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晋骁来气了:“睡觉!”

随便结果是:第二天,两人出现在了中南航空G市飞古城航班上。对于这样没有创意安排,萧语珩既没表示不满,也没表现得多欢喜,上机后,闭着眼睛歪在头等舱舒服座椅里昏昏欲睡。

飞机进入平飞状态,冯晋骁哄起来把顾南亭特意交代乘务长给他们准备早餐吃了,才给盖了薄毯,让偎在自己怀里休息。

萧语珩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冯晋骁似乎离开了,不知过了多久,蔡婷婷把叫醒,指指机舱上方。然后,就听到广播里响起首耳熟能详歌声:

“曾经真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心拒绝再有浪潮,斩了千次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围绕;有人问究竟是那里好,这么多年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笑,没见过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姻缘也好,然而这切已不再重要,如果能够重回怀抱;是命运安排也好,是存心捉弄也好,然而这切已不再重要,愿意随到天涯海角;”

竟然是那首学了很久都唱不好“鬼迷心窍”,而那熟悉声音分明是——冯晋骁。

歌声渐弱,乘务长声音响起:“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中中南航空FX1366次航班前往古城,现在时间是10点15分。六年前,位先生在同时间与个女孩在古城相遇。今天,他有请在座各位在12000米高空为他们爱情作个见证。”

机舱安静顿时被打破,乘客们好奇地议论起来,似乎是在寻找这位先生和那个女孩。

萧语珩言不发地坐在原位,咬唇动作召示有多意外,又有多期待。

紧接着,冯晋骁低沉磁性嗓音回旋在机舱上空:

“相识那天,把那串准备偷走吉祥铃买下来送给,那是至今为止惟次送礼物。或者它根本算不上礼物,因为告诉,只是暂时由保管,它所有权是。那年,十七岁。”

“独自人到工作城市,守在门外两天,直到病倒,只为当面告诉:成年了,可以谈恋爱了,问是不是可以做女朋友。拒绝那刻,泫然欲泣样子,至今为止,心疼了六年。那年,十八岁。”

“在任务中受伤回家休养,本想瞒着,结果竟在个早晨忽然跑来说梦到生病。当时没有告诉,头脸是汗样子,很美。伤好后走得匆忙没和打招呼,隔天来看,明明很害羞,却故意装很凶地再次问能不能做女朋友。那年,十九岁,们确立了恋爱关系。”

“再次去到古城,们起躺在床上看满天繁星,说让等,等毕业就嫁给。如果在此期间敢拈花惹草给招来情敌,定要好看。萧语珩,今天想告诉:那晚,没有颗星入眼,眼里,只有比星星亮。”

“当然没能如愿娶到。当把那串爱不释手吉祥铃作为分手礼物还给,那刻,真恨,恨给是温柔开始,却用绝情分手二字抹杀了全部过程,不留半分余地,直接结局。”

“没有两年,生活只剩下训练和回忆。每次累躺在床上,总能想起曾带着几分羞意地问:们会结婚吧?说服不了自己接受以外任何女人,可却没有机会再回答遍。”

话至此,机舱里安静得似乎能听清每个人呼吸声。然后,冯晋骁在众人期待目光中现身,径直走到萧语珩,他单膝跪下:“两年空白,失去了以往信心和笃定,再不敢说:不会离开。但却很清楚:再离不开。六年,终于明白:这世上,有个对真心以待,不可辜负。可能,还是做不到每年都记得生日,或是在情人节送花,但愿意在每个雨雪天送接上下班;在累了倦了时,背上十二楼;在遇到危险刻,以生命护。”

温柔地以指腹抹去萧语珩脸上汹涌而出泪,冯晋骁几乎哽咽到难以成言:“萧语珩,还愿意嫁给吗?”

萧语珩眼泪噼哩叭啦掉,紧紧抓着冯晋骁手,指甲都要掐进他肉里,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重重地点头,下又下。

冯晋骁笑了,他抹了下眼睛,把早就准备好戒指缓缓地推向手指上,然后,把心爱女孩紧紧地搂在怀里。机舱乘客持续掌声中,冯晋骁贴在萧语珩耳边温柔地承诺:“有在,永远都不必长大。就依仗爱,随心所欲地生活。”

那天飞机抵达古城后,每位从FX1366次航班下机人都得到了枝象征爱情红玫瑰。次日清晨,在六年前住过阅古楼客栈蜜月大套房里,萧语珩在缓缓东升太阳下问冯晋骁:“干嘛给他们发玫瑰啊?”

冯晋骁自身后把萧语珩抱在怀里,下巴搭在肩膀上,“不发玫瑰发什么?百合?那多贵啊?”

萧语珩:“……冯晋骁,才发现,是真真真很小气。”

冯晋骁挑眉笑:“没办法,谁让要供老婆上大学呢。”

短暂沉默之过,萧语珩弯唇:“未必能成为最好主持人,但定是CC中主持最棒。”

原来,戒指和玫瑰都只是点缀,真正求婚信物是冯晋骁为准备C大播音主持专业入学通知书。

这辈子,萧语珩有过两个梦想,其是成为省台当家主持,其二就是嫁给冯晋骁。三年前以为这两个梦都破灭了,然而老天终究还是眷顾了场久别重逢,让他们有幸把如花似锦年华里那次遇见,堕落成爱情。

听说:爱情最圆满结局就是在起。而冯晋骁与萧语珩爱情,在深秋第缕晨光中,因“在起”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