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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溪美如璞玉的脸上迅速爬上一抹红晕,低垂着眉眼,轻言细语道:“溪儿是来给老夫人送点心的,本该早些给您送来,但溪儿去了趟寺庙给老夫人和大人祈福,回来晚了。”

老夫人感慨道:“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冥修要是有你一半孝顺,我就阿弥陀佛咯!”

乔玉溪甜甜一笑:“大人自然也是孝顺您的,只是大人心系国家,诸事繁忙,不像溪儿整日闲着没事干,倒是显得比大人勤快了。”

这话说到了老夫人心坎儿上,老夫人浑身都舒坦了。

乔玉溪注意到了老夫人头上的金镶玉发簪:“老夫人,您的簪子真好看。”

老夫人扶了扶发簪,难掩笑意:“冥修买的!”

“大人眼光真好。”乔玉溪由衷地夸道:“换我,可挑不出这么适合您的簪子。”

老夫人得意地笑了:“那下次让冥修陪你上街,给你也挑一套!”

乔玉溪羞涩地低下了头。

老夫人打开点心盒子,乔玉溪让人从镇上买来的点心都是用若竹叶包的,后面她嫌不够上档次,便定制了专门的盒子,又精致又奢华,单是一个盒子的价钱,都能买上百个点心了。

“哟,这小螃蟹做的,太逗趣儿了。”老夫人拿起一个尝了一口,“你瞧溪儿多孝顺我,每天都让人到那么远的镇上给我买吃的!”

姬冥修没动。

乔玉溪就道:“大人,这种蟹黄酥的口感很好的,又香又软,咸中带甜,您一定会喜欢的。”

“冥修不吃甜食。”老夫人解释道。

“这样啊,溪儿记住了。”乔玉溪的心里微微失望。

眼看着天色晚了,乔玉溪起身告辞,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老夫人放下了帘子,对姬冥修道:“冰天雪地的,我不放心,你护送乔小姐回府吧。”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掩映着万家灯火,家家户户都合上了门窗,街道有些冷静。

车轱辘与马蹄不疾不徐地轧在青石板小道上。

乔玉溪坐在暖烘烘的车厢内,腿上放着两个汤婆子,手里戴着一个暖手捂,她腾出一只素白的手来,挑开了车帘,看向骏马上,如帝王一般尊贵而淡漠的男子,轻声道:“大人,外头雪大,您到车里坐吧。”

“不必。”姬冥修面无表情。

“那…”乔玉溪犹豫了一下,对车夫道:“停车。”

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路旁。

乔玉溪走下车来,仰望着骏马上的人道:“大人,劳烦您下来一下。”

姬冥修顿了顿,翻身下马,银色斗篷如被风吹出飘逸的弧度,独属于他的男子气息,朝乔玉溪笼罩而来。

乔玉溪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红着脸,解下自己的白色貂毛围脖,轻轻围在了他颈上。

第【第三十章】神童

姬冥修神色顿了顿,将围脖拿下,还给了乔玉溪。

乔玉溪举眸看向他:“大人…”

“我不冷。”姬冥修淡淡说完,翻身上了马。

乔玉溪被拒绝了,有些尴尬,但仔细一想,好像自己做得也不太对,不该把贴身的东西随便给一个男子,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未婚夫。

她羞窘地摸了摸发烫的脸,轻声道:“溪儿自幼在山上长大,对世俗规矩不太懂,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姬冥修淡淡颔首:“无妨,乔小姐请上车吧。”

“好。”乔玉溪乖巧地点点头,踩着木凳上了车。

虽然大人对她不是特别热络,但来日方长,待他们成了亲,成为天底下最名正言顺的人,大人一定会发现她的好的。

冬季昼短夜长,乔薇到老秀才那边接孩子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课也早就结束了,几个需要帮家里干活儿的大孩子相继回了家,二狗子与弟弟还在,与景云望舒一块儿逗小白。

看到乔薇,景云与望舒赶忙跑了过来。

二狗子亲热地叫了声“乔婶婶”,他觉得这称呼不对,景云娘看着比他姐还小,怎么能叫婶婶呢?不过如果不叫婶,他就和景云差辈儿了。

乔薇笑着与二狗子打了招呼,把从镇上买来的糖葫芦分给五个小家伙,大家开心地吃了起来。

乔望舒没吃,她拿着糖葫芦,眼圈红红的,要乔薇抱。

一天没见娘亲了,她好难过。

乔薇把孩子送来上学时,是真没想过他们会难过的,她前世是孤儿,上的是福利幼儿园,里面是一群跟她一样的孩子,大家头天上学都挺兴奋,没谁难过。

加上她把景云和望舒送到老秀才这边时,俩孩子瞧上去挺开心,她便更没往那方面想了。

乔望舒一开始的确是挺开心的,有好多小伙伴儿呀,可是玩了一会儿她就想娘了,但先生说不能回家,她伤心死了。

没错,乔望舒小朋友的第一天上学生涯是在哭声中度过的。

大家在前排上课,她就窝在后排的角落里哭。

老秀才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怎么都哄不住,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还是景云到角落里陪她,她才勉强把这一天挨下来了。中午是罗大娘送的饭,也是景云给喂的。为照顾妹妹,景云都没能好生听课。

乔薇从二狗子嘴里了解完事发经过,心疼得不行了:“都是娘不好,娘不该去那么久的,娘明天早点来接你们,嗯?”

乔望舒抱紧娘亲的脖子,一抽一抽地掉眼泪,听了娘亲的话,点点头。

不过大概是白天伤到了,乔望舒死活不肯从娘亲怀里下来,到哪儿都得抱着,乔薇心里软成一片。

乔薇给老秀才带了点儿白纸,不是那种上等的宣纸,就是普通的糙纸,写字会有点毛,不过对于一个村里的穷秀才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宝贝了。

老秀才感激涕零,发誓以后要更好地效忠小姐!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乔薇赶紧带孩子们回到山上,在屋里点了个铜盆炉子,是烧的干柴,烟大,有点熏,三人被熏得眼泪直冒,好在终于燃起来了。

乔薇拿了棉布给孩子们擦了头上与身上的雪。

乔望舒一眼瞅见娘亲头上的新簪子,眼睛发亮地说:“哇,好漂亮呀!”

被夸了,乔薇心里美滋滋的,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尖道:“娘也给望舒和哥哥买了漂亮的东西。”

乔望舒兴奋地拍手:“是什么?是什么?”

乔景云滴溜着眼珠子,朝桌上的篮子与包袱看了过去。

乔薇把篮子里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羊肉、腊肉、五花肉、咸蛋并一些新鲜的蔬菜与过年的小食。

两个孩子眼睛都看直了,他们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炸果子、炸花生、瓜子、雪枣、酥糖…天啦,还有柿饼!

乔薇看孩子们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萌的心都要化了:“娘现在赚的银子不多,只能给你们买这些,等将来娘赚了大钱,就带你们到京城去买更多更好吃的东西!”

两个孩子兴奋地点头!

乔薇给孩子们擦了手:“想吃什么,自己拿。”

乔望舒拿了个柿饼,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生怕一不小就给吃完了。

乔景云抓了一把炸果子。

乔薇又从包袱里拿出了新衣裳,以往孩子们一年到头都穿不上一件新的,这次却每人都有了四套,简直不能更高兴了。

“咦?娘,这是什么呀?”乔望舒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桃木盒。

“我看看。”乔薇拿在手里瞧了瞧,这是大芳斋的盒子,她记得上面的蔷薇徽记,但她除了头上那个簪子,没买过其他东西呀。

乔薇打开一看,发现里头躺着的正是那支价值百两的黄玉梅花簪。

这簪子,不是被那位公子买走了吗?怎么会在她的包袱里?

“娘,比你头上的簪子还漂亮呢。”乔望舒道。

乔薇叹气:“那当然了,娘头上这个啊,才五十个铜板,它要一百两银子。”

乔望舒对钱没概念,只觉得它特别好看:“娘,你戴上呀。”

乔薇也想戴,可…它不是自己的。

乔薇把簪子收好,这么贵重的东西,一定是公子不小心掉进她包袱里了。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她可不敢私吞他的东西。哪日有缘见他,再还给他吧,就不知还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晚上乔薇炖了一锅羊肉粉丝汤,炒了一盘胡萝卜红烧肉、一碗大白菜,蒸了几个馍馍,三人一兽吃得饱饱。

洗漱过后,乔薇与孩子们躺在床上,乔薇睡外边,女儿与儿子睡里边,景云睡觉老实,一个人盖一床被窝,睡的时候什么样,醒来还是什么样,望舒就不行了,这丫头的睡相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今晚不许再踢被子了知道吗?”乔薇给女儿盖好被子。

“知道啦。”乔望舒乖乖地说。

乔望舒温柔一笑:“今天先生教的功课,都听懂了没?”

“听懂啦。”乔望舒甜甜地说。

乔薇乐了:“你不是一直在哭吗?居然还挺懂了?那你说说看,先生讲了什么?”

“先生…先生…先生就讲了…”乔望舒一脸懵逼,先生讲了什么呀?!

乔景云无奈地叹了口气:“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这么多!

乔景云接着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暂时就这么些了。”

暂时…就这么些?

儿子不会是觉得老秀才教得太少了吧?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整夜,一脚踩进去,能没过膝盖。

孩子们喜欢雪,兴奋地站在床上蹦啊蹦,乔薇按都按不住。

“能穿新棉袄吗,娘?”乔望舒眨巴着大眼睛问。

乔薇摸摸她脑袋:“能。”

景云的是一套天青色棉袄棉裤,望舒的是嫩绿色,镇上的染布技术有限,上色不是很正,但架不住两个孩子颜值高,漂亮得跟小仙童似的。

早饭是她新做的枣泥山药糕与胡萝卜焖羊肉烩面,孩子们大口大口地吃完了,热得发了一身汗。

比起从前总是挨饿受冻,现在的日子真是美好多了!

吃过饭,乔薇送两个孩子去上学,自己也顺便到镇上卖点心。

雪太深,乔薇怕孩子们一脚踩进去人都没了,找来两块棉布,把二人兜住,背上一个,怀里一个,手里跨上两个装满点心的大篮子,吭哧吭哧地下山了。

景云与望舒比同龄人瘦小,但加起来也有四十斤,乔薇这不到九十斤的身子,兜两个孩子其实是非常吃力的,更别说手里还挎着俩篮点心,走到老秀才家时,整个人都差点瘫了。

老秀才忙帮她解开包袱,把孩子们抱下来,心疼地说道:“你就不会先下山,告诉我,我去接他们嘛!”

“那怎么好意思?”乔薇喘了会儿气儿,总算是缓过劲儿了,对老秀才道:“昨天望舒哭了一整天,影响到您上课了,真是抱歉。”

老秀才瞪眼道:“没有的事!这娃娃好得很!还小嘛,那个小娃娃不哭?”

见老秀才并无芥蒂,乔薇放下心来,转头对女儿道:“娘把点心送到镇上就回来,你好好听先生的话,跟哥哥一起,乖乖的,知道吗?”

乔望舒点头,看得出来还是有点儿想哭,不过忍住了。

乔景云拉住她的小手:“不怕,哥哥陪你。”

乔望舒:“嗯。”

乔景云对娘亲道:“娘去吧,等下又要下雪了。”

乔薇欣慰一笑:“那娘就把妹妹交给你了,你是家里的小男子汉,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景云郑重地点头。

乔薇依依不舍地去了,前世上班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过这种难以割舍的感觉,有一丝疼痛,却更多的是幸福。

果真被景云言中,半路又飘了雪,栓子爹的马车是敞篷的,冻死她了,到了容记,她赶紧要了两大杯热茶,给了栓子爹一杯。

容老板笑眯眯地把昨天的货款结给了她,她数了数:“多了七十文。”

容老板就道:“有个客人吃得高兴,赏了个小吊。”

大吊一千文,小吊就是一百文,容记抽成三十文,还剩七十文。当初商定买卖时,乔薇并未考虑到古人也会给小费,若是容记把这钱私吞了,她其实也不会知道。

乔薇微微一笑:“容老板是个实诚人。”

容老板拍着胸脯道:“必须的呀!你不信我也得信你自己的眼光嘛!”

乔薇噗嗤一声笑了,把新做的点心给了容老板。

那边早坐了不少回头客,点名要容记小乔的点心,容老板忙让伙计把点心给客人们送了过去。

乔薇收拾好篮子准备离开,刚到门口,碰到前来取货的恩伯府丫鬟,这小姑娘还真是风雨无阻啊。

“咦?夫人!我正找你呢!”丫鬟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她穿着一件粉色比甲,藕色袄子,白色罗裙,容貌只能算清秀,但看上去十分舒服。

“你找我?”乔薇问。

丫鬟点头:“我叫杏竹。”

乔薇打了招呼:“杏竹姑娘。”

杏竹将乔薇拉到一边,小声道:“是这样的夫人,我家小姐很喜欢你做的点心,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到京城做事?”

乔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家小姐不介意我把她的乳母给打了?”

杏竹挠了挠脖子:“嘿嘿,实不相瞒,我家小姐还不知道是你做的,不过她也不用知道,你不必与她见面的,她又不到厨房来。”

乔薇明白了,敢情这丫头一直瞒着她家小姐呢,胆子也真够大的:“你的意思是,你家小姐想请我去恩伯府做厨娘?”

杏竹点头,眼睛发亮:“恩伯府的月钱很高的!您又是大小姐亲自选的人,大小姐说了,月钱随便你开,当然,你也别一张口多少万黄金,怪吓人的。”

讲到最后,杏竹讪讪地笑了起来。

乔薇淡道:“告诉你们家小姐,我对伺候那些贵人没兴趣,想吃我的点心,就到镇上来买。”

杏竹急了:“可是…夫人,你卖点心才赚几个钱呀?你不是有两个孩子要养活吗?你一个月赚不到十两吧?可是小姐能给你开这么高的月钱。”

十两一个月,真是天价薪酬,但那又如何?她为了这点银子,就要去给人做奴才吗?她的孩子日后被人提起,是不是也成了奴生子?

“你娘是做什么的?”

“我娘是恩伯府的奴才。”

这种画面,她光是想想就浑身不舒服。

她看向杏竹:“杏竹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真的没有兴趣,我就想自己做点小买卖。”

杏竹急得跺脚:“恩伯府真的很好的!你不知道,我家小姐与丞相大人订了亲,日后,恩伯府就是丞相府的亲家,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做事,你考虑一下啊!而且…而且你做的好的话,等我家小姐成了亲,许你做陪房,你就能去丞相府了!”

乔薇道:“去了丞相府,不也还是厨娘?又不是做丞相夫人,有什么好考虑的。”

“你一个村妇,口气怎么那么大呀?”杏竹嘀咕。

乔薇淡淡一笑:“村妇怎么了?村妇就该上赶着给人做奴才吗?回去告诉你家小姐,这种‘恩典’,我无福消受,她还是留给别人吧。”

第【第三十二章】机智

杏竹最终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她觉得自己真挺喜欢这个小夫人,连小夫人去了恩伯府该如何瞒过小姐的眼睛她都想好了,可这小夫人太不识抬举了,十两银子一个月的厨娘,皇宫的御厨都没这价儿!

要不是姬老夫人实在喜欢她的点心,又要不是大小姐实在讨不了冥修大人的欢心,只得在姬老夫人身上下功夫,才不可能对一个厨娘如此厚待呢!

望着小姑娘踏上马车绝尘而去,乔薇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姑娘心眼儿不坏,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不愿去大户人家吃规矩,动不动弯腰哈背跪主子,张口闭口都是奴婢。

况且,做奴婢后养孩子就麻烦了,孩子这么小,必须带在身边,难道要她的孩子们也去给大户人家的少爷千金做哈哈珠子?

时辰尚早,乔薇决定不租马车了,走回村里。

十里路,走了一个半时辰,可比她前世差多了,这点距离,换前世,她能直接给跑下来。

索性出发得早,路上耗时那么久也刚到中午,乔薇去老秀才家接孩子,女儿今天的状态明显好多了,没哭,脸蛋红润润的,一看到她便笑眯眯地扑了过来。

乔薇还有些脱力,蹲下身搂了楼她:“今天乖吗?”

望舒笑眯眯地说道:“乖!”

乔薇莞尔。

很快,儿子也走了出来,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像个小状元郎似的,乔薇忍不住笑了,揉揉儿子的脑袋,问他道:“怎么就你和你妹妹?其他人呢?”

景云答道:“被留堂了。”

“为什么?”乔薇疑惑地问。

景云就道:“先生让背昨天学的《三字经》与《千字文》,他们背不出来。”

一口气教了那么多,谁背得出来呀?不是乔薇对老秀才有意见,实在是他教的有点多。

乔薇其实错怪老秀才了,老秀才昨日就教了一小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千字文只教了四个字——天地玄黄,这几个字是要求会认的,不过景云已经会写了。

至于景云背给乔薇的另外两大段,只是老秀才随口念的内容,他听了一遍,就给记住了。

他还学了好多成语。

“一窍不通!”

铁牛背书被骂。

“心不在焉!”

二狗子发呆被骂。

“玩物丧志!”

二狗子弟弟玩弹弓被骂。

还能用这么少的字骂人,真有意思。

此时的乔薇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对念书的兴趣起源竟然只是它骂起人来比较方便。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碌了起来,乔薇也不例外,先是带孩子们家把家里做了个大扫除,之后一块儿到镇上办了些年货,小食自不必提,对联、年画、爆竹一样买了一点。

对联是景云挑的,跟着先生学了十几日,他已能识得不少字。

上联:一帆风顺吉星到。

下联:万事如意福临门。

横批:财源广进。

除对联外,还有两幅财神爷的年画,往门上一贴,红彤彤喜庆庆,好看极了。

乔薇点了炉子,把买来的红纸铺在桌上,与孩子们一块儿剪窗花。

孤儿院那个地方,苦是苦了点儿,不过天南海北的人多,能学到不少东西,剪窗花就是其中一项。

她会剪雪花、四喜、福临门…雪花算是比较简单的,对折两次,画上图案,按照图案剪就可以了。

景云学得很快,到第三朵雪花时已经十分美观了,望舒弄了半天,糟蹋了一堆纸,一个花瓣都没剪出来。

景云无奈地叹了口气,趁着娘亲做饭的功夫,把自己剪的给了妹妹,又把妹妹的拿过来继续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