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心慌地想:我不会是弄巧反拙了吧?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快速地穿好衣服,在我脸上摸了一把说:“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我这里吧。你以前在书塾的时候是打杂的丫头,现在进宫当了女官。也就是宫里的打杂丫头。在我这里打杂,帮我收拾房间,处理文件,正好是你的份内事。”

我大惊失色。看他这架势。不是又要关我禁闭了吧?我忙说:“殿下。我是打杂地丫头没错,可我在宫里是给皇后娘娘打杂的。这次出来。也是作为九公主的陪护来的,就算要打杂,也该是去九公主那儿才对。”九公主再难伺侯,好歹她是女人,比留在一个男人身边做事要强,起码名声好听些。

太子已经走到门边,见我着急,他似乎越发高兴了,乐呵呵地说:“宫里的女官,原则上是为全体皇室人员服务的,可以在宫里各处调动。即使你这会儿在宫里,我看上了你,问皇后娘娘要,她也会给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官而已,又不是离不得地亲信,她没有任何理由为了你而驳回本太子。现在你不在宫里,这里我最大,自然就是我说了算。我说要你在哪里,就在哪里。”

道理是这样讲没错,“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你明知道我已经嫁人了,却把我留在你的屋子里,这叫我以后怎么说得清嘛。”王献之应该不会误解我,可人言可畏,万一风言风语传到了京城里,王献之的娘更有理由把我拒之门外了。

“说不清,那就不说清嘛。我教你一个办法,凡是说不清的事,就索性闭紧嘴什么都不说,由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你看我,外面有多少难听地谣言?我什么时候辩过?”

“你不会要跟我说‘

清,浊者自浊’吧?”我偷偷翻了一个白眼。明明然没得辩地,却口口声声说是别人造谣地。如果我不是曾亲身体验过他的鞭子,曾被他半夜放尸体差点吓破胆地话,也许我还会有一点点相信他的话。喊冤喊多了,有时候会给人这种感觉:多半是真的冤枉人家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冤呢?

太子已经笑得像只狐狸:“红颜知己啊,连我心里想说什么话你都猜得到。唉,真舍不得走呢,跟你逗逗嘴,吵吵架不知道多开心,昨天晚上你不在,我一个人真是无聊死了。乖,就在这里等我哦,开完军情会议我就回来跟你一起吃饭。”说完伸出手又要摸我的脸。

我愤怒地拍开他的手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都火烧眉毛了,敌军已经在不远的江对岸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渡江打过来。王献之他们一大清早就带兵出发迎战了。你的臣子在前方浴血奋战,你作为军中统帅之下,代父出征的皇太子,就准备无所事事地在后方调戏别人的留守妻子吗?”

也许是我的话说得太重了,他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回过神来后怒声道:“放肆!这是一个当女官的人跟皇太子说话的态度吗?我给你几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了。你的王献之在哪里浴血奋战了?我又哪里无所事事了?我每晚在这里伏案到深夜,白天则到处巡视。以后,我不睡,你也不许睡,我要让你亲自领教一下当皇太子的辛苦程度。”

“如果您真的很辛苦,为国为民劳心劳力,下官有能效劳的地方,自当竭尽全力。”我也毫不示弱地回话。

他冷冷地说:“要你留在我这里,就是要你效劳了,让我看看你会怎么竭尽全力吧。”

“是”,尽管满心不情愿,我最终还是答允了他的要求。战事迫在眉睫的非常时期,也许人们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吧。

让我彻底无语的是,这么紧张的时候,他居然还能站在门口长篇大论地告诉我他对我往后的打算:“如果你能在战争结束,王献之回来接你的时候还保住了处子之身,我就把你还给他。如果不能,那你就属于我了。不过我不会给你任何封赏任何名份,你只能继续留在我身边做个低级女官。但我会给你机会争取的,让你一步一步往上爬,比如,你做了什么让我特别开心的事,我可以给你相应的封赏。也就是说,你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争取。如果你够努力,够争气的话,我连皇后都可以封给你,但你必须靠自己争取,我不会白白给你。”

“…”

“不过我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我跟你那样成功后,会找很多女人试验,看跟别的女人行不行,如果也行的话,那可就是你的对手哦。你可以用任何手段对付她们,哪怕把她们弄死了也无所谓。但不能是谋杀,必须是她们自杀,或者你设计让她们犯了事被我处死。等你处死我身边所有的女人,而你自己独自活下来的时候,你就是当然的皇后了。”

忍无可忍!我恨不得一脚踢过去。但再不耐烦,也只敢用嘴催催:“您还是快点走吧,时候不早了。”

他瞪了我一眼:“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这种时候,越心急火燎的,越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要镇定,要冷静,知道吗?”

“是是是,您快走吧。”

他气得砰地关上门,在走廊里大喊:“备车,去征北将军府。”

接着是福海的声音问:“殿下,这个诸葛彤史…”

“以后我的房间就交给她整理了,别的人,非召唤不准擅入。”

“是。其实,殿下跟诸葛彤史在一起的时候,本来也没人敢擅入。”

他们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

卷七 关河令 (182)公主兴师问罪

更新时间:2008-7-13 14:38:25 本章字数:3651

然已经留下来了,那就开始做事吧。既来之,则安的处世原则。

放眼一望,似乎只有书桌上比较凌乱,其他地方都井井有条的。于是直奔书桌而去。

太子有一句话说得很地道。我原来在书塾是给读书的少爷们服役的打杂丫头,进宫当了所谓的女官,也不过是服役对象换了人,我照样还是打杂丫头。名称变了,实质内容是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只是,宫里规格高,什么身份进了宫就被抹上了一层遮羞的金粉就像明明是小老婆,在宫里,就成了尊贵无比的嫔妃。

可在太子的书房毕竟不是卫夫人家的书塾,这里来来往往的下人多,本来就够干净了。只有书桌上有点乱而已,大概平时太子不喜欢人家给他整理这些手头上要用的东西吧。我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哪里不整齐就动手清理一番。如果他回来嫌我动了他的东西,把我撵走就是了,我没意见的。

书桌就那么大点地方,很快,我就没事可做了。

坐下来喝了几口水,我开始在他的书架上搜寻。与干坐着胡思乱想,不如找点什么打发时间。最后,我依旧找了一本经书开始抄写。

太子的书房,似乎永远都有经书的。也许是皇后一辈子都以抄经为事吧,一年抄三百六十部啊,难道都堆在家里?自然要散发出去了对信佛的人来说,弘扬佛法亦是莫大的功德,皇后娘娘岂肯落于人后。

于是,皇后娘娘的赏赐里。永远少不了经书一本。宫里地大小主子们,宫外的大小官员以及命妇们,估计早就人手一册了,有些人只怕还不止。比如太子,皇后见他性子躁急,又是皇上重点培养的皇位继承人,自然得多赐些经书,好让他修身养性。可惜,似乎收效甚微。当然。这是题外话了。有个信佛的皇帝也未见得是好事。

其实我很理解皇后,处在那样的一个位置上,跟几千个女人共享一个丈夫,一年还轮不到几回。雨露甘霖如此难得,无论身心都干涸得跟沙漠没两样,还不许人家抄抄经?那不是要把人逼疯了。

所以呢,这经书真是功德无量啊,难怪和尚们最后都能涅磐的。我坚决提倡大家没事儿多抄抄经,少胡思乱想。不信您试试看就知道了,不管心里有多烦躁。多想骂人打狗踢猪,抄着抄着就心平气和了。觉得那些日常琐事,那些平凡人生中的小小烦恼都不值什么。哪怕死生事大,亦不过是轮回劫中一段小小的因果。反正灵魂不灭,生生死死,不过是来来去去,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所谓死生一如也。

死活皆不放在眼里了,太子其奈我何?

不要笑人家是精神胜利法,这是达人才能达到的境界哦。

抄经地间隙里。抬头打量身处的这方小小天地,嗯,不赖。又豪华又精致,如果这是牢房,也未免太讲究了一点。

抄累了,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朦胧中努力回想以前从书上学到的那些励志箴言,想到的,却依旧是劝人开悟的话。比如。天地者乃万物之逆旅。既是旅人。在何处歇脚又有何分别呢?这样不断地做心理建设,心境越发地明澈了。

于是神清气爽。继续念经抄经。此时再抄出的经书,便字字妥帖,再无浮躁紊乱之笔了。

其实,如果撇开和太子的纠葛,单从安全角度讲,留在太子身边对我无疑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按王献之说的,北中郎将府和征北将军府都有地下通道。那么,整个京口城里,躲在这两个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具体到北中郎将府,那就是留在太子身边最安全了。因为,即使兵败撤退,也可以跟着太子撤到地道里去逃生。他是所有人首当其冲要保护地重要人物,跟在他身边,也就可以大大地沾光了。

这样一想,对太子强迫的举动也就释然了。虽然还是很担心王献之的安危,也很挂念桃根,不知道她跟干妈一家人现在可好。但天各一方的,无由相见,亦无法相守,也就只能先各自努力保得自身平安,然后才有重聚的机会。

“九公主,您来了?”走廊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阿谀讨好的声音。

“那个贱人呢?”公主之怒,溢于言表。

“在里面。”

不用想啦,“在里面”的就是我这个“贱人”。这阵势,显然是新安公主寻我的晦气来了。

她会来兴师问罪,我一点也不意外。敢和王献之私下成婚,就有这样的自觉了。我还纳闷她为什么来得这么迟呢,本来昨天晚上拜堂的时候我就一直担心她会打上门去闹场地。

新安公主跟她哥哥不同。她哥哥到底是太子,还知道顾全大局,大敌当前不敢公然闹事。不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公开和臣下抢女人,这话说出去多难听啊,太子的声望也完了。所以太子昨晚再急、再生气,也只敢偷偷派人去捣乱,只敢勾结老

想把我弄昏后偷偷运走。计谋失败,也就无计可施了玄他们都在,各家都带有很多家丁保镖,酒楼里,里里外外到处都守得严严实实的。

只要他不公开以太子地名义派兵强行干预,我们就完全不怕。

但新安公主就不一样了。她要是昨天发现了这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亲自上门撒泼、闹场这样的事她绝对干得出来。她在京城里就无法无天的,那里还有她父皇在,她都百无禁忌了,何况还是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公主争风吃醋,跟一个女官抢男人,说出去也不过是笑话一桩,牵扯不上更高层次的问题。太子需要品行和名声。是为了要让百姓相信,他是可以治理好国家地有道明君。公主不需要面对这种质疑。

那么,新安公主为什么昨晚没去呢?只有一个解释:她哥哥封锁了消息,刻意不想让她知道。

站在纯粹地利益角度,太子应该支持妹妹嫁给王献之地。跟大晋第一豪门联姻,对太子之位有极大的巩固作用。所谓地强强联手啊,总是双赢的。

太子刻意不让新安公主知道此事,当然不可能是为我和王献之着想。据我猜测,无非是出于以下两点考虑:

其一。太子真的很爱妹妹,凡事都以她的幸福为首要考量因素。王献之明显不喜欢新安公主,甚至避之犹恐不及,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新安公主就算勉强嫁给了王献之也不会幸福的,所以太子宁愿她一时伤心也不要她一辈子伤心。

其二,太子心里很清楚,公主去闹场没什么用处。王献之不比别人,自己也是极有身份极有来历地,连皇上都不敢贸然指婚了。何况太子和公主。就打上门去又如何,就能改变现实吗?王献之要娶我还是要娶我,我们的婚礼不会因为公主闹场就停止。公主最后只落得白白让人看笑话,根本于事无补。

只能说,太子为这位任性的妹妹,真的考虑得很周全,可谓用心良苦。

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京口城只有这么大,新安公主终究还是知道了。

唉,我也是难啊。在这里要过太子和公主这两道难关。回了京城,还有夫人和道茂那两座大山呢。翻不翻得过去,还要看我的造化了。

门“榔”一声被推开了。新安公主怒目圆睁地冲了进来,劈头就问我:“听说你昨夜跟王献之成亲了?”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道:“禀公主,是的。难道太子殿下没告诉您吗?他可是当时就派了人去道贺的。”

我可没撒谎,这是事实,绝对的事实。我有人证的。

“你骗人!我哥怎么会去道贺?”公主一脸不置信地模样。手在书桌上用力一拍。茶杯盖摇摇欲坠,彩珠忙过来端了下去。

我退后一步。再次躬身行礼其实是怕被公主的狂怒龙卷风扫到,嘴里回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当然不是亲自去了,是派人去的。”

“不可能!”公主争得面红耳赤。

“公主不信可以等太子回来问问啊,那两个女人还是太子殿下专门派去给我梳妆打扮的呢。”

因为我说得毫不含糊,有板有眼的,新安公主也被我说糊涂了,转身用目光向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质询。他们有的木呆呆的,有的摇头表示不清楚。

想也知道,这样的事,太子肯定是秘密进行地,不可能在大家面前宣布,所以府里一般的下人怎么会知道呢?真知道内幕的亲信,如福海公公之流地,又跟着太子去了征北将军府。

问了一圈都没得到答案,新安公主只好摆了摆手,表示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然后逼近过来,压低声音问我:“那你们圆房了没有?”

“这个嘛,闺房隐私,恕不奉告。”一个女孩子,这都能公开问出来,服了。

我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耳尖的太监忙凑过来说:“禀公主,似乎没有。因为昨夜新兵营整装待发,王献之和诸葛彤史好像都在那里帮忙做事,一夜没睡的。”

说到一夜没睡,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困了。也是奇怪,平时这样肯定早就撑不住了,今天,也许情况特殊吧,心里千思百虑,又老牵挂着王献之,反而不知道困了。

“没洞房啊,那我就暂时留你一条小命。别以为我哥会庇护你,我要除掉的人,我哥也拦不住。”新安公主狠狠地瞪着我说。

“遵命!”才怪!我地亲亲夫君,不那啥,难道留给你吗?

卷七 关河令 (183)第一次进地道

更新时间:2008-7-13 14:38:42 本章字数:3262

安公主走后,我颓然坐下。

即使和公主斗嘴斗赢了,又有什么意思?我仍然只能枯守愁城,在这个豪华的监牢里等着战争的消息。即使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我牵挂的人都不在这里,我一个人平安了,又有什么意义?

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牢笼,去王献之那里,去桃根和干妈那里,看他们是否安好。

新安公主这样一闹腾,把我抄了半天经书以及不断做心理建设换来的一点点宁静完全打乱了,我又开始烦躁起来,在禁闭的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太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但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神情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福海进来请示“餐厅那边要不要开始上菜了?”,也被他挥手示意退了出去。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既然屋子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老是闷不吭声也怪尴尬的,于是我主动开口问:“殿下,是不是军情很紧急?”我也只能想得到这个原因了。

“嗯”,他依旧微合着眼,似乎不愿意多谈。

也是,那些都是军事机密,我一个女人也不好乱打听。

我知趣地闭住了嘴。

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缓过劲来了,睁开眼睛,坐正身子,然后拿起书桌上的经卷,一边看一边问:“这是你抄的吗?”

“是,是啊…这个,嘿嘿…”,该死!公主一吵,这也忘了收起来,让他看见我坐在他的书桌上抄经书。多不好意思。

他的脸色倒还和悦:“没关系啊,你找点事做,免得一个人待在这里无聊。”

您也知道我无聊啊,那就好办了,我小心翼翼地说:“殿下,您这里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收拾。根本就不需要再添我这么一个闲人在这里没事混日子了。您看,我是不是回公主那边去侍候?”

明知是旧话重提,希望不大,还是想试试看。

他立刻回绝道:“谁说没事做啊?我早上只是走得急,没时间跟你交代而已。王献之走后,这记室就空缺下来了,你以后就接手他做的事吧。”

这不是乱指派吗?我慌忙说:“记室是要时时刻刻跟在您身边的,连您去开会都要跟去做记录地。”

他居然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你也写得一手好字。是我们大晋有名的才女,你跟去做记录正合适啊。”

“可是,我是女人耶。”太子带个女人去参加军情会议。那场景,简直无法想像,会成为京口城重大新闻的。

他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女人做这些事比男人更细致、更牢靠。”然后回头笑看着我:“何况你本来就是宫廷女官。太子身边跟着一个宫廷女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地承恩殿里,也有尚仪、彤史、书典的。”

我语塞了,要这样说起来,似乎,也可以。

他站起来说:“好好为我做事。我决不会亏待你的。等战争结束的时候我在论功册上添上你的名字。只要上了那个册子。最起码,你能从彤史升为尚仪。”

“不要!”

这会儿。本来该说“多谢殿下恩典”的,可是我却不假思索地喊出了“不要”。

“为什么?”他倒没有不悦,只是好奇地看着我。

我决定实话实说,因为理由很正当:“这样就回不了司籍部了。您肯定也知道,司籍部的编制是只有一个尚仪名额。”

他哈哈一笑:“你还想回司籍部呀,真是个天真的丫头。你既然跟了我,战争结束后自然是跟我回我的承恩殿了。好了,我们去用午膳吧,福海,通知那边传膳。”

“我没有跟你!”这是原则问题,一定要澄清地。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现在这样还不算跟了我?哪怕你做了我的记室,依然不算跟了我?”他停下脚步,暧昧无比地看着我。

我慌了。我脱口而出地一句话,怎么像有点自掘陷阱?

“回答我啊,是不是?”他越发逼近过来,眼睛里闪着兴味的光芒。

“呃,是。”

“那你告诉我,要怎样才算跟了我呢?”

“臣妾…”刚才只是口快说错了话,让您钻空子了。

“臣妾?哦,明白了明白了,你

诉我,必须成为我的‘臣妾’,你才算是真正跟了我你早说嘛,这个要求,我很乐意满足你的。”

太过分了!有事没事就拿我寻开心,而且都是这些低级玩笑。我可不是太子身边地优伶宠婢,我是堂堂正正的七品女官!

我猛地抬起因窘迫而垂下的眼帘,不客气地回了一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只记得调戏臣下之妻。”

“这话你说过两遍了,上一回说的时候我警告过你的,你忘了吗?你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心。”他眼中怒色乍现,然后把我一下子扯过去按在门上。

我拼命挣扎着说:“上一回我也警告过您地,您忘了吗?”

他愣住了。脸上地表情先是呆滞,然后是又好气又好笑,嘴里一字一句地问:“你警告本太子?”

“警告您不要打臣下妻子地主意,这样会有损您的太子威名。”

他松开我,嗤笑着说:“少打出这些冠冕堂皇地旗号,本太子向来我行我素,不管什么名不名的。现在先去用膳,回头再跟你好好商讨一下究竟是谁警告谁的问题。哈,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居然还有人敢威胁我!”

可是我们还没走出门,福海就从走廊那头跑过来说:“殿下,殿下,谢大将军派人来传口信,说江中出现了敌方的船队,第一轮攻势已经开始了,大将军让您快躲进秘道去。”

“什么,仗还没打就要我就躲进秘道?”太子显然对谢石的好意不领情,不仅不领情,还很气恼。

福海劝道:“大将军也是一片忠心。您的身份太尊贵,实在不宜涉险。”

“屁的忠心!我说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难道还看不出他这番安排的真正用意?”太子眼神犀利地盯着福海,似乎对这个多年的贴身奴仆都怀疑起来。

福海慌忙跪倒在地:“奴才愚昧…”

“的确愚昧!”太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时,走廊那头又传来了新安公主焦急的声音:“哥,听说敌人已经打过来了?”

“没有没有,只是江面上远远地看到了他们的战船。”作为哥哥他真是没说的,这会儿还试图笑着安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