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怒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叫我出去!”

我也不客气地回她:“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只是想跟公主商量一点事情,不想让闲杂人等听到。这是我和公主的私事,你做下人的,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回避’吗?如果你要向公主密报什么,我会自动回避的,不会这么不知趣,木桩一样地杵在这里。”

“你!”她卷起衣袖。直逼过来。我纹丝不动地站在当地,心里好笑地想:怎么,还想像以前一样,张口就骂伸手就打?我现在可不是书塾的丫头了,我也算是朝廷命官,连公主都不敢随便动手的。在地下密室时,她那么烦躁,也只是出言不逊,并没有真的把我怎样。

我眼睛看向公主:“您做决定吧,如果坚持要彩珠在。那下官也不敢说什么了。您就请带着彩珠回去吧。”有彩珠在,说也白说,不仅不能如愿,还会白遭来

彩珠又要发飙,公主一个手势,她只得硬生生地咽回了话。悻悻地走了出去。乖乖地关上了门。

看着公主的举动。我想,她大概也猜到我要跟她说什么了吧。只有这一件事可以让她听从我地摆布。把彩珠都撵了出去。

毫无疑问,她的心里,也是牵挂着王献之的,也迫切地想从我口里听到他的消息。头一次,我庆幸她也喜欢王献之,这让我们有了共同的关切点和话题,也让我在这一段危险的旅程中找到了盟友和同路人。

不能说我毫无愧疚,这回也算是利用了她。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不是她居心不良,想把我弄来送给她的哥哥?

事不宜迟,彩珠走后,我忙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了一句:“公主想去看王献之吗?”

“什么意思?”她向我投来疑惑的一瞥,同时漫不经心地翻看她哥哥书架上的书。

得了,少跟我装了,你这会儿有心看书才怪。我笑着说:“如果公主想去看他的话,下官可以陪同公主前往。”

“是你自己想去吧,说什么陪我。”她冷哼着说。

咦,变聪明了呢。我益发笑道:“这有区别吗?就像公主来此,也是自己想来,然后拉上下官作陪地。不错,下官的确想去看王献之,但公主肯定也想的对不对?那里跟京口城才二十多里路,有马车的话,快马加鞭,最多一个时辰就到了,我们半天够一个来回了。太子殿下这会儿出去巡视,不到用晚膳的时候不会回来,我们绝对赶得及在他回府之前回来的,这样太子殿下也不会发现。就算他知道了问起,我们只说在屋里闷得慌,出去玩去了。”

“都什么时候了啊,还出去玩?你以为我哥是白痴吗?”口里虽然这样说,可看她的脸色和迟缓的动作,心明明就动了。

我本来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一试的心理。现在一看有希望了,自然兴奋异常,充分发挥三寸不烂之舌,比平生任何时候都要巧舌如簧地在她耳边不断地游说,无非就是一再强调“容易来去”、“可以及时赶回”,“太子不会发现”之类的话。

最后,她终于点了点说:“那我去叫他们备车。”

我忙追在她后面叮嘱:“千万别说去看王献之哦,只要一说出这个来就黄了。您只说在屋里坐烦了,要出去走走。”

“不用你罗嗦,我当然知道!”她没好气地顶我一句,转身开门出去了。

我也要跟出去,外面地人伸手想拦我。她说:“算了,她也不是犯人,老关着也不好,让她陪我去吧。”

门外一个太监禀道:“可是公主,太子殿下交代过,她不抄完一整本经书,就不让她出门地。”

新安公主不耐烦地说:“本公主说让她陪就让她陪,她会来这里,本来就是父皇下旨让她陪我来的,她是我的手下。什么时候变成你们的囚犯了?”

“可是太子殿下…”那人还在力图辩驳。

“我哥我自会跟他讲的。”

公主这么坚持,那人也不敢再争,灰溜溜地夹着尾巴不管他有没有尾巴,就是那个姿势退了下去。

从没有这一刻,我想喊“公主千岁千千岁!”。原来新安公主的刁蛮是一如既往,发作起来自己地兄长也不含糊地。唉,有时候刁蛮、执拗也是一种可贵地品质。

既然公主下令备车,手下们不敢不服从。但他们一面答应着,一面又不死心地轮流劝说,试图说服公主改变主意。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告诉公主现在外面的形势有多紧张,多不安全,晚上几时以后还要宵禁,等等等等。但公主坚持,谁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得乖乖地找了一辆简陋地、密闭的马车来。

新安公主一看那车就火了:“怎么找来这么一辆破车,我的车呢?”

戚巍俯身奏道:“启禀公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坐公主的銮驾出行比较好,那车金碧辉煌的。太显眼了。现在时局不稳。盗匪猖獗,敌军一来,随时会引起骚动,公主本来不该在这个时候出行的。实在是要出行,也最好坐一辆不起眼的车。”

我也在一旁劝道:“戚队长说得有道理,隐藏形迹可以少引起一些觊之心。”

新安公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不耐烦地说:“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彩珠忙过来扶公主上车。我也紧跟着上去了。看彩珠坐在公主身边。我尽量用最和悦的态度笑着对她说:“有我陪公主就行了,彩珠姐姐就下去歇一会儿吧。”

彩珠一听。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撺掇着我们公主往外跑就算了,还不让我跟。我告诉你,你的阴谋不会得逞地,我决不会抛下公主不管。你这种心术不正、寡廉鲜耻的女人,说不定把我们公主骗到哪里去卖了呢。”

好嘛,活了十六年,我还第一次听到如此评价,原来我不仅“心术不正、寡廉鲜耻”,还“买卖人口”。

我哭笑不得地说:“彩珠姐姐也未免太抬举我了。这驾车护车的可都是宫里的御林军,他们十来个大男人,我一个女孩子,就算真如你所说的,我有那样不良的打算,我有这个能耐吗?”

彩珠语塞了,但很快就转动着眼珠说:“说不定你早就跟人串通好了的,你这里没帮手,但那边有埋伏啊。”

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叹口气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不仅不会要你下车,还会哄着公主把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宫女全都带上。既然是贩卖人口,女孩子越多我就越赚钱。你们可都是美人,又是宫里来地,身份不同于一般地民间女子,个个都很值钱的。”

公主的眼睛先在我和彩珠身上转来转去,大概是在判断我和彩珠谁说的有道理吧。现在听了我这句话,终于露出罕见的笑脸说:“彩珠,你就放心下去吧。你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卖我的。再说了,也没有哪个敢买我,真有这样地人,我当场一脚不把他地肠子揣出来。”

彩珠还是死活不肯,最后公主只好让人把她拉了下去。车开了,彩珠还追着车喊:“公主,您可要早点回来啊,一发现情况不对就先制住那个女人,她不是你地对手的。”

我摇头叹道:“您地这位忠仆,忠心是忠心,就是太蠢了一点。就算她心里这样想,也该偷偷叮嘱你吧,这样大声喊出来,不是提醒我防着您吗?”

话音刚落,新安公主猛地抓住我的手,三下两下就把我的手反剪到背后,得意洋洋地说:“那我从现在开始就制住你,看你还怎么防备我。”说罢,到处摸了摸,一无所获后,最后居然把她的裤腰带解下来,把我的手牢牢绑在背后。

“您这是干什么?”彩珠那个猪头,瞧她这谗言进的好啊,我在太子房里当囚犯的时候还可以在室内自由活动呢,这下更好看了。

不过呢,我看了看公主,嘻嘻笑道:“您等会站起来的时候,会比我更好看的。”

公主的裤裤当众掉下来,是一番怎样香艳的景象啊!

卷七 关河令 (187)香艳公主遇匪记(一)

更新时间:2008-7-13 14:39:45 本章字数:3129

我的手反剪到背后绑好后,新安公主嘿嘿笑道:“你我要防微杜渐,哦,不,是防患于未然。”

“公主,您这叫先发制人。”

阿谀奉承谁不会啊,就看俺肯不肯了。

“不管叫什么,现在看你还能玩出什么鬼把戏。”她得意地拍着手,对我的狼狈样子那是越看越开心。

“下官哪敢啊,把彩珠的胆子借给我都不敢。”这是真话,人家还想要小命的。

“谅你也不敢!哼!”

“是是,下官胆大胆小事小,走错了路事大。请公主快去跟车夫说,我们要去戏王村散散心。”

新安公主果然听话地拉开车门交代:“去戏王村。”

不出所料,戚巍的那张四方脸很快就出现在车窗边。他脸上虽然在笑着,额头上却不断地冒出汗珠,嘴里小心地询问着:“公主,您去那里干嘛?那地方平时是很热闹,总是有戏看,但现在是非常时期,百姓都逃难走了,村子估计早都荒了。您还是别去了,在城里逛逛就回府吧。”

新安公主不在意地说:“荒了,就去看看戏台,感受感受那里的氛围也好啊。到京口一趟,不去看一下远近闻名的戏王村怎么行?以后回宫了都没得牛吹。”

我心里一喜。看来,戚巍并不知道谢玄他们的新兵营就驻扎在那里,他以为公主只是对有名的戏王村好奇才要去的。

我低下头,尽量不让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这戚巍既然负责护送我们,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回去后必然会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太子,我越少发表意见越好。所谓言多必失,说多了。总会露出破绽。

至于密室内和公主的谈话,我相信她不会告诉她哥哥地。她到底是个姑娘家,她想念一个男人,放下矜持和羞涩偷偷跑去探望她,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

戚巍在车窗边徒劳地劝说了一会儿后,只得无奈的退下,向马车夫做了一个继续前行的手势。

车窗关上后,新安公主低声问我:“王献之他们现在真的在戏王村吗?”

“嗯”。我把他们屯兵驻扎的原因跟公主说了一下,然后竭力渲染戏王村的奇妙:山上的花草,村里的名角,家家户户供奉地戏王神龛,村口的戏王庙,大戏台。大看场。说得公主的眼睛越睁越大,兴奋异常,忍不住再次打开车门催促道:“快点,别磨蹭了,我今天一定要去看戏王村的戏王庙。”

等她重新坐定后,我才耐心地给她解释道:“刚才不让彩珠跟,原因绝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是彩珠跟太子的关系您也知道。让她跟着,她知道我们是要去看王献之,绝对会想尽办法阻拦。就算我们最后见到了王献之,可是我们地一举一动,跟王献之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她报告给太子殿下的,您也不希望毫无隐私吧。”

新安公主不吭声了,我又说:“您再想想。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在您身上打主意?我唯一的妹妹还在京城呢,您和太子殿下以前也常拿我妹妹来威胁我的,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

她很快抬头看了我一眼,虽然没给我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斥责我说话放肆,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马车在宽阔地驿道上奔驰了一会后。转入一条山路。山路倒也不窄。难得的是还很平坦,从车窗看下去。路上铺满了晶亮莹白的碎石。原来,还是一条美丽的路。

新安公主也兴致勃勃地探身到窗外喊:“桃叶,你看这条路,这么白的石子,要是晚上,没准会放光呢。”

戚巍及时出现在车窗边说:“公主,您说对了,这条路晚上的确会放光的。要去戏王村看夜戏的人,哪怕没带灯笼火把也不会在山里迷路,只要他一直顺着这条泛着白光地路走下去,就能顺利走到戏王村了。”

“真神奇啊!”我由衷地赞叹道。

如果没有战争,如果我们只是前来观光看戏的游客,这会儿肯定是非常兴奋非常开心的吧。

感叹完,我忍不住问戚巍:“你对这里这么熟悉,以前来看过戏的,是吧?”

这回是新安公主抢着答话:“你不知道吗?戚巍以前在京口城驻防过。

戚巍也笑道:“是的,属下以前在这里驻防了三年,去年才回到京城,然后才被调拨到宫里当值。”

“其他的护卫也是这样的吗?”

“基本上都是”,戚巍点头,“如果没有在这里驻防过,一点也不熟悉路况,也不会被皇上选中护送公主了。”

是地,俗话说老马识途。我更正先前地说法,皇上虽然儿女众多,对新安公主还是很疼爱地。

三个人正倚着车窗相谈甚欢,突然从前面跑来一个人说:“队长,前面的路堵死了。”

戚巍脸色一变:“怎么堵死了?你讲明白点。”

那人比划着说:“就是路上横着好几棵大树,每根都有这么粗,我们几个人都搬不动。”

公主听了,居然一脸兴奋地说:“我去看看。”说着就要起身,戚巍忙求爷爷告奶奶地说:“千万别,求求您了,您就在车里待着吧。千万别露头,属下去看看就行了。”

安顿好了公主,又对围在车边地几个护卫说:“你们几个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公主,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你们看到或看到了什么,你们都不要离开。如果发现情况不妙,你们就赶着车子立即掉头,不用管前面人的死活,听到了吗?”

“听到了!”那几个人大声回答。

戚巍走了,我的心嘭嘭乱跳。这事,绝对不寻常。虽然周围仍是一片宁静,只有山风吹动林梢,我还是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味。

我凑到车窗边招手叫来一个护卫问:“这里离戏王村还有多远?”

他朝四周看了看:“不是很远,最多一、两里路吧。”

“那些横木,凭你的经验,你认为是什么人设下的路障可能性大些?比如,是小谢将军派人设的,抑或,是别的人?”

“小谢将军?”他不解地问。

我又忘了,戚巍他们并不知道谢玄带的新兵就扎营在戏王村。朝廷的军队是怎么布防的,应该属于军事机密了,尤其是在大战之际,两国的间谍战也打到了白热化,军队的行踪自然是越神秘越好。

不过,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再告诉他们也无妨了,我解释道:“小谢将军此刻就带着新兵驻扎在戏王村,如果那儿真的是荒村,我们不会去的。”

几个护卫恍然地点了点头。但对于那横木阵究竟是谁设的,他们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互相探讨着,议论着。

又过了一会儿,新安公主沉不住气了,不耐烦地说:“既然只有一两里路,我们何必一定要坐这破车?走路过去不就行了。那横木也不用搬了,直接跨过去。”

说罢,对我的劝阻充耳不闻,一手推开车门就往下跳。

我急得直喊:“公主,您的裤腰带呀!”

说时迟,那时快,最悲惨的一幕还是活生生地在我眼前发生了,车外传来一片清晰可闻的抽气声。

我挪到车门边,只见公主直愣愣地站在车下,裙子倒还遮得严严实实的,只是里面的裤子已经很不幸地掉落在脚背上。

我掩面叹息。如果她像平时在宫里一样穿曳地长裙,就算裤子掉了也看不出来。糟糕就糟糕在,因为最近战事逼近,她为了行动方便,改成了穿短裙,裙摆只到小腿肚。这样,里面裤子一掉,立刻就一目了然了。

“呜呜,该死的桃叶,我要杀了你!”

她哭着回身爬上车,我慌忙退到车后:老天啊,这又关我什么事了,难道是我叫她用裤腰带捆住我的吗?

“嘎嘎,今天真是赚死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奇景啊。”

大惊失色中,我从车窗探头出去,先向四周左右看了看,然后眼睛向上,只见路旁的参天大树上,浓密的枝叶间,正闪出着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

卷七 关河令 (188)香艳公主遇匪记(二)

更新时间:2008-7-13 14:40:07 本章字数:2924

看到树叶间那一双双邪恶的眼睛时,我的心一下子沉完了,我们又遇匪了。

上次遇匪,我们还在一支部队的保护下;而这次,身边统共只有几个护卫。如果没有奇迹出现比如,谢玄他们能及时赶来我们真的在劫难逃了。

新安公主也在一瞬间变成了僵硬的石雕,忘了哭,更忘了“杀我”。

“快给我解开后来的带子,动作要快,时间紧急。”慌乱中,我想得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不然,反绑着双手的我,和没有裤腰带的她,落到土匪手里会怎样,那情景让我不寒而栗。

公主的眼珠子总算从严重的呆愣状态中转了回来,然后颤抖着伸出手到我后面去解带子。

而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喊杀声和打斗声。

没有戚巍的声音,更没有人出现的车窗边安慰我们。他是被调虎离山了,还是已经遇难了,不得而知。

甚至我们的车子都纹丝不动。护送我们的人并没有遵照戚巍临走前的交代,发现情况不对就赶紧掉头奔逃。车夫到底怎样了?是吓呆了,还是已经死掉了,同样不得而知。我们又万万不敢打开车门观看,怕被流矢射中。

如此情形下,新安公主越发慌了,半天解不开带子。捆我的时候唯恐捆得不够紧,带子绕了又饶,绳结打了又打。现在解开的时候就麻烦了,再加上心慌手颤,竟然越解越紧,急得她在后面乱扯,痛得我直皱眉。

我叹了一口气问:“你有刀子吧?”

她既然一直以习武之人自居,这些东西应该是随身必备的佩饰。

“有。”

“那你快点拿出来。把带子割断。”

“割断了我系什么呀。”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只管割就是了,我保你等会有腰带系,裤子也不会再掉了。但你不要乱割,找到打结的地方,割成两截就行了。”

这时外面的打斗声已经越来越接近马车了。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到靴子里拔出了一把镶金缀玉的小匕首。

匕首很锋利,轻轻一下就割断了带子。我地手明显的一松,然后抖了几下。缠绕的带子就抖掉了。

我把断成两截的腰带拿过来,在断口处打了一个结,很快给公主系上。裤腰带那么长,即使打了结还是很富余。

然后我把匕首还给她,让她重新插回刀鞘,藏在靴子里。并告诫她说:“等会我们跟土匪照面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拔出匕首来反抗。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土匪一般是不会杀女人的,但如果你伤了对方,激起了他们的杀气,很可能会一怒之下杀了你。”

会这样交代,一方面地确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轻易送掉小命;另一个方面,就是我的私心了:如果新安公主这次死在土匪手里。我必然得陪葬无疑了,只有公主活着我才有活路。一个失贞但活着的公主,比一个死公主要好上无数倍。

公主瞪了我一眼说:“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用啊,我可是从小练武的。我带匕首本来就为了防身,哪个土匪敢接近我,我叫他有去无回。“

我紧盯着她问:“那你刚才为什么手一直抖,连带子都解不开?你现在又为什么一脸的汗?”

“我…”她尴尬地避开我的眼睛。

我毫不客气地说:“你是练武的没错。你在石头城里也地确耀武扬威了十多年,想欺负谁就欺负谁,所有的人都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但那不是因为你武功厉害,别人打不过你,而是因为你是公主,别人敢怒不敢言。就比如那次,你叫人打了我。王献之他们也只是找来一帮人跟你玩了一下。捉弄捉弄你而已。也并没有动你一根寒毛。如果他们真要对付你,你早死无藏身之地了。”

她不吭声了。然后。慢慢地把匕首推进靴子里。

我又叮嘱道:“等会被土匪抓住后,你不要轻易开口说话,看我的脸色行事就是了。”

“嗯。”

车门终于被打开

张陌生男人的脸出现在车门边。让人意外的是,他琐,也不凶神恶煞,而是很俊朗很帅气的年轻男子,竟然是世家公子一样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