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我们抓紧睡吧。”

“呃,少爷,这么说,太直接了吧?”

“什么,少爷?”

“夫君。”

“乖,给夫君亲一口,叭,我的亲亲老婆好香哦,嗯,脖子里更香,嗯,胸口更香,嗯…”

“夫君,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拱猪一样地拱下去吗?我还没脱衣服耶。”

“啊?明白了明白了,我的新娘在催着我给她脱衣服呢,为夫遵命!”

“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新娘本能地拉紧腰带,脸儿滚烫滚烫的。

“不让我脱啊,没关系。你不让我脱,我让你脱,你看夫君多大方啊,准许你把我脱得光溜溜的。”

“不要啦。”新娘看新郎一下子就脱掉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羞得扯过被子捂住发烧的脸。

新郎一把拉开被子:“我还没开始要呢,你就不要什么?据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说‘不要’的意思就是‘我要!’。”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不是什么意思?你没说‘不要’?没暗示我要你?”

“没。”

“没说‘不要’,那就是‘要’了!夫君遵命!”

“不是那样啦,啊,你在干什么?你地手伸到哪里去了?我说你不要那么急啦,啊,那是什么?天那,怎么那么大,啊…”

卷八 画堂春 (221)突如其来的妻妾之争

更新时间:2008-8-6 18:27:37 本章字数:2688

婚礼过后,我们在杭州过了最愉快的三天。三天里,差不多把杭州有名的景点都给跑遍了。

第三天晚上,依偎在新房的窗前,看着天上的一弯月牙和宝石一样璀璨的星星,我叹息着说:“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幸福,那该有多好!”

他拥紧我说:“会的。我们已经成亲了,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其实,我们都知道对方心里此刻地在想着什么,无非就是:他母亲和表姐明天就要来了,还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样的情景。

但不管怎样,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已经成亲了,而且婚礼是他父亲主持的,他母亲再厉害,不能宣布这个婚礼无效吧。也就是说,她再怎样,也不能否认我是王献之妻子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作保护,其他的伤害都有限了。反正,我们已经打算好了很快就回京去找皇上要封赏,混个一官半职,然后趁机躲到外面去。

第二天,他母亲和表姐果然如期到达。我作为新媳妇,自然免不了给婆婆敬茶。让我意外的是,她没有丝毫的勉强和刁难,而是笑呵呵地接过我的茶说:“今日真高兴,又能喝到媳妇敬的茶了。”

这个“又”字让我有了一点点怪异的感觉,但我很快就安慰自己:她儿子媳妇颇多,王献之已经是老七了,她这话,应该是指“又”喝到一个媳妇敬的茶了吧。

准确地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我们俩虽然在内心已经把彼此的名字叨念过千百遍,但真正面对面,今天还是第一次。她容貌端丽。威仪天成,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贵夫人。唯一不协调的是,那么端庄地面庞上。竟然长着一双细长妩媚的眼睛,跟右军大人的浓眉大眼相映成趣。王献之地眼睛则继承了他们俩的优点。所以特别漂亮。

我偷偷打量她地同时,她也在公然打量我,嘴里啧啧夸赞道:“果然是个大美人!难怪把我的献之迷成这样,即使跟老妈作对也要娶你。(16K小说网更新最快)。唉,儿大不由娘啊。”

这话就有点带刺了。不过还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和王献之背着她成婚,本来的确是有点理亏的,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要迎接一场暴风雨,所以,这点“小刺”真地不算什么。

但接下来她说的话就超出我的承受范围了。她喝过我敬的茶后,命丫环再给我倒上一杯,然后对我说:“拜过了婆婆,现在去拜拜你的姐姐吧,她是大。你是小,这个礼数你该还她的。”

什么什么?什么大,什么小啊?

我看向王献之。他一副傻楞楞的表情,再看向右军大人。王凝之。谢道蕴,他们个个面面相觑。都没弄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郗夫人见我不动,笑着催促我:“去啊,你们原本就认识的,还一起参加过才女大赛,一起进宫培训过几天呢,算得上是老朋友了。这样更好,没有陌生感,以后大家就是好姐妹了,要和睦相处,知道吗?”

我尴尬地站着,眼睛看着杯子,不拒绝,也不接受,我想看看王献之是什么态度。至于郗夫人,不管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只咬定一点就完了,那就是:绝不去给郗道茂敬什么茶。

王献之终于从呆愣状态中清醒过来,陪着笑问他娘:“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郗夫人脸上依然在笑着,却是典型地皮笑肉不笑了:“干什么?我在教你的小妾礼数,让她懂得敬重大房。”

王献之的笑容也冷了:“娘这是什么意思?谁是小妾,谁是大房?”

“当然桃叶是小妾了。她又没跟你正式定过亲,又没在王家地祖先灵位前跟你拜过堂,难道她还是大房了?”

王献之有点结巴了,本能地看向父亲:“可是我们的婚礼是爹亲自主持地。”

“你和宓儿地婚礼也是你娘亲自主持的啊。”郗夫人回答得不知道有多快。这下连右军大人都皱起眉头问:“夫人,你到底在搞什么?”

郗夫人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我还要问你到底在搞什么呢!”

王献之已经被他娘彻底闹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跟宓姐举行过婚礼啊,连定亲礼都是你们把我哄走了自己弄成地,我可没出席。”

郗夫人怒了,把手里的茶杯啪地顿在茶几上说:“你的意思,你娘给你办的定亲礼和婚礼都不算数,只有你爹给你办的才算数?敢情你眼里只有爹,没有娘了?”

王献之急忙声明:“当然不是。”不然这个罪名可大了。

“那你还打算认我这个娘?”郗夫人步步紧逼。

“娘说哪里的话,儿怎么会不认娘!”王献之哭笑不得。

“那好”,郗夫人站起来说:“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娘,那也就认娘给你娶的媳妇了。宓儿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在你去前线生死不明的时候,她主动要求嫁过来服侍我,可怜她这么一个千金小姐,和一只公鸡拜堂。如此孝顺的媳妇,你要是还不认她,天理难容!”

说完这句,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拽住着我的手,把我强拉到郗道茂面前说:“给你姐姐见个礼吧。既然你是献之他爹亲自主婚的,我们也不难为你,还是让你进我王家的门。但这个基本的礼数你必须还她,不然,她凭什么接纳你进门?”

一边说,一边从后面丫环手中的托盘里端起茶杯硬塞到我手里。

我惊慌地四处张望,右军大人和王凝之他们显然对眼前的这一幕完全没有准备,一个个呆若木鸡。再看王献之,也一脸鄂然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的泪终于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这算什么?强拉着我给郗道茂敬茶,要是我不肯,郗夫人是不是要拿出家法,一戒尺打在我的腿弯里,把我打得跪倒在地?

我回头哭喊道:“子敬!”

这一瞬间,除了喊他,我不知道还能喊谁,还有谁能救我。

王献之如梦初醒,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冲到我身边说:“娘,您永远是我的娘,我永远尊敬您,但我也永远只认桃叶是我的妻子。别的人,休想用所谓的孝顺二字来绑架我,我娶不娶她,与我孝不孝顺何干?我再说一遍,我娘永远是我娘,我也永远只承认桃叶是我的妻子,我不明白这二者有何冲突的地方。”

说完牵着我就往外走,身后,郗道茂嘤嘤地哭泣起来,当然还有郗夫人的咆哮声:“老七,你要是敢带着这个女人踏出这道门槛,你以后就别回家了,我就只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王献之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最终,他轻叹一声,还是义无反顾地拉着我走出了那道门。

两个人跑到大街上,我问他:“现在,我们去哪里呢?”

他遥望着京城的方向说:“当然是回京了,要封赏也要趁热打铁。我估计,幼度他们带着大部队,应该这几天就会到达京师,我们快马加鞭,还赶得上和他们一起觐见皇上。”

“嗯,我们回京去。”

卷八 画堂春 (222)回京之路

更新时间:2008-8-8 10:45:05 本章字数:2497

京的路上,因为有之前跟他娘的冲突在,人总有点闷

因为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如果道茂确实已经在王家的祖宗灵位前,在众多亲友见证下,跟象征他的“公鸡”拜了堂的话,这样的婚礼也是有效的。

跟公鸡拜堂的事,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就听说过的,民间确实有这种习俗。

比如新郎病重,家里找人给他冲喜,拜堂的时候如果新郎起不了床,那很可能就用公鸡代替了。道茂打的又是替上战场的夫婿照顾他母亲的“孝顺牌”,这就更容易得到外界的赞誉和亲友们的支持。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啊,我和王献之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他娘会来这一手。夫人也真是够本事,能在儿子完全不在场、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手操纵,替他完成从定亲到结亲的全过程,把一个他不接受的女孩变成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甚至比我还要名正言顺。

我本来以为,肯定是王献之的父亲更代表家庭权威了。却没想到,右军大人因为长期在外,又是潇洒派,甩手派,家里的大小事务一直都是夫人在管,儿女的婚事也不例外。所以,在王家一干亲友眼中,夫人在王家大宅为儿子举办的婚礼,更具有权威性。

思虑良久,我对王献之说:“回京后,我还是先回家吧,我几个月没见到桃根了,挺想她的。”

其实,我是不好意思跟他去王家大宅,那里的人。还不知道拿什么眼光看我呢。

王献之马上说:“先在我家落脚,拜过了家里的长辈,我再陪你回去看桃根吧。”

我明白他地感受。照理,是该这样的,可我们的情况特殊,非常理可循。我犹疑地问:“这样,行吗?”

他搂紧我说:“有什么不行的,我自己的家。我当然要回了。我娘那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是王家的人,我不回王家回哪儿啊。”

“你回当然没问题了,可是我…”我以什么身份回去啊?

王献之努力打点起笑容安慰我:“都说了她那是气话,我要真的不回去了,她才真的生气呢。你也是,如果我娘这样一说你就不上我家地门了。那不是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她巴不得你永远躲在外面,永远不踏进我王家门,这样她就是独一无二的七少奶奶了。人家也不知道她当初肯抱着公鸡拜堂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初衷,还以为她真的那么孝顺。那么富有牺牲精神呢。”

我苦笑道:“就算我上门,她也照样独霸七少名头啊。她跟公鸡的婚礼是在你家的祖宗灵位前,由你母亲当着满堂亲友地面亲自举持的,在你的家人眼中,她才是正宗的。”我固然不是冒牌,可到底欠缺了一点底气。

“那有什么用?过几年,你生儿育女,她啥都没有。”

不说这个还好,越说越我心里越难受。因为,“将来我生了孩子,还要喊她作娘。”

王献之低头吻了吻我地额头说:“不会的,你放心,决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我们一起度过了多少难关?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们有缘无份,不可能得到家庭的承认,可是我们却在父亲的主持下举行了婚礼,哥哥嫂子也出席了。也就是说,我们至少得到了他们的祝福。终有一天,我母亲,还有王家所有的人都会认可我们的。”

“嗯”,在疾驰地马车中,我倚靠在他怀里,拉起车帘看向远方。老天爷既然让我们在一起。还让我们有了一个那么正式的婚礼,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我们的未来,更没有任何理由放弃。他是我的丈夫,永远都是,没有人能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幸福都没有勇气捍卫,枉为一世人。

不再纠缠这些事情,我转头问他:“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

“快马加鞭的话,三天吧。”

“三天,幼度他们地大部队能到吗?”

“应该能。”

“那这样吧”,我提议道:“我们进京后,如果幼度他们也带着大部队回来了,我们就先跟着他们一起进宫,等觐见完了皇上再回你家;如果我们到的时候他们还没到,我们就先回你家,你看好不好?”

“好。”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白天赶路,夜晚投店,终于在第三天中午进了京城的正德门。

再往前走一点,就见街上有些异常的躁动,似乎大家都在往一个方向涌。

王献之掀起车帘说:“黑头,你去抓个人问问是怎么回事。”

黑头兴奋地说:“少爷,不用问了,我刚刚已经听人说了,是谢将军他们班师回朝了,听说皇上亲自出迎十八里,现在君臣一起回宫,那边的路上早就挤得水泄不通了。”

我忍不住笑道:“黑头,你说话有点谱好不好?路上挤得水泄不通了,那皇上的銮驾,谢将军他们的战马,还有几万将士怎么过?”

黑头不好意思地说:“这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王献之激动不已,大声嚷着:“我们别坐车子了。我跟你一起骑马,我们快点排到他们的队伍里面去,然后再跟他们一起进城,一起接受百姓地欢迎。”

我越听越乐了:“还有这样的人,游街很好玩吗?”

“那当然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两只手比划着说:“那些举孝廉的人还披红挂绿,骑着高头大马游街呢,我们打了那么大的胜仗,振救了整个晋国,骑着大马游游街应该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你快去吧,叫黑头把你的马牵过来。我就不用跟着去了,你叫车夫直接把我送进宫去,最好是赶在大部队之前进宫,免得塞了路。”

他一想,也点头道:“你说得对,如果我和你共骑一匹马游街,明天就会成为城里的大新闻。”

“是啊,你娘,你表姐,以及那些不支持我们成亲的人就会说,我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竟然跟男人共骑一匹在大街上招摇。”

“你顾虑得对,那我就去啰,你一个人进宫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我以前在宫里当值的时候,不都是一个人进进出出的。”

他重重地亲了我一口,然后跳下车,骑上马,在马上向我挥手道:“宫里见。”

看着他的马绝尘而去,我吩咐车夫道:“尽可能抄近路进宫,不要再耽搁了。”^_^^_^^_^^_^^_^

卷八 画堂春 (223)去也不容易,回也不容易

更新时间:2008-8-8 10:45:12 本章字数:2568

看到熟悉的宫门时,我竟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几个月前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是不情愿的,悲观的,愤懑的。因为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不知道要离开多久,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归来,不知道归来的时候,是不是一切都已面目全非。

而现在,即使我能想得到的最好结局,也不会比现在更好:我们打了大胜仗!我自己更是打了个大胜仗,我,绕了一个圈回来,竟然已经是已婚身份,如愿以偿地嫁给了我心爱的人。

正心里美着呢,车突然停下了,有人敲着车门问:“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我忙打开车门,抽出几个月没用的腰牌递过去说:“我是在皇后娘娘的含章殿当值的诸葛彤史。”

那守卫拿起我的腰牌看了又看,又抬头把我看了又看,然后眼里露出惊喜地光芒道:“你就是那位奉旨陪公主上前线的诸葛彤史?”

我忙含笑点头:“对对,我就是。”

想不到,只是陪公主上了一趟前线,我就摇身一变成名人了,连宫里的守卫都知道我的大名。

更想不到的是,我的话音刚落,立刻围过来一大群守卫,个个热情无比,满眼崇拜地看着我说:“听说,是诸葛彤史从‘营啸’中想出了‘啸营’的办法,不损一兵一卒,一夜之间就灭掉了洛涧的五万敌军,这才打开了生命通道,让我们的军队顺利进入寿阳,去援救被困在那里的守军。是不是?”

我不好意思地承认道:“好像,是这样吧,嘿嘿。”

“真不简单,女中豪杰啊!”

“就是就是,我们大晋自开国以来,还从没有女人立过战功呢。”

“诸葛彤史还是上届才女大赛的前三甲,能文能武,才貌双全。”

“真是奇女子!”

这么说。我成大名人啦?

我坐在车上,飘飘然,悠悠然,醺醺然,陶陶然…

原来,被人吹捧地感觉是这么的好,难怪那些男人们削尖了脑袋都要当官,好让下级每天吹牛拍马。阿谀奉承;女人们则使尽了手腕当正室,好在一屋子下人的面前耍主子的威风,看他们点头哈腰,极尽巴结之能事。甚至,连丈夫的爱妾都要每天陪着笑请安。呃,还是不要爱妾的好,请安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只可惜我那不识趣的车夫阿旺,见人家归还了腰牌,马上问:“各位大哥,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他们立刻闪开一条道:“当然,当然,请进。”

真呆板。真不懂得体贴主子地心意,让人家多享受一下众星捧月的滋味会怎样?

像我这样出身寒微的女人,能得到宫廷侍卫如此这般的礼遇,多不容易啊。

我再惋惜,再感慨,车子还是很快就驶进了宫门。驶过那些满眼崇拜的守卫,然后就寂寞地行驶在长长的宫道上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刚刚那些人是不是都太激动了,以至于忘了一件大事,我为什么是一个人回来的?明明走的时候是跟公主同行,回来地时候却没有陪在公主身边,悄悄的一个人就回来了?”

待会儿见了皇后,她会不会问呢?

肯定会的!连我自己都这么快就想到了,皇后怎么会想不到?我猛地掀起车帘喊:“阿旺,停车。”

阿旺把车停下道:“七少奶奶,怎么啦?”

我交代他说:“你把车停在路边。我们在这里等着公主的车驾。几个月前出宫地时候是一起走的,回来也应该一起去觐见皇后。”

作为皇上亲口下旨派遣的陪同人员,我单独行动,甚至丢下公主跑去结婚,不知道算不算抗旨?

想来想去,刚才的意气风发全没了,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阿旺前前后后看了看说:“要停也不能停在这里,宫里贵人多,规矩大,挡了哪个的路都不好,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小巷子再停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