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古代像此等大型酒楼都会有分号或是只要有身份的人,就会知道这酒楼是谁人的名下,然丹枫絮苑独树一帜,凭什么生意做得好,凭什么在宇硕皇城的商场上占有一席之位?时间一长,它的身家背景,渐渐成了达官贵人,富甲商豪们最感兴趣之事。

凤宁没料到自己会做得如此成功,六年前第一次回暝灵城,这还是一家叫做‘客来香’的招牌,然生意奇差,自己经不住玩心,顶了下来,布置装修之事忙完后,便教给掌柜一些经营之道,掌柜亦是聪明人,人前老板这差事做昨像模像样,生意逐渐好了起来,这三四年,更是如火如荼,然树大招风,因为她这个幕后老板从未真正露面,自是会引来一些麻烦。

掌柜的姓年,是个八面玲珑,巧言令色之人,这种人才不用来做生意,凤宁觉着真是太浪费了,当初招聘掌柜时,他只说了五句话,凤宁就认定是他了,然他,也不负所托,酒楼在他打理下有声有色。

合上一本账册,凤宁想到了帝宫之中的某人,或许此时,他们正享受着同一种乏味。

竹梅从未到过丹枫絮苑,所以趁着凤宁看账册时,离开去熟悉一下环境,此时推门而入,身后却多出一人。

“主子,年掌柜请见。”

已过了用午饭的点儿,楼里的客人也该走得差不多,他的心自是可以少操些,凤宁翻开另一本账册,不带神色的言道:“让他进来。”

年掌柜踏进了门槛,于这个他认识了六年的女子,也仅是知道她是他的东家,六年来,她只是偶尔出现在丹枫絮苑,做着自己似懂非懂的交待,但有一点,他能肯定,这个他可能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子,绝非善类,是他最怕接触的那类人,然,她从未亏待过自己,且将丹枫絮苑完全交给自己打理,就凭她这一点儿信任,他愿意为她干一辈子的掌柜。

曲着身子作了一揖,“小姐——,您唤我有何吩咐?”

看着账册上密麻的数字与物名,已头昏脑胀好一会儿了,看来打开一扇窗扉还不够,素手微抬,绫袖舒挥,本关闭的左侧窗扇赫然敞开。

如此,室内的暖意就要被透风的寒意给覆盖了,竹梅行至一侧,拿着带来的暖衾披到了主子身上,随即听着主子悠悠的启口,“让你这个月给的双结可都发放完了?”

每年年底三个月,小姐给楼里大到自己,小到厨师跑堂,月钱都会翻倍,有钱拿,伙计们自是高兴,一高兴招呼起客人来自是热情周到,除了酒楼的菜好吃,酒好喝,这也是酒楼生意红火的原因之一,现在整个暝灵城餐食行业,都知道丹枫絮苑的待遇好,前些日子走了个打杂的,招人却来了一帮,个个都因想进丹枫絮苑而大大出手,当然,这些事情,小姐定然不知道。“回小姐的话,都发放完了。”

合上账册,丢至一旁,眸光的余光扫着不远处站立的狡猾却不失礼失之人,站起了身来,披在身后的暖衾无声的滑落,“这些账册我已阅过,今年亦无纰漏,年掌柜,以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却中规中矩的不贪丹枫絮苑一钱银子,这么多年来,你就不觉着乏味么?”

年掌柜瞳眸略垂,拱手言道:“小姐待小的不薄,于小的更有天大的知遇之恩,小姐信任小的,才将丹枫絮苑交由小的打理,这丹枫絮苑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一碗一杯都是小姐所属之物,小的理当尽心尽责,怎敢生逾越之心,更是不敢造次。”

话言语得十分得体,只不过又见识了一把古人的古板,立在窗口,让寒风迎面,凉凉的感觉,却是让脑子清醒不少,背上徒然披上了暖衾,听着竹梅说:“主子,您还是披上罢,若是受了凉,奴婢吃罪不起。”

凤宁没有拒绝,只是略微回眸浅浅的笑了笑,“年掌柜,我刚才看账册上有七笔支出你特别的注明了。”

“是,小姐。”抬眸看着小姐离开了窗棂,透过窗扇的冷风,吹起青丝向前飘扬,“今年除了以往正常的打点之外,那七笔则是新增款项。”

略沉的眸子,泛着兴味的光泽,浅掀的唇角,扬起一抹绝代风华,摇曳的裙摆,刻画的弧痕莹静却不失素雅,“说说今年都那些新麻烦找上门来?”

年掌柜言道:“回禀小姐,这些麻烦不但是新增的,且还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巡城御史一月前不知听信何人所言,说丹枫絮苑私藏人犯,人犯虽未找到,却窝藏之事属实,罚银三千两,楼内虽未藏人,但小的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交了罚金。”

第3卷 第153章 为陛下充盈国库

作者: 柳风拂叶 类别: 玄幻魔法 最后更新:2011/6/3全本

年常柜微顿了语声,以为凤宁会有所示下,然却不见小姐有何表态,他只得接着说:“可事隔不下五日,巡城御史领着一个犯人前来,说丹枫絮苑不仅有窝藏之罪,还有包庇之嫌,若想无事,只得再交三千两纹银;十二月初八,城中西街柳掌柜做寿,选定了丹枫絮苑的糕点,可一晚来人,说糕点有问题,险些害了柳掌柜的性命,若不赔就得告官,于是小的陪银一千两。”

柳掌柜?凤宁敛眉,好像有些印象,年掌柜提醒着:“小姐,柳掌柜家也是开酒楼的。”

呵呵,凤宁轻笑,言语道:“你继续。”

“是。”年掌柜接着说:“城中的商会会长陈云龙,请丹枫絮苑入会,交入会银两千两;史部尚书的公子在雅间中与人争执而伤,说我们范围之事,丹枫絮苑负有间接责任,要求赔偿五千两;…。”

听着年掌柜叨唠了约莫一盏茶功夫才说完,凤宁身形未动,只是斜眸看了一眼身侧的竹梅,若有所思的言着:“你可都听清了?”

竹梅垂着礼道:“奴婢听清了。”

“下去罢。”

“是——。”

年掌柜莫名的看着竹梅走了出去,此时的他不清楚小姐简单的一句话意味着什么,只是第二日下午,暝灵城的大街小巷都传着一件事情,就是自己今日所言之事中所牵涩的人物,都被一一处死,抄家,至此,他才真正意识到,丹枫絮苑的主子,不止想像之中的那么可怕…。

冬季迷蔓的雾气,在夜幕刚完全覆涎世界开始,整个帝宫,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缥缈若仙境。

轩车赶进帝宫,凤宁并未直接回芸然宫,而是落车后,让竹梅先行回去,自己则去了帝王的御书房,可不料此时的紫御麒并未在御书房,而是前半盏茶功夫回了祁宇殿。

辗转上了去祁宇殿的曲廊,途径之处,宫婢纷纷行礼请安于一侧,匆忙走过,反正她们也未必会将自己放在心上。

踏下台阶,无意中,却看到几抹鬼祟之人的身影附在转角的墙侧,轻雾为他们做了最好的保障,夜幕也为他们的行径做着隐藏,微顿足,看向祁宇殿中泛着稀白的光,那是暖珠的光芒溢散所致。

紫御麒看着御案上的一张地图,狭长的苍眸深遂迷人,慑人心魄的姿色透着阴冷的寒光,一袭银色简袍松散着身,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蓦然气息流动,抬眸时,携笑看着凭空出现的丽影,随即走了过去,却又敛下笑意。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揽过女子单薄的身子,语虽带责备,可眼神更多的却是无尽的爱恋与宠溺。

靠在他的怀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起来,好让人舒服的感觉,好让人宁心的感觉,越来越离不开了,这份像罂粟似的依赖,“宁儿可是为陛下充盈国库去了。”

紫御麒闻言,不禁为她略带疲惫之色的揶揄蹙眉,紧了紧臂弯的力道:“累了么?”怀中之人轻轻的颌首,将她的身子横抱了起来,在额间印上一吻,“休憩一下,一会儿我叫你起来用晚膳?”

沉沉的合上眼帘,却又徒然睁开,揽着他的脖颈,言道:“陛下任由殿外之人监视么?”

那守在殿外之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宁儿可别操心了,朕自会处理,你就安心的睡会儿罢。”置她于榻上,替她拉过云被盖着,手抚过她细腻的脸庞,眼中的柔情早已泛滥不浅。

下午宁儿让人送回的消息,他还来不及作何表示,真是可恶,这些麻烦竟敢让宁儿如此伤神劳累,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眉宇间挑上些许阴狠,起身走出殿外,殿外的林允听到动静,立即将殿门推开,听着陛下残忍,但他却早已习以为常的吩咐——。

少顷后,一声,“臣遵旨——。”便决定了第二日,将有多少条性命为自己所为之事付出沉重的代价。

坐在榻沿上,看着宁儿似婴童恬静的睡颜,心被温暖层层包围,曾几何时,她坚信自己是个危险的存在,而自己亦不否认,任性一旨圣谕命她进宫,束缚住了她随性散意的人生,强迫她溶入自己的世界,本以为她会激烈挣扎,不料却轻易的接受了,只因那人是自己,她觉得自己的胸膛可以依靠,而非一时兴起,该感动庆幸不是么?她的宁儿,已完完全全走进了他的世界,此时毫无防备的睡颜,不就证明了一切么?

前世过多的压抑造就了今日的宁儿,宁儿只为他转世而来今生,这份上苍的恩赐,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添足了色彩,轻轻的叹了口气,挥袖示意,林允便躬身离去,命人撤下了才上桌不久的晚膳。

暖珠的光芒溢满了殿内的每一处角落,褪下衣袍上榻,温柔的揽过女子纤细的身子入怀,害怕弄醒沉睡中的人儿,轻吻着她的额头,感受着那份真真切切的存在。

窗外雀鸣之声不绝于耳,透过窗棂的缕缕阳光散落了满地的白点儿,尽管依旧白雪皑皑,寒冷刺骨,确是个好天气不假。

这一觉睡得真沉,醒来时,已是晨阳透窗了,朦胧的眸光清晰起来,意识也恢复完全,明白被子里的温暖不止是自己的,斜眸看去,翠屏之外,紫御麒正朝服着身,帝冠置顶。

她所知道的帝服,莫不过黄袍,然紫御麒此时着身龙衮,却是以绛色与黑色为主,间绣五色云彩,略微立领前后,踏云彩龙各一条,腿膝部位处行龙各两条,衣襟处行龙一条,金丝袖正龙各一条,其它地方倒是简约一些,但严谨不失分毫。

感觉到榻上之人醒来,紫御麒从翠屏之处走了出来,苍眸轻笑,“睡得可好?”

凤宁直起身子,印象中好像从未见过他着帝袍,此时的紫御麒拥有帝王该有的一切威严气息,举手投足之间,是与生俱来的霸道与威仪,让人不禁由生俯首膜拜之心,唇畔若有若无的笑意,肆邪狂妄,是那种令人胆寒,却深究不定的锋芒,苍眸深遂阴沉,仿佛拥有看穿浮生一切之能,这便是真正的帝王了,亦明白他为何愿意在乏味的朝堂之上留连,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玉眸里,是不输于帝王的兴味之色,“有陛下的庇佑,宁儿自是睡得安稳。”

第3卷 第154章 武则天牝鸡司晨

作者: 柳风拂叶 类别: 玄幻魔法 最后更新:2011/6/3全本

若非今日是年后的初次上朝,不去又会被那些个老臣盯着,否则他真想抱着宁儿永远的睡下去,“宁儿再睡会儿,朕去去就来。”

去去就来?说得好轻巧,他可真是当宇硕的朝殿,是他消遣时的游乐园,掀开云被下榻,扑到他怀里,揽着他的脖颈说:“想不到陛下穿上这身龙袍,如此威慑,宁儿真想看看朝堂上那班朝臣们被陛下怔住的模样。”

抬起她的下颌,紫御麒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挑衅,“宁儿可是在开玩笑么?”

凤宁说:“自是玩笑了,不若宁儿的前生男女平等,陛下的社会男尊女卑,庄严的朝堂,岂能容得女子出现?再说了,宁儿只是有兴趣,又不想做翻版的武则天,当然更不想让人说是牝鸡司晨,扰了朝堂秩序,且…唔…。”

吻上她的唇畔,袭卷满腔让他贪念的味道与气息,她总是这样,决定的是她,否定的也是她,决定也就一句话的事情,然否定,却能牵出一大堆他似懂非懂的理由,每次不愿听下去,只能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巧舌,让她沉浸在自己的强势与温柔里。

翠屏之外的林允,无声无奈的退了出去,怕是今日早朝得迟了,然今日朝堂陛下不可缺席,只得吩咐厮人去朝堂喧话,说陛下会晚些时辰。

怀中的人儿,气息缭乱,两颊浮上两抹绮红之色,妩媚极了,艳丽之中,又不失清雅纯洁的气质,瞧在眼中,别样的让人不舍心爱。

得以唇分,轻声喘息的靠在他的怀里,感觉着腰间的力道加大,随即听着他说:“宁儿的味道真是甜美,朕永远都尝不够。”

闻得他充满诱惑沙哑之音,凤宁心下警钟大起,这可是在缠绵时才会听到的腔调,迅然抬眸,撞见那对写满欲念的狭目,看来今早有些过了,捧着他的脸,说:“陛下快去早朝罢,虽然他人不知道宁儿在祁宇殿中,但宁儿可不想做红颜祸水,让陛下贪恋误了朝政,宁儿的双肩太小,担不起那千古骂名。”

帝王苍眸半敛,瞳孔深处的**还未褪去,邪魅的盯着宁儿清澈的玉眸,揶揄之间夹着几分认真,“宁儿过分了,撩起了朕的欲念,却想全身而退,宁儿切寞忘了,朕可是记仇之人,一会儿早朝回来,定会好好的惩治宁儿。”

“明明是陛下引诱宁儿在先,这会儿怎么错误到是宁儿的了?您快去早朝罢,晚了,让人等着总是不好。”心下却想,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回芸然宫,御书房的折子会让你批到忘记一切。

心下忖吟,于宁儿的了解,他可不会相信,宁儿会好心到去关心那里朝臣久等,瞧着她玉颜上那抹欢愉的笑意,笃定在打什么主意,他说:“那宁儿可记住了,若朕回来未见着宁儿的身影——。”故意拖长了余音,让人闻得骇然,手穿透她的青丝,俯身至耳迹,轻咬着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四溢着暖昧,轻声的戏虐,“那朕保证过了今晚之后,宁儿会直到元宵节之前都不能下榻。”

笑意僵在脸上,那是一种无可奈何,却又无法拒绝的神情,不得不后悔先前之举,她都不记得这妖孽是何等的极品了,看着某人携着满脸得逞的笑意潇洒的转身离开,凤宁又气又恼的立在那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槛。

回去芸然宫,已过晌午,踏下曲廊,途过花径,散花裙摆染上些许花枝上的积雪,周围缭绕着腊梅凛冷的香气,醉人心神。

芸然宫已然在望,却看到一宫婢立在宫门口,而竹兰正与她说着什么,不由自主的加紧了些步履。

竹兰看到娘娘回来了,降下台阶至一旁,随即礼道:“娘娘——。”

“奴婢珠儿给宁妃娘娘请安。”

宫婢盈盈一礼,悦耳的请礼声透着几分藐视的意味,守岁夜之事,紫御麒已当作趣闻给她讲过,此时那些后宫的主子娘娘们,怕是等着看陛下惩治自己的笑话,许是料定自己必定难过此关,连个小小宫婢,都敢对她心升不敬。

微微的扬起唇角,温润的眸子,却溢着冰冷的寒光,“你是那宫的宫婢,到我芸然宫何事?”

听着宁妃问话,那宫婢垂眸言道:“回宁妃娘娘的话,奴婢是芊华宫的宫婢,华贵妃娘娘在宫中设宴与众位贵人娘娘位一起小聚,吩咐奴婢去通知琴妃娘娘的同时,顺便将宁妃娘娘也请上。”

顺便?她纳兰凤宁何时成了人家的附属品?不过,她既是如此吩咐,就会料定自己不会前去,敛下眉宇,心中便有了计较,唇角的弧度加大,捋袖狠狠的甩了那宫婢一记耳光,朗声言道:“本宫乃是芸然的正主子,与华贵妃娘娘又是同一日进宫侍驾,我俩姐妹情深,她怎会让你说‘顺便’请上本宫的话,分明是你这宫婢对本宫不敬,想挑拨我与华贵妃娘娘的关系,说,你该当何罪?”

宫婢捂着被打的脸,无辜的看向凤宁,那脸上扫过一恨意,但下一刹那却被让怯怕给掩饰了上去,跪在了地上,“娘娘恕罪,贵妃娘娘确是如此吩咐奴婢的,奴婢只是个传话的,请娘娘不要为难奴婢。”

竹兰不禁心中一怔,这宫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知道惹上宁妃娘娘不悦,那就是惹上陛下不悦,罪责岂是她能承担得起的,可毕竟是她不敬在先,也不值得同情。

听完宫婢怯中带轻视的言语,她知道话定是华贵妃让带的,只是她既然有意让自己难堪,若不给些回礼于她,岂不是让这宫婢白跑一趟了么?

携裙踏上台阶,顿驻了步子,微摇身子,冷若寅夜青荷,斜眸看着那宫婢捂着脸的身影,淡漠的轻笑,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但在帝宫里乱嚼舌根子的奴才,却是要不得的,你起来吧,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本宫乏了,对那些无聊的聚会没兴趣,可记住本宫的话了?”

宫婢站了起来,曲着身子言道:“奴婢记下了,奴婢遵命。”

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宫婢连走带跑的身影,凤宁莫名的不愿收回眸光,竹兰轻声说着,“娘娘,昨日朝阳宫的宫婢也来过了,请娘娘过去小聚,因娘娘不在宫中,奴婢称娘娘有恙在身给回绝了。”

“媚贵妃没有直接来兴师问罪么?”那可不像她的作风。

“回娘娘,没有。”

没有?可并未听紫御麒说过呀,今日之事,定然事出有因,陛下虽应下会惩罚自己,却尚未为守岁夜的事情表态,华贵妃此举,不过是试探罢了,然媚贵妃呢?用意是否与华贵妃相同?那两个明合暗斗的女人,这会儿到是齐心,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像了自己,就因为帝王那几日在芸然宫的流连。

又是一整日未见到紫御麒的身影,夜晚,他又是隐身而来。

狠狠的抱着忤逆他圣旨的女子,有种想将她吞下的冲动,然凤宁却因为心中有事,不能轻易让他如愿,略扯开与他的距离,望着帝王**朦胧的双眼,“今日您的宠妃去向陛下告状了,宁儿想知道陛下是如何答复她的?”

散落一榻的青丝,铺开了缕缕浪漫与危险,妖冶的俊颜邪美一笑,俯视着那双让他失神沉溺的玉眸,“宁儿消息到时灵通得很,这么点儿小事你都知道。”手不闲着,撕扯着身下人儿的亵衣素纱。

“媚贵妃沉得不住气,可宁儿打了芊华宫的宫婢,贵妃娘娘不去找您告状,宁儿才觉得奇怪呢。”撑着他的胸膛,眼神里透着几分认真,几分揶揄。

身下之人已是寸缕未着,想兑现早晨许下的金口玉言,却又让宁儿眸中的执着一时心软,“此次试探,不过是想知道朕对宁儿的态度如何,你打了她的宫婢,扰了宫中秩序,所以朕许诺,元宵节宴会之前,定会连同宁儿守岁之夜冒犯天子威仪之罪双罪同罚。”

双罪同罚?心下不禁泛起疑虑,携笑言道:“陛下若是心狠,宁儿认命便是,可陛下能否先告诉宁儿会如何惩罚,也好让宁儿作些准备,至时不会手忙脚乱。”

巧力拿开她撑住胸前的手,吻着她樱色唇瓣,松开握住的手,开始轻柔的游离起来,沙哑的声音,也被**湿润,透着无尽的诱惑,“宁儿还不知朕会如何惩治宁儿么?看来宁儿的记性越来越差了,忘记了早晨朕对宁儿的话。”

听着某人霸道强势的话,凤宁无可奈何的蹙眉,如此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怕是也只有此时覆在身上肆意妄为之人才会拿来混为一谈。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迅速流逝,遥望窗外迷朦细落的雨水,滴嗒的砸得铜绿的芭蕉叶乱颤,更有满地的残红陷入泥中,不禁想起了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第3卷 第155章 遥望倩姿若虚物

作者: 柳风拂叶 类别: 玄幻魔法 最后更新:2011/6/3全本

吩咐竹兰拿来柄纸伞,雨落得不大,就想去雨中走走,无视两姐妹眼神里的担忧,毕竟那都是多余的,人生安全自是有保障,她们操心的不过是身子而已。

淋沥的小雨垂打在伞上,急聚的汇成雨线滑落在身侧,冷风掀起的青丝拂面,凉凉的感觉,别有一番的趣味。

后日就是元宵佳节,因着有宴会的缘故,尽管落雨的天气,宫婢宫侍们依旧忙碌准备,来回穿梭在曲廊里的身影,看着让人眼累,索性别过身子,走向竹兰曾相折柳枝的地方。

秋菊已然凋零,清香亦不复存在,只有泛黄的枝叶继续延续着不屈的生命。

踏着小青石铺成的图形小道,步履轻摇,少顷后,驻步在一从柳树下,眉宇间携着点点的笑意,望着湖面的神色,惬意柔和,仿佛手持的纸伞,撑起了她的整个世界。

细雨仍旧朦胧继续,湖泊岸边处,一袭清雅不失华贵的倩影面湖而伫,如瀑青丝随柳摇曳,娥眉淡扫,肤若无暇白玉般柔泽温腻,两片唇瓣不点而朱,恬到好处的樱色多一分则赤,少一分则浅,轻柔拂面的几缕青丝,在粉腮曳扬起几分清冷却引人入胜的风情,一对玉眸在烟雾中时尔专注,时尔流转,韵泽的眸光散发着欲探究,却又让人莫名止步的冰冷,一袭涅白轻纱长裙,在细水淋沥的朦胧之中,恍若缥缈若离,不食人间烟火般让人迷茫向往。

有人脚步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一旁奉旨随行的媚贵妃神色可是难堪极了,随即的宫婢们为客人与主子撑着伞。

凤宁微垂眸,眉宇轻蹙,来人不是她所熟悉的气息,冰冷的雨水,加上待溶的积雪,如此寒冷的天气,难道还有人与她一样,有雨中漫步的兴致?

随即略微的浅笑,正觉着自己会错意,来人会径直走过时,一声犹为陌生的声音浸入了耳迹,“遥望倩姿若虚物,雨烟近柳伫佳人。”

缓缓的摇过身子,唇角的笑意添了些许,然玉眸,仍旧寒意盈然,没有温度,“见过媚贵妃娘娘。”

媚贵妃强意的带上一抹笑意,看了看身侧风度翩翩的男子,“宁妃妹妹身子一向柔弱,不待在芸然宫中休养,出来凉了身子,陛下可是会心疼的。”

呵呵——,她分明是想说自己此举,就是为了引起陛下注意,让陛下心疼,转弯抹角的本事,却是比华贵妃来得高些,想起那日竹兰说她有差人去芸然宫请自己小聚,竹兰以身体不适回拒之事,故意言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凤宁身子一向安好,何来柔弱之说。”

有外人在场,媚贵妃不想让陛下亲自下达的旨意有所差池,柔和了脸上的神色,言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典夜国的二皇子夜倾风,——这位是宇硕帝宫的宁妃娘娘,二皇子远道而来,参加元宵节夜的宴会,本宫奉陛下口谕,陪二皇子四周走走。”

典夜的二皇子?将停在媚贵妃身上的眸光移至当事人身上,他生得温润如玉,气质不俗,英俊的轮廓注意本人的风度翩翩,唇畔的得体的笑意,彰显此人的沉稳与睿智,只是那双瞳眸里四溢的光泽,是凤宁看不懂的,呵呵——,于自己无关之人,何需费心将其看透,“二皇子有礼。”

凤宁略微盈了盈身子,玉颜上是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云眸里的笑意却是透着几许兴趣与揶揄,媚贵妃好歹也是后宫之人,紫御麒怎会想到让自己的女人去陪一个他国的皇子?

“原来是宁妃娘娘,方才在下失礼之处,还愿娘娘切莫见怪。”夜倾风拱手微礼,脸上划过一瞬惋惜。

想到‘遥望倩姿若虚物,雨烟近柳伫佳人’,凤宁微微一笑,续下他的诗句,“遥望倩姿若虚物,雨烟近柳伫佳人,闻音携伞寻诗处,寒风送韵细雨中,二皇子见笑了,不知凤宁续得可好?”

云眸灵动一转,让夜倾风的心砰然一动,愣了半刹,尴尬的言道:“前两句在下冒犯,宁妃娘娘接下的后两句,鲜明的道清在下突兀的出现,续得妙极了,后宫之中,竟有娘娘此番睿智女子,怪不得宇硕能拿下瑞商大捷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曾听爹爹说及,苍泽有意拿下瑞商,却迟不见有所行动,而瑞商,却莫名的挑衅宇硕,如此瑞商战败,宇硕大捷,苍泽未见有人前来,典夜却出使宇硕,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柳眉微蹙,想来还真是麻烦,有兴趣直接去问便是,省得自寻烦恼,松开紧蹙的双眉,抬眸笑言:“二皇子谬赞了,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赢了又怎样,输了又如何,这无关宇硕之能,更无关瑞商之责。”

夜倾风闻言,随即心下猛然一怔,这个女子——,“宁妃娘娘的见解,到是独特。”

“宁妃,可是朕撤了你的禁足之罚,让你自以为得浴圣恩而娇纵,忘记了后宫干政之责了么?”

森冷的声音穿透冰冷的雨丝入耳,寻声看去,那张慑人心魄的妖颜上溢着让人胆怯的恐惧,狭长的苍眸半敛,无伞遮顶的墨丝,已染上了无数晶莹剔亮的小雨珠子。

飘摇的小雨淋沥的落着,定然是因着方才思及苍泽、宇硕、典夜之间的联系时分了心神,忽略了某人强势的存在,与媚贵妃一起盈了盈身子,“臣妾参见陛下。”

林允走到帝王身侧,撑开了携来的伞,听着陛下懒懒的吩咐:“平身。”

“谢陛下——。”

媚贵妃方站稳,立时取出怀里的丝巾走到帝王面前,温婉羞涩一笑,言道:“臣妾为陛下拭拭发间的雨珠罢。”

帝王斜眸暧昧的看着她,“有劳爱妃了。”

媚贵妃闻言,自然是满心欢喜,陛下好久都不曾于她这般温柔了,抬起手,小心冀冀的将丝巾碰触着墨丝。

“二皇子,怎么有雅兴雨中散步呀?”帝王淡淡的笑着,眸光在他身上停了瞬间,霎时凌厉的朝一侧的女子扫去。

第3卷 第156章 身为后妃的悲哀

作者: 柳风拂叶 类别: 玄幻魔法 最后更新:2011/6/3全本

夜倾风自是注意到宇硕帝对媚贵妃与宁妃娘娘的不同,想不到自己随意说了一句话,就让宁妃招至帝王的怒意,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脸上浮上几抹诚恳的笑意,言道:“陛下,在下不过是随媚贵妃娘娘四周赏玩时,偶遇伫立在雨中柳岸的宁妃娘娘,说及政事,亦不过是在下无心之举,与宁妃娘娘无关,还请陛下开恩,饶恕在下的罪过。”

凤宁缓缓侧目,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一席话说得妥贴恬当,顺理成章将罪责揽在了自己身上,就若是女子,初识之人,也不必如此照护,再反观帝王,怕是夜倾风越为自己求情,他心里的怒意就越大罢,而且也只有她,能从此时帝王作势释然的笑意中,感受层层的冰寒与悚然。

媚贵妃收回了丝巾,却并未离开帝王身侧,很满意此时彼此的距离,眸光轻抬,得意的看向凤宁。

“二皇子有所不知,宇硕帝宫后妃宫规严谨,出不得半点马虎,其中一条后宫不得干政,更是不得违背与冒犯。”

看着宇硕帝盯着宁妃的锐厉眸色,那分明是要严惩的预兆,夜倾风连忙说:“陛下,本是小王有失在先,在下愿意为宁妃娘娘担下所有罪责。”

他发丝上已是一层湿意,方才突然出现,应是接到什么消息怀着不悦之心而来,倒不觉着自己有何过错,他淋湿了身子虽不会有恙,但还是会让自己心疼,此时夜倾风莫名的维护,只会火上浇油,除了给她多寻麻烦之外,没有一点儿好处,可人家的好心,却是实实在在的,略微的叹息道:“二皇子,您的求情本就多余,无需在为凤宁费神。”

夜倾风疑惑的看着凤宁,听宇硕帝的意思是要受惩,且看宇硕帝对她的态度,那惩罚定会不轻,为何她语出还能波澜不惊,如此坦然,奇女子一名,让他内心油升一股佩服,眸光充满异意,微微一笑,不在言语。

凤宁浅浅勾唇,斜眸年看向帝王森冷无情的轮廓,何书文抬手碰她,被他毁去手臂,地魔教三使之一的媚娘虽是女子,与她亲近,他也想取她性命,想到这些,余光扫过身侧气质不凡的夜倾风,不用想也知道帝王此时脸上的怒意为着那番了。

他既是一显帝威,身为臣妾的自己自是不能配合,手一松,伞赫然落下,随风转了几个旋子,凤宁跪在地上,冰冷刺骨的寒意清晰得浸入肌里,磕了一个头说:“上次臣妾冒犯宫规,遭到禁足之罚,如今再犯,陛下盛怒,臣妾万死,求陛下赐罪。”

“哼——。”帝王一声冷吟,表面虽是不满意,心下却是另一番的焦急,他的宁儿,真是不可轻易碰惹,此番话有些过了,心疼的还是自己,“快滚回芸然宫,直到后日元宵宴之前,不得出芸然宫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