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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门外,楚沐远率文武百官,为太子和玄衣卫军士饯行,敬出征酒,擂鼓送行!

楚云赫一袭铠甲,坐于马上,身后率千名玄衣铠甲卫士,自皇宫正德门而出,与方煜显大军自通往江南的汜州江口汇合!

城门上,段锦初一袭雪白裘衣,戴着狐裘帽,自寒霜中顶风而立,心急的眺望着那宽阔的街道,瑾儿惠儿立在她身侧,严榆纠结着脸色,为难的捏紧了十指。

这时节,已是冬寒入骨了,段锦初在城门上已等待了有小半个时辰,穿的厚实,所以身上感觉还好,但双脚却已冻僵了,站不住了,便原地来回走动着,借以取暖。

“夫人,天太冷,您身子受不了的,主子瞧到了定会生气,不如先回去吧!”严榆上前,沉重着脸色劝说道。

“没事的,我不冷,你带瑾儿惠儿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回来就好。”段锦初摇摇头,坚持道。

严榆神色一紧,立刻道:“那怎么行?奴才没能拦住夫人到此,已是该死,再若丢下夫人回去,奴才就是长十颗脑袋也不够主子砍的!”

“可是…可是我一定要送相公一程的,他可能就快来了,我要是现在走了,不是白等了吗?”段锦初抿唇,紧皱着秀眉道。

突然,黎明空旷的街道上,响起了阵阵马蹄声,清晰入耳,令人振奋!

“是主子!”

瑾儿和惠儿惊喜的呼喊,段锦初和严榆立刻扭过头来,一匹棕色的马上,楚云赫一袭戎装,昂首挺胸,玄衣卫分列五队跟至其后,千余匹马列队而行,甚是壮观!

而街道的两侧,不知何时,已挤满了百姓,跟着队伍一路前进,雀跃欢呼的高喊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闻声,段锦初脸色微变,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太子殿下?云赫他…他被册封为太子了吗?

马上,楚云赫远远的瞧到那抹娇小人影,心下一紧,立刻扬鞭,策马奔跑,惊的众手下忙欲跟上,却有眼尖的急时伸手示意队伍停下,百姓们亦被阻止在原地,楞楞的瞧着城门处,那突兀而立的女子。

“初儿!”

楚云赫惊唤一声,自马上跳下,一步跨近,握住段锦初冰凉的手,沉着俊脸道:“你怎么在这里?等多久了?”

“刚来。”段锦初浅笑,仰头看他,“我想送送你,所以就来这里等你了!”

“大胆!”

楚云赫一睨旁边忐忑不安的严榆,冷厉道:“什么时辰出来的?本王是怎么交待你的?”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一生一世,白首不离

“奴才该死!”

严榆和两丫环惊骇的“咚”一声跪地,严榆道:“主子恕罪,夫人坚持要来城门上送主子,奴才怎么也拦不住,主子四更一刻出府,夫人是在五更时分出来的!”

“该死!”

楚云赫怒极,狠瞪一眼三人,“退下!”

“是!”

三人战战兢兢的退至一边,并识眼色的背转了方向,紧张的微微抖着身子,一方面惊惧于主子的怒火,一方面震惊于主子竟成为了当朝太子,那么未来便是…一国之君!

“相公,你别生气嘛,是我非要出来,他们不敢硬拦,所以才…你别怪他们了好不好?”段锦初嗫嚅着唇,小声怯怯的说道。

“还敢说?”楚云赫余怒未消,将段锦初两只冻的通红的小手包入他的大掌,低斥道:“这么冷的天,你送我干什么?五更到这会儿,你算算有多久了?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我,我,对不起嘛,我是太舍不得你,想再看看你,那你走吧,不要理我就是了!”段锦初委屈的厥起了小嘴,美眸中瞬间盈满了泪水。

楚云赫蹙眉,若非此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他真想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狠狠的亲吻她,让她明白他生气是为什么,瞧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又生不忍,遂缓和了脸色,抬手抹去她眼睑的泪痕,轻咬牙关道:“初儿,你这个小笨蛋!”

“我…我才不是呢!”段锦初瘪瘪嘴,微偏了脸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我都已经来了,你就别训我了嘛!”

“好,不训你了,本王可率千军万马,却独拿你没办法,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还得好言好语的哄着,当仙女一样供起来!”楚云赫说着,忍不住的叹气,轻抚上段锦初冰冷红通的脸颊,“答应我,不要再任性,万事都以身子为先,你现在不只是你一人,还有我们的宝宝,就算不为你考虑,也要想想孩子啊!”

“嗯,知道了。”段锦初点点头,迎上楚云赫隐忍的目光,不安的问道:“百姓喊的太子殿下,是你么?”

“是,刚刚朝上父皇突然宣旨册封的,父皇说,无论我与你以后怎样,他都要我继承皇位,这是他亏欠我母妃的,你的身份,他会瞒下去,成全我们…以后下一代国君,他管不了,由我决定。”楚云赫颔首,轻声说道。

段锦初愕然,呆滞了稍许后,鼻尖涌上酸意,“皇上他,他现在真好,比以前可爱多了…”

“那是因为…我母妃是为了他而死的,他又对我愧疚十六年,初儿,肚子很快就大起来了,所以,不要轻易再出府,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严榆就好,知道么?”提起黎贵妃,楚云赫心下自又是酸楚,深吸了下鼻,才忍着涩味道:“杀了我母妃的人,就是萱妃!所以,你也不要经常去见父皇,父皇对你,爱之亦恨之,他心里矛盾纠结,也自痛苦。”12184210

“什么?”段锦初一惊,瞪大眼道:“竟然是萱妃?怎么会,怎么会呢?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杀人?”

楚云赫微闭了眸,缓和一会儿,再睁开眼时,薄唇扬起一抹轻笑,“初儿,回去吧,我不能误了时辰,你也不能再受冻了,等着我归来,我自许你一生一世,你须许我白首不离,记下了吗?”

“一生一世,白首不离!”段锦初亦笑,那一双凤凰眸,眸黑如夜,灿若星辰,那一张绝世容颜,在初升的晨光中,美的白璧无瑕。

楚云赫点点头,笑道:“我看着你走!”

“不,既是我来送你,该是我看着你出城!”段锦初侧开一步,眸中涌动着泪光,“相公慢走,一路顺风!待你归来之日,我为你亲手摆百花酒庆功!”

“好,我先走!”楚云赫哽咽了嗓音,转身跨出一步,又陡然停下步子回头,将段锦初猛的拥入怀中,有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她颈间,从喉咙里溢出两个字,“保重!”

“会的,你也要保重,你、璇玑、师父,你们都要保重!”段锦初隐忍的泪水,终于崩溃而流,却又立刻抬手胡乱的抹去,将楚云赫的肩膀撑起,强颜欢笑,“走吧,他们都等着你呢!”

“初儿,再见!”

“再见!”

返身,一跃上马,大手一挥,原地停站的玄衣卫立刻策马跟上,朝着段锦初拱手,齐声道:“拜别夫人!夫人保重!”

段锦初抱拳,高声道:“保重!”

城门打开,千余骑马徐徐出城,百姓送到此为止,城门外,千马狂奔而去,激起尘土飞扬!

目送着最后一骑马奔出视线,再也看不到,直到城门缓缓关闭,百姓散去,段锦初仍旧呆呆的立在原地,出神而望。

“夫人,该回去了!”严榆自身旁,轻声提醒道。

“哦。”

严初大起。轻应一声,段锦初回身,想要迈动步子,却发觉双脚僵硬的厉害,无法移动一步,遂抿唇道:“我走不了了!”

“马车!”

严榆立刻回头呼喊,车夫快速将车赶至,瑾儿惠儿一左一右扶着段锦初,慢慢爬上马车,严榆紧绷着脸,吩咐一声,马车急向八王府驶去。

皇宫。

军机处外,楚云璃负手而立,一张俊脸阴沉的骇人,身侧立着两名兵部官员,惶恐的躬身,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二哥!”

楚云澜经过此处瞧到,随口喊了一声走近,楚云璃挥手,两名官员立刻如临大赦的退下,瞟一眼楚云澜,楚云璃冷然道:“有何事?”

“二哥,既然甘心让出兵权,就算了吧,如今这么大的烂滩子,老八他当了太子,也是肩负重任…”

“兵权哪里是我让出的?”楚云璃冷冷的打断,咬牙道:“兵符还在我手中,我未签发任何调兵令,方煜显便擅自出兵,他忠的是父皇,而不是兵符!”

“呃…”楚云澜楞下,呆滞了数秒,才找到自己的舌头,“怎么竟是这样?我还以为,以为二哥支持八弟出征呢!”

楚云璃瞪他一眼,一拂袖子,大步离开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军帐中,冷言暗恨

暗沉的夜,霜寒露重,举目而望,天空黑如大网,似不透一点空隙,压抑清冷的令人心中胆战。

一袭戎装的男子,挽剑而立在军帐外,望月沉思,墨色的眸子,狭长深邃,俊朗的五官,线条刚硬凛冽,唯有面容忧伤中,带着几抹与气势不符的伤痛。

“大师兄,火头营送宵夜来了,喝点酒暖暖身吧!”路飞扬从帐里出来,自男子身后,轻声说道。

萧若云未曾回头,亦未曾立刻答话,而是一动不动的静立着,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如此,路飞扬有些囧迫的捏紧了双拳,神色是难言的复杂,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闭着嘴巴局促的站在那里,他与萧若云之间,从媚香事件起,便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日从无忧谷归来,萧若云执剑便要杀何玲,他情急之下挡了一剑,甚至跪下恳求,萧若云才悲愤的罢手,但从此对他,对何玲,却冷漠无比,李承风率军在淮河北部,他率的军队刚与萧若云的汇合,相处两天下来,萧若云未曾与他说上十句话,原本健谈开朗的大师兄,心中已背负上了枷锁和仇恨,恨何玲,恨他,甚至恨段锦初…12184210

良久,萧若云突然回身,淡瞟路飞扬一眼,然后缓步迈进了主帐,路飞扬回神,忙跟了进去,小桌上,酒菜已摆好,萧若云撩袍坐下,端起面前的酒,看也不看的一饮而尽,路飞扬忙再为萧若云斟满酒,才要与他干一杯,他却又独自饮下,到第三杯时,路飞扬暗叹一息,跟着端起喝尽。

么何中上。“大师兄,楚云赫估计再有三日就与方煜显会师了,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大师兄有计划了吗?”路飞扬问道。

“你觉得,江南一带十数座城池,楚云赫会先打哪一座?若我们分调五万人去攻打天溯京城,楚云赫是会回防还是御敌?”萧若云冷然接道。

路飞扬想了想,答道:“天溯京城本身定有防御,只是不知这防御的力量如何?方煜显拥兵二十万,又是沙场名将,不可小觑,所以,如果楚云赫不回防,说明他自信京城固若金汤,那么就会全力去攻打城池,收复失地,反之,如果他支援京城,便说明京城为空架子,我们便可继续挥军北上,直捣黄龙,擒拿楚沐远老贼!”

“第二种可能,自然对我们有利,然而,该考虑的是,楚云赫不支援京城的话,我们当如何攻破帝都?”萧若云夹了一筷子菜,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路飞扬一时无良策,思忖稍许道:“在楚云赫未到达汜州之前,劫杀楚云赫,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你觉得呢?”萧若云反问一句,嘴角向上勾起,看着路飞扬有些嘲弄的道:“据探子回报,楚云赫手下虽只带有千人,却是慕氏最精英的玄衣卫,你认为我们得派出多少人,才能杀得了楚云赫?”

“派万人围攻,以多胜少,难道没有胜算吗?”路飞扬闻言,有些不服气的道。

萧若云冷笑,“派万人越过汜州躲过方煜显的眼皮子,你当方煜显老眼昏花了吗?那万人不过是白白送上门,给方煜显当点心的!”

“呃…那,那要怎么办?”路飞扬被驳的无话可说,不由囧迫的扯嘴问道。

萧若云摇头,淡然若定的道:“不知道,可能…师父会有高招!”

“希望如此吧!这楚云赫为慕天擎,又有方煜显挂帅,此二人头脑可要比宋三章罗瑛强多了,接下来会场场都是硬仗了!”路飞扬点点头,深深的叹气。

帐外,何玲踯躅了良久,想进又不敢进,纠结着脸色不知该如何,直到手中端着的汤盅眼看快要凉了,才鼓起勇气掀起帘帐一角,看了看里面的情形,暗自紧张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轻步走进去。

“大师兄,二师兄,我亲自熬了两盅肉骨汤,你们尝尝吧!”何玲扬起笑,尽量使自己笑自然些,却忍不住心跳加快,尤其在迎上萧若云冷冰冰的眼神时,竟手一抖,差点儿打翻了托盘。

见状,路飞扬忙起身接过何玲手中的托盘,将两盅汤放在桌上,微瞪一眼何玲,低斥道:“做事情稳重些!”

何玲偏过脸,白了路飞扬一眼,径自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拎起酒壶,为萧若云和路飞扬各斟了一杯酒,最后也为自己斟了一杯,端起笑道:“我敬两位师兄吧!”

“军帐中,酒不宜多喝!”萧若云略抬了下眼皮,一动不动的冷言道。

何玲顿时难堪,微红了脸不甘心道:“大师兄…就,就一杯,好不好?”

“你想喝的话,就与二师弟喝吧!”萧若云看也不看何玲一眼,夹了一筷子菜吃下,说道。

“那…那你喝汤好了,要趁热喝才好,我熬了两个时辰的。”何玲尴尬的放下酒杯,转而又去盛汤,却听得萧若云淡淡的笑道:“我还是喝火头营火夫熬的汤比较保险,你的汤,给二师弟喝吧!”

“大师兄!”路飞扬忍不住皱眉,“何玲他怎会在汤里做手脚?你疑心太重了!”

“是啊,大师兄,我不可能对你下毒的,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何玲一脸委屈的看着萧若云,表情很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闻言,萧若云眸中的笑意更深,却也更冷,“是么?可惜我已经不当你是师妹了,那么,便没有了所谓的信任!你的汤,还是给相信你的二师兄喝吧,就是真有毒药,他也会心甘情愿喝下的!”

“大师兄!”路飞扬难堪的咬牙,有些艰难的道:“何玲她已经知错,并且在改正了,你就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怎么说,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你原谅她吧!”

萧若云笑容陡然一敛,眸中迸发出了深浓的恨意,“路飞扬,你说这话,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若我将何玲送给另一个男人,若我用你的剑暗杀何玲,致使何玲恨你,你会原谅我吗?”

第三百八十章 暗夜心事,芊丽来访

暗夜的风,吹起凌乱的发丝,衣袂翻飞,铠甲在寒风的舞动下,发出断断续续的响声,入喉的酒带着一股辛辣,灼烧着他的神经,似流经四肢百胲,将大脑中残存的意识渐渐吞噬。

四周,寂静无声。

每隔一步,皆有兵士站岗,却无一人发出半丝响声,而惊扰于他。

路飞扬与何玲离开了,是被他冷怒之中赶走的,不是他变得不近人情,不是他忘记了兄弟情谊,更不是他心胸狭隘,容不得知错而改之人,一切,皆因为他被殇的太深。

前路漫漫,前程更是看不到光明,事实上,失去了所爱之人,所谓的前程又算什么?开国元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亦或是,史册留名,受后世景仰?这些…何曾是他所盼?

成者英雄,败者枭雄,这片天下,鹿死谁手,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关心,结果无论是什么,他都注定将痛苦一生,只因为那一个人,若他们此刻没有处在对立的一面,若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同生共死,生也欢愉,死亦无悔…可惜,他们回不去,在京城老杏胡同与她久别第一次重逢,那个时分,他们的缘份,就已经散了吧…

她终是骗了他与李承风,什么王大仁,什么与八王爷分手,什么已嫁人,全是谎言,无情的谎言,她认定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是那一个,如今,即将与他对决之人!

体内,有兴奋的因子在骚动,是的,从得到消息慕天擎为八王爷起,他便盼着有一日,他真正的对手,是夺走他心爱女人的男人,他想,他们之间的对决,一定会很精彩,为天下,为红颜,真正的殊死一战!

那一天,刀光剑影之中,是否会有她的影子?他败,她会如何笑靥妖娆?他胜,她又会如何抉择?十五年的青梅竹马,他看着她长大,看着她从黄毛丫头成长为亭亭少女,总以为,他是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却从不知,他于她,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手中的酒壶扬起,仰头,将透明的液体灌入喉中,辛辣的刺激,令萧若云忍不住酸涩了鼻子,眸中滚出懦弱的晶亮东西来,他不甘心就这样落泪,于是,一壶酒全部灌下,忘记了这是军营,忘记了敌军随时可能来犯,而他还是三军主帅…只求这一刻的沉醉,醉了,醒了,忘记所有的伤痕…

…回你又为。

八王府。12184210

午膳过后,突然有人造访,当严榆来回禀段锦初的时候,她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一连确认了三遍,才知自己没有听错,来拜访她的人,确定是徐相府小姐——徐芊丽!

“夫人,若您不愿意见徐小姐,奴才去回绝了便是!”严榆看着段锦初的脸色,猜测着说道。

“哎,不是不是,我是太惊讶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段锦初回过神来,忙摆摆手道,“你说徐小姐来见我,是要干什么?”

“这个…奴才不知!”严榆迟疑一下,低了头说道。

段锦初犹豫了稍许,“那,那你请她来吧,我在花厅等她。”

“是,奴才这就去请!”严榆拱手后退出。

花厅里,段锦初见到了一袭紫裙的徐芊丽,坐在花椅上,恬静的安坐着,面色清淡,秀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段锦初在厅门上迟疑了数秒钟,才踱步走近,浅浅一笑道:“徐小姐,你好!”

闻声抬头,徐芊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段锦初稍许后,似才算是反应过来了,第一次见到身着女装的段锦初,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而后缓缓起身,微笑道:“不知该怎么称呼你,我便叫你段姑娘吧!”

“哦…你,你叫我名字就好。”段锦初有些尴尬的红了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毕竟是她抢了人家的丈夫,乃是小三插足,还破坏了人家的婚礼,被弃婚的女子,就是在现代也会被人嘲笑不已,何况是在这礼教森严的古代,一时,心中愧疚万分,那日回到八王府,无意中听到伊人说,徐芊丽割腕自杀的事,这消息听到耳里,自又是…

“好,那我也不拘泥什么了,就叫你锦初吧!”徐芊丽温婉的笑着,大大方方的说道。

段锦初忙点点头,“随你叫,徐小姐请坐啊,站着怪累的。”语落,又有些急切的唤道:“瑾儿,上茶啊!”

“夫人莫急!待奴婢再添些热茶来!”瑾儿轻笑,然后朝徐芊丽福身行礼后,便去添茶了。

相较段锦初的不自在,徐芊丽倒是不惊不慌,重新坐下来,看着她,似看透她的心思一般,淡淡的说道:“我今日来,并不是兴师问罪于你的,你不必紧张。”

“呃…是,是吗?那,那你的身体好些了么?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闻言,段锦初却更加不安起来,直觉如坐针毡,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还好,你呢,听说你掉涯了,受伤了么?”徐芊丽徐徐问道。

段锦初立刻点头,“我也还好,一丁点皮外伤,谢谢关心。”

“那…便好,云赫哥哥受伤了吧?我听说…还挺重的,他对你,倒真的是…情深意重…”简短的一句话,断断续续的从口中溢出,徐芊丽神色渐为落寞,而后便是良久的静寂,秀眉又再微蹙,仍旧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不起!”

段锦初鼻间猛的一酸,立刻站起身,朝着徐芊丽深深的鞠躬,如梗在喉,“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感情,不分先后顺序,即便我比你早了三年,却依然…”徐芊丽怅然的一叹,看向段锦初,唇边又溢出淡淡的笑,“锦初,你不必内疚,我说了,今日来找你,并不是兴师问罪的,而是…”话语顿下,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白皙的双颊微微有些泛红。

这一语,令段锦初不安的心稍稍放松下来,弯腰坐下,见她欲言又止,不禁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第三百八十一章 相逢一笑泯情恨 (四千)

“锦初…”徐芊丽看着她,神思恍惚间,红唇轻勾起笑,“你好美,连我同为女人,都忍不住沉迷,何况是男人!”

“这个…没,没有啦,徐小姐你才是好漂亮的…”段锦初一怔,囧囧的嫣红了小脸,忙摇摇头道,说完,又尴尬的垂眸,躲开徐芊丽的目光,低低的接道:“其实…真正的爱情,并不是因为容貌而定论的,就如我,外在的皮囊确实吸引人,但那并不是我的灵魂,云赫他爱我,也只是爱骨子里真正的我,并非容貌,若论美丽,天下各种风情的女子多的是,他又怎会独秀一枝?而我和云赫初相识,乃至很久的一段时间里,他一直以为我是男人,是太监,然而那时起,他心里已经有我了,这些,都与我的容貌无关。”

“外在的皮囊?”徐芊丽喃喃重复一句,细细咀嚼着,美丽的丹凤眼中,染上如雾般的迷蒙,“我以为,我输给你的原因是…你比我漂亮…”

“不是的!”段锦初一听抬眸,立刻反驳道:“没有谁输与谁,只是感情是勉强不得的而已,云赫他不喜欢你,不代表你比我差劲,每个人都有自身别人无法比拟的优点,或许在云赫心里,我是最好最完美的,但是在安宣王心里,我却是比不得你,你才是他心里最美最好的女子!我一直认为,这世上无法评出谁最美,因为美貌是多样化的,有贞静的美,有妩媚的美,有贤惠的美,有善良的美,有风骚的美,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可能占据全部,一个男人若喜欢你,你便就是他心中最美的,除却这点,世人客观的眼光,也只是因人而异。女人首要的是自信,不要贬低自己,婚姻是靠缘分的,你与云赫无缘做夫妻,是月老牵错了红线,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云赫的错,最多…算是我的错,若没有我的出现,你们就可能已经成婚了,但命运偏偏就是这样,谁也料不到未来会怎样,我也从未想过会遇到云赫,为此,我挣扎痛苦过,明知道云赫他喜欢我,我也对他动了心,可是…可是我失忆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宫里当假太监,但我明白,肯定有什么隐情,而一旦身份揭开,便面临着无数的秘密被抖出来,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们身份悬殊,又怎么可能在一起?然而,他却偏偏发现了我的女子身份,我们皆情不自禁,于是,便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感情是脆弱的,但又是无坚不摧的,只要彼此秉承着一份坚贞的信念,那么无论结果怎样,无论是否能携手共度,至少是无悔的!”

一口气,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段锦初有些口干舌燥,不禁舔了舔干涩的唇,惠儿忙递上一杯白水,“咕噜咕噜”灌下后,再一瞟徐芊丽,竟见她大瞪着两眼看着她,似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劝,眼眸中充满了惊诧,与不可思议!Pdhh。

“咳咳…徐,徐小姐,我是不是废话太多了?不好意思啊,我一激动就说多了,只是,只是把心中的想法讲了出来,也不知你…”

“没关系。”

徐芊丽回神,轻笑着打断段锦初的脸红话语,再看着她时,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云赫哥哥为你着迷,原来如此…自信,呵呵,自信的女子是明媚耀人的,那一日在安静王府,我斥责了你,却不知原来你性子本就如此,而云赫哥哥喜欢的,便是你的随性自然,豪迈洒脱。”

“嘿嘿…你,你过奖了…”闻言,段锦初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囧的脸红到了脖子根,还有些手足无措。

“锦初,我饱读诗书,算不得才气纵横,但也被人称作才女,却从未听过你这样的理论,更未想过这样的理论是对还是不对,今日听你如此说,心中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不是我比你差,而是…”

徐芊丽说到此,脸上的怅然之色愈深,停顿了稍许,才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究竟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是尊严、脸面、性命、还是爱情?我从不知道,我对云赫哥哥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只知他是我的未婚夫,日后我嫁与他,要以他为天,以他喜而喜,以他悲而悲,这才是一个贤惠女子该有的品德。然而,他大婚之日,却因你弃我而去,我无颜面对世人,便想一死了之,是安宣王救醒了我,他骂醒了我,气我轻视生命,对我说了好多话,我这才知,我在为一个男人寻死觅活的时候,却是在深深的伤害着另一个男人,云瑆哥哥待我好,我一直知道,但三从四德的礼教,从一而终的礼教,让我我怎能…怎能与他在一起?锦初,我来找你,一是想知道我为何比不上你,二便是想问问你,若你是我,如今你会怎样?”

“呵呵,这很好办呀,若我是你,我会先问自己,喜不喜欢安宣王?想不想嫁给他为妻?若答案是肯定的,我才不会管什么礼教,世人的眼光什么的,我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他,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与幸福!”段锦初脸上浮起明快的笑容,连想都不用想的笑道。

“真的吗?”徐芊丽抿唇,有些迟疑不决。

段锦初急的一拍手,“当然啦,放着安宣王这么好的男人不要,你傻呀?我听云赫说,皇上几次要给安宣王指婚,都被安宣王拒绝了,因为那个闷骚的男人只喜欢你,你却又与云赫订婚了,所以那男人三年来,便自己偷偷的伤心,默默的守护着你,他为你肯如此付出,你又为何不敢为他迈出一步呢?爱情不都是一见钟情的,很多都是日久生情,你如果现在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但至少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和他可以相处一段时间,或许你就会为他动心呢?”

闻言,徐芊丽神情有些许的失落,轻叹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对云瑆哥哥是什么样的感情,锦初,可惜你说的太迟了,今早上,云瑆哥哥与我吵架了,他生气的走人了,所以,这个机会没有了…”

“谁说的?”

一道清清淡淡的嗓音,从花厅口突然响起,惊的段锦初刚端起的水杯差点儿失手打翻在地,徐芊丽惊诧中,缓缓抬眸,寻声望去,那逆着午后的阳光,长身玉立在厅口,一袭锦衫的俊雅男子,不是楚云瑆,又是谁?

四目相对,楚云瑆嘴角轻勾起淡淡的笑,专注的凝视着徐芊丽,迈动步子缓缓走来,徐芊丽怔楞了几秒钟后,迅速偏回了头,白皙的双颊上泛起羞涩的红,极不自然的扭着手中的绢帕。

段锦初将水杯端好,这才顾得上回头,瞧到来人,不禁失笑的咧嘴大笑,“哈哈,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安宣王,你太男人了!顶你!”

闻言,楚云瑆眉角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下,走到跟前,挑了张与徐芊丽近的椅子坐下,待丫环们请了安,奉了茶退下,这才蹙眉道:“小初子你讨打是不是?本王是曹操吗?曹操是什么人?还有那闷骚是什么意思?太男人又是什么意思?本王难道不是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