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与七七道了别,带着小女孩子走了,七七便看见一个极是娴静的女子掀了帘子爱怜地把小女孩子从下人手里接了过去,果然生了一副好面貌,七七见了叹了一口气,尹长宁平定了天下,象管丰这样的功臣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且是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才对;那雷仁、阿生自然也是一样的,应该个个都有象管丰这样儿女成行了;而刘管事显然也没有负了青姨,两人也终于和好了。

七七兴奋起来,由衷地为青姨感到高兴,总算与自己的心上人和好如初了,高兴完,七七忽又悲哀起来,自己替青姨在高兴,谁又替自己悲哀呢?想到这里,七七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今天自己所见的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还是这些人在告诉自己什么,可是这一切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这些人觉得那些折磨是不是还不够,还想继续折磨自己,可自己为什么要让他们折磨呢?

第四章 改变初衷2

想到这许多想到头痛,正好马夫问七七往哪里走,七七便道:“去,去‘百花楼’!”

马车便在中午的时候驰到了“百花楼”,七七一步跳下马车,几步窜进“百花楼”,一看“百花楼”的生意如往常一样要死不活的,那些小厮小丫头都在那里打瞌睡,七七一看就生气,猛地一拍桌子骂道:“混帐东西,一个个…一个个都偷懒取巧的,呆会找个媒婆子,把你们全都拉出去卖了,打发了,省得在这里白吃白喝!”

那打瞌睡的一下全都立了起来,惊竦竦地看着七七,七七咬着牙道:“不仅懒了,还一个比一个傻了,都是混帐东西!”说完七七伸手就要去拧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的耳朵,还没拧着,却听有人道:“二当家怎么是这样一个火爆脾气!”

七七愣了一下,一转头看一个丽人倚在楼梯口嗑着瓜子轻蔑地看着她,七七听了起先是火猛往上窜,但一会火就熄了下去,走到那丽人面前,前后左右看了一会才道:“哎哟,别说这是哪家姑娘呀,瓜子脸、杏仁眼、不胖不瘦小蛮腰,小娘子是哪家混不下去的呀还是让夫家撵出来的!”

那女子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先是小声笑,然后是越发大声地笑,七七想自己好歹也是“百花楼”二当家的,就算对方生得美貌,想来多半是来找事做的,这么放肆地笑自己,将来如何管教,于是将脸一板便道:“小娘子,有什么好笑的!”

那女子听了忍着笑道:“二当家这大中午的,你让人家都怎样才好,‘百花楼’不是做晚上营生的吗?”

七七愣了一下才知道女子在讽刺她刚才的发火,七七脸色更不悦了道:“那你知不知道‘百花楼’是做男人生意的,你一个女人家进这里来就不怕别人流言蜚语吗?”

那女子抬起那张白净的有着一双大眼睛的脸看着七七,又“扑哧”地笑了起来,然后用手托了腮问:“二当家,难道我真的变了太多吗?”

七七愣了一下重新打量起那女子,不由得觉得熟悉起来,只是当年颇有心机的那双眼睛现在充盈着淡淡的悲伤,七七叹了一口气才道:“依柳,你怎么到桐城了?”

依柳叹了口气道:“天下之大,也没有可去之处了!”

七七带着依柳上了楼,关上房间才问:“金牙山被剿之后,你们去了哪里,我哥不是归顺了朝里!”

依柳听了点点头道:“山主是归顺了朝里,却没有接受朝封的官职,解散金牙山的人马就要回桐城!”

七七一听孙少白要回桐城立刻有些激动地问:“我哥也回了桐城呀!”

依柳苦笑了一下道:“那是昭元三年的事了!”

七七知道这个依柳是人小鬼大,何况四年,她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大人了,那就有可能人大鬼更大,于是道:“那我哥是没有回桐城了!”

依柳点点头道:“本来山主是要回桐城的,只是依芙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本来山主不做朝里的官,也要到上寅受朝里嘉奖的,但依芙的病和山主本人并不愿意受那个奖,所以就在北济镇呆了下来,依芙的病一直不见好,山主也就一直没有到上寅!”

七七一听依芙病了,忍不住关心地问:“依芙病了,是什么病,这么小可要找郎中看清楚仔细了,别落了病根!”说完这话,七七想自己也是一身的病,日子虽过得不太舒爽,但也挣扎在活,依柳看了七七一眼道:“她那病时好时坏,有山主照顾,我们就不说了,对了,你这些年还好吗?”

七七听了苦笑了一下才道:“能有什么好,能有什么不好,就这么好不好坏不坏地苟活着,对,你怎么知道我在‘百花楼’?”

依柳便道:“山主喜欢讲他在乌衣巷的日子,而且也喜欢讲到你,于是我对乌衣巷有几分好奇,离开北济后我也没处可去,就去了乌衣巷,打听到你的住处,说法很多,有说你回去过,有说没回去过,又说你以前的院子住了新的人家,是‘百花楼’的龟奴,专干那些勾引良家妇女做坏事的勾当,于是我就有些好奇,想看看这个勾引良家妇女做坏事的女子是个啥模样,于是就来了‘百花楼’!”

七七听了又苦笑了一下,似乎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在“百花楼”,唯独那个活着跟死了差不多的死人不知道自己的下落。

依柳又道:“你当初不是一门心思要下山寻自己的心上人,怎么心上人不要你了,要不怎么会落到这‘百花楼’做龟奴!”

七七吭吭了几句,那事讲出来也挺丢人的,好象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于是便道:“哎,这个有些事也不是你想找就找得到的,茫茫人海,人又多,到哪找去?”

依柳听了看着七七好一会才道:“话挺洒脱,只是语气活脱脱就是一个弃妇!”

七七让依柳一句话差点没有呛死,依柳又道:“他做了皇帝,受不了三宫六院,你宁可出来这里做龟奴!”

七七讪讪笑笑道:“谁做了皇帝,不过我还真不知道皇宫里的三宫六院是什么样的,会不会真的与百姓的房子不一样,等有机会你得带我去瞧瞧!”

依柳看着七七摇摇着道:“不会那么差劲,连见都没见着吧!”

七七好奇地问:“什么差劲,什么没见着!”

依柳用手指点了点七七的额头骂道:“你怎么这么衰,当初不是为了你连大军千万人的性命都不顾,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你了!”

七七惨笑道:“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就不敢要了!”

依柳听了突然伏在七七身上哭了起来,七七心里就纳闷开了:那群王八蛋想要享受荣华富贵就毁了自己的大好日子,自己的大好日子被毁了,也该自己伤心呀,怎么依柳却替自己伤心起来了?

第四章 改变初衷3

七七好不容易才等依柳哭够了,扶起依柳才问:“程某过得不好,你伤个什么心?”

依柳一边擦眼泪一边抽噎着道:“依柳在想,以后在二当家这里混,不知道二当家肯不肯!”

七七听得一头雾水,好一会才道:“依柳姐姐这里做什么营生,你可明白!”

依柳便道:“我当然明白,可我喜欢这个营生!”

七七吓得一哆嗦,她不知道世间有喜欢这种营生的女子,早知道有喜欢这种营生的女子,她何苦到乡下四处收罗那些小女孩子,回来威逼利诱地打骂不断坏事做尽,直接找象依柳这样又漂亮又喜欢做这营生的该多好,连本金都不用付不是一举两得!

七七看向依柳好一会才道:“你一直就心思多,主意多,不会是对‘百花楼’有什么想法吧!”

依柳听了好象听到世上最好笑的话,抬头看着“百花楼”很鄙夷地道:“就这地方,我依柳能来是我看得起她!”

七七很受打击,也抬头看向四处,自己苦心经营了四年的地方被依柳讲得一钱不值,她的小心肝实在实在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在依柳的强烈要求,七七又确实在四年来实在没有找到过可以挑大梁的头牌,只得按依柳的提议弄了几个噱头,一下把依柳弄成了“百花楼”的头牌,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头牌。而且依柳对七七给她取的十来个绿柳花红的艺名都嗤之以鼻,依旧用依柳做了艺名,这让七七更加纳闷:人家做这一行都恨不得连脸都藏起来了,那名字也改得花里忽哨的,单单不敢用自家的真实名字,唯得这依柳却巴心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她在做妓女,在“百花楼”做头牌,难不成这一行现在荣光了起来?

不过七七不了解依柳的行径,却不能阻止依柳成为头牌为“百花楼”带来的实际收益,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向荷包,七七的头没那么痛了,咳嗽也轻了,连带心情也好了,骂人也少了,只是回家更少了,每天把依柳当成了“百花楼”的太上皇一样地侍候,真是捧在手心怕凉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但不知道是依柳这个头牌找好了,还是因为七七的苦日子过到头了,“百花楼”的生意真的好了起来,各种打压没有了,平日常来找岔的消失了,七七总算舒了口气,虽知道这口气舒得有点莫名其妙,舒得不一定顺畅,但多少可以舒一下。

七七哼着小曲走出了楼,“百花楼”有了依柳这样的顶梁柱,她总算轻松一些,所以几天没怎么歇的的七七便想早一点回去,来到经常坐车的后院,却没看到马车,七七有点纳闷,探着头想到自己都已经吩咐下来了,怎么这人没听明白自己想早些回去,于是便张口骂了起来:“混帐东西,死哪里去了!!”

七七连吼了三声,马车依旧没出来,七七那肝火又开始旺了起来,刚要张口骂,那马车却又开了过来,七七痛恨地将那车夫骂了一通,那车夫嗫嚅地不敢回话,七七真恨不得抢过鞭子把那车夫猛抽猛打一通才觉得解恨,但她几夜没休息好,着急回去,就骂骂咧咧地登了上了车,上了车就昏昏的。

七七迷迷糊糊地只觉得马车走了挺久,人又不耐烦了张口骂了一通:“你今天是不是吃了瘟药了,要不不见人影,要不拖拖拉拉的…,”七七的话还没骂完,马车却停了下来,七七见车停了,实在也没精力再骂了,于是气冲冲地跳下马车,抬脚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却发现不对劲,这里分明不是自己这两年已经住惯的院子,七七以为是自己头痛眼花,揉了一下眼睛,发现还是不是自己的小院子,眼前这院子比自己住惯的院子不知大了多少,除了开阔就是所有的东西即便是在夜里也显得精致,而且还让七七心疼的是下半夜了,楼宇廊下的灯笼都规规矩矩地燃着,好看是好看,那得浪费多少烛火。

七七再转身,自己那马车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她吓了一大跳,难道自己被人绑架了,想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家值得谁绑架,如果要撕票就干脆让他撕好了,反正不能让王大庆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几百两银子拿来赎票,那是给小八小九念书准备的。

七七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撕票的人来,便怀疑自己遇到了狐狸精或者是什么鬼怪精灵之类,但据说这类东西喜欢迷惑的是男人,喜欢吸取他们的阳精,自己这个男人可是假装的,难道这些个东西难道分辩不出来自己的雌雄,只是这会也该下手了,怎么还是连个鬼影也没有。

七七的头又痛了起来,只是痛起来反而清醒些,马车停下来的地方,背后是一座进出很气派的楼宇,奇怪的只是这么气派的楼宇前没有一个下人;前面是一条铺就着汉白玉石的路,虽隔着树丛和花木,七七也能感到那条路的尽头可能有水,反正那个方向刮来的风在这酷夏很清凉,看了一眼那就是挂着灯笼,依旧黑沉沉的楼宇,七七觉得应该没有人,想了想七七迈上那汉白玉铺就的路。

路不是特别长,没一会,七七真的看到一个湖,这个湖,七七怎么看都觉得熟悉,但一下又想不起为什么熟悉了,满池的荷叶,夹着很多花苞,夜景极美,但七七头痛人倦实在没精力赏这样的夜景,路的尽头是一个亭子,亭子方正宽大,约有十几丈的长宽,亭子的檐边挂着满了红色的小灯笼,把那个亭子衬得象天宫一般;亭子边上还停了一般小船,小船做得极精致,四周还挂着漂亮的白纱。七七首先想到深更半夜还有人在捕鱼,想到有人在捕鱼才发现亭里坐着一个人,那人面前似乎有一个红泥小炉子,看上去好象在烧水泡茶,七七又揉了一下头一步就冲了进去道:“喂,你深更半夜在这里煮水泡茶,难不成是想请我喝茶,不过程爷爷告诉你,这会真不想喝什么茶,独独只想回家睡个好觉,做个清秋大梦!”

七七一气叽叽哇哇地叫出来,那人不急不缓地端起烧沸的水往茶壶里注,将头道水倒了,再注入水,然后倒了两杯茶才淡淡地道:“喝一杯茶费不了多少时间!”

七七看清人已经呆住了,听到那话声,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第四章 改变初衷4

那人慢慢抬起头看向七七,此人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那双好看的眼睛,以前总喜欢带着邪邪的笑意,现在那种笑意没了,却有一股子清冷,这人不是七七日想夜想的尹长宁又是谁呢?七七不知为什么到现今才发现尹长宁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极有王者之相,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道:“公子爷好雅兴,只是公子爷是闲人,程某是操劳人,这会得回去休息了!”

尹长宁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我还是更喜欢听将军爷这个称呼!”

七七苦笑了一下道:“程某不知道公子爷所讲的是什么意思?”

尹长宁端起茶轻啜了一口淡淡道:“没关系,如果程大二当家的不明白,我慢慢讲给你听!”

七七一听转身就跑了,刚跑两步,却从旁边的树林走出一个人来,极有礼貌地道:“程公子,我家主子的话还没讲完呢!”

七七一看正是那天晚上要“求见”的男子,七七笑了一下打个呵欠道:“记得这位公子曾经讲过你家主子不会勉强程某,程某是操劳人,请公子履行当初的承诺!”

那人听了微微一笑道:“今日是程公子自己来的,不是吗?”

七七一听指着那人恨恨地道:“小人!怎么你主子身边的人全都是小人!”说完一拎袍子转身跑到尹长宁面前一屁股坐了下来道:“这位公子爷,你是闲人,程某是个忙人,有话能不能直说!”说完觉得折腾了大半天,这热的天气也确实是口渴,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茶一口气就喝了一杯道:“能不能换个大点的杯子,这么小的杯子是男人喝的吗?”

尹长宁慢慢给七七又倒满了一杯茶才道:“茶是用来品的!”

七七哼了一声道:“那是你们有钱人,没事折腾出来的,对于程某这样的粗人,茶就是用来解渴的!”说完端着茶又要一饮而尽,却听尹长宁呼了一声:“烫!”

七七硬生生把已经放到嘴边的茶杯停了下来道:“公子爷这大酷暑天的,镇是冰凉的茶多解渴,本来就热,再喝这么热的茶,那真是自己找罪来受!”

尹长宁伸手从七七手里取下了茶杯问:“不想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不想告诉我你那院子里的两个孩子是在哪里捡来的?”

七七手一空没了掩饰的东西,讪笑一下道:“公子爷前面讲的是什啥意思,程某没有听明白,公子爷后面问的话可就奇怪的,那两孩子是程某已经死的女人留下来的!”七七话音刚落人却被尹长宁拉入怀里,七七本来喝了热茶,这一下紧张,那汗水就跟流水一般,她失声叫道:“公子爷,想干什么,虽是夜晚,公子爷也应该注意言行!”

尹长宁听了冷笑一声道:“既然都是男人又有什么言行需要注意的!”说完一伸手就探入七七的衣襟里,在胸前停了下来,七七吓了一大跳连叫道:“公子爷难道不是懂非礼勿动吗?”

尹长宁哼了一声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个破规矩吗!”说完手上一用劲就把七七衣服里束胸的棉帛布撕破扯了下来,七七还没来得及叫,那被她束缚得极紧的东西突然失去了束缚,就畅快地落入了尹长宁的手中,尹长宁狠狠地捏了下才道:“我这个男人怎么就不长这个东西!”

七七负痛叫了一声,尹长宁的手才松了下来道:“七七,别玩了,告诉我为什么不去找我?”

七七一听就生气了,自己几时有心情跟尹长宁玩了,一下想挣开,却又没挣得开只得道:“公子爷既然知道程某是个女子,就请公子爷自爱!”

尹长宁听了哼了一声道:“不自爱,程大二当家的又当如何呢?”说完手指停在七七很敏感的地方,轻轻捻了两下,七七真没想到一见到尹长宁是受这样的礼遇,这个尹长宁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当成“百花楼”的台柱了,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台柱,再想到那天夜里在尹长宁身边的那个尹妃,七七的恨不由得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了起来,一抬右脚猛地往尹长宁的脚上踩去,但还没落下却被尹长宁的右脚勾住,七七只听尹长宁讥笑道:“这么多年还是只会这一招!”

七七的血一下涌了上来,不管不顾地一抬左腿往尹长宁的左腿踢了去,尹长宁伸在衣服里的手,忽一用劲将七七紧紧压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手一下抓住七七踢过来的脚,然后一用劲就把七七翻过来坐在自己身上。

七七不稳往下一滑就紧紧贴在尹长宁身上,大热天,七七穿得单薄,尹长宁自然也不会厚实,两人最为隐私的方紧紧地贴在一起,隔着两条薄薄的裤子了胜于无物,七七只觉得尹长宁又在羞辱她,她连想推开尹长宁,尹长宁却一把把她按入自己的怀里狠狠地道:“这些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七七想着尹妃,想着什么金乌公主,想着那些四品以上大员的女儿,心里哼了一声道:难不成是搂着别的女人想我!

尹长宁见七七不开口本来就有气,这一下更有气了:“怎么宁可在‘百花楼’做那些个上不了档次的事,跟那个王大庆生儿育女都比来找我有趣多了是不是?”

本来极是委屈的七七,一听那还受得了尹长宁这么种侮辱,也用不低于尹长宁的声音大叫道:“我就是喜欢在‘百花楼’做那些上不了档次的事,我就是喜欢跟王大庆生儿育女,关你什么事了?”

七七话声一落,只听“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她摸着脸,自己做过多少与尹长宁相遇的梦,但没有一出是尹长宁这么来侮辱自己和打自己的,一挥拳头不顾死活地与尹长宁打了起来,尹长宁怒道:“反正是这样一个贱人,那不如我成全你好了!”说完一伸手就解开七七的裤子,七七又气又急大叫道:“我就是贱人,但独独就是不跟你贱!”说完的抬腿往尹长宁跨下顶去,尹长宁大约被七七那句话气爆了肺,没注意到七七的腿,一下被七七踢中,他负痛一下松开了手,七七一下挣到一边,拎起裤子就哭着跑了。

路过树林时,那个“求见”的人不知道是该替主子拦下,还是不该拦下,他大约也没料到自己的主子会有平日完全不同的举动,略一犹豫,七七趁他犹豫这当儿就冲了过去。

第五章 阴魂不散1

七七在院子里窜了好半天,但院子太大了,七七怎么也窜不出去,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有人来领七七走出了院子,起先七七还很犹豫,以为那人会把自己领回尹长宁那里去,但真的把她领到外面,看到自己的马车时,七七又说不出地失望,七七愤愤地爬上车恶狠狠冲车夫道了一声:“看回怎么收拾你!”

那车夫只得道:“有人拿着官府的令牌….”

七七恨恨地骂道:“一看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明天收拾东西滚回去,不用再来了!”骂完了心里舒服点,本来极疲倦的七七经此一折腾,那仅有的一点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抱着已经没有发抖的身体,眼泪却又流了下来,她常常告诫自己与尹长宁是天人之隔,但她没有哪一天做梦不梦到尹长宁的,但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尹长宁就是这么对她的。

马车到家中时天已经放亮了,本准备早回家的七七倒比平时都回得晚,刚一下车,那在院中缠着王大庆的小九一下跳到七七面前叫道:“爹亲回来了,爹亲今天回来这么晚!”

七七一看到小九忍不住问:“你怎么没去学堂,学堂不是卯时开课的?”

小九很得意地看着七七道:“爹亲,小九已经跟那先生讲了,从今天起小九不去学堂念书!”

七七一听就气坏,顺手抓起这边的秣杆一挥就抽了过去骂道:“你还真是不争气,那我养你干什么,今天不如就先打死你这个小混帐算了!”说完又狠狠地往小九屁股上打了几下,小九愣愣地看着七七,感到屁股痛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七七一看小九哭更要打,王大庆赶紧把小九抱了起来,将小九藏到身后,替小九挡了好几下,才叫住七七道:“你要干什么,小八小九几天看不到你也就算了,刚一回到家就打小九!”

七七气急败跳地叫道:“我打自己的儿子,关你王二牛什么事了!把人给我!”

王大庆听了也气得叫道:“怎么不关我的事,如果没有我,哪里会有小八小九!我才是他们的爹!”

七七气得想向王大庆扑去,那小九却哭叫道:“小九只有一个爹亲,小九不要别的爹亲,爹亲要打小九,小九给爹亲打好了!”小九叫着小身子却使劲往王大庆背后缩,七七听了手中的秸杆一下滑到了地上,从王大庆背后把小九抢了过来,抱着小九哭了起来,小九抬着小花脸伸出手一边给七七擦眼泪一边道:“爹亲,小九这就去学堂,以后小九天天都去学堂!”

王大庆伸手想抱住七七与小九,却看见那天“求见”的人站在院门口,看着这一幕鸡飞狗跳,见王大庆看到了他只得不自然地一笑道:“程二当家的,这是我家主子爷让送过来的!”

七七见那人手里拿着一个叠得四四方方的包袱,七七没理,王大庆只得上前道了谢然后接了过来,那人狐疑地看了王大庆一眼,见没有任何人要留他的意思,才道声“告辞”离开院门上了门前的马车,王大庆将包袱递给七七道:“这人是宫里的人!”

七七自然已经知道他是宫里的人,但不知道王大庆怎么知道了,王大庆便道:“他大约受派比较急,没有换靴,此人至少是五品官位!”

七七没想到与王大庆前后出了乌衣巷,这王大庆军旅十多年,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星,即便连谈吐也不是一般的非凡,怎么自己也从乌衣巷出去了十多年,就没什见太大的长进?哼了一声从王大庆手里拿过包袱,抱着小九走进了房间,那包袱用了一张上好的锦缎,上面还绣着极精美的“花开富贵”的花样,七七几下扯开一看地是一条做工极美的白绫束胸,她的脸一下气得通红,拼命用手没的扯开,立刻翻翻倒柜地找到了一把剪刀,手起剪落几下剪成几块,扔到地上又哭了起来,小九吓得抱着七七的腿叫道:“爹亲,爹亲,不哭,小九以后不淘气了!”

看着比自己哭得还凄惨的小九,七七只能选择不哭了,正想抱起小九,王大庆却撞了进来生气地道:“你拿孩子撒什么气?真是的!”说完伸手把小九从七七面前抱了起来,转身就抱了出去,七七愣愣地看着王大庆的背影,自己怎么这么背,世上怕没有比自己还冤的人了,一气之下就倒到了床上。

几日没休息好的七七自然没休息好,但“百花楼”在如今只有依柳一枝花又没大当家的状况下,七七多疲倦也得撑着起来,走出门,王大庆走过来道:“七七别撑了,你少去一天,‘百花楼’倒不了的,只是你别倒了,那眼圈黑得化了妆都盖不住!”

七七哼了一声道:“说得倒轻松,我要不去‘百花楼’,小八小九吃什么用什么,你吃什么用什么!”

王大庆听了这话反而笑了起来道:“听七七如是讲,我反而放心了,晚上早点回来!”

七七摆出一副当家主人的口气道:“你把小八小九看好,别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王大庆忍住笑道:“你干脆让我把家务操持好,房门关紧别随便外出,外面坏人多,省得被人拐带走了!”

七七看着已经足足高过她一个多头的王大庆道:“这话也就你讲得出来,牛高马大的,你会被人拐带走?我看不拐带几个人回来就不错了,不过,你可真别再拐带谁回来了,我养不起!”

王大庆笑着摇摇头见马车过来了,便伸手扶七七上了马车,然后道:“精神不好就别撑着,你二牛哥管你个三餐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

七七翻了一下眼睛才看向王大庆道:“二牛子不会吧,在外面拐不来,打我的主意呀!”

王大庆笑道:“别说,每天我都在想如何把你拐走,但好象你有点不太好拐!”说完吩咐马夫小心,然后拍了拍马屁股,那马车便走了。

第五章 阴魂不散2

到了“百花楼”,七七自然第一关心的就是名声大噪的头牌依柳,还没走进去,就听见一阵淫声浪语,七七见一堆人围在楼下,而楼上的依柳扶着栏杆,不知讲了什么,把下面的人弄得更加放浪形骸了,七七吓了一大跳,她倒不担心依柳的安危,更怕下面这些浪子的安危,要是依柳小姑奶奶哪里一不顺,给自己整个命案扔在这里,她的生意也算做到头了。

不过七七怎么也想不明白,以依柳的手段,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以为生,而且应该都是那种过得不错的为生,偏生选中她这“百花楼”的营生,而且每天与不同的男人打情骂俏、撒娇卖痴,自己生过两孩子的都看不过去了,她偏做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的,难道这依柳本生就潜着淫娃荡妇的本能,只是以前在圣宫管束严谨,她没有机会施展出来?但即便诗淫娃荡妇在这世上也都会遮遮藏藏的,生怕世人知道是个淫娃荡妇了,这依柳却是生怕世人不知道!

七七走得急,到“百花楼”口渴得厉害,那依柳的举动虽很为“百花楼”进银子,但七七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上了楼,往方珍珠的房间走去,现在方珍珠不为了银子是不会回“百花楼”的,所以她的房间多被七七使得多,七七喝了一口茶,又吃了些东西,才有点精力,用帕子擦擦额头的汗水,正要出去巡查一圈,却有小丫头进来禀道:“二当家,来了贵客包了‘凤桐屋’!”

七七一听有贵客就喜上了眉梢,忙用手把头发梳理归拢一下就赶紧往“凤桐屋”走,这“凤桐屋”是“百花楼”最贵的一间包房,进门的客人不是权贵就是首富,一般都走秘密通道进来,只是在七七管事的这四年间,这“凤桐屋”没使过,今天有客人包“凤桐屋”,七七终觉得是自己的苦日子过到头了,照这样子挣银子下去,不久的将来,她都可以为小八小九置几亩薄地了,一想到可以为小八小九置几亩薄地,七七立刻就觉得人也不倦了,身子也不疲了。

笑容满面的七七推开“凤桐屋”走了进去,“凤桐屋”除了奢华外,屋子比方珍珠那间屋子还宽阔,绕过屏风,七七便见着尹长宁坐在居中的那张几前,戚南北与那个“求见”的男子都垂手恭立在两旁,七七一见转身就要走,却听尹长宁道:“程大二当家的,怎么见着爷包了你这‘凤桐屋’,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七七想到自己好歹是“百花楼”的二当家,这“百花楼”按理最最应该欢迎的就是尹长宁这样银子多得没地方使的主才对,于是立刻换上笑容转过身向尹长宁走过去道:“哎哟,这天热,刚才走得又急,晕了头了,晕了头了,程某给这位爷问安,爷是头次来逛‘百花楼’吧!”

尹长宁听了淡淡一笑道:“别说这‘百花楼’以前的头牌倒都玩了个七七八八,好多年没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程大二当家的不善经营,这‘百花楼’干脆改成‘无花楼’比较妥当!”

七七一听尹长宁把百花楼的头牌玩了个七七八八,心里就气呀,但眼下自己这身份似乎是应该满心希望他可以再来玩个七七八八,于是银牙一咬只想快点找几个姑娘来侍候自己就好抽身,便做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熟客,程某见识倒是短浅了,爷既然是熟客,想来也知道不仅是‘百花楼’,就是别的楼这些年都经了不少事,比‘百花楼’还不经事呢,不知爷还不有没有熟悉的或者是喜欢的!”

尹长宁听了站了起来,打开手里的白绢扇轻轻扇着道:“程大二当家的,就如今的‘百花楼’,你认为有入爷眼的吗?”

七七一听忙道:“这位爷,‘百花楼’现今就只有这么大的架式,爷如果不喜欢‘百花楼’的姑娘可以另寻好地,喜欢,程某也可以为爷叫几个姿色可人的姑娘做陪!”

尹长宁哼了一声道:“那程大二当家的选些个可人的姑娘给爷瞧瞧!”说完尹长宁便坐到旁边那张镶了珍珠的美人榻上,向四周打量了一圈又道:“想当年‘百花楼’盛况的时候,这‘凤桐屋’每日供养的乐师都有十几人,程大二当家的,不会现在连一个都没供养了吧!”

七七一听有些汗颜,为了节约不必要的开支,方珍珠不管事后,她就大刀阔斧地将仅存的两个乐师打发掉了,所以尹长宁这会儿踩她,她还真拿不出来一个乐师,然后听尹长宁摇着头道:“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原来不过如此,对,程大二当家的,你找的姑娘呢?”

七七听了一拍桌子叫:“人呢,人呢,都死哪去了,都快点来侍候这位贵人!”

尹长宁没理七七大吵大闹,回几前坐了下来对戚南北也那人道:“退下吧!”

戚南北不放心地看了七七一眼道:“爷,这个程大的举止有些不太…,爷可当心一些!”

尹长宁听了看了戚南北一眼,戚南北赶紧收了话与另一个人退了下去,两人退下去后,尹长宁才看向七七道:“做铜钱的时候卑微,做程大的时候猥琐,别说这‘百花楼’还真挺适合你的!”

七七哼了一声道:“公子爷,这话虽程某不太明白,但公子爷用猥琐还真的抬高了程某,程某连猥琐都不如!”

尹长宁看着七七眼睛慢慢打量着房间,好一会才道:“连这里也旧了!”说完才重新转向七七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七七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我忙着管‘百花楼’,忙着跟别人生孩子,找你干什么?”

七七一说完看着尹长宁那张变得阴沉的脸就有那么一点点后悔,但很快她又硬气了起来还想再讲更硬气的话,却听见门外一阵嘻笑声,没一会一堆莺莺燕燕就拥了进来,又是笑又是嗔的,弄得个屋子乌瘴气的!

尹长宁拿眼瞄了两眼才道:“除了程大二当家稍有两分姿色,这些个实在太平平了,哎,既然是逛窑子,那就将就使使吧!”说完就用扇子随手指了五六个,那五六个被指中的就跟中了头筹一样一扑到了尹长宁身边,七七打扮成这样还被尹长宁这厮在口里占了便宜,心里愤愤地,但又只能把眼睛转向了别处。

第五章 阴魂不散3

其余未被指中的在确实不见尹长宁再挥扇子的时候,悻悻地退了下去,那几个被指中的从未侍候过“凤梧屋”的贵客,却又知道包得起这“凤梧屋”的贵客绝对是实力派的,于是纷纷扑向尹长宁恨不得使出浑身的解数,好把尹长宁变成自己的恩客,于是有伸手去解尹长宁腰带的,有扯衣服的,七七一看外面是依柳放浪形骸,屋里是尹长宁准备上演放浪形骸,这“百花楼”果然不是好人呆的地方。

尹长宁很快被扯得有些衣衫不整了,七七看不惯那不整的模样,寻摸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自己好溜掉,尹长宁忽用手把这些女子挥开,整理了一下衣服冲七七道:“怎么你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带人的!”

七七一听又被尹长宁占便宜,两眼瞪了过去,却尹长宁吩咐道:“小北每人打赏银子十两,让她们都退了吧!”

那五六个姑娘一听都欢喜得昏了头,个个冲尹长宁骚首弄姿地乱叫道:“公子爷常来呀!”“公子爷出手好阔绰,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公子爷可要记得奴家叫红玉哟!”

七七狠狠地瞪了那个红玉一眼,平日就觉得她与众不同一股子骚味,果然还真没一点点看错,这个红玉就天生一个坏人,红玉见七七看她的眼睛不善,有些不明就里,平日七七看她这样招揽客人都是猥琐地夸奖,今天怎么用那狠毒的眼神剜她。

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七七转身也要走,尹长宁却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程大二当家的,没人中爷的意,只得请程大二当家的来陪陪爷了!”

七七一听立刻堆上笑道:“公子爷又说笑了,程大一个男人怎么陪得了公子爷!”

尹长宁用手拍拍桌子边道:“程大二当家的是不是还想让爷再验验看!”

七七虽极想溜了,但也知道尹长宁来硬的,自己真的得回家打着包袱带着两孩子浪迹天涯了了,于是悻悻地在尹长宁拍的桌边坐了下来,尹长宁看着七七好半天才道了一句:“真丑!”

要是在以前,七七恨不得扑上去直接把尹长宁灭了才解恨,但现在经过这么几年的折腾,又加上昨天夜里受到尹长宁那番侮辱,她没了那份激情也没了那份精力,如果这会有得选,她宁可躺在床上,睡不着,也宁可躺到床上,尹长宁见七七没什么反应就淡淡地道:“其实你不用过得这么辛苦,当初你把戒指送给我的时候,我讲过会加倍还给你的!”

七七更觉得受侮,送给尹长宁戒指的时候,她不知道尹长宁有什么样的前程,压根就没想到过戒指还能再回到自己手上,但尹长宁这会这么讲分明就是在侮辱,七七更加不想开口,只想应付完尹长宁好早早躺到床上去,尹长宁从手腕上解下什么东西,然后又从小指上取下什么东西,放在七七面前,七七一看是那枚戒指和那串红色的手串,一件象羊乳脂般地光洁,一串象熟透的樱桃般璀烂,果然都是好东西。

尹长宁放下东西才道:“当初管丰带来你摔得血肉模糊的尸身,我除了极为伤心,但就是不肯相信那是你的尸体,于是我派人在山里找了你两年!”

七七撇了一下嘴没接话,尹长宁又道:“两年是七百多个日夜,我没放弃过,我动用的人马不是在找帛瑗、苏子儒的尸体,而是在找你的尸体;在上寅的王府和在桐城的将军府你常出入的地方,我都没有换防守,因为知道你如果活在这世上一定生存得极是困难,想以你的性格一定会打上寅王府那点银子或孙二丫坟里那串手串的主意!”

七七听了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尹长宁又道:“在山里没找着你,我让管丰派人在乌衣巷盯着,这一盯又是两年,七七,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这四年我天天都在回忆圣宫那片荷塘,每天的梦里都是与你在‘川马塘子’那夜的情景,我不止一次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把你从帛瑗的军营带走,那时就算拼却掉性命也不是没有机会的,我不立后,不选妃,甚至连早朝都不想去,在上寅最喜欢地就是回王府等你不经意地出现在那里找银子,到了桐城最希望可以看到的是打开那盒子那串手串就不见了,可是没有,每次到王府都没碰到你,每次打开那盒子手串都好好地躺在那里,你不知道一次次失望后的感觉!”

七七怕自己的眼泪就这么流下来,翻着眼睛往屋顶看,却听尹长宁又继续道:“那次你进将军府,起先我并不知道是你,因为经历了四年,我不得不相信你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只以为是个贼,让小北去查,他很快查清楚是‘百花楼’的一个叫程大的人进了府,要知道程大是‘百花楼’的二当家,是没必要来做贼的,我让他仔细查程大的身份,小北又很快查到这个程大是从乌衣巷出来的,带着两个孩子,却没有母亲,我听了这些除了惊喜就是着急,七七的母亲姓程,不会又那么恰巧地住在那个小院子里,七七是不是因为这两个孩子你不来找我?”

七七听了用袖子猛地擦了一下眼睛道:“你想听我讲原委,是吗?”

尹长宁苦笑了一下点点头,七七忽然站起来,一下扑到尹长宁身上,把尹长宁压到地板上道:“我这就给你讲!”说完伸手去解尹长宁的腰带,但尹长宁用的是玉扣的腰带,七七一下没解得开,急得满头大汗。尹长宁先是一愣,然后自己动手解开了腰带,这一下七七倒犹豫了起来,这世上大约没女人这么做过,常听人讲男人非礼妇人,没听妇人非礼男人的,自己是要开妇人的先河,看样子自己是在“百花楼”呆得时间久了点,这哪里是良家妇女会做得出来的举动。但也就犹豫那么一下,就继续动手扯尹长宁的衣服,当然没有尹长宁的帮忙,毛手毛脚的七七想做完整这脱衣服一事还是挺不容易的,剥了尹长宁的衣服,看着尹长宁结实的胸脯,七七一下扑上去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再扑到尹长宁那张招惹事非的脸上,犹豫了一下就咬了过去。

尹长宁虽被毛手毛脚的七七弄得有些手无措足,但还是甘之若饴地享受着七七毛手毛脚的非礼,七七的小口咬过来的时候,尹长宁嘴唇一痛就有一股子带腥味的液体流到了口里。

第五章 阴魂不散4

七七咬了尹长宁,很有报复的快感,然后很想把自己想做的事做足,但七七却是个有操守的妇人,心里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而且这事她做得比较少,所以一下不能得心应手,好在尹长宁没有放手了,一边用嘴裹住七七的嘴唇,很快用舌头撬开七七的牙齿探了进去,一边伸手扯开了七七的衣服,让两人之间没有了衣服的阻挡。

七七本是血一涌上来想将尹长宁搁倒摆平的,占足了上风,心里想让尹长宁偿偿痛楚的感觉,没想到交起手来,尹长宁这厮明显没有什么痛楚,没一会反占了上风,虽然在姿势上她还占着好势头,心里稍微平衡一点,但很快发现尹长宁一点也不反感这种姿势,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摆平尹长宁,这厮已经扯下了她那条薄薄的裤子,迫不急待地进到她身体里去了。七七一下清醒了,自己想摆平尹长宁甚至想侮辱他一番,怎么反而是这厮看上去更快活,自己倒不是那么爽快,这与七七的初衷有些相悖,七七就想撤了,只是腰身却被尹长宁那双铁钳的手搂得更紧,七七怎么也挣扎不开,后来发现那种扭腰摆殿的挣扎似乎让尹长宁更痛快,七七这才后悔自己开什么妇人之先河!

七七在心里有多后悔,在身体上都不得不承受尹长宁疯狂的进攻,七七本是对尹长宁那厮的说词不太相信的,但尹长宁凶猛地要了她第七次后,七七不得不承认这厮是有很久没有接近过女人了,这么个要法也出了七七身体承受范围之类,刚开始只是偷咳小声哼哼,后面变成了大咳大声哼哼,尹长宁的进攻才停了下来,伸手把七七那粒粘在下巴的痣扯下来道:“怎么总是把自己弄得这么丑?”

七七见尹长宁终于平静了,才放心地伏到尹长宁身上,一边喘一边咳,尹长宁伸手抚摸着七七光光的带着汗珠的脊背道:“七七小黑奴累坏了吧,明儿就跟我进宫!”

七七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不咳不喘了,正静静地闻着尹长宁耳边带着点汗味的檀香味,一听这话就象斗鸡一样,身上的毛全竖起来了一下坐起来,才发现一丝未挂,形象不佳,想爬起来去抓衣服,却被尹长宁一下又按了回去,七七立刻就叫了起来:“凭什么我要跟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