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嫣然一笑,并不置可否。闷

玉嫔叹了一口气,看着桌上繁复的鸳鸯绣样,幽幽地道:“也只有你才能如此置身事外,皇上是一个能让所有女人都爱上的男人。但是你却不爱。”

聂无双美眸中一丝黯淡掠过,岔开话题:“雅美人如此美貌,还依然是美人,的确是委屈了。”

玉嫔诧异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一贸璧幕埃杂矜赡锬镆灿泻么Σ皇锹穑俊薄?

玉嫔怔怔看了她许久,最后长叹一声:“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聂无双低下眼帘:“臣妾想要的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安稳。还有玉嫔娘娘与雅美人的真心帮助。”

她抬起头来,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臣妾在应国只是一介弱女子,若再无依靠,将来一定更加凄惨。”

聂无双扶了夏兰的手,回了宫,临走前,她约了雅美人明日到“永华殿”中喝茶下棋。“紫薇宫”比较偏僻,以聂无双的位份还没有配肩撵,她走得满头香汗淋漓,只能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一会。

夏兰拿出团扇替她打扇,安慰道:“娘娘多走走也有好处,晏太医说娘娘身子中有不少寒气,需要活血才能驱驱除。”

聂无双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晏太医哪里是这么说的,再说多走走就能驱体内的寒气了吗?那本宫干脆去太阳底下晒几天不就什么病都没有了?”

主仆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地说笑,不由都笑了起来。夏兰见她心情甚好,又故意说一些好玩的见闻给她听。聂无双坐了一会,身上疲惫顿消,站起身来正要走,忽然看见不远处一处朱红的宫墙,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夏兰看了一会,失笑:“娘娘忘记了,这是佛堂前的‘藏经阁’里面有不少太后珍藏的佛经。平时很少人过去的。”

聂无双忽地起了兴致:“反正回宫也没事,不如去看看走走。”

夏兰也是个玩性大的,一听连连点头,遣了德顺回去,就陪着聂无双慢慢地向“藏经阁”中走去。“藏经阁”并不大,大约是两层的阁楼,掩映在翠色深深的树林之中,为了防火,整个楼阁都是用了石头砌成,只在外面装饰性的饰了精美的雕花木窗。

聂无双上了“藏经阁”却无人阻拦,正要回头询问夏兰,忽然书架拐角迎面走来一个人影,他正低头看着手中的经书,措不及防撞上聂无双。

聂无双只闻到一股檀香扑来,不由被撞得倒退两步。

“抱歉!抱歉,小僧不知道前面有人,施主可有受伤?”那人连忙道歉,正说到一半,他诧异地认出聂无双来。

聂无双也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原来是——清远师父。”

面前穿着一身朴素的缁衣麻鞋的正是东林寺中的清远。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聂无双,最后垂下眼帘,宣了一声佛号:“聂施主别来无恙?”

聂无双想起之前与他的争论,心中念头千回百转,最后化成一声叹息:“本宫甚好。不知清远师父怎么会突然进宫来?”

清远清澈的眼中恢复平静:“是太后有旨意,请东林寺中几位高僧进宫讲经,小僧刚好在随行之列。”

聂无双顿时了然,高太后经常以讲经为名,招了不少外臣的命妇进宫,是讲经,还是借以拉拢人心,都已不是太令人难猜的目的。高太后之前在朝中势力元气大伤,她保不住那群忠心的手下,自然要再一次积蓄属于她的力量。

只不过这一次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她年事已高,所谓日薄西山,比起萧凤溟尚是壮年又有雄心的帝王,谁还会寄希望于一位垂垂的深宫老妇人?

聂无双看着清远清俊的眉目,在心底替他惋惜:已经跳身红尘之外的人依然摆脱不了世俗别有用心的利用。

清远目无杂质地看着聂无双,忽然问道:“聂施主已经改变了主意了吗?”

聂无双听了诧异过后,回过神来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一沉:“清远师父还不放弃说服本宫?”她美眸中含着嘲讽:“还是清远师父想通了虎害人还是你害人的真正辩解?”

清远面色未动,宣了一句佛号:“小僧已经想通,一切归于本心。佛渡有缘的人,渡能渡之人。一切都是因果报应而已。”

聂无双不想和他辩解高深的佛理,冷冷转身:“佛并未给本宫带来想要的东西,本宫走到这一步,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所谓放下仇恨并不能让本宫摆脱危险的境地,而是会掉入更深的地狱。”

“但是聂施主你会开心吗?”清远提高声音,问道:“宫女自尽荷花池,难道只是因为她不堪责打吗?”

聂无双猛地回头,美眸盯着他的俊逸的脸,冷冷地反问:“清远师父听到了什么?”

清远双手合十,面色平静:“听到了很多,传言纷纷扰扰,小僧只是怜惜,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做了宫廷的牺牲。”

聂无双心中烦躁,一扯裙摆:“清远师父管得太多了。这尘俗的事并不是清远师父该操心的。”

“那应该管的是什么?方外人并不是只是只会念经而已,世间苦就是我的苦。”清远目光坦然地看着她,又一次问道:“难道聂施主现在就能真心快乐吗?为何不想着放下心中执念”

“谁说本宫不开心!不快活?”聂无双打断他的话,美眸中俱是冰冷的嘲讽:“等到本宫做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就是本宫最快活的一刻!!”

她说完毅然转身步下楼阁,夏兰匆匆跟上。而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

聂无双扶了夏兰的下了阁楼,心绪起伏,她出了楼阁,忽然眼角撇见一抹鹅黄色。她不由眸中一紧,几步上前,拿起挂在树干边的绢帕,沉吟不已。

“娘娘,怎么了?”夏兰好奇地问。

“刚才你有没有看见有人上楼阁来?”聂无双问道。手中这一方鹅黄色的绢帕,只有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什么落款标识都没有,看样子也不知道是宫妃的还是宫女所有的。

“没有啊,刚才奴婢一直在娘娘身后,并没有听见有人上楼来。”夏兰摇头。

聂无双收起这帕子,眸中疑虑重重:“那一定是有人偷听到了本宫与清远师父的说话。清远师父是方外人,不会到处胡说,但是要是有心人听到了,说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夏兰大惊失色:“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陷害本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聂无双把帕子收在怀中,慢慢地回了“永华殿”

第二天,雅美人依约前来,她还带来了各色可口的小食,一盘盘十分精致,令人胃口大开。聂无双尝了几筷,大是称赞。

“雅美人兰心蕙质,真的是个不可多见的人才呢。”聂无双赞道。

“婕妤娘娘谬赞了,在宫中无事,就只会摆弄这些了,哪里像娘娘这样精通琴棋书画,深得皇上宠爱。”雅美人说道。

聂无双看着她娇艳的面上谨小慎微的神情,微微一笑,吩咐宫人:“来人,把雅美人的小食给皇上送去,就说天热,雅美人特地做了一些开胃凉食献给皇上。”

杨直上前,命了宫人拿来精致的食盒,又在一旁放了冰块,打包妥当,小心翼翼地出宫。雅美人一见,不由大是感动:“婕妤娘娘还是这样维护臣妾。”

聂无双握了她的手,含笑道:“如今我们姐妹三人,就只有你才是唯一的希望了。”

雅美人怔了怔:“什么希望?”

聂无双美眸中含着点点水光,咋一看去,似暗夜的星光都蕴在其中,美得惊心动魄:“子嗣啊,傻妹妹,本宫以前曾受过伤,不容易再孕了。玉嫔身子又不好也不肯亲近皇上。只有你了。”

雅美人又惊又是羞:“这这怎么说的?娘娘不可胡说。”

聂无双叹道,情真恳切得连自己都忍不住潸然泪下:“雅美人难道不知道本宫曾经为他人妻吗?”

泪水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雅美人也跟着落泪伤心:“娘娘太苦了”

“那如果以后雅美人有龙子或者公主,可否让本宫当个义母?”聂无双试探问道。

“这个自然。若真的有孩子的话,肯定要让娘娘做孩子的义母。”雅美人心无城府地说道:“臣妾娘亲说,孩子多认一位母亲就是多一份福分。”

聂无双笑了起来,慢慢地道:“是么”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内侍的唱和:“皇上驾到——”

雅美人惊喜地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聂无双:“娘娘,皇上真的来了?”

仿佛是一道灵验的咒语,聂无双就是那施咒的人。

聂无双自然不会说破她昨日就请过皇上,今日送去小食不过是提醒萧凤溟的承诺。所以他自然会来。

聂无双整了整衣,掠过鬓边的碎发,仪态万方地站起身来,挽了雅美人走闪跟前,笑道:“皇上既然来了,肯定也意味着愿意见你。”

远远的,看见那抹明黄步态潇洒地走来,俊朗的眉目,薄唇边恰到好处的温柔笑容,他犹如天边一抹潇洒的云,轻易的就能入了你的眼,入了你的心

聂无双红唇边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拉了雅美人慢慢跪下:“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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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承恩泽

萧凤溟大步走来,看见雅美人也在,微微怔了怔,随后又笑道:“原来你也在。”

聂无双点头含笑,推了雅美人上前:“皇上觉得送去的凉食是否可口?”送去的一份是水晶冰皮,一份是素心酸笋包。聂无双吃过,知道这两份吃食十分中萧凤溟的胃口。所以昨日就特地嘱咐雅美人送来。累

萧凤溟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是不错。慧珍真的是兰心蕙质。朕还记得你当初初进宫为朕煲的一盅汤。”

雅美人又惊又喜,难得的是皇上竟然记得清清楚楚。想着,她脸颊上飞起两抹嫣红,犹如桃花一般,娇媚可人。

聂无双看在眼中,再看看萧凤溟,一回头,却见他已饶有兴致地摆弄刚才她和雅美人下的棋局。浑然没有注意到雅美人的娇羞。

聂无双心中叹了一口气,上前笑道:“皇上可真是个棋痴。”

萧凤溟捏起一枚白棋,笑道:“好不容易有空闲,好久没和你下棋了,要不下一局?”

他眉眼带着朗朗的笑意,但是却只看着聂无双一个人。雅美人眼中掠过黯淡,正想要默默退下。聂无双握紧了她的手,笑道:“皇上老是和臣妾下棋,明知道臣妾的棋艺不如皇上,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今日就让雅美人来替臣妾跟皇上下一盘可好?皇上要欺负人,也该换个人欺负吧?”

萧凤溟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聂无双的面上,却见她脸上带着不常见的调皮,慢慢放下心中的疑虑,笑着问雅美人:“你可会下?”闷

雅美人正想要推脱,长袖下,聂无双狠狠拧了她一把。

她不禁脱口而出:“会!臣妾会下。只是棋艺不精”最后一句,她说得面红耳赤。

聂无双冲萧凤溟眨了眨美眸:“皇上先和她下,然后我们再好好下一盘。今日雅美人可是‘永华殿’的客人,皇上想想该怎么才能赢得宾主尽欢哦。”

下棋无非输赢,可是聂无双却为他出了一道难题,就是怎么样下才能下得既不会让自己赢得太多,也不会让对方输得太惨。果然,萧凤溟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来。聂无双冲雅美人示意一下,就坐在一旁观战。

雅美人虽然位份不高,但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琴棋书画虽不如聂无双精通,但是亦是不差。她知道这是聂无双为她争取的机会,不禁全神贯注和萧凤溟对弈起来。

聂无双在一旁替两人添茶送水,这一盘棋局下得并不久,但是结果却出人意料。最后竟是两人堪堪打成平手。

聂无双即使知道萧凤溟有让子,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结并不是他所设计的那样。雅美人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对萧凤溟笑道:“是皇上让臣妾了。”

萧凤溟剑眉紧皱看着棋局,他自诩棋力如火纯青,但是今天的雅美人却令他刮目相看。原本他设计的是他只要赢她十子,没想到最后的雅美人却能在最后关头反转劣势。

雅美人担忧地看了一眼聂无双,却见她面上笑意吟吟。

“朕果然失策了。”萧凤溟又算了一遍,不由抚掌笑道。

“皇上”雅美人担忧地问:“是不是臣妾越矩了?”

“不,你下得很好。”萧凤溟含笑看着她,像是第一次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一般。

聂无双在一旁笑了。

棋局下完,雅美人告退。萧凤溟特地赏赐了她不少刚进贡来的绸缎。

聂无双目送她离开,忽然腰间一沉,不知什么时候萧凤溟已经转到了她的身后。聂无双想要回头,他却在她白皙优雅的脖颈上落下一个缠绵的吻。

酥麻的感觉顿时如电一般流窜全身,聂无双不禁轻轻嗯了一声。身后的手渐渐缩紧,两人紧密相贴。突如其来的亲密令她心中升起警觉。“皇上”她柔声地问:“还有人呢”

身子被他一转,两人隐没在一旁重重的帷幕之间。萧凤溟含笑地看着她:“今日若朕猜的没错,你想要把雅美人推给朕么?”

聂无双心中一惊,心中千百个念头转过,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是此时承认无异于全部的心思都白费了。

想着,她嫣然一笑,眉眼处浮起的红晕比天边的彩霞更加令人心醉:“不,皇上想错了,臣妾不会把皇上让给任何人!”

她说着,红唇主动吻住他的。萧凤溟眸中渐渐沉暗,她的轻轻一个吻,就勾起了他心中无数的欲念。

无法否认在应国的后宫中,没有哪个女人能如此大胆,也没有哪个女人有她的如此风情万种,更重要的是,没有哪个女人能如她一样,美貌与智慧并存。

他微微一笑,猛地扣紧她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喃:“不是就好。”

聂无双心中松了一口气,要骗过他,的确很难。她索性不再想,专心致志不断加深这个吻。两人在帷幔中气息渐渐凌乱,他修长的手掌在她腰肢间游离,衣带渐渐凌乱,他猛地一把扯开她的同心扣,探入她的衣中摸索柔软的去处。

“皇上”聂无双被他吻得娇喘吁吁,不由扣住他的手,眼中露出羞涩:“不要在这里。”

“好!”萧凤溟轻吻了她一下,将她打横抱起。帷幔上的玉鱼解开,层层帷幔深处,聂无双坐在床边,看着萧凤溟脱下龙袍走来。在这意乱情迷的时候,她忽然恍惚,似曾经她也这般等待着一位如谪仙一样的男子翩翩走到她床榻,执起她的手,绵延的吻落下

“你在想什么?”耳边忽然传来萧凤溟低沉悦耳的声音。

聂无双猛地回神,顿时冷汗如雨下。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抬起头来看着她,不由皱眉:“你怎么哭了?”

聂无双猛地抱住他,飞快擦去眼角的泪水,略带哭腔,哀哀地道:“皇上,请赐臣妾一个孩子吧。”

萧凤溟看着她脸上的悲戚,纯黑的眸中露出淡淡的怜惜:“怎么会好好想到孩子?”

聂无双心中纷乱芜杂,扑在他胸口,忍住心中的剧痛:“臣妾羡慕云妃娘娘”

是的,她羡慕她。不够聪明性情也不算好,却能得到一个男人给予的全部宠爱。

是的,她羡慕她,羡慕得恨不得要彻底毁了她的幸福!

清远百般的劝解此时通通通化成彻骨的恨意!是的,她恨!上天入地恨着!

她浑身发抖,萧凤溟不由得用力抱紧她,柔声安慰:“是朕错了,不该总是在你面前提起她来。唉”

他按捺下身下的火热,吻去她脸上的泪珠,聂无双回应着他的吻,摸索着解下两人的衣服,衣衫散落,发簪委地,她长长的发披在身后,在帐中似最妖媚的女妖摄人心魄,偏偏眼中泪光点点,曼妙完美的娇躯,雪白笔直的腿,她美得令每个男人甘心为她沉沦。

两具火热的身躯纠缠在一起,聂无双从这样烦乱过,心中最深一处的阴暗角落流出最毒的汁液,只有无尽的欢爱才可以令她暂时忘记这一切。她伏在他胸前,用尽所有的感官去感觉他的存在。

萧凤溟看着她在自己身上起伏,不由紧扣她的腰间,更深地进入,在极尽的欢愉中,他不由猛地翻身,扣住她的肩,反转过来,狠狠进入。

“啊——”聂无双痛得急促尖叫一声,不由呜咽。可是这一场欢爱才刚刚开始不久

“明芙宫”中,云妃正忍受着孕吐的折磨,刚刚一碗熬了两个时辰的补汤又全数吐了出来。她接过宫女的湿帕,擦了擦嘴角,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问道:“皇上来了吗?”

宫女怯怯地看了她一眼,低声回道:“启禀云妃娘娘,皇上下了御书房之后听说去了‘永华殿’。”

云妃猛地睁开眼,她手一扫,床榻边的茶壶杯子通通扫落一地。宁国夫人听到声音连忙进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了?”她急忙问道。中年臃肿的身躯飞快挪了过来:“是不是这些粗手笨脚的奴才又惹了你了?”

一旁的宫女吓得连连磕头:“宁国夫人,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云妃忽地捂住脸,哭了起来:“娘,让我死了算了,他还是喜欢那个贱|人。他骗我!他骗我!”

宁国夫人一听,隐约猜到了几分,连忙喝退宫人劝道:“你这是做什么,他是皇帝。后宫三千,你怎么能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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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计上心(一)

自己的母亲如此规劝,但是云妃却依然哭得梨花带雨。

宁国夫人知道她的脾性,叹了一口气,在一旁等着她安静下来。云妃哭了一会,看着自己的母亲无动于衷,不禁怒道:“难道母亲也任由那贱|人如此嚣张吗?她不过是一介残花败柳,怎么能入宫伺候皇上?!难道母亲最后要眼睁睁看着她与我平起平坐吗?”累

她顿了顿,又恨恨道:“母亲,你去给父亲说说,让他与几位同朝为官的好友一同参她几本。我就不信皇上能护得了她一辈子。”

宁国夫人叹息地道:“如果参她有用的话,早就在先前皇上就不会如此宠幸她了。”

宠幸两字此时听起来那么刺耳,云妃脸色一白:“可是母亲我不甘心啊!”她又流下泪来:“皇上怎么可以如此薄情,爱了一个又一个,先前是玉嫔,后来是淑妃,再后来又是这个被休下堂,别的男人不要的贱|人!”

宁国夫人看着自己女人原本美丽的脸因为哭泣悲伤而显得微微狰狞,知道她心结难解,苦苦劝道:“你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就算没有她,以后皇上也会再宠幸另外一位更年轻更漂亮的美人,三年一次选秀女,明年年初就是第三年了,你如今有子嗣在身,你何必和她计较皇帝的恩宠?”

云妃越听越怒,甩开母亲的手,勃然变色:“母亲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难道母亲的意思是我不再年轻也不再漂亮,斗不过那些女人吗?”闷

宁国夫人见她如此冥顽不灵,不禁怒道:“母亲难道会害你吗?还是皇上的宠爱让你蒙蔽了双眼?在应国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一国的君主!你好好想想吧。”

她说完,转身离开。云妃见自己的母亲都不再替自己说话,不由心头悲愤:一字一顿地恨恨道:“聂无双!”

正在这时,宫女进来禀报,有人求见。

云妃听了宫人的禀报,皱起秀眉:“她怎么会过来?”她刚想说不见,宫女又低头轻声道:“那位娘娘说,云妃娘娘若不见她,就失去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云妃问道。那宫女上前一步,低声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

云妃沉吟了一会,终于点头:“那好,让她进来吧。”

梳洗罢,聂无双坐在梳妆台前,由宫女梳理自己的一头长发。萧凤溟在一旁看着,忽的慢慢走近,挥退宫女。

“皇上。”聂无双依在他胸前,幽幽问道:“皇上今夜要宿在‘永华殿’吗?”

萧凤溟低低轻笑,在她耳边笑道:“难道你还觉得不够?”

他的笑意那么明显,聂无双不由红了脸,猛地挣开:“皇上又取笑臣妾了。”

萧凤溟哈哈一笑,握了她的手:“朕今夜就在这里了。”

“真的?”聂无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皇上若不是玩笑话,臣妾就当这是金口玉言了。”

萧凤溟神色轻松,看着她道:“这是自然。”聂无双抿嘴一笑,不再追问。她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云妃能如此轻易地让她留住萧凤溟,谁能知道到了晚间,云妃又能想出什么法子把他叫走。

萧凤溟见她在一旁只笑不语,似看破了她的心思,笑道:“你还是不信?”

“不,臣妾相信。”聂无双看着镜中风华无双的自己,笑得妩媚入骨:“臣妾相信皇上是喜欢臣妾的陪伴的。”

后宫又恢复平静,云妃解禁足令之后,除了在自己的宫中散步,就鲜少出宫。皇后处已恩准了她不必去请安,她更是乐得不用出门。萧凤溟似故意冷落她一段时间,除了时而看望她一会,便不在“明芙宫”中歇息,而是去别的宫中。

雅美人自从上次弄了凉食呈给皇上之后,萧凤溟便时不时隔两三天去“紫薇宫”中,一则是探望玉嫔,二则是品尝雅美人精心制作的点心。

一来二去,雅美人也渐渐获了宠爱。虽是不多,但是亦是足够了。聂无双自从在“藏经阁”中遇到了清远,便不愿意接近那一带。

眼见得到了八月底,眨眼间,又是一个月将要过去。高太后从东林寺中请来的高僧做佛事也即将完了。

有一日,聂无双正在殿中与萧凤溟说话,殿外的杨直走了进来,呈上一本佛经:“娘娘,这是东林寺的清远师父赠给娘娘的佛经。清远师父亲自送来的,他知道皇上在此,不敢贸然入内,已经走了。”

聂无双当着萧凤溟的面不欲发作,只是淡淡道:“哦,清远师父有心了,这本佛经本宫找了有些日子了,清远师父真的是一心弘扬佛法,可敬可叹。”

萧凤溟闻言,问道:“是那位年轻的法师吗?”

聂无双含笑道:“是。清远师父皇上也见过,年纪轻轻却已得了佛缘,连方丈大师对他也是赞誉有加。”

关于清远的谈话到此为止,聂无双云淡风轻地扯开话题,萧凤溟也不再问。聂无双等萧凤溟走了,这才沉下脸对杨直说道:“以后不相干的人不必替他们传话,特别是这位清远师父!”

杨直知道她在生气什么,无奈道:“要不是奴婢苦劝,他根本不会离开。看他的样子似要真心说服娘娘。”

聂无双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他固执又不通世故,本宫对他无话可说。”

杨直叹了一声,忽然宫人又走来禀报道:“娘娘,外面有位法师前来要求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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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计上心(二)

聂无双皱眉:“又是清远师父吗?”

宫人摇头:“是另外一位小师傅。奴婢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聂无双一听更是不明所以,但是僧人在应国十分受尊重,聂无双即使不愿意,也应该见下。宫人退下,领了那位僧人进来。累

聂无双看着面前站的僧人,深深皱起了眉头:“这位师父是?”

那面貌普通的僧人宣了一句佛号,递给聂无双一张纸条:“这是刚才有人托小僧给施主的。小僧告退。”

他说完转身离开。聂无双打开看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一句深奥的梵语,又在下面写着某某时辰藏经阁见,临别赠言,请娘娘务必到。聂无双看那时间,刚好是僧人最后一天在宫中为高太后做佛法。

聂无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想要再问仔细,那僧人却已经离开,无法再问清楚。

杨直见她面上有犹豫之色,上前问到底怎么回事。聂无双秀眉不展:“杨公公你说本宫该不该去?若是不去,就担心以后清远师父还是固执己见,每见本宫一次就要劝本宫向善。若是去了,还是得听他罗嗦。”

杨直也为难:“清远师父深得住持大师的赞赏,听说最近住持大师年事已高,有培养下一代住持的打算,奴婢恐怕清远师父是其中有力的人选。”

东林寺向来与皇家关系密不可分,有时候皇帝未能解决的疑难,都曾去求教东林寺的高僧。所以东林寺在应国地位超然。若是清远师父有幸成了住持心中的接班人选,那这一趟见面,聂无双似乎更有必要好好准备前去见他。闷

聂无双叹了一口气,把字条收了起来:“也罢,就见吧。”

高僧在宫中最后一天做法事,高太后特许宫中妃嫔及其其他宗室宗亲前去观礼,顺便可以祈福。聂无双在那天略略打扮妥当,特地穿得素净一点,头上也只梳了高髻,簪了几朵珠花便慢慢向太庙那边走去。

按道理若是不到大祭的时候是不可进入太庙,但是此次高太后特别恩旨,可以让众人在太庙外的高台上观礼。

聂无双一路慢慢走去,太庙甚远,她和“永华殿”中的宫人们走走停停,夏兰建议:“娘娘没有肩撵,何必不抄小路去更快些。”

聂无双走得满头香汗淋漓,听了点头应允。一行三人又改道,夏兰所说的小路是走穿过宫殿旁边的花园,不走大道。宫人们来往各宫不堪其路远,走的都是小道。

聂无双跟着夏兰绕过一处宫阁,正要穿过一处竹林,忽然看见竹林处有人在低低私语。翠绿的竹林中,她只觉得那抹藏青色的身影十分熟悉。那两人拥在一起,那男子似在宽言抚慰怀中的女子。

聂无双再走近几步,等认出那人时不由脸一冷。夏兰不明所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羞得“呀”地叫了一声。

那两人听到声音,男子怀中的宫装女子吓得掩面而急走。聂无双看着那女子窈窕的身影飞快消失,红唇边缀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