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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过了。

他不该白日宣淫是第一过,不该放纵自己驰骋是第二过,不该在东暖阁幸了皇后是第三过。

当硕大钻入那穴儿的一瞬间他就清醒了,可为时已晚。

从此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尤黛黛于他而言便是一时心软,万劫不复。

“别缠的这么紧行不行!”他咬牙切齿的低骂一句,却捧起黛黛的臀,越发楔弄啪啪的深入,紧凑。

黛黛美的呜咽,越发得寸进尺缠的他喘不开气。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若是换个蛇形,一雄一雌早就纠缠成了一条,扭成了麻绳。

窗上糊的是明黄的纱,外头日头正炽,屋里亮堂的吓人,姬烨做的心惊胆颤,又欲罢不能。

“你给朕滚下去!”抱着黛黛自榻上站了起来,掐着水蛇腰作势要扔了她。

黛黛嗯嗯呜呜着不合作,吐着舌舔他。

“你不行了吗?”黛黛无辜的问,晕红的脸蛋顿时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才一会儿啊。”蹙起的黛眉,莹润的眸儿,红肿的唇,处处都是对他低能力的不悦之色。

骨子里的记忆不出错的话,一次交,配至少要持续五六个时辰啊。

它又忘了,蛇儿有俩个鞭,可换着来,它正使用的这个帝王却只有一个,拼去老命干,也持续不了那么长时间。

千把年来的第一次就要这么草率的结束了吗?

“那我换一个吧。”说的跟换一套衣裳似的。

姬烨阴沉着龇牙,忍下掐死她的冲动,猛的一捣,直弄花心,黛黛美的上了天儿,乐颠颠的舔他,“快点,你没吃饭吗。”

那语气忒女王,忒傲娇,忒欠揍。

姬烨一巴掌拍下去,一瓣雪臀上就印上了一个大大的巴掌印。

“你找死!”

也不上塌了,就站着弄,站着弄不过瘾,几步靠墙,将娇躯顶在墙上,毫不怜惜的顶弄。

黛黛乐的嗷嗷叫,整个身子软的跟条绸带似的,缠着劲腰,一个劲的往他硕大上颠簸。

他额上的红宝石熠熠生辉,闪着寒光,黛黛激发了兽性,贝齿痒痒,逮着他的肩头肉就咬啮,这里一口,那里一口,很快他的肩膀上就种满了一朵朵鲜艳的桃花。

“尤黛黛,你属狗的吧!”嘶嘶的抽疼,姬烨也不客气,对这毒女子他早撇开了怜香惜玉的心,一手捧起高耸的红玉,对着那颗茱萸就咬了下去。

这里可是每个女人都不能忍耐的敏感区,黛黛顿时眸放红光,兴奋的使劲扭动身子,牙齿磨了磨,俯身就咬他的额。

他额上常年带着额饰,今番戴的玉带银纹红宝石的,黛黛一口衔住宝石就给他扯了下来。

姬烨顿时气怒,将她从身上扯下来,翻过身,压在墙上,从她背后又迅猛的冲了进去,咬着她的耳朵冷飕飕的道:“尤黛黛,你今日果真是想找死。”

“缠绵而死,我喜欢。”黛黛翘着臀,挺着腰,扭的欢快。

姬烨抹了一把脸,懊丧的想,他今日果真被这女人给坑了。

如是这般想着,他却如魔怔了似的,双手压根不是他的,穿过她的腋窝他拧着她的酥胸,就开始舔吻黛黛的耳珠,勒紧了她,两具光滑的身子贴合的天衣无缝。

“吃我的嘴儿。”黛黛扭过头来,嘟起唇要求着。

它最奇怪的就是这里了,它舔他的唇舌的感觉竟然和他舔它的时候不一样。

小嘴早已被他啃的靡艳生光,这会儿还需要它要求吗,他早一步衔住,舔舐、啃咬、咂吮。

两人之间的气息很妖异,此番即便让他捧起她的双股,扯开,咂弄她的艳穴他也不会拒绝。

太畅快了,她身上的气息将他心中积累了十几年的四书五经都打击的摧枯拉朽。

失去了作为人的道德规范,他所行,如兽,没有羞恼,无所顾忌,只因身体的需要而做任何事情。

这是毒,他心里最后一丝理智警告他。

一旦中了这毒,以后再想恢复如初就能要人命了。

停止吧,她是罪恶的化身,是来摧毁你的王图霸业的,温柔乡是英雄冢。

可是她口里的津液太甜蜜了,琼浆玉液都比不得,她丛林里的那朵牡丹花太*了,埋在其中,欲拔如死。

两厢矛盾,他脸上一时痛苦一时欢愉。

他开始恨她,这个在他怀里幽妍姽婳一般的女人。

“尤黛黛,尤黛黛。”

贴着她的唇,咬着她的舌,他越恨越狠吻的越激狂,冲刺的越狠戾。

她受着,娇小玲珑的雪白身子上满是*的爱痕,可她不在乎,她看见了他额上两点殷红的疤痕,形状有些熟悉,她眯着眼乐了,抱着他的颈,往上一窜就咬了一口。

“嘶!”

姬烨倒出口冷气,把这小人抱起来,团在怀里揉捏,一时竟不知如何惩罚她、爱她才好。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东暖阁里欢爱的气味只增不减。

殿外,侍膳太监身后是一行捧膳的宫女,并望穿秋水似的秋韵、春末二女。

李福全踉跄着迈过门槛,扶着门框道:“两位是主子娘娘身边的提调尚宫,今儿个晚膳呈与不呈给圣上,但看你们二人,我不管了,什么也不管了。”

春末沉不住气,急道:“李福全,我们娘娘究竟怎么样了,你倒是给句准话啊,你这样撂挑子不干了是什么意思。”

李福全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捧着颤巍巍的小心肝冷笑道:“主子娘娘好着呢,正吸圣上的髓吃圣上的肝喝圣上的血呢。”

秋韵登时沉下脸,用比他还冷傲的语气道:“李公公,有话好好说,你这般夹枪带棒的,可是看不起我们二人吗。”

春末冷笑着接口道:“可不是吗,甘泉宫失凤印已两年有余,咱们主子娘娘在后宫里就跟隐形人似的,谁还放在眼里呢。”

李福全脱力似的坐到门槛上,苦笑着连连摆手,“两位尚宫就别埋汰老太监了,从今往后,老太监还要看你们二位的脸色过日子呢。主子娘娘好着呢,好着呢。”

岂能不好,圣上在阁里一边喊打喊杀,一边又上了瘾似的弄,那浮浪的语调,昏君似的作风,配上主子娘娘妲己似的添油加醋,媚欢媚叫,我的老天爷啊,天要亡国吗?!

第20章 去子

风起,天光云影,枝头黄鹂鸣破春晓。一夜狂颠险不知今夕何夕,如坠浑噩妖梦。

承天门上的晨鼓响了千百下,一夜未眠的姬烨睁开了眼,坐起,暖阁里已被透过纱窗的光线照的蒙蒙亮。

门外,司衣、司饰、彤史、司设等伺候他穿衣佩戴;沐浴洗漱;记录后妃伴宿;铺床打扫张设之事的女官已躬身等待许久。

起身,随手捡起掉在榻前的中衣披在身上,他脸上又恢复一如既往清隽的模样,仿佛昨夜的狂乱只是梦一场。

他的相貌是如羊脂玉一般的出尘,让人只觉他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青莲,这会儿,背着床榻,他不疾不徐的戴回额饰,面上无波无澜。

他是想叫人进来伺候更衣洗漱的,毕竟距离上朝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是他却禁不住转过了头来。

这是自他清醒后,第一次有心的去看黛黛,哪怕黛黛一直就睡在他的枕畔。

她趴在里侧,光裸的身子上红痕斑驳,触目惊心,每一道痕迹就像魔透过他的眼种入了他的心。

神色倏然就冷了下来,背在身后的手不知不觉就紧握成拳。

清冷的目光从那优美的背脊线滑到她的脸上,凉薄的视线竟缓缓消散,妖娆的身子上却是一张纯净无邪的脸。

轻微的满足的笑挂在唇角,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

半日整夜的恩宠,于她像是枉然,过去的便过去了,她不会从中期待任何附加的情义、权势甚至地位。

不知何时,他已坐到了她身边,抬起的手轻捋她散乱的发,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下来。

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尤黛黛是无辜的,他叫她来只是一时冲动,只是想发泄心中的堵闷。

他到底还是不能很好的沉住气。

尤江还是不能召回来,这仗已经打了两年了,胜利在望,他不能功亏一篑。

黛黛的小鼻子动了动,闻着了他的味儿,无意识的缠过来,脑袋搁在他的大腿上,往怀里钻了钻,整个身子都贴紧了他。

姬烨回过神来,手指沿着脊线向下,在尾椎处,后股穴上不轻不重的揉按了几下,慢慢的,花壶里灌满的浊液便流了出来。

抓过破碎的红兜轻轻拭去,姬烨重又梳拢黛黛乱糟糟趴伏在后背颈项里的长发,面上淡淡,眼中浮现不易察觉的愧疚,喟然一叹,低低道:“若你父此番立功回来,朕便该封王了。你的皇后之位必将稳若磐石。”

“圣上,该上早朝了。”

门外,等的心急火燎的李福全轻轻的唤。

姬烨安置好黛黛,沉下脸色,起身离去,开门,制止了众人的鱼贯而入,只淡淡道:“去把你们主子娘娘身边的女官叫进来伺候。时辰不早了,一切从简。”

众人无敢有意义,皆有条不紊的伺候着他洗漱更衣。

李福全躬身应诺,忙去把在大殿外守了半日一整夜的秋韵、春末二人叫来。

趁着姬烨梳发的空当,彤史忙问:“圣上,记吗?”

“不必。此番…你们且守口如瓶,若让朕知道外面有不利于皇后的言论流传,你们便仔细着自己的小命吧。”

彤史忙战战兢兢应诺,再不敢凑上前去。

待穿好了龙袍,戴上冕冠,姬烨道:“李福全,那柳美人可还在?”

“回圣上,因没有您的旨意,奴婢不便擅做主张,故柳美人一直在侧殿呆着。”

“你做的很好,传朕旨意晋柳美人为柳婕妤,即日起搬出掖庭,赐住长春宫侧殿,赐号秀,秀婕妤秀美柔媚,朕甚喜。”

说罢,垂下的眼皮抬起,抬脚便走。

外面天光大亮,今日上朝早已晚了。

侧殿背阳朝阴,在太阳初升的时候殿内仍是昏暗的,秀婕妤在榻上坐了一整夜,四肢僵硬,浑身冰冷,整张脸都透着绝望的气息。

她是柳丞相府的庶女,淑妃的庶妹,昨日是她第一次侍膳,依着规矩,若是她伺候的好,昨晚便该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可是她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圣上一点也不喜欢她,见到她连笑小模样都没有,一点也不像淑妃说的那样,圣上压根就不温柔,更不多情。

侧殿里点燃的红烛一夜烧尽了,桌子上积攒了厚厚一层烛泪,依如她此时的心境,满含期待的心上被糊了厚厚一层蜡油,烫的她死去活来,闷的她窒息。

后宫美人多的就像是御花园里开的花,年年开败一茬又一茬,年年又一茬一茬的盛开,能入得圣上眼的机会却仅仅是那么一撇。

而今,她因嫡姐的关系得了这机会,却未曾盛开就要凋零了吗?!

淌了一夜的泪,到了破晓这会儿,她的眼泉都干了,整张脸没有丝毫生气,她现在只想知道究竟是谁坏了她的好事!

死气的脸上唯有一双眼里增生了别样神采——戾气。

“美人,大喜了。”

“我还有什么喜事,不被打入冷宫就不错了。”秀婕妤胡乱抹了一把脸,冷声冷气道:“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清楚了没有,昨夜圣上是自己一个人睡的还是召幸了旁人。”

这宫女是秀婕妤自从进宫开始就分派了去伺候她的,这会儿探得了消息,她正满脸喜色,连忙回禀道:“美人,不,奴婢现在该称呼您为婕妤了,奴婢方才出去虽未探知谁扰了您的好事,却意外得知了这个好消息。美人,您确实晋升为婕妤了,听伺候圣上的小宫女说,待圣上下了早朝就会着令司制司等为您量体裁衣绣制婕妤的朝服佩戴等相应规格的事体。还有、还有,圣上还特特给您赐了封号,是一个‘秀’字,圣上说您秀美柔媚,龙心大悦,还赐您能住在长春宫侧殿呢。”

“彩绫,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新晋的秀婕妤激动的一下站了起来,霎时就红了眼眶。

从地狱倏然攀升仙境也不过如此了,心绪的大起大落令她有些眩晕,一屁股又坐回了床榻。

那眼泪一骨碌就落了下来,喜极而泣不能自已。

“原来圣上还是喜欢我的,我不用去冷宫受罪了。”

此时此境她早已把坏了她好事的那人忘到了脑后。

意外晋升为正三品的婕妤足够她激动好些日子了。

瑶华宫中,淑妃正坐在水榭里烹茶,对于那个勾引了圣上半日整夜的女子她也是好奇的紧,可却不曾有危机感。

不值一文的宫女贱等,若是碍了眼自然有人收拾她。

而她的阿烨却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帝王,更遑论费心庇佑。

乾元殿的一应女官太监都是直接听命于姬烨的,忠心自是不必说,关键在于懂得守口如瓶,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从不多话,故此乾元殿的消息一般后妃都得不到,可这里面却不包括淑妃,

谁让她正管着尚仪局呢,记录后妃、群妾、宫女伴宿皇帝之事的彤史早已心向于她。

“淑妃娘娘午安。”

“金翠你来了,坐。”淑妃笑道。待金翠像是一个许久不见的故友。

而她们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也真如故友一般,金翠是她进宫做才人时第一个接触的近身宫女,两人的情谊非比寻常,而金翠如今坐到了彤史这一地位,淑妃更是功不可没。

而在平时,淑妃却是从不召见她的。

两人之间默契的在旁人眼中淡化了彼此的关系。

“谢娘娘赐座,只是奴婢不好多呆,怕给娘娘惹来麻烦。娘娘要问什么,奴婢心中有数。”说罢,这金翠近前一步,蘸着茶水在紫檀木的桌面上写下了二个字。

淑妃定睛一看,心头皱缩,手上端着的茶杯倏忽落地,茶水四溅。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阿烨那么厌恶她。”

第21章 皇帝日常

后宫是他一人的后宫,雷霆雨露皆仰仗君恩,故此那些姹紫嫣红的后妃们若想荣宠不衰素日里眼睛就没少盯着圣天子,昨日午时圣上宣召了皇后入乾元殿,是好事还是坏事先不说,只一样就足够她们侧目的,皇后娘娘这一去竟如肉包子打狗,半日一夜不见回返。

待到今日清晨圣上给掖庭里的一个美人晋升了位份,赐了号,恩典了住所,宠爱有加,举宫哗然,昨日中午侍膳的可不就是这位柳美人吗,且她也是半日一夜未曾离开乾元殿,那么皇后在这个时间段内究竟做了什么,皇后、柳美人、圣上都在乾元殿且一起度过了半日一夜,诸人一翻浮想之后,得出的结论可真是五花八门。

宫规森严是事实,可女人聚集之处就少不了长舌妇,挑事精,搅屎棍,尊卑等级令她们不敢光明正大的胡言乱语,可私底下却是荤素不忌的。

但凡读过史书的都知道,自古以来,宫闱之中可就没少淫,乱背德之事,比如那位私通父妾,霸占儿媳的卫宣公;与臣下断袖分桃海誓山盟的汉哀帝;服用春,药,精绝而死的汉成帝;嗜看男女欢好的五代南汉国君刘长;淫祸后宫,蓄养面首的西晋惠帝司马衷之妻贾南风。

这些离着大燕许是有些远了,往近了数,就在本朝的燕荒帝,做了五年皇帝,就把臣下之妻囚禁在后宫五年,恣意玩弄。

纵观以上种种,今上即便真的三人行,彻夜癫狂,无论是后宫诸妃还是前朝大臣们心里都是有一定承受能力的。

但是却不大能接受。

在虞君实等一干君子忠臣眼里,今上可是少有的明君胚子,他们是万万不能眼看着今上误入歧途而不管的。

然而,与国家兴亡大事比较起来,似这等捕风捉影的宫闱秘事就先被挤到了后面。

无论即将到来的谏诤多么激烈,总得让国家这部大机器先运作起来再说其他。

早朝晚了整整半个时辰,等在明正宫外的大臣早已议论纷纷,待总管大太监宣布上朝的尖锐嗓音从殿内传来时,这些大臣们忙肃容整装,依惯例按文武列好队,从容不迫的走了进去。

明正宫大殿一如既往的威严肃穆,甚至连仙鹤宫灯摆放的位置都丝毫不差,可今日的气氛却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户部尚书兼领参知政事的副相虞君实脸皮绷紧,呈铁青色,文武百官中他是对姬烨期望最高的人,又是个严于律几律人,崇尚圣贤的脾性,此番对于姬烨身上的污点,他自是失望以及,之前期望有多高,现在他就有多愤怒。

可他还得忍着不发脾气,山南道陕西大旱还要尽快商量出对策,紧急救灾。

与之相比,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大燕实质上的首相柳成言的城府就比较深沉了,神情与往日一致,态度恭谨的向姬烨简报今日早朝要商讨的要事。他是姬烨一手提拔上来,用以平衡朝中势力的,在一定程度上他便是姬烨的舌头,许多姬烨不方便直接提出的政治主张都是他来挑破的。在揣摩君意上头,文武百官无能出其右者,故此他屁股下的首相之位做的很稳当。

而礼部尚书兼领参知政事,贵妃之父,吕副相则耷拉着眼皮,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与其余相国比起来,吕副相的政治才能只能算是平庸,无功无过,勉强坐在副相的位置上,但好在他很有自知之明,驭下颇有手段,府内又置有幕僚,故此在处理政事上至今也没出过大错。

兵部尚书,皇后的伯父,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是十年,但凡是涉及军事上的事情他无有不知的,而兵部尚书这个位置是他从父亲手上接过来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兵部尚书这个位置竟成了尤氏的专属,只能尤氏的族人来做,旁人来做尤氏必然不满,长年累月下来,兵部俨然成了尤氏的,里面超过大半的官员都姓尤。

六部之一几乎改性了尤,这是姬烨的一块心病,迟早是要治的。

尤氏何尝不知呢,故此,除却兵部是他们的坚持之外,从不在别处安插自己人,和他人抢夺官职。

虱子多了不怕咬,这次的事件,尤海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只要黛黛平安,一切好说。

“柳相开常平仓放粮赈灾的提议准了,另外减免陕西一年半的赋税,着令与之相邻,未受灾的州郡县接纳灾民,好生安顿,若做得好朕自有嘉奖,若因侵吞救灾所用的钱粮致使灾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进而引发暴,乱,朕必追究相关人等的责任,革职查办还是轻罚,重者朕必摘了他的头颅。”

此事揭过,他又把目光投向户部尚书虞君实,见他面色不愉,心中有数,直接略过他问及礼部尚书有关审阅全国所有佛僧和道士的考试和度牒的事情,百姓愚昧者多,必不能使品德败坏的野僧野道有机会居于一隅,妖言惑众。

然而,这却是屡禁不止的,每个县里的和尚道士必然多余官府登记在册的。

礼部尚书禀报完后,姬烨又询问兵部尚书西戎扣边滋事背后是否有某种政治含义,尤海就此事对西戎的势力分布做了简要汇报,待早朝之后,他还会把早已整理好的详细公文送到姬烨的面前,面对面时再细说。

轮到刑部时,姬烨把目光却对准了御史中丞,直接下达命令道:“对那些即将被判决重刑的案件要监督刑部诸官仔细复审,查实,若案件涉及皇亲宗室就及早移交大理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断没有包庇的道理。”

吏部尚书很自觉,主动出列将今年需要晋升、奖励、贬谪的官员名单以奏折的形式递了上去,上面附有每个人的政绩,姬烨大略扫了一遍,压下后议,他需要核实这些官员政绩的真假,然后再予以批复。

最后一个是工部尚书,他直接点道:“暂停太庙的修缮和建造,皇陵的选址和建造也暂停,令征募的农夫回乡务农。”

他所说的皇陵便是指给他自己预备的皇陵了,大燕朝都是如此的,自新皇登基开始就要准备。人有旦夕祸福,皇帝也不例外,未免事到临头无地埋葬帝王,皇陵的建造都是越早越好的。

治大国如烹小鲜,需要的就是耐性,如此一个个回禀,不知不觉就到了下朝的时辰,接下来便是赐食,除却六宰相能在特定的御膳堂享用外,其余官员都是在廊上用的,菜色的丰富程度自然也比不上宰相们的待遇,如此用过之后,便各自回衙署办公。

终于等到下了早朝,以虞君实为首的一干老臣结伴跪于宣政殿外求见,姬烨便是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他已做好迎接虞副相横飞口沫的准备。

大燕治国便是刑不上大夫,对待士大夫这一阶层很是包容,故此时常发生帝王被当面责问的事情。

自他登基以来,单是一个虞君实就责骂了他不少于五次,他已然锻炼出了一颗坚强的心脏,并极富自我修复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