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他心中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又是怜惜:因为我的无能,我的阿璎不得不考虑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了…
傅榭极目远眺,轻轻道:“阿璎,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再受这些闲气!
韩璎随着他抬眼远眺,她看出了千里迢迢的距离,看出了早晚会到来的“总有一日“。到那时,她和傅榭再也没有这些纷扰,平静安详地在一起过完余生。
第84章
安国公府轩昂的正门敞开着,傅榭却并不由正门进入,而是骑着马引导着韩璎的马车经东角门进入了国公府。
因为傅榭的住处在国公府前面的东院,所以进了国公府之后,傅榭骑着马引着马车沿着青枫林荫道往北走,一直走到了国公府正堂前的广场这才转而向东,一直走到自己住的东偏院,这才停了下来。
傅平傅安早带着徐妈妈等人先行回来了,如今已经把东偏院收拾得差不多了,听说公子和少夫人回来,都迎了出来。
韩璎被傅榭扶下了马车,携手进了东偏院。
她是第一次来傅榭住的这个院子,不免有些好奇,略看了几眼,脚步就有些慢了。
傅榭腿长走得快,却也只得适应她,不过他懒得多说几句介绍。
他不肯介绍,傅安却适时地填补了傅榭的沉默造成的空白,笑嘻嘻上前介绍道:“少夫人,东偏院早年是国公爷读书的书房,共有两进,前面是琴韵堂,是公子的书房和会客室,奴才等侍候的人也住在前面;后院是女贞院,如今收拾做了您和公子的卧室;再里面就是一个小花园了。”
韩璎好奇地问:“后院为什么叫女贞院啊?”
傅安调皮地笑:“因为院子里种满了女贞树丛!”
韩璎环视眼前所谓的琴韵堂:“可琴韵堂种的也全是女贞啊?”
傅榭俊俏的脸上漾起了一丝笑意,睨了韩璎一眼:“里也全是女贞!”
韩璎:“…”要不要这么单调啊!
傅榭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了。他握了握韩璎的手,没说话。
韩璎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便悄悄用尾指挠了挠傅榭的手心,以示安慰。
女贞院是外院套内院的结构,外院是丫鬟婆子们的住处,内院则是韩璎和傅榭的住处。
傅安他们到了女贞院大门外就停了下来,在外面侍立着。徐妈妈引着傅榭韩璎径直进了内院。
韩璎定睛一看,发现院子里果真到处都是女贞树,唯有正屋东边卧室的窗外正盛开着一丛嫩黄的迎春花,不由抿嘴笑了——在运河上呆了这么久之后,能够看着这样娇嫩美丽的花,她的心情不由自主就好了起来,
屋子是按韩璎的需求收拾的,精致而舒适。
堂屋迎面进去是一个铺着碧色锦褥的锦榻,东边靠墙和西边靠墙分别摆着两张黄花梨雕花高椅和一张黄花梨高几,东边高几上放着一个绿玉斗,里面养着绿油油的水仙花;西边高几上摆着一个碧瓷花囊,里面插着几枝蜡梅,整个屋子里都氤氲着蜡梅清幽的香气。
屋子里还生着地龙,温暖却又不至于干燥。
韩璎在锦榻上坐了下来,接过浣夏奉上的毛尖喝了一口,舒服地叹了口气:“终于到家了!”她们正月十五从鲁州码头出发,一直到二月二十才到了汴京。出发的时候还是天寒地冻树木萧条,如今迎春花都开了,春天已经来到了人间…
傅榭坐在韩璎一侧,抬手抚了抚韩璎的脸颊。
徐妈妈见此情状,忙挥了挥手,示意众丫鬟随她退了下去。
见屋内只有自己和韩璎,傅榭这才低声道:“先母…母亲闺名中带着一个‘贞’字,父亲为表怀念,因此…”
他脸上现出讥诮的神情:“生前妾室一个个往府里接,死后再去扮无限深情,真是讽刺。”
韩璎叹息一声,身子软软偎进傅榭怀里:“哥哥,你放心,我只要你一个,绝不会纳二爷三爷四爷的!”
傅榭:“…”
他睨了韩璎一眼,凤眼中漾起春风般的笑,抬手在韩樱脑袋上揉了揉:“傻阿璎!”
韩璎嘟着嘴道:“把我发髻都弄乱了,咱们还得去见国公夫人呢!”
傅榭轻笑一声,抱起了韩璎向卧室方向走去:“先去洗澡!”这一个多月在船上,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承胤帝的龙舟上值守,难得和韩璎在一起,因此几乎是素了一个月,此时抱着韩璎早有些骨头作痒了。
傅安此时也没闲着。作为傅榭的外管家,他在琴韵堂把外面的事都安排妥当,排好小厮们值守的日期,又去书房看傅宁收拾好没有。
待一切停当,傅安正要伸个懒腰,守门的小厮就进来禀报:“傅安哥,傅贵大叔让傅明来问三少夫人何时去给国公夫人请安。”傅贵是国公府的大管家,是崔夫人的亲信,和镇北将军府傅远程的管家傅贵名字相同,却不是一个人,傅府之人便以京城傅贵和辽州傅贵来区分他们。
傅安想了想,道:“让傅明在大门口等着,我现在就去女贞院看看。”
到了女贞院外面,傅安见傅平带着两个守门小厮在值事房门口练刀,便走了过去:“公子和少夫人还没出来?傅贵大叔问公子和少夫人何时去给国公夫人请安呢!”
傅平嘴里“嗯”了一声,手中却不肯停下,兀自“叮叮当当”和两个小厮缠斗个不停。
傅安伸手拽住傅平的衣领把他拽出了战团:“陪我在这里等一等!”
“你别拽我,”傅平一边挣扎一边道,“怕是还得一会儿!”
傅安想了想,松开了傅平,进值事房喝茶去了。公子和少夫人感情那样好,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
卧室里帘幕低垂,黄花梨拔步床有节奏地颤动着。
傅榭低头吻住了韩璎。
韩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竭力挣扎着,却令傅榭更加狂乱起来。
傅榭一边动作着,一边用力吻着韩璎。
韩璎脸颊泛红,眼睛水汪汪的,发髻散乱,上面插戴的簪环花钿摇摇欲坠。
半日后,韩璎才娇滴滴道:“哥哥,我起不来了…”
傅榭没出声,抱起韩璎去了浴间。
一时出来,傅榭把韩璎放在床上,自己起身打开了梳妆台旁的抽屉,拿出了一个描金填漆匣子——这是他吩咐人放在这里的。
韩璎浑身发软,身子犹有余颤,媚眼如丝看着傅榭。
傅榭很快便来了,随手把描金填漆匣子扔在了枕畔:“里面有一些银票,你拿着花用吧!”
韩璎艰难地挪了过去,趴在床上打开匣子,发现里面满满的,全是银票,面额都很大。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觉得心脏紧缩,一种酸麻的感觉溢满全身…
韩璎双眼含水看向傅榭,娇滴滴道:“哥哥…”
傅榭正背对着她穿衣,闻声扭头看她,见她眼睛水汪汪看着自己,红唇微肿,不由立时有了反应,当下便把韩璎翻了过来…
傅安和傅平在值事房里喝了好几道茶,灌了满肚子的水,漱冬终于出来了:“姑爷和姑娘要去内院了!”
早春时节,天黑得依旧有些早,傅榭与韩璎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苍苍了。
傅平和洗春提着四角平头白沙灯在前导引,傅安和润秋提着玻璃芙蓉灯在后跟着,一行四人进了国公府的二门,沿着东边的长巷往傅夫人所住的内院而去。
此时内院门口挂着一溜六个料丝灯,映得门口亮如白昼,大管家傅贵和内管家傅贵娘子正带着几个穿青绸禙子的丫鬟等在门前,见傅榭小夫妻过来,忙满面堆笑迎上前去:“见过三公子、三少夫人!”
一堆人纷纷行礼。
韩璎被傅榭折腾了半日,身子有些困倦,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傅榭神情冷淡:“起来吧!”伸臂揽住韩璎的腰肢抬腿进了内院大门。
韩璎脚上穿的绣鞋踩在铺着青石的甬道上颇为舒服,她故意放慢了脚步,让自己更放松一点。
正堂门前的廊下立着很多穿着相同的青绸禙子的丫鬟,离得老远就出声道:“三公子、三少夫人来了!”
紧接着堂屋门上挂的锦帘就被掀了起来,傅榆带着两个丫鬟含笑迎了出来。
几日不见,她好像又瘦了一些,瞧着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韩璎忙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四妹妹!”傅榆的手瘦得只剩下骨头了,摸着也是凉的,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傅榆见了韩璎,眼睛有些湿了,抬眼看了一旁面无表情的三哥一眼,就手屈膝行了个礼:“见过三哥三嫂。”
韩璎对着她笑了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晚些时间再详谈。”
一时三人进了铺着厚厚的满地红地毡的堂屋。
崔夫人正端坐在锦榻上,冰雕雪刻一般的脸上挂着一丝浅淡的笑,薄薄的红唇却紧紧抿着——傅榭与韩氏申时就进了国公府,中间隔了两个时辰,到了戌时才来见她——这不是故意挑战她这国公府主母的权威么?
她抬起下巴看着相携而入的傅榭和韩璎。
半年时间没见,傅榭好像又长高了一些,形容俊俏玉树临风,与那人年轻时候颇有几分神似,却要更冷峭一些。
而韩氏小圆脸上带着甜蜜的笑意,瞧着就喜相,而身体更显窈窕丰润,一看就是饱经滋润的模样….
崔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藏在绣缎衣袖下的手蓦地收紧,恨意填满胸臆。
她脸上却愈发和蔼可亲,看着堂上行礼的傅榭小夫妻俩,笑容堪称慈祥,温声道:“三郎,成亲以后就是大人了,须知天地君亲师,不要任性。”
又看向韩璎,笑容更是慈爱:“韩氏既然嫁过来了,须要孝顺长辈顺从丈夫,早日为傅氏诞下子嗣。”
韩璎答了声“是”,眼波流转瞅了傅榭一眼,傅榭也正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想到了出门前的那场绸缪。
韩璎还算镇定,傅榭的脸却一下子红透了,默默牵了韩璎在西边靠墙的锦椅上坐了下来。
众人都不肯说话,惟有墙角放的西洋金自鸣钟“咔咔咔咔”走动着。
一时默然。
傅榭懒得说话,坐在那里发呆。
韩璎是故意不说话,眯着大眼睛笑眯眯地看对面傅榆手旁小几上放的美女耸肩瓶,以及瓶里插的那几枝白玉兰。
崔夫人是一见傅榭就生气,可是傅榭又软硬不吃出手狠毒,她吃了他几次明亏暗亏,实在是不想搭理傅榭。
傅榆是被崔夫人压制惯了,在嫡母这里始终是战战兢兢的,根本不敢说话。
欣赏完玉兰花,韩璎又看向傅榭,欣赏起傅榭的美色来。
傅榭被韩璎看得耳朵都红了,垂下眼帘,浓长睫毛微微颤抖…
到了最后,见傅榭和韩璎在她这里很是怡然自得,还开始调】情了,傅夫人终于忍耐不住了,抬手用帕子拭了拭唇角,含笑道:“有些晚了,你们下去吧!”
傅榭带着韩璎和傅榆离开之后,崔夫人气咻咻坐在那里,握拳恨恨地在锦褥上捶了一下。
她的亲信秦嬷嬷走了过来,奉给她一盏燕窝,低声道:“夫人,明日就出手么?”
崔夫人眯着眼睛缓缓道:“再过几日吧!”
用汤匙搅了搅碧瓷盏里的燕窝,她低声道:“这几日且不可打草惊蛇。”
秦嬷嬷恭谨道:“是。奴婢明日就去见苗夫人。”
第85章
傅榆当着正院的人的面,不敢和傅榭韩璎表现得过于亲热,因此到了正院大门外,便向傅榭韩璎屈膝行了个礼,低声道:“三哥三嫂,容傅榆稍候拜见。”
说罢她就带着丫鬟向西回了与七妹傅枫同住的高木轩。
韩璎看着她伶仃的背影,心中有些怜惜。
傅榭挽住她的手往东走去,到了东边的长巷,转而向南,慢慢走在长巷里。
两人都不说话,却因为有对方的陪伴,心中满是温暖。
到了东偏院,傅榭先把韩璎送回了女贞院。
韩璎见傅榭要走,忙叫住了他:“哥哥——”
傅榭转身转身看着她,见她立在料丝灯下,娇艳美丽不可方物,心中不由很是怜爱:“阿璎,怎么了?”
韩璎深深看了他一眼,脸颊上一对梨涡时隐时现:“哥哥,早点回来,徐妈妈准备了宵夜!”
傅榭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贪吃鬼!”
韩璎眯着眼看着他笑,声音轻轻的慢慢的:“你才是…贪吃…”
傅榭一下子又想到了下午时那场狂欢,当即脸有些热,胡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徐妈妈还真是担心韩璎回来后饿了,就让傅靖带着小厮出去买了不少菜蔬,她带着浣夏和几个媳妇把女贞院外院的小厨房擦洗一新。
等韩璎回来,她马上笑着在大门迎上,一边陪着韩璎往里面走,一边问:“姑娘,想吃什么宵夜?用鸡汤下银丝挂面如何?”
韩璎想了想,道:“多放些青菜,汤多一点。”
徐妈妈答应了一声,正要离开,却被韩璎叫住了。
初春的夜晚依旧有些寒冷,韩璎拢了拢身上的玫瑰红洒金五彩凤凰纹雪貂斗篷,沉吟片刻,道:“妈妈,小厨房内的人都是咱们自己人么?”
徐妈妈笑了:“姑娘,全都是从咱们怀恩侯府带来的人!”
韩璎闻言不禁莞尔。她嫁入傅家,除了徐妈妈和洗春这四个丫鬟跟了过来,林夫人还特地备下了六房家人给了她,其中就有四个做厨娘的家人媳妇。
“这就好,”她含笑道,“不过还是要小心,不可让人混进去!”
徐妈妈答了声“是”,这才去了。
第二天傅榭要去上朝,很早就起来了。
韩璎虽然不情愿,却也跟着爬了起来——她得去给国公夫人请安。
傅榭穿好上朝的具服正要出去,见韩璎已经梳好了发髻,戴上了那套红宝石花冠,身上穿的是玫瑰红修身长袄和素白八幅裙,瞧着颇有几分富丽之气,不由一哂,转身离开了。
韩璎接过润秋递过来的蘸了玫瑰香膏的兔毫小笔,均匀地把玫瑰香膏涂在了唇上,心中慢慢计划着。
崔夫人夜间走了困,辗转反侧半夜没睡着,到了凌晨才朦朦胧胧睡着了。
她不过是刚闭上眼睛,秦嬷嬷就过来把她叫醒了:“夫人,韩氏来请安了!”
崔夫人直觉头晕目眩,闭目养神良久,方渐渐缓了过来。
秦嬷嬷一边指挥着几个大丫鬟侍候她起身,一边絮絮道:“夫人,这么早韩氏就来请安,您也累的慌,要不别让她来了?”
天还没亮,卧室里的枝形灯映得满室璀璨,衬得崔夫人瘦削的脸白里透青。
她冷笑一声,道:“哪有不给婆婆请安、不来站规矩的儿媳妇?”她就是要磨折韩氏这个小贱‘人!
韩璎微笑着立在正院堂屋的廊下,一会儿看看前方的白玉兰,一会儿看看廊下的月季花,显得很是悠闲自在。
她早上起来用了徐妈妈给她做的早饭,身上穿着白貂斗篷,如今即使是立在廊下,也不觉得不适。
洗春和漱冬陪着她立在那里。
韩璎赏了半天花,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轻声问漱冬:“什么时辰了?”她让漱冬手里握着一个西洋金怀表,预备到了辰时,如果崔夫人还没出来的话,她就要回去补觉了。
漱冬瞧了瞧西洋金怀表,低声道:“姑娘,差一刻辰时。”
韩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崔夫人起身之后,韩璎恭谨地侍候她洗漱梳妆,又净了手,按照《礼记内则》中的要求侍奉崔夫人用了早饭。
期间韩璎态度始终柔顺,不管是进盥,侍盥,还是传饭布菜,都合乎礼仪。
崔夫人作为继婆婆,更是和蔼得很,待儿媳很是亲热。
一顿早饭用罢,崔夫人脸都要笑僵了,心更是累——面对妆容精致笑容甜美衣饰华丽的韩璎,她的手指老是作痒,颇想自作主张去把韩璎给活活掐死。
韩璎侍奉崔夫人用香茶输了口,又笑容可掬地捧上了普洱。
崔夫人对着韩璎慈祥地笑了笑,接过了五彩小盖盅。
虽然喝了茶水,可是韩璎侍候着吃下的早饭始终如石头一般鲠在崔夫人的喉咙,她放下五彩小盖盅,含笑道:“韩氏,你很孝顺,我很满意。我有些累了,你下去歇歇吧!”
韩璎恭谨地退了下去。
回到女贞院韩璎便在锦榻上歪了下来,嘴里嚷嚷着:“哎哟,累死我了,快给我按按脚!”
润秋忙拿了帕子走过去,脱下韩璎的绣鞋,用帕子包住韩璎的脚,斜签着身子坐在锦榻边按了起来。
韩璎舒服得直哼哼,还央求徐妈妈:“妈妈,我有些饿,给我弄点清淡的粥送过来!”
徐妈妈忙不迭地去了。
洗春上前道:“姑娘,傅平刚才过来,说京中侯府派人送礼来了。”
韩璎歪在那里接过礼单,扫了一眼,见都是些绸缎什么的,便边想边吩咐洗春:“比照她们的数量,全加一倍回过去。来送礼的人一人一个中等赏封。让她们传话,就说等我禀明了国公夫人,就回去归省。”
洗春答了声“是”,自去安排此事。
用完一碗清粥,韩璎就自顾自回卧室补眠去了。
晚上傅榭从城外军营回来,临睡前颇有点那种意思,凤眼含春凝视着韩璎,看的韩璎心都化了。
若是往常,韩璎一定不会让他失望,今晚她却拒绝了傅榭,笑嘻嘻道:“哥哥,你老是做个没完没了,弄一次我就累得不能动了,今天先不弄,明日补上!”
傅榭虽然下面涨得都有些疼了,却因为韩璎的话想起了胡大夫的交代。
为了韩璎的身体,他也只得暂且忍着了。
第二天早上,韩璎经过一夜的养精蓄锐,又精神抖擞侍奉崔夫人去了。
崔夫人这次终于受不了了,先赏了韩璎一锦盒首饰,然后和蔼地道:“韩氏,以后每月初五、二十五过来请安即可,不必天天过来。”再忍一忍,过几日就是三月三了,到时候就可以实施那个计策了。
韩璎一脸的为难:“母亲——”
崔夫人笑吟吟道:“乖,听话!”
韩璎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柔顺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