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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拍我干什么?”段锦初睁眼,气怒的一把推开小黑子,横眉怒瞪。

小黑子一时无措,抓了抓头发,解释道:“该上工了,要是起的迟了,掌柜的会扣工钱的。”

“这天都黑着呢,掌柜的想学周扒皮啊!”段锦初瞅一眼黑漆漆的窗子,气愤的拍着硬床板,这半夜睡下来,腰酸背疼,比她宫里那个太监床还硬!

“周…扒皮?是谁啊?”小黑子一边往身上套粗布衫,一边疑惑的皱眉。

“一个剥削伙计的混蛋!”段锦初没好气的厥嘴,磕睡的直掉眼泪,在床上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恼火的下床,口气很冲的问道:“这半夜的就有客人来吃饭吗?”

“给厨房打杂。”小黑子缩了缩脖子,小声回道,真不明白,这么俊俏的小兄弟怎么就来当跑堂了?瞧那肤色,瞧那双手,一看就不是穷人家出生的啊!

忙碌的一天开始,掌柜的看着新招来的奥特曼跑进跑出,客人一脸喜庆的模样,欢喜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就知道,虽然这小子有点傻冒,但是生了那副好皮囊,走到哪桌上,哪桌的客人都高兴,这不光推荐客人点招牌菜收入高了,客人给的赏钱也不少呢!

于是,到了晚上打烊后,掌柜的拿出五文钱招呼道:“奥特曼,干的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以后好好干。”

“钱!”段锦初本已累得全身酸软无力,一瞧到那五个铜板,立刻激动的两眼放光,一把抢过捧至眼前,“嘿嘿”傻笑个不停,“掌柜的,这么快就发钱啦?这五个子能出京么?”

“嗯?你要出京?”掌柜的一楞,继而失笑开来,“奥特曼,这才是五文钱,你就是步行出京,这也只够吃一碗阳春面的钱!”

“嘎…那我要租辆马车得多少银子?就是,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段锦初晕了,忙紧张的问道。

掌柜的蹙眉,盯着她,那眼神就如看一个白痴一样,“那你还不如买一辆马车得了,租来的不会出京很远的,买一辆普通的,得十两银子,加上一匹普通马十五两,再加路上的盘缠,奥特曼,你至少没三十两银子就上不了路!按你现在一月二钱银子的工钱,咳咳,你起码得做个十几年工!”

“我靠!十几年!”段锦初两眼一翻,几乎要当场晕过去,亏得小黑子眼疾手快的撑住了她,无力的开口,崩溃至极,“我…我真得乞讨上路吗?”

“奥特曼,好好干活吧,留在我望天酒楼起码你吃住有保障,你出去了,不饿死才怪!”掌柜的瞥她一眼,又摇摇头,那口气,很是语重心长。

“我留在京城是…是等死啊!”段锦初身子滑下,瘫坐在了地上,真的,呜呜真TMD想一头撞死啊!

第五十三章 混乱中,他的出现

望天酒楼,一层大厅里。

“奥特曼!上菜了!”

“奥特曼,又来客人了,赶紧招呼,别趴在那儿了!”

“奥特曼,东桌要结帐!”

“奥特曼…”

段锦初来回奔波着,眼见着午膳时间都过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客人涌着往进走啊?拍拍酸疼的腰腿,走向最角落的一桌,有气无力的道:“客官,您点菜吧!”

“哟!你就是望天酒楼的招牌店小二奥特曼吧?”那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眼盯着段锦初,兴趣盎然的问道。

“呃…招牌店小二?”段锦初懵了,抽动着嘴角半趴在了木桌上,“我怎么是招牌了?你怎么知道我叫奥特曼?”

“小兄弟,前两天我们可就听说望天酒楼来了个俊俏无比的跑堂,叫做什么怪名字奥特曼的,所以我们才闻名而来啊!哈哈,小兄弟果真是生的花容月貌啊,这要是扮成女子,那得迷煞多少男人啊!”中年男人眼中发亮,啧啧赞叹不已。

“就是就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大哥,有这么漂亮的跑堂侍候着用膳,这饭吃进嘴里都是甜的呢!”同桌的另一男人立刻附声,那眼珠子盯着段锦初精致的脸庞,眨也不眨。

段锦初越听脸越黑,咬牙直起身子,愤声质问,“我才到这个酒楼五天,就有这么出名么?”

谁知,话音一落,隔壁桌上便有人插话了,“当然,我们也是听说望天酒楼来了个极漂亮的跑堂,这才过来吃饭的,嘿嘿,奥特曼小兄弟,不如你到我府里当下人吧,我给你开两倍的工钱!”

“我出三倍!”这桌的中年男人立刻说道,并斜睨向隔壁桌,挑衅似的扬起了下颚,“奥特曼,辞了跑堂的活计,跟我到大前门彦府怎样?彦府听说过吗?包你吃香喝辣的!”

“唉,我——”段锦初嘴一张,才要申辩,隔壁那桌的年轻男人被激怒了,手臂一伸,便将她拽了过去,并大声道:“彦府又怎样?我们李家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奥特曼,本公子给你十倍的工钱!”

这一场骚动,立刻引起了整个大厅一片哗然,眼看着要出事,掌柜的忙从柜上过来,堆着笑脸打劝道:“彦二爷,李公子,都别动怒,想吃什么菜,让奥特曼介绍给两位…”

“不行,孙掌柜,这奥特曼我要了!”彦二爷一挥大手,甩出一大锭银子。

年轻男子一楞,继而冷笑道:“比银子吗?我李傲有的是银子!”

语落,一锭黄灿灿的金子置在了桌上,被午后的阳光照的极为刺眼。

无数的人围了过来,唏嘘不已,历来只听说为争红颜一掷千金,今日,竟为了争个绝色跑堂这样大手笔…

段锦初忍不住咽了咽唾沫,但是,下一刻却立刻怒了,猛的挣脱开李傲的手,似受了极大羞辱一般的吼道:“当我奥特曼是卖身的妓女吗?本大爷哪也不去!”

此言一出,惊掉了众人的耳朵!

彦二爷在震惊数秒后,面子上下不来,竟冷不丁的扯过了段锦初,一手欲摸上她粉嫩的脸颊——

“住手!”

一道冷寒刺骨的嗓音突然响起在大厅,震骇的彦二爷手腕一抖,磕在了桌上!

众人惊的纷纷回头去看,只见酒楼门口,一袭白色绣着金边的锦衣男子不知何时已悄然而立!

那身姿,卓尔不群;那五官,俊美无铸;然,那一双眸子,却如寒潭般,冷的令人发颤,凛冽如刀!

大厅,是死寂一般的无声!

“怎么…会是他!”段锦初怔楞了许久,才终于找到自己的舌头,轻吐出一句。

第五十四章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那一抹白衣的男子,身材挺秀高颀,逆着午后金色的太阳光,说不出的飘逸出尘,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之感,仿佛天人一般。

五官分明而深邃,如刀刻般俊美,英挺的剑眉微锁着,薄厚适中的唇,色淡如水,冷厉的寒眸中,隐隐透出几分王者才有的霸气!

整个酒楼里,包括二楼栏杆上,不知何时亦探出了一颗颗脑袋,人人摒气凝神,虽被白衣男子迫人的气势所骇,脊背发寒之际,却又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段锦初如遭雷击一般,僵硬着身子不知所措,心里,却在那一瞬间,莫名的涌上一股欣喜,呆呆的凝望着他,眸中,亦在不觉间,多出了一分迷恋…

四目相对,楚云赫眸中的冷意竟渐渐消褪,化为淡然无波,看着她,隔着两丈远的距离,薄唇轻启,嗓音是一惯的清冽,“过来!”

闻言,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段锦初身上,带着猜疑、震惊、不解!

段锦初一楞,睫毛飞快的眨动着,想起楚云赫在书房里的狠心,负气的小脸一偏,避开了他的视线,重重的“哼”了一声,直接选择无视!

楚云赫俊眉轻蹙,一眼盯着她,原地伫立着,良久,瞧见那个倔犟傲气的小东西没有丝毫过来的意思,终于,微含着怒气,迈动了双腿!

他这一动,门外,立刻便闪进来两名青衣持剑男子,随后跟上!

众人一惊,纷纷退开,空出了一条走道,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楚云赫步伐沉稳的一步步走了过来!

段锦初心下一紧,暗叫不妙,他一怒,会不会真的把她丢给那个阿虎禽兽当点心?怎么办?再跑!

然,脑中才生出这想法,眼前却已被一片阴云笼罩,段锦初立刻扭过头来,只见聂风聂玄一左一右挡住了两条通往门口的过道,而楚云赫如泰山压顶般,气势凛然的立在了她面前!

“你…你走开!我不认识你!”段锦初一急,口吃紧张的厉害。

闻言,楚云赫陡然眯起了眸子,寒芒迸射,那眼神,似要活吞了面前的小东西,竟敢说不认识他?

这么强大的气场,令段锦初心里发悚,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但是,不蒸馒头蒸口气,反正现在她横竖都很惨,凭什么要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爪子拿开!”

楚云赫突然开口,扰乱了段锦初的心神,被骇了一跳的她立刻抬头,却发现他的眸光并未落在她脸上,而是——

彦二爷的手还搁在段锦初肩膀上,楚云赫那一记冷眼扫过去,嗓音醇厚,却冷厉骇人!

众人立时倒抽一口冷气!

殊不知,大前门彦府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商贾大户,家财万贯,而且彦家少爷彦希年纪轻轻便已做了宫中御林军副统领,可谓门第显赫啊!

然而,楚云赫外在的衣着气质,头顶束发的玉冠,腰间所挂的玉佩,还有他身后那两名令人胆寒的带剑护卫…众人即便不识当今八王爷,却也由此判断,此人来头不小!

第五十五章 你怎么这么爱哭?

彦二爷被震慑的楞了神,半响没有反应,那只手仍旧突兀的搭在段锦初肩上,这景像落在楚云赫眼里,心底莫名燃起的怒气更甚,眼神一凛,嗓音更加冷厉,“聂风!请这位彦二爷拿开他的脏爪!”

“是,主子!”

聂风领命,右手一扬,手腕一个翻转,剑鞘便挑飞了彦二爷的手,下一刻,剑指咽喉,将他定在了角落的墙上!

这速度快的,任谁都没有看清,只觉眼前一花,那彦二爷便生生的被逼后退一步远,面上血色全无,惊骇的瑟瑟发抖,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来!

“啊——”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众人立时慌乱的往外奔,生怕被殃及池鱼,望天酒楼内,顿时一片混乱,人人抱头鼠窜,争先恐后的逃命,掌柜的和几个店小二没处逃,吓的躲在了柜台里,彦二爷同桌来的几人早已腿软的瘫坐在凳子上,动也不敢动一下,只会蠕动着唇连声道:“饶…饶命啊!饶命…”

李傲在呆滞中,突然认出了楚云赫,“你…你是八…八王…”

“滚!”

楚云赫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再睨向彦二爷和同桌的其它人,“全部滚!”

这个“全部”,段锦初很好的理解成,也包括她!

所以,在聂风收了剑,李傲和彦二爷等人急不可耐的往外跑时,段锦初打后脚便欲跟上,谁知,身子才一动,一只大手却飞快的拧住了她的耳朵!

“啊!疼——”

惨叫一声,段锦初小脸立刻揪成了一团,双手忙往开扳楚云赫的手,并气急败坏的低吼道:“不许拧我耳朵!不许不许!”

“认识本王么?”楚云赫唇角微掀,噙起一抹冷笑。

“不认识!就不认识!”段锦初嘴硬的干吼,迎上他的目光,眼眶却立刻湿润了,连日来的委屈,从早到晚的劳累,犹记得,最伤心的是那一日,他叫她滚…

“小初…”楚云赫一怔,看着段锦初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原本想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手上缓缓一松,烦燥的低语道:“你怎么这么爱哭?”

“废话!因为我是女…”段锦初气结的一抹眼泪,脱口便出,却在对上楚云赫瞬间染上惊愕的眸子后,突的反应过来,匆忙止住了话音,瞪他一眼,偏过了脸去,急中生智的改了词,“因为我是女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当然爱哭了!”

“…”楚云赫无语,瞪视着段锦初,暗暗咬了牙根,差点儿还以为这小东西是女人呢!害他空欢喜一场…陡然,楚云赫敛了眸,他刚才竟有欢喜的感觉?该死的,不过就是一个太监么,他怎么能够…

愤然的转身,有些生气自己的感觉似的,又有些生气段锦初偏偏是太监,楚云赫极其不悦的鄙夷道:“谁不是从女人肚子里面生出来的?这还需要你申明吗?也不知是谁说了废话!”

“哼!”段锦初用力抽着鼻子,身子又是一扭,完全留给了楚云赫一个脊背,心里默默的盘算,她该怎么脱身?他来此是干什么来了?是巧遇还是…专门来寻她的?

第五十六章 男人和太监授受不亲!

诺大的酒楼,此刻,除了躲在柜台里的掌柜和店小二之外,便只有聂风聂玄,以及那两个各自生气的人。

想来想去,段锦初都不认为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楚云赫一个养病在府的王爷亲自跑来寻人,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个下半身残废的太监,他是主子,她是奴才,怎么可能屈尊呢?

好吧,既然是巧遇,她是不是也可以牛叉一回的赶他走人了?

“咳咳!”段锦初用力咳了两声,给自己壮壮胆,然后回过身来,双手抱胸,阴阳怪气的下了逐客令,“这位客官,我们这里是酒楼,您要是不用膳的话,就请回吧!”

“什么?”楚云赫显然吃了一惊,俊眉轻蹙,盯着段锦初看了几秒钟,方才缓缓说道:“你胆敢私自离宫入酒楼当跑堂,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谁…谁离宫了?我认识你么?客官,你把我们的客人都赶跑了,这损失你赔啊?”段锦初一楞,立刻便来了个死不承认,外加倒打一耙,还不怕死的摆出了一副算帐的表情。

“嗯?还敢说不认识?”楚云赫当下便铁青了俊脸,冷不丁扣住了段锦初的皓腕,余光瞥一眼柜台,压低了嗓音道:“要不要本王扒了你的裤子,给你验验身!你这该死的太监,胆子大过了天,本王亲自来抓你,你还敢嘴硬!”

“你…你专门来抓我回宫的?”段锦初倏的瞪大了眼睛,呆滞的看着他,“你要抓我回去让路总管处置我吗?”

“承认你是小初子了?不是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奥特曼了?”楚云赫不答,凉凉的反问道。

“你,你都知道?”段锦初惊疑不已,突的想到了什么,忙往开甩楚云赫的手,并急道:“不许你下流!我虽是太监,那也是有尊严的,不准你验身!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我!”

“男女?”楚云赫俊脸一抽,忍不住把目光移到了段锦初的胸前,唇角微倾,眸中满是戏谑,“你若是女子,就这胸脯…怕是十岁未发育的小姑娘吧!”

“你你…你!楚云赫,你别太欺负人!男人和太监也授受不亲!”段锦初气炸了,一脚便踢向楚云赫的胯下——

聂风聂玄一惊,护主心切之下立刻出手,各自一掌便劈向了段锦初!

“退下!”

楚云赫急喊一声的同时,身子闪电般的倾向一侧,并扣着段锦初的手用力将她一带,两人疾退出一丈远,避开了聂风聂玄那致命的一掌!

“主子!”聂风聂玄被迫收掌,一个箭步跨近,焦急道:“这太监不能留!”

“闭嘴!”

楚云赫眼神一凛,聂风聂玄无奈的低了头,然后退至一边,恭恭敬敬的拱手道:“是,主子!”

垂眸,看向被他牵制的段锦初,那张俊俏的小脸上,此刻满是惊骇与无措,楚云赫隐忍着怒气,一字一句道:“你还想干什么?有本事再来一次!本王不闪不避,让你踢!”

“呃…”段锦初怔楞的抬眸,然后马上摇头,紧张的道歉,“不不不,对不起,我,我…我一时脑子犯傻了,八大爷,你,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第五十七章 心底,突然涌上了疼

“再敢有下回,本王跺了你的脚丫子!”楚云赫愤恨的警告一句,瞧着段锦初那可怜兮兮受了惊吓的表情,竟不忍再怪下去,将她的手一扔,锦袍一甩向外走去,并道:“跟上!”

“呃,什么?”段锦初一楞,突的反应过来,忙小跑跟至身后,苦苦哀求道:“八大爷,求求你了,你别抓我进宫好不好?我,我回到宫里肯定会死路一条的!”

当反贼,当刺客,可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么?

然,楚云赫显然会错了意,步子一滞,回头看着段锦初,缓缓说道:“不会的,本王跟路总管打过招呼了,他不会为难你的。或者…若你不愿进宫当差,可以到八王府。”

“啊?到八王府侍候你?”段锦初错愕不已,一想到眼前这男人的色胚和阴晴不定,便瑟缩了脖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才不去你王府呢,你那么难侍候,喜怒无常,行为不检点,还有一堆姬妾,凶神恶煞的,不去!”

闻言,楚云赫一张俊脸顿时难看至极,近乎咬牙切齿的道:“随你的便!”语落,转身,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段锦初轻咬了下唇,一时以为自己的话又把楚云赫惹怒了,不禁厥起了小嘴,她是不想再因他伤心了,对他,她说不清道不明,感觉很复杂,别人哪怕打她骂她,她也只是愤怒却不会伤心,而他一句话,便把她伤了个体无完肤,泪流满面…

或者,有没有可能,她求他放了她,不要让她进宫了,然后她偷偷的重新换一份工作,让他再找不到她,继续赚盘缠,继续坚持离京的计划?

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走过柜台时,段锦初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止了步子,拍了拍柜台,“掌柜的,我不干了,你把工钱结算给我!”

楚云赫闻声止步,回过头来,一言不发的看着段锦初认真的模样,再看着她一身粗布衣裳,脸色不佳,精神疲惫,搭在柜台上的手,原本白皙嫩滑,此刻却有些粗糙,心,突然一下子涌上了疼…

今天早上,小栓子进宫办事回来,神色慌张的禀告他,说小初子那日并没有回宫,路总管敬事房一直以为小初子还在八王府侍候,便没有声张,他才方知,这个倔犟的小东西跑掉了,那日,他分明看到他跪在地上掉了眼泪,那一刻,他突然感觉,他是因为他而跑了,所以,他产生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动用京城他无处不在的消息脉络寻到他,然后,又忍不住亲自来寻他…

掌柜的自柜台下面战战兢兢的爬出来,很小声的说道:“奥特曼,本来做五天工是不能领工钱的,但是看在你是个太…太监的份上,这么可怜,就,就算给你好了!”

“啪——”

一声巨响,段锦初拿起算盘砸在了柜台上,怒目横眉的吼道:“混蛋王八蛋!本大爷应得的血汗钱和太监有毛关系?”

第五十八章 欲走,竟遇三王相邀

“奥特曼!你…”掌柜的被骇了一跳,刚想发火,余光瞥到立在门口的大人物,忙换上了一脸的讪笑,“是是是,我算给你,你等等。”

算盘一抱,掌柜的噼里啪啦的拨了一通后,将工钱小心翼翼的塞到段锦初手里,“奥特曼,你只做了五天,应得三十五文钱,我多给你五文,一共四十文钱,你数数,还有,你的衣裳得换下。”

“这么少啊?四十文才够吃八碗阳春面…”段锦初深深的蹙起了秀眉,一边盘算着,一边认真的数着手中的铜板,“一个,二个,三个…”

“小初子!”楚云赫突然开口,看着她轻声道:“别数了,你要银子做什么?需要多少,本王给你。”

段锦初瞥他一眼,继续数铜板,直到数完,又从柜台上拿了一张油纸包好揣进怀中,方才踱步过来说道:“我才不要你的银子,我有手有脚,自己会赚!”

闻言,楚云赫诧异的扬眉,一双深幽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段锦初,似想要看穿了她…这世上,竟还有奴才不要主子的赏银,这般有骨气么?

而掌柜的和小黑子则惊的快掉了下巴,王爷啊…这位大人物竟是王爷!王爷主动给赏竟然不要!这小白脸太监真是傻冒吧,脑子被驴踢了么?

“咦?八弟的轿子怎么在这里?”

酒楼外,突然响起一道惊诧中带着讥诮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宁静,掌柜的和伙计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朝外望去,而楚云赫却陡然眯起了双眸,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愠色。

段锦初疑惑的探出小脑袋,谁知,却被楚云赫一拉手臂拽到了他身后,并轻摇了下头,嗓音压的极低,“是安平王,你少说话,注意规矩。”

然而,楚云赫话音才落,容不得段锦初作出什么反应,三道身影便大踏步迈了进来,逆光而立,皆玉树临风,俊美不凡!

“八弟!”

一袭紫袍的五皇子安宁王楚云泽一眼瞧见楚云赫,立刻欣喜的绽开了笑容,“八弟,你今日怎么出府了?听说你病了,好些了么?有些日子不见了,五哥很记挂你啊!”

“五哥!”目光交汇,楚云赫微微一怔,余光瞥见楚云澜眸中的深意,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拱手道:“云赫见过三哥五哥六哥!我还好,多谢五哥记挂,五哥是刚回京吗?”

“呵呵,是啊!刚进宫给父皇请了安,然后就被三哥和六弟抓到这里来了!”楚云泽丰神俊朗的脸上扬着阳光般的笑容,令人心暖如春。

闻言,六皇子安宣王楚云瑆摆摆手,笑道:“哪里是啊,八弟,我们可是先到你府上去了一趟,想先探望你的,哪知管家说你出府了,三哥便说听闻这家望天酒楼里有个貌比潘安的跑堂,相貌俊美不说,还风趣幽默,很得客人的喜欢,所以,我们便来这儿吃些酒菜,顺便见识一下那跑堂,谁知,竟这么巧的碰到了八弟,我们兄弟正好一聚!”

第五十九章 竟然如此关心一个人!

楚云瑆话音一落,楚云赫只感觉贴着他后背的那颗小脑袋一松——

“咚——”

“啊——”

一声脆响,一声惨叫瞬时响起!

“小初子!”

楚云赫立刻回头,只见段锦初双手捂着后脑勺,从柜台边沿上缓缓滑落在地,痛苦的纠着眉,表情泫然欲泣,又极力隐忍…

原本,段锦初是被楚云赫夹在他和柜台之间的,由于她身材偏小,又被按着低下了头,躲在他高大的身体之后,他们都没有一眼发现她,谁知,偏偏楚云瑆又提到了彦二爷他们口中的事,这令她一激动之下,脑袋向后一仰,便磕在了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