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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出去,他留下,我不放心!”小栓子拗上了劲儿,瞪一眼小顺子,也冷了脸。

“好,你不出去,我们俩出去!”

段锦初丢下一句,一拉小顺子便朝外走去,小栓子气的直跳脚,想跟出去,又怕段锦初叫劲儿,恨不得立刻奔回八王府,叫他主子直接出马把段锦初掳回去!

夜幕已悄悄降临,两人立在院里的一个角落里,段锦初松开小顺子,直白的说道:“小顺子哥,小栓子只是太关心我,你别往心里去,但是他说的也对,我不喜欢别人靠的太近,所以…”

“呵呵,我当然知道。”小顺子轻扯唇,隐在黑暗中的他,眸光里是意味深长的笑。

“哦,那便好,回去别再吵架了,都住一个屋里的,要和睦相处。”段锦初点点头,说道。

“嗯,听你的。”小顺子展颜,深邃的眸子里,缓缓浮上一丝狡黠与精光。

再回屋里,直到三人用完晚膳,直到困乏了就寝,楚云赫也没有来过,这令段锦初突然有些不习惯,心里空落落的,他总是在她当值这一天来看她,今天竟没有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他已经厌烦了她,厌烦了等待?

似乎是不死心,她睡的很迟,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甚至刻意的去听外面的动静,听有没有什么脚步声响起,然而,等了很久,直等到磕睡的无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到第二天早上自然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才知他真的没有来过。

小顺子不在,小栓子打了洗脸水给她,又端来了早膳,她沉默着洗漱用膳,连多余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膳毕,小栓子看着她说道:“小初子,你今天不当值,那就多休息,我回去八王府一趟,给你带些好吃的点心,你看还有什么想吃的,需要的东西,我一并告诉主子备给你。”

“不用了,我什么也不缺。”段锦初摇摇头,想说让他看看楚云赫是不是生病了,又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哦,那我走了,你多加小心!”

“嗯。”

小栓子走了,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段锦初起身,出了院子,朝东侧小院曲大兴的屋子走去。

“曲公公,那事安排的怎样了?”进了屋,曲大兴正好在,段锦初靠近他,小声问道。

曲大兴神情凝重的道:“小初子,最近出入宫门查的很严,听说出了乱党叫天什么会的,所以,这个风头上,不好行动啊!还得好好从长计议,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第一百四十八章 琉璃流产,顺子异常

在屋里整整闷了一天,小顺子只有在中午回来一趟,看到蜷缩在床上的段锦初,脸色稍有不豫,却也没说什么,默默的去灶房端了午膳来给她,嘱咐了几句便又离开了。

掌灯时分,小栓子回来了,脸色甚是难看,前后屋瞅了一遍,才看向段锦初,“小顺子呢?”

“他还没有回来。”段锦初从床上坐起身,没精打采的说道。

“哦。”小栓子点点头,将肩上的包袱拿下来,沉着脸色打开,取出一个油纸包,再摊开摆到桌上,“小初子,这是给你带的几样点心,你吃吧。”

“小栓子,他…”段锦初看向桌上,那是八宝蜜香糕和芙蓉糕,是楚云赫专门请的南方厨子为她做的,想问他好不好,唇张了几张,却仍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吞咽回肚子,心神恍惚间,一块芙蓉糕递到了她眼前,目光缓缓上移,对上小栓子沉痛的脸色,心里陡然一惊,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你吃吧,你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小栓子从凳子上坐下,将点心塞到段锦初手里。

闻言,段锦初却探起身子将点心放回桌上,蹙眉道:“我吃不下,你快点儿说,是不是你主子生病了?”

“不是。”小栓子轻摇下头,看着段锦初,压低了嗓音,语气很是沉重的道,“是琉璃小主流产了!”

“什么?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流产呢?”段锦初一惊,抓住了小栓子的衣袖,感觉一颗心跳的厉害。

小栓子沉沉的一叹,“是昨天中午的事,我听瑾儿和惠儿说,主子午休前,坐在豫园院里和阿虎玩了一会儿,主子也笑称阿虎为虎少,还开玩笑说也要和虎少干一杯,主子多日沉闷,见主子脸上有了笑颜,一干奴才都高兴的很,后来主子困乏了,便回屋歇去了,新兰和伊人牵着虎少在院里晒太阳。”

“谁知,不多会儿,琉璃小主却来了,在院门口嚷着要见主子,主子已歇,瑾儿她们自是不敢去扰,一再劝说琉璃小主让她回倚兰阁去,哪曾想,琉璃小主仗着自己怀有身孕,将守卫和丫环们好一通收拾,守卫又不敢撵她走,生怕伤到她腹中的孩子,如此争执间,虎少却突然冲了出来,因为虎少是瑾儿她们平时饲养的,并不多见琉璃小主,所以认生的很,也许是那畜生有灵性,总之见到瑾儿几个受罚跪在地上,便嘶吼起来扑向琉璃小主,守卫们大惊之下赶着去拦,因为虎少是主子的宠物,守卫们不敢用剑,便徒手扑过去,却被虎少掀翻在地,琉璃小主连惊带吓,回头便跑,这一跑踩着了裙子,给摔在了青石板路上,当时便下身出血,瑾儿惠儿惊慌的叫醒主子,主子派人宣来太医,大人保住了,孩子已经摔的流掉了!”

“怎么…怎么竟是这样!”段锦初目瞪口呆,久久的回不过神来,她万万没想到,出事的不是楚云赫,竟是…这于楚云赫,该有多么悲痛?于她,究竟是好事还是…一个转折点?

小栓子又道:“哎,出了这事,主子生气的很,整个府里都人心惶惶的,那几个守卫各被打了板子,瑾儿几个也被罚跪了三个时辰,虎少被关进笼子里不给吃喝,也不知道主子会不会杀了虎少。”

“那,那琉璃呢?云赫他,他怎样?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小栓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还带点心给我呢?这个时候,他哪里有心情顾我,你怎么能扰他呢?”段锦初一急,有些语无伦次,心中又万般烦乱,楚云赫内心孤寂了十几年,刚刚才有了孩子,却就这样没了,他心里该有多么难过?她真想去陪他,可是…可是这个时候他应该陪在琉璃身边吧?

小栓子看着她,黯然了稍许,起身倒了一杯水端来,“小初子,你别激动,喝点水。”

“哦哦。”段锦初胡乱的点头,双手捧着水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小初子,主子一直放你在心上的,这点心不是我提的,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敢提,是走的时候,主子已经叫瑾儿备好了,还让我转告你,这几日他不进宫看你了,让你自己多保重,琉璃小主被送回倚兰阁了,主子昨天随太医去看了一回,其它时间好像再没去过,一直呆在豫园里,心情自然不大好。”小栓子瞅一眼门外,低低的说道。

屋里静静的,只能听到段锦初喝水的轻响,她不知自己是喝进去了水,还是连着掉落的泪水一起喝进了嘴里,反正入喉皆是苦涩。

小顺子回来的很晚,几乎是夜深人静,宫里都过了宵禁时间,才轻悄悄回来的,当时小栓子已经睡沉了,段锦初因为白天睡的太多,所以虽然躺在床上,却是清醒的,听到些许响动,自然的坐起了身子,本想开口叫小顺子,又怕惊醒了小栓子,便轻悄悄的下床掀起了那道帘子——

“小顺子哥!”

轻唤一声,段锦初整个人傻楞在了原地,茫然、无措、震惊、意外种种情绪涌上眼眸,使得她呆滞的瞪大了眼珠子!

闻声,小顺子一惊,往衣柜底层塞黑色夜行衣的动作滞下,却也只是几秒钟,便迅速回过神来,三两下塞进去,然后锁上了柜门。

回头,看向段锦初,小顺子不自然的笑笑,看一眼仍在熟睡中的小栓子,低不可闻的道:“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又没做坏事,只是有一套黑色的衣衫而已。”

“可是…”段锦初蹙眉,电视剧看多了,她能一眼认出来那是套夜行衣,是晚上行动时方便隐藏身形的衣服,而小顺子一个太监,他怎么会有夜行衣?“那你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

“当值啊,还能干什么?时辰不早了,赶紧进去睡觉吧,你明天还要早起御前侍候呢!”小顺子一笑,简单的说完,便将段锦初推进了帘内。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松林里,他要带她走

因为挂念着楚云赫,再加上小顺子的解释,段锦初便没有多生疑,安然的睡了一夜,清早起来去朝阳殿当差。

然而,下午回来没多久,路开明却亲自登门了,身后还带着两个跟班太监。

此时,小顺子还没回来,只有小栓子和段锦初。

“把小顺子所有的东西搬走!”路开明简洁明了的吩咐身后的太监,说道。

“是,总管大人!”

“等一下!”段锦初忙喊道,并一扑过去挡在了衣柜前,疑惑的问道:“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搬走小顺子的东西?”

“小初子,小顺子被调屋子了,当然要搬走。”路开明说道。

“为什么要调?我们一起住的好好的,你把他调去哪里了?”段锦初不解,又带着生气的质问。

路开明淡淡的瞥她一眼,不紧不慢的道:“调到隔壁屋里了,没有为什么,那屋一个太监年满放出宫了,空下了地方,这屋子太挤了,就调他过去。”

“不挤啊,我感觉很好的。路总管,您不要调走小顺子好不好?”段锦初软了语气,乞求的望向路开明。

“不行,非调不可,这是规矩。”路开明面无表情的说完,一个眼色,那两个太监便行动起来,麻利的将小栓子和小顺子住的双人床又给拆成了单人床,然后便过来要收拾小顺子的行礼。

想起那套夜行衣,又突然想起她刚穿来那天掉落的匕首,那也是被小顺子收起来了,只怕也在这衣柜里,心下一惊,段锦初死活挡在了衣柜前,黑着脸道:“路开明,你什么意思?小顺子都不在,你们怎么能随便翻人家东西?要调走,那也得等他当差回来自己收拾好行礼过去!”

“小初子,你让开!”路开明似有些不耐烦了,目光有些凌厉的瞪着段锦初。

段锦初才不怕他,挺胸道:“我就不让!”

小栓子见状,试图说服,“小初子,你别…”

“你闭嘴!给我滚一边儿去,我呆会儿再跟你算账!”段锦初直接吼断小栓子,用明了的眼神瞪着他。

小栓子吞着唾沫缩回了身子。

路开明双手背后,看向手下,“架开小初子!”

“路开明,你混蛋!”段锦初一急,脱口便骂。

那两个太监脸上变了颜色,十分震惊的僵在了原地,路开明脸部肌肉隐隐在抽搐,忍了又忍,正准备命令继续时,门开了,小顺子回来了!

“奴才小顺子见过总管大人!”小顺子微微一惊后,跪下行礼道。

路开明说道:“小顺子,现在起你被调到隔壁小李子他们一屋,马上收拾东西跟咱家走吧。”

小顺子蹙眉,迟疑了稍许,无疑议的点头,“是,奴才这就收拾。”

段锦初呆呆的看着小顺子,他走过来朝她轻轻一笑,将她拉到一边,然后开锁打开了衣柜,麻利的收拾了自己的衣物,然后低声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你…”段锦初语塞。

“走吧!”路开明收回一眼盯着小顺子的目光,转身朝外走去。

小顺子没再说什么,便跟了出去。

屋里恢复了平静,段锦初坐在床边,半天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刚才小顺子收拾的衣物里,没有那件夜行衣了呢?都是平常的衣物,也不见有匕首,难道是昨晚她看花眼了?

翌日,段锦初休息,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她专门跑去隔壁找小顺子,谁知,小顺子又不在,问了同屋的太监,说是去宝月宫当差了。

颓然的往回走,到了门口却又不想进去,索性便想去外面走走,谁知,刚出院门,迎面便碰上了小顺子。

小顺子看到她,在原地停下了步子,定定的盯着她,直到她走上前,盘算着怎么开口时,他却突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敬事房后面隐蔽的松林走去。

本想挣脱,又想起最重要的匕首,段锦初便紧闭了唇,跟着小顺子进了松林,停下时,他将扣着她手腕的大手移下,握住了她的小手,她一惊,立即往开甩他的手,他却握的更紧,力道大的令她根本甩不掉,并灼灼的看着她,轻声说道:“小初子,我有话问你。”

闻言,段锦初停下了挣扎,抬眸错愕的看着小顺子,这个近日来变得很不一样的小顺子,“问什么?”

“你是不是想离开皇宫?”小顺子问道。

段锦初眼眸一眯,心中生起了警惕,“你怎么这样问?”

“呵呵,你放心,我不会对你起坏心的,我只是这样猜想的。”小顺子淡笑间,另一手缓缓抬起,长指轻拢住段锦初的耳垂,幽幽的低语道:“小初子,骗人很好玩儿吗?你再玩儿下去,会把自己玩儿死的。”

“你…你说什么?你你别摸我耳朵!”段锦初隐约听出了什么,心下一慌,忙拉下小顺子的手,并用力一甩挣脱了他的钳制,踉跄后退一步,更加警惕的盯着他,眼中满是戒备。

“小初子,你别紧张,其实我早已知晓,我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你摸着良心想想就知道了,我若想害你,早就去揭发你了。”小顺子徐徐说着,迈近了一步,又冷不丁的握住了段锦初的手,嘴角扬起一抹安心的浅笑,“我想带你走,离开皇宫,天涯海角都随你,既然你已经失忆,那便失忆到底,相比较而言,我喜欢现在的你。”

“什,什么?小顺子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段锦初如遭雷击般,僵硬了身子,瞠目结舌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却又令她不得不信,他摸她耳朵上的耳泂,及他话中暗含的意思是,他已知晓她是女人,而他说要带她走,喜欢她?

小顺子微倾了身子,柔声道:“意思就是你听到的,就是你猜到的,其它的我不会说,若你跟我走,出了宫你自然会知道全部,别再犹豫了,皇宫是个大染缸,不是你呆的地方,你的身份被揭穿只是迟早的事,到时想走也来不及了!”

第一百五十章 逃离,撞到人遇到他

段锦初大脑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呆楞楞的看着小顺子,久久的回不过神来,直到他执起了她的手,将吻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才蓦然惊醒,红晕满面的夹着怒气又一用力甩开他,喘息着低斥道:“你干什么?你是太监,怎么能…怎么能亲我的手?”

“小初子,你的意思是说,太监不能,男人就可以亲是么?”小顺子晶亮了眸子,瞳孔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不,不是!谁也不能!”段锦初立刻斥回,并身子一转便要走,然,手臂却在下一刻被小顺子拽住,他身形一转,立在了她面前,垂眸看着她,眼中满是炽热,嗓音却带着一股冷冽,“是么?那八王爷呢?他可以亲你么?他知道你是谁么?”

这一连串的质问,像炮击一样,段锦初瞬间白了脸,迎上小顺子迫人的目光,心一横,清清楚楚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晓我是女人的,但是,我不会容你侵犯我,你说的对,八王爷可以,因为他不仅是男人,而且还是我喜欢的男人!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呆在宫里等死!”

“段锦初!”小顺子陡然铁青了脸,怒视着她,将她的手臂拽的死死的,第一次对她发了火,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吼她,“我待你如何的好,你全当成理所当然吗?我并不是你的奴才,你以为我是傻子,这样甘心做牛做马的侍候你吗?你喜欢那男人,若他一旦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你以为他还能容得下你吗?你想呆在皇宫求死,那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小顺子哥,你对我的好,我知道,我一直很感动,所以我把你当亲哥哥一样的看待,但这和感情是两回事,我即便喜欢你,但你是太监,我们也不可能成婚的,所以,你别这么偏激好不好?你不要管我了,我怎样,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事,就这样,我不知道你说的我的身份是什么,反正我不要你管我,我也不会跟你走,我还是那句话,不论我走到哪里,永远不会忘了你这个哥哥!”

心绪烦乱的说完,段锦初又是一挣,小顺子松了手,她飞奔出了松林!

身后,他的低喃响起,带着付诸一炬的决心,“小师妹,不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留你在皇宫,不会看着你死!”

一路跌跌撞撞的跑,没有目标的跑,段锦初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逃避的不想去深掘小顺子的背景,也不想思考他话中的深意,她只想当他就是简单的太监小顺子,潜意识里,她害怕知道真相,害怕她承受不住!

却不曾想,这一跑,在如此心境之下,顾不得看人,便撞进了一堵坚硬的肉墙里,被撞的人闷哼一声,深蹙了眉头,正要开口斥责,却在看清了那个小人儿的容貌时,陡然打住,换成了一惯的平淡,“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闻声,心下一紧,段锦初站稳了身子抬头,错愕的道:“安,安静王爷!”再一瞥,楚云璃身后还站着正一脸怪异看着她的楚云澜,及两个侍卫。

迟钝了稍许,段锦初回过神来,忙规矩的跪下行礼,“奴才见过安静王!见过安平王!两位王爷吉祥!”

“哼,经你这一撞,还能吉祥吗?”楚云澜瞪眼,语气尖酸的呛道。

“那,那下次再吉祥,这次算了。”段锦初心不在焉的随口回道。

楚云澜一听,气个半死,一步跨近,一指头戳上段锦初的额头,“该死的太监,你说什么呢?想被本王掌嘴是不是?”

段锦初被他的大力戳的险些栽在地上,亏得楚云璃灵巧的搭了把手,却是一手揽在了她的纤腰上,虽然稳住了她的身子,却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那平淡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异样,盯着她,却是淡淡的道:“老三,你干什么?撞了我,又没撞你,我不计较就是了!”

“二哥!”楚云澜气晕,却是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愤愤的蹙眉背转了身子。

不远处的宫道上,一抹白衣身影蓦地停下了步子,凌厉的双眸如箭一般射向御花园小径上,那只拥揽着段锦初的手,停顿着,直到段锦初尴尬不悦的挣脱开楚云璃,他才迈动了步子,原本要走朝阳殿的路,却转道走向御花园。

“安静王爷,奴才无心冒犯,请王爷降罪!”段锦初退开之后,低下了头,恭顺的说道。

楚云璃神色未变,淡淡一笑,“今儿个不当值,你急着跑什么?”

“回王爷,奴才…奴才没跑什么,只是想,想锻炼身体了,就,就跑了起来,不曾想会撞到王爷!”段锦初结结巴巴的答道。

“哦?锻炼身体?这倒是个新鲜的说词儿,小初子,本王从你嘴里,总是能听到新鲜,你到底是打哪儿来的?”楚云璃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目光不经意间,定格到了她的耳珠上,继而眸光变得幽暗、深邃。

“呃,奴才…奴才当然是打娘肚子来的啊,还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段锦初撇撇嘴,小脸抽搐着避重就轻的胡乱答道。

“呵呵…”

这一语,使得楚云璃微翘起了嘴角,楚云澜亦卸下了方才的怒火,忍不住的发笑,而身后的那两名侍卫也自咧开了嘴。

“二哥三哥好兴致!”

楚云赫不声不响的走近,突兀的开口,语气淡漠的甚至有些发冷。

闻声,几人立刻看过去,那两名侍卫忙单膝跪地,“奴才给八王爷请安!”

楚云赫微微颔首,在侍卫道谢起身后,淡瞥一眼发楞的段锦初,拱手道:“云赫见过二哥三哥!”

“呵呵,原来是八弟啊!”楚云澜率先开口,似笑非笑的打着招呼。

楚云璃唇角勾起,淡声道:“八弟今日怎么进宫了?有些日子不见八弟给父皇请安了!”

“嗯,近来忙,便未进宫,有二哥三哥在,父皇不会介意我有没有行这些虚礼的。”楚云赫语气淡如水,疏离的令人不知滋味。

第一百五十一章 负气否决,夜半刺客

“八弟说的这是哪里话?都是父皇的儿子,孝心该一样敬的。”楚云澜俊眉飞扬,漫不经心的插话道。

楚云赫薄唇轻勾,远望着天际,懒懒的接道:“这孝心有皇兄们敬着,父皇定能长命百岁的,我一向是逆子,也是不孝子,满朝皆知的事情,三哥又何必拿来提醒呢?”

“老八,你…”

“二哥,小初子我可以带走了吗?”楚云赫毫不客气的打断,偏首缓缓回头,瞟一眼楚云澜,唇瓣微掀,“似乎三哥一向比较喜欢奚落人,但是弟弟今日进宫是有要事禀报父皇,改日再洗耳恭听三哥的教诲!”

“老八你放肆!”楚云澜怒不可揭,一张俊脸气的铁青。

然而,楚云赫却抿唇轻笑,并不理他,只将目光移到了楚云璃脸上,安之若素的言道:“二哥,小初子我带走了,父皇传召!”

“是么?既如此的话,小初子,你便跟八王爷去吧!”楚云璃挑眉,缓缓而笑,“八弟,今晚二哥想去你府上坐坐,可否欢迎?”

“哦?那可是稀客啊!弟弟当然欢迎,必备好酒菜与二哥一醉方休!”楚云赫浅笑着,微微颔首,再一拱手,看向楚云澜,“三哥若不嫌弃弟弟府上贫瘠,就一起来吧,我多备双筷子而已。”

“哼!”楚云澜沉不住气的冷哼一声,偏过了头。

“呵呵…二哥,告辞!”

楚云赫笑的云淡风清,然后转身,缓步向朝阳殿而去,段锦初行了告退礼,便提步跟在了后面。

然而,一前一后,一路无语,段锦初走在后面,看不到楚云赫的表情,只看到他挺直的脊背,萧索依旧。

酸甜苦辣,心里不知是哪一种滋味,几日未见,想说的话其实很多,想安慰他的话也很多,可是真正见了面,他默不言语,她却亦是一句也问不出口。

前面的人突然站定,由于惯性,段锦初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他坚硬的后背,“咝——”哀痛一声,她忙伸手按上鼻子,这才发现,竟不觉间,已经走到朝阳殿前的台阶下了。

“初儿!”楚云赫立刻回过身来,想给段锦初揉下鼻子,手伸到半空,瞟到四周站岗的大内侍卫,又僵了回去,低低的问道:“怎样?没出鼻血吧?”

“没有,没事儿!”段锦初放下手,轻抿唇瓣,不自在的垂下了头。

楚云赫敛眉,停了一下,淡淡的道:“以后走路时看着点儿,别老往人身上撞。”

“嗯。”段锦初点头,忽觉他这话似是意有所指,不禁瘪了瘪嘴。

楚云赫静默着,很久的时间里,并不看她,眸光飘忽的不知在看什么,亦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淡漠的似一下子将他们的距离拉到了千里之外,段锦初悄悄抬了两次眼,他都不曾正眼看她,然后她便彻底低下了头,紧咬了唇瓣。

终于,他眸中有了焦距,且定格在了她脸上,嘴上问的,是这些天问了无数次的问题,“初儿,今天…你愿意跟我回八王府么?”

“不愿意!”负气中,她脱口便答,并且口气也很不好。

这三个字出去,她再未曾听到他的声音。

又是静站良久,他默然转身,低语一句,嗓音却如梗在喉,“感情之事,当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回去吧,皇上并未传召你!”

语落,一步一步踏上台阶,白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段锦初的眸中。

再回敬事房,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知走了多久,只知脑袋全是昏沉的,好在还认得门,一推进去,便摔倒在了地上。

“小初子!”

小栓子一惊,从桌前一跳过来,费力的搀起段锦初,急问道:“你怎么了?我回来不见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头疼,我想睡一会儿。”段锦初强作笑颜,脸色是藏不住的苍白,出口的声音如棉花一样的软。

“我扶你到床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