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立刻有人上报,“船家不见了,全不见了!”

“什么?”落天大惊。

众人一听脸色各异。

白月抓着黎傲然的手,她觉察到了不平常的气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船家都不见了,而对面的船却来势汹汹。是谁?是夜班要伏击他们呢?

皇上?还是苍狼?

对面的船在离白月所乘坐的船一百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了。

“放箭。”风带来了对方下令的声音,隐约着。

蓦的,白月的瞳孔放大。是火箭!

船上众人处乱不惊,均拔剑迎上前。白月没了百花鞭,当下有些不知所措。黎傲为一手拔剑,一手搂住了白月往船舱退去。在这时候他早忘记了白月也是高手,现在的他只是个单纯的想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没有考虑其他的东西。

砍下的箭引燃了船上的物品,伴随着浓烟四处飞散。

“有毒。”有人大喝出声。那飞啸而致的火箭上面所包着的小包上居然混有巴豆、砒霜!黎傲然皱着眉,低头对白月急促道:“摒住呼吸。”

白月听话的摒住了呼吸,往船舱退去。

船慢慢的燃起了大火,船舱外是浓烟一片。这到底是谁在伏击他们?黎傲然皱着眉,在脑海中搜索起来。

“小船呢?这艘船的准备的小船呢?”黎傲然问着。

“不见了,和船家一起不见了。”立刻有焦灼的声音回答。

黎傲然双目一寒,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也太巧了,知道他们的路线,选择狙击的地方又恰倒好处。对方的船停在了射程范围内,而这里所有人的轻功都达不到了那边。

船家消失,这是早就布好的局!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有内奸!

现在还不明确伏击的人是谁,却可以肯定的一点便是,无忧宫这一行人中有内奸!到底是谁?

黎傲然迅速扫过船舱里的人。

凌言和白月首先排除掉。会是谁?

突然,船身剧烈的摇晃起来,脚下传来闷声。

“宫主,下面居然藏有火药,现在引爆了,船要沉了!”有人冲进来急促的禀告着。

“弃船!”黎傲然咬牙吐出两字。

正文 白月卷 第七十九章

“弃船!”黎傲然咬牙吐出两字。

“会水么?”黎傲然一把拉过了白月。

“不会。”白月紧张地摇了摇头。

“不要紧,有我在。”黎傲然抬头看着船舱里的人,“从后方弃船,在下一个城汇合。”

众人点头应了下来。白月听着黎傲然沉稳的声音,心中慢慢安定下来。

船再慢慢地下沉,众人闪避着攻击来到了船的后方,均跳下了水。偶有不会水的,便由旁边会水的帮衬着。

对面的船见到他们所乘坐的船下沉,慢慢地开了上来,箭雨射向了众人。

“吸气。”黎傲然沉着地低喝一声,带着白月潜入了水里。

箭像长了眼睛一般密集地攻向黎傲然二人。黎傲然内伤未愈,再加上带着白月,自然越发吃力起来。

“宫主,快走,夫人来这边。”一个急促地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这个声音白月记得,是那个长得很可爱的护法炔迷。

黎傲然却没有松手,依然搂着白月往岸边游去。炔迷叹气,忙挡下两人身后的箭。终究,箭太过密集,有支箭射中了黎傲然的后背,顿时身边的江水泛起了红色。

“啊!傲然,你的背!”白月担心地失声尖叫。

“夫人,我带你上岸去,快。”炔迷着急地喊着,“再这样下去你和宫主都危险!”

白月看着黎傲然身后那触目惊心的红,立刻主动放开了黎傲然的手,将手伸向了炔迷。

“月!我没事,别担心。”黎傲然皱起眉,忍下背上的剧痛,却发现身上开始不适起来。那不适的感觉正是从背上的伤口开始蔓延起来。这箭上居然有毒?

“不要说话了,快,游岸上去。”白月担忧得要命,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黎傲然着急地喊出了声,却被一个榔头打来,呛了一口水。黎傲然紧锁眉头,觉得事情有丝不对劲,却说不上哪里不对。自己的神智有些沉重起来,眼前有了些模糊。背上的伤口居然此刻火热得要命!这个药!不是本国的,是外域的!想起来了,这个药居然是……刚想大声说什么,想伸手牵白月的手,不料……

“夫人,吸气!”炔迷沉着地低喝道,看着熬栗然的眼里居然有着一丝不已察觉地戏谑。

白月来不及细想深深地吸了口气,被炔迷带着潜入水底。这一次的潜水却很久都没有浮上水面。白月感觉呼吸是越发的困难。到底是怎么回事?炔迷要潜到什么时候?傲然呢?傲然?意识越发的沉重,渐渐模糊,直至失去知觉。

当白月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了木梁。这是在哪?白月起身,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醒了?”门被突然推开,那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炔迷……”白月想问傲然人在哪,自己这是在哪,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心下大惊,摸住了自己的喉咙。为什么说不了话?

“呵呵,看来这药很有笑过啊。为了怕你在路上乱说话只好先喂了你哑药,还有点了你得大穴。虽然你武艺不精,但是内力却满深厚。”炔迷笑得一脸无害,仿佛自己所做的事不是伤害白月,而是请白月吃饭一般。

白月长大了嘴,瞪着眼睛看着眼前长相可爱的男子。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忙起身下床,头却一阵的晕眩,跌坐回了床上。

“你想找那个男人?”炔迷微笑着满满地走近了白月,坐在了床边,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惊疑不定的白月。

白月疑惑,迷惑,万分的不解,眼前的男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是不是很好奇?很想知道现在到底怎么回事?”炔迷笑得灿烂,伸手捏住了白月的下巴,“来,亲下我就告诉你。”

白月大惊,脸黑了下来,想也没想便挥手往炔迷的脸上扇去。手挥到半空却被炔迷牢牢地抓住。

“你可真美,难过苍狼那样没人性的人都会对你动心。”炔迷的眼中有些痴迷,灼热地看着白月的脸,“也只有你这样的姿色才会让心高气傲的宫主都无法放手。美得简直,简直太不像话。”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变态!白月的眼睛都快喷出了火。他不是无忧宫的护法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炔迷看着白月眼里的愤怒和不解,笑了,笑得张狂。

“你这样的女人就是个祸水!放在哪都是麻烦。”炔迷再次捏上了白月的下巴,“所以,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若不是为了我自己的大事,还真不想这么快将你拱手让出去。”

什么?白月的眼睛瞪大,这个人在说什么?疯子,真是疯子!还有,他到底是谁?真的只是护法这么简单?或者这个人不是炔迷,只是易了容的人?

“不用看了,我这张脸是真的。”炔迷似乎看出了白月的心思,笑得邪媚,忽的把脸凑得很近,“看,脸上可是有毛孔的,这可是真的脸。”

白月皱起眉,至少她现在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被抓了,而这个男人背叛了自己的宫主。

白月啐了口,结实的呸了炔迷一口。

“哼!”炔迷将白月的下巴丢开,伸手抹掉自己脸上的口水,狰狞地笑起来,“真是个泼辣的女人,当初你也是这么吐那个皇上的吧。”

白月眼里全是惊恐,为什么他知道这件事?这事只有彩霞还有那个皇上知道,连傲然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

“我可不像那些人那么怜香惜玉!”此时炔迷再也没有以前白月所见的可爱的灿烂表情,扭曲的脸上满是阴狠,“你即使不是完璧之身我想耶没有人会介意,早就想品尝一下你的味道了。”

白月惊恐地瞪大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居然在开始脱衣服。心中极端地恐惧,不!想大声求救,嗓子却什么也发不出声音。想运功,却发现浑身都是软软的,浑厚的内息早已荡然无存,没有任何的踪影。

“哼!我可不会像那个男人那么温柔。”炔迷捉住想跑的白月猛地丢向床上。

疯子!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炔迷扑向白月,将白月柔弱的身子压在身下。顺手拿过衣帶将白月的手绑在了床头固定好。而双腿压住了白月乱蹬的脚。

白月眼里那滔天的恐惧映入了炔迷的眼里,炔迷满意地笑起来。

“我早说过,我不会那么温柔。”炔迷低下头,猛地问住了白月的红唇。

不!不要!白月拼命挣扎着,手被勒得生疼。不要这样,傲然,傲然你在哪里?傲然!!!

眼泪顺着白月的眼眶滑下,炔迷看到白月的泪,粗鲁地吻去了白月的泪。炽热而粗鲁的吻落在了白月的额上,脸上,唇上,脖子上,还在往下游走着。

看着眼泪朦胧的白月,更是惹人怜爱,炔迷是心神荡漾。这样极品的女子,还真是舍不得将她送走。不过,也没关系,事成后,自己想要什么得不到呢?这个女人最后一定会落在自己的手里。

手覆上了白月的衣裳。哧的一声,将上衣撕碎,那如雪一般的皮肤看得炔迷脑血上冲。

刚低下头品尝这甜蜜,门却被不合时宜地敲响了。

“主子,收货的人来了。”门外冰冷的声音却十分的恭敬。

“切。”炔迷不满地起身,来得还真是快,不舍地看了看床上泪眼朦胧的女子,炔迷还是起身穿上了外套。没有关系,这个女人,迟早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来,现在就暂时送出去。

伸手点住了白月的睡穴,看着白月慢慢地闭上眼,炔迷转身离开了放。门口一黑衣的女子静静地站着等候。

“去给她换身衣服。”炔迷冷冷地说道,往外走去。交货的人已经在前面的屋等候。如果被前来收货的人看到她的衣服有些不整,那会很麻烦,会破坏自己的计划。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后,炔迷看着远去的马车,眸色沉了下来。谁,也不能阻止自己前进的脚步!

白月的意识模糊着,紧张着,恐惧着。脑海里又浮现了炔迷那张狰狞的脸,那张满是欲望让人恐惧的脸。

“不!!!”白月惊恐地大叫出声,坐了起来。能说话了?似乎最后那个疯子住手了。

狭小的空间还有身体的一个小颠簸让白月立刻明白过来,此刻是在马车里。

“离儿,你醒了?”那温润如玉的声音此刻听在白月的耳朵里却宛如魔咒!是欧阳晨逸!阴魂不散的人!

“我说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离儿!”白月愤怒地喊道,“我怎么会在这?”

“不要去问怎么会在这,重要的是你回到我的身边了。”欧阳晨逸微笑着,满脸的幸福。

“是炔迷!是他抓我来的,是你指使的,是不是?!”白月愤怒地揪住了欧阳晨逸的衣领。

“离儿,你听我说,不要激动,听我说。”欧阳晨逸伸手握住了白月的手,白月像触电一样忙收了回来,欧阳晨逸的眼底闪过一丝伤痛。

“没错,我是支付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将你带来。”欧阳晨逸看着眼前的人儿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儿就会消失一样。

“放我走!”白月沉声道。

“不!”欧阳晨逸连想也未想,直接脱口而出。

“你这神经病,我说了,我不是你的什么离儿!”白月愤怒地说道,若不是眼前的人,自己又怎么会和傲然分开?又怎么差点被那个炔迷侮辱?傲然,傲然的伤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我说你是,你就是!”欧阳晨逸也冷下了脸。这一次就算用强的也要把她带回去!

“你们都是疯子,疯子!”白月恼羞成怒。到底是为什么?自己遇到的全是一群疯子。苍狼那个疯子,炔迷是疯子,眼前的这个人也是疯子!

这幅皮囊真的就这么吸引人呢?那好,自己毁掉!然后去找自己的傲然。猛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头上,却愣住了,只因为头上没有任何的珠花和首饰。而一头的青丝使用一根发带随意地拴在脑后。

“你在找钗么?”欧阳晨逸看着白月的动作,艰难地说道。那一次,她也是用这方法逃离了自己。

“哼!”白月转过头,没有理会。要逃,自己一定要想办法逃。

“离儿,你可知道,我在乎的不是你的外貌。”欧阳晨逸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离儿,我叫白月,白月,你听不懂么?”白月不耐烦地大声叫着。

“好,白月,月~~”欧阳晨逸地眼中满是伤痛。

“对了,你是不是会武?”白月转头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

“会是会,不过~~~”欧阳晨逸话未完就被白月打断。

“那好,帮我把穴道解开吧。”白月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再强硬着自己露出期盼和楚楚可怜的目光来,“好不好,帮我解开。”

欧阳晨逸对上白月那盈盈水眸,差点迷失了自己,正想点头应下却突然醒悟过来,忙摆手道:”不行,绝对不行。”

白月气急,冷哼了声转头不再说话。心中却在想着如何逃走。再求这男人估计也不可能了,他费了那么多心机将自己抓回,怎么可能留下纰漏让自己逃走?

一路上白月一声也不吭,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她明白,若是想早日逃走,必须保证充足的题理,没有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

“带我回去做什么?继续被那个泼妇甩耳光么?”白月在马车里吃着东西,大刺刺地问道。

欧阳晨逸的脸色一暗,随即坚定地抬头看着白月道:“不!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再让那妖妇动一下。”

白月不再说话,冷哼了声,在心中暗道。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当然自己的男人除外。

不过,白月心中冷笑,这一次,如果再遇到那个女人,自己一定打得她连她爹都不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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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沉船,黎傲然逐渐昏厥,落天和冥珈落将他救起后带走。

凌言将蓝寒洛救走。

人都分散撤退了。

凌言抱着蓝寒洛一路沿江而下,找到了最近的村子,赶紧请来大夫为蓝寒洛诊治。只因为蓝寒洛的伤被水浸泡后恶化,人也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起来。蓝寒洛的小貂一直守在床边没有挪动一下。在船沉众人下水之际,小貂一直咬着蓝寒洛的衣服没放,一起上了岸。

村子里的老两口收留了两人。当凌言要求老婆婆帮蓝寒洛换衣服时,老婆婆的眼神那叫一个奇怪和不解。当时凌言也没往深处想,后来才明白,老两口是将他和蓝寒洛当成了一对夫妻。

大夫来诊治后开了药方便俚曲,凌言拿着药方问清楚这里最近的镇子上的药店在哪后便飞奔出了门。不能耽搁,黎傲然那小子身上的伤似乎不寻常。

身后传来的那老婆婆的声音差点让他跌倒:“这小两口,还真是恩爱。娘子不小心落水了,看这做相公的急的。”

凌言无语,快步走出了村子。

这老两口心眼很是好,可是这误会也太大了吧。自己可没有想过将她带在身边,抓完药,留下银子将她托付给老两口,自己就立刻去找黎傲然。

走出了村子,凌言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小镇上的药店,按照药方抓好了药再快速得赶回了村子。

留下了大笔的银子给老两口后,凌言就要离去。

老两口不解地问凌言自家地娘子这还生着病就要离去,这说不过去的时候,凌言苦笑着告诉他们,和蓝寒洛并非夫妻,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两人才恍然。

现在出了这事,也不知道黎傲然和白月怎么样了。凌言叹气,现在自己的地方比较偏远,离当初约定汇合的地方还很远。先去镇子伤买匹马吧。待走到镇子上问起买马的地方,凌言更郁闷了。

马刚好被人收购一空运走了。

凌言长叹一声,也只有徒步前进了。

“凌大哥,凌大哥……”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凌言顿住,抓了抓头,这怎么还出现幻觉了。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凌大哥~~”声音却没有停下,凌言眨了眨眼,停了下来,只因为感觉到脚下的异样。低下头,却看到一直小貂正咬着自己的裤脚不放。

这貂很面熟啊。凌言皱起眉。心中一惊,不会吧?

慢慢地转过身去,却看到一个虚弱的身影踉跄地追赶着自己。几欲摔倒,却又倔强地扶了把旁边的大树,继续往自己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