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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孩子

这两个词,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里,然后转换成,妹妹孽子刚复清明的瞳孔,在瞬间,又变得氤氲,模糊的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她的脸,出口的嗓音哽咽嘶哑,“抱得动什么時候都抱得动,我的力气很大很大”

“相公,你干嘛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许哭!”段锦初故作生气的板下了脸,不方便拿锦帕,便捻起袖子一角为楚云赫轻拭掉了眼中的泪水,然后道:“相公,我冷,我们回房去吧。”

“好。”

房里,丫环已经添上了暖炉,硕大的屏风将内室围了起来,坐在,暖烘烘的。

楚云赫弯下腰,将段锦初脚上的绣鞋拿掉,抱她在躺下,盖好锦被,倾身柔声道:“初儿,你先睡一会儿,我和皇姐夫还有些事要谈,赶路多天,都没条件舒服的洗个澡,待我谈完再来叫醒你起来沐浴一下,好么?”

“嗯,那你去吧,你回来叫醒我。”段锦初点点头,伸手探上楚云赫的脸,轻声道:“相公,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有,没有麻烦,初儿好好睡,养养精神。”楚云赫摇头,轻笑着拿下她的手,又为她捻了捻被角,然后起身,“我出去了。”

“嗯。”

书房的烛台一直燃到半夜,方煜显、楚熙宸与楚云赫整整谈了三个時辰,谈朝政,谈乱党,谈楚云赫另一个身份,谈各方兵权之事,谈通向帝皇的那一条路。

三更的更鼓声传来,楚云赫站起了身,“皇姐,皇姐夫,時辰不早了,这些事就谈到这儿,明日我便启程回京,若有事情,我会派手下玄衣卫秘密送信给你们的。”

楚熙宸看一眼方煜显,朝楚云赫点点头,“好,皇姐记下了。我叫丫环带你去已经收拾好的厢房。”

“不用了,我去初儿住的房里。”

楚云赫说完,一拱手转身便要走,楚熙宸却是一惊,忙拦下他,“皇弟,你干什么?你怎么还能与初儿同住?”

“皇姐,我会有分寸的,关于初儿十公主的身份,希望皇姐和皇姐夫当作不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父皇在内!初儿她现在身中剧毒,能活多久还是未知之数,若她知晓,她会受不了的!”楚云赫黯然了俊脸,淡淡的嘱咐道。

“剧毒?”方煜显一楞,蹙眉道:“没有大夫能解毒吗?”

“是父皇下的毒,药引在父皇身上。”楚云赫背转了身子,深深的吸气,快速又接道:“原因你们不要问了,总之,除了我们三人,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

“皇弟!”闻言,楚熙宸脸色甚是难看,低斥道:“你想瞒着所有人,想继续与初儿在一起么?你们这是乱伦,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你知不知道!若是若是初儿怀孕,那孩子能生下来吗?至亲血缘,会诞下畸形儿的!难道你要一次次的让她,或者直接让她服下不孕的药物损伤身子吗?皇弟,你听皇姐一声劝,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但凡她的容貌现于世人,只要记得当年萱妃容貌的人,怕是都能认出她,你难道能藏她一辈子么?”

楚云赫倏的转身,腥红了双目,失控般的咬牙低吼,“我知道,我全知道!我知道我现在不能与她成婚了,但是,我现在就与她分开,她会伤心,会怀疑,会质问,我该怎么说?说我对她变心了么?还是直接告诉她真相?皇姐,十公主的身份,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快乐,只会将她更快的逼至死路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 姐弟相见,身世被揭(五)

一头冲出门外,才知寒风有多么的刺骨,有多么的凛冽和冰冷,直将人的心,冰裂成碎片,痛的滴出血来。

老天怎能如此,怎能与他开如此大的玩笑?这是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兄妹谁稀罕那该死的兄妹关系?

十皇妹夫人两个身份,一个人

“哈哈哈——”

夜幕下,他仰天而笑,声震九霄

“情路坎坷璇玑,你说的对,果然是坎坷可是,哪怕坎坷,能让我们最终在一起,我也愿意坎坷,而如今连这机会也不再给我不公啊老天待我不公啊从太监到女人,又变成皇妹我还能承受什么?从天堂坠入地狱,便是此刻的心情”

强挤着笑,泪水却发疯似的往下掉,嘴里喃喃自语着,身子是无法抑制的颤抖,方煜显和楚熙宸听得大笑声,急切的追过来,左右搀住了楚云赫的手臂,楚熙宸看着他的模样,跟着落泪,“皇弟,世事虽无常,可这种阴差阳错的事,却偏偏让我皇弟遇上,老天真是太残忍,太残忍”

楚云赫抬起头来看她,“皇姐,我不甘心,不甘心哪我是那么的深爱初儿,她比我的命都重要,你让我放手,我怎么放?没有了她,我活不下去一天也活不下去”

“皇弟”

楚熙宸紧紧的拥住楚云赫,泣不成声,“你要活下去,你身上还有更重要的担子,我们天溯国不能毁于乱党之手,二皇兄无能收复河山,父皇急寻你回去,你要帮父皇撑起楚氏江山啊还有母妃的仇,母妃不能白死,凶手还未查出,你怎么能死?怎么能只有儿女情长,没有社稷朝纲,没有母妃大仇呢?皇姐答应你,绝不把此事说出去,你可以瞒着父皇,瞒着所有人,先把初儿身上的毒想办法解了,待动乱平定,社稷稳定之后,再做定夺好不好?”

“皇姐”

“皇弟,皇姐送你回屋,睡一觉就好了,走,我们走。”

前行十几步,便见一人提着灯笼,瑟缩着身子疾步而来,那娇小的身影,在夜幕中独行,犹显寂寥与孤单,在府中铠甲护卫的注视下,左右顾盼着,寻找着什么。

“初儿,是初儿”楚云赫薄唇一颤,轻喃出声。

三人步子滞下,皆心情复杂的望着前方,而段锦初搜寻的目光终于看了过来,眸中一喜,快走了几步,又猛的记起自己是会轻功的,便脚尖一点,飞掠而来,身形一落,朝着楚熙宸和方煜显微福身,“见过长公主,方元帅”

“免礼”楚熙宸抿唇,轻声道。

“谢长公主”

起身,再顾不得理旁人,段锦初忙去扶楚云赫的手臂,方煜显便退到了一旁,她抬眸看他,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晚?被人扶着,脸色也不好看,是病了么?”

“没事。”楚云赫轻吐出两个字,抽回了被楚熙宸扶着的左臂,并道:“皇姐,你与皇姐夫赶紧回去就寝吧我们也回房去了。”

“好,你多保重。”楚熙宸眸中带泪的点头。

“嗯。”

与方煜显拱手告别,回去客房的路上,两人相携静静的走着,彼此都有满腹的话想说,却彼此都不知从何开口,便都沉默着。

回房,坐在,楚云赫从怔忡中回神,轻问道:“还沐浴吗?”

“算了,这么晚,下人都睡了,热水可能也不方便了,明天早上吧。”段锦初答道。

“也好。”

楚云赫轻点头,然后宽衣脱靴,在床的外侧躺下,待段锦初睡下,问道:“你不是睡着吗?怎么出来了?夜半风大,你出来做什么?天黑万一摔跤了怎么可好?”

“我,我一觉睡醒,还没见你回来,便担心你,就想出去寻你的。”段锦初小声回道,并将头往他胸膛上靠去,脸贴上他身体的一瞬,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她抿唇沉默了片刻,低声道:“相公,宝宝已经一个月了,若是你想轻一些应该也可以的。”

“不要了,你身子要紧,孩子也要紧。睡吧,明天还要启程上路呢。”楚云赫立刻接话,说完,如平常一样,揽过了段锦初,让她枕在他臂弯里,为两人捻好被子,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听着身边浅而绵长的呼吸声,段锦初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一团乱麻,似想到了很多,又似一片空白,什么也理不清,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事发生了,只是云赫并不打算告诉她,而她又不敢问

夜,越来越深了,烛火忽明忽明,探过楚云赫的身子,静静的看着跳动的火光,段锦初无声的淌泪,要是時间能倒流,她怎么也不会跟楚云赫来西凉关的,来之前,他们之间如胶似漆,他晚上虽顾及着孩子隐忍着不碰她,但至少也会亲密的抱紧她,吻她的额头,鼻子,唇,颈子,还会忍不住的揉上她的,走到哪里,都会牵着她的手,看她的目光里总是带着宠溺与爱怜,可是今天,连说的话都少了很多,何谈其它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時候,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亮時分,楚云赫便已睁开了眼,独自下床穿衣,唤丫环来备了浴桶与热水,然后独自沐浴后,又差人换了水,这才叫醒段锦初,又唤了两名丫环进来侍候她沐浴,吩咐完,便淡漠着俊容迈出了房门。

坐在浴桶中,看着粘在身体上的梅花瓣,段锦初眼珠一动不动,任丫环为她擦洗着身子,只呆滞着神情,深深的低垂下了眸子。

他曾说,只要他在,只要他闲着,便不许丫环给她洗浴,她的身子,只能让他一个人看突然感到无力,他们之间,无争无吵,只是他的皇姐一出现,他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在疏离她,或许是她太敏感了吧,希望只是她的错觉,他只是心里存着别的重要事,才会一時未曾顾及到她的感受

第二百九十三章 回京,漫漫不知归路

冬日里的气候,能有晴天的時候很少,尤其是在边关,大部分的時间里,天气都是阴沉沉的,风尤其大,吹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是以,这里的女人在出门時,脸上皆戴着斗笠面纱,以保护不被风吹的变为粗糙。

早膳后,楚云赫便向楚熙宸与方煜显辞行,楚熙宸命丫环取来一个紫色的斗笠,亲手为段锦初戴上,没有多余的言语,却将她的手紧紧握着,一直将他们送出了元帅府大门。

与诸葛璇玑汇合后,大队人马便调转方向,向北而行,一路往京城驶去。

段锦初因昨夜没睡好,一上马车,便躺在床榻上补眠去了,楚云赫也是倦意甚浓,却因心事太重,才一阖眼,便又清醒了过来,如此反复几回,再没了困意,便将段锦初“偷偷”的抱入怀中,低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脸,以前未曾想到别处,如今看来,她与他记忆中的萱妃,确实很像,像到从夫人一转眼,变成了皇妹

心,是撕裂般的痛,他不知道,他究竟能承受多少打击与崩溃,现在,唯一能支撑着他振作的,是她身中的蛊毒!

若公开禀报于父皇,凭她是父皇的女儿,解毒自是轻而易举,但是他们,从此便是真的兄妹,可以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这,是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的结果

孩子,这个孩子怎么办?

长睫渐湿,大手忍不住的轻轻向下移,轻覆上她的腹部,五指却在抑制不住的发颤,这是他的骨血,是他唯一的孩子,可是畸形儿他如何能承受?她又如何能承受?她是那么的渴望生下这个孩子,可是变成畸形,她会发疯的,他也会跟着疯掉的

睡梦中,突然醒来,没有任何征兆的,段锦初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他侧着头,通红带泪的双眸,而他的手,正在轻轻的着她的肚子。

“相公!”

段锦初一惊,忙要伸手去拭楚云赫的眼,他却反应极快的抬手抹去,而后收回手扭过头,俊脸上浮起一抹牵强的笑来,“初儿,你醒了!才睡了一会儿,要是困的话,就再多睡会儿。”

“相公,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眼睛里又有泪?你摸我的肚子,是,是孩子不好了吗?”段锦初手撑在床榻上坐起,疑惑的同時,也迅速变了脸色,紧张的抓住了楚云赫的臂膀。

“没,没有孩子他,他还好,初儿你别担心,别担心”楚云赫抖动着唇,凌乱的安慰着,情不自的将段锦初紧紧的拥在怀中,情不自的吻上她的颈,她的耳珠,她的粉颊,薄唇滑至她红唇边時,脑中一个激灵,倏的停下,条件反射般的松开了她,气息紊乱的轻道:“初儿,我也困了,你再陪我躺躺好么?”

“相公,你”满腹的疑问,话到嘴边,又吞咽了回去,段锦初扯了扯唇,只道:“好,再睡一会儿。”

重新躺下,相拥而眠,心里各自苦涩。明明相爱,却无处筑巢眼睛缓缓闭上,只希望,一觉醒来,那只是一场梦,一场老天同他开的玩笑

入夜,未赶上城镇,便又扎了帐篷。

篝火通明处,诸葛璇玑与楚云赫席厚毯而坐,欧阳懿岚和段锦初在帐篷里吃点心,聊天解闷儿。

拿木棍挑了下火堆,诸葛璇玑侧过脸来,看着楚云赫,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借兵的事谈不顺吗?”

“不是。”楚云赫面无表情的答道。

“那怎么了?瞧你早上出来脸色就很不好看的样子,那是与夫人又吵架了么?”诸葛璇玑不解的蹙眉,关切的瞧着他。

“璇玑,你只说过丹丹是凤母之命,也说过,我命相不凡必成大贵,那么初儿呢?她可有凤母之命?她与我,可有夙世之姻缘?”楚云赫一动不动,眼睛无神的盯着燃的正旺的篝火,缓缓开口问道。

闻言,诸葛璇玑默了一瞬,蹙眉道:“庄主,我之前告诉过你,你要与小初子在一起,情路必然坎坷曲折,但你们能否修成正果,她是否有凤母之命,我却是说不得的,她的命相太奇怪,与我们常人相比,有很多我也无法看懂的命格,所以,她的天机绝对不可泄,否则可能会改变她的命格,这结果是福是祸就难说了!”

“璇玑,我是害怕啊!你知不知道,大皇姐认出了初儿,说她就是失踪多年的十公主,是我的十皇妹啊!不仅容貌与萱妃完全一样,连身上的胎记都一样,这还哪里会有错?我们是兄妹,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若坚持在一起,那便是乱伦!”楚云赫侧头看向诸葛璇玑,极力的隐忍着情绪,咬着牙关,艰涩的低声说道。

“什么?小初子是十公主?你们”诸葛璇玑如遭雷击一般,豁然瞪大了眼睛,震惊的不可思议,停顿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急切的道:“这事肯定吗?”

“十之八九是这样,年龄符合,胎记符合,容貌符合,世上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楚云赫嘴角勾了勾,神情无限落寞。

诸葛璇玑不捏紧了拳头,“怎么会这样?这也太造化弄人了吧!”

“谁说不是呢?”

拿起地上的酒壶,楚云赫仰头拼命的往嘴里灌去,诸葛璇玑难过的看着他,终是微微侧目,不忍再看,直到楚云赫一壶灌完,又去拿一壶時,他忙伸手拦下,“庄主,你别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我心里烦,喝醉了好,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以为那是在做梦,你别拦我,走开!”楚云赫扬手挥开他,将壶中的酒悉数灌入腹中,酒水浸湿了衣衫,垂落的发丝亦浸湿成缕,滴落颗颗酒珠

入夜的风,吹的人脸痛,心更痛,遥望远处的帐篷,听着帐篷中隐隐约约传来的歌唱声,楚云赫一会哭,一会笑,笑中带泪,泪中带笑

第二百九十四章 白衣少女,拦路劫财

一阵风起,白桦林中的官道上,漫天的枯叶凌乱飞舞,在半空中形成一个个漩涡,像是把人都要吸进去般,肆虐的风在猛刮了一刻钟后,终于渐渐趋于平静,转眼间,又成风和日丽的天气,地面干净的像是被雨水冲洗过的一样。

“主子,已经进入大明地界,我们该往哪个方向寻找?”一袭青衫的男子策马靠过来,拱手请示道。

“骆良,将同往的商队打发走,我们全部骑马,速度赶快些,先往前走,过了大明江城边走边打听。”一辆蓝蓬布的马车车帘被掀起,楚云泽探出头来,遥望着前方,沉静的俊脸上,微浮起几多焦虑,缓缓说道。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打发商队。”骆良说完,便策马朝后行去。

一片枯叶,扬扬洒洒的飘到了眼前,楚云泽伸手接住,看着枯叶上的细茎纹路,有一阵子的出神,八弟到底在哪里?一路追来,未打听到有关八弟的任何消息,慕天擎的消息也是時有時无,只好顺着这方向盲目的追寻,直至到达大明与天溯国的边境時,问了守将才知,慕天擎已进入大明境内,所以,他又不死心的追到这里。

从京城南下到这里,换了五家商队搭伴,手下侍卫全扮作了商队的随行护从,这才一次次的避过了天英会的盘查,想想一路上所见,心中沉痛万分,战火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到处是饿莩遍野,天英会势如破竹,朝廷节节败退,江南一带,数座城池已尽落叛贼之手,若调西凉关方元帅所拥三十万兵马,以方元帅带兵打仗之能,定有望收复河山,但西凉关乃兵家要地,是天溯国的门户,临近北周和南诏国,一旦调走那三十万驻军,恐怕那两国会蠢蠢欲动,趁机攻进天溯,届時,内外夹击,腹背受敌,天溯国更加危矣!

“该如何是好?怎样才能牵制住北周和南诏呢?”楚云泽深深的叹息,烦燥的单手撑头,倚在了车壁上,“已到大明地界放眼四国,属大明军事最强,南诏的克星便是大明,北周闻大明皇帝之威武,也定会心有忌惮,若是大明皇帝肯帮忙压制”

混沌的大脑豁然开朗,楚云泽一跳坐起身,俊朗的面容上,隐隐现出激动的神采,“对的,反正要寻找慕天擎,不如到大明京城一趟,求见大明皇帝,素来大明与天溯交好,兴许大明皇帝肯出面,对南诏与北周以武力威胁,稳住天溯的后顾之忧呢?不管成不成,无论如何也要试试!”

“禀主子,商队已全部打发走了!”骆良回来,靠在马车旁回道。

“骆良——”

“有刺客!”

马车外,突然响起一声惊喊,打断了楚云泽的话,剑眉倏蹙,眼神一闪,震惊之际,也反应极快的握住身边的长剑,欲跳出马车——

“主子切莫出来!”骆良的话紧接着响起,并无礼的果断的放下了车帘,拉住了车窗。

楚云泽一楞,动作稍滞,侧耳细细聆听,竟听得马车顶上有什么东西在爬行,还发出了“簌簌”的声响,而外面并没有任何刀剑的打斗声,这是脑中正飞快思索的当口,只听侍卫们的惊喊声纷纷响起!

“蛇!好多的蛇!”

“快!蛇爬上车顶了!”

“小心剑伤到主子!”

外面凌乱的叫喊着,楚云泽深深的蹙眉,抬头看向车顶,透过蓬布的抖动,及两条细长的黑影判断,真是有蛇爬上来了!

侍卫们纷纷抽剑去杀蛇,骆良一跃而起,剑才碰到蛇身,还未及斩下,那畜生却机灵的很,“咝溜”一声爬下了车顶,两条足有一米多长的蛇沿车身快速爬行着,围过来的十几名侍卫怒了,十几把长剑同時斩过去,却突然有刺眼的阳光反射到剑身上,那强光刺的他们本能的眼睛一闭,而就在这闭眼的瞬间,两条蛇已不见了踪影!

“嘻嘻真是一群大笨蛋!”

林中,有欢快的笑声突然响起,带着俏皮的戏谑,嗓音娇柔甜美,若出谷黄莺,婉转有余,清脆的如流水撞击在石头上,仿若在心底激起了阵阵涟漪!

一众侍卫,惊愕回身,只见前方两丈处的一株白桦树上,赫然坐着一位白衣少女,正晃荡着双腿,浅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而那两条长蛇,就盘旋在树杆上,朝着那少女吐着红色的舌信子!

“姑娘小心,有蛇!”

见状,一群男人皆微变了脸色,忍不住为那少女紧张起来,并持剑欲飞过去杀蛇!

“咯咯咯咯”

然,那白衣少女却笑的更欢快了,完全没有害怕蛇的表情,反而眉目间尽是得意,红唇翘起朝他们喊道:“都怕了吧?本姑娘是这里的山大王,只劫财不劫色!你们将身上的银子统统交出来,马和车全部留下,然后就赶紧滚蛋吧!”

“什么?”

原本想英雄救美的一干侍卫,顿時滞住了步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大胆!”

骆良在呆楞了几秒钟后,立刻反应过来,直接将长剑指向了那名白衣少女,冷冷的斥道:“一介小小女子,竟敢口出妄言,想学做山大王,先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这一斥,呆滞的众侍卫全部回神,男儿的血本能,令他们一个个怒容满面,这里加上主子共二十人,岂能被一个臭未干的丫头给喝住?还劫财,不劫色?简直是奇耻大辱!

“呵呵,大笨蛋们,本姑娘做人可是很有原则的哦!说了只劫财,那就劫财,才不会将你们卖去当小倌呢!嘻嘻,因为你们的模样嘛,一眼扫过去,就是那句什么来着?哦哦,想起来了!”白衣少女娇笑着,狡黠的转动着一双灵动的美眸,白玉般的纤指朝空中一指,似是恍然大悟般,竟双掌拍响,很有节奏的左右摇晃着小脑袋,说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只蛤蟆排排站!问谁能娶美天鹅?天鹅吓到全自杀!”

第二百九十五章 捉弄侍卫,一朝被擒

此言一出,众侍卫一个个气的脸色铁青,手中的长剑,因执剑的右手忍不住的抖动,而发出“刷刷刷”的响声,似是下一刻,就可能因过分的气怒而晕过去!

“你——”

骆良一个字蹦出,胸膛剧烈起伏着,往车边一靠,咬牙禀报道:“主子,有一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竟扬言要打劫,请示主子,要不要抓了这丫头送交大明官府!”

“你跟她说,一两银子的财,她要不要若是要,就拿着银子滚蛋,本王当是施舍了;若是瞧不上,后果她自负!”楚云泽后仰在车壁上,闲闲的说道,方才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大概谁家的小丫头专门出来捣蛋的,不过,勇气倒是可嘉!

“是,主子!”骆良得了令,胸膛一挺,大声喊道:“喂,臭丫头,我家主子说了,你想劫财,就赏你一两银子,要是再敢胡作非为,别怪我等不客气!”

闻言,白桦树上的白衣少女被震的险些一头栽下来,倒不是因骆良等人的气势,而是因那话的小脸,顿時因怒气而染上了红,“什么什么一两银子!臭蛤蟆,你这是在侮辱本姑娘,本姑娘才不是臭丫头,本姑娘人如其名,是香丫头!”

一语落,白衣少女从腰间的荷包里抽出一双银色的蚕丝手套来,在骆良和众侍卫不解的注视下,迅速戴到了双手上,然后一手拿旁树枝上挂的黑色小袋子,双臂一展,向他们飞掠而来!

骆良等人一怔,反应只迟了一步,还未及持剑迎上,只觉眼前有白光一晃,微张的嘴巴里便猛的多了什么东西,虽未咽下,却在嘴里蠕动着!

站在末尾的几名侍卫在未遭荼毒之前,忙举剑劈向白衣少女,然,这少女似有心在跟他们玩,并不招架,只运用着灵巧的轻功左右闪避着,白色的水袖甩出,如利刃一般,将他们逼着后退,不知用的什么功夫,像只泥鳅一般,令人近不得身,而不消片刻,一众侍卫,包括骆良在内全都黑了脸,被定在了原地,嘴里皆有东西在爬行蠕动!

“啪啪!”

两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白衣少女好整以暇的收回手,往身后一背,绕着被点的众侍卫踱着步子,俏皮的眨着美眸,“怎么样啊这蝎子吃在嘴里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的棒本姑娘说要劫财,可不是虚张声势哦!嘿嘿,第一次学着做山匪,就捞了这么大一票,还挺有成就感的呢!”

怒目而瞪,十九名侍卫几乎想吐血,刚才离的远看不清容貌,此刻近前相望,竟不曾想到,这少女生的美若天仙!更不曾想到,这么美的少女,竟是毒蝎妇!更更不曾想到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丫头,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嗯嗯,都瞪我呢!可是瞪我又有什么用呢你家主子是位大娘吧虽然我对大娘没有兴趣,但是前面的山匪头子说他正缺位压寨夫人呢!我得好好考虑一下,是把车里面的大娘送给山匪呢,还是给我当嬷嬷侍候我呢咦还瞪我你们千万小心,别把蝎子咽下去哦,不然蝎子的脚会在你们肠子里爬来爬去,爬来爬去”

“吱——”

白衣少女十指张开举在脸前,正捣蛋的学着蝎子爬行的样子戏弄的当口,身后的马车门却被打开了,她倏的回头,便见一只脚先探了出来,黑底绣着金线的白靴,再往上,是绣着金色暗纹的白袍下摆,心下一“咯噔”,她眼眸翻了几翻,原来不是大娘,是大叔!

然而,就在她翻眼的一瞬间,车里的男人却如一阵劲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纵掠出,饶是她武功高,却对敌经验实在太少,竟来不及招架,而在下一刻,被一只刚劲有力的大手掐住了纤颈!

“你——”红唇才溢出一个字,身子便一僵,白衣少女豁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竟被人点了!

大手收回,楚云泽未看那山大王一眼,锦袍一甩,转过身去将被点的手下侍卫一一解,一得自由,可怜的侍卫们便“呸呸”的狂吐着口中恶心爬动的蝎子,蝎子吐出去了,又用脚狂踩一通,直将那些蝎子踩成了稀巴烂!

“奴才无能!谢主子相救!”骆良等人单膝跪地,低眉垂首,拱手而道。

“去漱漱口吧!”楚云泽俊眉微蹙,淡淡的说道。

“是,主子!”

侍卫们应一声,便奔去马车后方,取随身携带的水壶去了。

楚云泽负手在后,缓缓回身,看向被他擒住的女匪,瞳孔渐渐紧缩,竟看着眼前的少女痴楞在了原地!

一袭白色的曳地长裙,白衣如雪,袖口绣洁白的花边,颈前叠两层白色纱领,裙摆复一层轻雾般的纱罩,月白裹胸,腰系一条纯白绫缎。一头如云的秀发翩垂芊细腰间,头绾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白水晶缺月木兰簪,耳旁坠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珍珠耳环。

身材纤巧削细,如玉,面凝鹅脂的脸上,薄施粉黛,弯弯的弦月眉下,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一双剪水秋瞳,眸黑如夜,清澈如泓,的唇瓣泛着晶莹的颜色,仿佛那不小心坠落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晶莹剔透,灵动脱俗,纯净的令人自惭形秽,不敢随意亵渎。

楚云泽微眯了眯眸,心下怦然一动,不暗叹,好一个绝美如仙,翩若惊鸿的女子!只可惜——

“喂!色的大叔,不许你盯着本姑娘看!”被眼前的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瞧,白衣少女不羞赧的嫣红了小脸,恼羞成怒的娇嗔道。

虽然这个男人相貌很好看,剑眉星目,浓翘的长睫,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薄厚适中的嘴唇,光洁的脸庞,再衬着那一袭白色的锦袍,不俗的穿戴,当真是俊美出尘,但敢盯着她堂堂端雅长公主看,就是无礼犯上!

第二百九十六章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色的大叔?”楚云泽眸底划过一道淡淡的愠色,俊挺的眉微微蹙起,薄唇轻启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