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淡淡地道:“这些事情不用着急,我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陈家老太爷据说是病了,她还在悬赏名医,那么就是说新慈济堂的医术还并不是最好的,而且名声只是一方面罢了,实力才是真正的。”

掌柜不由沉吟起来:“苏小姐,你是准备和新慈济堂对着干了?”

冰儿轻轻“嗯”了一声。

掌柜的立刻道:“陈蝶衣前面与霓裳阁斗的时候吃了一个大亏,但是我们慈济堂没有霓裳阁那么有本事,没有病人,说什么都是闲的,而且还有人时时刻刻在暗地里对付我们,这药材和衣服不一样,一个不慎会吃死人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对方吃亏?”

冰儿微笑道:“慈济堂既然有陈家的股份,那么陈蝶衣用新慈济堂的名声做善事,为的究竟是什么?如今她到处搜集药材,你有没有想过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在这方面挣银子,而是利用新慈济堂给她弄个好名声,毕竟正牌的慈济堂绝对不会随随便便让陈家人摆布,而且她非常急,所以你们要做的是等待,让她达不到目的就可以了。”

“真的这样也行?”掌柜的觉着这么做靠不靠谱儿。

“坚持下来就行,不过不能在这里开铺子。”冰儿如是回答。

“那么开那里?”掌柜的问道。

“这个铺子关了,把慈济堂开到新慈济堂的对面就好。”

“这个…也太那个什么了吧!”掌柜的没有想到苏小姐居然想出这么犀利的主意,与老慈济堂与新慈济堂面对面,真亏她想得出来。

青玉立刻“嗤”一声笑了,挠了挠头,觉着实在是很有意思,对方如果还要弄什么棺材铺子寿衣铺子茅厕乞丐,只怕自己的生意也会一同受到影响,而且这样堂而皇之地开在对方的眼皮子前面,分明就是昭告世人,新慈济堂与原慈济堂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而且势同水火。

明眼人看到后,立刻就会明白的,何况周围都是聪慧的商人。

介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人尽皆知了。

只是掌柜的颇有些为难地道:“不过,新慈济堂对面的铺子恐怕还没有空的,这样我也没有办法,而且那条街是咸阳城最华贵的街道,我们根本就抢不上对面的地段啊!”掌柜的担忧地说道。

“无妨,只要那铺子不是陈家垄断的地方,怎么都可以的。”

掌柜的心想自己在咸阳城多多少少也有些人脉,这个苏姑娘刚刚从燕国过来,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知道有什么本事?

此刻,便见冰儿回眸道:“阿文阿武,去打听一下对面的铺子是什么人家开的。”

“是!”两个暗卫出现了一瞬,又忽然消失了身影。

掌柜的一怔,没想到这个苏小姐居然身旁还跟来了暗卫,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两人藏在哪里,也没有看到两人是怎么应的,转眼就不见了,寻常人哪里有这么厉害的护卫,看来苏小姐肯定是有备而来的,于是对这位苏小姐又有了三分信心。

第二日,当新慈济堂的大门像往常一样打开时,小厮正提着扫把走出来准备洒扫。

忽然,他尖叫一声,脸色诡异,大声嘶喊道:“陈大夫,陈大夫!你们快出来啊!”

“大清早的,你在这里鬼叫什么,究竟做什么?”

那小厮脸色焦急惊惶,脸色泛白,舌头打结般道:“你们看看…对面…对面…居然开了一家慈济堂,和新慈济堂面对面…实在是不敢想象。”

“怎么可能?”那陈大夫瞪着眸子道。

这一番尖叫,引来了周围无数人的瞩目,众人窃窃议论声骤然而起。

陈府内,陈蝶衣打扮的非常朴素,脸色莹润剔透,规规矩矩地站在屋子里一言不发。

她就像一个十足的大家闺秀,巧笑嫣然,笑不露齿地听着陈家三叔对陈家老太爷嘘寒问暖。

“父亲,您最近身体好些了没有?”陈家三叔满脸堆笑地问道。

“嗯…嗯…好些了!”满面皱纹的干瘦老人卧在床上,慢慢点了点头。

“父亲,您知道所有的孙儿当中,只有蝶衣对您是最孝敬的,她现在为了您的病情四处求访名医,而且还到处寻些好药来,实在是孝心可嘉。”陈家三叔依然笑呵呵地说道。

“嗯,好,好,不错!不错!”老人依然点头。

“而且啊,为了您的身体,她特意赞助了咸阳玄术师大赛,介时那些玄术师们会进入禁地为您寻神药,希望你能活个百岁有余。”

此时听见陈家三叔对自己赞不绝口,陈蝶衣的面容已挂上了一抹矜持的,自谦的微笑,微微躬身道:“三叔真是谬赞了,蝶衣并没有觉着这些是什么,为老人分忧本是我们这些小辈该做的事情。”

老人再次捻须点头,笑得合不拢嘴,对这个金鳞榜上有名的孙女儿很是赞赏,接着嘱咐她道:“蝶衣,以后若是有事,还是不要太辛苦了。难得我还有你这么好的孙女儿,你毕竟是要嫁人的,以后我们陈家就是你最好的后盾。”

“爷爷说的是。”陈蝶衣目光如水。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侍婢忽然匆匆进来,在陈蝶衣耳畔说了几句话,陈蝶衣立刻脸色一变,变得非常难看,狠狠地用力抓着自己素色湖衫的一角,生怕自己会气得在老人面前失了分寸,但眼角已经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父亲您休息,我们现在出去了。”陈家三叔发现不对,立刻笑着告辞。

“蝶衣,发生了何事?”出来后,陈家三叔连忙问道。

“慈济堂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开到了新慈济堂的对面了。”陈蝶衣咬了咬牙,忿忿地道。

“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肯定有人在他们背后支招了,不过,没有关系,这种小伎俩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蝶衣,其实不用管那么多的,你现在的名声才是最要紧的,何必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三叔,只要慈济堂开在我的对面,就会影响我的声誉,这不是一件小事情。”陈蝶衣有些心烦意乱。

“那该如何是好呢?”

“前 些日子本来在它旁边弄了一个棺材铺子,寿衣铺子,就是想要让它知难而退,没想到居然开到了新慈济堂的对面,那对面应该是一位侯爷的闲散铺子,居然让了出 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蝶衣微微皱眉,暗想对方肯定是有了依仗,否则不会这么张狂,不过在咸阳城内还没有人敢与陈家做对,除了玉猫公子。

“来人,让陈八郎去查一查,这次慈济堂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是。”两个侍婢恭恭敬敬地称是。

“蝶衣,这几日难道就让他们这么猖狂着?”陈家三叔问道。

“无妨,只要找些病人闹一闹,闹上一出假药命案什么的,保管慈济堂不得安宁。”陈蝶衣冷冷一笑,她的语气刻意的加重了,声音也变得冷凝。

左侧是慈济堂,右侧是新慈济堂,此刻已有不少人诧异地向左右张望着。

冰儿穿着一身寻常女子的装束,站在慈济堂大堂内,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小家碧玉。

这样的小家碧玉在咸阳城比比皆是,但是她的容颜如粉嫣然,朱唇莹润,身上的气度姿态高雅而雍容,而她的这种贵气却又让人觉着她本该是大家闺秀才对。

虽然易了容,但是她却比苏小姐的模样更有风情。

“苏小姐,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啊!”掌柜发自内心的赞叹着,觉着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女子,深深恭敬地道:“没想到你竟然能一举拿下这对面的铺子,而且一夜时间就可以把铺面弄好,想不到面子这么大,实在是很厉害非常厉害。”

他觉着这个女子初来乍到,竟然连一位侯爷都认得,这样的人脉自己根本就不能比的。

“掌柜,这并没有什么,其实我也只是运气不错罢了!”冰儿淡淡地说道,她这次打探到新慈济堂对面的铺子居然是一位侯爷的,而且是她当日救下的一个少年,自然非常容易就可以到手了。

此时此刻,她的目光看向新慈济堂,向对面的院落里慢慢张望着。对面的院落大门因为开着的,所以也就能够一览无余,冰儿只瞟了一眼,就看到里面忙活着的仆人,已是忙于给人免费抓药。再看着里面人来人往,大概哪些人是重要的,哪些人是无所谓的,她一目了然。

随即她开了天眼,目光看向对面的陈大夫,立刻一幕接着一幕在她眼前上映。

瞧见眼前看到的未来一幕,她的唇角渐渐浮起一抹冷笑来。

她就觉着陈蝶衣这个人喜欢使用阴险卑鄙的手段,固然不能在旁边放些肮脏的东西,但是泼脏水却是可以做到的。于是,她立刻道:“阿文阿武,你们派人去对面买几样药物,丹参、白术、当归、茯苓、半夏…一定要有新慈济堂的票据。”

“还有去请一些火山孝子,很快就要用,让他们都先藏在马车里面。”

阿文阿武对视一眼,不知道女主子为何要他们买下这些,不过他们还是点头照办了。

冰儿交代这些后,方才安心下来,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第088章 连连的打击

咸阳城繁华街道中,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谈笑声不绝于耳。

很快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慈济堂的第一个客人终于到来。

冰儿闭眸假寐,听到外面马车与人的动静,方才微微的睁开双眸,纯净明澈的眸子攸地一亮。

只见来此的是一个坐着马车的妇人,身穿华贵的湘绣八片牡丹裙,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衣着华丽的丫鬟,几人从马车内走出来站着,浑身上下都是气派。

“苏小姐,来客人了。”掌柜的有些高兴,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有身份的人物来了。

“阻住她们,不要让她们进门,现在不是开张的时候。”冰儿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道。

“为何?”掌柜的有些诧异地道:“为何不让她们进门?她们这种身份应该是大人物了!”

大人物象征着铺子的名誉,代表着慈济堂的金钱收益,慈济堂在咸阳已经很久没有与这种身份的人打交道了!没想到刚刚在此地换了铺子,就能遇到这种贵人,果然是时来运转。

然而,冰儿嗤笑一声道:“掌柜的,大人物,绝不是只看表面的!”

“可是…苏小姐,如果把客人拒之门外,倘若不进账的话,我们会赔本的。”掌柜的有一些担忧。尤其这里租金很高,每个月都是以前的十倍,他怕慈济堂现在承受不起。

“您大概是担心账目问题,这个目前只是其次,记得,新慈济堂什么时候不关门,陈蝶衣什么时候名声不毁,这里休想挣得一文,不但会赔本,怕还要惹上一堆的麻烦。”冰儿的目光自信,只是微笑着,继续侃侃而谈,更没有多加解释。

有这么严重?掌柜的觉着是不是有些太争锋相对了。

“听我的,慈济堂目前由我做主。”冰儿的口气毋庸置疑。

这个…他嘴唇翕动,几次张口,又欲言又止。

于是,掌柜的将信将疑安排小厮在门外拦住了妇人,很快那个妇人骄横跋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慈济堂是怎么做生意的?我们可是慈济堂的老客人,专程大老远跑来看病买药的,难道你们这里就是这样对待一个老主顾的吗?”她的声音很尖,刻意说自己是老主顾,引得众人目光通通向这里看来,甚至有人皱起了眉头。

“掌柜的,她并非老主顾对不对?”冰儿问道。

“嗯,第一次看到。”掌柜的微微蹙眉。

“来者不善呐。”冰儿喃喃的说着。

此刻,伙计已在下面恭敬地道:“夫人,我们慈济堂刚刚开张,一切都还没有安排妥当,阁下不如去对面的药铺子。”

妇人吊梢眼一抬,冷笑道:“可是我最近在你们铺子买了药,居然病人吃坏了肚子,你们该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吃坏了肚子,怎么可能?”伙计吃惊地道。

“这些就是当日的票据,我知道你们是从其他巷子搬过来的。”

“这的确是慈济堂票据,但是我们没有见过夫人。”伙计面色惊诧。

“你不认账么?你们这儿卖的是假药,不然怎么乎突然搬走了,不过我还是追来讨个公道,你们一定是理亏的,否则怎不敢面对我这个老主顾?”那妇人得意的尖声笑着,且骂得起劲,一边说一边对众人叫嚷。

果然来者不善,掌柜的脸色一变,脸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惊惶,作为一个医堂老掌柜,与陈家做对他就知道会出事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出事了。对方居然找来一些人说慈济堂内卖假药,而且在咸阳城最大的街道当中闹事,且拿出了票据,这件事情虽然是编造的,但自家铺子肯定会信誉受损的。

就在那贵族妇人指着慈济堂招牌叫骂个不停,周围的四个丫鬟时不时帮腔时,整条街道,已经陆陆续续的有脑袋探了出来,见到众人围了过来,那妇人居然声音越发尖利,仿佛骂上了瘾。

陈蝶衣在冷笑,顺手掏些银钱给身侧的心腹,冷冷道:“这次你找来的妇人很不错,很好。”如今,为了破坏对方的声誉,她寻来的人自然看上去像个贵族,而周围的人来的越来越多,正所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这是她乐见其成的事情。

渐渐的,四周的行人多了起来,掌柜的脸色一变,“苏小姐,我们该如何呢?”

冰儿无所谓的站在那里,淡淡道:“就让她在大门口闹着,最好是闹的人尽皆知。”

“可怎么收场啊?”掌柜的觉着对方是不是出的馊主意,这样子岂不是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冰儿看着对方那跋扈的神情,冷冷一笑,她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喜欢吃亏,而且这次与陈蝶衣的对抗,更是有备而来的,何况她喜欢享受过程,喜欢慢慢折磨对方,看到对方因为计划失败,气急败坏,食不下咽的模样。最后再给以她致命的一击!

这就是强大的动物戏弄猎物的手腕。

此刻,冰儿在楼上招了招手,那伙计立刻退了进来,把门关上。

那妇人更加得意了,骂的声音更大。

周围的人看到更是指点的厉害。

就在这时候,对面新慈济堂的门口也传来另一个妇人的声音,“我说过你们这里卖的是假药,我买回去居然病人吃坏了肚子,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先前那穿叫骂的妇人不由怔了怔,回眸看向对方,发现不知何时对面新慈济堂门前居然也出现一个妇人,带着两个丫鬟,坐着马车而来。

对方不但声音与自己有些像,骂人的调调也是如出一辙,甚至连穿戴都是非常相似的,头上也戴着一朵红色的牡丹花,几乎与她一模一样的人物,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两个妇人本是认识的,这些做仙人跳的,骗人钱财的,自然是互相认得的。而且这次都是有人雇佣她们来的。

她们目瞪口呆的看了一会儿,没想到这次出来遇到了同行,但想起自己收了银子,已顾不得什么,先前的妇人接着道:“你们看看,这些是我买的丹参、白术、当归、茯苓、半夏…都是有票据的,这可都是你们慈济堂的票据。”

怎知对方也在说着:“你们看看,这些是我买的丹参、白术、当归、茯苓、半夏…都是有票据的,可都是新慈济堂的票据。”

先前的妇人脸色一变,觉着为何对方的台词与自己的一样?难道说雇主寻了自己,又寻了另外一家?这在这一行最忌讳了,而且对方对付的是新慈济堂,自己对付的是慈济堂,是不是当中出了什么错儿?若是出错岂非前功尽弃?她们毕竟来自社会底层,大字不识一个。

那妇人立刻道:“哎呀,快把票据拿来,谁认字的?”

到底是慈济堂?还是新慈济堂?她不会弄错了吧?

旁边侍婢立刻拿出票据给她,她又问了身侧认字的人,折腾了半晌道:“幸好,幸好,好在并没有弄错。”她接着抬眸看向那个妇人道:“你一来就对着大门叫叫嚷嚷的,也没有弄清楚牌子对不对,究竟是慈济堂,还是新慈济堂?”

后面来的妇人不由诧异,连忙左右看了看,低低道:“他们给我交代的就是新慈济堂,难道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雇主有问题。”两个妇人忽然有些恼意,如今她们只收了一成的订金,事成之后的银子还没有收呢。

周围人先前还义愤填膺,此刻却面容带着笑意,一副看热闹的神情,对着两个妇人指指点点了起来,“瞧瞧,这些骗子不知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慈济堂招惹了什么人,居然有人开始故意找麻烦了。”

“真是无耻者无畏啊!”

“今儿居然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此时此刻,两个妇人立刻回过神来,见众人看自己的目光变得古怪了,知道再闹下去已经没有意思,连忙和丫鬟一起狼狈的逃了出去。

望着几人离去的身影,掌柜不禁轻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惊惶除了大半。

今天可谓侥幸,要不是后面又出现一个妇人,今儿慈济堂必定会是颜面扫地。

然而,冰儿直言不讳:“掌柜的不会觉着侥幸吧,其实,这后面的妇人是我找来的。”

“原来如此,苏小姐实在有些未卜先知了。”掌柜的觉着这苏小姐是不是也太神了。

冰儿却是在笑,在她得知对方对付自己的手腕后,她在相同的地段势力寻来另外一批人,安排了一样的服饰,一样的台词,在街道上闹得沸沸扬扬,实在是非常好笑。

陈蝶衣没想到本来安排好的计划居然演成了闹剧,她转头在心腹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气得咬了咬牙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蠢货?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蠢的!”

“属下只找了一个,不知道为何会来了两个?”那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真的只找了一个?”陈蝶衣尤不甘心的问道,毕竟,这个心腹平日还是很得力的。

“是啊,另外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觉着是她们自己做事不利。”

“那么,下一步计划呢?”陈蝶衣已经忍无可忍了。

“小姐,我这就去安排。”那心腹捂着脸走了出去。

两个妇人的闹剧刚刚结束不久,掌柜的还未喘口气,中午很快又出现了一批人。

只见几个披麻戴孝的男子抬着一个死人来到慈济堂门前,众人个个已是哭红了眼睛,哭天抢地的大呼道:“你们这些慈济堂的庸医,居然医死人后就跑到这儿来了,你们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

“你们慈济堂总得给我们这些家属一些说法。”

“赔银子,就是吃了你们的药才死人的。”

这群人跪在慈济堂周围,弄得旁边的铺子生意也不好了,在很大程度上引来周围老板的不满,众人再次指指点点,纷纷议论,甚至大家觉着都应该联名提议,让咸阳城府衙出面驱走慈济堂。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掌柜的走来走去。

陈蝶衣这次唇边冷笑,她特意嘱咐了这些人,一定要分清楚慈济堂与新慈济堂再做安排,以免出现清晨的囧事。

冰儿却是灿然一笑,只见她露出如雪如玉的贝齿,慢条斯理地说道:“果然还是这一招,没有任何变化!”

听到这番话语,掌柜的居然冷静了下来,他直觉得苏小姐那双美若琉璃的眼眸,似乎能洞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