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太皇太后寝宫之内。严相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满脸的笑意,今天他终于完全控制了皇宫,怎能不让他高兴。现在这天下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他屏退了太皇太后寝宫的守卫,现在就是他向太皇太后示威的时候了,要让他们知道现在是谁说了算。

太皇太后见严相爷居然没有向她请安,顿时大怒道,“严相爷你好大的胆子,尽然不通报就闯入哀家的寝宫,你可知道你该当何罪?这些狗奴才也太不像话了,一定要重罚这些奴才,来人呀!”

“哈哈,老太后你就不要再叫了,外面的守卫已经被我支走,现在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严相爷得意的笑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支走那些守卫的。”太皇太后向严相爷质问道。“哈哈,没有人,就是我想这样做,我就做了,不知道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严相爷不愠不火的答道。

“严相爷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哼,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我的控制之下,我是敬你才叫你一声太皇太后,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现在这里是我说了算。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你还是做你的太皇太后,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如若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严相爷怒道。“在哀家面前你竟然敢这样无理。”太皇太后勃然大怒。

第137回 幡然悔悟(二)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气道:“严相爷哀家与皇上一向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哼,如今皇上昏庸无能,这天下本来就该有德者居之,我取而代之又有何不可?你放心,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严相爷威胁道。“对了,太皇太后这宫门你还是不要轻易的离开就好,要不然有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告辞。”说完向宫外走去。

严相爷走在皇宫的大道上,心情无比的激动,现在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走在这里了,再也没有人敢对他指手画脚了。现在他终于可以号令天下了。他走着走着不自觉中来到了后宫,一路上的守卫见了他都向他行礼。严相爷正走在长廊上看到一个宫门的灯火还亮着,这好像是他义女绾月的寝宫,绾月是他送给皇上的妃子,是他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一颗棋子。

严相爷一想起绾月那美丽的容颜,心中就不自觉的有股冲动,当年绾月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有想据为己有的冲动,可是为了他的计划他没有动她,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可以毫无顾忌了。想着便向绾月的寝宫走去。

在门口看到有两个宫女正在向里面送热水,看来绾月正在沐浴,一想到这个他就更加的迫不及待了。两个宫女见到严相爷赶紧请安,刚要出声被严相爷拦了下来,严相爷挥手示意她们退下,两个宫女请安后赶紧退了下去。严相爷示意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要靠近绾月的寝宫。他轻轻的推开宫门悄悄的走了进去。

浴池周围的地是用大理石铺成,平整光滑,赤脚走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严相就话则有蹑手蹑脚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等走到绾月背后的时候,他身上就只剩下意见亚麻的内衣了,夏天用吸汗的亚麻的做内衣。

绾月显然已经察觉到严相的到来,但是她并没有转身,依然坐在水池边用脚拍打着水花,严相虽然欲火难耐,但是此时总还得装的斯文一些,所以的走到跟前并没有一个饿虎扑食,而是静静地坐到了绾月旁边。

在严相的魔爪伸到绾月肩膀上的时候,她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但依然乖巧的随着严相踏入了浴池,进池子归进池子,但是打死也不愿意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严相也不勉强,自己把裤子扒了个精光,胡乱舀起谁来往身上浇,一双贼眼却死盯着绾月窈窕惹火的身段,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绾月身上的衣服本来就很薄,被水浸湿以后全都贴在了身上,凹凸有致,能看见的全看见了,在严相肆无忌惮的目光下,绾月的脸红的快要滴血:“你做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放肆!快点出去!”

严相不答话,一把抱住绾月的身子向里屋里拖,直到被拖到门口,绾月开始绝望,她哭着拼命抓住能够抓住的东西,仿佛这是她最后一根稻草,严相挣了两下都没睁开,就伸手去掰,掰开之后又被绾月抓住,如此反复几次。严相干脆一矮身一手托在她的腿弯,一手托在她的后背,把她整个抱住,站起来猛地向上托,以图睁开她的手。

这时,严相的脸颊紧贴在绾月的粉脸上,他的唇紧挨在她的脖颈上,她光溜溜的两条美腿在空中拼命地胡乱踢腾,双手发疯般地不停地捶打严相的头颅,拼命叫喊大骂,她就象是一条硕大的美人鱼摇头摆尾地在严相怀里扑腾。严相把脑袋紧紧贴在她的脖颈,避免被打到脸部,她光溜溜的两条美腿就象放在盘子里的活鱼尾巴乱跳。

绾月的卧房里,夜风吹拂,凉爽无比,所有的器物摆设不是象牙就是金银,价值不菲,华贵雍容,小桌上摆着琉璃酒壶,里面盛着西域葡萄美酒,精美的银盘子里放着各色水果,严相哪还有心情看这些,一进房门就将绾月放到了床上。

这具香艳的肉体在严相眼前一览无遗,勒在白能肉里的内裤和金丝肚兜在火烛的照耀下黑白分明,尤其刺眼,这让严相彻底狂暴起来,顿时大脑充血,两眼发红,再也忍不住了,心里大叫:我干死你!就像野兽一样猛地扑上去,他只想按到她蹂躏她撕碎她。他把她紧紧顶在门上,两手抓住她的裤子,绾月根本措不及防,一下就给扯到腿弯,她急忙蹲下,她扭动着身子,反手猛打严相的头,夹紧大腿,嘴里不停地大声叫着:“畜生!不要呀!你这个畜生!不要呀!快来人呀!”

严相意乱情迷,虽然他上过的美女不少,但是这样火辣身材的少女还是头一次,将整个身心都投入了进去,正当他伏下头去,想吮吸那一对红樱桃的时候,忽然感到肩膀上刺疼。

是牙齿咬在身体上的感觉,严相巨疼,但神智依然清醒,他一个懒驴打滚就从床上下来了,环顾四周根本没有外人进入,行凶者正是绾月,此时她嘴巴里还满是鲜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全是惊恐。

严相怒极,劈头盖脸先扇了绾月四个大嘴巴,绾月虽然极力躲避抵挡,但是根本挡不住盛怒之下的严相的巴掌,当时就打得她的小脸红肿起来,头发蓬乱,嘴角也出现了一丝血痕,但是她硬气不改,冷哼道:“杀了我吧。”

“杀了你?你想得美,老子对你这么好了,大把的银子花出去,把你养到这样大,还将你送给了皇上,让你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现在是你该报答我的时候了。哼,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第138回 幡然悔悟(三)

说着一个耳光将绾月打到在床上,将其双手反剪在背后,看看窗边有栓牛皮绳,便一把扯过来绕了好几圈在绾月的手腕上,最后还狠狠结了个死扣,绾月被按在柔软的床上,眼看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严相将绾月按在床上,一双修长粉嫩的玉腿却耷拉在床下面,双手被捆绑背对着严相,严相拽了两下没能把薄纱撕开,索性将其直接先起来,露出绾月完美弧线的美臀。

严相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裤衩,刚才和绾月折腾的满身是汗,绾月被严相抱在胸前,他的一只手紧紧扒在她的乳房上,另外一只手环住她柔软的腰上,绾月的赤裸的微躬着的北紧紧贴在他的胸腹,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姿势无比的暧昧、香艳和刺激。

绾月从进宫开始,处处被人宠爱被人夸赞,何曾见过严相这样粗俗无比,厚颜无耻的男人!她恨严相,恨不得严相去死,并且也做了要杀死严相的事,可是事情发展成如今这等模样,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从小将自己养大的义父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如今发生的事情就象悬在欣赏的一把利刃,让她惶恐不安,她一直都没有想过严相会有这样的嘴脸。对于严相她压根就没想到过事情会如此发展,她被一腔仇恨支撑着,只想杀死严相报复,谁知道刚咬了严相爷一口,就被严相一顿臭揍,还被扒光衣服扔到床上,还被绑住了双手。她身上到处都疼,而她最无法忍受的是肮脏!仇恨依旧,甚至更加强烈,当冲动逐渐消失,冷静下来之后才开始对身边的一切有了反应,但是一看到严相她的怒火就熊熊燃烧,此时看不知廉耻的严相光着身子肆无忌惮地在眼前冲洗,又羞又怒。

“哈哈,你叫也没用,守卫都被我掉走了,现在皇宫是在我的控制之下。”严相看她通红着脸,挣扎着要出去的样子,又对她笑道,一听这话,绾月立刻慌乱地更加的挣扎。严相接着说道:“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样的蠢事吗?哈哈,现在外面都是我的人,你还是乖乖的从了我吧,到时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说着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身穿黄袍,大声发号施令,天下人都对他顶礼膜拜的场景,越想他就越兴奋,抓住绾月的力度更加大了些。

严相恼怒地将留的血擦干净,手背上胳膊上到处是被绾月猫爪子一样抓的血痕,还丝丝地疼,他心里一窒,忍不住转头去看绾月。

面对着门站立的绾月几近赤裸,窄窄的红色肚兜在背后勒在白嫩的肉里,纤细的腰肢,黑色半透明的紧身内裤在屁股上勒出一个完美的曲线,两瓣饱满的挺翘的浑圆的屁股露出一大半,两条光溜溜的雪白玉腿。虽然身上满是尘土,还有几处红肿青紫擦伤,不过她完美的身材并没有消除半分诱惑,诱惑反而更强!

严相已经血脉膨胀了,可还是按捺住了当场撕掉绾月身上的薄纱来个霸王的冲动。

严相轻轻爬到床上,压在了绾月的身上,开始亲吻她的双唇,双手也不闲着,伸到衣服里面去乱摸一气,下面那个坚硬火烫的东西正盯着女孩的大腿内侧,绾月当场就僵住了,整个身体变得铁板一样僵硬,两腿下意识的并拢,牙关也紧咬,可是两只手却只能狠狠地打击着严相赤裸的身躯。

绾月的锤击使严相兽性大发,一双手掌大肆侵袭着绾月的身体,渐渐的绾月的呼吸也沉重起来,绾月不再叫喊,她彻底绝望了,她歪着头,大口喘气,丰满的胸在严相下颌一起一浮。她无助地闭上眼睛,无声地哭泣,泪水夹杂着汗水,把她那张精致的脸弄的一塌糊涂。他压在她的身上呼呼大喘,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他凌乱的头发被他的呼吸吹的一起一扬,这段不过七八米远的距离把他折腾得够呛。

两个人都沉默着,相互较劲,身上的汗珠一颗一颗滚落,贴在一起的肌肤更是油滑粘腻,绾月光溜溜的双腿拖在地上,拼命护体乱蹬。严相死命的压着绾月,在她的身上不停的耸动。

严相咕嘟一声,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真想把火一股脑地倾泻到她的体内,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心里就又冒出一股火,张嘴一口咬住她的脖颈,使劲吮吸。绾月对严相的啮咬好象没有知觉,没有丝毫挣扎反抗,不过她紧绷地身体却迅速瘫软下来,只是无声地流泪。

严相爷满意的从绾月的身上起来,刚刚的感觉是在是太爽了,没想到绾月是那样的舒服,他真后悔当时将绾月送给皇上,不过没关系,现在整个皇宫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以后有的是机会享受,他又不由的想起了宛思,不知道宛思的滋味是怎么样的,她可是比绾月更加的美丽,还真是期待呀。

严相爷穿好衣服,心满意足的走出了绾月的寝宫。寝宫之中独留下绾月一人独自的躺在地上哭泣。她现在是万念俱灰,她默默的起身走到浴室,不停的用水清洗着自己肮脏的身体,绾月足足洗了一个时辰,绾月躺在浴池之中无声的流泪,她想了很多,想着和皇上在一起的快乐,她没想到自己一直敬爱的义父竟然是一个猪狗不如的家伙。她现在是万念俱灰了。

绾月穿好衣服,默默的走到房中的书桌前,拿起了桌上的笔,在纸上将严相爷的罪证写了下来,并写出了对皇上的热爱。这是她的绝笔书信,她想用自己的死来明志。

第139回 幡然悔悟(四)

绾月写好书信将它放在书桌上,搬起凳子来到房梁下,她站了上去,将手中的白绫扔向房梁,三尺白绫从梁上垂下,将白绫从中打了一个结,将自己雪白的香脖伸了进去。“皇上,宛思永别了。”说完将脚下的凳子踢开,从此一代没人就此香消玉损。

宛思今天总是觉得心里难受,刚刚听到沈牧疯了的消息,她当时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是她害得沈牧变成了这样,是她对不起沈牧,今天她进宫就死想找绾月,让她向皇上求情放沈牧一条生路。宛思一路来到绾月的寝宫外,觉得有些不对劲,今天合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宛思推门进入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宛思立刻扑上前去将绾月放了下来,一边对绾月救治一边喊到:“姐姐你没事吧?你怎么做这样的傻事呀?来人呀快来人。”绾月的身体已经冰冷,早已气绝多时了。“姐姐,姐姐,呜呜,你怎么这样傻呀。”不管宛思怎么叫都没有人来,宛思抱着绾月的尸体放声痛哭。

这时一阵风吹过,仿佛预示着绾月的死去。风将书桌上绾月的遗书吹到宛思面前,这难道是天意吗?宛思将遗书打开看到了绾月死亡的真相,她当时就楞在了那里,她死也不信从小将他们养大的义父居然是这样的人。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由的不信,她起身向宫外跑去,她要找严相爷问个清楚。

严相府,宛思找到严相爷,“义父,姐姐她,姐姐她在皇宫自缢了。”

严相听后不在乎的说道:“死了就死了,哼,没用的东西。”严相听后只是感到一丝的惋惜,这样好的尤物就这样死了怪可惜的,不过没关系,这里摆在面前的还有一个。

“宛思呀,义父对你也不薄吧,你是不是也该报答我一下呀?”严相爷一边色迷迷的对宛思说道,一边走到宛思面前,想要将宛思搂入怀里。宛思见严相这样的举动已经相信绾月所说的事实了。正在她想怎样摆脱严相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相爷小人有要是禀报。”

严相听后心里大怒,怎么在这个时候来报,就不能等我完事了再来吗?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事情呀,进来吧。”

宛思趁机对严相爷说道:“义父,宛思告退,宛思想去卡你看姐姐最后一面。”

“恩,你去吧。”严相爷点头道。

宛思推出书房,站在院中她一时不知道该去向何处了。沈牧已经被严相陷害抓了起来,姐姐现在也遭了他毒手,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师傅那里了。

宛思来到无艮真人处,看到一个少女正在玩耍,走进一看原来是芷柔郡主。她怀着对芷柔的愧疚来到芷柔面前,悔恨的说道“郡主,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芷柔回头看着宛思说道:“姐姐,你是叫我吗?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小郡主你不认识我了?”就在宛思不解之时,无艮真人从房中走了出来,看到宛思笑着走了过来。

宛思见到无艮真人出来,便向其问道:“师傅,小郡主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不认识我了?”

无艮真人听后摇头答道“唉,严相爷将她送到我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据我检查她是中了一种奇毒,已经无药可救了,现在她只有5岁孩童的心智了。”

一时间,宛思只是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坐在房间里,四壁虽说都挂着上古名人的山水泼墨画,还有几株刚从前院里剪裁下来的桃枝,再加上中庭里香炉里笼罩着的檀香气,原本应该让人心宁气舒的地方,却让宛思感觉不到一丁点的舒心解气。

她坐在房间正中央的八仙桌旁边,上面还有一盘下了一半,并没有终局的围棋盘子。宛思一手拈着一颗黑子,正在怔怔出神。

“要是下这里的话,白方的一条长龙就要被吃掉了,可是…”宛思摇头:“着就腾挪出一大块地方,想要再把它围死可就难了。”

“要不要试试这里呢?”宛思把手中的黑子试着放在棋盘的右下角,“在此处打一劫,或许能把白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维持到终盘,还能有半目的胜点。可是…白方要是自己将长龙堵死的话?”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宛思无奈地把黑子放进了汉白玉制成的棋盒子里。这副棋盘里的局势就如同她现在的处境一般,让她左右为难。

义父严相爷的作为让她的心彻底的寒成了冰窟窿,绾月的死更是为她敲响了警钟,只是自少便跟在严相爷的身边,要想离去,决心不是那么容易下的。

宛思抬头瞅了一眼中庭处缓缓升起的月光,那一轮皓洁的明月仿佛也在说着一些什么,像是想为她找到一条明路一般。“入夜了…”宛思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接着叫道:“婷儿,准备衣裳,去相爷府。”

从住处到相爷府有不短的距离,在轿子快到府门前时,宛思有意无意的让轿夫把轿子停在了大约十余米外。

远远看过去,华灯初上,才正是严相爷纵酒高喝,夜夜狂欢的开始。整座相爷府被两人环抱宽的巨烛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而高大森严的府门也异于常日,大咧咧地敞开着。

宛思心下恻然。沈擎天和沈牧被严相爷除掉后,朝中已无对手,只他一家独大,除了皇上和太皇太后外…或许这两人也不在谋略甚深的严相爷目下…整个朝廷怕也只有严相爷自己才配做自己的对手吧。

第140回  冒险救人【上】

站在府门外的家丁见过宛思,恭敬地点了点头,便放了她进去。门房里的家丁则快步去和严相爷通报了。

再往里走了一会儿,还未到天井处,就听见严相爷端正的步伐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他远远看见宛思,当即装出一副长辈疼爱晚辈的模样,伸出手呼道:“宛思,你来了!”

如若是从前,宛思此时肯定会像女儿一样投入到严相爷的怀中,现在的她却是在强忍着内心里的恐惧和愤恨,勉强做出微笑的面容,盈盈一拜:“相爷!”

“别太客气了,都是自己人!”严相爷在扶宛思起来的时候,像是无意间用手指轻轻地掐了她的胳膊一下。

宛思心里直犯恶心,可她毕竟做女间日久,在必要的时候总能让人看不出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和打算。

她像是毫不介意似的,反而用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严相爷的手掌,让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严相爷此时心里在想的是,宛思毕竟和绾月不同,知道轻重。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想永保富贵,也只有投到我的怀中。

宛思坦然地接受了严相爷眼中的赞赏之色,她轻轻地说道:“严相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后面的侍卫像是有些不满,但在被严相爷瞪了一眼后,全都把脑袋瓜子缩了进去,眼睁睁地看着严相爷一手搀着宛思走到了距离他们约十余步远的树林下。

“宛思今天既然来了,天色又如此晚了,不如就住在我府中吧。”严相爷说这话的表情十足的像是妓院里的常客,难得的是,在此时他还能保持着一种平常的语调,一点也不以为耻似的。

宛思在心里暗暗地“啐”了一口,那唾沫要是翻出来的话,足能把十个严相爷都淹死。

“相爷,来日方长,何必争此朝夕呢?”宛思若有若无地挑逗着他,嘴角轻轻地一扬,抛了一个能杀人的媚眼过去。

饶是见过识广,玩过的女人比平常人吃过的盐还多的严相爷也招架不了,从心里一直乐到了脸上。他笑道:“此话在理,此话在理。”

宛思娇羞地把头低了下去后,用力地咬了一下舌根,然后才缓缓地抬头,柔声道:“相爷,宛思有一件事想求您。。。。。。”

“说,说,要人还是要钱?”严相爷用手拍着胸口。此刻他也顾不得太多了,在意中人面前哪还能保有什么城府,想玩深沉也玩不起来,和那刚坠落情网里的青头小子差不多。

“我只想。。。。。。”宛思突然恨恨地道:“我只想再去刑部天牢里狠狠地羞辱一番章寒!”

“章寒?”严相爷略一愣, 便流露出了深思的颜色,刚才那失态的表情荡然无存,精明的模样浮上脸孔。

“是的,章寒!”宛思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咬牙道:“前些日子我在沈牧将军中做卧底之时,所有人均对我客气有加,唯有章寒这狗东西,不拿我当人看。他自以为计谋精湛,对我的意见非但不接受,还时常刁难,甚至出言侮辱。。。。。。”

“有这回事?”严相爷半信半疑地看着宛思。

沈牧军中的消息,他都是通过宛思得到的,宛思和章寒有这些过节倒是头一回听说,不过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身为头号军师的章寒,在宛思的到来后,自然会有一种地位不保的感觉,更何况沈牧对她又一往情深,章寒对她不满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一块快要到嘴边的肉,又要跑掉了,这可让严相爷大大的不高兴了。

“能不能改天再去?”严相爷问道。他用的是商量的口气,这对于权倾朝野的他而言,已是十分难得了。如若不是宛思,而换上一个平常的属下,只怕在一开口的时候就会被他严辞拒绝了。“义父!”宛思顿了顿脚,咬着下嘴唇:“我一想到他,就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恨不得马上就去刑部天牢里把他拆骨煮粥,鞭尸解气。。。。。。”

见宛思说得激动,严相爷也有些动容,“更何况,宛思刚才也说了。。。。。。”宛思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来日方长嘛!”严相爷心里一舒坦,也顾不得许多,紧紧地搂了宛思一下,低声道:“我今晚等你回来!”

宛思强忍着从严相爷身上传过来那一股让她恶心的体味,点了下头。

从相爷府里出来后,宛思才算是松了口气,她脸容一整登上了轿子:“去刑部!”

刑部天牢离相爷府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要不是宛思花了大价钱,轿夫们可不愿意大半夜的跑到那阴气十足的地界去。

即使这样,到刑部天牢的时候,也快到午夜时分了。轿夫们把轿子停下,宛思从轿子中施然走出来,叮嘱了一句:“等着我!”

轿夫们看在银子的份上,恭敬地低下头。等她走远了,才摸出烟袋,坐在轿杠上,点上一袋烟,轻松一下。

“什么人?”突然从旁边闪出两名狱卒,手里持着明晃晃的腰刀,警惕地看着宛思。

“这是相爷府上发的通行令!”宛思早有准备,从严相爷的师爷那要来了能在九城里都畅行无阻的令箭。

狱卒们交换了一个眼色,由一个年轻一些的上前去宛思手上取下令箭,审视了片刻,回过头向另一个狱卒微微颔首,才又转过身来,拱手道:“不知姑娘是相爷府上的,多有得罪!”

说完后,两人退到了一旁,在门里听了半晌的牢头急忙快步跑上前,说道:“不知相爷让姑娘前来有何急要之事,还请告知在下!”看见牢头那慌张的神情,在相爷府里那股郁气总算是有些消解了。宛思气定神闲地往天牢里一指,说道:“遵相爷谕令,前来查看沈牧等一干钦犯。”

第141回 冒险救人【中】

听宛思如此一说,牢头自然不敢怠慢,忙引着宛思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赔不是:“刚才那两名狱卒,都是刑部侍郎许大人的安排,和小人我没有关系。要是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责罚小的。”

宛思微微一笑,不可置否地没有说一个字。

这一来那牢头的心像被拽到了喉咙眼一般,整个人比霜打的茄子还要蔫,用手轻轻一点就能倒在地上。

严相爷待人是怎么样,牢头是知道的。要是这位看上去美艳动人的小姑娘在严相爷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怕是掉官事小,掉脑袋也是不远的事了。

看见牢头心急火燎的样子,宛思心里直发好笑,为了宽他的心,她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的,今天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牢头见她一说,这才放下了心,而他也马上听出了宛思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做狱卒的都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他深知宛思一人前来,又是大半夜,所谓谋者事大——而且一定是严相爷的嘱托——自己自然不敢坏了严相爷的事。

他在距离关沈牧一行人不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往前面一指,赔笑道:“姑娘,最里面的就是沈牧的牢房,我就。。。。。。。我就不陪您过去了。”

宛思点了点头,从袖里掏出一锭金子,塞进了畏畏缩缩的牢头手里:“去给兄弟们买酒喝吧。”

牢头“哎”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宛思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襟,缓步走向沈牧的牢房。

早在她进来之时,莫非就发现了,她和牢头的对话更是一字不差的全听在了耳中,让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用力地撬打着手臂粗的木栅:“小贱人,你还个敢来?有本事把大将军我放出来,我不裂了你,我就不姓莫。”

等宛思走到牢门前的时候,险些被莫非口中的唾沫击中脸颊。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莫非的劲力非同小可,可不是说笑的。

而且在宛思的劝说下,严相爷又没有将他和沈牧两人穿上琵琶骨,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关了几天,只是比平常虚弱一些而已,要想对付宛思,还是很容易的事。

章寒跌坐在靠里的墙角,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更突显了他那一脸神鬼莫测的气息。宛思的到来并没有让他有分毫的改变,他像在牢房里隔开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沈牧则半躺在地上,他在听到宛思的脚步声时,只是左眉轻轻跳了一跳,莫非的大吼大叫也未能让他爬起身来,在他的心中,宛思就像死了一样。

“世子爷。。。。。。”宛思轻轻叫了一声,见沈牧没有反应,便提高了少许的音量,可又怕引起牢头和狱卒的注意,声音也还不大:“世子爷!”

“叫!我让你叫!”莫非暴怒地扫起地上一把枯草朝宛思掷了过去。

宛思心下一惊,身子飞快地往旁边一闪,那一把原本应该并无多大重量的枯草竟然在地上发出金铁交击的声响。

宛思钦佩地看了莫非一眼,却又不得不离得牢房更远了。她咬着嘴唇看着躺在枯草上的沈牧,他瘦了。。。。。。

原本丰神俊朗的恭晋王府的世子爷,浊世独名的和硕亲王。。。。。。看上去瘦了整整一圈!那长袍下露出来的手臂只能用伶仃二字来形容,那神采熠熠的脸颊凹陷了下去,更显得上面的两块颧骨突兀得很。

宛思只觉得心里像被无形的手用力的揪了一下,疼!

都是我的错!宛思在心中暗暗地责怪着自己,要不是自己,沈牧他们也绝对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他可是真正的大英雄,他不是严相爷那种人面兽心的人!在认清了自己的道路后,宛思看得更清楚了。

谁好谁坏,谁才是自己值得去维护的人,谁是应该放弃、甚至鄙夷的,在她的心中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我是来救你们的。。。。。。”宛思平静地说道。

“救?”莫非突然狂笑道:“你别和老子玩猫拿耗子的游戏!是不是姓严的那老不死的让你先放了我们,他再把我们捉回来?外面早就三军陈列,只等头颅高悬了吧?”

宛思知道自己的话他们不信,谁也不会相信一个站在自己死敌一方的人,况且又是亲手把自己送进大牢里的人说要救自己出去。

换了是宛思自己,她也不会信。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们相信。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五雷轰!”宛思的表情依旧平静,她的情绪控制早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被严相爷训练得炉火纯青了。

“放屁!”莫非嘲讽道:“发誓?我也会!大将军我吃早饭前发一个誓,中饭后发一个誓,晚饭前发一个誓,宵夜时还发一个!我可比你在行得多!”

宛思无语,莫非在心中早认定了自己是不能相信的人,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在讥讽自己,而且非常的胡搅蛮缠,毫无道理可言。

现在该怎么办?

正当她还在心中计较的时候,章寒睁开了他那一双睿智的眼睛,和缓地说道:“你若真是来救我们的,可知我们出去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

宛思心下黯然,脸上却沉静得很:“我知道!是我的错。。。。。。”

“对,是你的错!”章寒一字一顿地说:“你错在不该把芷柔姑娘杀!”

听到这话,沈牧的肩膀轻轻地抖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同样的睡姿。不过这都没有瞒过宛思的眼睛,她心里清楚,沈牧在听着。

“那是逼于无奈之下说的谎话。。。。。。”宛思试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