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您说什么呢,同吃是有,同住,哪有那回事?我们又还没成亲。”

她松了一口气:“那还好,你还不糊涂嘛,没有被男色冲昏头脑。”

我惊讶地看着她:“您今日这是怎么啦?尽说这种话,连男色都出来了。”

她眼里有一种异样的光彩,似调侃,又似鄙夷地说:“得了,就我们娘儿俩在这里,你也不用装了。你跟了他这么多天,耳鬓厮磨的,要说完全没沾染我是不信的,只不过你比较聪明,懂得保住最重要的东西。”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我有点恼火地问:“您到底要说什么?”

她重新露出笑脸,冲着我摆手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纯粹就是有感而发,夸你聪明而已。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就是犯了这种错误,一时惑于情,惑于色,没能守住自己,结果一辈子都断送在这个上面。”

我不解了:“您不是说,您是落选太子妃,后来才高不成低不就的吗?”

她轻轻叹息道:“那不过是借口而已。我真正嫁不成的原因是我私许终身的男人背着我另娶他人,我心灰意冷,这才一辈子当老姑婆的。”

我突然冲口而出问了一句傻话:“那个人是猫先生吗?”

她眼睛一眯,半天才冷冰冰地说:“那天在外面偷看的果然是你!”

我已经满脸通红了,但还是力持镇定地辩解道:“我没有偷看!那天我是去向您请示要不要换窗帘才无意中撞见的。还有,那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会一辈子守口如瓶的。”

见她还是面色阴沉,我又说:“这个我不说您也应该知道的,那件事到现在都这么久了,您可有听到过任何风言风语?”

她的脸色这才慢慢好转,然后低低说了一句:“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那倒不必”,我忙表示:“其实我能理解您。您再能干,也只是一个女人,哪里不需要人疼爱呢?你找人是正常的,我担心的只是…”

“只是什么?”

“猫先生的夫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这石头城里,争风吃醋的事时有发生,就我离开皇宫前,还听到过一起原配雇人将丈夫的姘头丢进枯井里活活饿死的惨剧。当然当然,我不是说您是…”姘头啦。我尴尬地住了嘴。

“没事,我知道你是好意。你能理解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此时是午后,斑斑点点的阳光在树下跳舞,她突然笑着说了一句:“今天的光线好刺眼哦。”

她用袖子遮住眼睛,我不知道,这一瞬间她想到了什么。

卷七 关河令 (210) 拜师(一)

更新时间:2008-7-29 14:12:43 本章字数:3596

为在王右军大人的官署里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住好向卫夫人求助:“您可以收留我几天吗?”

“你又不是没地方住,干嘛要我收留啊。”

这算是回绝吗?不管了,这里我也找不到别人,只能赖上她了。

于是继续“纠缠”:“您看我有地方吗?我住在这里算什么嘛。”

“当然算献之的未婚妻啰。”

那才是“当然”得巧,“人家的未婚妻明明在石头城,那可是他母亲亲自选定,正式下聘,请客摆酒了的。”说起这点来,我无论嘴里和心里都是酸溜溜的。

她却不管人家是否入了酸溜族,依然嘿嘿一笑说:“我怕收留了你,献之会有意见。我可是生意人,好心办坏事的亏本买卖从来不做的。”

看她一幅摆明了要调侃我的样子,跟不久前那个以袖掩面,黯然神伤的女人判若两人。

她就是这点好,才刚阴雨绵绵,马上又阳光灿烂。我以前曾当面夸过她这点,当时她幽幽地说:“我一个孤家寡人,不自己看开点,还能往哪里撒娇去?”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跟她在一起,可以于无形之中学到很多东西的原因之一。她有一种难得的品质:就像某些动物一样,具有自我修复功能。

一个人不可能不受伤,尤其是一个女人,一个独身女人。受伤地几率比一般人都大。如果没有强大的自我修复功能,很容易陷入自怜自伤,自暴自弃的怪圈。

这种品质用一个常用的词汇表述,就是坚强。我从卫夫人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坚强。

调整了一下心态后,我试着把自己面临的处境分析給她听:“我一个未婚的姑娘,跟一个男人长途跋涉本来就不应该了,何况还一起找上他父亲的门。俗话说,聘则为妻奔则妾。我这样其实是很冒险地,搞不好就自贬身价,自毁前程。”

她不笑了,正色看着我:“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跟他来?”

我苦笑道:“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您以为我不会拿架子?我不想大模大样地坐在家里等着他家请好三媒六聘去提亲?问题是,我等得到吗?如果我等到头发花白了也不会有这样的好事,那我架子搭得再足又有什么用?”

“你现在这样就有用了?”她不客气地反问我。

“这样。也不见得有用,但至少有希望,对不对?如果我在家里坐等,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我把王献之想请他父亲为我们主婚的想法跟她说了一遍。其实说的时候我心里也很矛盾,因为卫夫人也不见得可靠。她以前是替太子做事的。就连我参选才女那次。太子都是通过她来操控整件事的。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继续站在太子那边。如果这样地话,跟她说这些不仅对我毫无助益。结果还可能适得其反。

但如果不跟她说。我能找谁商量?别说在杭州城举目无亲了,就算回到京城去。那里又有谁可以商量?想来想去,我认识的人中,就只有卫夫人是个见多识广有主意的人。

我寄希望的只是,她现在人在杭州,太子又去了前线那么久,应该早就跟她断了联系了。那么她现在会不会看在师徒、主仆一场的份上帮助我们呢?

因为心有疑虑,说话地过程中我一直注意看她地神色变化。至少,她现在地反应是没问题的,听到我说了那些话后,她语带怜悯地说:“也是,你在家等着地确没希望,夫人是铁了心要娶她娘家侄女当儿媳了。但献之他爹跟那家子一向不怎么亲近,他地个性也比夫人好讲话些。夫人是个端庄持重的大家闺秀,做事情一板一眼地。当了婆婆后,更是在家里立起了规矩,说一不二的,献之的爹不在,她就是皇太后了。”

我有点不置信地问:“他们家是个大家族,别说家里还有长辈,光平辈中叔伯就有那么多,轮得到她当皇太后?”

卫夫人一笑:“你是小门小户长大的,不懂得大家庭的相处之道。虽说家里叔伯>||会插手她这档子闲事?她想要哪个当儿媳妇,还不就是哪个。”

她越分析我越心慌,索性鼓起勇气直接问她:“依您看,让右军大人答应为我们在此举办婚礼,以避开她母亲的干扰阻挠,有可能吗?”

卫夫人嘴里飞快地吐出了三个字:“没可能!”

我一下子像被从头到脚淋了一大盆凉水凉透了,半天才虚弱地问:“为什么?”

她摊着手道:“因为他自己都在想办法求得夫人原谅了。在这个结骨眼上,又

拂逆夫人之意,帮小儿子偷娶一个夫人不喜欢的儿媳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是不是右军大人在这里又娶了一房姨太太?”

卫夫人惊讶地看着我:“连这你都猜到了,是献之告诉你的?”

“我也不记得是谁告诉我的了,也许就是您自己哦。”

她低头想了想:“我有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这个谁还记得”,我有点纳闷地说:“以前听市井传闻,都说右军大人跟他夫人感情很好,人也长得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又写得那么好的一手字,为无数仕女景仰倾慕。最难得的是,在遍地桃花的情况下,他都没有纳妾,而是和夫人恩爱相守,当时我听了好感动。豪门世家,薄幸男儿多,痴情种子少。想不到,后来到了您的书塾,更近地接触到事实真相后,才知道原来右军大人也不能免俗,换一个地方做官就纳一个新妾,真的很失落,觉得偶像幻灭了。”

卫夫人笑道:“你还小,男人纳妾,不代表他跟夫人感情不好。献之他爹就到现在也还是很在乎献之他娘的,不然他要纳妾就纳妾,纳一千一万个全凭自己喜欢,管家里黄脸婆怎么想呢。他年轻的时候也的确没纳妾的,三十多岁后,他外出做官,夫人在家照顾孩子不能跟到任上,他长期在外寂寞,这才有了妾。但每纳一个,他都会去信跟夫人说明,夫人不高兴,会一直努力把夫人哄好了,然后才带小妾回家。”

喜新厌旧就是喜新厌旧,还有那么多借口。我不以为然地说:“照您刚才说的,右军大人纳妾是因为夫人不能跟着上任,是因为寂寞。果真这样的话,都已经有了小妾了,下次再要外放就把那小妾带上,夫人继续留在家里为家庭服务,小妾随身携带为自己服务,又何必每到一个地方就重新弄一个呢?”

“傻丫头,道理一样,那个妾也不能跟着上任啊。或者已怀孕生子,或者,纯粹是夫人刻意留下来的。”

“她为什么要刻意留下来?”

卫夫人叹道:“你到底还小,又生长在小门小户,不懂得在大户人家为妇的诀窍。”

又来了,有必要一再强调我出生在小门小户么?明知道这是人家的“疮疤”,还一遍遍地揭,不厚道!

不过,既然有“野心”将来进驻大户人家,“在大户人家为妇”的理论就不得不听。于是我努力压住自己的酸溜劲,很谦虚、很诚恳地请她“不吝赐教”。

可惜那人做不到“不吝”,她是商人,本来就很“吝”。

她拿足了架子,钓足了胃口,才终于开口道:“这个诀窍就是,丈夫要么没有妾,要么就有许多妾。”

说完这短短的两句,又闭紧了嘴巴。

“愿闻其详!”我长揖。

她但笑不语。

我长揖到地。

她大笑:“很简单,绝不能让一个妾独宠!不然时间长了,很容易跟大房平起平坐,甚至喧宾夺主。为了杜绝这种可能,就不能老让一个妾粘在男主人身边。所以献之他爹每纳一个新妾,只要带回府了,夫人就会找尽借口把她留在府里。一方面固然是不让她专宠,另一方面,这何尝不是一种惩罚!你以前在老爷身边跟他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在府里守活寡,如今让你也尝尝我的滋味,让你眼巴巴地看着新人占据老爷身边的位子,你就在府里干熬吧。”

我承认卫夫人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有一天,我的王献之也变成了他父亲这样,我是不是也会来这么一手?

现在这个假设暂且放一边去,因为我还有一个疑问亟待解答:“既然这是夫人有意促成的,为什么右军大人还要征得她的原谅,然后才敢公开带新收的小妾回府呢?”

卫夫人伸手敲了敲我的头:“这也是大户人家为妇的门道之一啊。留住旧妾不让跟,这明明就是你的主意,你的手段,但还不能让男人发现,必须找出很冠冕堂皇的理由。至于怎样让他在外面纳新妾的时候觉得有愧于原配,这又是一门学问了。不如这样…”

“不如怎样?”

“你正式拜我为师吧,我再倾囊相授。现在你抓着我就问题问不完,还要我收留你,我落下什么好了?”

我哭笑不得:“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唯利是图?”

“不能。唯利是图是商人的美好品德,我怎么能丢弃。”

我气鼓鼓地看着她,她乐呵呵地看着我。

话说,拜她为师是没什么了,王献之,谢玄他们都能拜她为师了。可问题是,如果我以学习“大户人家的为妇之道”而拜她为师,传出去那还不把人笑死了。

卷七 关河令 (211) 拜师(二)

更新时间:2008-7-29 14:12:55 本章字数:2961

卫夫人分析了那么多,我越来越郁闷。如果一切真的,那我不就完全没指望了吗?

卫夫人突然问我:“你想我收留你几天啊?”

几天?要想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解决这么大的难题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拖得太久了我又耗不起,想来想去,最后我说:“半个月吧。”

最多也只能半个月了。虽然我已经托谢玄他们帮我带了一封信給侯尚仪,向她请假一段时间,说我长途跋涉之后需要修整一下。但半个月也尽够了,再休息,就说不过去了。我随公主上前线,连来回的路上算起来也才三个多月。

卫夫人又笑了起来:“要我收留半个月,却不肯拜我为师,我亏死了,白白养活一个不相干的人。”

话虽刺耳,但也有她的道理。反正我是穷光蛋一个,她收徒费再高,可是抵不过俺没钱。我早就认识到了一个真理,有时候,没钱才是所向无敌的。

那么,还等什么呢?拜就拜呗:“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她倒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映过来,伸手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你这孩子,我说得好玩的,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就在这里拜上了。”

我索性规规矩矩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口里说:“弟子家贫,没什么孝敬师傅的,只有心香一束,愿祈告苍天。祝师傅生意兴隆,身体安康,永远如今日这般美丽。”

身在客边,又刚从前线回来,地确什么也没有,无以为敬,只有“心香”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了。

卫夫人不再拉我,看来,这拜师之礼是成立的。尽管很不正规,尽管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她的其他徒弟可都是大有来头的,就连过年时給的红包都是超大号。她收我,对她有什么好处呢?我连红包都封不起。

拜师礼后,我们亲亲热热地手拉着手在庭院里散步,卫夫人问我:“你在我那儿住着,怎么在这边下功夫呢?不在家里坐等。难道在我那儿坐等?”

我笑道:“当然不会,我会每天跟王献之见面,一起商量,一起关注事情的进展。有时候也会过来拜见他父亲,努力跟他拉近关系。他父亲以前对我印象挺好的。现在也应该不会太坏吧。其实。我只要不住在这里就行了。住在这里说出去不好听,只是白天来做做客。应该没什么的。以前道茂也总去王家啊。“

卫夫人摇头道:“那不同地,她去王家有个很堂而皇之的借口。去看她姑妈。”

我自嘲地笑了笑:“这个,计较不了那么多了。若真讲面子,我最好不攀这门亲,也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可是那样,怎么对得起王献之的这片心和这番努力?”

“你知道就好!”卫夫人笑嗔道.

听这口气,还是很心疼她的献之徒儿的。这样,是不是说明,她其实也并不是太子的人,上次只是因为我刚好在她的书塾做事,她才被太子临时找上地?

想来想去,决定不费神猜了,我开门见山地问;“师傅,您现在不替太子殿下办事了?”

“没良心的,我替他办事,难道不是为了你好?不是我那样,就你这没爹没妈的小孤儿,你当得上才女?”

“那您现在怎么又不了呢?”

“我没说不啊。所以你跟我住要小心点,说不定我哪天把你眼睛一蒙,丢进麻布袋里,然后就运进宫去卖给太子了,哈哈。”

她纵声大笑,在我听来,多少有点故作轻松,故作潇洒。

我的感觉不会错,她这样的表现,说明她地话并不完全是玩笑。

卫夫人,从来都不是可以安心信赖地可靠之人。但她到底出身不凡,跟那些市井无赖出身地暴发户相比,她有她的底线在。比如说,她就算坑蒙拐骗,也不会用下三滥地手段,她多半会选择先把意图隐隐约约暗

,然后再跟对手玩斗智斗勇地把戏。

我甚至怀疑她其实是沉迷于这种游戏才选择先暗示对方她会采取行动,好激对方出手陪她过招,这样日子才不会无聊,不会太寂寞枯燥。

一个人,一辈子,也许真的太寂寞了。不找点刺激,整天死水一潭,可能也地确难过,认真想想,我也能理解她。

卫夫人不算坏人,她身上其实还有点侠义之气,所以不欺暗室,喜欢明着来。如果你斗不过她,最后败在她手里了也就没什么好怨的了,谁叫你技不如人呢。

,命苦的我啊,这边不好意思住,卫夫人那边又住得提心吊胆,难不成让我去睡客栈?王献之不会答应,我也不会去。那种鱼目混珠的地方,一个单身女孩子如何住得,别半夜真的被人蒙住眼睛装进麻袋里了。

我就去卫夫人那里,看她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回到客厅,右军大人已经去前面处理公务了,我正好跟王献之把拜师以及要卫夫人收留的事“禀告”了一下。他听了,果然皱着眉头说:“我父亲这里没地方給你住吗?为什么你要住到外面去。”

谢道蕴也说:“是啊,桃叶,我已经叫人去給你收拾房间了。”

我忙站起来致谢,同时表示,已经拜卫夫人为师,师傅怜恤,接我过去跟她住一阵子。师傅的盛情不好拒绝,云云。

谢道蕴笑着对卫夫人说:“老早就听说你看上了一个女孩儿,一心想把她勾引过来做徒儿,原来是看上的就是桃叶啊。”

“是啊,这丫头我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就很喜欢,要不然我怎么会请她到我的书塾,而且还先预支工钱?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哦。”卫夫人笑得眼睛都快没缝儿了。

“是啊,破天荒的,谁不知你是守财奴,出钱像出血一样。”谢道蕴不客气地调侃着。

王献之却脸色大变,不依地喊:“师傅,你连徒弟媳妇的主意都打!明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还横插一杠子。”

卫夫人似笑非笑地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可我明明记得前不久才去你家喝过你跟小姐的定亲喜酒,我还没老到把那天定亲的新人名字记错吧。”

王献之嗫嚅道:“那是我母亲一手操办的,那天我根本不在家。”

卫夫人追着问:“那你承不承认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呢?”

“我…”

“你也没法否认对吧?”

王献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这次带桃叶来,不就是为解决这个问题来的的吗?师傅不帮忙就算了,还来这样一手,这下我爹,唉。”

我越听越糊涂了,怎么,卫夫人收我为徒,还包含了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我试着向王献之打听:“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只见他颓然坐回椅子上,喃喃地说:“这下完了。”

我着急地问:“什么完了,你说清楚啊,弄得我摸头不着脑的。”

王献之依然只顾嘀咕他的,卫夫人和谢道蕴也不说什么,最后,还是王凝之揭开谜底道:“桃叶,你师傅是不收女徒弟的,她说过,如果她哪天收女徒弟了,这女徒弟就是她的儿媳妇。”

我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劲来,王凝之又说:“我父亲还答应了要給你师傅的儿子和这个女徒弟主婚。我父亲答应的事,从来不反悔的。”

不是吧?

卫夫人老早就提出过要收我当女徒弟的,难道她一早就打着这个算盘?不可能的,那时候她还帮着太子“监视”我呢。

我看向卫夫人,她朝我眨了一下眼睛。

有些话,还是等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