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灯下看美人,犹胜白日十倍”,可是此时的韩璎看着崔淇这灯下美人,都快要吓尿了…

走在前方开路的傅平察觉到不对,顺着少夫人的视线看了过去,也看到了灯下的崔淇,不禁伸手去拔腰间挂的刀。

正在这时,韩璎听到右边传来清冽之极的男声,似带着泠泠余韵——“少夫人?”

她往右一看,见一身碧罗纱袍的陈曦立在那里,手中摇着折扇,俊美的脸上显出惊喜来:“好巧,少夫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

韩璎见了他,狂跳的心总算缓了一些,忙含笑行礼:“陈大人!”

人流愈发汹涌,挤挤挨挨的,前面时时传来叫声吵闹声,似乎有人被挤着了或者踩到脚了。

韩璎再去看前方,却发现崔淇已经不见了,她不但没有松口气,反倒更加紧张了,正在四处张望,却听到右边传来低哑的声音——“少夫人”,她听出了是许立洋的声音,又惊又喜,往右边一看,见右边一个清秀的青衣少年正看着自己,正是许立洋。

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有许立洋在,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陈曦也认出了许立洋,向许立洋拱了拱手,权作打了招呼。

许立洋护了韩璎,陈曦、傅平和李真带了禁军护了众人,一起转头往春风楼方向走去。

蓝氏也没想到今晚马道街夜市居然这么多人,生怕自己肚子出什么事,因此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扶着丫鬟翠珠,紧紧随着陈曦,生怕被冲散了。

傅榆眼亮亮的脸红红的,紧紧跟了李真亦步亦趋。

范菁菁则时不时左顾右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韩璎落后了几步,边走边低声告诉许立洋:“刚才我看到崔淇了,他在盯着我看!”崔淇几乎成她的梦魇了。

许立洋瞅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少夫人,有立洋在,您不用担忧!”

陈曦正护着蓝氏往前走,忍不住往后看了看,正好看到韩璎抬眼看向前方,黑泠泠的眼睛里满是茫然无措,不由心底一颤。

傅榭带着傅靖和傅安出来接韩璎。

他刚在春风楼前下了马,远远地看见一群禁军护着一行女眷过来了,忙定睛看了过去,在人群中寻找着韩璎。

傅榭很快便看到了韩璎。

他发现许立洋和韩璎凑得有些近,似乎正在喁喁细语,不由觉得很看不惯——孤男寡女的,这样子让人看到了算什么?

醋缸子殿帅傅榭暂时忘记了许立洋本是太监。

第110章

韩璎和许立洋说完话,无意间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立在春风楼前的傅榭。

明亮的气死风灯下,傅榭牵着马立在那里,黑泠泠的凤眼看向这边,身上的玄色纱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其实不过分开了几个时辰而已,可韩璎却觉得她和傅榭已经分开了好久,她叫了声“哥哥”,提着裙裾向着傅榭奔了过去。

傅榭心里那点酸溜溜的感觉在韩璎投进他怀中的瞬间一扫而空。

他轻抚着韩璎柔弱的背,柔声安抚着:“阿璎,哥哥不是来了么!”

韩璎有些害羞,把脸埋在他胸前,过了一会儿才离开了傅榭的怀抱。

陈曦许立洋等人慢慢走了过来。

傅榭视线扫过陈曦时没说什么,他看向傅靖:“你护送少夫人回去!”

韩璎忙看向他:“哥哥,你要做什么?”

傅榭凝视着她,轻轻道:“阿璎,乖乖回家,哥哥晚上回去告诉你!”

韩璎乖巧地点了点头。

目送傅靖傅安护着韩璎等人的马车消失在人流中,傅榭转身进了春风楼。

许立洋、陈曦和李真等人跟了进去。

晚上韩璎洗完澡出来,已是午夜时分了。

韩璎开了卧室的窗子倚在贵妃榻上纳凉,洗春在一边做着针线陪着她。

润秋让漱冬守在外面,自己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低声道:“姑娘,奴婢已经和傅安谈过了。”她刚才在女贞院外面的值事房和傅安说了半日。

润秋接过洗春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口:“范姑娘的婆家是冀州苗家,她的未婚夫是崔五公子的表兄,得了重病,苗家为了冲喜把她接了过去,谁知道她刚进门未婚夫就去世了,她就在苗家别庄住了一些时日,这段时间,崔五公子去过苗家。”

韩璎明白了过来。

崔淇为了接近她,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了,如果这算是爱的话,这种爱真是令她恐惧。

韩璎摇着团扇,眼睛敲着窗外的芭蕉,半晌方道:“以后防着她就是。”范菁菁是傅榭的表姐,她就算真的向崔淇泄露了韩璎的消息,也罪不至死,只能先提防着她了。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团扇,心想:反正我主国公府的中馈,想要寻隙赶走范家几口子易如反掌,只要范菁菁敢再有所举动。

润秋又道:“姑娘,傅安说不能让范姑娘发现咱们已经怀疑她了,公子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她想起傅安的话,低声道:“傅安说了三个字,奴婢听不懂。”

韩璎挑眉看向润秋。

润秋想了想,道:“傅安说公子想要进行‘反间计’。”

韩璎闻言不禁低头笑了:傅榭心眼子真是太多了!

润秋和洗春都看向韩璎:“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韩璎笑:“没听过盗书的蒋干么?”

润秋和洗春都没听懂,韩璎便不再提了。

此时被韩璎腹诽为“心眼子太多”的傅榭正和陈曦李真一起藏在青天观后殿的帘幕后,等待着姗姗归迟的张天师。

随着一阵“吃吃”的娇笑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接着就是一阵调笑声。

傅榭一动不动立在帘幕后面,一直等到外面张天师入港,他才摆了摆手,拨开帘幕走了出去,俊俏的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张天师好兴致啊!”

张天师正搂了承胤帝宫中的孙美人得趣,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傅榭的声音,当即呆在了那里,眼睁睁看着殿帅傅榭带着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陈曦、御前掌印太监许立洋和禁军统领李真从帘幕后走了出来。

傅榭眼睛扫过张天师身下衣裙凌乱的孙美人,看向张天师,意味深长地笑了:“张天师,你我来谈个交易吧!”

天刚刚蒙蒙亮,张天师就带着一群弟子进了崇政殿,告知承胤帝他夜间占卜的结果。

张天师一直呆到早朝时分才出宫回了青天观。

早朝之中,暂代户部的殿帅傅榭上疏条陈八事:“…吏部尚书于循光、监造司主官李玉中等奸贪欺罔触犯国法,宜没收家财充实国库;监局、仓场、马房、林苑等官司冗员甚众,宜裁减冗员;内官核实库内所储金银,录于簿籍,取消各种不急需的开支;宜治奸民投献庄田及贵戚受献者罪…”

一直反对傅榭改革的承胤帝因为张天师的占卜结果,为了他早日飞升,出乎意料地全部准行傅榭的条陈八事。

轰轰烈烈的承胤十二年内革由此开始。

眼看着快到八月了,中秋节一日日逼近,韩璎也渐渐忙了起来。

这日一直到了傍晚,她才把家务都处置完,回到堂屋在榻上歇了下来。

梁妈妈和漱冬一起走了进来,漱冬手中的描金红漆托盘里放着一大叠帖子、书信和名刺。

韩璎一见,懒洋洋道:“不是说了么,我不见客的。”自从傅榭开始进行财政改革,每日都有无数想走夫人路线的官员家眷求见,韩璎为怕麻烦,谁都不见。

漱冬笑道:“姑娘,奴婢还是把紧要的和您说一遍吧,您自己决断见还是不见。”

韩璎没有说话,轻轻阖上了眼睛。

漱冬见她睫毛轻颤,知她没有睡着,便开始一个个禀报起来。

当漱冬读到康宁长公主邀请韩璎参加桂花花会的帖子时,韩璎睁开眼睛道:“康宁长公主?我不认识她啊!”

梁妈妈含笑道:“康宁长公主是董太妃所出,嫁给了信远侯董叔喜,信远侯去世之后,她便孀居在康宁长公主府。”

漱冬声音低低地又接了一句:“康宁长公主可是京城第一风流人哟!”

韩璎:“…”大周风气开放,京都贵族圈子的男女关系尤其混乱,是以她一直不大愿意出去交际。

过了一会儿,韩璎吩咐润秋:“你去找傅安,让他问一下你们的殿帅大人,看我需不需要去。”

润秋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没过多久,润秋就回来了,脸上红晕未退,笑盈盈道:“姑娘,殿帅正在前面书房见人,傅安问了,殿帅说到时候他陪您去!”

韩璎闻言有了精神:“我好久没有做新衣了,也该打点新首饰了,今日正好忙这两件事吧!”

洗春、润秋、漱冬和梁妈妈都笑了。

漱冬笑道:“姑娘,梁妈妈带着内院针线上的人不停地在给你缝制新衣,殿帅刚命人送入这一季的时新首饰,您还有什么不足?”

韩璎:“…我再逛逛去,看有没有新的样式。”自从上次从马道街回来,她已经整整两个月没出门了,天天在这四角天空里赏花读书,都快闷死了。

她兴致勃勃起身道:“侍候我妆扮了,我要去寻你们殿帅!”

傅榭正在琴韵堂书房与亲信议事。

经过这两个月的改革,大周朝政为之一新,国库也变得充盈起来,傅榭有心急流勇退,正在遴选继任户部尚书之人。

陈曦举贤不避亲,举荐了自己的堂兄陈令。

苏湘之举荐了云楚参议蒋云洲。

傅榭略一思索,道:“刑部侍郎一职出缺,陈令去刑部吧;蒋云洲是老户部了,还是让他主管户部。”蒋云洲是他父亲安国公傅远程的亲信。

陈曦含笑:“谢殿帅成全!”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户部尚书——户部尚书一职太关键了,傅榭是不会放心交给陈氏的,他的目的原本就是让陈令做刑部侍郎。

苏湘之缓缓起身:“谢殿帅。”殿帅已隐隐有权倾朝野之势了。

傅榭看向萧凤蟾:“西疆那边战事如何?”塔克克部族趁大周专注朝政改革,勾结了西边的波斯国和大周境内的塔克克族,一个月前再次渡过阿萨尔河,侵入了大周西疆的凉州城。

萧凤蟾脸色有些凝重:“殿帅,徐平春节节败退,标下刚接到信报,大公子作为镇西将军信使,已赶到洛阳了,今夜大概就到京城了!”

傅榭:“…”无论何时,只要发生大战,他这个大哥总是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一点都不在乎名声。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后,傅榭看向眼前这些悍将:“我已经见过陛下了,陛下令我全权处理此事。我已下达指令给驻守兰州的蒋云川、朱青和武尹泽,命他们做好战备,等待与朝廷大军会和;隋大义留守京城,陈曦、萧凤蟾和李真回去做好战备,待陛下圣旨下来就随我开往西疆,抗击外敌!”

众将起立:“谨遵殿帅谕令!”

韩璎过来的时候,傅榭这边正好散了。

听说韩璎来了,他当即起身迎了出去。

金色的夕阳中,浅绿衫子素纱长裙的韩璎盈盈而来,白皙晶莹的脸上是甜蜜的笑:“哥哥,你陪我逛街去!”

傅榭看着她的笑颜,心里满是心疼,柔声道:“好,哥哥陪你逛街去!”

他抬手揽住韩璎的肩膀,一起经由后面的穿堂进了书房。

傅安等人识趣地后退了几步,没有跟上来。

从穿堂那边的后门进了书房,傅榭见屋内无人,便把韩璎推坐在锦榻上,自己俯身吻了上去,含住了韩璎玫瑰花瓣般香软的唇。

陈曦因为心中有事,走在了最后。

他刚走到琴韵堂书房门口,想起崔淇如今在政事堂主管兵房,便打算回去再和傅榭谈一谈,提醒他这次进入西疆作战,不得不提防崔淇捣乱。

在书房前门守着的傅宁见陈曦又回来了,虽然有些奇怪,却没有阻拦。

陈曦刚转身掀开帘子进了书房,就愣在了那里,他看到傅榭在吻韩璎。

片刻之后,陈曦悄悄退了出去,心中有一些迷茫,却又说不清为什么。

第111章

傅榭从小习武,耳力颇佳,陈曦回来的时候他听到了陈曦的足音传来,却故意继续抱着韩璎亲吻。

他要借此让陈曦知难而退,不要再觊觎他的老婆,即使是在心里也不行,他都快烦死了!

韩璎发现陈曦进来了,羞得忙伸手去推傅榭,可是她的身子被傅榭控住了,嘴唇也被傅榭用力吻住,根本没法动弹。

过了好久,傅榭才松开了韩璎。

他的脸有些红,似乎不太好意思看韩璎,凤眼亮晶晶的,抬眼看向糊着碧色蝉翼纱的墙壁,就是不看韩璎。

韩璎的脸也红透了。她垂下眼帘坐在锦榻上,悄悄摸了摸脸,觉得火辣辣的。她伸手环住傅榭的腰,把脸埋在傅榭身前,半晌方闷闷道:“方才都被陈曦看到了…”

傅榭心中却轻松得很,他抚摸着韩璎柔嫩的脸颊,轻轻道:“看到就看到,非礼勿视,是他的错,又不是咱们的错!”

他弯腰把韩璎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贴近了揉搓了一番。

韩璎被他摸得浑身发痒,一边扭动,一边“吃吃”笑着道:“大热的天,别摸了!”

发现傅榭有了反应,她吓得不敢动了,回身把脸贴在傅榭脸上,娇滴滴撒娇:“哥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逛街么!我想要逛街!我要逛街嘛!”傅榭今年十八岁了,正是年青力壮的时候,在那方面有些贪,如果她这会儿顺了他,那今天就别想出去逛了。

不过,傅榭脸上的肌肤可真够细滑的,磨蹭着怪舒服的…

傅榭把她揽在怀里,紧紧贴在自己身上,静待身体的反应平静下去。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和韩璎说话:“范家表姐这几日来寻你没有?”

韩璎在心里算了算,道:“来了有几次吧!”

傅榭低声道:“后日你去参加康宁长公主举办的桂花花会,把她也带上;丫鬟的话,把倩玉也带上。”倩玉是他的密探,跟了韩璎过去可以保护韩璎。

韩璎抬头瞅着傅榭:“倩玉是你安排的人?”

傅榭“嗯”了一声,眼睛看着韩璎,觉得她怎么看怎么小,怎么看怎么娇,忍不住在韩璎脸颊上拧了一下。

韩璎的脸被拧得有些疼,就伸手去拧傅榭的脸,傅榭往后一仰,她没拧住,韩璎便猴到傅榭身上,一下子把傅榭压倒在锦榻上。

她骑在傅榭身上,终于双手齐上拧住了傅榭的双颊,嘻嘻笑着轻轻拧了拧:“这下子你躲不过去了吧!”

傅榭凤眼变得幽深起来:“是你这下子躲不过去了!”

韩璎惊慌地看向他,见他眼神变得幽深难测,心中一惊,忙双手撑着锦榻便要逃走,却被傅榭一下子掐住了腰肢。

傅榭抱着她一翻,就便成了他在上韩璎在下的局面。

韩璎的眼睛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水雾,瞧着楚楚可怜:“哥哥,不要…”

她越这样,傅榭越是心火旺盛,当下挺身顶了顶她。

韩璎:“…”

她咬了咬唇,没有继续哀求。

傅榭见她雪白的贝齿咬着嫣红娇嫩的唇,有些舍不得,便俯身轻轻含住了她的唇,舌头温柔地探了进去…

洗春和漱冬正带着几个小丫鬟在穿堂外面正等得心急,傅安轻轻走了过来,低声道:“公子和少夫人在书房歇下了,你们明早再来侍候吧!”

闻言洗春和漱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洗春明白了过来,脸色微红,答应了一声,拉了漱冬一下,带着跟少夫人的几个小丫鬟先回女贞院了。

凌晨时分,夜凉如水,夜色朦胧,傅榭用披风紧紧裹了犹自熟睡的韩璎回了女贞院内院。

傅安和傅宁带着两个小厮跟着他,一直送到了内院堂屋外面,见睡眼惺忪的洗春和梁妈妈起身开门,这才行了个礼离开了。

卧室里拔步床上青莲色的纱幕挂在玉钩上,玉色锦被熏得香香的铺得平整,傅榭掀开被子把韩璎放在床上,又帮她把披风解去,脱去了韩璎身上凌乱的浅绿衫子素纱长裙,把她塞进了被窝里,自己也脱了外衣躺下,把韩璎抱入怀中,嗅着韩璎身上芬芳的味道,很快也睡着了。

韩璎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傅榭还在搂着她睡,简直吓了一跳——这段时间傅榭忙得很,天天早出晚归,每天早上她醒来,床上都只剩下她自己,枕边人早已出去了。

韩璎一动傅榭就醒了。

他把韩璎重新揽入怀中,闭着眼睛道:“乖,别动,再睡一会儿…”

韩璎其实不太渴睡了,不过怜惜傅榭难得睡一次懒觉,便闭上眼睛,屁】股往后拱了拱,贴到了傅榭身上。

刚贴上去她就后悔了。傅榭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早上往往是有些反应的,韩璎贴上去才发觉不对,想要逃开却已经晚了。

傅榭轻笑一声,扶着韩璎的腰肢,就着昨夜的余润硬挤了进去…

一个时辰后,傅榭抱着韩璎泡进了浴桶里。

他事毕之后又睡了一会儿,此时精神健旺神清气爽,便吻了韩璎一下,低声道:“阿璎,这次去西疆,你只能带两个人。”

韩璎被他折腾得筋酥骨软,正在闭目眼神,听了他的话,思索片刻才领会了傅榭话中之意。

她睁开眼睛,一双大眼睛宝光璀璨满是惊喜:“哥哥,你要带我去西疆?”

傅榭浓长的眉睫湿漉漉的,嘴唇被水气蒸得湿润嫣红,他垂下眼帘道:“塔克克部族和咱们大周西疆的塔克克族以及波斯国同信拜火教,现如今三方勾结起来,波斯出银子,塔克克出兵,又有大周的塔克克族做内应,内忧外患情形颇为严重,所以这次怕是要做持久战了。”

他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笼在了韩璎前面极为丰满之处,轻轻抚摸着,半晌方道:“也许两年三年都回不来呢!”

韩璎一惊,直起身子正要说话,傅榭把她抱了回去。

他贴着韩璎,低声道:“富贵险中求,马上能封侯。我想搏一搏,自己挣一个爵位回来!”他想要自己挣军功封侯封公甚至晋封异姓王,而不是靠父亲的余荫,和两个庶兄争夺安国公这个爵位——毕竟他爹爹还那么年轻!

韩璎想了想,道:“那朝中的情形…”她虽然不曾出门,却也会观察形势。她和傅榭成亲之后进京,刚开始来拜会她的官眷都是些中低级武将的女眷,最高也不过是三品诰命;如今这两个月来,除了武将的女眷,还有不少文官女眷来拜访求见,其中有尚书夫人侍郎夫人,甚至还有郡主和国夫人…

她从这些访客得出了一个结论——傅榭如今怕是已经有权倾朝野之势了!

这样的话,傅榭离开京城两三年,那他对朝政岂不是要失去控制了?

傅榭这才发现原来韩璎也不是每日都在家里赏花看书,已经开始动脑子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

就傅榭来说,他想自己闯出一片天,让韩璎永远窝在他怀中,日日赏花看书,兴之所至动动针线,永远做他娇滴滴的阿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