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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日这日,青王府算是双喜临门,热闹异常。

青王府两位世子同天成亲,但风格与规格是完全不同的。

大世子正室五年无所出,是理所应当地纳妾,但大世子的“笑风园”,表面是是披红挂绿了;暗地里那夫人借故大世子身体不好,怕吵闹,连鞭也没放一颗,秦长歌与徐小如都是两顶小轿从后门静悄悄地抬入,长歌有种感觉,不是嫁到这青王府,倒象来这青王府做贼。

二世子的“望云阁”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妻一妾就象比谁家更有钱有势一样,两房新人都抬进了青王府,最后一箱嫁妆还在自己府上没出门呢,好在“望云阁”比“笑风园”大数倍,否则光那嫁妆都摆放不下,建郢城是轰动一时,青王府二世子取妻纳妾的风头盖过了太子纳侧妃,二皇子取正室,看热闹的跟过节一样,鞭炮响了一夜。

秦长歌从进来坐着,顶着红盖头坐得都快酸软了,才有丫头进来道大世子身体不好就不过来了,让她自己歇了,秦长歌松了口气,她心里还真怕这一关,如果那个大世子真的来行夫妻之礼,光自己身上那些伤痕就无法掩饰,只有十一岁的小梳子,别说侍候长歌,从没见过这样场合的她,被“笑风园”的嫫嫫、丫头喝斥得不知所措,早就撑不住了,爬在榻边睡着了。

长歌扯下红盖头,自己把穿了一天的新娘服褪了下来,用袖子把额头微浸的汗水擦去,才开始打量起自己将来要住一辈子的地方,或许是住一年的地方。

房间不是很大,但比自己在离舍的闺房还是大了数倍,屋里的摆设很简单,除了窗户上那些红色窗花,看上去并不象婚房,但榻柜桌椅倒是一应俱全,能有这样一个地方,长歌已经很满意了,正中的几上摆着些瓜果、点心。

折腾了整整一日,也提心吊胆了整整一日,长歌有些饿了,确定没人时才走到桌边吃些点心喝点水,然后坐回榻边想苏南,不知道苏南成没成亲,这段时间,长歌心里全是担心那个阴暗房间的侮辱和折磨,对于其他的事,已经到了两耳不闻的境界了,长欣怕她再受到刺激,从不道关于苏南的任何事,包括刘嫫嫫、奶娘也从不提起。

想着苏南,想着那间暗无天日的屋了和无尽的折磨,长歌流着泪想到下半夜才倚在榻上睡着了,梳子叫醒她的时候,长歌正梦见自己哭着牵着苏南的手问他去了哪儿,这么久都不来看自己。

长歌清醒过来,知道苏南是再也不可能的了,她必须面对今后的日子,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刘嫫嫫从小没有少耳提面面,虽然长歌反感刘嫫嫫,但多少是记了去,忙梳洗后,就带着梳子往正房去了。

长歌来得早,那大世子与正室也还没起来,便乖乖在正堂的屏风后等候。

长歌昨日折腾了一日,夜里只是倚着榻小睡了一会,这会起得早,时间一久也迷迷糊糊地小憩了一会,听到有动静,长歌立刻睁开眼,一个中年妇人过来宣她进去。

卷一 第019章 还是嫁人了2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长歌忙打起精神去应对未来的夫婿和正室。

青王府大世子的声名不佳,在青王府也不受宠,但“笑风园”的正堂也是离舍没得比的,大了许多,贵气许多。

正中一把黑酸木雕花榻上坐了一个年纪不过双十的女子,模样生得不差,打扮很是娇艳:一身上好的绣着大朵艳丽芙蓉的紫色宣阳锦外裙,里面是浅紫的低胸纱裙,头上戴着很多的红宝石饰品。

长歌知道这个就是大世子的正室夫人杨丰祺,丫头端了茶过来,长歌接在手里走过去跪下来道:“夫人,请喝茶!”

杨丰祺没接那杯茶却非常侨张地道:“宁至郡主,咱青王府比不得你们那些个小国小郡,规矩是很多的,你初来乍到,别把你们那些小国小郡的小家子气带进来了。”

长歌不知道递杯茶从哪里就体现出小家子气了,知道杨丰祺是在侮辱她的国家小,这个杨丰祺听刘嫫嫫讲只是个四品翰林的女儿,身家并不怎么样,大世子在青王府不受宠,这杨丰祺在青王府同样不会有多受宠,现在还来踩自己,都因为她是正自己是妾,以长歌以前的性格,那非跟这个杨丰祺对质一番不可,但经历苏南的感情变故,那个男人的折磨,长歌心性大不如以前,只低低应了一声:“夫人教训得是!”

杨丰祺倒没想到长歌没反驳,主母的气势越发涨了,指着那个领长歌进来的中年妇人道:“从今后跟着齐嫫嫫好好学些规矩,别遇着事到时丢‘笑风园’的脸!”

长歌又应了一声,杨丰祺才满意了,接地茶喝了道:“到底还是个懂事的。”

长歌奉完茶,大世子的另一妾徐小如还没来,杨丰祺就有些绷不住脸子了,又等了半个时辰,那徐小如还没来。

杨丰祺站了起来,走到一个院前,长歌也跟了出来,发现杨丰祺去的是北院,那杨丰祺在北院一站便开口大声道:“这是谁家养的闺女呀,嫁了人,太阳都升到正当中了,也不知道侍候夫君夫人的,这样的妾还是趁早送回去吧!”

长歌才知道这北院住的是徐小如,自己住的是南院,在这点上这“笑风园”对自己比对徐小如要好。

杨丰祺又骂了两句,那北院的门才被一个小丫头打开了,一个穿着藕荷色衣裙,年纪约十七八女孩子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了出来,一见杨丰祺便倚着门假假福了一下托着声气道:“是姐姐哟,小如给姐姐请安。”

杨丰祺却扫了徐小如一眼道:“别说,这个安请得还真早了一点,你还是继续睡吧!”

徐小如丝毫没什么畏惧的,迎上杨丰祺的眼睛道:“姐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本来人家是睡得好好的,是你扰了人的清梦。”

“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你还真当‘笑风园’没家法了!”杨丰祺没想到这徐小如才进门就敢这么对她,徐小如立刻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一福道,“夫人,小如错了,小如以后都不敢了。”

“谁是你姐姐,长歌走,我们去给王爷请安!”杨丰祺看了一眼徐小如哼了一声扔下一句话,便往“笑风园”外走去,长歌看了小如一眼忙跟了上去,小如得意地倚着门扭着水蛇腰,也哼了一声,大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卷一 第020章 真不好侍候1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笑风园”比长歌想象的要大,大约经了杨丰祺的手,景致也过得去,但却称不上雅,一边走,杨丰祺一边叹口气道:“咱这‘笑风园’的大世子是扶不上墙的稀泥,所以呢这‘笑风园’也是青王府最上不了档次的地方,别以为是个什么好地方?那徐小如还真以为自己掉进了福窝窝呢。”

长歌没想到杨丰祺居然这么快就会跟她讲这样的心里话,显然在这青王府过得是非常不如意,又没个说道的人,长歌哪有心情听这“笑风园”里的争风吃醋,是默默跟着。

一转弯便走进了青王府的大花园,在长歌眼里已算不错的“笑风园”,跟青王府的大花园已没得比,大花园富贵、漂亮,奇花异葩明显多了,但长歌有种感觉这一个花园怕还没那个戴面罩男人的一个亭子值钱,不过,长歌毕竟没有真正使用过这些奢侈品,不知道夜无边亭子里铺的那种云石是非常昂贵的,并且在这个年代以一般的人力根本不能从深山中开采出来。

来到青王府正殿,已经非常热闹了,原来那二世子傅瑶早带着一妻一妾来给青王请安了。

长歌是见过这个傅瑶的,在安月舍是嚣张、专横、不可一世,这会子带着一妻一妾,是得意、张扬、沾沾自喜。

正面榻上坐着青王夫妻,左首是傅瑶,傅瑶下首还坐着一个很安静的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长歌听刘嫫嫫讲过青王府的人物结构,知道还有一千金傅珏,这应是了。

温文儒雅,对傅瑶一家笑得非常慈祥可亲的青王一见杨丰祺,面孔就拉下来了,他旁边坐着的一个丽人忙问:“大少奶奶怎么才来?”

杨丰祺上前行了礼道:“回父王,宛娘娘,刚儿大世子不舒服,侍候汤药,所以来晚了。”

离舍的人少,长歌哪知这大户人家的弯弯道道,没想到杨丰祺用什么大世子扯了个谎,她明明跟徐小如扯皮吵嘴,几时侍候大世子汤药了,那宛娘娘便道:“大少奶奶真是辛苦了?”本是要转头与傅瑶一家说道,杨丰祺却道:“新妇长歌快来给父王,宛娘娘奉茶。”

长歌忙从丫头托盘里接过茶走到青王身旁跪下道:“父王请用茶。”

青王哼了一声不痛快地接了过去,宛娘娘也接了,不管怎么样离国虽小,但到底是一国,两人虽从心里瞧不上,这是皇上指的婚,青王与那宛娘娘终把茶饮了。

长歌听刘嫫嫫训导过,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还该给二世子、二世子夫人奉茶,但杨丰祺不发话,她也知道定有渊缘,但这却把长歌谅有那里,长歌局促,拿眼小心地一扫,到看站在傅瑶夫妻身后的苏梨白,错愕中有点不相信苏梨白居然是傅瑶的妾氏,但对于苏南的婚事,与自己看似极交心的苏梨白从没跟自己道起过,之后也没只言半语的解释,甚至连个安慰都没有,长歌现在对苏梨白的交心至少有三分怀疑。

卷一 第020章 真不好侍候2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宛娘娘饮过茶又发话了:“新妇快去给二叔婶婶奉茶。”

长歌感觉身边的杨丰祺身体抖了一下,小心地瞅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但宛娘娘的话却是不敢不听的,只得从丫头手里接过茶,给傅瑶与黄珍奉茶,傅瑶不屑,端着茶倒是饮了,那黄珍却不知何故,没接稳打翻了茶盅,那滚烫的茶水把长歌的手烫了,长歌负痛,一松手,茶杯就地上摔个粉碎。

那殿里一片呼叫,都在问:“二少奶,没事吧!”

“二少奶,没烫着吧!”

宛娘娘也忙说:“珍儿,给娘看,有没有伤着?”

长歌完全不明白烫手的也是自己,个个关心的都是黄珍,黄珍立刻将她的皓腕玉手伸到宛娘娘面前叫了一声:“娘,好痛!”黄珍说着撒着娇扑到宛娘娘怀里,那傅瑶极立刻大骂长歌:“傅离屋里怎么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道完一抬腿就要踢长歌,宛娘娘喝住了:“瑶儿,不得无礼!”

傅瑶不仅没称傅离为大哥,而且还很毒地连带杨丰祺一起骂了进去,听了宛娘娘的话,傅瑶悻悻地放下了腿,连忙关心黄珍去了。

宛娘娘检验过黄珍的手后立刻训斥了长歌:“大少奶奶,这新妇进房,你没有教导过?”

杨丰祺忍着气说:“孩儿有教导过。”

“教导过还如此上不了台面,果是小国小家的。”

“正是。”杨丰祺知道那黄珍是故意的,这会只能忍着气。

长歌的双手才真被茶水烫了,没一个人管,没一个人问,全去关心让茶水溅着一点或许根本没溅着的黄珍,长歌感觉到刚才那黄珍分明是故意的,换作以前,长歌早掀盘子闹起来了,但现在的长歌从人格上就觉得没了底气,默默地听着各种训斥,忍受着手上传来的阵阵巨痛。

宛娘娘训斥完,长歌忽意识到杨丰祺是大儿媳,按刘嫫嫫所讲黄珍、苏梨白应该给杨丰祺奉茶的,莫不是这黄珍故意寻个法子,把给杨丰祺奉茶的事给混了过去,那么如此,苏梨白只是个妾,也是该给杨丰祺奉茶的,可宛娘娘却没有出声。

长歌忍着痛给傅珏奉茶,傅珏看了她一眼道:“免了吧,本郡不喝这东西,再则还怕你烫了本郡!”

长歌讪讪地放下,人家不喝她的茶,那就是不承认她,青王居然连台面上的训斥都没有,可见心里对自己其实是不承认的。

长歌和杨丰祺在正殿没待多久,宛娘娘一直没提过让黄珍与苏梨白给杨丰祺奉茶的话,然后青王便让杨丰祺回去照顾大世子。

已经心死的长歌,因为苏梨白在场,觉得窝囊,才知道刘嫫嫫让自己和长欣少受了多少气。

跟着杨丰祺走了出来,长歌忍着痛道:“夫人都是长歌笨手笨脚,求夫人原谅!”

“跟你有什么关系,分明那黄珍是故意的,今日这一幕你都看见了,在这王府,我们这一房比那二房的丫头还不如。”杨丰祺无伤心地道,不过,什么也抵不过长歌手上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痛。

卷一 第022章 花花太岁1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K

一日,长歌正跟小梳子坐在窗下纳鞋底,忽听窗外传来极热闹的谈笑声,这在“笑风园”是极少的,长歌好奇地抬头从窗户望了出去。

却见一堆人拥着一个面若冠玉,唇带樱色,十分风流像的男子走了进来,跟在男子身边的除了那个傲慢得两只眼睛长在头顶的二叔傅瑶,还有一个竟是大半年没见过的江宛月,这江宛月打扮得要多招摇有多招摇,比以前更加金光四射了。

长歌正吃惊江宛月怎么会来这里时,却见杨丰祺与徐小如都急急忙忙地从房里出来跪到地上磕头道:“臣妇见过太子!”

长歌才没想到这么个人是太子,心里有些纳闷,觉得太子的举止极为随便,这“笑风园”里毕竟有不少女眷,他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当然长歌并不知道,人家这太子傅成霄好的就是这一口。

那太子一见,忙扶起了杨丰祺,长歌感觉杨丰祺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但太子很快又去扶徐小如,那手就没有松开的意思了,江宛月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太子扶起徐小如,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长歌看不到正面,但从后面也能看出徐小如娇若无骨,似乎太子不扶就要倒的样子挺诱人的。

傅瑶撇了一下嘴便叫:“傅离,太子驾临,你还不快出来接驾!”

听傅瑶那声音,长歌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的。

没一会,腊八扶着那个长歌有十多日没见过的病态男人走了出来,病态男人一见太子便要拜,太子忙扶住道:“傅离,免了,就没好些,皇奶奶很关心你呀!”

“臣谢太子关心,谢皇奶奶关心,这身子一直都反反复复地,也不知这冲喜是不是真灵验,这几日还舒坦了一些。”

因为太子来得急,周围侍候的人急急忙忙布了榻几,太子扶傅离坐下道:“你呀,早就叫你娶几房,冲冲晦气,就是不听,这一下可知道是有用的吧,身体好了,就去上朝。”

傅离听了如小鸡啄米般,可爱地点着头道:“好,好,好!”

太子只顾跟傅离寒暄了,大约也忘了赐傅瑶坐之类的,傅瑶的脸色有些不好,太子继续对着傅离训导:“傅离,一下纳两妾,可争点气早日生个一男半女,也算后续有人了。”

傅瑶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把头朝扭向另一边,太子忽问:“不是还有一个妾吗,怎么没见着?”

长歌才想起自己没出去,按这大昭国的规矩,一般家里来的男客,女眷都要回避的,不知道太子却象要把傅离屋里的全都看完才过瘾一般,但人家是太子,做什么好象都正常,却听傅离呆头呆脑地道:“都是小门小户的,哪知道这么多规矩,怕早就吓着了。”

太子听了哈哈一笑道:“你和傅瑶都是皇亲国戚,还会吓着?”

长歌听这话倒觉得太子和蔼可亲,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没想到那太子一抬头就看见坐在窗边的长歌,一下愣在那里,眼睛没有转开。

卷一 第022章 花花太岁2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K

长歌不喜欢被人这么看着,可知道太子是一般人想见都不一定见着的人,既然被看到,只得走出房间到太子跟前很规矩地行了礼请了安,觉得自己失态的太子忙伸手来想扶长歌,却听傅离道:“长歌,这胸口闷得狠,帮为夫抚抚,抚抚!”

长歌跟这个傅离压根不熟,但人家傅离那口气,好象她是“笑风园”最受宠的小妾,看了太子一眼只得起身走到傅离身边,长歌本来有畏具傅离,她都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畏惧这个好象连气都喘不过来的男人,傅离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两从毕竟连话都没讲过两句,长歌一伸手,脸就红了。

傅离喘口气表示顺多了,那太子重新坐下有些酸酸道:“傅离看不出来,你还挺好命的,这两房妾氏虽然都是些小门小户的,却一个生得比一个好!”

傅离忙道:“离多谢太子垂爱。”

傅成霄一听这傅离还真得谢他,秦长歌与徐小如可不都是自己开口赐给傅离的吗?那个徐小如是身份不够,名声不太好,但这个秦长歌不管如何还挂了个郡主身份的,完全可以弄到身边的,眼看着这么朵鲜花白白插在傅离这堆牛粪上,那个懊恨让本来一心出来寻春的傅成霄非常地不爽,再看见秦长歌那么乖巧地帮傅离抚胸,他就感觉秦长歌一双小手把自己的胸口也抚得痒痒的。

总之,太子在这里,傅离不是胸口不舒服就是背不舒服的,长歌从胸口换到背部,一边给傅离抚着一边看着太子和大家说话,感觉太子除了生得好看,人还十分温和,善解人意,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看男人的角度不同,所以得的结论不同,在满朝文武眼里,傅成霄整个一个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败家子,但并不影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傅成霄成为女人心目中的良人。

本来傅成霄此次来是为了徐小如而来,但不知什么缘故,他改变了初衷,眨眼变成了一个天上地上无所不知、彬彬有礼博学多才的雅人,长歌看着江宛月,真是满心羡慕,找了这样的好夫君,傅离眯着眼似睡非睡地听着,傅瑶有些吃惊微微张着嘴,也不知傅成霄怎么今日变得儒雅起来,本来约好来看徐小如的,怎么到了这里,好象不是那么回事了。

徐小如与傅成霄、傅瑶显然是老相识,大约也知道傅成霄来这里目的,只是不知道傅成霄与平日完全不同,坐了这半个多时辰,就是没找借口把自己带出去,反和与那病秧子风花雪月地东拉西扯,便时不时做点小动作勾引傅成霄,那江宛月看着鄙夷地哼了一声,傅瑶鄙视地斜着不敢开口装头晕的傅离。

长歌与江宛月在“劝墨堂”就不交好,虽为着离舍和长欣想放下身段与江宛月修好,却看到江宛月正用有些轻视的目光看着她,让处于劣势的长歌非常不舒服,便放弃了。

卷一 第022章 花花太岁3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长歌避开江宛月的目光,重新看着傅成霄与徐小如逗趣说道,杨丰祺帮衬的场面,经了人事的长歌感觉杨丰祺似乎与那徐小如有些争风吃醋,这个争风吃醋不是对她们的夫君,而是对这个太子,忽听傅离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很羡慕她们?”

长歌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道:没有。

傅离却伸手把她推到地上骂道:“你这个下作的东西,下手这么狠,是不是想弄死为爷,好另择高枝,没安好心的东西,还不快滚去给爷熬药!”

经历不少磨难的长歌,如果在没有江宛月,挨骂挨打她都无所谓,只是被儿时不交好的伙伴看见,她还是有些不好受的,而江宛月的目光除了轻视还有看好戏的样子。

长歌太知道眼下自己的处境了,在这个看着平静却不知有多深的青王府,又没个可以依靠的,被淹死是太容易的事了,她委曲求全地活着,绝不是准备在这里被淹死的。

长歌也知道就这样一个夫君,不可能有什么幸福可言了,想在他身上为为长欣找出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她要把一切都忍下来,忍到有一天可以帮助长欣。见到太子,她忽就生了这样的心,虽没徐小如那么明显,但长歌知道自己的目光没离开过太子,经历过事后,年纪不大的长歌感觉到太子对她的好感,长歌甚至很龌龊地想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完壁之身,以后被夫君发现肯定一样没什么好结果的,倒不如果寻个靠山,也许还能立足下来。

忍着眼泪,长歌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确实摔痛了,但她装的成份居多一些,果然听傅成霄道:“傅离,怎么如此唐突弟妹?”

“堂兄有所不知道,这些个没见个世面的女子就是这样,侍候个人都侍候不好。”

太子是风月场所的高手,长歌对他不反感,长歌在偷偷打量他,一举一动自然都落入眼里,只是长歌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同样落入了软弱无能的傅离眼里。

傅离说完一阵猛烈地咳嗽,便要回屋休息,太子一听正中下怀,便道:“傅离除了好好休息吃药,还应该经常出来晒晒太阳。”

“谢堂兄关心,那离就带长歌去侍候了!”

傅成霄愣了一下,只是人家傅离带他小妾去侍候再全情理不过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留下长歌,只得点点头,长歌比傅成霄还要一头雾水,她从没侍候过傅离,见傅离不善的眼神看着她,只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有点不情愿地扶着傅离开了那个热闹场所。

傅成霄正恋恋不舍,却听有人报:青王求见!

傅成霄登堂入室并没给人家主人青王打过招呼,青王听说太子来了,知道傅成霄的目的,便人是太子他是王,明面上是不敢不来见的,傅成霄来这里的目的是徐小如,没想到发现了另外的宝贝,偏偏没把这宝贝得过手,心情很不爽快,听青来求见就更不爽快,哼了一声还是去了正殿。

卷一 第023章 夫君不是好东西1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长歌噘着嘴熬好药,十几日来的清闲,自从这太子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太子走后,傅离就吩咐长歌去那黄竹围着的柴房侍候,第一次长歌好不容易才熬好的药,让傅离给掀了,道糊了,然后是烫了,然后又苦了,长歌长这么大还没喝过不苦的药。

小梳子怕长歌挨骂,主动要端进去,长歌摇了摇头,自己端进去,小梳子没一会就听到“乒乓”的声音,然后是那个病弱男主人的大声咳嗽声:“这么点事都做不好,面壁去,没叫起来你敢起来。”

长歌撇撇嘴,这个傅离明显是欺软怕硬的主,那杨丰祺、徐小如有太子做靠山,傅离冲着她俩说话,连声音都不敢大,对自己就凶巴巴的。

杨丰祺嫁入青王府,嫁给这个傅离真还没听他大声讲过一句话,每日都蔫巴巴的,因为咳嗽讲空气不好,经常都呆在山上养病,不知娶这两个妾是不是真的给他冲了喜,让他有力气打骂长歌,杨丰祺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较为喜欢长歌一些,却不知长歌反讨不了傅离的喜,想了想便走进了这个她嫁过来从未进过的柴房,见长歌跪在墙边,手指抠着墙上的泥土,于是咳了一声,长歌吓了一大跳,抬头见是杨丰祺,道了声:“夫人!”

杨丰祺便道:“怎么惹世子生气了,起来吧。”

长歌没敢动,却见杨丰祺对着屋里道:“大世子,长歌年纪小,做事自然差一些,这不也知道错了,我看这次饶过她了,下次再犯定不轻饶。”

却听傅离道:“怎么她气我,你也想气死我?”

杨丰祺一听便提高声气道:“谁想气死你了,是你自己活不长好不好?”

“杨丰祺,我不想管你,但我在这里教训妾氏你也要管,你也要来插一手,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傅离没象往常那样被骂两声就不吱声示弱了事。

杨丰祺一下卡在那里,一把推开门,见傅离闭着眼坐在一架旧的榻上,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便道:“傅离,你倒讲讲我来问问这个妾氏哪里错了,你觉得我不该过问吗?”

傅离哼了一声道:“你爱过问谁就过问谁去,这个轮不到你来过问,滚!”

“你!”杨丰祺气得捏紧拳头道:“你别忘你了,你在安池监那差事是怎么来的?”

傅离哼了一声没睁睛继续道:“知道,难不成你想让我讲出来。”

“你…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等着!”

“等着什么,等着你休夫?”傅离冷笑一声更往榻里倚了去。

长歌见杨丰祺气得浑身发抖地走了出来,觉得杨丰祺与傅离和传闻中怎么有些差异,却见徐小如兴灾乐祸地爬在院墙上看笑话,见杨丰祺一出来便笑嘻嘻地道:“姐姐,管教夫君呢,咋不听话呀,要不要妹妹教姐姐一招?”

长歌有些想笑,其实徐小如的性格比较活泼,人还泼辣,讲话也挺有意思的,好象家里的条件也还过得去,为人又比较爽快,出手也大方,“笑风园”里的丫头婆子倒喜欢徐小如些。

卷一 第023章 夫君不是好东西2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长歌一直跪到用晚膳,傅离才让起来,刘嫫嫫没少罚她跪过,不过身子骨经了那个男人,好象差了一大截,站起来时眼一花差点晕了过去,扶着墙站稳,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只是自己的娘家确实讲不上半句话,被人欺侮实在正常,只是没想到就连这个弱名在外的男人也捡软柿子捏。

长歌来这里每次用膳,都是在偏房里侍候完杨丰祺才可以用的,傅离从未去过偏房用膳,都让人直接送到他那柴房用,长歌与徐小如只需要侍候杨丰祺,刚开始长歌侍候得不是很好,但为了能让杨丰祺喜欢,很快也做得象模象样的。

讲句实话,长这么大,离舍虽穷,长歌还没做过这些事,那时没有封号,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郡主;现在是顶着那个什么劳子宁至的封号,却做着下人的事。

徐小如从来都是嬉皮笑脸,反正每次都被罚不许吃饭,她也习惯了,长歌知道她被罚,就回去偷吃点糕饼之类的,不过现在比刚来时稍微收敛一些,长歌就不知道她是不糕点吃得多了、腻了,只是杨丰祺却更加拿腔拿调的。

晚膳刚布好,长歌乖乖地垂着手站到一边,腊八就进来道:“大少奶奶,大世子让姨奶奶过去侍候。”

杨丰祺“啪”地放下筷子,忽想到什么便道:“长歌,你去吧,让小如在这里侍候好了。”

长歌打心里想侍候杨丰祺,因为杨丰祺明显对自己比对徐小如好,杨丰祺的性子好掌握,而她有些畏惧傅离,傅离的性子却阴阴的怪怪的,如果这会儿找自己的岔怕连晚膳也吃不上。

徐小如一向认为自己漂亮,虽然不在乎傅离那么个病秧子,但她宁可去侍候傅离,也不愿侍候杨丰祺,想凭她的手段,什么样的男人不让她捏扁搓圆,何况一个病秧子,稍使手段,就能让他听自己的,杨丰祺这么做,分明是偏袒,在给秦长歌机会,所以瞪了杨丰祺一眼,然后恨恨地看着长歌跟着腊八走了。

长歌心里打着小鼓,百般不情愿,但还是只能跟着腊八去了柴房。

傅离的屋子是一股子药味,东西也旧,但很干净,暗里除了药味还透了几分雅致,长歌一走进去,见桌上已摆好了饭菜,很简单,还不如杨丰祺的丰富,很清淡:一盂香菇烧鸡、一盘蒸水蛋、一碟卤香干、一盘切成丝的黄瓜,长歌不知道为什么在杨丰祺那里没觉得饿,到傅离这里却没骨气地吞了口口水。

长歌刚要伸手给傅离盛饭,傅离却道:“坐吧。”

长歌只怕听错,没动,傅离又道:“坐呀。”

长歌才小心地在傅离旁边跪坐下来,傅离让腊八给长歌盛了饭道:“吃吧。”

腊八把饭碗递长歌手上,长歌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出嫁前自己还是个所谓的郡主,虽知道嫁与人做妾不会太好过,暗地里不停地鼓励自己一定要坚持一年,但出嫁后,自己比青王府的下人还不如的生活,让她一下不能适应眼下的局面,眼前这人就算窝囊,也正儿八经是个主子,自己能和主子坐在一起吃饭,那是多大的荣幸。

卷一 第023章 夫君不是好东西3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长歌只敢拿着筷子刨着自己碗中的饭粒,吃着干白饭,傅离便把鸡腿夹起来放到长歌碗里,长歌愣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却听傅离道:“多吃点,每日怎么都那么心事重重的,这里你最小,别跟她们学,尽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道完又给长歌舀了一勺鸡蛋,长歌愣愣的,白日才因药没熬满意被罚跪壁角,眨眼又变得对她这么好,让长歌有些无所适从。

长歌听了傅离若有所指的话,好象什么都明白,都看透了,就象青王府的一个隐者,她确定傅离真的让她吃饭的情况下便开始吃了起来。

傅离看着全副心思都放在吃上的长歌,心里想:到底是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