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降临,我们到达一个叫吴家庄的小镇。

在来到唯一的客栈门前,马车缓缓停下来,惊风撩起车帘,我便走下马车,突然一个石子砸了过来,惊风眼疾手快,长剑划下,将石子挡下。

我皱了皱眉,看向石子扔来的方向,一群孩子正围着一个乞丐扔石子,乞丐对孩子们的石头怎么也不躲,低着头吃着手里的包子。

“打死你!打死你这臭乞丐!”

我皱了皱眉,小雨点了点头,大步走过去,厉声说道:“你们再打他!我就把你们抓到大牢去!”

孩子们很快便一哄而散。

“小姐,里面请!”店小二早已守在门口,一脸笑容。

我抬步往店里走去,感觉有人在注视着我,迎向那人的目光,看到那个乞丐正呆呆看着我,我冲他微微一笑,正要进店,忽然想起…

那不是药王爷爷吗?

“药王爷爷!”我冲了过去,抓住他的手,“爷爷,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一言不发,目光浑浊茫然。

“爷爷,我是苏苏啊,是您的徒儿魑的女儿呀!爷爷,你怎么?”我心里一动,慌忙搭上他的脉搏,柳眉皱得几乎拧出水来,轻轻摸着他脏乱的头发,“爷爷,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是谁?”

“公主,药王先生他…”

“爷爷的脑部受过重创,后脑内积有大量淤血,所以神智不清,犹如疯癫病人,所以不知道我们是谁。”

“疯癫?”

我点了点头。

“包子,好吃…好吃…你要不要吃?”爷爷忽然呵呵笑着把手里脏兮兮的包子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包子,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包子上,轻轻摸着爷爷脏乱的头发,“包子不好吃,苏苏带你去吃更好吃的,好吗?”

“更好吃的?好啊好啊!”他呵呵笑着,像个孩子似的拍着手掌,“你别骗我哦,我要吃比包子更好吃的东西。”

“苏苏不会骗爷爷的…”我的眼泪愈加汹涌,回头吩咐惊风,“马上飞鸽传书回百花园,说我已找到爷爷,让魑爸爸尽快赶过来想办法为爷爷诊治!”

“公主不能为药王先生诊治吗?”

“我没有把握,不敢胡乱下针。”

“属下明白了!”惊风说着退了下去。

“走了,爷爷,苏苏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哦好哦…我要吃好多好吃的…”他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我拉着他如枯枝般枯瘦的手进了客栈,小雨见店小二有些嫌弃的样子,一绽银子扔过去,店小二马上换上笑脸,“三位客官稍等,小的马上为四位准备饭菜和客房!”

饭菜端上来后,爷爷吃得像个孩子似的,见我不动,不解的问,“好好吃的东西,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饿,爷爷吃!”噙着泪笑着,帮他往碗里夹菜,他想了想,把自己碗里的菜夹了些放到我碗里,“你也吃,很好吃的,不骗你…”

“好好好!苏苏陪爷爷一起吃!”转过身,拭去眼泪,再看他时,依旧笑容满面。

如今的药王爷爷,欢喜得像个孩子。

吃过饭后,又让店小二烧了热水帮药王爷爷清洗脏污不堪的身子,沐浴过后,药王爷爷嚷嚷累了,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梦乡,唇边还挂着孩子般满足的笑容。

我看着他熟睡的面容,苍老瘦削的脸,颧骨突出,干枯的皮紧紧包着骨头,看得我心疼不已,轻轻摸着他脏乱如枯草般的头发,爷爷,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把你害成这样?这七年来,你杳无音讯,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夜风吹来,有些许凉意,透过开着的窗户,窗外夜色静谧,今天没有月亮,黑沉沉的一片。

重新低下头看着熟睡的药王爷爷,又一阵夜风吹来,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淡淡梨花香,云天?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自嘲的笑笑,仔细的给爷爷盖好薄被。

身后一阵寒意刺骨,感觉有人如风般掠进屋内,我的心一惊,刚想抬头,只觉得有人已掠至身后,颈后一痛,眼前便陷入了黑暗。

“你醒了?”

刚睁开眼,便对上那张熟悉的面具,不知是不是我耳朵出问题了,那阴鸷森寒的声音竟无比温柔多情,就连那昔日寒光闪现深不可测的蓝眸里,也柔情闪烁。

看着这房间,似乎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你抓我来做什么?又想要挟谁?你总是用这招不觉得无聊吗?”我不屑的看着他,出乎我的意料,他竟没有生气,从桌上端了一碗小米粥递到我面前,柔声说道,“你饿了吗?我刚熬的,你尝尝。”

我扭开脸去,依旧森寒的面具,依旧暗哑的声音,依旧深不可测的蓝眸,为何会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这样的夜,怪异得可怕!

“你还没告诉我你把我抓来做什么?怎么?改变主意不要天下了?”一如所料,他深邃的眸闪出一丝情绪,许久才低声道,“天下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喝粥。”

“我不喝,我怕你在粥里下毒!”我一把拂开他的手,粥碗摔在地上,裂成碎片,小米粥洒得满地都是,我冷哼一声,倨傲的看着他,我以为他会震怒,会甩我一耳光,谁知他竟什么也没做,只低声道,“你不喜欢小米粥,那我去给你炖参汤。”

说完,就起身往外走,我挣扎着想下床,却发现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怒瞪着夜,“你竟然给我下软筋散?”

他回过头来,唇边浮出一抹邪恶的笑意,似乎有些得意,“软筋散不是毒!你这些日子奔波劳累,我心疼,所以让你好好休息!”

“你!”我冷冷一笑,“宫主与朕一向势不两立,又岂会心疼朕?宫主这次掳了朕来,又想得到什么?干脆一点,别磨磨唧唧!只要价格合理,朕一定答应!”

他的目光忽然有些冷,幽幽的看我一眼,一言不发往外走。

“宫主不想要天下了吗?如果还想要,立刻给朕软筋散的解药!不然,朕一直困在这,又岂能帮你得到天下?”

“你知道自己这次去有危险对不对?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去?”他忽然转过身来冲我咆哮,我冷冷一笑,斜睨了他一眼,“那又如何?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亘古不变的道理,再说了,有危险不是更好?如果朕死了,你既得了天下,又不用担心朕造反!”

“不许说死!不许说!”他震怒的咆哮着,我冷冷的看着他,柳眉微挑,唇边浮出一丝嘲弄的笑意,“宫主,你爱上我了?你爱上自己的敌人了?”

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他愣住了,片刻才吼道,“本主不会爱上任何人!本主只是利用你得天下!你只是一颗棋子!只是一颗棋子!”

我看着他慌乱的蓝眸,微微一笑,“不爱就不爱,宫主那么生气做什么?朕知道自己是棋子,宫主不用重复告诉朕!”

他的眸里片刻慌乱过后,回复阴冷,我不再看他,重新躺下,既然中了软筋散,哪里也去不了,我就安心休息下吧,反正最想得天下的是他,他又怎会因为自己一时情动而永远禁锢我?

夜幽幽的看我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修长挺拔略有些失意的身影很快从房间里消失。

夜,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爱上我!于我爱的男子们来说,我是最甜美的果实,于你来说,我是带毒的罂粟,你可要小心点,别一时大意,中了我的毒!否则,你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闭上眼,思绪飞快运转。

突然被劫,惊风小雨一定急成一团,而药王爷爷,他脑子里的淤血谁来帮他除去?魑爸爸接到飞鸽传书没有?

如果明锐哥哥,宇哥哥,凌哥哥知道我被劫,不定会急成什么样子。

夜为何会掳我至此?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仔细打量着房间,布置简单清雅,这里很像…很像海边梨花林里云天的竹舍,难道?难道我被掳至海边了吗?

不对,屋外很静,没有听到海浪声,微风吹来,空气里也没有海的咸味,这里不是海边,那是哪里?为什么这个地方与云天的竹舍那般相像?

难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拼命摇着头,我不该怀疑云天,他那样风华绝代,温柔优雅又不失贵气的男子,怎么可能和阴鸷森寒残忍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夜是同一个人?

一定是我多想了!一定是的!

可是,如果云天和夜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为什么这间房子的布置与云天的竹舍那般相似?即便是爱好习惯相近的俩个人,也不可能把房间布置得这样相似。

除非…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不可能的…

魑爸爸也回信说,他也没有办法变幻人的眼眸的颜色,云天紫眸,夜蓝眸,他们是不同的俩个人。

正胡思乱想时,夜走了进来,我冷冷的看他一眼,他的眸子竟然…

他的蓝眸的颜色竟深了许多,本来是海的幽蓝色,竟成了墨蓝,他见我盯着他的眸子看,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往外走。

等他再回来时,眸里的颜色又成了海一般的幽蓝,似乎刚才的墨蓝只是我的幻觉。

他的眸色可以变深,也可以恢复,魑爸爸和我都无能为力的事情谁还可以做到?脑子里灵光一闪。

药王爷爷?药王爷爷失踪七年,难道竟被夜掳了去?为他研制眸色变幻的药?不可能的,七年前,我还只有十岁,夜与我并不相识,怎么会从那时开始便设这样的巧局?可是,所有的疑点又该怎么解释?

看着目光森寒的夜,我的心渐渐往下沉,难道真如我所想,夜与云天本是同一人?

不可能的,一定是我多想了,也许刚才夜的眸色变幻只是我自己的错觉,我又自己吓自己了,云天和夜是截然不同的俩个人,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而且我也撕下夜的面具不是吗?两张脸根本不同!

**?我的脑海里忽然浮出这样的字眼,我没有做过也没用过**,但不代表不存在,魑爸爸年轻时就曾做过不少的**。

魑爸爸说过,**贴合在人的脸上,会在下颚,耳后有贴合的痕迹,就像地图国境的边界线。

“我饿了!”我淡淡的说,他阴冷的眸里转瞬即逝的欣喜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参汤还没炖好,先喝粥吧。”他重新端了碗小米粥来,坐到我床前,这样温柔的语气,这样温柔多情的目光,只有云天才有,我看着眼前的夜,森寒的面具泛着寒光,幽蓝的眸里波光平静,难道你真的是云天吗?

我接过碗,喝了一大口。

“好烫!”一大口粥喷在夜的脸上。

“对不起!我帮你擦!”不由分说便拿起衣袖擦着夜面具上的粥。

“不用了!”夜似乎对我的企图有所察觉,来抓我的手,我忙一把扯下他的面具,依旧是那张晦涩暗沉的脸,敏锐的目光飞快扫向他的耳后及下颚。

我愣住了!根本就没有任何贴合的痕迹!这张脸就像完全长在他脸上似的,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他不是我的云天!

“你在怀疑什么?”他擦掉面具上的污渍,重新戴回脸上,目光森寒阴鸷的看着我,语气冷得让人如同置身冰窟之中。

我沉默不语。

“无论你在怀疑什么,都是错的!”他忽然捏住我的下巴厉声道,我挣扎不掉,倨傲的瞪着他。

“别有下次!不然…”幽蓝深邃的眸里浮出邪恶阴森的笑意,我的心不由得一沉,果然…

“不然,你就等着为你的云天收尸吧!即便你拿天下来换我也不稀罕!”

说完,用力甩开我的下巴,我摔倒在床上,他的眸里似乎闪过一丝疼惜,但只那么一瞬,便恢复阴鸷,冷哼一声,大步出了房间。

第二百四十七章

无力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许久,终于累了,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间,仿佛感觉到有人在吻我,细碎滚烫不失温柔的吻轻轻落下,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梨花香。

“云天——”迷蒙中的我低咛一声,抱住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仰起头,用我的热情回应着他的激情。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念头,他不是云天!我一个激灵,用力推开他,擦着嘴唇怒瞪着夜。

夜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擦着被自己吻过的唇瓣,似乎自己的吻是多么的脏~污,冷冷一笑,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现在才推开本主,陛下似乎对本主的吻技颇为满意,既然喜欢,何必半推半就呢?”

话音刚落,薄唇又落了下来,我想也不想,运足了劲,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划破黑夜的寂静。

我们俩人都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出手打他,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忍不住掌掴他。

夜看着我,深不可测的蓝眸里流光闪烁,森寒阴鸷到了冰点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我,我倨傲的迎向他的目光,后背一片冰凉,心,沉到谷底。

忽然,他像猎豹一样扑了上来,修长的身体紧紧压着我,大手粗暴的撕裂我的衣裳,很快,我便赤~~身~~裸~~体的呈现在他面前,像是等着他宰割的羔羊,我没有反抗,因为自知反抗不了。

他的呼吸急剧粗重,手掌毫无怜惜的揉~~搓着我的身体,我觉得自己像被人揉~~搓的面团,任他揉~~捏,他修长的身体紧紧压着我,长腿禁锢着我嫩白修长的双腿,疯狂粗~~暴的吻落在我裸~~露在外的娇嫩肌肤,看着陷入疯狂的夜,无奈的叹息,缓缓闭上眼,苦涩的笑容在心里荡漾,看来,今天,我是在劫难逃了。

他含住我的唇,疯狂的索吻,舌头想撬开我的牙齿,我紧咬牙关,就是不给他机会进入。

“睁开眼睛看着我!”他发狂的咆哮,我的冷淡冷漠让他愈加疯狂,用力捏着我的下巴。

虽然下巴被捏得很痛,可我却不想反抗,闭着眼睛,如同死尸一样,任由着他蹂~~躏。

“我叫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听到没有?为什么你可以对他们柔情相对,和他们激荡缠~~~绵,和我就不可以?为什么?睁开眼睛看着我!”

见我闭着双眼,对他的要求置若罔闻,夜更是失去理智,粗~~暴的分开我嫩白的双腿,挺~身~~进~~入。

“说!我比他们强!说啊!他们做的,我都可以!说!”他发疯一般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脸上的面具泛着森冷的光芒。

我的沉默让他更是疯狂的冲撞着我的身体,似乎想将我摧毁。

下~~体传来的剧烈痛楚让我皱了皱眉,闭上眼,心,被悲伤无奈和苦涩凄凉蔓延,不经意间似乎有眼泪滴落。

他的动作忽然停住了,感觉到柔软修长的手指温柔的为我拭去眼角的那滴泪,我心里苦笑。

夜,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我可以把你刚才的疯狂表现理解为嫉妒,把现在的温柔理解为心疼吗?

“对不起——”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似乎满含心疼,我没有睁开眼,似乎怕弄疼我,他缓缓从我的身体里抽出。

下~~体很痛,心里的伤更痛,只是我早已麻木,沦为他的人质,早就想到会遭此对待,只是这样的夜,时而粗暴,时而温柔,比当初那个只有粗暴冷血的夜,更让我心寒。

翻个身,把光滑的后背扔给他,似乎有眼泪滴落在枕上,不是已经麻木了吗?为什么还会难过还会落泪?

空气很安静,我的眼泪无声无息,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从身后环了过来,轻柔的擦拭着我脸上的泪痕,夜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不起——”

娘亲说过,如果已经造成伤害,再说抱歉又有什么用?我很想对他这样说,可是我不想和他说话,我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

“我只是想像他们一样,想和你温柔缠~~绵,想完完全全的拥有你,这样也不可以吗?”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含着无尽的伤感。

我在心里冷冷一笑,夜,我只是你的棋子,难道你真的爱上自己的棋子了?我不相信!我一点都不相信!

“你也累了,休息吧!”他轻轻从身后抱着我,我没有挣扎,因为心知挣扎无用。

软筋散不仅卸掉了我全部功力,还让我浑身无力,只能如烂泥般躺在床上,如今的我,只是个不能动不能走的废人。

夜温热的呼吸喷在我冰凉的后背上,他轻轻抱着我,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我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赤~~身~~裸~~体的我竟也不能挑起他的兴趣?

自嘲的笑笑,既来之则安之,就且在这里几日,等到他腻了,自然会放我走,毕竟江山,天下,皇位,在他心里才是最重的。

而我,只是一颗能帮他达成目的的棋子。

就这样,每日在床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看着窗外的天暗了又明,明了又暗,不知过了几日,夜还没有放我走的意思,我不由得有些心急了,我的突然失踪恐怕已经传到幽京和火城了吧?不知明锐哥哥和宇哥哥会急成什么样子?

不行,在这样下去,万一明锐哥哥和宇哥哥以为是风云派人扣住了我,一定会大为震怒,发动战争的,到时,谈判就成死局了。

看着窗外乌沉沉的天空,暗暗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想方设法逃出去!

微冷的夜风吹来,空气中飘来熟悉的冷意,我不由得微微一笑,欣慰的目光投向窗外苍茫的夜色里。

“你醒了?”夜走进来,低声问道,这三个字是这几天夜说得最多的,这几日来,我们之间几乎无话可说,我对他极其冷漠,彻底无视他的存在,他的话我通通置若罔闻,他也不再勉强,话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你醒了,喝点参汤吧,之类的。

他的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的瓷碗不知装着什么,香气四溢,我忽然有些饿了。

也许是心里有了主意,就想吃点食物补充体力,虽然身中软筋散,可是软筋散有一个缺陷,就是每隔四个时辰就要服食一次,不然,效力会全失。

一个时辰前,夜给我服过软筋散,也就是说,如果能控制住夜三个时辰,那么我身上的软筋散便可解除。

有好几次深夜,快要熬过四个时辰了,我以为能侥幸解除软筋散,谁知夜竟能准时醒来,他好像算好了时间,让我的希望化为泡影。

“这是什么?”碗里的肉块根本不是这几日吃的鸡肉。

“我见你这几日都没胃口,便问村民买了只家养的鸽子,炖了这盅乳鸽淮山汤。”见我开口说话,他有些欣喜,不迭的回答道。

“如果你像我这样,像个死人似的,每日只能躺在床上,能有胃口吗?坐牢都比这强!”我看着手里的乳鸽汤,冷冷道。

“我只是…想和你呆些日子,等过几天,我会放你走的。”他的语气有些急切,似乎想要解释,我没有抬头,冷笑一声,“当然!你怎么会不放我走?你的江山还在我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