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两只幻兽的死状…犹如他们刚刚进入地穴时,那蒙面少女指着的几具衣物不腐但身体早就风干的人尸一样!

一股莫大恐慌扼上众人喉头!

“血…我要人血…”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题外话------

咳咳…好吧,怕大家等,透一个,在这地穴内,有小姬与妖妖的激烈碰撞。

木简已经散出去了,会有更多的人来。不过为了让每章都有意思,大家不要抱着立即虐死小姬的心情急着看,是现在的内容也很重要,慢慢看才会有意思,你们懂的,我闲笔不多。

027:苏苏

那“我要人…血”的沙哑嚎叫声就像一枚尖锐的石子,磨得众人心头剧痛。

他要人血…

景天穹双眸一缩!虽然他感觉到自己如果爆发全力,足以绞灭眼前的黑影,但是他不想在摩格动手之前先亮出自己的底牌。

此时摩格也报着同样的念头,谁先忍不住,谁就输了!

所以心肠毒辣的景天穹与摩格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一个决定!

两只大手疾速向妖娆与魍魉伸去!

“把这两个炮灰抓去喂了那想要人血的黑影!”

“我倒要看看黑影吸食人血之后会有什么异变!”

你妈!特么无耻的两个八阶战神,妖娆顿时被气得七窍冒烟,在这种关键时刻这两个贱人都不联手对敌,反而把手伸向她,在她身上打起了坏主意!

妖娆一怒,正想把自己真实的战力爆发出来,可是就在这时候,盘坐在黄泥台上的苏…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们敢!”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因为这声咆哮,地穴居然不可遏制地震动起来,壁顶的石块与尘土簌簌地落下来,摩格与景天穹仿佛被人在胸口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而云紫衣与印迷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眼光里透露着迷茫与震惊!

好威严的声音!犹如愤怒的巨兽在咆哮!

只见苏突然从黄泥台上跳了下来,气质也在那一瞬间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魍魉捂住了嘴!在他的印象里,苏师弟可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黄泥飞台!

一阵狂风起,苏身上污泥与尘土在顷刻之前被身上爆发出来的威压震了个一干二净,长发疯狂向天空倒卷,那些因为沾满了泥浆而结在一起的乱发突然被狂风梳理得犹如墨色缎带,疯狂舞动,前襟的衣衫被风吹起,猎猎于身体两侧狂乱地舞动!

即使是背影…也给人一种强大又尊贵到令人想要膜拜的冲动!只是这强大中,包含着太多的怒火,与比摩格血腥杀气更浓列的…戾!

乖张暴虐!

苏的双手迎着摩格与景天穹的手分别拍去…

妖娆站在苏的身后,看不到苏的表情,可是她能看到摩格与景天穹脸上那瞬间升起的错愕与挣扎!

强!

强到一人敢与摩格和景天穹两人八阶战神正面对抗!

而妖娆感觉得到,苏身上的气息早已经不再是区区七阶巅峰,而是八阶中带有一股毁天灭地的嗜血与狂暴!

景天穹的脸色犹如万花筒一样一息万变,原来这乞丐一直隐藏实力,那想必最开始秘语传音的就是他!心中念头千回百转,景天穹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身形一变,把自己伸向妖娆与魍魉的掌风微微偏离。

“苏师弟误会了!为兄不是要伤害你的朋友与随从,而是想把他们尽快推开。”景天穹脸上恢复了和煦的表情。

摩格脸上带着惊慌与些许…兴奋,因为他在苏身上嗅到了比他还浓烈的戾气!他喜欢…喜欢如野兽一般不计后果的厮杀,这唤起了他血液中最原始的欲望与激动,但是他的神志还没有被身体本身的兽性完全占据,既然景天穹收手,他也不会傻到与眼前这个突然爆发的疯子拼个你死我活!

“我以为景天穹要对你的老相好与魍魉出手,所以想拦的是景天穹!”摩格扯着嗓子大叫,就骨碌翻身飞到一边。任何时刻都不忘记往景天穹身上抹黑!

景天穹与摩格都让开,苏的眼前顿时中门大开,迎着他的面门而来的…正是那不断渴望着鲜血的黑影!

“滚!”

苏并没因此而收去身上怒意,双手合十,身后的黄泥台子顿时发出一股澎湃的土元素之气,从苏的头顶疾速掠过,飞快地向那黑影冲去!

“镇!”

黑影与魍魉的兽魂一样,原本并不怕物理攻击,但诡异的是,土系元素奥义的进化型中诡异地产生了一种“镇压”的力量,镇压一切邪狞与妖物!

这是一种精神与意识上的攻击…对于灵体有致命的伤害!

妖娆细心地发现,自从苏离开黄泥台之后,泥台的元素气息瞬间爆涨起来,她有一个令自己心惊胆战的猜测…黄泥台一直都在“镇”!不过之前一直镇的是现在这个“苏”身上乖张与暴虐之气!所以苏离开泥台之后,黄泥台的镇压之气爆涨,而苏的戾气也再无物遮拦!

之前苏是在用黄泥台镇自己!

嗜血黑影在黄泥台的气息下颓然后退,苏甩着衣袖大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得地面隆隆作响!大手一挥,陡然将黑影撕成两半…

“血…”

在黑影被苏撕裂的最后一刻,黑影发出了一声充满欲念的余音。

那简单而坚定的呼唤声不禁让在场的所有人心情悸动,由脚下升起一股恶寒,不过苏的爆发,冲了黑影带给众人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魍魉的欢喜,摩格与景天穹的忧愁。

“苏师弟!”魍魉结结巴巴地大叫着!

他可以感觉到,苏此时散发出的是不亚于八阶中级战神的威压,加上他那毁天灭地的戾气,只怕真正的实力能与景天穹一较高下。

魍魉心中百感交集,犹如一下从地狱升到了天堂里。难怪师尊曾说绝对不要惹苏师弟生气!原来他一生气是这么地恐怖!不过他可喜欢苏师弟生气的样子,因为这样…他们就再也不需要受云紫衣那些小贱人的窝囊气了!

印迷、景天穹、云紫衣、摩格拉长了老脸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哪里还是他们印象中那个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男子?长发垂落于地,震去一身泥泞后,才看出他穿的是镶蓝滚银边的幻袍,从衣襟绣线上就能看出衣物的价值,丝毫不比世家嫡子穿戴差。

他身上的暴戾气与强大威压让四人极为难堪。

原来这乞丐隐藏得这么深!

云紫衣心中还不服气地这样想着,可是再一抬头看到苏的脸,云紫衣不禁双眸一缩,小手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妈!这是…那乞丐的真容?

简直判若两人!脸上的每一根线条仿佛都被天人之手小心翼翼雕琢而成,多一分嫌累赘,少一分不圆满,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眶,仿佛要把人的魂魄都收进去,特别是那双奇异眼眸,灰色的眸镶有淡金色的光晕,在黑暗中显得妖冶无比。

仿佛是兽…带着无上暴虐的上古凶兽,俊美中透露着让人毛骨悚然不敢直视的乖张暴戾!

好帅!

云紫衣刹那失神,脸颊上升起红晕。此女平时并不花痴,更何况摩格与景天穹本也是样貌不俗的大派强者,要怪只能怪苏的真容给人太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一时间摇曳了神魂。

只可惜云紫衣的失神只维持了不到数秒,因为眼前男子的凶恶的眼睛扫过她的脸。虽然只有漫不经心的一瞥,但足以让她觉得五雷轰顶,双目刺痛。

“我魍魉师兄太累了,接下来的破阵让他休息。”苏负手昂头。

相当简单的一句话,以无法拒绝的姿态宣布,对!不是商量,而是宣布,在场的任何人从此以后,都不要妄想动他身边的人!

魍魉激动得简直要哭了。妖娆暗暗收回自己刚刚要暴露的实力,既然苏已经足够震慑摩格与景天穹等人,那么她还是留一招后手再说。

“可以,这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危险,刚才出现的又不知道是什么嗜血生物的怨灵,是该我们三个八阶战神出手的时候了。”景天穹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苏。

看来景天穹即使出手,也必要拉着摩格与苏一起,这样大家的消耗才平均。

妖娆没有功夫听那些无耻战神的小心眼儿主意,她轻轻对对魍魉秘语传音:“魍魉兄…”

魍魉被突然传入脑海的少女声音吓了一大跳,只是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惊愕都悉数压在了心底,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你放心,他们听不到我说话,不过你不要回应我,只需点头摇头就可以。”妖娆轻轻地笑着。“实在不好意思,最开始对你隐藏了实力,害你失去那么多兽魂,请你相信我与苏没有恶意,只是不想那么快暴露而已。”

魍魉心中陡然掀起惊涛骇浪!

这苏的随从丫头,无论是速度与传音的能力都超过了摩格和景天穹的掌控,又能在他们两面前隐藏召唤阶位!那么此女的实力…嘶…

魍魉翻了个白眼差点晕过去,有一个苏师弟吓人就可以了,怎么一个被他嘲笑过的暖床小丫头还特么更恐怖?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魍魉哪里敢埋怨妖娆与苏?如果不是云紫衣见他实力低微所暴露出的恶心嘴脸,让他看透了这些人无耻的用心,说不定以后他死得更惨呢!

“因为云紫衣有木简,我们暂时还不能离开那四人,不过我总怀疑这地穴与木简都有问题,所以万事多加小心。”

“还有,不要得罪那印迷,他是精神系召唤师,云紫衣得罪了他,必定会遭到报复,如果有机会,尽力挑起印迷与云紫衣的矛盾,同时暗防印迷对你偷袭。”

精神系…魍魉浑身一抖,看着那一直不太出声的印迷,众人中就属他实力最低,魍魉原以为他的傲气只是源于景天穹的庇佑,没有想到他还隐藏了这么强大的秘技!

不敢回话,魍魉顿时背对着妖娆拼命点头。

现在他知道无论是苏还是丫头,都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只要他配合,保住小命一定没有问题!他很庆幸刚才选择保护苏师弟,不然现在是不是也已经落入了丫头与苏的算计?

有了强有力的庇护,魍魉顿时觉得自己底气强大起来。点完头,不用妖娆继续交代,魍魉立即双手插腰,一幅“你惹小爷你去死啊”的得瑟表情指向发呆中的云紫衣…

他憋很久了!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妇人!”魍魉骂得唾沫横飞。“最开始暗算印迷师弟,现在又来暗算我!你有没有人性?猊卵还没有找到你就暗中对我们所有人下手,找到猊卵后那我们岂不是要死无葬生之地?”

“你看印迷师弟左手现在还不能动,要不是我苏师弟突然晋阶把我救下,我也会被那黑影吞了吧?”

“我不服气啊!为什么就只有你这个恶毒的家伙能看木简上的内容呢?我们也要看,不然你又隐藏什么信息来暗算我们怎么办?我魍魉还没有老婆,没有享受完这个世界,不想死!”

魍魉的谩骂死命地向印迷身上靠,貌似是申述自己的委屈,其实句句不离印迷的痛处。

本来印迷已经压下心中对云紫衣的怒火,可是他原本也是倨傲的人,被魍魉一挑,怒火顿时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看来云紫衣这个贱人是死性不改,看到魍魉已经没有什么战力便想利用地穴中的阵法杀死他,丢下这个负担。与心肠这么恶毒的女子为伍实在是让人脊背发凉。

妖娆错愕地看着唾沫星子横飞的魍魉,没有想到这鬼脸男子悟性这么高,瞬间就以毒舌让印迷与众人将矛盾的焦点转移到了云紫衣的身上。

“你这个白痴给我闭嘴!”

云紫衣刚想对魍魉动怒,就只见一脸暴虐的苏又把那野兽一样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还有众人,除了印迷与景天穹之外,就连摩格也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她。

“我没有…”

云紫衣气得七窍冒烟,可是声音在众人的视线下却不由自主地低了八度。

她死死地捏着手中的木简,这是她在猊卵地穴中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后依仗,所以就算被人威胁,她也不会交出去给别人看。

“刚才那阵后的黑影,木简中确实没有写,也许是木简记载的年代与现在隔了万年甚至几万年,所以地穴中某些未知的东西发生了异变也说不定。”云紫衣急着给自己辩解。“而且之前那么多阵法,我也没有说错一个,我又不是傻子,在这地穴中怎么可能对各位同伴下黑手呢?不为别的,我云紫衣还要给自己留个活路,大家说是不是?”

云紫衣脸上写满了诚恳,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傲气还算一个让人怜爱的少女。

“印迷师弟…最开始的时候真的是场误会。”云紫衣挤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向印迷走去。

“哼!”印迷一退,倒也不被云紫衣的外表迷惑。

“算了,算了,之前都是误会,我们不要起内讧。”摩格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护着云紫衣。毕竟他们还在同一条战线。

魍魉知道挑事的分寸,看到印迷与云紫衣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明显,也不再言语。

苏转身大步向妖娆走来,第一次看到苏干净英俊的面容,如明珠出水的皎洁,却带着荒兽的嗜血戾气,妖娆也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她突然明白那生死山为什么对苏有着特殊的意义。

因为生与死,生机的勃发与内敛的沉寂在冥冥中应和着枯坐于黄泥石台上的苏与此时目光炯炯戾气四溢的苏。这就是他的修炼方式。

“你怎么看。”苏压低了声音向妖娆问道,明显是指云紫衣的失误和那古怪的黑影。在苏的意识中,妖娆要比他聪明许多,所以他会条件反射先问妖娆的意见。

“那黑暗不是万年来异生出的妖物。”魍魉把刚才没有对众人说的话小声告知妖娆与苏:“我破的阵,自然能感觉到那是一个连环阵。与第一个阵从布阵时就联系在一起,不是后来才加上去的。而且…那不是真的魂,只是仿造真品制出来的幻象。”

嗯,妖娆与苏对魍魉的话深信不已,因为他本身天天与兽魂打交道,对各种魂魄自然有异于常人的敏感。

更何况刚才被苏撕开的黑影并没有给妖娆如见纳多多的那种真实感。

“我觉得这次云紫衣并没有说谎,这地穴与她手中的木简都有问题。我们小心点…怕是猊兽卵都是假消息。”妖娆严肃地对魍魉与苏说道。

冥冥中,妖娆感觉到这地穴在轻轻悸动,仿佛在黑暗深处有一只巨兽的嘴在缓缓打开,口中布满尖锐浸毒的獠牙,獠牙之后是看不到尽头的咽喉与邪恶。

妖娆的第六感不无道理,虽然不是巨兽在咧嘴嘲笑世人,不过事实上的确也有那么些原因正在引起地穴的震动!

远离妖娆所在之地的某处,又有传送之光乍起!

“诸位师兄师姐,这里便是木简上记载的猊卵巢穴。”一个年轻的战神“噗”地一声直接落在一片沙地。

“哈哈哈!果然不凡,老子闻到了万年前的血腥与大宝藏的气味!”一位狂蛮的汉子挥舞着双手利斧第二个现身。

“噗!噗!噗…”人影不断地出现,不仅在年轻战神与狂蛮汉子的身边,也在他们看不到也暂时感觉不到的地穴其它地域。

洪荒秘境的地面上离奇失踪了数百位强大的战神,他们最亲密的朋友只知道他们得到了一个手持木简之人的邀请,一夜之间消失无影,不过没人惶恐,因为所有人都相信,不久之后的某一天,他们的朋友会带着惊人的财富重新回到他们的视线中。

而这些失踪的强者们无外乎都汇集在了同一座恢弘而巨大的地下迷宫中,这迷宫的硕大简直不可想象,每个人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而犹如蛛网般,所有错踪复杂的道路在蜿蜒数万里后都指向网心盘距的终级妖孽。他是这地宫的主人,也是这游戏的主宰,是杀戮者,是捕食者…他渴望的只有新鲜而且蕴藏强大气息的人血。

“孩子们…都来了…”

地宫中央那诡异的大阵上,如枯木般盘坐的黑暗发出沙哑的笑声。

他看着阵法回路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虽然此时只有巴掌大小,但是随着“食物”的死亡,汇聚到这阵上的鲜血便会越来越多,最终成为滋养他身体的养份!

这是一场无声的阴谋,只可惜聪明的初元强者们在洞悉阴谋之前就已经落在陷阱里,等待着他们的…是覆灭,还是重生?

“呀!姬师兄…你慢点行走啊!”一个白衣男子也蹁飞着进入神秘地穴,跟在他身后的一群狂热的追随者与莺莺燕燕的女修们。

“呵呵,田师妹小心,我们不是来玩乐的,这地穴很危险。”姬姓男子目光温和,像是碎了星光,可肩头一沉,却是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少女靠来的俏脸。

姬天白深吸了一口气,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地穴中深藏着一股他极为熟悉,因为自己也有的…名为“阴谋”的气息,不过身后的退路已然消失不见,出口只能在前方寻找。

算了…姬天白璀璨一笑,他想看看,何人的阴谋,能让他姬天白吃亏!

妖娆一行人继续向前方行走,带路的依然是云紫衣,他们还没有察觉到这偌大的地穴中已经不只他们一行七人。

“前面,有一个大阵,是幻境。”云紫衣指着不远处一片平坦的谷地,目光却是看着魍魉。

“不行不行,我的魂兽已经没有了。”魍魉立即躲在苏的身后,苏自离开黄泥台子之后并没有再次坐上去,因为身上散发出的戾气时时提醒着景天穹与摩格二人不要在背后耍小心眼儿。

“云师姐,不过是幻境,不如你去破吧。”苏站在魍魉身前一动不动。

妖娆看了看云紫衣那张瞬间变得难堪的脸,还有…迷印那带笑的眼,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上扬的弧度。

“小心,把精神力提高。”她的秘语传音幽幽地飘入苏与魍魉的脑海。

“又来?到底是谁在秘语传音?”景天穹的目光狠狠地在所有人身上扫来扫去,心中不住嘀咕。“不过若是在算计云紫衣这贱女人,倒也正合本尊心意。”景天穹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苏的身上。

嘴上却说:“这次云师妹出马,下次我六人轮换,就连苏师兄带着的小丫头也算在其内,你看这样可公平?”

以退为进,有景天穹发话,云紫衣是想赖也赖不掉。

也罢!云紫衣一咬牙。她仙池本来就修幻境,幻阵对她而言也不是无法可解。加上之前的误会,希望她这次的诚意可以弥补。

她只是懒得累了自己的手而已。

云紫衣愤愤地瞪了魍魉一眼,召唤出十株散发迷香的植系战兽,向前走去。

十株迷香植系战兽的香味也叫:“梦醒”。能让任何置身在幻境中的人清醒过来,云紫衣自恃有这十株宝树,必定不会被幻境侵蚀!

印迷看着云紫衣那婀娜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僵硬的左肩,一抹厉色浮现于眼底。

028:郎啊郎,你一定要扑上来

云紫衣带着她的植系战兽群向前方走去。

幻象阵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被阵法覆盖的地点,根本看不出幻象中的场面。

所以就算幻象被触发,远远眺望云紫衣的妖娆等人也看不出异常,她们最多从云紫衣的动作上判断她将阵法破到了哪一步。

十株植系战兽将云紫衣团团围住,不留一点缝隙,不断从花间喷吐着浓郁的香气。

“原来植系战兽还有这种用法。”妖娆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云紫衣,犹记得刚破壁来到初元时,仙池圣地东方虹长老还召唤出植系大军招揽她,那铺天盖地的植系战兽,可比云紫衣现在使用的战兽品质高出许多。

一开始,云紫衣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出奇,随后大概是看到了什么吓人的场景,发出几声尖叫,又向后退出几步,有点像看到鬼怪受惊的少女。但是战兽的“梦醒”花香让她在幻象中保持着八九成清醒,所以踌躇几次往返几次,她最终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左手捏诀,掌中疾速凝结出一道细长但凝聚了大量能量的水元素奥义!

狠狠地向地面一拍,直指幻阵中央!出手利落果断,不愧是仙池圣地身体尊贵的十子之一!

轰轰轰!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破声,仿佛众人肉眼不可见的什么幻影被瞬间撕裂。

以一个唯美的动作转身,云紫衣得意地扬起自己巴掌大的小脸,骄傲与自豪都写在了脸上,她眼前的幻象也被刚才那一击而悉数粉碎,那些吓死人的幻象与曾经不堪的记忆如退潮一般退去。

这阵…被轻而易举地破了!

云紫衣高高扬起头,向远处的六人看去,她想看到众人惊艳与赞许的目光。她,云紫衣,从来都是美貌与实力并存的天之娇女!

慢着!

眼睛被风沙迷了吗?云紫衣有些错愕地揉了揉眼睛,总觉得她眼前的六人有一丝古怪!

对了,是印迷…为什么她看到印迷的双眸不是黑色?而闪动着一股荧碧色的鬼光?

看到印迷的冷笑,云紫衣暗叫不好,可是那阴冷的笑已经永远定格在云紫衣的脑海中,他眸人妖魅一般的绿陡然放大,将云紫衣的视线染成一片碧青!悠悠然然吞噬了所有光线。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欺上身体,云紫衣眼前一暗,自我意识就被束缚起来。

“不错啊,仙池圣地的云仙子破幻阵真有一套。看上去比魍魉还轻松。”此时摩格正对景天穹等人哈哈大笑着。

“呵呵…是不错的。”印迷微笑地回答道,一双比眸子浓墨还漆黑,根本没有云紫衣看到的什么绿光。

妖娆看着印迷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立即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快步向苏挪了挪,总觉得冥冥之中将要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果然…妖娆的耳边突然飘来婉转似莺啼的小曲。

“花开满山野啊,可惜没人采…咿呀咿呀哟…”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云紫衣的神情突然癫狂起来,只见这仙池美人站在原地,侧着她那巴掌大的小脸,半睁着眼睛,眼角吊起一抹狐魅的弧度,脸颊上也浮起不自然的红晕。当真是十分迷人。

可是门规森严正派的仙池女修,怎么会突然做出这魅俗的模样,还唱起这淫邪而不知羞耻的歌曲?坊间巷尾流客的艳词也不过如此吧?!

“妾身就是那可怜的野花,等不到有情郎来,郎啊郎,你一定要扑上来,不然妾身这一身娇艳就要浪费了!”

“撕啦!”布帛被强行撕裂的声音。

只见一贯轻高的云仙子居然扯碎了自己的外衣,一半用来用来当手绢捂脸,一半用来向摩格抛来。撕去外衣,这云仙子贴身的衣物就只剩下一块窄小得几乎没有用处的红色肚兜,大片大片雪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让正常男子的热血直往头上涌!

要是忽略云紫衣那高傲骄纵的性格,大派培养中的优秀女弟子,姿色也是上层!此时云紫衣那千娇百魅的模样比魔族淫邪妖女更让人情难自已,心跳加速。连带着她身边的植系战兽也开始心怀荡漾。

此时的云紫衣没有半点羞耻感,她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各种勾引人的姿态,发出灼热的喘息声。

魍魉的眼珠子直接掉在了地上,景天穹脸上虽是尴尬,可是眼角分明恋恋不舍地向发狂的云紫衣瞟去,眼底流动着赤果果的欲望。

“这…是…”摩格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

“云紫衣!你被幻象攻击了吧!”摩格一阵大吼,抽起腰间血豹皮疾速向云紫衣盖去。

因为云紫衣解的本来就是幻阵,所以她精神失常,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到印迷的头上,只可惜一听“幻阵”两个字,妖娆就立即笃定那早已对云紫衣不满的精神系召唤师一定会对她出手。

果不其然,云紫衣现在俨然已经精神错乱。

不过妖娆没有想到,印迷的报复是以这么恶毒的方式!

云紫衣是仙池十子,在光天化日下做出这么淫荡的动作,就算死去也会被门派唾弃,灵位入不得宗门,连带家族蒙羞。

好狠!妖娆对印迷的阴毒顿时又多了一层了解。

“不要看不要看,非理勿视。”

苏急忙转过身用手遮住了妖娆的双眼,自己却饶有兴趣地继续看着这场好戏。

你丫!我明明是女的好不好,云紫衣有的我哪里没有?你这个色狼!居然挡着我,自己偷偷看!

妖娆狠狠地用手指戳了苏的腰侧一下,腰部…千年杀!苏顿时弯成了虾米,手也不自禁地收了回去。

“唔,好痛。”苏很委屈。

虽然印迷阴毒,云紫衣也不是什么好鸟,对于云仙子曼妙的表演,妖娆还是乐于一见的!啧啧,那小腰扭得,也不怕拧断肠子。

“云紫衣!快点回过神来!”摩格如骁勇的猎豹向云紫衣扑去。

“嘻嘻,哥哥好帅…”

云紫衣扭动腰肢对着摩格扯下她最后一块遮羞布,看着一片柔软,一股处子暖香迎面扑来,纵使摩格定力再强,也忍不住脑袋里嗡地一响!

云紫衣温暖的身体恍若无骨地向摩格身上靠去。摩格内心一阵挣扎,张开豹皮想把云紫衣先包裹起来带离幻境再说。可是没有想到就在云紫衣靠近他的那一刹那,眼底绿意一闪,一抹厉色浮现在这女子俏丽的脸上!

右手捏诀,一道水元素奥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向摩格心尖刺去!

摩格双眸一缩,神色大惊!他的戒备之心太低了!故不上发狂向自己攻击的云紫衣,摩格疾速向侧边一闪,纵使迅猛如雷霆,也无法逃避地肩头狠狠被刺了个洞穿!

鲜血迸射出来!

“啊哈哈哈!”云紫衣扭着纤腰笑得疯狂,身上溅满了摩格得血,妖艳异常!

云紫衣居然以脱衣让摩格放松警惕然后偷袭他!

“贱人!”

摩格捂着肩头,心中大怒!

拧着眉头,摩格暴虐地伸起右手,却又隐隐觉得不对!因为他靠近云紫衣这么久,并没有感觉到半点幻象入侵身体的不适,反而感觉到大阵早就被云紫衣破除,那云紫衣现在的疯狂又为哪般?

所以手掌生生在半空悬停。

“就算云紫衣伤我,我也不能现在把她捏死!”摩格心思一变,狐疑越来越深!“还是先把这疯婆子拍晕,看看还有没有得救治!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捣鬼!”

印迷双眸一缩,他以为借云紫衣之手伤了摩格,性格暴躁的摩格必定会立即不理智地杀了云紫衣,这是他天衣无缝的一石二鸟之计!但看眼前的场景,仿佛摩格并不想对云紫衣痛下杀手!他的精神混混淆大法却支持不了那久,若是云紫衣那贱人恢复神智他就完蛋了!

印迷眼低幽光流淌,一丝微不可查的绿意泛起,受到这力量影响的云紫衣,身体狠狠一滞,疾速从摩格的掌下退走,双手放在自己的咽喉处,小声地呢喃:

“这衣物太紧,勒死我了…勒死我了…”

云紫衣的双眸中没有一点光采,中风一样浑身颤抖着,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将纤纤素手直接插入自己的咽喉,狠狠一撕…

犹如撕衣服一样,把自己一分为二!

血肉绽放,束缚云紫衣的皮相被她自己撕裂,赤红的鲜血顿时喷了石化在云紫衣面前的摩格一脸。

那恐怖的场面真是要多妖邪有多妖邪狰狞!如同魔功走火入魔!

云紫衣的尸体咚地一身倒在地面上,手依旧保持插入喉管的样子。

景天穹只觉得胃液翻滚,他不是没见过死人,只是刚才还玉体横斜的美人此时如此极烈血腥地死去,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大!

妖娆的双眼顿时又被苏遮蔽起来。看多一眼,恐怕夜有噩梦!苏的脸色僵硬。

一直系在云紫衣手腕上的木简也被她的大力震开,在天空中划过一道轻盈的弧线,“噗通”落在了魍魉的脚下。

木简!

魍魉看着那沾染着梅花样血点的木简,想起妖娆的叮嘱,“印迷有诈,木简有诈,地穴有诈!”魍魉顿时猛地一跳,抓耳挠腮迅速离木简,跑得要多远有多远,出了百步,依旧心跳隆隆。

他不想碰这妖物!

摩格石化在原地,任鲜血从身下恣意流下,看着地上的云紫衣,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与云紫衣么,没有什么深厚的情感,只是在这暗潮汹涌的地下甬道里,苏与魍魉一派,印迷与景天穹一派,云紫衣一死,他又受伤,那么由云紫衣悲惨的死境,摩格不竟也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

身上带着伤又失去同盟,猊卵他是铁定拿不到的了,只希望不要如同云紫衣一样,被人算计。

在这种猜测与忧虑中,摩格对地上死去的女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怜惜,云紫衣,也算是大派弟子,虽然实力在仙池圣地排不上前五,但地位尊贵。

摩格拾起飘落在地上的豹皮,盖在了云紫衣皮开肉绽的身体上,至少让她走得不那么不堪入目,也算对得起两人同盟一场。

生生死死,对于召唤师而言,已经看得麻木。

摩格捂着肩上的伤口回头,目光冷冷地扫过诸人,他不信云紫衣是因为幻境而死的!只是这份怒意,他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妖娆心中感叹,云紫衣虽然骄纵,的确罪不至死,印迷的下手是过分阴毒了一些,甚至还连摩格也一并打压。不过摩格此时隐忍的反应远远超过了她的预计,她原本以为摩格是一个极易冲动,不计后果的莽夫,可是此时看看,并非有勇无谋,印迷与景天穹想趁伤挟制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能称为强者者,必有强的理由!

景天穹看着那枚带血的木简,双眸一亮,顿时拾起来紧紧握在掌中,曾与云紫衣滴血认主,所以云紫衣不死,谁也看不到木简上的内容,不过现在情况大不一样,上任主人死亡,木简便能接受下任主人的契约,他不会让苏或者摩格抢先,景天穹匆忙咬破手指以自己的鲜血在木简上轻轻一抹,不打商量地将木简占为己有,大量的文字与信息立即倒影在了他的脑海里!

好清晰的地图!他甚至感觉到了猊兽之卵对他的召唤!

景天穹在欣喜万分之际也不忘记狠狠鄙视地看了魍魉一眼,心想多亏这小子胆小,要是不小心被他拾去认主,不是又失去主动权?

“咦…”看到木简中的信息之后,景天穹忍不住低低呢喃了一声。

“魍魉师弟上次破解的大阵果然没有记录破阵之后还会有吸血黑影出现的事,看来正如我们那可怜的死去的云师妹所说,这地穴经过万年变化,又重新滋生出许多木简主人没有遇见过的妖物,我想云师妹的死,也与那些妖物有脱不开的关系。”

“那怎么办?这木简上记录的信息岂不是不能帮我们渡过所有难关?”

印迷那认真又焦急的模样看得妖娆一阵想吐。这货也算是个装傻充愣的极品了。要不是曾经见过他使用精神混淆大法杀人的一幕,她也会被印迷那小人物般的惶恐给骗过去!

“所以我们现在要团结,不说找到猊卵,大家首要的是保护好性命,相互之间不要再心存芥蒂。”

景天穹与印迷两人一唱一合,无非就是想告诫摩格不要冲动。

“哼哼!那是!我也想把那妖物揪出来,不抽筋扒皮实在难以消减心头之恨。”摩格黑脸,意味深长地说道。

就在众人交谈的时候,魍魉又低低地惊呼起来。

“天啊!你们看!你们看!”

顺着魍魉手指的方向,妖娆与苏看到云紫衣尸体下的地面犹如有生命一般蠕动起来!

仿佛有一股未知的力量,疯狂吸吮着她身上的血液,而那些还没有凝固的鲜血分流成数以百计的支经线,如同密密麻麻的线虫一般蜿蜒盘曲,绘成一幅纵横交错的蛛网后,一簇簇扎入地面。

那妖冶的场面让众人看得背脊发寒,然而云紫衣被豹皮覆盖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度干瘪,哪里像是刚刚死去?那只有皮包着骨架的模样仿佛在此地已经沉尸万年。

“嘶…”

最惊恐的是印迷,因数他知道此是的异变与他的精神混淆大法没有半点联系!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黑暗中左肩被削去的那个瞬间,他也觉得有什么未知的东西仿佛在一瞬间就要吸走他身上的全部血液!

所有人一阵头皮发麻!

这阴深的地穴,悠长的甬道,在这一瞬间变得狰狞而恐怖起来!仿佛任何死物都有突然崛起,然后吞人的鲜血的能力!冥冥中,有人力不可抗拒的危险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上。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云紫衣完全变为一具干尸,景天穹才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沙哑地说道:

“我们走吧。”

一行人又向前走去,只是每个人心中,此时都多了一些心思。

地穴各处,每隔一断时间都会有人死亡,或因为破阵不利,或因为同行之人的勾心半角,谁都想利用同行者的能力前进,与此同时又消磨对方的实力。他们认为自己必然是猊兽无可争辩的契主,只是还没有聚首的众人根本没有发现,与他们抱着相同心思的…不止十人百人。

“血…不错,我要更多的鲜血!嘎嘎嘎嘎。”

地宫中央大阵上盘踞的黑影嘎嘎地笑着,他坐下的阵法回路中明显又充盈起更多赤红鲜血,围绕在大阵上不断流淌,妖异的红芒照亮了黑影的面庞。

那是一个枯稿的老人,须发如同榕树的根须,粗犷地盘曲在老者干瘦的身体上,而老者的身体,简直与地穴外那些被吸干鲜血的尸体一模一样,没有骨肉,只有包在骨架上的一层粗糙老皮。

如果不是那干瘪的唇中还能发出沙哑的声音,与死物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当年…我为了得到你,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进入地宫深处,怎么知道你是个妖物!与我同行之人悉数死亡,只剩下我一人勉强活下来,却被你束缚了双脚,陪你在这阴暗的地穴内耗尽阳寿万年!”

老者干枯的手指向黑暗大殿前的虚空一指,层层黑影被破开,居然从黑暗中出现一座玲珑的高台!

高台上放置着一枚琥珀色的兽卵,在老者指风接触兽卵的那一刻,空气中顿时散发出阵阵让人心旷神怡的异香,兽卵上荡漾起旖旎的而唯美的波痕,像是极北冰川那广袤的夜空中时常出现的七彩极光,绚烂得让冰雪绽放,狂风停歇。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却比太阳炙热。

那是…一枚真的猊卵!

强大的威压,无声述说它的不凡。

“我恨啊!”指着那枚梦幻般的兽卵,干瘪老人咬牙切齿。“明明就差十步,差十步!我差步就能碰触到你,却被最后一道守护你的大阵束住了双腿!”

地面上的血光大阵下,隐隐闪烁着一些细小的金色线条,如果不仔细查看,还真看不出血阵与金光大阵是一层叠加在另一层上面。

金光大阵为猊卵所有,而血光大阵则是老者被金光所困之后自己镌刻的另一大阵!

“两万年了!我在这里陪你耗了两万年,阳寿早已经枯萎,可是你以为你耗得死我吗?哈哈哈哈!”只剩下骨头架子的老头笑得癫狂!指向前方的手指也在不停地颤抖。

“老子不会输的!这些小辈们的鲜血与骨肉,都会重新为我铸造新的鲜血与骨肉!上一个万年,我重新凝聚了骸骨,这一个万年,我会重新站起来!契约你,奴役你,把你的生机完完全全吞噬到自己身上!”

“你…给我等着!”

十步之遥,看着十步而两万年都无法达到的距离,老者空洞的眼眶里冒出带着强大执念的红光。

若是十里,若是从来都没有遇见,死了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差十步?上万年都不曾再向前挪动一丝一毫的…十步!

早在两万年前,他就应该已经死了!但是他不甘心啊!太不甘心了!在死去的那一瞬间,他的灵魂与执念找到了一个新的从生之路!那就是刻画无数地宫木简,吸引每一万年与他一样满心欢喜的后辈们前来冒险!他要用他们的血,重新唤醒自己的阳寿,他要重新站起来,挣脱猊卵的最后守护大阵,将两万年前就应该属于他的战利品,捧在怀里,揉碎在身体里!

干瘪老者的身下有一块破损的布匹,青天蓝中以银线绣着潇洒的白云…

几万年来,各大宗门弟子的衣饰就从来没有改变过,这老者,显然就是两万年前进入洪荒秘境…却以某种秘法还活下来的人!

看样子,猊兽卵是真的!只是两万年前老者与他的同伴功败垂成,他的最终结局就是止步于猊卵前十步,带着无限的怒与恨,在十步之遥中心念成魔!

不知道这几万年间有多少小辈的鲜血与肉体化为了这老妖苏醒的力量,越强者的鲜血,对他而言越甘甜如饴。也许这一次鲜血的注入,他会得到重新站起的力量!

世界上最令人揪心的,不是得不到与已经失去,而是明明能得到,却永远不能握在手心的煎熬…这怨念头沉淀了万年,终催生恐怖的妖孽!

------题外话------

捂脸,好坑爹的名字…。毛啊,你能不这么坑么?(果断装傻逃遁中)

029:果然有问题

一路众人各怀心思,妖娆只觉得周围的气氛诡异无比,印迷摸着渐好的左肩,想起云紫衣死时被大地抽干鲜血的惨状不寒而栗。

不过最郁闷的不印迷,甚至不是摩格,而景天穹!

木简在手,可是随着向地穴深处前进,出现了越来越多越超出木简记载的意外,要不是众人早有戒备之心,八成已经死了几次。

景天穹哪里知道,干枯老者以木简引众人深入地宫本来就是取血,随着这些食物落入牢笼,木简中的信息自然都开始混乱,唯恐持简者早点死去。

“哎呀妈啊!”景天穹恼怒咆哮!狠狠甩着左手,就在刚刚,他突然觉得左手手心一痛,仿佛有什么硬物在不知不觉之中刺入了他的皮肤!

景天穹一叫,妖娆与苏就立即向他看去。

不好!

景天穹愕然地发现,那枚青色木简居然无端端生出触须,像是种子生根一样,长长的根须在空中轻盈地飘动,然后猛地向下一扎,牢牢地生长在他的左手上!

细密的汗水顿时从景天穹的额头下流了下来!以他多年的经验,但凡这种第一眼看上去无害,却突然异变的幻器都是邪狞之物!刚刚还沉浸在抢得木简欣喜中的景天穹立即觉得自己是惹上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得意过头而失去基本的戒备之心,谁又曾想云紫衣当成宝贝拿了那么久的木简居然会突然发生这种变化?!

众人看到景天穹手中的妖异木简与根须,心中也是一颤!

“果然有问题!”

妖娆平静地向苏与魍魉打了个眼色,木简异变,说明它已经在地穴内失效,而被木简根须缠身的景天穹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悲惨的命运。

景天穹也算是个狠人!感觉不对,当下目光一寒!咬着牙直接把自己的左臂震断!

噗!

赤红的鲜血从他的断肢处喷了出来,而地面的上断手肘部时隔不到数秒,就有密密麻麻如同虫子一样的木质根须生长出来,那些根须一簇簇汇聚在一起,螺旋盘曲着向上生长,浸着鲜血如同得到天灵地宝的滋养,惬意地迎风飘摇。

看着那瞬间长成植物温床早就看不出原样的手臂,景天穹只觉得脊背发寒!

若是他再慢一点,若是他下手没有这么利落果断,只震断手掌…那他现在岂不已经成了浑身被根须侵占的植物人一个?!

地上的断臂被木简吸干鲜血,瞬间干瘪成了枯骨,模样与云紫衣的尸体如出一辙。而那罪魁祸首的木简还在地面上疯狂地跳动,仿佛这一臂的血液根本无法满足它的渴望!

“把那木简烧灭!”

“我斩它十八代老祖!这到底是什么妖物?!”

嘭嘭嘭嘭!也不管木简中的信息有没有失效,众人发出的元素攻击立即把那枚泛着血光仿佛将要进行第二次异变的木简爆成了烟灰。

就在眼变异木简与景天穹的手臂爆成渣的时刻,妖娆猛然在后方一处石缝下…看到了青光一闪。

“这是?”

妖娆走上前去捡起散发青光的物体一看,脸上陡然变色。

在她手心中出现的,赫然又是一枚新的木简!

“我草!邪物!这东西爆不灭吗?”

景天穹看着蒙面丫头手中的木简,下意识地向后一跳,背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刚才断臂的痛再次强烈地刺激他的神经!

“不是不灭,是一枚新的。”妖娆小心翼翼地捏着那枚新的木简,将自己的神识侵入其中。

也是机缘巧合,干枯老者散出木简时被狂风刮歪的一枚正巧落在了妖娆等人行进的路程中,又在此时被妖娆发现。

看完木简中的信息之后,妖娆眉头一皱,将手中的木简向后一抛:“你们看看。”

看着那邪物一般的木简,景天穹不敢上前再拿自己的另一只手赌运气,不过摩格却是冲了上来,顺手接住那枚向天空的木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