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行走,突然眼前一亮,周身被灵力溢满,再看眼前哪里还有戾无诀的身影,那声音满是无奈:“只是幻觉,是妖类的寐觉阵,你修为浅,难免着了道。”

七叶暗暗心惊,这一切确实是有些诡异了,她有些后悔进来了:“你……不会也是幻觉吧?”

那声音笑了一下:“这个你以后会明白的。”

那声还在时断时续,七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无形中有种力量指挥着她的身体,破解了几个阵法,眼前竟然出现一个山洞。

洞宽可供三人同行,边上燃着松香的火把,七叶拿了一把在手里,这时候她的好奇宝宝的本性终于展露出来,甚至把恐惧都抛在了脑后。

洞明显没有过多的人工修砌,下面满是碎石子,凹凸不平,那声音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兴奋,真相要揭晓了嘎!

洞的尽头,是一扇门,看不出什么材质,但是加持了法力。七叶只觉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附上去,掌心稍一吐力,门自己打开。灯光照进去,不大的洞空里竟然拴着一个人。

虽然早已料到是个人,七叶还是吃了一惊,这是个女人,她的衣衫已经碎成了一片片,身上满是新旧不一的伤痕,头发如乱草一个支棱着,上面沾满了泥土。粗重的锁链从她的肩膀穿过去,她的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

因为不适应突来的光线,她的脸埋在腿上,双手遮挡着光。七叶被彻底震住了,老半天头脑里窜出这样一个想法:难道蛇君竟然是个虐待狂?专门关了个女人在这里……

捂住狂跳的小心肝,她仔细地打量眼前瘦得不成人形的女人,女人也慢慢适应了光线,抬头打量她。四目相对,她总觉得这张脸……怎的忒熟悉呢?

那个女人的眼中满是怨毒,打量了她半晌,沙哑着开口,声音如毒蛇一般:“你是什么人?”

七叶觉得有无数条虫子在身上爬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她本来想问怎么会在这里弄成这个样子,但是后面这句话实在是问不出来。

“哈,我是谁?哈哈哈哈。”那个女人仰天大笑,狂笑间竟然还可见隐约的美貌,七叶心头一震,突然失声道:“仇月??你是仇月???”

那容颜的轮廓虽然已经有很大改变,但是那眼,那眉,却不是仇月是谁?七叶大惊之下也顾不了其它,慌忙地跑过去就打算松开她:“你不是一直呆在玄字境吗?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初听得她唤自己也是吃了一惊,一愣之下她已然跑近,开始解她身上的锁链,但那锁链粗重且不说,更加持了特别的禁锢术法,单凭她的修为怎么动得了。正努力间一只瘦如鸡爪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眼前的女人笑得狰狞可怕:“他派了你来就有用了么?这些年他用的招还少么!”

七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看着那双眼中的狠辣,她突然心惊,这不是玄字境的仇月,虽然容貌太像,但仇月的眼睛是那么的温和,不会有这般刻骨的怨毒。喉间的手越来越紧,七叶可以听到自己脖子咯咯的声响,不由心中暗骂,靠,原来是个疯女人,怪不得要被锁起来。

“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人,都该杀,都该杀……”她嘴里喃喃地念着,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七叶难受了一阵,便感觉有琥珀色的光慢慢溢出来,稍稍好受了些。虽然一时半刻死不了,但也不能老这样被这个疯女人掐着啊,她只是心念一动,突然一条触须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那女人反应也颇快,立刻伸手一挡,七叶就趁着这个空档就地一滚,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了铁链范围。

摸了摸快被掐断的脖子,她心里也是窝火,靠,满心好奇地跑进来,竟然遇到一个疯子,真倒霉。火把在刚才的挣扎中掉落在地上,但是还没有熄,七叶捡起来,吹了吹,它又重新照亮了整个洞穴。

她转身打算出去了,最后回看那个女人一眼,那女人尤自不甘地瞪着一双眼睛,喃喃地道:“妖孽,果然该死。”

七叶也怒了:“你个疯女人!枉还和仇月姐姐长得那么像!”她看出那女人的真身也是一株还魂草,也是修真的珍品,更是怒道:“这么恶毒,真是替我们草木之妖丢脸!”

那女人却是听着她前一句话,仰头大笑:“和仇月长得像?哈哈哈哈,长得像……”

七叶摇摇头已经打算出去了,身后的女人突然道:“我就是仇月。”

七叶震惊地回头,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确实和仇月长得像,不不不,如果气色再好些,体态再些,何止是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可能,仇月姐姐现在还在玄字境呢!”她摇头:“如果你是仇月姐姐,你应该认得我才对。而且她才不会像你这么恶毒!”

洞里的女人终于仔细地看她,良久沙哑地道:“你不是蛇君的人?”

七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她好像应该算是……

那女人又继续开口,声音依然让人听着如毒蛇爬过一样:“你怎么进来的?”

七叶对她没有好感,气乎乎地道:“我走进来的啊!”

那女人开天目打量了她一会,突然道:“你是那株七叶灵芝?”

这下七叶震惊了:“你……真的是仇月姐姐?”

那女人却避而不答,反问:“你现在和蛇君在一起?”

七叶不答,算是默认。洞穴里的女人却是放声大笑,拖着身上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七叶不高兴,生气地道了声:“疯女人。”

那女人却笑得更大声,一边笑一边道:“对,对,说得好。我是个疯子,你是个傻子!”

这下子七叶真的生气了:“疯女人,难怪蛇君把你锁起来!”

她转身欲走,那个女人却突然叫住了她:“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我告诉你。”

七叶在那个阴暗潮湿的洞穴里听了半个时辰的故事。

“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虽然血魔把他伤得很重,可是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她的目光里又充满刻骨的仇恨:“可是我回来的时候只有沐飞玄在他身边,握着他的宗主之魂,告诉我他已经西逝了。我不相信,他怎么会这样丢下我……”她的声音里终于带了哽咽:“我不同意交出沐春风心法,提出找玄字境几大长老读出他生前的记忆,可是沐飞玄竟然敢软禁我。”

她的手插进身上的泥石里:“我知道是他杀了我的丈夫,是他!可是我不是他的对手……他找了一个女人代替我,竟然没有人发现。”

七叶心头一惊,突然想起最初的疑惑,仇月仙子被誉为道境冷美人,而玄字境的初见却如此的温柔……

“可是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冷哼了一声:“苏嫣私练沐春风走火入魔,他急需沐春风给她治伤,”她唇边一丝冷笑:“我没有给他,凌霜说过,沐春风只能传给下一届的宗主。”她说到凌霜的时候,声音突然出奇的温柔,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竟然带了一丝甜蜜的笑意。

七叶不屑:“你被人折腾得死去活来都不肯说出来,只是因为他一句话?”

那女人却没有理会她话中的讽刺,声音也变得轻柔:“是的,只要他一句话,我便可以守着,谁也不说,就算是……夜夜煎熬。”

七叶突然不是那么讨厌她了,她这个人其实非常心软:“那你又怎么在这里?”

那女人转头看她,突然又继续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开心:“因为你被送去了玄字境,所以我在这里。”

七叶有一段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一定要我把话说明白么?好吧,因为沐飞玄看着从我嘴里问不出沐春风的下落,可是苏嫣的伤却不能再等了,所以用我从蛇君手上换了你!”她开心地看着七叶,仔细地留意她脸上的表情。

“不。”七叶的声音很轻,她轻轻地摇头:“他不会的,是因为我在蛇族的消息被人泄露了,蛇君保护不了我才把我送出去的。”

那女人分明看见了她的神色,笑得更为张狂:“是谁泄露出去的呢?你可以不相信,可是为什么你在蛇族呆了那么久都没事,偏偏那么巧消息就传出去了呢?他当然不会直白地和沐飞玄换,他只是泄露你的消息,等着玄字境明正言顺地收留你而已。”

七叶摇着头后退,她突然也微笑起来,她紧紧地抿着唇角,笑得一脸轻松:“你骗我,你恨蛇君把你关在这个地方,所以骗我。”她一边微笑一边摇头,踉跄着往后退,玄字境已经淡出很久的痛楚再次血淋淋地跳出来,可是她越笑越开心:“蛇君才不会拿我去换什么沐春风,他是怕蛇族保护不了我才艘去玄字境的。”

脚下被石子绊了一下,她撑着山洞湿滑的壁面,依然笑得很灿烂:“是你胡说,你胡说。”她打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去,一边走一边想到最初,蛇君温柔地拍着她的头,爱怜地道:“乖,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嗯?”可是以后在玄字境的日子,他从来没有来看过她。

举手无悔大丈夫

第三十五章:举手无悔大丈夫

七叶过来的时候蛇君半躺在玉榻上看书,小严拦不住她,她扑进他怀里时他才深深叹得一口气,搁了手中的书卷,抚着她的长发,声音温柔:“我的小祖宗,又怎么了,嗯?”

七叶在他怀里蹭了几蹭,半晌嘟着嘴道:“你说了去我那品茶的。”

蛇君双手怀住她,把她揽得更紧些,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现在啊?”然后扶她起来,帮她拨弄着发丝,笑道:“走吧,好歹也是妖界的太妃,注意点形象。”

某草抬头看他:“你不喜欢我抱着你吗?”

蛇君声音温和:“何必落人闲话呢。走吧。”

七叶和他一前一后地出了这大殿,殿外的侍卫恭敬地行礼,蛇君穿着便服,依然是白色的长袍只在腰间扣了黑色的墨玉扣,整个人看上去不像是妖王,更像是一个闲情逸致的翩翩贵公子。夜风撩起他用玉冠简单束起的长发,七叶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月朗峰上,他经常安静地坐在自己身边,任发丝在风中飞扬,时日已久,她还记得那发梢抚过脸庞的触感。

她安静地为蛇君倒茶,莫胡不屑,忙了几个时辰,惊了此刻的献宝。蛇君却是惊诧的,杯中的茶汤呈琥珀色,热气腾腾而升,刹时间满室余香。他细细地品了一番,那种茶香仿佛缠绵在齿唇之间,久久难散。

“好茶。”他的赞叹却是由衷的:“想不到啊,几百年终于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喜欢吗?”七叶安静地替他把空了的杯添满,蛇君一笑,突然握着她的手道:“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都喜欢。”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非常温柔,语气非常诚恳,七叶突然觉得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扎进去,尖锐的刺痛。

蛇君也注意到她皱眉的一瞬,置了杯半揽着她,微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不舒服吗?”七叶摇了摇头,只是靠在他怀里,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他低头吻在她的额角,很温柔地触碰,然后低声道:“太晚了,睡了。嗯?”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下来时便仿佛带了磁性将人心神都引了过去。七叶点头,任由他抱着放到床上。蛇君温柔地吻上她的唇,手熟悉地解开她的衣裙,七叶偎进他怀里,一夜的相拥,一夜不成眠。

第二天他很早就起床了,有宫人进来侍候他更衣,自然都是他的心腹。七叶没有睡着,也没有睁开眼睛,便任由着他离开了。

他临走时温柔地帮她掖了掖被角,微凉的指尖轻抚过她的轮廓,一瞬间,七叶有种被爱着的错觉。

她依然在日上三竿时起床,一个人无事可做,于是拿着浆果粒逗遥飞,看着那双乌溜溜的小眼睛,她抚摸着它的头,像是在对它说话:“你要原谅它,就算是七叶灵芝,也毕竟只是一棵草么,在一个地方一动不能动地呆上千年,忽然有个人来和它作伴,陪它玩,和它一起修仙,它难免就喜欢上人家了么。那喜欢上了,即使是被戳了一刀,也想要忘了这刀好好和它在一起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渐渐不可闻了,任遥飞偷偷地啄着手中的浆果。

“真令人感动的一片痴情啊。”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带着深深的嘲讽,遥飞也被惊着了,转着小小的脑袋四处打量,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却只是一声叹息,再不作声。

七叶的视力开始越来越差,有时候甚至三尺外的东西完全看不清楚了。她却没有再提醒蛇君,有时候坐在窗前,看窗前的树叶一地,才发现已是秋天了呢。

早上一娘给她送东西过来,她本是坐在窗前发呆的,无意间看见那双手上蓝色水晶的指甲套,犹疑着捧起来看了又看:“一娘,我记得这指甲套是上次蛇君带进来给我的那副么,怎么在你这里?”

楚一娘脸色微变,却瞬间恢复如常,强笑道:“这个有好几副呢,王也是从我这儿拿给你的啊。”

七叶心中一跳,那是她第一次对一件事感到怀疑,那指甲套虽然是蓝色水晶没错,但是她闲得无聊的时候在上线绘了一株藤罗的纹路,纹路妖娆着卷向指尖。指甲套可以有几副,但是那藤罗是不可能有重复的。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努力地说服自己,真的不想再好奇,如果揭开的真相都是那么残忍,何必知道呢?可是不过是一副指甲套而已,如果一娘喜欢,又何必送给自己?如果蛇君已经送给了自己,又何必拿回去呢?如果要拿回去,只是一副指甲套而已,虽然精美一些,又为什么要骗自己不是呢?

一娘走了,她一个人翻遍了她的妆台,没有找到那副蓝色的指甲套。她在桌前发了一下午的呆,那个声音终于又响起来,充满着诱惑:“我可以给你力量,让你去读妖王残存的记忆。”

七叶一颤,赌气一般地开口:“我为什么要去读戾无诀的记忆,那是对死者的不敬!”

那声音依然带了嘲讽:“你在犹疑什么?”

七叶抱了头倒在床榻上,前面已经说过她并不傻,这副指甲套是在她入宫之后蛇君送她的,之前蛇君一度打探过妖王的伤势,而后来……又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虽然能够继承妖王之位的是朗萧和戾别,可是最后蛇君继任了妖王,这是事实!

“你在害怕,对不对?”脑子里的声音依然慢条斯理:“可是你逃避就行了么?”

“你闭嘴,你闭嘴!!!!”七叶抱着头,外面莫胡听着声音不对,推门而入发现她双手抱头倒在床上,忙上前把她扶起来:“七叶?”

“莫胡……莫胡……”七叶扑在他怀里狠狠地抱着他,无助如一只溺水的小动物。

在戾无诀的墓前,她遇到了蛇君。依然是白袍玉带,夜风吹过,他的黑发如丝般轻扬,他的目光依然是温柔的,他的微笑一如这个世界上最深情的情人,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丝叹息:“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好奇呢?一直作一颗没心没肺的草,多好。”

七叶的心沉到无边无际的深渊里面去,她开口发现嗓子已然嘶哑:“蛇君,戾无诀真的是你杀的吗?”

周围突然多了许多人,火把被举起来,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她的眼中跳跃。蛇君与她对视,许久的沉默。

一个声音娇笑:“妖王的计策真的是绝妙啊。”七叶转过头,便看见了苏嫣,带着十几名玄字境的人跟在沐飞玄身后。此刻她笑容灿烂,声音轻快中带着说不出的狠辣:“妖孽,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七叶的目光扫过她们,仇月……不,应该说是假扮仇月的女子跟在沐飞玄身后,尽管离得不远,可是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微微地后退一步,她再度看向蛇君,可是已然看不清他的容颜:“是你,借玄字境的手来杀我吗?”

全场静默,一个声音笑得尖利,七叶认识那种像毒蛇爬过一样的声音:“发现了戾无诀的死因,你以为你还有活路吗?想不到仇月竟然有一株七叶灵芝陪葬,哈哈哈哈,何其荣幸。”

场中两个男人都不开口,苏嫣忍不住了,挥手示意:“动手吧。”

兵刃声起。

七叶抢了一把剑和几个道士战在一起,身上突然失去了感觉,看不了多远,她努力摸索着往蛇君的方向杀过去,可是力不从心,沐飞玄专门带来的人,岂是俗庸之辈。

她紧紧抿着唇,努力不回想过往,挥去脑海中那些破碎的片段,奋力迎接着面前的刀剑,刀剑无眼,在她身上划出林林总总的伤痕,莫胡也跟着她,努力帮她挡去一些攻势,可是这一局,对方明显势在必得。

耳边那个声音再次想起来,依然带着深重的诱惑:“是不是需要力量呢?那一次妖界皇宫指间飞雪的力量,我可以给你。”

七叶抿着唇不开口,妖界有人也加入到这场攻击里面,可是很快发现了不妙,妖界的术法对她攻击无效。有人低呼:“帝王之血,帝王之血在她身上。”

蛇君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有出手,沉默地看着那个人一身鲜血地杀过来。这一辈子除了权势,他很少在乎别的东西。可是就在那个人冲破重重阻碍,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向他走过来时,他突然想起月朗峰数百年的日日夜夜。

“蛇君,我悔一步吧,就一步,真的我以我七叶灵芝的草品发誓绝不赖皮,就这一步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没得悔了。”

“喂,你这条蛇怎么一点男士风度都没有啊?!”

“……好吧好吧,就这一步啊。”

“嘿嘿,好好好。”

“唔,那个……”

“==没得悔了!”

“哎呀,你是一条风度翩翩的蛇,别这么斤斤计较嘛……”

那张纯净无瑕的笑脸和火光中的一身血衣重叠,心,突然有点痛。可是有些棋,真的是举手难悔的。

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

第三十六章: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

他以为七叶杀到他身边是想杀了他,抑或是问他一句话,可是他错了。只是杀到他身边一侧,只是为了带走仇月。当她一剑斩断那条铁链的时候看守仇月的那个妖才反应过来,沐飞玄也没有动,就在苏嫣率人合力击杀她时,突然一个黑影几个腾跃到了七叶面前,回身一剑逼退几个道士,待得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玄字境的仇月!

她一手搀了仇月,冲七叶一示意,三个人闪身往外突围,苏嫣只恨自己功力大减,眼看着七叶几乎一力拦住众多妖类,竟然有心无力,难以阻止,偏偏两个男人都站着不动,她心中嫉恨更深。

最后七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横生一剑,只是一剑,大地开裂,剑气纵横,伤了妖界和玄字境起码数半的人马。另外三个人俱都是面色一变,却顾不上其它,一鼓作气往前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