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人转来转去,七七一看还是到了第一次与管丰见面的地方,七七吁了一口气,一进去只见管丰不见阿生,这让七七有些奇怪,管丰本是双手抱胸先靠在柱子上,见了七七直起身问:“爷有什么交待没有?”

七七摇摇头道:“奴婢按管大人的吩咐找了破铁片送了进去,这些天将军爷都吟诗作词的,还唱歌,不过管大人,那诗词,奴婢听不懂,那歌唱得可不好听!”

管丰听了笑了一下道:“真没听过主子爷唱歌,可记得唱些啥!”

七七拍拍脑袋道:“有些听不大懂,好象是这样的:生兮生兮,将至矣兮;邀佳人兮,赏午时日;无奈何兮,泽草缠缠…。”说完七七又加了一句:“太长了,奴婢听不太明白,大约将军爷在里面呆时间长了,想美人了!”

管丰听了“扑哧”一声笑了道:“主子爷要在他生辰那天的子时出来,只是他为什么要从西北逃呢,那一面全是沼泽,帛瑗连守军都不设!”

七七愣了一下便道:“将军爷不是要邀佳人赏午时日吗?”

管丰叹了口气道:“有谁赏过午时日,你看看那里有什么佳人,四月初六是将军爷的生辰,他就会在吃午饭的时候带着那佳人逃出来!”

七七一想那半坡山洞里连个女的都没有,哪来什么佳人,但一想自己不就是个女的,难不成尹长宁口中的佳人是指自己,一想到自己被尹长宁当成佳人,虽有点受侮,但因为突然挂靠上了“佳人”还生出两分窃喜。

七七正是窃喜的当儿,阿生急急忙忙走进来道:“管大哥,那军爷发现小菱姑娘的行踪了,阿生已让人将他处置了,连那个骚娘们,也一并处置了!”

七七一听吓了一大跳,兰花儿也被阿生处置了,管丰一听忙道:“小菱姑娘赶快回了吧,如果发现丢了人,一定会查人的,还有才得到消息帛瑗已经从上寅出来了,行程是往南,但此行他是要向西北的,如果帛瑗来这里,那兰花儿丢了,你正好以这个借口告假,避开帛瑗!”

阿生也道:“我已将尸体处理干净了,今天这人不回去,会引起他们怀疑,但不一定会知道他死了,明天还不见回,他们肯定就会来找了,找着尸体他们也还得花几天,最多会以为是一种争风吃醋引来的杀人案,不过,自己还是要当心了!”

还在悲怆之中的七七听了这句话,不知道阿生此举算不算原谅了自己,可七七当真不需要谁原谅自己,见管丰与阿生的神情都十分凝重,而且还有几分担忧地看着她,也知道自己也将面临危险。

管丰看向七七又道:“我已派人进去了,但一时没办法进到半坡的那个山洞,你镇静一些就好!”

七七只得点了点头,离四月初六,只剩下不过五日了,往回的路上,七七想着兰花儿就这么没了一直都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但也知道那军爷在兰花儿那里看见了自己的行踪,军爷弄不好就会告诉兰花儿,或询问兰花儿,兰花儿肯定也就知道了自己的先行踪,一旦上面查了起来,兰花儿一讲出来,自己也完了,所以阿生将两人一起灭掉是非常必要的,说了出去,大约就是别人可怜自己了。

七七趁送饭的时候把管丰让自己告假的事说给了尹长宁,尹长宁听了却道:“找到了兰花儿的尸体再告假,通知管丰他们在那天午时弄点大的动作,帛瑗从上寅到这里快马也得走七天,何况他为了避人耳目,是往南方走,再绕过来,会花更多时日,你不必太担心他!”

七七便问:“我告假后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尹长宁一听哼了一声道:“你不回来谁给我开门!”

七七极是不满地撇了一下嘴,尹长宁不是往西北逃,西北方向是窗户那个方向,跟自己开不开门有什么关系,尹长宁那厮分明没安什么好心,如果自己在他出逃的时候告假,正好可以清清白白的,等他逃了以后,自己还是可以继续当那份优差,再想办法再回狱头那里去,从此以后的日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也不用再去乌衣巷了此残生了,这厮不准自己告假,肯定打算出卖自己,七七现在有些舍不得这份优差了。

第七章 逃出石场5

军爷的尸体和兰花儿的尸体是在三天后找到的,大家都在传是被兰花儿的一个相好发现了,那相好发现了兰花儿的奸情,一气之下把两人都给杀了,本来就寂寞的军爷们自然对这桩香艳案子非常感兴趣,除了对以后少了玩伴有几分遗憾,便是对案情猜得唾液横飞的。直到七七来畏畏缩缩来告假,才知道,才将眼光移到七七身上,才想到这黑黑的七七与那香艳女主是亲戚,一边批七七假一边有些好奇地问:“你们真的是堂姐弟?”

七七心里除了对这些军爷无聊的猜测气愤,那兰花儿有奸情怕石场镇没有人不知道,现在兰花儿出了事,就没有一个人说一句好听的话,发自内心地哭着道:“这还能有假的!”

七七告假后来石场镇先把尹长宁的消息传给管丰了,然后真的买了棺材给兰花儿装殓了,甚至还请了两个锁呐,一个和尚,做了一个道场,哭了半天,当天就把兰花儿给下葬了,七七还挂着眼泪呆呆站在兰花儿坟前时,听到有人哼了一声道:“看样子,是不是打算跟着一起下葬呀!”

七七转头一看是阿生,哼了一声站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那阿生便低声道:“赶快回去,告诉爷,那天那时,我们准备好了,除了有大动作,还会在西北方向派人接应他!”

带着对阿生的不满,红肿着眼睛的七七灰溜溜地回了采石场。

一切似乎都归了平静,七七安安静静地等着四月初六的到来,而这一天不管七七如何地紧张害怕,它还是如往常任何一天来了。

四月初六的早上,如同平日一样,囚犯是没有早饭的,七七做完杂事,就心如鹿撞地等着中午送饭,心里着急,咳得厉害,手心背心全是汗,正在这当儿,外面忽有了动静,七七愣了一下,按约定是午时有动静,怎么提前了,七七一下坐直了,看见洞里的军爷都急忙往外走。

七七起先以为是管丰他们开始有了动作,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比预定的时间至少提前了半个时辰,她连忙站了起来,刚一走到洞口,却看见山下那片平整石场坝子上,帛瑗正从马上下来,山洞里的军爷原来是出去迎接了,七七吓了一大跳,尹长宁那厮讲帛瑗要七天的行程,显然这帛瑗又使了什么诡计让管丰他们上了当,三年来这洞里的军爷们是怠懈了,而那帛瑗显然没有一丝地怠懈,七七私底下认为这个帛瑗就这份功夫也算得上是尹长宁的对手了。

帛瑗身后似乎还有一辆蒙着蓝布的马车,帛瑗一下马,他的亲随立即就把他身后的那辆蓝布马车赶到了一边,七七以为那亲随会把马车上的人赶下来,但却见只是停在那里,却没有动作,帛瑗对那些军爷讲了什么,便抬步开始往山上走来。

七七一看赶紧往手忙脚乱地往回走,到了刘管事的门前,小声通知了刘管事,然后急急忙忙来到尹长宁的牢门前,才想到钥匙在那些军爷的手里,七七急得火烧眉毛,又怕被上来的帛瑗看见,只能求尹长宁自已多福了,心里又恨死了尹长宁那厮,如果不是他不许自己告假就不回来,自己这会不知在哪里逍遥快活,哪用象现在这样,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七七只能转身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准备躲一时是一时,刚躲进自己的房间,就听到人群涌进来了声音,虽是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打开了个门缝,偷偷望出去,那帛瑗已经走了进来,身穿杏黄的太子袍,外罩一件黑色绣着金边的披风,比几年前看上去又多了几分韵味和气派;戚南北象只哈八狗一样地跟在他身边,戚南北此举有可能是因为帛瑗的身份地位发生了变化,七七还是怀疑戚南北对帛瑗有几分是真心的,就象自己这样点头哈腰,心里还不指定是怎么想的,帛瑗一坐定就,那戚南北就阴阴地道:“带人犯尹长宁!”

那些军爷忙不迭地掏钥匙,没一会那身穿没有什么颜色衣服的尹长宁被带了出来,七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很具有奴性,见着尹长宁这么落魄的样子,却怎么看都觉得胜过帛瑗,尹长宁伸了个懒腰道了声:“哟,这不是韵王吗,可有些年头没见了!”

七七一想尹长宁这句话可算一句大老实话,他和帛瑗不真有些年没见了吗,如果换作是自己,早就疯掉了,帛瑗听了也没恼,挥手让人都退下,大约他知道尹长宁吃了舒筋散,所以是成竹在胸,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他没懈怠,而那些军爷懈怠了,还混进了一个苏七七,暗里帮他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

戚南北一听就不高兴了喝道:“尹长宁你老实点!”

尹长宁听了看向戚南北才“哟”了一声道:“原来还有个戚公公,本王咋就没看到有这么个东西!”

戚南北气得挥了一下鞭子喝道:“你算哪门子本王?”

尹长宁听了淡然一笑道:“本王是大周国皇上钦赐的,大周国皇上到现在也没撤了本王的尊封呀,怎么戚南北,你很不满意大周国皇上的圣意吗?”

帛瑗却冷笑一声道:“尹长宁没想到三年不见,你还是秉性不改呀!”

尹长宁有些好奇地道:“本王有什么需要改的呢?”

帛瑗哼了一声道:“本殿看样子真该关你三十年!”

尹长宁听了有几分好笑地道:“本王是无所谓了,只怕急的是那些个本殿!”

帛瑗一抬手刚要讲什么,外面却传来一声呼啸的声音,略一会,洞外有人道:“太子殿下,是山贼!”

帛瑗哼了一声道:“山贼有什么那么可怕吗,军人不就是要消灭山贼的吗!”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然后是离开洞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的声音越发大了,除了呐喊声,甚至还夹杂着刀枪的声音。

第七章 逃出石场6

七七没想到管丰他们能弄这么大的动静,看向尹长宁,那厮的嘴解竟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见这丝笑,七七莫名其妙地心安起来。

但帛瑗看到这丝笑,就有那么几分不舒服了,转向尹长宁冷笑道:“尹长宁不会是你在玩什么招术吧,就算你在玩什么招术,本殿劝你最好少动这歪脑筋,这采石场是什么地方,是固若金汤的地方,地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

尹长宁撇了一下嘴道:“是,太子殿下,这采石场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确实是固若金汤,但是你光防了外面,不防里面,是不是太过于自负了呀!”

七七听了尹长宁这句话,才发现刘管事已站在戚南北与帛瑗的身后,七七是侧着看的,只见刘管事的脸比尹长宁还白,头发乱披在肩上,就跟着鬼似的。

帛瑗听了尹长宁的话依旧冷笑,刚要反驳尹长宁的话,那戚南北却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刘管事已经非常迅猛地出了一掌,戚南北没明白过来硬生生中了一掌,七七一阵狂喜,刘管事是尹长宁的师傅,那一掌是偷袭成功的,威力该有多大,但让七七没想到的是,戚南北只是被刘管事打得晃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反映过来,进行反扑,七七才知道戚南北也是个厉害角色。

帛瑗大约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听到响动,自然回过头,尹长宁也出手极

快地去抓帛瑗,那帛瑗一看到交手的刘管事与戚南北,反应也极快,立刻将就着退了十数尺叫了一声:“尹长宁你怎么还有功力?那刘颖正是谁放出来的?”

尹长宁哼了一声道:“帛瑗就你那点伎俩,还能关得住本王?”说完人已经欺身而近,七七虽不太爱听尹长宁这句大话,见刘管事躲开戚南北的反扑,吐了一口鲜血,心口还是不由得一紧,戚南北当然立刻抓住这千载难缝的机会进行反扑,七七急得手指尖都陷肉里去了,会不会刘管事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一直都吃着舒筋散,于是本是对尹长宁极有利的局面一下变得被动了,七七真怕自己的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交待了性命倒还无所谓,如果帛瑗捉住了尹长宁,知道是自己出的力,那会不会也把自己象尹长宁那么关三年,真是这样,自己不是得疯掉?

尹长宁当然知道自己如果不抓住帛瑗,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于是更用了几分力,外面的人腾罗闪打,七七看得眼花缭乱,一阵电光火石之后,七七揉了一下眼睛就见尹长宁抓住了帛瑗,戚南北抓住了刘管事,七七的小心肝又咯噔了一声,她现在比较不能接受刘管事受到伤害,那样青姨就真的没有什么指望了。

尹长宁还没开口,那戚南北已经开口道:“尹长宁,如果你不放开太子殿下,咱家就不客气了!”

尹长宁听了冷笑一声道:“戚南北,你认为本王在这时呆时间长了,不知道自己手中这人的份量与你手中人的份量吗?”

戚南北哼了一声道:“尹长宁,你如果杀了太子殿下,你认为你能活着出去吗?你别以为老夫不敢下手,不信你就试试!”

外面的杀喊声更加凶猛,七七趁两人僵持着对话的时候,小心地从屋里摸了出来,摸到戚南北身后,尹长宁见了心里气得半死,表面却不敢有所表现,帛瑗却看到了,除了吃惊就是不相信,但也怕七七偷袭戚南北得逞,忙想开口,尹长宁一把掐住他脖子,那戚南北一见却以为尹长宁真要做动作,大叫一声:“不要!”

七七却趁这会将藏在袖子里的一只小箭猛地刺向戚南北,七七一刺中戚南北,手中的箭是刺到戚南北身上,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开,戚南北一运气就将七七的人震了出去,七七一下被弹到墙上,然后摔到地上,七七手里握着箭也火辣辣地痛,可能让箭擦破了,喉咙一甜,只觉得五脏六肺都摔了出来,尹长宁大叫了一声:“七七,快过来!”

七七听了忍着想吐出五脏六肺的感觉,拼命地爬了起来,戚南北摸了一下腰间的,一手血,他拖着刘管事就要去灭了七七,刘管事使出全身力气往回拖戚南北,尹长宁便怒道:“戚南北,你如果不信本王的话,那就试试!”说完手下重了几分,那帛瑗只得负痛叫了一声:“戚南北!”

戚南北恨恨地看着七七,七七忙趁这会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尹长宁的脚边,忍着想吐和咳嗽危颤颤地站了起来,帛瑗恨恨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你这个黑鬼搞的鬼?”

七七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一边有些小人得志地忍着想吐的感觉道:“谁叫你当年讲话不算话,答应给我十万两银子,银子呢,我怎么没见着?”说完又觉得当着尹长宁的面讲这个好象有些不妥,忙收了话,帛瑗只能恨恨地看了七七一眼,尹长宁却松了口气道:“戚南北,如果你放了刘管事,本王就把你的太子殿下还给你!”

戚南北还想反驳,帛瑗把恨七七的眼光转向戚南北,出气一般地大喝道:“戚南北!”

戚南北非常不甘,但又不得不应了一声:“好!”

尹长宁便道:“到洞外交换人!”

戚南北一听就不乐意了,尹长宁便叫道:“一、二….。”

戚南北想想外面打得热闹,也不见得尹长宁的人能占什么便宜,只得道了一声:“好!”

尹长宁便叫:“你们走前面!”

七七连忙跳到前面,那些士兵听到里面的打斗声音,早就涌了进来,但看见帛瑗被尹长宁掐着脖子,都不敢上来,只是牢牢地将几人围在中间,七七又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将手中短箭一挥叫了一声:“让开!”

于是围紧的军队立刻让了一条通道,七七终于知道不少人都喜欢狐假虎威,果然有幸能做那只狐狸还真不是一般的威风。

第七章 逃出石场7

尹长宁却叫道:“七七回来!”

本来已经迈步出去的七七,知道这时候开不得玩笑,立刻乖巧地回到尹长宁身边,尹长宁冲戚南北示意先走,然后让七七跟着,七七见戚南北的腰一个劲地在流血,一边用手捂着胸口一边想那戚南北一定不比自己好受,心情顿时愉快了许多,好象那心肺也没那么闹腾了!

七七正愉快的时候,眼前一亮,到了洞外,七七看见那条唯一的通道上布满面了身穿各种衣服的山贼与帛瑗的军队,从半山坡看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有帛瑗带来的,有原来石场的军队,而那辆蓝色的马车依旧停在一旁,还是由几个人看着,七七没想到石场原来安排了这么多军队,而且一看那些山贼并没有占太大的优势,死了不少人,却没冲进来多少人,一见尹长宁出来,更加激动,就算明知是送死也硬往里冲。

那戚南北一看自然高兴,弄不好自己可以在军队中想办法对付尹长宁,于是忙架着刘管事想往山下走,尹长宁却喝道:“往山上去!”

七七一听就懵了,往山下过了那片宽阔的场坝,再过那条堵满人的通道,至少还有管丰带着的山贼在前面接应,往山上去,不是死路一条吗,这采石场做为牢房,之所以选中它的,就是因为这山是中座孤峰,又被沼泽地围着,虽然这座孤峰的石头够这些犯人采上几年,但怎么也算是绝路呀,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走到尽头又怎么办?七七不得不开始担心这尹长宁的脑袋在里面关了三年,有没有被关出问题,如果有,自己把逃生的希望押在他身上,是不是有些太随意了,早知道还是不该听尹长宁的,告假多好!

戚南北一听不往下走,正是他所想,于是抓紧刘管事便往山上走去,七七本来身体就不好,又被戚南北用内功震到墙上,一震一撞一摔都不轻,所以没多一会就手脚并用了,虽然她知道是死路一条,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往上爬,只是汗水把她的衣服全浸湿了,不停地咳着,还吐了几口血,看着尹长宁有些焦灼的眼光,七七不得不强行忍住自己的咳嗽,看帛瑗的眼光就分明带着兴灾乐祸,一种活该的眼神。

终于在一处悬崖边没有路了,太阳也下了山,山风猎猎,帛瑗的人密密麻麻地跟着挤了上来,堵在那条小道上,七七感到手掌和膝盖都火辣辣地,看了一下手掌、膝盖都磨破了,两边的人都剑拨驽张,只有七七费力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扯扯衣服,很有几分死前的大义凛然,只听戚南北大声道:“尹长宁没路了可以换人了吧!”

尹长宁用眼神示意七七往悬崖边靠,七七虽有大义凛然之举,心里不免有些怪憎尹长宁了,原来带着她就是为了来寻死的,不会是怕黄泉路上没人跟他抬杠,会寂寞吧,只听尹长宁道:“戚南北,本王说换就换!”

两人数完一二三,便互相用力将人推出去,戚南北倒没有使计,一是挨了七七那一箭显然挨得不轻,二是知道是绝路,估计尹长宁是垂死挣扎,所以将刘管事推了过来,尹长宁一伸手抓住刘管事,那戚南北也伸手抓住了帛瑗,戚南北到底受了重伤,尹长宁手上是暗暗地用了几分劲,戚南北抓住帛瑗晃了几下才站稳,那帛瑗一站稳便道:“尹长宁到了这里,本殿倒要看看你在这里还有什么花招可耍?”

尹长宁淡然道:“帛瑗,你跟我尹长宁斗了那么久,你几时站到过什么便宜?”

帛瑗哼了一声道:“尹长宁,废话少讲,那是本殿从不看好你,没使过力气,即便是眼下,本殿也还想给你一个活路机会?”

七七一听帛瑗这么好意,真想立马替尹长宁应承下来,尹长宁却淡淡一笑道:“帛瑗,你对本王还真是客气,活命倒是本王所想,讲讲,看看有什么机会?”

帛瑗看向尹长宁缓缓道:“只要你带本殿进入圣宫,以前你所犯的罪行,本殿都可以既往不咎!”

尹长宁一听笑道:“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进圣宫,本王比你还想进去,你能不能带本王进去,你所犯的罪行,本王也可以大人有大量,不再追究!”

帛瑗哼了一声道:“本王倒给你带了一个人,这个人说不准可以提醒你一些往事!”说完一挥手,让人去带人,七七想帛瑗带的人应该是那辆蓝布马车里的人,尹长宁却抱着双膀真的蛮有耐心地等着,七七发现刘管事却躲在一块石头后,似乎在打坐,怪说不得尹长宁那厮不急不燥的,大约是在帮刘管事拖时间。

七七看尹长宁好象也不是准备在这悬崖上来送死的,想到不用死,又没了刚才的紧张,那想吐的感觉又来了,用手压着胸口等了一会,就见四五个士兵连拖带抬地弄到悬崖边一个人,那人站定,七七一看竟然是她的生父苏兰安,苏兰安看到尹长宁也吃了一惊,看到七七就是惊喜了,尹长宁没想到帛瑗送自己一份份礼是苏兰安,慢慢放下手问:“帛瑗,这份礼物,本王还真有些看不明白!”

帛瑗便道:“这个人,怎么你忘记了,如果你把圣宫的秘密讲出来,本殿就把这个人送给你做为贺礼!”

尹长宁一笑道:“帛瑗,本王这人好色却好美人,再好的男色,本王也不会心动的,所以你送本王这么一个绝色男子,应该是送错了礼吧!”

七七听了觉得很脸红,看向她亲爹,她亲爹显然也被尹长宁的话气得直哆嗦,七七只觉得她亲爹与她第一次见着的时候不同,与被尹长宁关着的时候不同,不管怎么说那两次,身上都穿着金丝玉缕的衣衫,而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蓝布袍子,七七都怀疑帛瑗是不是为了节约布料,就用那马车的余料给她亲爹做衣服,而且人瘦了很多,气色也差了,显然帛瑗并没有把他当成什么座上客。

第八章 掉入沼泽1

帛瑗见尹长宁不领情,冷哼一声道:“真没想到,不过三年,尹长宁你连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都忘了,那这份礼物是本殿送错了!看样子,你是准备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说完脸一寒一挥手道:“给本殿抓活的!”

尹长宁摇摇头道:“帛瑗真没想到三年不见,你还是改不了那种以为天下之人都要以你为尊的性子,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本王性子烈,上次是你与苏子儒下了迷药,捉了本王,这次本王决计不会让你再得逞!”

脸上火辣辣的七七一门心思全在她那落魄的生父身上,没怎么听尹长宁与帛瑗的对话,不敢看她的生父,只能偷偷拿眼看那刘管事已经开始收功了,尹长宁讲完那番话,忽然拦腰抱住七七跳到刘管事身边,一把又抓起刘管事便大声道:“帛瑗,本王就算死也决计不会死在你手里的!”说完带着七七与刘管事纵身跳入悬崖。

七七本来胆小又惧高,尹长宁带着她一跳下去,迅速往下沉的滋味非常不好受,尹长宁一跳下去就顺手将刘管事放了,然后大声道:“抓住藤条去去力,然后掉进沼泽里别动!”

七七心想:掉沼泽里想动也动不了呀!但又想自己这一世的罪应该算是赎完了,死了也好,用这副身子活着可真是一种受罪,惧高的七七于是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开始在想地狱会是什么样子,但转念一想,那应该是尹长宁那厮去的地方,自己是应该去天上的,去天上当神仙才对。

想到当神仙,七七心里一喜,却感到身子往下一坠,却又回弹了一下,睁眼一看,尹长宁抓住了一截古藤,荡了几下,七七见刘管事也抓住了,尹长宁吁了口气道:“颖正,古藤一直到下面的,慢慢往下移!”说完一松手,又往下掉,七七真觉得不是个滋味,恨不得尹长宁直接给她一掌把她打死算了,免得临近死还要受这罪,尹长宁连抓再松地折腾了几次,七七终于看见那大泽沼离自己不过二三十尺,但古藤却没有,尹长宁又一松手,只听“扑哧”一声,她身体一凉掉进了水里,水不深,然后就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东西裹住了,刚要动,却听尹长宁小声道:“别动!”

七七立刻不敢动了,但感觉身子略有点下沉,睁开眼见尹长宁就在自己的身边,刘管事掉在不远处,也一动不动。

七七看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沼泽,比在山上的时候看着更加一眼望不到边际,背后不远是万丈高的峭壁,掉在这么一个地方,七七不知道尹长宁还能有什么回天之计,不只能等着陷下去那么一条死路了,不仅有些失望起来。

七七失望地收回眼,却听尹长宁淡淡道:“不用怕,这沼泽与别处的沼泽不太一样!”

七七好奇地问:“有哪里不一样?”

尹长宁看了七七一眼哼了一声道:“有些人脸黑心肝黑,这沼泽可不是,同样叫沼泽却有不吃人的沼泽!”

七七一听就知道尹长宁鸡肠小肚拐着弯在骂自己,本是想破口大骂尹长宁,但话到嘴边,眼泪却先流了下来,尹长宁见了便道:“哭什么,知道小心肝的心肝是红的,要不怎么想到来帮我呢?”

七七哭得更厉害了,尹长宁急忙道:“小心肝别哭了,一用力就会往下陷!”

七七还是哭,尹长宁便道:“好了小心肝,如果逃得出升生,我第一件事一定是先作贱你一番,决不会再计较你长得那么丑!”

七七一听哭声更大了,尹长宁笑道:“好了,小祖宗别哭了,我得想办法出去!”说完尹长宁便拿眼往四周看,不远处不有不少古藤倒垂下来,他看了一会,没着急,七七见尹长宁不理她,到底不想陷进去了,便一动不敢动的等着尹长宁想办法,过了好一会尹长宁却伸手抓住一根古藤,七七才惊奇地发现自己与尹长宁不在刚掉下来的地方,刘管事也不在原来的地方,忙问:“怎么我们不在以前的地方?”

尹长宁抓稳古藤后,不慌不忙伸手抓住七七,把七七从沼泽里拎起来平放在沼泽上,示意七七平躺着,等七七躺好,他自己也平躺在七七身边才笑道:“我的先祖曾有西北带兵掉进沼泽未沉下去的故事,按先祖的讲法说是有神灵在暗中保护,关在牢里的时候,我的窗户就正对着这片沼泽,有一次发现一头老虎追捕一只狼误入了沼泽,老虎与狼都未沉下去,老虎与狼陷入沼泽后,没一会奇迹出现了,他们的位置慢慢都往北在移动,就知道这沼泽是流动的,后来那头狼要聪明一点,慢慢把身子平铺到沼泽上向岸边移动,最后终于在要从我眼里消失的时候爬上了崖!”

七七平躺着发现自己真的不往下沉了,但看着那不知什么地方是岸边的大沼泽,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象那头狼一样爬出去,又想着自己靴子里的匕首,忙要抬脚,尹长宁却道:“平躺好,别乱动!”

七七忙道:“我靴子里有匕首!”

尹长宁赞赏地看了七七一眼,伸手抓住一条古藤取出七七靴子的匕首,刘管事抓住了古藤,在等着他们飘到,尹长宁将匕首扔给刘管事道:“砍些长点的古藤下来!”

刘管事接过匕首忙用力爬了上去,几下砍了好几条长长的藤条然后才下来,七七一听不会死了立即兴奋起来,却听尹长宁道:“只是不知道这么飘要飘多久,又会飘到哪里去。”

七七一听就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四月的西北不算好天气,刚掉下来只以为会死,没感觉,一没有了死亡的威胁,就觉得那沼泽水浸骨了,七七忍不住咳了起来,尹长宁伸手握住七七的手道:“不管怎样,既然跑来找我,就得给我挺住了!”说完运气让七七身体暖和一点,七七等尹长宁收功才道:“将军爷,别费那个力气了,留着逃出生天吧,七七活腻了!”

刘管事也道:“主子爷,您施展轻功到岸边,管丰他们一定派人在接应,这会走来得及,帛瑗从山上下来肯定赶不上的了,我留下来陪小菱姑娘就好了!”

尹长宁听了摇摇头道:“七七一直在我面前自称奴婢,直至今日才改口称七七,我封荣就算是耗尽全身之力也要带七七出去!”

第八章 掉入沼泽2

七七没为尹长宁这话感动,反有些不解地问:“将军即然可以施殿轻功出去,为什么不让七七告假不归,偏要带上七七这么个累赘了?”

尹长宁听了笑了一下道:“那倒是,如果早知道帛瑗这么快到,我还真不想带上你这个累赘,我住的那间牢房是精铁铸成,你不用钥匙打开,我是出不来的!”说完又低下声在七七耳边小声道:“不过带上你这个累赘,我封荣即便是丢了性命也决不后悔!”

七七终于被感动了,只是眼泪却不是感动的眼泪,哭着叫道:“可是,可是七七忘不了将军爷作贱七七的情景!”

尹长宁嗯了一声伸手搂住七七道:“为了让七七忘掉,如果逃得出生天,封荣愿给七七作贱回去!”

七七带着眼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在尹长宁的怀里到底觉得暖和些,尹长宁又有不肯舍弃她的想法,这让她多少生起了逃亡的勇气,刘管事从古藤下滑下来,躺到尹长宁身边,尹长宁便吩咐道:“颖正用东西将你和我连在一起,免得夜里睡着了,会分开!”

刘管事便扯下衣袖把自己的左腿和右腿与尹长宁捆在一起才道:“主子爷,今天夜里你休息,我值夜!”

尹长宁也没客气道:“好!”

七七几天来都处于紧张兴奋中一直没睡好过,这会依在尹长宁怀里,听着尹长宁与刘管事大约交待了这三年的状况,七七竟然越听越迷糊,迷糊中听到刘管事的声音:“主子爷,小黑奴睡着了!”

然后是尹长宁的声音:“睡着了好呀,夜晚一下就过去了!”

迷糊中七七似乎听到有若有若无的人呼唤的声,只是好象离得非常非常地遥远。

七七是让光线刺醒的,真的是睡着了,黑夜一下就过去了,睁开眼还是被尹长宁紧紧搂在怀里,只是腰间多了一条藤蔓将她与尹长宁缚在一起,昨天是恐惧、害怕、疲惫,睡了一夜让七七感到被另一种恐惧代替了,那就是饥饿。抬眼四望,发现所处的位置又有了变化,昨天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沼泽,这会看出去,前面成了与身后一样的峭壁,没想到这沼泽往山谷里移动着,看那地形,大约尹长宁想用轻功将她与刘管事带出去的可能性更不大,七七不免有些失望了,肚子也更饿了,却见有只大鸟悠闲地迈着长长的脚在三人头边觅食,刘管事正用眼睛盯着那东西,刚要伸手捉来,尹长宁却一伸手阻止了道:“颖正别让血腥味引来凶禽!”

刘管事就住手了,七七当然不想生吃那只大鸟,一听尹长宁不让抓,反而松了口气,却发现沼泽里有不少能吃的野菜,三人躺在这沼泽上歇了一夜都没有事,那这沼泽是没毒的,那些野菜自然就是吃得的,对于识别野菜,倒是七七拿手好戏,和姥姥有时候吃的不够的时候,她也会采些野菜来充饥,于是一边识别着一边采摘了起来,先那种汁多比较甘甜的,用那水洗净,然后吃了起来。

三人在沼泽里飘了三天三夜,也在七七咳得吐血,刘管事奄奄一息的时候,终于见那沼泽拐了一个弯,分成两股,大股的沼泽继续往山谷下流,小股的沼泽往隔得不太远的一个洞口流去,那洞口前面有大片的干地,而三人所处的位置却是随大股沼泽往山谷下流去的位置,而再往下流显然不象上面那样的平坦,尹长宁看了一下,洞口附近有大石,连忙抓起一根古藤扔过去,用力将它缠在那大石上,放了一截在七七和刘管事手里一截然后道:“你们一定抓住了,别跟着沼泽掉下去了!”

迷迷糊糊的七七脱离了尹长宁温暖的怀抱,不得不睁开眼,抬眼发现那些沼泽似乎往一个断层流去,身体下的流速也明显加快了,不免紧张起来,尹长宁抓着古藤施展轻慢慢往洞边爬了过去,七七睁大眼紧张地看着,直到尹长宁到了洞口,她松了口了,但她和刘管事已经飘到了离断层边上了,沼泽的速度更快了,尹长宁忙道:“七七抓紧,别往那边看,我把你们拉上来!”

七七是想抓紧,只是到了这会精力都象耗尽了,古藤在沼泽里时间长了,也非常地湿滑,突然加快的速度让七七怎么都抓不紧古藤,尹长宁急了,刘颖正忙用力抓住古藤挽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抓住已经往断层滑的七七,尹长宁松口气连忙用力将两人拖上了岸。

在沼泽里泡了三天的七七脚下踩着了实地,终于松了口了,刘管事干脆躺在地上,那挽着古藤的那只手臂在出血,七七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抓不住古藤,显然刚才那往下流的沼泽力量是非常大的,七七不仅有些疑惑,按青姨所讲尹长宁的功夫是刘管事教的,就算尹长宁后来居上,那刘管事也不该这么差。

尹长宁见七七的眼神便道:“帛瑗对付颖正的招术很毒辣,一直到没吃那放了舒筋散的饭菜后,才可以运气疗伤,只是时间太短,内伤一时恢复不过来!”

七七这才恍然大悟,怪说不得刘管事看上去比尹长宁文弱得多,但如果她是帛瑗一定把对付人的招数都用到尹长宁身上,但转念一想都用到尹长宁身上,如果把尹长宁整死了,帛瑗想进圣宫的目的就达不成了,所以还是把恶毒的招术用在刘管事身上,在心里上折磨尹长宁更妙!

坐了一会转过气来的七七听到轰鸣的声音,撑着身子走到洞口边,却发现那断层竟然有几十丈高,沼泽从上面掉下去,翻起了巨大的泥浪,然后扑天盖地继续往下流去,七七吓得一身冷汗,刚才如果不是刘管事抓住了她,她掉去,弄不好就埋在泥泞里了,即便是随沼泽继续往下流了,那肯定也是具尸体跟着流了。

第八章 掉入沼泽3

七七越想越后怕,两腿一软便向地上坐了下去,尹长宁见了,忙伸手接住七七,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道:“小黑奴,这会才后怕,刚才可把我吓坏了!”

七七用手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软软地道:“如果掉下去了,你就少了一个累赘!”

尹长宁一把抱住她道:“七七,我如果得以逃出生天,一定要娶你!”说完话峰一转道:“不过逃不出去,只能跟我做苦命鸳鸯了哟!”

七七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一句自嘲的话又引来尹长宁娶嫁的大话,她之所以混进石场,是出于心里的不安,跟要不要尹长宁娶嫁没一点关系,连忙辩解道:“奴婢…”

尹长宁哼了一声道:“再叫奴婢,我就在这里作贱你,以后不许再自称奴婢了,也别叫我什么将军爷。”

七七一听有些急就叫道:“不叫将军爷叫什么?”

尹长宁戏谑道:“叫我长宁哥或者荣哥哥就好!”

七七脸一下涨得通红,尹长宁却不依不饶地道:“要不就趁这会没人的的时候,七七试着叫叫,我听听是不是非常称心的滋味!”

七七只恨自己贱,干什么大老远眼巴巴耗尽身体、费尽心机,就是来受尹长宁戏弄的,自己此举真的算得上是自取其辱了,尹长宁一见七七那张就算黑也绷得紧紧的脸蛋,知道玩笑又过了,连忙道:“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真是我见过的最没情趣的一个!”

七七恨恨地回道:“你要找情趣就去那青楼妓寮子好了!”

尹长宁吓了一大跳,可不想七七变成那种没什么情趣的东西,忙道:“我的小祖宗,这么讲不得玩笑话,以后可怎么过日子,好了,我们还是先逃出去再来调情!”

七七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大声叫:“谁要跟你过日子了,谁要跟你调情了,你真是自做多情!”

因为声音大,在地上躺一会的刘管事慢慢回转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道:“要过日子要调情可真得逃出来才成得了呀!”

七七才想起地上还躺了个刘管事,脸热得恨不得一头再栽回沼泽地里去算了,却听尹长宁道:“颖正,这次如果能逃出去,你要是不娶了青姨,我饶不了你!”

这话七七爱听,也忘了刚才还是脸红脖子粗的忙搀和道:“就是刘大哥如果能活着出去,七七可要吃你和青姨的喜饼!”

刘管事本来好不容易才恢复了颜色的脸,一下又白了,尹长宁见了便道:“怎么了,又怎么了,人家青姨要的是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七七也道:“七姨要的是你知冷图热,要的是你对她的好!”说完见尹长宁盯着她在看,七七伸手摸了一下脸,尹长宁却一把将七七拉到一边恶狠狠地道:“你不仅得要我的好,还得要与我的欢好!”

七七听了正要讲出一番没情趣的话,尹长宁却用手把七七按到地上,七七还没明白,只听尹长宁低喝一声:“别动!”说完将双手放到七七背上,七七顿觉得背心暖和起来,才知道尹长宁在为自己运气疗伤,七七虽没练过什么功,但知道这可是费力气的活,那两股热流窜入身体刚开始有些不适,慢慢地就觉得舒服了,被戚南北伤了后,总想把肺腑吐出来的那种不适感状明显开始减轻,七七便心安理得地接受尹长宁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