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月从禁地出来,往自己的屋走去。出了禁地,身后一个黑影尾随着。白月总感觉身后有个毒辣的视线追随着自己,如针芒在背,猛的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白月心里打起了小鼓,这感觉真不爽。当下加快了脚步往前赶去。

突然,背后传来异动,白月还来不及回头,背上已经挨了狠狠的一掌,虽然有蟒皮小背心,白月也气血翻腾起来。按住胸口压抑住心头的翻涌,白月回头看偷袭的人是谁。下如此重的手,显是想要了自己的命。

来人微微一怔,显然也是没料到白月挨了这掌居然没有死,立刻拔出了剑向白月刺来。

白月看着来人一身黑衣打扮,脸也蒙住了,黑夜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眼里是赤裸的刻毒。那双眼睛!如此的熟悉。白月立刻明白过来,和自己有仇的也就是木母鸡那个女人。可是这次下这么重的手,明显是想要自己的命。

“木巧兮,你居然要杀我!”白月大声喝道。

木巧兮脸色一变,没有想到白月居然认出了自己。既然她认出了自己,那么就更要取她的性命!

白月看着木巧兮的剑凌厉的刺来,就地一滚狼狈躲过:“你疯了!杀了我你认为掌门会查不到么。”

木巧兮也不说话,继续挥剑刺下。她早已有打算,杀掉白月后将尸体扔下后山的万丈悬崖毁尸灭迹,神不知鬼不觉。晚上羽山派弟子原本就是禁止出门,巡视的弟子也不可能巡到这里来。

一剑刺在了白月的胸口,却擦出了火花,木巧兮惊讶的咦了声,随即明白白月应该是穿了什么宝甲。

“贱人!去死!”木巧兮更加愤怒,这个贱女人夺走了自己的一切,现在身上居然还穿有宝甲。以前她一个低贱的记名弟子怎么可能有这东西,一定是掌门赠与她的!想到此,木巧兮的牙咬的更紧了!这原本是属于自己的!是自己的!!!

“你他妈的才是贱人!你个死母鸡!”白月心中的怒火也爆发了,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边喊边狼狈的躲避着木巧兮疯狂的攻击。这个女人疯了,真的疯了!白月看着木巧兮一直将剑对着自己的头刺,因为身上有宝甲,刺不穿就刺自己的头。

听着白月扯着嗓子喊救命,木巧兮的心中也有些慌张,毕竟一开始自己是想全力一掌让她毕命,没料到她居然穿着宝甲。眼下必须快点了结了她。一剑猛的砍向白月的头,白月伸出手挡向了这剑。

完了,白月看着那来势凶猛的剑,这回脑袋不用开花,但是自己的手恐怕要废了。白月眼睁睁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剑锋上的寒光,心里却瞬间冒出了很多想法。

“啶”的一声脆响,木巧兮的剑被一枚小小的银针震偏,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剑震上了木巧兮的手,木巧兮只感到浑身一颤,口中竟是一闷,哇的一声吐出了口鲜血。立刻明白有高人来救白月。心中大恨,却无可奈何,赶忙转身纵身准备施展轻功离去。黑夜里,划过一丝亮线,一枚银针破空而来,没入了木巧兮的臂间。木巧兮闷哼一声,忍痛纵身离去。

白月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头发衣裳凌乱木然的看着木母鸡的离去,心中一阵后怕。如果没有人出现救自己,是不是今晚自己就要成为木母鸡剑下的亡魂?

这里本门的弟子是不允许来禁地的,那么救自己的是?

白月缓缓的转过头,耳边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你,没事吧?”

正文 白月卷 第二十八章 只要你愿意

转过头,迎见了黎傲然的眼睛。那双碧绿的眸子里此刻不再是没有一丝的波澜,白月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关心。

白月咬紧了嘴唇,咬的煞白。看着白月这般,黎傲然有些愣神,走上前来,观察起白月身上有没有伤。还好,只是手上有些擦伤。抬起头却看到白月的眼睛闪烁着。

白月的眼角赫然是两滴晶莹的泪水。又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为什么每次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他总是及时出现。问自己刚才怕么?怕,其实自己很害怕。那个疯女人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谢谢,谢谢你~~”白月哽咽着。

黎傲然看着白月流泪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把上了白月的脉搏,想看看白月是否受到了什么内伤。白月感受着自己手腕上那只温暖的大手,如此冰冷的人,手却这样的温暖。刚才离冰冷的死亡那么的近,此刻感觉着黎傲然手上的温暖,白月恍惚起来。有多久,到底有多久,自己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温暖。

把着白月的脉搏,黎傲然沉下脸,果然受了内伤,虽然不是很重,却让自己大为火光。刚才的那个身影明显看来是个女子,到底什么人,居然想至白月与死地。感受到白月的手微微的颤抖,黎傲然反手握住白月的手:“不要怕,以后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这一瞬,白月突然有种想号啕大哭的冲动,想把自己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一直的一直,从父母去世后就再也感受不到温暖。在自己生病,发着高烧时还是要坚持去打工,若是耽误太久就会被辞退。当自己晕倒在屋里时,有谁来关心过她,有谁会来照顾她呢?没有,从来就没有。

黎傲然看着白月脸色苍白,一言不发,自己也不再发问,一把横抱起白月就往回走去。白月突然落进了温暖的怀里,咬住嘴唇,抑制住想要滑落的泪水。这个怀抱,真的好温暖,好温暖。这一刻,就让自己依赖一次吧,贪恋一次吧。白月轻轻的靠在了黎傲然的怀里。

黎傲然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子,眼里有些复杂起来。当自己刚才看到那剑劈向她,自己的心中居然有丝莫名的慌乱。

回到白月的屋,将白月放下,白月眼神空空的,蓦然的将黎傲然递给自己的药丸吃下。身体里刚才是热辣的翻涌平静下来,丝丝的清凉让她的心也静了下来。

“你又救了我。”白月转头看着黎傲然有些苦笑道。

“反正你都以身相许了,不介意再救一次。”黎傲然居然打趣起来。

白月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黎傲然的话,只是低垂眼睫,眉间全是淡淡的哀伤。如果今天黎傲然没有来呢?是否自己会再次死去?死亡的感觉是那么的冰冷恐惧。再也不想去体会那感觉了。想起自己上次被丢下悬崖的时候,最后冰冷的水淹没了自己。仿佛一切都不再存在了一般。

黎傲然看着白月空空的眼神,轻轻的握住了白月的手,再次郑重道:“以后,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白月讶然抬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绿眸,半晌启开唇道:“我,能相信你么?”

“只要你愿意。”黎傲然微笑回答。

“谢谢你。”白月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让我看看你的脸。”黎傲然仔细观察起白月的脸,“伤口是不深,但是好象再度受过创。”

白月突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恩,刚结疤的时候被人打过,就掉疤了又出血了。”心中却有些佩服黎傲然。

黎傲然一愣,看着眼前笑的不在乎的女子,心中却有了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好奇,想知道她的过去。

烛光下,黎傲然仔细的拿药膏在给白月擦拭着,白月闻着药膏的清香味,微微皱了皱眉,这药的味道怎么和那个庄寒枫给的有些相似?

白月把怀里的药膏掏出来给黎傲然看,问:“这是什么药?帮看看,怎么和你的药有些相似?”

黎傲然接了过去闻了下道:“这是天山雪莲做的,只是味淡了点,但是也很少见了,是去疤的好药。这你哪来的?”

“别人给的。”白月心里暗道那个臭男人居然下这么大血本。

黎傲然没有把药还给白月,只是从怀里掏出另外一盒药递给了白月:“早上记得擦在伤口。明日我再来找你。对了,刚才那个偷袭你的人,你有线索么?”黎傲然沉着脸问道。

白月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最后射入她体内的是针吧?”

“七日痛断魂。”提到刚才的此刻,黎傲然沉下脸冷声道,“在这七日内全身会一日比一日痛。到了第七日还没有解药的话,就生生痛死。”

白月咋了咋舌头,这个男人还真邪恶,尽搞出些莫名其妙的毒药。

“那个人你认识?”黎傲然的绿眸对上白月的视线,眼中的冷冽看的白月心中打起哆嗦。

“那人就是我们羽山派的弟子。”白月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现在恐怕已经不在山上了吧?事情都败露了。中了你的毒针,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呢。”

黎傲然只是轻轻的挑了挑自己的长眉,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当下交代了白月的脸应该注意的事宜,便告辞离去。

白月目送黎傲然离去后,躺回了床上,拿出黎傲然送的玉配把玩起来。心中却有些莫名的紊乱。突然想起,黎傲然没有归还庄寒枫送的药膏。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他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一连几日,白月遵照黎傲然的嘱咐好生照顾着自己的脸。黎傲然的药膏果然也厉害,伤疤慢慢的淡去。新的皮肉在慢慢的生长。

 

正文 白月卷 第二十九章 仙姿佚貌

白月看着水里自己的脸,有些痴了。这般颜色的女子,自己还真的没有见过。小心翼翼的伸手触摸到水面,却只激起一圈圈的水纹。白月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现在这张脸真真切切的属于自己。真实么?祸水,超级祸水。自己的脸是福还是祸呢?

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双碧绿的眸子,可以相信他么?

以前的自己虽然算不上沉鱼落雁,却也是清秀可人吧。现在这张脸出去恐怕会引起很大的骚动吧?看来还是得考虑弄个面纱。脸上的伤疤已经不在,虽然还是有些淡淡的粉红色,却仍是漂亮的过分。

白月四下在屋里找了找,弄了块纱巾挡脸上出了门。一路走过,认识她的人满是讥诮和不屑的眼神。眼里赤/裸裸的意思白月看的明白:丑八怪再怎么挡还是丑。白月抽了抽嘴角,却无心炫耀,这张脸原本就不属于自己不是么。

到了偏厅,白月跟做贼一样溜了进去。刚迈进去,却发现三双眼睛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白月干笑起来,抬头看着众人。凌言疑惑的看着白月脸上的面纱,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白月的脸色不自然起来,轻轻伸手摘掉了自己的面纱,将自己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刹那,这一刻,天地在白月的面前似乎都失去了颜色。这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若初绽之樱花般粉嫩的唇微微启着,长而卷翘的睫毛柔顺的贴在眼帘上。绝美的脸是恬静的纯洁,柳眉间竟然是掩饰不住的妖娆。本该是两种冲突的风姿,此刻却在白月的脸上很自然的融合。仙姿佚貌,人间的众多绝色在白月面前怕也都自惭形秽。

掌门和凌言呆在了原地,黎傲然的眼底闪过惊艳,片刻又恢复了清明。心底的震撼却是久久挥之不去。凌言看着这张脸,心中闪过千面风华这个词,这张脸,纯洁却又妩媚。掌门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难怪,难怪会有那样的命格。

“额~~”白月看着眼前的众人都没有说话,诺诺的开了口,拉回了众人的心绪。

“你~~我终于明白刚才你在路上为什么用面纱挡住自己的脸了。”凌言长出了口气,缓解下心中的情绪,慢慢说道。

白月恩了声点了点头:“所以我打算和你们女扮男装下山。”

“恐怕女扮男装也不行了。”黎傲然沉声道,“扮成男装也带上斗笠吧。”虽然自己不怕有人对白月虎视眈眈,自己有能力解决,但是很讨厌麻烦。能避免当然要避免。

白月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想起刚才三人的表现,认同了黎傲然的决定。现在白月的脸已治好,自然就该下山去完成任务了。收拾好行李和苏雨告别后,白月跟着两人上了路。临走前望了望羽山派,心中却想起晚上偷袭自己的木母鸡。那个女人果然不见了,此刻怕是在到处求医吧。话说回来,那个女人是怎么样的身份呢?并非所有的人都像自己这样无依无靠的吧。苏师姐的身世自己似乎也不知道。因为自己从来没问过。

白月换上男装,戴上了斗笠,将自己的脸隐藏的严严实实。心里却有丝后悔治好了脸。自己本可以正大光明的下山,现在却搞的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以后若真烦了,再把脸划伤。打定主意,白月喜滋滋的上了路。却完全忘记这个世界还有易容这一说。而黎傲然却是不愿意将白月易容成丑样,这点小心思白月却完全不知道。

“我们现在先去哪?”白月抬了抬头上的斗笠,感觉真的很不舒服。虽然能挡住太阳,但是斗笠箍的头上还是很不舒服。

凌言自然知道黎傲然那点小心思,忍住笑道:“先去最近的城,一路查探下去。”却被黎傲然冷眼一扫正经起来:“有消息说邪教在桐城出没,那边有钱的商贾多。”

“哦,这样啊。”白月点了点头,再抬头看着前面的三匹马皱起了眉头,自己不会骑马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一人骑一匹马赶路?“我不会骑马。”白月如实相告。

两人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毕竟做为羽山派的弟子却不会骑马是很奇怪。不过,现在怎么办呢?

“和我先骑一匹,等到了下个镇子给你找马车。”黎傲然淡淡的说道,也不管白月的意见,上了马,一把抱过白月放在了自己的前面。白月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已经靠在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这个男人似乎不只冷,还很霸道。白月翻了翻白眼,却无可奈何。看着一旁偷笑的凌言,白月真想冲过去撕他的脸。

看着前方,白月的嘴角浮上微笑,前面的路似乎会很精彩。

殊不知,前方看似平坦的路上,犹自潜藏着诸许怎样汹涌暗潮。一切,似乎才刚开始。

正文 白月卷 第三十章 变态

初夏,月牙儿半眯着眼睛,一点点清辉映出满园的娇花嫩蕊。微热的风儿,多情的抚弄着娇柔的花朵,吹开了阁楼上轻轻飘荡的纱帘。

一个黑色的影子轻巧敏捷的打开了窗户,跳进了阁楼。掏出一个竹管,往里面吹了些烟,顿了会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半晌无声。阁楼里有淡淡的清香,似花非花,似果非果。层层纱帘之后,是一面精致的铜镜,一张雕花木床。床前一盏烛台,跳跃着微弱的火光,映的薄纱后面的人儿更似弱柳拂风。那人儿身材纤细合度,面想外侧卧着,云鬓散落,素手托腮。那身姿可堪是一位绝代佳人。

那黑色的人影看了一会,不由得伸手去掀开薄纱。如此良辰美景,如此娇媚佳人,不采甚为可惜。

掀开薄纱,床上的人儿缓缓抬头,一双秋水朦胧眼,迷茫的看着黑衣人。两人静静的对视了片刻,然后黑衣人开口道:“小姐~~”在刚才那阵迷烟的作用下,黑衣人的声音此刻在女子的耳朵里清脆柔和犹如春风叫醒花朵的声音,让她心神荡漾。

黑衣人慢慢的伸出手,抚上了床上人儿的脸,慢慢的靠了上去。另外一只手拉过薄纱,接下来,帐内一派春光。

白月坐在了马车里,摸了摸胸前带着的那块九莲玉,一阵阵的凉意从玉配传来,让白月清凉不少。黎傲然和凌言各骑了一匹马跟随在了马车的旁边。掀开车帘,白月看着前方一座城池渐渐清晰,好奇的问:“那就是桐城?”

“对啊,姑娘,那就是桐城,才子云集的地方。”车夫热情的回头解释着。

“才子云集?”白月重复着不解。

“呵呵,全国的科举考试前三甲每次都有桐城的才子。”车夫呵呵一笑转过了头。

“哦,这样啊。”白月恍然。

马车交过城门税,一行人进了城。繁华的街道让白月侧目,突然路过一小队神情凝重的捕快。白月看着全副武装的捕快,眼睛瞪的老大,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警察”了吧?这么匆忙,难道有事情发生?

三人刚进入客栈,周围传来一阵低呼。白月明白周围的人在惊叹黎傲然那超然的风姿。白月拉了拉自己头上的斗笠,心里暗笑,其实不止是红颜祸水,恐怕也是蓝颜祸水。黎傲然出色的让人心惊,真想看看如果被一个贵妇看中了找他麻烦的话他会怎么解决。

周围的惊叹声隐约有扩大的声势,黎傲然抬头只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便感觉如堕冰窖般不能动弹,待黎傲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众人才如释重负的低下头各做各的事。背心已是一阵细密的冷汗,都在心惊这个男人冷酷的眼神。

白月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这个男人的眼神还可以冻结东西,夏天怕热的人被他瞪瞪说不准还不用扇子了。下一刻,心思却被大堂吃饭人的议论吸引了过去。

“知道吗?昨天晚上李员外家的千金又遭毒手了。”

“啊,那个据说知书答礼貌美如花的女子?”

“可不是,可惜了那么美妙的一个人儿,听说死相和其他人一样。”

“也是被侮辱后被掏空了内脏?”

“是啊!这个采花贼也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毁了人家姑娘家的清白不说,还把人家杀死后把内脏全部掏出来擦拭干净,一一的整齐摆放在床头。”

“呕~~~张兄,还是别说了,饭还没吃呢。”

“唉~~”

白月尖着耳朵听着这一切,心中一片骇然,这是典型的变态杀人狂啊!抬头看了看黎傲然的脸,黎傲然却一脸平静,眼底却有一丝的思索。显然,他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

“三间上房。”凌言也听到了大堂里的对话,抬头对掌柜说着,掏出一碇银子扔在了柜台上。

“好咧,小李子,带客馆们上去。”掌柜接过沉甸甸的银子眉开眼笑的扯着嗓子吆喝了声。

“来咯。”一个小二打扮的人上前,做了个请的姿势客气的对三人道,“众位,请。”

角落里,一双探究而谨慎的眼神小心的打量着白月三人。黎傲然似乎感觉到了视线,抬头扫了眼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微微蹙了蹙眉,跟在了白月的身后上了楼梯。

白月伸手扶了扶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角落的那双眼睛忽的迸出了莫名的光彩,像是猎人发现了猎物一般死死盯住了白月那如玉的手腕。眼光顺着白月的手腕往下移去,有些肥大的衣服挡住了身子,但是却掩饰不住原来的婀娜。

待白月众人上了楼,不见了人影,角落里的人才慢慢冲掌柜道:“结帐。”

“好咧。”掌柜吆喝着,手在柜台上的算盘上快速活动起来。

角落的人却丢下一碇银子在柜台上,丢下一句不用找了便径直离去。掌柜拿起大碇银子,心里乐开了花,心里暗道黄历上说今天大吉,果然如此。

丢下银子后,那人走在门口再度回头深深的望了眼楼梯白月消失的地方,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三人上了楼,待小二离去,凌言轻轻靠在墙边:“你怎么看?”

黎傲然低垂下眼:“以前邪教的右长老他的嗜好就是寻找自己中意的女子与其合/欢,再杀死后掏出对方的内脏。”

“可是那个人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凌言皱起了眉头,“会是谁与他一样有这么变态的嗜好?”

“干嘛要挖出内脏?还擦拭干净?”白月听的浑身直打冷颤。

“因为他觉得内脏很污浊,要净化和自己欢/好过的女子。”黎傲然轻飘飘的丢下了句话。

“啊?”白月吞了吞口水,世界上还有这么变态的人?“那他喜欢男人不?”白月突然冒出了句奇怪的话,再以不明意味的眼神看着黎傲然那张精致无双的脸。

凌言忍不住噗的笑了出声,黎傲然忍住要抽搐的嘴角冷声道:“不。”说罢,转身迈进了自己的房间。

白月冲幸灾乐祸的凌言耸了耸肩膀,也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夜晚,众人吃过饭,便早早回了房休息。

一个黑影正轻盈的跳跃在屋顶上,迅速往白月众人所住的客栈而来。

正文 白月卷 第三十一章

夜,无声。

风轻轻的划过夜空,没有痕迹。

黑影轻轻的掠向客栈的屋顶,停在了上面。格外小心翼翼的准备揭开房顶上的瓦片。突然,手上的动作猛的停止,起身急速的掠向远处。身后的的客栈慢慢不见踪影。

夜幕下,黎傲然和凌言静静的站在屋顶上,冷冷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屋顶。凌言微笑:“还满警觉的嘛,跑的真快。”

黎傲然冷哼了声,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屋顶,下面正是白月所住的房间。黎傲然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刚才的人身手不凡,居然这么快就盯上了白月。是什么时候看出白月是女儿身的呢?“这人不寻常,居然这么快就盯上了白月,眼睛还真毒。”凌言沉声道。

黎傲然点了点头,衣袖一拂,身子轻轻飘下屋顶。凌言也紧跟其后跃了下去。

一深巷处,黑衣人大口的喘着气,背心的冷汗几乎快浸透了衣服。刚才的全力急奔耗费了他的大部分内力,现在已经脱力了。稍稍舒缓了下体内的翻腾的气息,黑衣人将身上的衣服脱掉,露出一身白衣。将脸上的面罩摘去,揣在了怀里。慢慢走出了阴暗的巷子。

这一晚,白月睡的很沉,连日的赶路让她十分的疲惫。完全不知,在她沉睡的时候发生了怎样的事。

翌日一早,客栈的门口停着两辆十分豪华的马车。让人侧目的不是马车的豪华,也不是跟在马车后众多的侍从打扮的人,更不是马车上皇家的标志。而是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下来的两人,前面的人一身华服,头戴金冠,温润如玉。身后的人一袭青衣,风度翩翩,稍微有些瘦削的身板却挺的很直。微笑的看着前面,那温柔的眼神让周围的女子迷醉。居然是声名远播的贤王和他最器重的幕亲楼玉蝶。

不知道楼玉蝶的人一听这名字知道是个男子,也许会嗤之以鼻,不屑一个大男人起什么女人的名字。知道他的人却都为他学识和风度所折服。本可以考上科举大有作为,却只为报答贤王的恩情留在了贤王的身边。不知有多少女子向他暗送秋波,上门提亲的媒人将他家的门槛都要踏断了,他却一直不为所动,只是委婉全部拒绝。

至于贤王,一听名号就该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因为他的仁德,当今皇上亲自封的贤王。什么爱民如子,正气凛然这些都是百姓对他的评价。

现在两个传奇般的人物却突然出现在一个小客栈的前面,自然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白月不满的睁开了眼,起身穿衣洗漱好开了门。见到凌言也是一脸的不满站在走廊,还不见黎傲然出来。

“怎么搞的?一大早的这么闹腾。”白月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