的烟味侵蚀着他的鼻腔,许浠跑到门前准备出去看看詹湛是不是清醒过来先出去了。然而任凭他怎么开门,门外始终被掐得紧紧的。

玻璃贴着朦胧的玻璃纸,许浠能隐隐看着人影。后背仿佛焦了一般,大吼一声:“詹湛你疯了!”

门猛然一开,许浠被詹湛抱在怀里,扯到了门外,关上门,厨房内噼里啪啦一阵,等安静下来后,许浠开门一看,詹湛坐在锅台前,正抱着头,不知在干什么。

许浠以为他受伤,手忙脚乱冲上去问詹湛是否哪里烧着了。然而,一会儿后,低低地笑声从詹湛的嘴巴里传出来,许浠一愣。

詹湛抬头,脸上还抹着两道油烟,分外滑稽。笑眯眯地看着一脸惊恐的许浠,詹湛说:“我跟你闹着玩儿呢。”

“这他妈能拿命闹着玩儿啊!”许浠拍了詹湛一巴掌,一把抱住他说:“丢我的命也别丢你的命。”

原本松散着身体的詹湛,身体陡然一僵,抱住许浠,说了句对不起。

尔后,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是因为,许浠越来越忙,詹湛也是。两人一个月见不到一次面,许浠神经大条,没有在意。直到詹湛说了逗小狗,他才彻底明白。那是在晾着他呢。

再提这些,又在伤口上洒了一遍盐。许浠心里有些难受,转头找夏谷安慰,夏谷却一副高深脸,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许浠:“…”

等戏份拍摄完毕,许浠送夏谷去了《青色》的开机仪式。许浠算是于汉的特邀嘉宾,一溜的演员站着,前面摆了些祭拜的东西。开完了开机仪式后,朴白找夏谷有事儿,许浠在车上等着夏谷。但是,没有等到夏谷,却等来了朴白。

朴白敲了敲车窗,许浠打开,墨镜后的眼睛瞄了他一眼。想想夏谷未来在剧组,还是得和男一号打好关系,就打开车门放他上来了。

“许哥,你的房车真豪华。”朴白一脸羡慕地看着,说着。

许浠笑了笑说:“拍完于汉导演的戏,你就火了。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别说一辆房车了。”

嘿嘿笑了笑,朴白谦虚着说了几句,闻了闻车里的气味。然后,就告辞下了车。

这个少年,一阵一阵的,许浠也没怎么在意。等夏谷来后,问于汉跟他说了些什么。夏谷说:“有庙里的戏,导演问我能不能跟慧延方丈商量一下,在我们庙里拍。”

这个要求其实根本就不合理,摄影基地里有专门的寺庙供电影拍摄,恢弘大气。云延庙那个小寺庙,破破烂烂的,于汉怎么能看得上。

“我先跟慧延方丈商量一下,如果可以,有时间带着导演去庙里看看具体情况。”夏谷说完,问许浠:“朴白刚才上来干嘛了?”

“不知道,上来夸了一句我的房车,就下去了。”许浠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不管他,先把夏谷送去云延庙吧。

许浠也挺想上去看看的,可是接下来还有电影和海报要拍摄,杂志采访等等,忙的焦头烂额,被张雪拉着走了。

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已经到了晚上。许浠好歹扒拉了一盒盒饭,让司机送他到了昨天他做梦的那个地方,他决定去看看詹湛是不是确实住在昨天那个地方。

然而,当他从楼梯上下来,按了门铃后,里面却出来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眉清目秀的,十五六岁的模样,看到许浠后,惊吓了一跳。

“许浠!你是许浠是吗?”小姑娘甩起胳膊开始狂跳,边跳边吆喝:“妈,妈,你快来看啊,许浠来我们家了!”

脑袋轰然变大,许浠戴着墨镜,表面上仍旧温柔无比。小姑娘叫来了她妈,她姨,她姐姐,还有她姨家的两个姐姐,一干女人对着他开着闪光灯啪啪狂拍!

抽了抽嘴角,许浠被闪得眼疼,礼貌地问道:“请问,你们是一直住在这里吗?”

小姑娘听到偶像问话,简直快要窒息了,吼着一样回答:“对呀对呀,许浠你快进来,来我家做客!”

太阳穴突突的疼,耳膜都快要炸裂了。许浠稳定心神,保持镇定,笑眯眯地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优雅地转身,按了电梯。身后的女人还在叽叽喳喳,拉着许浠问这问那,许浠保持着涵养,各种笑眯眯地回话,等电梯一上来,许浠进去。友好地冲着外面的女人笑着,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许浠一下骂出声来。

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许浠出了电梯,掏出手机按了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温柔的声音响起,扎得许浠耳朵疼。

“你现在住哪儿!”许浠吼道。

电话那头沉默一声,詹湛说:“有事么?”

“我欠你二十块钱!要还你钱!”许浠大声说道。

“你喝多了吧?”詹湛问,“我们没见过面,怎么会有二十块钱。”

一句话,如同凉水一般从头顶兜头浇下。许浠一下冷静了。

“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小男孩。”许浠问,“我昨天是不是去你家了。”

然而,许浠的两个问句都没有得到回答。电话那端,詹湛沉默一会儿,直接挂掉了电话。

许浠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重新拨回去,电话已经关机,许浠蹲在地上,眼睛酸涩,心里更是梗得难受。难道,昨天晚上真的是一场梦么?

詹湛放下手机,看着甜筒一个一个将硬币装入存钱罐,脸上蒙了一层悲伤的阴影。

在去云延庙前,夏谷给老和尚打了电话。昨天崔钰跟他说了很多,但是没有提到老和尚。不过,如果他这十五年的人生都是按照计划走的话,应该有老和尚的一席之地。

老和尚听夏谷要到,笑眯眯地应了,多焖了两碗米饭。夏谷去的时候,刚赶上开饭。见到夏谷,老和尚先埋怨了一通,说夏谷这次来耽误他下去跳广场舞了。夏谷嘿嘿笑着道歉,将手上的红提递过去,老和尚笑眯眯的不说话了。

在饭桌上,谈了些工作的事。当提到让于汉来云延庙时,老和尚明显顿了一下,问:“你说于汉?”

夏谷问:“你记得?”

“嗯。”老和尚说:“有些印象。他和陈震的妻子,曾经有过一段。后来,陈震妻子喜欢陈震那样的大叔,就把他甩了。”

嘚吧嘚吧地聊着八卦,夏谷心道,怪不得于汉在提起陈震的时候,那么不对劲呢。想来云延庙拍戏,多少有些怀念在里面吧。

这样的爱情,记了半辈子,味道最为醇香。夏谷想起阎王,眼睛瞟了老和尚一眼,问道:“方丈,你认不认识阎王?”

“阎王?”老和尚似是没听懂,重复了一句:“我认识阎王?”

“哎,没事没事。”夏谷笑着打趣,说:“我刚才逗你玩儿。”

老和尚唠叨了两句,夏谷起身去洗碗,望着夏谷的背影,老和尚的唇角再次勾起。

两日不见阎王,夏谷心中有些忐忑,手上的钟晃了晃,钟馗瞬间出现。小男孩两天不见,依旧是天蓝色的运动服,双手插进裤兜,面瘫着脸,死鱼眼盯着他。夏谷笑眯眯地说:“大人回来了吗?”

钟馗摇了摇头,说:“现在没有,但是今晚会回。”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赶紧让钟馗将他的魂魄扯出来,尾随着钟馗去了地府。

夏谷一脸期待又高兴的样子,让钟馗想起了那天阎王的样子,这样的表情总能让人情不自禁地也高兴些。加快脚步,夏谷很快被拎到了地府。

夏谷跟崔钰打招呼,崔钰嗯嗯应着,说:“大人还没回来,你先去等着吧。”

应了一声,夏谷进了小门,轻车熟路的去了阎王大人的寝宫。听到开门声,小花扭过头,一看是夏谷,蹭得跑到了夏谷的怀里。

抱着小花团了团,夏谷笑眯眯地问:“吃没吃?”

小花两天不见主人,都是黑白无常过来喂的,好歹吃了些。现在肚子饿着呢,但是好面不想去大殿找黑白无常他们,听夏谷说完,听懂了一样的猛点头。

胡子擦在夏谷的手指上,痒痒的,夏谷笑眯眯的,去给小花找了吃的。小花吃饱后,精神劲十足,在夏谷的手上来回滚着。

陪着小花玩儿了一会儿,心里焦急着呢。夏谷想想马上就要表白了,两人又是情投意合。要是俩人都表白的话,知道心意的阎王,是不是会跟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夏谷想得脸红心跳,下面都敏感地抬了头。骂了自己一句精虫上脑,夏谷抱着小花,准备先去泳池洗洗澡。

还未坐上电梯,夏谷就听到了泳池里的水花声。心下一提,夏谷从上面悄悄往下瞄了一眼。泳池里,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在水里扑腾着水花,吹泡泡。

这么喜欢泡泡的,没谁了。夏谷心下一阵窃喜,想要给底下的人一个惊喜。乘上了电梯,悄咪咪的下去。阎王还坐在吹里吹泡泡,夏谷突然一个猛扑,横冲直撞地跌进了水里!

“噗通”一声巨大的水花声响起,一脸严肃地吹着泡泡的阎王大人被嘭了一脸水,正冷冰冰地看着是谁闯入了他的泳池。

然而,水面激荡,只能看到一个人影。阎王心里还想着前天,自己满心欢喜地等着夏谷过来他跟他说明白,然而夏谷却让钟馗带了一句他不要来地府的话。阎王当时心情低落的要死,好在他死不了,跑去找老君下了两天棋。

这刚刚被老君劝下去的心,如同这水花一般,又再次被激了起来。

泳池里的人影正冲着自己这边游着,阎王一动不动得看着,等快到他这边时,阎王突然转身,准备上岸。

如他意料的一般,夏谷抓住了他的大腿。

在水里看着阎王的身体,依旧是健美又漂亮。夏谷压抑下自己的冲动,抱住阎王的大腿,然后被阎王一抬腿,从水里给带了出来。

没料到阎王腿力如此之大,夏谷抱住阎王的大腿,抬头看着面前的大人,笑嘻嘻的。然而阎王,依旧冷冰冰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下来。”两条腿劈开成九十度角,就这样平担在水面上,夏谷还挂在他的挑起来的大腿上,并不会多舒服。

然而,夏谷仿佛没有听到,冲着阎王说:“大人,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目光里多了丝期待,嘴上却说:“不听。”

知道阎王傲娇又犯了,夏谷心里萌得不要不要的。从阎王的腿上滚下来,夏谷一下扑入了阎王的怀里。

一直被抱着睡,这是夏谷第一次主动贴得那么紧,在夏谷猛然扑入的那一刻,阎王的心脏骤然一跳,双手情不自禁地反手抱住了他。

耳边,是小鬼嘴巴里呼出的热气,酥麻了他整个耳边。夏谷的声音轻松而认真,一句话,仿佛说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大人,你喜欢我。”

一下被抓住尾巴一般,阎王没有动弹,嘴上却说:“你怎么知道?”

夏谷说:“因为,我在你心里。”

心里开满一树树樱花,阎王唇角微微勾起,抱住怀里的人,阎王应了一声,说:“是。”

嘿嘿的笑声从耳畔传来,心里的樱花开得愈发茂盛,阎王低着头,将怀里的小鬼的脑袋正了正,俯身吻了上去。

心意透亮之后,吻就变得镇定而美好,一下一下,仿佛舔着不舍得吃的果冻一样,小心翼翼。夏谷的身体几乎是被抱起的,水里踩着阎王的脚,仰着头,闭着眼。

空缺了十五年的心脏被一下子填满,夏谷吻着,笑容悄悄地绽开。

下一秒,夏谷眼睛瞬间睁开,大眼里的情欲一览无余,粗喘着气,夏谷盯着握住他身下硬邦邦的小兄弟的阎王,眼神里的笑意和挑逗,瞬间让阎王动作了起来。

第39章 见面

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夏谷身体愈发不稳。阎王帮他洗了洗身体,然后打横抱起上了岸。

等到了寝室,夏谷被阎王三两下擦干净后扔到了床上。阎王擦干净自己的身体,像是看着珍宝一样看着夏谷。不时的抬头亲亲他,夏谷被亲的浑身痒,一脸餍足地笑眯眯。低头看看阎王的,带了些调笑的意味。

“大人,你怎么…一直硬不起来?”

阎王虽忘了情爱滋味,可见刚才夏谷那欲仙欲死的模样,也知其中有多奥妙。所以,自然能听懂夏谷话里的调侃。

唇角勾了勾,阎王将夏谷扯进怀里。两人硬邦邦的肌肉撞在一起,阎王并没有狡辩,而是说:“孵体朱吧。”

体朱夹在一起,两人比往日贴得更紧。

夏谷嘿嘿笑了笑,说:“其实,你不需要硬,咱们两人也可以…”

夏谷笑得阴险狡诈,阎王破天荒的听懂了他意味不明的话,笑容绽开,阎王问:“你说什么?”

手掌贴在夏谷的屁股上,夏谷感受到一阵彻骨的寒冷。抱住阎王大人,夏谷赶紧说:“咱们还是孵体朱吧。快点孵出来!”

唇角勾了勾,阎王心里装得满满的。前天晚上缺失的那一块,已经被补了齐全,不仅是齐全,反而还多出来一块。

在帮夏谷纾解欲望之前,夏谷只说了自己喜欢他,并没有说其他。想到这,阎王低头,看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夏谷,唇落在他的额头上,夏谷微微睁开了眼。

阎王拍了拍夏谷心脏的位置,又拍了拍自己心脏的位置,唇角勾起,声音低沉。

“你心里有没有我?”

眼睛被说得发雾,夏谷眨眼,凑上去亲了阎王一下。两人的唇,没有丝毫情欲地贴合在一起,像小小的舔了一口喜欢的蛋糕。

“一直都有。”

夏谷乏得厉害,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阎王却少眠,狭长的眼睛,目光深邃,盯着夏谷,直到第二天起床。

被黑白无常送回去,夏谷想了想,决定还是要见见詹湛。

想到这里,第二天醒来夏谷给二婶打了个电话。二婶刚起床,正在催促夏煜吃饭。接到夏谷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喂,小谷啊,怎么了?”夏谷昨天说去云延庙了,二婶接到电话,以为夏谷想要她去接他。

“二婶,您和詹叔叔准备什么时候订婚?”夏谷问道。

被侄子问了这么一句,二婶脸上染了一丝红晕,略害羞地说:“还没订呢,说是要商量商量。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订婚了。”

知道二婶的意思,夏谷笑笑,说:“那你让詹叔叔和詹大哥说一声,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把这事儿商量商量。”

难得夏谷首先提出来,二婶心里挺感动,赶紧应声。夏煜凑过来问怎么了,二婶又催促她走了。

崔钰不想让他想太多,但是詹湛他肯定也怀疑了,只是怕打草惊蛇。那他不单独见詹湛,大家聚会的时候见见,总该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给二婶打完电话,老和尚也起床了。昨天老和尚说允许于汉来看看,夏谷就给于汉打了电话。导演很满意,说让夏谷今天早上在那等着,他会早上赶过来。

夏谷也不着急回去,换了以前穿着练功的衣服。绑好腿脚,开始在院子里活动筋骨。老和尚起来后,就看到夏谷在院子里练得虎虎生风,老和尚笑眯眯点头。

他的这个弟子,确实是练武的料。想当初自己教的那么粗糙,夏谷竟然都能悟到精髓。等夏谷稍事休息,老和尚一记老腿踢过去,夏谷警惕,堪堪接住。看着老和尚,夏谷无奈一笑,问:“练练?”

老和尚笑得一脸欢畅,动作却凌厉得很,又是一记飞踢,老和尚点头说:“练练!”

虽然师承老和尚,夏谷后续做武替后,又通过武替们比武的时候学了几招。这么几招下来,老和尚体力不支,夏谷一记猛拳飞过,老和尚直接没躲,就着门槛坐下来,双手抱臂,鼓着腮帮子说:“不来了!”

猛然收住自己的拳风,夏谷出了一身汗,身体也畅快了不少。哈哈笑着拍了拍老和尚的肩膀,夏谷说:“我去做饭。”

夏谷正做着饭呢,就听到外面于汉气喘吁吁地招呼声。顶着一头黑烟出去,夏谷热情迎接道:“于导。”

毕竟是四十多岁的身体,于汉爬山上来,体力不支。身后一脸笑容的朴白就这么扶着他,见到夏谷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夏谷。”

这个于汉,对朴白可真是上心啊,就连来寺庙都带着。夏谷想着许浠说的话,让他和朴白打好关系,看来还真是挺有必要啊。

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夏谷问:“吃饭了吗?”

“哪儿啊。”朴白笑着说:“于导想要快点来看看,我们没吃饭就过来了。”

这话说的也太暧昧了,什么叫“没吃饭就过来了”?两个人难道住在一起?夏谷没有八卦,而是笑笑说:“那一起吃吧。”

正在几人说话间,刚烧完香的老和尚从大殿里走了出来。见到于汉,老和尚双掌合十微微颔首,于汉叫了一声:“方丈。”

两人虽不算熟人,但曾经也见过。于汉被老合上让进了大殿,上了柱香。朴白也蹦蹦跳跳的过去上香,然而,手上的香一直点不着。老和尚笑着递给了他另外三支点着的,朴白嘿嘿笑着接过来,眼睛里闪着光。

朴白说:“谢谢方丈。”

说完,朴白大步上前,将香插入香炉之中。袅袅的香雾升起,朴白笑着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在他走后,原本直立的香,瞬间折为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