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许久,靠着柱子的人起来了,也不进屋,屏气凝神,左脚开步、两臂前举、屈膝按掌,唐尧的动作分明是老架太极起势滑开动作。身高过高之人,下盘不稳,重心不能下达丹田以下,然唐尧竟然能把双腿屈到几近折叠的位置,这人的大腿力量定然是能摧断八十公分木桩的级别。

抱球收脚、转体迈步、弓步分手 ,行进间有气流在两手间流动,没有丝毫的不自在,赤着身子,唐尧就那么在亭子里练了许久的功,等到心际终于平悠了起来,方才进屋。

进屋的时候,豆豆又睡着了,睡的无知无觉,唐尧看了半天才上床,压下心底的不安,没有揽抱小人,只是凑近了让自己的身体紧挨着豆豆的身体,然后迅速入睡。

这件事过了好几天了,唐尧依旧没脸没皮的过活着,只是豆豆趴在平板电脑前面的时间变多了,唐尧有好几次转悠过去,想要看看为什么忽然之间豆豆用电脑的次数这么频繁,可是看了也白看,电脑上永远显示着《道德经》的页面。

今天一大早,唐尧照例还是睡着,听着身边的人悉悉索索传完衣服去外面收拾练功,等到人出去的时候这人翻了个身照旧睡。这是两人的习惯,窦荛起床早,一直坚持练功,唐尧怎么可能跟着起那么早,于是一个起床,一个照旧睡觉。只是今儿早上唐尧睡的迷迷糊糊之际觉得豆豆早课结束的比往日早。

迷糊着眼睛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才不过七点多一些。

“怎么今儿结束的这么早?”

翻身趴在床上,薄被只盖到腰际,露出来的后背宽厚光滑,聚光体一样的吸着窗外照进来的太阳光。窦荛看了唐尧□的后背一眼,眼帘低垂,白嫩的脖子弯出一个美妙的弧度,唐尧迷糊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嗯?问话呢,早课结束了?”你道这人的“嗯”字怎么说的,调儿是二声,可是这人硬是来了个山路十八弯,转了好几个折。

“今天要出去。”

“出去哪里?”唐尧猛然清醒了,本来看着瞧见自己后背有些不自在的小人想要逗弄逗弄,可是听见窦荛要出去唐尧清醒了。

自打他住进来,就没见过窦荛出去过,窦荛的活动范围就是这小院儿前后,偶尔会被陈正带出去参加什么大会,除了少数的几次,其他时间一直呆这院儿里。

听见唐尧的语气,豆豆有些奇怪,怎么这人的口气好像不愿意自己出去似地。

“去部队。”说罢打开衣柜换作训服。

唐尧想起来了,小东西时不时的还要去部队,估计这次又是柴毅然休息的时间了,他知道他们刚干完一票大的。

“哦。”唐尧嘴里应了一声,眼睛直直的盯着正在换衣服的小人看,看见布料外面的细肉喉咙上下翻滚。等看见小细腰弯下去小腿儿往裤腿里穿的时候,猛然掀起被子蒙住头,从外面看过去只看见这人的胸膛剧烈起伏。

豆豆穿好衣服就看见唐尧胸膛起伏的样子,脸色微微有些粉,小人不说话,直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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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灯管子都是亮的,不知道这里的窗户在哪里,窦荛只知道自己从进了这里开始就没发现过这里有过窗户。就像一个完全封闭的鸡蛋壳一样,在鸡蛋的一端开了个口儿,只让特定的人出出进进,旁的人、没有资格的人,压根连靠近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一片儿宽敞,水泥地板,四周皆是水泥墙壁,这是窦荛每次来部队进行演练的地方。大体知道自己来是干什么的,只是按照陈正的安排,窦荛每次来都是先演练自己的东西,然后听着柴毅然说要求,她略作思索再结合实战中出现的问题拟出下一期他们主要训练的东西。

窦荛已经来过两次了,所以这次来,她轻车熟路,进了这间宽敞的训练场,窦荛就不是窦荛了,窦荛是个世外高手,是个小师父 ,是个小大家。

眼前站着四十九个人,皆是黑背心,长作训裤半长的靴子。窦荛站在最前面,一身作训服穿的整整齐齐,连最上面的风纪扣都扣得严严实实,帽檐底下的小脸素净,光站着就好像有气流在她周身环绕。

已经见识过窦荛的实力,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她,可是现在的窦荛在干什么?一双大眼睛挨个儿扫视站着的人,一个一个过,四十九个人,每个人的脸都经过那双眼睛,可是过了有几分钟,窦荛的眼睛暗了一下,然后也不说话,帽子摘掉放在不远处,回来后两脚一分开,大家就知道要开始了。

就单人盘架子而言,太极拳的意境或功夫,约分为三步。第一步轻灵。能做到静,松,正,慢,匀,稳六个字,迈步如猫行,运动如抽丝,即为初步功夫。第二步贯串。上下相随,内外相合,一动无不动,一静无不静,以心行气,以气行身,如行云流水,滔滔不绝,基中三味,己可领受。第三步虚静,即至“得意忘形”之步。真正做到用意不用力,纯似神行,实中求虚,动中求静,动即是静,静即是动。此乃太极之最精微处。或以“体松,气固,神凝”描写此三步,意义相同。亦即所谓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三步。

此刻小脸凝肃的小人,别个人看上去就只剩下无声的瞪眼了,什么叫做“得意忘形”之步,这便是“得意忘形”之步。看着仿似不经意的摆动着四肢,可是不经意间的一摆手,一抬眼,眼神的变化再再说明何谓动中求静。小姑娘四肢都在动,可是你看着就觉得这是真正的安静,这是真正的虚无,任你天翻地覆,我自于天翻地覆中安静之极。你心静,别个人心惊。

达第三意境的人,大多都是大家,都是真正经过世事历过沧桑的人,一个小姑娘,正是躁动之际,正是蓬勃的扬发之际,怎么就能这么静,仿似看破红尘的老定僧,所有的东西都入得了我的眼,所有的东西也都入不了我的眼。

此刻坐在显示屏前的人看着周身白气茫茫的小姑娘,眼睛暗沉。

终于,终于这份静被打破了,随意的两掌相并再呼气,人家自己动了,于是站着的人齐齐把悬着的没呼出来的气吐出来,一时之间,宽敞的训练场力静极了。

柴毅然手底下的人,是起大作用的人,这样儿的一个队,往往更新的速度很快,即便前几届的老队员见识过过去几位高人,可是现在的这些人,是头一回见识真正的太极,真正的老祖宗留下的精髓。

皆都惊了。

柴毅然知道手底下的人最需要的是手起刀落一招制敌毙命,然更需要的是老祖宗留下的从心由内而外的东西,心静,则耳聪目明,心起杀气,未释放便收招。

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的,一套动作完了,气息不乱,汗滴不出,窦荛神色平和,柴毅然一直站在边儿上看着,压下心里的惊叹,然后喊了一声“开始。”

站着的四十九个人,没一个人做太极,训练的招式不似格斗,也不似正宗的哪派路子,一套拳法完了,窦荛摇头。

“气息太重。”清粼粼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今儿,窦荛教的是吐纳之法。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童年的风筝亲的雷子 mua~~~~~

留爪子留爪子~~~~~

明天十二点一发~~~ 话说布吉岛谁嚷着要建群 建鸟群又不来 摔!!!!

18

“神无思,气无欲,抱守三关…”清澈的,甚至有些绵软的声音响了起来,此刻的窦荛,没人意识到她只有十九岁,即便意识到这个女孩儿很漂亮,可是下一秒的心神就会跟着她的声音走,仿佛有种魔力,让你不得不跟随她。

此时,你才会知道她的眼睛也可以很深邃,不全然是懵懂的,也不全然是纯然的,小姑娘的身上有种大家的飒然。

当今天的教习完了的时候,窦荛立刻恢复那种小兽的状态,不和人打招呼,也不会多说一句废话,戴好帽子往出走,凭着直觉或者嗅觉进行自己和外界的交流。

“姑娘…”刚刚走出外面,窦荛听见后面的叫声,回头,是负责这个队的人,柴毅然,柴毅然窦荛认识,于是下意识的睁大眼睛,带着疑惑看着这个一身正气的军人。

你见过刚出生一个月的小狗狗的眼睛么,此刻的窦荛的眼神就是那样儿的,湿漉漉的大眼睛没有任何杂质,只是看着你,等着你说话。

柴毅然眯着眼睛看着离自己有个五六米的小女娃,有些踌躇。

部队请来地方上的人,从来不叫真名儿,以前一直是老先生,大家也就一直叫先生,可是此时是个小女娃,柴毅然舌头打了好几个结才叫出姑娘。

“你能不能暂时在队里住几天,我们有个演练,希望你到时候能在现场看看我们队员出的各种问题。”很诚恳的说出这句话,柴毅然面儿上不动神色,只是心里恨不得压着唐尧暴捶上一顿,哪里藏个人不好,非要藏他这里!

窦荛呆了一下,柴毅然的说法咋一听很合理,可是稍微想一下就觉得有问题啊,你们过几天有演练,我过几天来就行了。你们队员的问题不是由你总结了再给我的么,为什么非得我自己一个个儿的看。

抿着嘴唇不说话,想起师父说的尽量不要问部队的事情,窦荛吸了口气打住没问,只是眼睛多看了柴毅然几秒。

这几秒生生让柴毅然出了点汗,要对着这么一双眼睛撒谎真的太难了,他做不出来,估计只有唐尧能对着这姑娘撒了谎脸眼睛也不带眨一下。

思索了有好几秒,窦荛点了一下头,“我要回去跟师父说说,还要收拾一下东西。”

柴毅然点头,派人送窦荛回那小院儿。

只是当唐尧跟陈正说柴毅然说过的话时陈正练字的手停了一下,然后不知道什么意味儿的“嗯

”了一声,挥手让窦荛进去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不就是几天时间么,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旁的就没有了。看着扔在床头上的男人衣服,窦荛有些愣神,唐尧不知道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家?

坐了有好大一阵子,也没看见唐尧回来,窦荛抱着自己收拾好的小包裹上了车,抿着嘴,有些怏怏的。

说是给窦荛找好了住处,其实部队哪里的住的都一样,都是一样的摆设,一个铁柜子一个桌子一个凳子一张床,那床还是干板单人床。好在窦荛也没有说什么,放下东西就坐凳子上,看着柴毅然似乎在问自己现在还有什么事儿么。

“你先休息,我…回头我有事儿再找你。”柴毅然有些结巴的说了一句,然后走人,留下豆豆一个人坐那凳子上等着人家找她。

窦荛为什么留在部队,这事儿要从今儿早上窦荛刚去柴毅然这里开始说。

今儿早上。

唐尧躺在床上,看着房顶出神,认定了么,认定了那就早早的占下来,省的成天介的气血倒流憋出毛病,可是小家伙实在太小了,不知道到底懂不懂男人和女人的生理构造,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了自己。阿呸,都这个时候还没认定,你唐尧什么时候跟个女人一被窝睡了十多天还窝窝囊囊的不敢动人家半根手指头,你看看你现在把自己憋成什么奶奶样儿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这小院儿来人了。

唐尧整个人正在半空中飘着想那小东西呢,忽然,珠帘被掀开了,珠子相碰的声音让唐小爷回神儿了,这一回头,两个人都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唐尧,神色很大方,就那么躺着说了声“HI”

门外的董郑州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怎么唐尧睡自己妹妹床上了,眼睛往这屋子一扫,窦荛的东西在,里面还有不少男人才用的东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董郑州的脸已经变青了。

HI你大爷啊HI!

“你怎么在这儿?”一出口就是浓浓的火药味儿。

唐尧可是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却是不见半分心虚,笑得大白牙能闪瞎别个人的眼睛“我住这儿已经半个月了。”

说着话,这人就坐起来了,董郑州眼睁睁的看着唐尧裸着身体从床上下来,下来的时候还很自然的捡起一件女性睡衣叠好放床头上。

那睡衣他认识,他挑给窦荛的。

这下即惊又怒,董郑州不知道自己的脸色难看到什么程度了,只是觉得一把火烧的心窝子生疼。

当即二话不说,一个拳头就朝唐尧招呼过去了。唐尧身上一点代表文明人痕迹的布丝儿都没有,那索性就不当文明人了。

一个肘子隔开董郑州的拳头,大鸟儿还在两腿间晃悠着,这人一大脚丫子就踢过去,直直把董郑州踢远了好几米。

董郑州一米八多点儿,比唐尧稍矮了几分,英俊的脸上两眼珠子都有变红的趋势,嘶吼了一声,正经的格斗姿势摆出来了,眼看着这两人就要在这屋里大开杀戒的时候,陈正来了。

“怎么回事儿?”陈正一进屋,自然看见的是唐尧光裸、裸的身体。比例恰到好处,健壮修长,尤其底下的大东西,连男人看见都能一愣,这唐尧还大大咧咧的叉着双腿站着,好像大白天裸、着身体是理所当然的。

“干爹,豆豆和唐尧…这…“董郑州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见唐尧那么自然的从窦荛床上下来,瞬间生起的绝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唐尧,你怎么在这里?”

岂料董郑州问的是陈正,陈正问的却是唐尧。

唐尧这会儿的大白牙还呲着“那什么,有点冷,让我先穿衣服成不?”

陈正没说话,董郑州看了一眼唐尧,咬着牙撇过头,唐尧就自自然然的打开衣柜,还磨磨蹭蹭的挑衣服等着董郑州头转回来看柜子的时候随手拿了两件往身上套。

那衣柜一半儿是白绸衫,一半儿全是男人的衣服。

董郑州看的分明!

连个裤衩都没穿,唐尧上身套了个白色的T恤,□依旧是个黑皮裤,好在总算是穿齐整了。

“师父,下回我给你带条狗来看门,怎么谁都能进来。”

“我说你怎么进来的?”陈正板着脸问唐尧。

唐尧看一眼董郑州“翻墙进来的。”

陈正走近了两步就要打唐尧,呲着大白牙的唐小爷在屋子里乱窜乱嚷嚷“师父,别打了,不翻墙了不翻墙了。”

董郑州咬牙看着这一出闹剧,铁青着脸在小院儿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儿,唐尧眼角瞄见董郑州连后面的澡池子都去了,气滞了一下,也是暗暗咬牙,以为这是你

们家呢,要是窜进小竹林看见窦荛洗澡你还就那么进去了啊?!!尼玛,老子真想…废你丫!

“干爹,豆豆呢?”

不再理会唐尧,董郑州找了一圈儿没找见人,朝陈正要人了。

“豆豆去河南了,和顺子代表我去开会了。”

董郑州咬着牙,窦荛之前也代表陈正去参加各种会议,低头想了半天才说“干爹,我想跟老爷子说说把豆豆领回家去。”

陈正顿了一下“回头商量妥了再来吧。”

董郑州临走的时候看了唐尧一眼,看见这人的脸上带着笑,可是眼睛里半点笑意也没有,恨不得现在把他打趴下。

差点忍不住就扑过去了,到底是历练了这么多年,也比唐尧年长两岁,董郑州看唐尧一眼,扭头就走。

人走了,唐尧“啪嗒”坐椅子上了,看陈正也坐下,想了半天“把我豆儿给送到董家我就不认你了。”

陈正这会儿还真想扇唐尧两巴掌“人家的闺女想要领回家我有什么说的。”

两只脚乱蹬,唐尧忽闪了大脚半天,给柴毅然打电话,暂时给把人留部队。

豆豆从早上在那屋子坐着,到中午了有个兵蛋蛋给送来了饭,吃了一点点儿就放下了。窦荛爱吃肉,吃饭几乎不吃菜,可不知道柴毅然怎么想的,派人拿来的菜全是青菜兔子吃的一类。

又干在那屋里呆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这屋里多了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时音。童年的风筝亲爱的雷子 感谢肩上蝶 亲爱的火箭炮

19

窦荛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整个人看着有些恍惚,唐尧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着这样儿的小东西。心里立刻一紧,抓不住,从来没有抓住这个小东西的感觉,总会在你以为你还有点把握的时候,她就会飘飘忽忽的一下,瞬间让你觉得你和她彻底是两个世界的人。

推门的声音让窦荛回神了,回头一看是唐尧。唐尧说不清一瞬间小东西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窦荛可能还是愿意见他的。

“哥哥来看你了小豆儿,还不赶紧扑过来。”反手关上门,唐尧笑得一脸不正经,还张开手臂等着人豆豆扑过来呢。

“你怎么来了?”窦荛没动弹,只是看着唐尧来这里有些奇怪。

“这天底下有哪儿你哥哥我不能去的?”走了两步,唐尧走窦荛身边儿看了看窗户外面,顺势就把自己的身体靠在了豆豆身上。

故意压着小人的肩膀,唐尧低头看窦荛,最后一点太阳光红红的从窗户里打过来,照得小家伙的脸蛋儿上红殷殷一片,脸周细小的汗毛立着茸茸一溜儿,难描难画的长相啊。

窦荛不说话,顶着劲儿放在右肩膀上,唐尧山一样的身体压的小豆豆几乎支撑不住了。

怎么就这么一实诚孩子你说说?人家压你,也还不知道躲!

看着这样儿的小东西,唐尧心里一绵软“吧唧”一口就嘬上了靠近自己那边儿的脸蛋子。

愣愣的抬头,两只眼睛又是睁得大大的,窦荛现在不陌生唐尧的亲吻,只是小家伙明显的感觉到今儿的唐尧身上带的气息不一样,总觉得唐尧周身带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小兽一样的感觉,还真是兽类的感觉啊。

唐尧今儿确实不开心,董郑州已经带着人搬走了窦荛所有的习惯用品,包括他们一起睡的那张梨花大木床。找人搬东西的时候唐尧看见董庆峰了,即便从头到尾董庆峰没从车上下来,唐尧也知道那是董庆峰的车牌。虽然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的官儿,可是这么多大官里面,车是红旗的还是没几个。

董家这是彻彻底底的不同意他唐尧沾染他们家的小公主啊,连董庆峰都惊动了,唐尧觉得自己想错了。

原本想着董家是不重视这个小小姐的,只是看在董然是董家老太爷最宠爱的女儿的份上提供了那么好的生活条件,要不怎么那么一大家子把个小人在小院儿里一关那么多年,实在不行你

送到国外也行啊,偏偏看似不闻不问了近二十年。但是现在,看来董庆峰对于这个小女儿是十二万分的重视,连搬个东西,都是亲自来看着。

窦荛不知道唐尧心里所想,只是觉得唐尧不对劲儿,两只大眼睛还是那么看着唐尧,只是脸有些涨红,唐尧全身的重量现在是移到肩膀上了,压的小人细汗都出来了。

“个小傻子。”终是自己站好了身子,拧了窦荛脸蛋儿一把,唐尧转身离开窗台,坐床边儿上朝窦荛招手。

看看两个人的相处,多么熟稔,就跟小两口子一样,可是人董家是决绝的不愿意啊,再者说了,不知道小东西是怎么个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