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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怪不得他,蹲点这么久,从中午饿到半夜,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加上这娘们儿做的菜,比他婆娘做的好吃多了,他终于理解为何她在镇上的点心卖得那么火爆了,真不是盖的。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一不小心碰掉一个碗,碗磕在米缸上,又落下来砸在罐子上,砰砰两声,成了碎片。

巨大的动静将乔薇从睡梦中惊醒。

乔薇睁开眼,眸光凛冽,先摸了摸床上的孩子,都在;又摸了摸枕头上的小白,没了…

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就看见窗纸上破了一个洞,月光稀稀疏疏地照进来,芝麻油的香气也飘了过来。

这么香,不对劲!

她定睛一看,看到了自窗纸上一闪而过的身影。

那身影是吴大金的,他自知闯了祸,马上拧着油罐子跑了出来。

黑衣人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还嫌暴露的不够是不是?”

居然从窗口经过,若是那个女人醒了,此时怕是已经发行院子里有人了。

真是不中用的东西,难怪会输在一个女人手上!

吴大金理亏,不敢与他狡辩:“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硬来了。”黑衣人把罐子递给吴大金,拔出佩剑,轻轻地走向了大门。

乔薇屏住呼吸,贴在门边的墙壁上。

忽然,一柄剑自门缝里伸了进来,她瞳仁一缩,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那剑削铁如泥,往上一晃便割断了门闩。

黑衣人是王府的暗卫,还没将一个小女子放在眼里,大摇大摆地走进屋,一剑斩向了躲在门口的乔薇!

乔薇身子往下一滑,他的剑砍进了墙里。

随后,乔薇敏捷地自他臂下穿过,逃进了院子。

黑衣人没料到她能躲过自己的剑,微微怔了一下,恼怒地追了出去。

乔薇一进院子,就闻到了浓郁的芝麻油香气,再看拿着油罐子的吴大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狗日的东西!知不知道芝麻油多贵?她平时都舍不得吃,他们却给倒在地上了!

想干什么?纵火吗?

真够下三滥的!

乔薇拔出匕首,二话不说朝吴大金刺了过去!

吴大金赶忙抡起罐子,罐子很快被匕首刺破了,芝麻油撒了吴大金满身,趁着他闪神的功夫,匕首直直取道他命门!

黑衣人赶忙踢起一块小石子,击中了乔薇的肩膀。

乔薇手一抖,匕首偏了半寸,削掉了吴大金一只耳朵!

吴大金疼得满地打滚。

黑衣人再一次被惊到了,不是她的身手,而是那股杀气腾腾的狠劲儿,实在不像一个村姑所能有的。

其实乔薇的想法很简单,黑衣人武功太高,她也不知打不打得过,若是自己被黑衣人缠住了,吴大金这个败类,一定会趁机溜入房中对她孩子不轨,她必须先把吴大金拿下!

黑衣人警惕地看着她:“你年纪不大,出手却这般狠毒,到底是什么人?”

乔薇冷笑:“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上门找我麻烦?”

黑衣人眯了眯眼,他总觉得这村姑的脸有点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配知道。”乔薇看着他挂在腰间的布袋,“你抓了我的貂?”

黑衣人笑了:“是又怎样?有本事自己过来拿!”

拿就拿!

乔薇抬脚朝他左肋踢了下去!

黑衣人惊到,这丫头,竟然是在攻击他的章门穴!

百会!

尾闾!

招招死穴!

明明不懂武功,却又对穴位了如指掌,她到底是谁?!

黑衣人被缠得无法脱身。

吴大金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向屋里。

乔薇一把割掉了黑衣人腰间的袋子,小白在袋子里便已经挣脱了绳索,袋子一落地,它便风驰电掣般地冲了出来!

乔薇扬手一指:“小白,拦住他!”

小白挥舞着利爪,毫不留情地朝吴大金咬了过去!

吴大金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乔薇的匕首也刺进了黑衣人的胸口。

“娘亲,你在干什么呀?怎么那么吵?”

景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到了门口。

乔薇拔出匕首,面色一变:“景云!快进去!”

可惜晚了一步,黑衣人忍住疼痛,施展轻功,一把抓起景云,没入了夜色。

------题外话------

景云:为什么要抓我?我爸呢?爸!有人欺负我妈!还把我抓走啦!/(ㄒoㄒ)/~

第【第五十七章】获救

竟敢抓她儿子?不要脸!

看来自己真是高估了黑衣人的德行,原以为只有吴大金才做得出这种混账事,没想到一个武林高手,也这么没德没品!

她不会轻功,想凭一己之力追上去是不可能了。

也不能这样去追,女儿还在屋里,她就这么一走了之,女儿发生危险怎么办?

乔薇眸光一动,看向了一旁将吴大金挠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雪貂:“小白,追上景云!”

小白当即放开吴大金,往二人消失的方向,闪电一般地追了上去!

乔薇则是赶忙进屋,以最快的速度给望舒穿好衣裳,将望舒绑在了背上。

那人受了伤,又带个孩子,想必跑不远,跟紧小白,应该能追上他。

望舒半梦半醒的,发现自己好像没在床上了,四下看了看,迷迷糊糊地问:“娘,我们要去哪儿?”

乔薇不想让女儿担惊受怕,就道:“去奶奶家,你睡吧。”

“哥哥呢?”望舒打了个呵欠。

乔薇道:“在前面。”

乔薇总是一前一后兜着他们,望舒以为娘亲说的是这个前面,又问:“小白呢?”

“也在。”

“哦。”

望舒放心闭上眼,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乔薇考虑过把望舒放在家中,但她怕对方是调虎离山,那样的话,儿子没找回,女儿反倒先不见了,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只能铤而走险,带着女儿上路。

只是那黑衣人轻功太高,远远超出了她想象,起先,她尚且能听到一些动静,追入山林大约一刻钟后,别说黑衣人,她连小白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黑衣人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一点刀伤并不足以令他倒下,他知道那只雪貂在追赶他,为迷惑对方,他撕掉染血的上衣,丢下了山坡。

怀中的孩子一动也不动,若非眼睛大大地睁着,他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是吓傻了,哭都不会哭了吧?

他冷笑一声,带着孩子坐在了一棵参天大树的枝丫上。

景云双腿骑着树干,背靠着树身,面向着他,双手稳稳地扶住树干,不让自己掉下去。

借着稀薄的月光,黑衣人看清了孩子的眼神,绝不是想象中的吓傻了,而是冷静得有些可怕,仿佛他只要一不留神,这孩子就会吃了他。

他笑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了金疮药,洒在自己伤口上:“你叫什么名字?”

“景云。”景云面无表情地说。

寻常孩子被抓了,搁在一丈高的树枝上,早吓得哭爹喊娘了,他却还能如此镇定地与他说话。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想到什么,又问:“刚刚那人是你娘?”

景云没说话。

看来是了。

吴大金可没说那女人有孩子,他虽不是什么善类,却也不会无端对个孩子痛下杀手,早知有孩子在房中,他是不会想要烧房子的。

“等我把伤养好了,就带你去见你娘,你娘够聪明的话,应该能赎回你。”

交出青龙帮,再自刎谢罪,他就放了这孩子!

景云冷着脸,不理他。

半晌,才说道:“你会后悔的。”

黑衣人不屑地笑了,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居然扬言让他后悔,虽然勇气可嘉,但这根本不可能。

他盖上了金疮药,取出火折子,吹亮了往孩子脸上一照,本只想随便瞧瞧的他在看清对方容貌后,表情瞬间凝滞了。

怎么会…这么像…

他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确定不是自己错觉,才怔怔地问:“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景云。”

“你姓景?”黑衣人掐住了景云喉咙,“别在我面前耍花招,我随便动动手指,你的脑袋就搬家了,知道吗?”

景云迎上他凶悍的眼神,倔强地说道:“就姓景。”

黑衣人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你是不是没有爹?”

景云怒怼:“你才没有爹!你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娘姓什么?”

直觉告诉景云,不能说出娘亲的真姓,但又不能谎称娘亲姓景,否则母子同姓,他就该猜出自己没有爹了。

虽然,自己没有爹不是什么大秘密,但总觉得这个人有些不怀好意。

景云眼珠子转了转,一本正经道:“冥,我娘姓冥。”

冥?难道是他弄错了?这孩子只是长得有些像而已,却并不是——

趁他愣神的功夫,景云一把夺了他火折子,朝他伤口杵去!

黑衣人完全没料到一个小屁孩儿会给他来上这么一招,简直比那个女人还要彪悍!

为避免伤口被烫,他朝后一仰,景云似是料到他会如此,抬脚一踹,将他从树上踹了下去!

随后,景云抓住藤蔓,用力一跳,落到了十米开外,巨大的惯性令景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撞到一根树桩才堪堪停了下来。

肩膀好痛,但景云顾不上歇息,回头看了黑衣人一眼,拔腿就跑!

黑衣人摔得头晕眼花,该死的臭小子,竟敢偷袭他?他要撕了他、撕了他、撕了他!

景云拼了命地往林前跑,但不论他跑多快,黑衣人都越来越近。

杀气在夜色中蔓延开来,逐渐将他笼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座茅屋!

茅屋的院门大敞着,景云想也没想,冲了进去!哪知跨过门槛时,太着急绊了一跤,直直地扑在地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黑衣人施展轻功,跃入了院子,一把点了景云哑穴。

这下,连呼救都不能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茅屋,景云的心头掠过一丝绝望。

只是万万没料到的是,就在黑衣人徒手去抓景云时,茅屋内忽然飞出一道玄色身影,一脚踢中他胸口,将他踹出了院子!

景云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定睛一看,讶异地睁大了眼:“十七哥哥?”

------题外话------

景云:我逃个难都能逃到我爸这儿啊!

乔薇:谁告诉你他是你爸了?

景云:←_←

第【第五十八章】他是我儿子

十七拧着景云进了屋。

景云的心里立马不平衡了,为什么妹妹就用抱的,他却是用拧的?

他又不是小鸡崽儿!

啊啊啊,十七哥哥太偏心了!

更偏心的还在后头,十七进入堂屋后,没给景云一个爱的抱抱,也没将景云轻轻放好,而是隔着帘子一扔,将景云扔进了内室。

景云:“…”

不过,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跌到了一个人腿上,那人盘腿坐着,右手拿着一本书,好似不知道他会摔过来,正低下头,古怪地看着他。

姬冥修看着怀里突然多出来的小东西,挑挑眉,说道:“原来是熟人啊。”

“诶?”景云闻言一怔,很快也认出了他来,眼睛一亮,“冥叔叔?”

姬冥修一眼看到他摔破的裤子,一手搂着他在自己腿上坐好,另一手将他右边的裤脚慢慢卷起:“受伤了,疼不疼?”

景云觉得自己应该摇头,这点小伤算什么?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他可是很坚强的,可不知为何,在冥叔叔怀里,他不想这么做,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姬冥修把他放在炕上,动作轻柔,又转身从柜子里取了药来,一瓶是水剂,一瓶是药膏。

冥叔叔真好呀,比十七哥哥温柔多了,娘亲都没这么温柔呢,娘亲给他和妹妹洗澡,总把他们搓得哇哇大叫。

姬冥修用纱布沾了药水,给景云细细地清洗膝盖上的伤口,十七常受伤,这些事在姬冥修做来已是轻车熟路,景云没感觉到多少疼痛,伤口便清洗完毕,药也擦好了。

景云跳下地:“谢谢冥叔叔!”

到底是吃苦长大的孩子,不像大户人家的娇生惯养,还疼着,就已能满地打滚了。

姬冥修看了他一眼,道:“那人为什么追你?”

景云皱着小脸儿道:“不知道,我醒来,他就在我家的院子了,他打不过我娘亲,就把我给抓了。”

姬冥修眸光一顿:“可还有其他人?”

景云摇头:“没了。”

被小白放倒的吴大金直接被无视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绑我?趁我没发火,把我放下来!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屋外,传来了黑衣人叫嚣的声音。

景云眨巴着眸子望向姬冥修,姬冥修站起身,走了出去。

黑衣人已被十七擒获,用绳子倒挂在树上,逃跑途中,他脱去了夜行衣,此时正穿着自己的侍卫服。

姬冥修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青衣卫?”

这声音,好生耳熟!

黑衣人蓦地看向了对方,尽管只有一个倒影,但他还是认出了那张独一无二的冰玉面具,大梁朝,第一权相——姬冥修!

怎么会这样?

这个深山老林,一座毫不起眼的茅草屋,怎么会住着当朝丞相?!

不,应该问,丞相深更半夜地出现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而如果这个人是姬冥修,刚刚一脚把自己踹飞的年轻人莫非就是——

那个死士营里唯一幸存下来的孩子,十七?

难怪自己打不过了,全天下,就根本没有人是十七的对手。

黑衣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忙抱歉地说道:“不知大人在此,扰了大人清净,请大人恕罪。”

“你觉得我能恕你?”姬冥修问。

黑衣人明白对方这么说绝不是因为自己在追击一个无辜的孩子,而是自己很有可能撞破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早知如此,他就不追那孩子了,他果真后悔了。

他硬着头皮道:“小的,只是在追个孩子罢了,大人在此做什么,小的一无所知,还望大人看在与我家王爷的交情上,放了小的一马。”

姬冥修漫不经心道:“本相与你家王爷有交情?何时?”

黑衣人噎住了。

胤王与丞相自幼一块儿长大,算是一个泥堆儿里的兄弟,可自从出了恩伯府那件事,二人便再不来往了。

他真是蠢呐,哪壶不开提哪壶!

姬冥修转身进了屋。

景云原本趴在窗台上偷看,可看了半天,啥也没看着,就那么睡过去了。

小小身子半挂在窗台上,一侧的脸蛋被压出一坨肉来,小嘴儿微微张开,流出晶莹的口水,比平时一本正经的小老头模样,多了几分天真的傻气。

姬冥修上前,将他轻轻地抱进怀里,用斗篷裹住。

这时,地板嘎吱一动,打开一个洞口,有人从“洞”里爬了上来,是个五十多岁的长者。

他给姬冥修行了一礼:“主公。”

姬冥修微微点了点头:“忠伯。”

赵忠皱眉:“胤王的人为何会找到这里来,是我们走漏风声了吗?”

姬冥修摇头:“他是误打误撞,追个孩子追过来的。”

赵忠探过身子,仔细看了看那睡梦中的孩子,他的衣着与寻常乡下人无异,但那张脸,漂亮得有些过分了,而且似乎…很像某个人。

面色就是一变:“这孩子,怎么这么像…”

“你也觉得像?”姬冥修打断他的话。

赵忠惶然点头:“他是胤王的骨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