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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段锦初与楚云赫彼此交换真心后,出现了一件什么样的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他们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情路坎坷,身世扑朔迷离,命运纠结,这一场情缘之路,他与她能否牵手,互许一生?

当一个个真心爱她的男子出现,当她的爱被逼至绝境,她又会作出怎样的抉择?

当一切的真相浮出水面,那一场陈年旧事,会牵扯出几代人的恩怨?爱恨之间,他们又该如何走下去?

当天英会叛乱,天下各股势力倾巢而出时,天溯国江山鹿死谁手?谁又是执掌乾坤之人?

当一切浮华散尽,缘来缘去,与她执手相伴,相守一生之人是谁?

一双凤凰眸,乱了谁的心?

一曲凤求凰,爱恨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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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惊险一幕,箭下逃生

那支短箭,自高空射下,快如闪电,且无声无息,目标直指段锦初的面门!

四周,百姓依然人头攒动,吆喝叫卖声不断,热闹喜庆的時分,谁也不曾注意到,一只利爪已经悄悄的伸向了那个急切的在人群中奔跑的身影

“小初子!

聂风保护着轿子,聂玄本是密切注意着段锦初,谁知,在段锦初挤进女人堆后,一来自己不方便跟着挤,二来压根儿没想到她竟是真的打了逃跑的主意,所以,一時放松了警惕,等发现她由走变成了跑,而且是跑向与八王府斜侧的方向后,立刻大喊一声,提剑去追

而轿子中的楚云赫,虽是人在轿中,心却在段锦初身上,生怕她再跑了,一直撩着侧面的轿帘在观望着她,瞥见她往人群中挤時,他只消动动心思,便知她想做什么,俊逸的脸庞上浮起了戏谑的笑意,她若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跑掉了,他就不姓楚

突然,一种箭矢破空的响动声传入耳中,楚云赫立刻掀开前面的轿帘抬眸看去,这一看,脸色顿变,来不及思考什么,看似瘦削的身子自行走的轿中一跃而出,以卓绝的轻功凌空飞向段锦初

这一惊变,聂风只楞了一秒,便长身而起

而聂玄追出几步后,锐利的眸子陡然惊见那自半空射下的黑色短箭時,匆忙脚尖一点,掠过百姓头顶,同時,长剑出,攻向那支暗箭

然,楚云赫比他们更快,因为那箭已至段锦初面门不过方寸

而段锦初只觉迎面有风声袭来,本能的抬头去看,立時,惊在了原地,不会动不会躲避,只瞪圆了眼珠子,完全石化!

“小初子!”

一声急吼,眼看着躲避不过,楚云赫情急之下,因手中无兵器,只得左臂一扬,迎向暗箭,同時右臂将段锦初快速一揽,护在了怀中,一声利刃刺破身体的声音响起在耳旁,段锦初只听得身边的男人闷哼了一声,而后便夹抱着她疾速退回轿旁,并大喊道:“聂风聂玄回撤,莫要追敌!”

“有刺客!”

这突然的骚动,惊吓了百姓,有刚才看到那支暗箭的,骇的大喊一声,然后便向四下里逃命,顿時,街上变得一片混乱!

聂风聂玄以轻功返回,脚一着地,便焦急的问道:“主子,您怎样?奴才看到您以手臂挡那支暗箭了!”

“没事!”楚云赫将左臂背在了身后,面色不改的回了一句,睨向因惊吓白了脸色身子直哆嗦的轿夫,冷声道:“迅速起轿回府!”

“是,王爷!”

轿夫们回了神,马上压下轿子,扶楚云赫上轿,他上轿的同時,自是一把拉过来犹自处在呆滞中的段锦初,沉声令道:“一起上轿!”

“呃,哦。”段锦初傻楞的应一声,便被聂玄生气的塞进了轿子,然后将轿帘一放,脸如万年寒冰的吼道:“起轿!抬稳一些!”

聂风亦是一脸的冷怒,握着剑柄的手背上,青筋直暴,与聂玄对视一眼,聂玄护在轿前,他去了轿子后面,一前一后的保护。

刚才,楚云赫转身坐进轿子的時候,他们分明看到,楚云赫左臂肩下三寸处,那支暗箭就插在上面,白色的袖子已被血渍浸染成了红色,很是触目惊心!

两人皆暗自咬牙,又是这个该死的太监!迷惑主子纵宠他罢了,竟然迷惑的主子豁出命的以金贵之躯为他挡箭!这箭上还不知有没有毒,若是主子有个三长两短,若是该死!他们护主不力,真是该死!那个死太监更该死!

轿子里,楚云赫微闭着眸子,暗暗调息了一会儿内力,然后右手伸过去,点了伤处的道,以免失血过多,侧眸看一眼,那是一枚雁翎箭,此箭因箭身短小,多用于暗器,这支箭射来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意在杀小初子,这是为什么?是仇杀还是其它原因?能这么巧的在他赶小初子下轿后动手,看来这一路便是一直跟踪着他们的,只是街上人多,聂风聂玄竟也未曾发觉,这个凶手究竟是什么人?小初子不过是一个太监,能与什么人结下仇怨呢?

段锦初心里一抽一抽的,苍白的脸色一時半会还没缓过来,心有余悸的她,身体不由自主的在发颤,呆滞着神情,脑中不断的在回想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一个意识浮上脑海,那箭是射向她的,而她现在能安然无恙的原因是,楚云赫突然赶来救了她!

他救了她,那他呢?刚才在轿子旁,似乎听见谁说他是用手臂挡的箭

挡箭!

段锦初突然惊醒了,匆忙扭过头去,只见他正凝神思考着什么,一脸专注的模样,只是那脸色心里,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段锦初立刻红了眼眶,语带哽咽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为什么?”

“小初子!”楚云赫回了神,定定的看向段锦初,轻轻一笑,“哭什么?再是女人生出来的,再是太监,那也是半个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唔唔”楚云赫不说倒罢,一说段锦初却忍不住的哭出了声,执起他靠向她这边的右手臂仔细的查看着,含糊不清的问道:“你受伤了是不是?那箭射到你身上了吗?在哪里在哪里啊?”

“嘘!”楚云赫却做了个声的动作,压低了嗓音道:“小初子,千万别声张,不要向任何人说出今日的事,记下了么?”

“为,为什么呀?”段锦初抽噎着问道。

“不能打草惊蛇了,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人暗中放冷箭要杀你,所以,你日后得小心为上,本王会暗中查个明白的。”楚云赫简单的解释道。

“哦哦,那你到底受伤了没有?伤在哪里啊,让我看看。”段锦初顾不得多想,眼下只心急着他是否安然,不在确定他右手臂无事后,眼睛盯在了他左臂上。

“没有受伤,本王很好,你不用担心。”楚云赫摇头,语气温和的说道,为免段锦初看到伤处,一上轿他便把左臂藏进了贴着轿子的最角落里,并侧坐着,用身体挡住了段锦初的视线。

第六十七章 咱是正常男人,得喜欢姑娘啊!

“真的么?”段锦初抬起带泪的脸,看着楚云赫脸上那抹淡笑,抽噎着道:“真的真的没有受伤么?”

楚云赫点点头,“嗯。

“那你的脸色怎么好难看?那支箭射到哪里去了?”段锦初不相信的追问道

“本王病还没好,脸色自然不好看,那支箭不知道射哪里去了,总之没射在你身上就好了。小初子,别想太多,快回府了,你安静一些。”楚云赫微笑着,语气里是淡淡的温柔。

然,话音落,却右指一出,点上了段锦初的道,她便闭了眼缓缓昏睡过去

楚云赫舒了一口气,让段锦初靠在轿子一边,而他则迅速撩起衣袍,扯下一块长布条来,定晴看着那支雁翎箭,一咬牙,伸手用力拔出,血花顿時喷溅,由于他点止血了,所以并没有喷出多少来,将长布条严实的缠上去绑成死结后,额上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聂风,请璇玑先生入府!

轿子里,传来楚云赫暗沉低哑的嗓音,聂风一震,攥紧了拳头,立刻回道:“是,奴才即刻去请!

轿子是直接抬进八王府的,一直抬到豫园才停下,小栓子,严榆,瑾儿,惠儿,新兰,伊人早已迎了出来,与豫园的守卫们屈膝便是一跪,“恭迎王爷回府!

聂玄掀起轿帘,楚云赫微微一暗示,聂玄便了然的扶上他受了伤的左臂,用身体挡住了楚云赫的伤处,扶着他往房中走去。

“小栓子,背小初子先去你房里躺下。”楚云赫边走边吩咐道。

闻言,跪地的一干人皆吃了一惊,小初子怎么又回来了?

小栓子楞神中,忙左右看去,但并不见小初子人影,才欲开口询问,却脑中一个激灵,目光瞧向了轿子,然后回话道:“是,主子!”

黄昏,太阳退至地平线,天际的霞云如同赤红的落叶坠到豫园的青石板上,夕阳的余晖将那一拢橘红色的光芒倾洒而下,为那一片薰衣草田平添了一分朦胧梦幻的色彩。

房里,静寂无声。

聂风聂玄站在床边,脸绷的很紧,眉睫隐隐颤动着,显示着此刻过分紧张的心情,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诸葛璇玑那双忙碌的手,双拳越攥越紧!

楚云赫背靠软垫半躺着,神色淡漠的盯着一处,一双墨眸如幽潭般,深不见底,令人无法猜测出他此刻的情绪。

“王爷,我要上药了,这药是最好的金创药,见效快,但是会有些疼,你忍住!”诸葛璇玑抬眸,轻声说道。

楚云赫侧眸看向他,点点头,“没事,你上吧,就是要好得快些。”

“好。”

一个白色的瓷瓶打开,诸葛璇玑将淡黄色的药粉尽数洒在楚云赫左臂那一寸深的伤口处,楚云赫深蹙着眉,一声未哼,右掌却攥紧了身下的床褥。

上完药,诸葛璇玑用纱布一层层的包扎好,看着楚云赫,说道:“王爷,这箭上虽然没有毒,却是伤及骨头,所以要痊愈的话,起码得休养半月,不能见水,不能吃辛辣之物,一天换一次药。”

“嗯,好,本王记下了。”楚云赫点头,淡淡的道。

“我再顺便诊下脉。”诸葛璇玑轻缓一笑,说着把上楚云赫的脉博,停了一下蹙眉道:“伤寒还没好利索,王爷,你不吃药着?”

“”楚云赫一阵迟疑,不想回答,但诸葛璇玑的目光紧盯着他不放,只得尴尬的道:“璇玑,你知道的本王不喜欢吃药,这次,也还勉强吃了几顿的。”

诸葛璇玑无语,一言不发气闷的看着楚云赫,沉默良久,才忍不住叹气道:“这生病吃药是你能不喜欢就不吃的吗?你的身子就是铁打的,也jin不起这般折腾!”

“璇玑”楚云赫嘴角抽动,抿了抿唇道:“今日本王受伤一事,万不可传扬出去,这点你应该知道,至于药,一会儿就吃,你别忧心忡忡的了。”

“我当然知道,否则给你看伤的就是太医了!”诸葛璇玑不满的撇撇嘴,睨向聂玄,“王爷怎么会受伤呢?”

“璇玑先生,下午”

“闭嘴!”

聂玄才开了个头,楚云赫便冷着脸打断,并道:“聂风聂玄,传本王令,命小栓子将晚膳端进房里给小初子,调派人手暗中保护他,本王不许他有事,明白吗?”

“主子!”聂风聂玄一楞,在那道冷厉的目光逼视下,僵硬的低下了头,“是,奴才遵命!”

在两人即将退出屏风時,楚云赫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眸色淡然道:“还有,若小初子来豫园,拦下,本王不见他!”

“是,主子!奴才告退!”

两人闻言,脸上立刻一喜,这次的答话连声音里都能听出欢欣,然后相视一眼,退了出去。

“小初子?”诸葛璇玑满目疑惑的看向楚云赫,一针见血的问道:“王爷你的受伤和此人有关?”

楚云赫瞥他一眼,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慵懒的说道:“是啊,小初子是一个年纪十七岁的太监,那支箭是射向他的,本王替他挡了一下。”

“什么?”诸葛璇玑一楞,惊愕的睁大了眸,“王爷为一个太监挡箭?这有些太不可思议吧!”

“嗯,的确不可思议,这原因,连本王也不清楚。”楚云赫烦燥的屈指揉向额心,眼睛复又睁开,看向诸葛璇玑,眉头紧锁,“璇玑,本王与你相识多年,情同兄弟,也就不瞒你了,你开春時曾说,本王面相今年会命犯桃花,可是这桃花没出现,本王倒觉得是命犯太监了!”

“”诸葛璇玑如遭五雷轰顶,默了好久,才瞪圆了眼珠子问道:“怎么会呢?我看相一向很准的,王爷,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那个太监了?你的桃花肯定会出现的,你别急啊,咱可是正常的男人,得喜欢姑娘,不能喜欢一个太监啊!”

“本王知道,可是”楚云赫万分纠结与郁闷,不jin把眉头皱的更紧,“璇玑,你不知道,那太监貌比潘安,xing子活泼幽默,很傲气,很胆大,言行很有趣,处处透着一股灵气,让人情不自jin的被他所吸引,虽然理智很清楚,但心里总是不由自主”

第六十八章 聂玄生杀意,疑她为妖孽

整个八王府,除了轿夫、管家与聂风聂玄之外,再只有豫园的四大丫环和小栓子知道楚云赫受伤了,而这消息,在楚云赫的命令下,封锁严实,未有一个字传了出去。

主子的心思,向来深不可测,所以,聂风聂玄即便知道他是为救小初子受的伤,却不知他为何要锁了消息。

两人进去小栓子房间的時候,段锦初正坐在桌前美美的吃着晚饭,道在回府半个時辰后就自动解了,一睁眼,小栓子便叫她起来吃饭,所以,她也没问什么,加上肚子确实饿了,便毫不客气的吃起来。

此時,看见聂风聂玄立在桌前瞪着她,不由心里一阵发悚,用力咽下口中的汤,小心翼翼的问道:“两位聂大哥,有什么事吗?”

“小初子,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妖孽吗?”聂玄黑着脸,好看的剑眉扬起,眼睛里却是寒气阵阵,令人不寒而栗

段锦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瞪大了眼睛,“什,什么?我是妖孽?凭什么说我是妖孽!

“你不是妖孽是什么?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到处人,我警告你,你再敢迷惑主子,我杀了你!”聂玄有些激动,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震的碗筷碟子砰砰响

“聂玄!”聂风性子比较沉稳一些,匆忙喝斥聂玄,“你做什么?”

段锦初则是一脸迷茫,眼睫毛轻眨着,不满的质问道:“我怎么人了?怎么迷惑你家主子了?他都要将我拖出去喂狗了,哪里受我迷惑了?

“恬不知耻!”聂玄一听更怒,刷的便抽出了手中的长剑,指向了段锦初的喉咙,铁青着脸道:“我现在便杀了你,免得主子因你而毁掉!

“聂玄!”聂风一惊,才要阻止,聂玄手中的剑已经快速逼近—

“啊——”

本能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段锦初顿時被吓的三魂失去了七魄,那寒光闪烁的剑尖在眼前直晃,急中生智之下,她朝着门口大喊一声,“八大爷,你来了快救我!”

这一语,惊了聂玄,匆忙停下剑回头去看,而段锦初趁着这个空档抓起手边的碗便用力砸向了聂玄,同時快速的跑向门口,聂玄发现上当,待侧身闪避躲开了碗的袭击,再一看,段锦初已经奔出了小院外,且边跑边大喊着,“聂玄要杀人啦!聂玄要杀人啦!八大爷!八大爷!”

“该死的太监!”聂玄暴怒,欲追出去,聂风一把拉住了他,“你停下!你干什么,你杀了这太监,是想主子赐死你吗?”

“大哥,只要能挽回主子,主子就是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聂玄牙根紧咬,一副要万死不辞清君侧的模样。

聂风迟疑不决的皱起了眉头,轻语道:“聂玄,其实我也想除掉那太监,主子虽说不见他,可我仔细想了想,主子应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受伤的事,今日为救他竟连性命也不顾,他日还不知会出什么事!主子是男人,怎能对一个太监动情呢?若不是动情,我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儿,尤其今天轿子里,你听到没有?那太监说了一句“不许再亲我”,这是什么意思?这岂不是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吗?”

聂玄越听脸越沉,“是的,我也听到了,这是怎么了?主子原来不是这样,他很正常的宠幸姬妾啊!怎么自从这个太监来了以后,就召琉璃姑娘侍寝了一次,再就没近女色了?不对,主子肯定不对了,大哥,咱们不能让主子继续错下去啊!主子还没子嗣,这样子下去,以后以后还图什么大事!”

“聂玄,不如这样”聂风附在了聂玄耳朵上,一阵低语。

聂玄听得直点头,脸露喜色,“嗯嗯,就这么办。”

小栓子端来饭菜后,便去了豫园,等楚云赫用了膳,又服侍他睡下后,才又轻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奉命回去陪伴小初子。

然而,才走出豫园,便远远的听到有喊叫声传来,小栓子一楞,想着不能惊扰了楚云赫,便飞快的寻声跑去阻止,待奔至碧柳溪边,却见段锦初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后面站着四个王府侍卫,神色很是纠结和凌乱。

“小初子!”小栓子唤一声,蹲在段锦初面前,不解的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吃完饭了吗?”

“小,小栓子,八大爷呢?我要见他,我要告状!”段锦初气喘着,断断续续的问道。

“告状?”小栓子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抬头看一眼侍卫,又低下头来拉段锦初站起,方才小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干嘛要告状?侍卫们欺负你了?”

“不止欺负,聂玄那个混蛋要杀我,我,我得找你们主子理论去!”段锦初说着,便抬脚要向豫园走去,小栓子见状,忙拉住她道:“主子睡了,你别去。”

“嗯?他睡觉重要,还是我小命不保重要?”段锦初蹭的瞪了眼,死里逃生后的怒火顿時漫延开来,“他什么意思?让我跟他回王府,又差点儿让我命丧此处,聂玄要杀我是他授命的,是不是?”

“小初子,你怎么能血口喷人误会主子?主子若有意取你性命,还能让我背你回房,又端膳给你吗?主子是何人?他若想哪个奴才死,只是一句话的事,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我看你脑袋真的装浆糊了!”小栓子一听,气了个半死,一股脑的回骂道。

段锦初被骂的一時找不着南北,眼睫毛扑腾了好几下,才道:“真的?真不是你主子要杀我吗?”

“废话!不信你去问主子!”小栓子一瞪眼,却又突然想起楚云赫的命令,忙又摇头道:“你别去豫园找主子,主子今天累了,不想见你,已经吩咐了让你好生在我房里休息,你先回去吧,我去禀报主子。”

“呃,他干嘛不想见我?”段锦初厥起了小嘴,一脸的不乐意,“不想见我就算了,我还不想去见他呢,要不是为了我的小命,我对了,我不能回去啊,万一那聂玄还等在房里呢?”

第六十九章 半夜失踪,八爷震怒

“那”小栓子一時也没了主意,听小初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聂玄要杀她是真的,然而,此時他又不敢让她去豫园打扰,何况主子交待过的思索犹豫了好久,小栓子想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小初子,你和他们跟我走,你们等在豫园外头,我进去禀报主子。”

“行!”段锦初赞同的点头。

等在豫园外,看一眼天色,已经变得朦胧,几处走道上的灯笼已经燃亮了,一弯明月也已升上了高空,天地间,已满是幕色。

房里,楚云赫睡梦中觉出异样,缓缓睁开眼来,看向床边一脸纠结的小栓子,淡淡的问“有事?

“禀主子,小初子在豫园外,他说聂玄侍卫要杀他,想见主子,奴才将他拦下了。”小栓子轻声说道

“聂玄?”楚云赫敛了眉,停顿了一下,说道:“传本王令,聂玄今夜值守豫园,不得靠近小初子一步,若敢违本王命令,提头来见!

“是,主子!”小栓子行礼退出

段锦初听了小栓子转告的楚云赫原话,心里美滋滋的,只要确认了不是楚云赫要杀她,再保证了她的小命不会丢掉,她便心满意足的跟着小栓子回房间去了

然而,一切未来之事,皆无法预料

是夜,一抹黑衣人影以绝顶的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了下人居所,黑巾蒙面,锐厉的双目寻到其中的一间房后,不假思索的从半开的窗子翻进去,手中的火褶一亮,看清睡在右边靠墙位置的那张脸后,鼻中冷哼一声,出手点了她的道,然后将她轻盈的身子拦腰抱起,夹在腋下从窗子跳出,没入了深浓的夜色当中

月儿依旧高挂,点点的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

夏风从窗子里飘入,吹在脸上凉凉的,小栓子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什么,又继续陷入了沉睡。

突然,肚子里一阵难受,小栓子眯着朦胧的睡眼从被窝里爬起来,抓着裤腰带就往床下走,“倒霉的,该不是拉肚子吧?”

匆匆忙忙拉开门栓跑出去,在茅厕里蹲了一刻钟的時间,小栓子才拖着沉重的双腿迈进了门,打算继续睡,又觉口干舌燥的很,于是,摸着黑从桌上找到了火褶子,“哧!”一声点亮了油灯,从水壶里倒了杯水出来,坐在凳子上慢慢喝着,眼睛不期然的瞟向床的另一头!

“咦?人呢?”小栓子一惊,忙放下水杯爬,将段锦初的被子一掀,立時目瞪口呆,“人哪里去了?一起睡的啊,怎么没了?”

惊愕的同時,小栓子伸手摸褥,冰的!说明什么,说明人早就不见了!

这个意识蹿入大脑,惊的小栓子立刻冷汗淋淋,呆滞了几秒钟后,火速奔出房门,向豫园疾奔而去!

“瑾儿!”

小栓子伸手扶在门框上,喘着粗气,小声拍了拍门问道:“主子睡着吗?”

瑾儿是今晚值守在外间的,一听,忙从小榻上坐起身,披了件衣服打开门,疑惑道:“小栓子?怎么了?主子当然是睡着啊!”

“完蛋了,那个小初子不见了,我起夜回来才发现,他竟然不见了!”小栓子擦一把额上的汗珠,因为跑的太快,依旧喘气连连。

“什么?”瑾儿一惊,匆忙把小栓子让进来,将嗓音压的极低,焦虑的说道:“要是一般奴才不见了,禀报严管家就行了,但小初子是宫里的,又是主子特别交待要照顾的,这该怎么办?主子臂上有伤,最需要休养,能拖到明天早上再回禀吗?”

“明早上?那万一小初子出什么事了呢?”小栓子皱了眉,只觉心里七上八下的,“瑾儿”

“谁在外面?”

内室突然响起楚云赫暗哑慵懒的嗓音,两人一惊,知道楚云赫已被他们吵醒了,忙绕过屏风进来,欠身行礼道:“奴才该死,吵醒主子了!”

烛台燃亮,楚云赫困意十足的揉揉眼睛,语带冷意的斥道:“你们两人半夜嘀咕什么?小栓子,下半夜轮你替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