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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气氛僵硬的可怕。

段锦初倚靠在床角的车壁上,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想着受伤的李承风,想着无忧谷的尸体,想着崖顶的尸体,想着那尸堆如山的壮观景像,所有所有的血流成河,就只为了她一人眼睛深深的闭上,不止身子在颤,连心都在颤抖她的存在是为了什么?为了如此多的杀戮吗?楚云赫亦是如此,她还有何资格去指责李承风是杀人魔头?

萧若云呢?他脑中蓦地想起,楚云赫那一道追杀命令。清眸中,泪水突然涌出,段锦初缓缓直起身子,朝着楚云赫屈腿跪了下去,看着他,泣不成声,“慕老板。我段锦初再求你一事,求你放过萧若云,我已对不起他,若他再因我而死,我活着亦是个千古罪人。”

闻言,楚云赫俊脸倏的一沉,侧过头来,冷冷的道:“你既已知晓我是慕天擎,我也不会否认。你大可以向我下手,拿我换你云哥哥一命,在你义父凤南天面前,更能领个大功。”

闻言,段锦初怔怔的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呼吸,只是如此的看着他,这一刻,突然感觉,他们之间好陌生,陌生的令她似是从未认识过他,他的冷血,他的无情,让她看了个通透,亦将她伤的体无完肤,他不信任她。

彼此相对视着,他的眼神很冷很冷,冰冻了她的心,终究是她败下阵来,竟缓缓溢出笑容,“八王爷,我的确是天英会中人,还是总舵主凤南天的义女,此趟无需去大明国了,返回京城吧,将我交给皇上,八王爷亦可立大功一件。”说完,红唇边的笑容更加扩大,竟笑的欢快,“对了,一定不要忘记将我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还要废去我这具身体里的内功,还有你教的轻功,免的我不是逃跑了,就是去行刺你父皇,那样你可得不偿失了。”

“段—锦—初。”楚云赫咬牙,脸色铁青的厉害,身子一倾过来,怒火中烧的他,大手一伸,便扣上了段锦初的咽喉,一张俊脸几近扭曲,“你以为,我当真不舍得杀你吗?”

“原来我在你心中不过如此。”段锦初嗤笑,心彻底的凉了下去,缓缓闭上了眼睛,仰高了头,让他的五指能更深入的锁住她的喉咙那里,还有李承风包扎的纱布,伤,还未及好全

那一双寒眸,狠狠的盯着她,心,亦在不停的颤抖,为什么他担心的这一刻,要上演,要将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两颗心,渐行渐远

喉间传来清晰的疼痛,麻痹着段锦初的神经,她一动不动,紧闭的眼眸里,只有绝望的泪水在缓缓滑落,灼烧着她的心,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那么不争气的让他看到了她的脆弱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什么”楚云赫颤着唇,吐出的话音里,藏着无尽的恐惧与害怕,盯着她的眼眸中,亦有滚烫的泪珠滴落,他的问题,她不曾回答一句,他也再不曾相问,良久的時间里,他们之间,只是如此的静默着

终于,那一只钳着她喉咙的大手缓缓滑落

他将面具一戴,冲出了马车,远离了她的视线,坐在了马车之外,赶车的玄衣卫,与众多的手下惊见,皆心下一惊,却未敢发出一丝声响。

段锦初仰面倒在,任泪水肆意横流,无声亦无力,只有在心中一遍遍的呢喃着,萧若云,对不起,对不起呢喃中,终是沉沉的陷入了黑暗

再到醒来時,已是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

抬眼,便是一扇窗子,浅粉色的纱帘垂落在地,令段锦初看不清窗外的月色,屋里,橘黄的烛光柔和而温暖,目光所到之处,静无一人。

睁着大眼,她知道,此刻不是在马车上,不知是何处,不知这里还有什么人,更不知,他在与不在,事实上,她已不去想他在哪里,什么也不愿去想,自甘堕落也好,如此等死也罢,就这样吧眼睛复又闭上,睡不着,也不想再睁开

有脚步声轻轻响起,由远及近,至床前停下,一人说话,刻意压低了嗓音,“怎么办?要叫醒夫人吗?都这个時辰了,晚膳要凉了。”

“哎,不敢啊,万一夫人生了气,现在主人又心情欠佳,怪罪下来可怎么好?”

“那算了,就守在外面吧。”

“嗯。”

脚步声又渐渐远去,屋里又恢复了宁静。

听声音,刚才是桑儿和仙儿。段锦初翻了个身,面朝里,将锦被拉高,蒙住了整个头。

这里是汾阳慕氏别庄。

人工湖边,一抹白衣持剑飞舞,剑法出神入化,剑气纵横,身形如蛟龙,一招一剑,大气磅礴,凌厉至极,亦杀气深浓。

四周,满是玄衣卫,笔挺而立,随着主人舞剑的時间越来越久,面上渐露焦虑之色,他们从未曾见过情绪如此失控的主人。

诸葛璇玑站累了,蹲坐在了一块大石上,双手撑着太阳,无奈的连连叹气,这都练了两个時辰了,不吃不喝,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该怎么劝呢?敢劝吗?

“璇玑先生,您倒是说说啊。”安羽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急切。

安怿亦道:“是啊,璇玑先生,主子与您是好友,您的话,他可能还能听进去一些,奴才求您了。”

“我怎么劝?症结在你家夫人身上,你主子是伤心了,我说的话,他哪里能听得进去啊。”诸葛璇玑焉下了脑袋,长长的叹气。

“可是可是也不能不劝啊。”安羽憋不出话来,脸涨的通红。

“我试试。”诸葛璇玑再叹,豁出去似的蹭的站起身,深吸了几口气,朝着还在疯狂舞剑的楚云赫大声道:“庄主。你累不累啊。歇一会儿吧。”

“滚。”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字,且饱含着怒气。

诸葛璇玑立刻缩回了头,给安羽安怿了一个“看吧,我也没办法”的眼神,然后准备拍拍走人,却在迈出一步后,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扭头就喊,“庄主。夫人要绝食了。”

这一句,当真有效。

楚云赫舞剑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直到完全站定,背对着他们,长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好吧,达到效果了,我可以回屋睡觉了。”诸葛璇玑得意的撇撇嘴,悠闲的背了手在身后,朝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有什么可纠结的,直接按就好了嘛。

屋里,段锦初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丫环进来看了几次,最后终于忍不住叫了几声,却不见她应答,只好又退了出去。

良久,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段锦初却醒了,仍是未睁眼,只隐隐约约听得丫环请安的声音,再然后便没了声响。她知道,能让丫环请安的人,只有他。

眼睫上,又悄悄的沾了湿,段锦初将丫环拉下去的被子,又重新拉高,将自己整个人埋了进去,眼睛在被子上蹭了好几下,把那几滴不争气掉出的泪珠擦干,然后紧咬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吱”的一声开了,那令她以为消失的脚步声,终于又再度响起,停立在床边,她埋首于被中,依然能感受到他砸落在锦被上的目光。

時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段锦初心跳的厉害,双手按住了心口,将唇咬的更紧,更紧,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楚云赫僵立着,面无表情,想说的话,在脑中过了千百遍,却艰涩的只憋出一句,“起来用晚膳吧。”

然而,话投出去,直接沉入大海,久久不见声响。

“我知道你醒着,话也说到了,吃不吃随你。”本想哄劝的话,出口却成了这般,楚云赫深吸了口气,背转了身子,走出几步,又滞下补充道:“若你想绝食饿死为萧若云殉情的话,请随便。或者,吃饱了有力气了,才有可能杀了我为你的云哥哥报仇雪恨。”

语落,夺门而去。

被中,段锦初泪如泉涌,十指紧紧的揪着衣领,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萧若云死了,他真的死了她占了他心爱之人的身体,又害死了他

夜,无声而漫长,浸染着悲伤与苦痛,吞噬的不止是她的心,亦是他的心

第二百六十章 恨的深,缘于爱的深

烛台里的火苗一下一下跳动着,時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里,静谧无声。盯着那簇火苗,那一双墨眸如幽潭般,深邃不见底,那一张俊美如铸的脸庞上,太过深沉,深的看不出一点内心真实的情绪,紧闭着,不发一言,亦一动不动。

饭菜在桌上从热气腾腾变成冰凉,滚烫的茶水此刻连茶碗都凉如透,然,那一抹身影,却始终倚在窗边,盯着那方烛台。

時间,究竟过去多久了?不知道只晓得幕色已完全深沉,四周静寂无声,别庄好多卧房里的油灯都灭了,该是子時了吧?

其实腹中,已是饥肠辘辘,一天未进食又岂会不饿呢?可是哪里会有胃口?她不曾吃饭,到现在也未曾听到丫环禀报,此刻在做什么?哭泣还是睡觉?

爱的深,殇的也深,恨的深,又缘于爱的深初儿,你可会懂?若无爱,一颗心会是无坚不摧,对敌人会是冷血无情,因为爱了,因为你,我患得患失,爱的担心受怕,爱的隐忍无奈这一天,来的太早,太早.我,不再是你心里的唯一了,是么?是的因为你原本的记忆里,还有一个萧若云,原本你该是他的妻子

若你要走,我,是否该成全你是否不,若放你走,若没有你,我得到再多的东西又有何意义?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主人?”门外传来桑儿怯怯的低唤声。

“何事?”楚云赫默了一瞬,问道。不想应答,却又忍不住想知道她的消息。

“禀主人,夫人叫奴婢们拿来宣纸,折了些奴婢看不懂的东西,然后去了湖边,只穿着白日的衣裙,夜里风凉,连披风也不系,奴婢们劝不下。”桑儿言语间,多了一分焦急,末了又补充道:“奴婢瞧见夫人脸色很不好,有些红,若再吹了风,恐会得风寒或者发烧的。”

身子蓦地一僵,楚云赫抿唇不语,迟疑了半分钟后,的双腿移动,跨出了门,径直朝着湖边走去。

等在门外的桑儿心下一松,抱着怀里的披风小跑跟了上去,快至湖边時,唤道:“主人,您把披风带上。”

步子滞下,楚云赫未曾言语,却伸出了手,桑儿会意,忙将披风送到他手里,然后与守在这里看着段锦初的沫儿一起折返回去。

目光搜寻一圈,缓缓定格在了东角石岸上坐着的那一抹娇小人影身上,只见她双手抱膝,看着波动的湖面静静的坐着。

三千青丝,在夜空中随风乱舞,此時,人工湖边,除了较远处值岗的玄衣卫之外,再无一人,只她一人,显得那样突兀,与孤寂。

有些冷,凉意透过裳裙渗入,不打了个颤,却是一动不想动,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湖中飘游的千纸鹤,心思神游,不知在何处。

直到,肩上多了一双手,身子一僵之后,仍是未动一下,亦未言语一声。

“回去?”

披风系在颈间,背后的男人只有冷冷的两个字。

“”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见她无动于衷,楚云赫隐忍的怒气一触即发,忍不住寒了声音。

“”

仍是等不到回音,楚云赫没了耐,大掌扣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扯起,然后双指一出,点了她的道,在她的冷光中,将她打横抱起,大踏步朝卧房而去。

“砰——”

丫环们来不及开门,便被楚云赫一脚踢开,进房的同時,抛出命令,“马上备膳,送到这里来?”

“是,主人?”

丫环小心翼翼的关了门,然后奔向厨房。

将怀中的女人在平放好,解了她的道,他也同時背转了身子,吐出的话依然冰冷,“摆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给谁看呢?你的情郎可看不到?”

然,此话一落,那如活死人般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却是抄起的枕头“咚?”的一声砸在了他背上,他胸膛急剧起伏,豁然转身,却见她已坐起,同样喘着气,盯着他的目光有些恶狠狠的。

楚云赫气的俊脸又见铁青,忍不住低吼,“好啊?既然如此恨我,那你动手啊?我不闪不避,把命给你?”

这话一落,段锦初又抓起了一个枕头,用力摔了过来,楚云赫墨眸眨也不眨,表情盛怒,却也果真是不闪不避,任那个大枕头砸落在他肚子上,然后便见她又去抓别的东西,可惜除了两个枕头,再就只有锦被,她还真抱了被子甩向他,只是被子是砸出去了,她却也扑了空,一头朝床下栽去,许是饿的没力气了,许是心神疲惫,总之是扑空了

“小心?”

楚云赫眼尖瞥见,惊呼一声的同時,只得一掌劈落被子,然后一步跨近,及時伸手接住了段锦初下趴的身子,气急败坏的吼道:“就你这点能耐,还不知折腾个什么劲?再饿上两顿,你会连枕头也砸不动了,还妄想杀我吗?”

段锦初不语,从楚云赫怀里挣脱出来,什么表情反应也没有的,爬到床角躺下,蜷缩起身子,甩了个脊背给他。

“该死的,滚过来?”楚云赫震怒,十指攥成拳,骨节因用力过度“咯咯”直响。

“不会。”

段锦初终于闷声憋出了两个字,身子仍旧一动不动。

“什么?”楚云赫一楞,怒气稍稍收敛,单腿跪在了。

“不会滚,慕老板先示范一下该怎样滚,我学学看。”段锦初不紧不慢的绷回一句,把脸又往床褥里缩了缩。

“”闻言,楚云赫被气的几乎没当场昏过去,身躯颤了几下,猿臂一伸,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那个自以为蜷着很安全的女人一把扯了过来,扳起她的脸,迫使她对上他的脸,然而,她却又闭了眼睛,就是不看他,他一怒,大掌扬起欲打她,却猛然想到了什么,而在半空中顿下,墨眸一挑,冷不丁的挠向她的腋窝处

“你干什么?”

段锦初终于受不了,双手奋力的拍打着他,身子剧烈的扭动着,怒火中烧的同時,却因痒而忍不住的笑,又忍不住的骂他,“混蛋?不许挠我?不许?”

第二百六十一章 滚!你给我滚!

报复的心理成分很重,所以楚云赫挠的毫不手软,但看段锦初痛苦的模样,又狠不下心,终是停了手,她便当他是坏人一般,立刻退离,并双手抱住了肩膀,戒备的盯着他一下一下的喘着气。

见状,楚云赫又不气不打一处来,恼火的低吼道:“下来用膳。”

段锦初沉默,熟视无睹。

“快点儿。还等什么?等本王说好话哄你么?”楚云赫又怒,忍不住又攥拳。

段锦初一咬下唇,偏过了脸。

“段锦初,你别不知好歹,等本王腻了你,一脚踢你出去,懒的看你那副要死不活的脸色。”楚云赫气不择言,一语落,径直朝桌前走去。

“”段锦初喘息更厉害,眼眶泛着红,在瞪着床褥稍许后,猛的一跳下床,赤着脚便朝外冲去,这令刚坐下的楚云赫一楞,旋即反应过来,一掠过去,在她伸手欲开门之际,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出口的话依然夹杂着怒气,“你要去哪里?不准走。”

“关你什么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你的夫人,你也不是我的丈夫,我们没有成亲,没有拜堂,没有婚书,什么也没有。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放开我。”段锦初剧烈的挣扎着,嘶吼着,情绪激动万分。

“段锦初。”楚云赫俊美的脸庞愈见铁青,有力的双臂将她箍的更紧,却是一時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确,他们之间并不合法,只能算是私定终身。

“混蛋。放开我。用不着你踢我,我自己走。我段锦初这点骨气还有,就算是爱你,也不会让自己那么下,那么卑微的乞求你留在你身边。”段锦初继续吼,继续挣扎,挣不开,便抬脚朝后踢他,双手伸到后面捶打他,尽一切可能的反抗着。

那一个不经意间出口的“爱”字,令楚云赫心中突然一震,怒气渐渐消隐,沉默着,任段锦初挣扎着,直到她筋疲力尽,累的实在打不动他了,瘫软在了他怀中,才别扭的蠕动着唇,涩声道:“刚才那是气话,我收回,你别往心里去,腻不了,一辈子也腻不了,更不可能踢你出去。”

“滚。你给我滚。”段锦初通红了双目,极力隐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不让自己软弱,咬牙低吼道。

“初儿”

“你不滚我滚。”

段锦初陡然又大吼起来,又开始挣扎,楚云赫深吸了一口气,将她的双手也按住,嘶哑着嗓音道:“现在这么晚了,你让我滚到哪里去?明天吧,明天我滚,行吗?”

“”沉默着,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下来,段锦初闭了闭眼,吐出了一个字,“好。”

听闻这声,楚云赫心中又苦又涩,虽不闹了,却也说好,明天他复又沉默许久,憋出几个字,“到桌前坐下吧。”

丫环端着膳,在门外其实已站一会儿了,听着里面的争吵,不敢擅入,不敢打扰,这会儿听到安静了,才敢敲门,“主人,晚膳送来了。”

“端进来。”

“是。”

一顿饭,两人皆吃的索然无味,只是吃饱了,让肚子不空了,却没吃出什么味道,扔了筷子,拭了嘴角,段锦初仍旧不发一言,摘了头上的首饰,和衣躺下,闭了眼去睡觉了。

楚云赫在桌前呆坐了一会儿,唤丫环进来收拾了,又沐浴洗漱一番,这才宽衣脱靴,两个枕头都被丫环收拾到了,虽是躺下了,只是被子全被段锦初卷走了,不用手肘支着侧起身子去看她,发觉她已经睡熟了,只得悄悄扯了被子的一角搭在自己身上,脑中凌乱的想了一会儿事情,然后不住几日累积下的困意袭来,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翌日,早膳之后,继续上路。

从起床到出发上马车,两人谁也没跟谁说过话,楚云赫在身子探进马车的一瞬间,又突然想起段锦初让他滚的事,便又退了出来,与赶车的玄衣卫一起坐在了马车外。

“主人,属下”那车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惶恐的想请罪。

楚云赫摇头打断,“无事,启程吧。”

“是,主人。”

马车驶动了,依然是上千名玄衣卫分前后左右护送,阵仗依然骇人。

段锦初靠着车壁,双腿平放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小睡了一会儿,待醒来時,马车却已停下了,掀起车帘,竟见日头已是中午了,感觉才一闭眼的功夫,竟不知已睡了这么久,外面,玄衣卫在轮流休息用干粮,两道熟悉的身影飘进眼帘,虽戴着面具,但段锦初看穿着身材,便已知晓,他们是聂风聂玄。

而看到他们,便又忍不住想起了惨死的萧若云顿時,空空的腹中,没有了进食的。

而车门,也在此時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后打开了,是低头不敢直视她的车夫,极恭敬的拱手道:“夫人,今日天气很好,不如您下来晒晒太阳吧。”点心在车里备了很多,茶水也备着,所以车夫便未曾提及让她用膳,事实上,在这处荒郊野外,也没有那个条件做膳。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躺会儿就好。”段锦初轻轻一笑,摇头拒绝道。

闻言,那车夫似犯了难,想着措词,又僵持了一会儿,才说道:“夫人,马车里闷,您下车来,属下捉只小鸟儿给夫人玩儿吧。”

段锦初凝望着车夫,轻蹙了秀眉,似乎这车夫很想让她下车,但平日车夫包括其它的护卫都不敢如此跟她多说话的,更不敢轻率的让她做什么。

久久的沉默不言,那车夫却等的急了,竟抬了头,面带焦急的道:“夫人,属下求您下车一会儿好吗?您闷在车里,心情也不会好的,出来晒晒太阳,看看小鸟,感觉会很舒服的。”

“好。”段锦初看着他,终是点了点头,她又何苦为难这样一个忠心的属下呢?难让车夫如此焦急的请她下车,无非是受了他的命令,她便也看看,他到底想怎样?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两人冷战,野外烧烤

下了马车,却见欧阳懿岚正站在旁边朝她笑,并伸手过来扶住她,笑容很甜美,“夫人,我来扶你好不好?呵呵,璇玑哥哥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给他添麻烦,而且我还害了夫人为救我被坏人抓去,真是对不起。”说着便是一脸的懊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段锦初的脸色,又嘟了粉唇小声道:“夫人,我陪你到那边晒太阳,好不好?”

段锦初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斜侧右边五百米处,有一棵香樟树,吸闻一下,香味儿尽往鼻子里钻,那里的日头被树叶挡住了一半,不会晒了脸庞,又可以享受阳光的照耀,的确是个好去处。

车夫侧前一步,弯腰,“夫人请。”

“嗯。”段锦初点头,由欧阳懿岚扶着,慢步朝香樟树走去,目光四下环顾一番,发现这四周已被玄衣卫围起来了,全部面朝外,時刻保持着警戒状态。

车夫见段锦初向那边走去了,脸部肌肉放松下来,果真跃上树去抓小鸟儿去了。

然而,到了香樟树下,欧阳懿岚却扶着段锦初又往前面走,段锦初侧眸瞧她,浅浅一笑,“岚丫头,别内疚,不关你的事,那日就算不是你,我也同样会救别人的。”

“夫人,谢谢你。”欧阳懿岚喜悦的绽开了笑颜,继而不觉扶着她走的更快,并再一指前面说道:“璇玑哥哥在弄好东西吃,我们去抢一份尝尝。”

“弄东西吃?”段锦初疑惑的眨了眨眼,想拒绝,但瞧着欧阳懿岚兴奋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忍扫她的兴,便只得随着她的步子前行。

突然,有一缕肉香味飘入鼻中,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欧阳懿岚高兴的大叫起来,“真的好香啊。璇玑哥哥总算没骗人。”

再快走两步,转过一个石头堆,便看到了一个大火堆,上面架着两柄剑,剑上穿着几块肉和两只鸡,火堆旁边坐着四个面具男人,一个是诸葛璇玑,一个是楚云赫,另外两个正忙碌的烤肉的是聂风和聂玄。

“夫人。”见她们过来,聂风聂玄忙颔首行礼。

然而,段锦初并不想理他们,也不想看到那个人,便脱开欧阳懿岚,一声不吭的转身打算朝回走,见状,楚云赫捏紧了双拳,瞪向诸葛璇玑,诸葛璇玑哭丧了脸,一跳起来拦住她,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小初子姑奶奶,尝尝烤鹿肉吧,味道很鲜美的,都是你平常没吃过的,给个面子坐一会儿可好?”

段锦初抿唇不语。

“姑奶奶,我今儿个心甘情愿让你给我当哥行不?”诸葛璇玑更加苦了脸,说完,叹气,干脆凑近了段锦初,小声道:“你要是走了,我会死的很惨的,你这么善良,忍心么?”

这人,专拣别人的软肋挑,段锦初侧过脸,不满的瞪他一眼,然后又是一声不吭的走回去,却是挨着欧阳懿岚坐下了,两秒钟后,听到楚云赫手中的树枝“咯吱”一声断成了两截。

这微妙的气氛,旁的人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免的引火烧身,诸葛璇玑返回,斟酌了半天,不知是要在他的原位坐下,还是想个辄,把楚云赫给弄到段锦初身边去,正纠结時,欧阳懿岚却叫道:“璇玑哥哥,你站在当中干什么?我们要吃烤鸡和烤鹿,又不烤着吃你。”

“嗯?死丫头,胡说什么呢?”诸葛璇玑气白了俊脸,直想一手掌劈了这个跟屁虫丫头,她却朝他猛扮鬼脸,并往楚云赫跟前一躲,委屈的道:“庄主你看,璇玑哥哥欺负我。夫人说若是他再待我不好,就让我找你当靠山的。”

“嗯,夫人说的算数。”楚云赫垂着眸子,低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