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难怪…”妖娆顿时如醍醐灌顶。难怪打一开始那清瘦的中年人就特别不友好地看向自己。她还以为是自己腰上系着的银光丝带太惹眼,引起了中年人的仇富心理。直到转身看到这一头油光的男人,妖娆才不自觉得脸上也扬起一丝与师徒三人同样的厌恶。

“这油头油脸自认为很帅的家伙,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你说什么?”出于礼貌,妖娆在心中升起厌恶之前,已经脱口而出。

“喏。”男子努努嘴,向着师徒三人扬着下巴对妖娆嬉笑道:“每天都有这样的人。带着一腔热血而来,觉得世界上除了自己是背负巨大使命的救世主苦行僧,其它人都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小人。”

男子扬着讥笑的唇。

“其实这世上哪有什么正义大道,无非是你强你便是王,我败我便成寇。人人都说殇城是人族守卫领土的第一防线,魔族总是来侵扰。我看那殇城远离人族主城,却极近于魔族疆土,每年还要向魔族地界内扩张,说白了,是在欺占魔族的土地吧!”

“我是人族,所以并不觉得这种占领有什么不妥,但世人的说法却很恶心,明明就是为了矿产与地界而已,就说是为利而争嘛,非要搞得跟正义邪恶有关,把自己抬得老高,镀金又立牌坊,其实还是去杀生抢夺。我就不信了,如果魔族不来打,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就不会攻过去?”

男子笑得坦白。

却立即引起四周人群的极度厌恶。

“我草!这家伙是魔族奸细吧?”

“怎么能侮辱人族最伟大的事业?”

“呸!揍他!”有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气得火冒三丈。

妖娆虽然既不认同师徒三人古板的“正义”大道,也不是十分赞同油头青年的消极思想,但她佩服油头青年的直率。人族与魔族,是有百万年的仇怨,说白了,只是为“利益”二字!

油头男子的讥笑反而消减了妖娆心中对此人下意识的排斥。

“不要吵了,传送阵还没有开呢!想把人都挤下去吗?还没到魔战场自己人就动手,去殇城还打个鬼啊?”

妖娆翻着白眼,凶巴巴地怒吼!

众人没有想到那看似最娇嫩的圆圆脸儿姑娘居然这么老辣!都在她的大吼声中吐吐舌头,不再相互挑衅。只是除了妖娆以外的其它人,都迅速地向一旁退了几步,远离油头男子而立,仿佛他身上带着让人恶心的气味儿。

218:殇城第一头牌

“哟!没有想到这位姑娘性子这么火热,顿时让小生好生喜欢。”

看到自己被人排斥,油头男子一点也不吃惊,仿佛早习以为常。但看到身边的圆圆脸儿姑娘一阵呵斥后并没有远离自己,这油光满面的家伙立即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大手就想揽她的肩膀。

“喜欢火热的?”妖娆扭脸妩媚一笑。那明媚的笑靥倒让人心跳骤然停止,男子呆呆地矗立原地。

然后就只见妖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高抬左腿,对着那笑得一脸桃花的男子脸上狠狠踹上去。

啪!

伴随着一阵脆响,男子的正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个清晰的脚印。

还有两条无比惨烈的大鼻血从他几乎快被踩扁的鼻孔里喷出来。油头男子被妖娆的力量震开。

“啊!好火辣!”男子一阵怪叫,不怒反喜,一双狭长的眼内立即闪动起璀璨的精芒,他抹着脸上的血,一脸兴奋!

“姑娘!我看到你之后又心跳加速又鼻血直流,看来你就是我应天情命中注定的女人,我们注定是天生一对啊啊啊!”

抹着鼻血,男子嗷嗷大叫,手中沾的血还无耻地伸到妖娆面前,自以为这是爱的证明。

噗!

妖娆无语了,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她还是头一回遇见。

前往殇城的传送阵马上就要开启,所以她也没有多说,而是抖着一身的鸡皮疙瘩,三脚并成两步立即远离这不要脸的什么应大少爷。

但与妖娆的反应截然不同的是,最初如避瘟疫一般鄙视男子的众人们却突然身体一抖,而后以各种繁杂又难以言明的目光迟疑地打量着那看似纨绔的男子。

“应…天情?!”

清瘦的中年人眸中爆发出巨大的光芒,但与此同时,传送之光也骤然亮起,所以中年男子也只好欲言又止。

一阵呼啸的风在耳边如刀子一样割过,转眼众人就被时空之力裹挟到了另一片陌生的大地!

天空混沌,明明是白天,北方天空上却笼罩着一团黑中透红的巨大雷云,云中浮光掠影,出现的全然不是世人熟知的妖物。

看来向北走,正是魔族的地盘。

而临滨临海湾,令西风中带着一股魔海独有的咸腥气息。殇城的建筑物也是铁灰色的,带着一种沉稳钢硬的威严。城多多是表情凝重,匆匆御空而行的召唤师,有的身披战甲浑身是血,也有衣带飞扬者意气风发。

与其它人族主城给人的闲适欣荣感完全不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战意。人声嘈杂,兽吼震天,车水马龙,剑不离手!

妖娆矗立在殇城的传送阵中,竟在突然之间有一丝恍惚。

她的思绪仿佛在这个瞬间又回到了朱雀大陆未陨落的麒麟城内,那实力区区破凡四阶的少女,因麒麟城主的一席鼓励而迸发出无穷的战意。

“妖娆,你属于这里,骨血内充满激情与狂野,你是天生的战士!”

麒麟王那温柔但坚定的声音仿佛此时正在她的耳畔回荡。

留居初元后方,她的双手,很久没有沾染魔族的血液,而这比麒麟城恢弘千百倍的殇城战场独有之混沌气旋,却再次激起了妖娆源源不断斗争之心!

妖娆的目光中带着苍茫,沸腾的灵魂在她眼眸深处洒下跳跃的火苗。

她因兴奋而引起的战栗,却被同行者们看成是一种初到殇城之人的畏惧。本来就应该畏惧,面对着眼前这些随处可见的生死,害怕是一种虔诚的拜礼。

有些人今天还活着,明天却再也不会于街头出现。来到殇城之人,十人死之七八。所以此城名——殇。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众人,这魔战场的残酷。

“姑娘,你虽然年轻小小,又是独身来到殇城,但本座还是很钦佩你心中这股对家园的热爱与对自己人生所背负道义的责任心。”

清瘦的中年人缓缓走向妖娆,对她说话竟没有了开始训斥两个徒弟的那种严厉,反而带着一丝温和。

“本座送你一个小礼物防身,切莫进入魔域二重天的更深处,回家之后把殇城看到的一切,告诉你的朋友与后人,让他们都意识到,他们宁静的生活,是无数战神以今日的骨血换来的。女娃娃在家做饭带孩子就好了,但是男儿,此生一定要到魔域一战!”

清瘦的中年人从自己袖袋中取出一枚草绳编织的草扣,这草扣一拿出手,顿时引起四周人的小声嘲笑。

说是送人东西,居然是这种地上有捡的喂猪草,看来这古板的中年散修,脑子也不太好使。

虽然又是长篇大论,一口正义清修,但清瘦中年人的话语却把妖娆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人因境遇不同而怀抱着不同的执念与梦想,虽不能完全认同,但能充分的理解,谁也不能嘲笑梦想的力量。

妖娆顿时双手接过清瘦中年人手中草扣,从草扣中传送的是一种温暖的善意,在她认识的初元宗门强者中,并不多见。这份用心,才最让她意外与敬佩。

“谢谢前辈,也祝您此行平安。”

“平安”是对战士最好的祝福,所以清瘦男子含笑点头。

草扣落于妖娆手心,中年男子带着他的两个徒弟翩然而去,只是离开的时候,仍不忘以古怪的目光再次瞟了一眼站在妖娆身后不远处的那什么应公子。

妖娆的注意力放在手中草扣上,原本看似寻常的草结,在落入她手之后竟散发出点点银光,自行在她手腕上束成一圈。

虽然不知道这草扣中有什么玄机,但一定不像刚才那些嬉笑的人想的那般无用。

“是个好东西。”

一头油的公子哥又把他那油乎乎的大头伸了过来。

“我听闻,封神大陆最南方的海域外有一片小型浮岛群,草上生长一种极为特殊的元素幻草,而一位名为‘结草道人’的域主强者,最擅长以元素草结印制器。想必那瘦猴子,就是什么结草道人吧!”

油头男子说话还是口无遮拦。也不知道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听闻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信口胡诌。

不用他多说,妖娆自然知道草扣是个好东西。她白了油头男子一眼,转身欲想离开。

“哎!姑娘。”

油头男子慌忙招手,急急拦在妖娆面前,仿佛不想让她这么快离开。

他无耻地指着妖娆手腕上的草扣说道:“其实有没有这草扣,姑娘你在殇城都一定会很安全,因为应大哥一定会护你周全!”

男子嘭嘭地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却因为用力过猛而拍得自己差点呕血。

此话真假妖娆倒不怀疑,因为打从结草道人以古怪的目光审视应天情第一眼的时候她就暗自用神识查探过这油头男人的幻阶。

让她吃惊不小的是:这看上去细皮嫩肉的纨绔公子哥儿,经脉强度至少已经达到诛神境!

虽然他用特殊的方法隐藏了幻阶,但她也从他经脉的强度看得出端倪。

“不用了应大哥,我就是随意来殇城看看,不会去惹麻烦的小女子。”

妖娆淡淡一笑。

如果应天情真是个有势力的富家傻二呆子,她也许会考虑借他家势攀附神宗。但结草道人的目光与应天情隐藏的幻阶却让她隐隐感觉到不妥,在不知对方深浅的时候贸然与之亲近,不一定对自己有好处。

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姑娘,哎!姑娘!姑娘!”应天情看到妖娆还是不理自己,急得上窜下跳。

而就在此时,传送阵不远处的街角,却传来一阵整齐而嘹亮的马蹄声。

其声之铿锵有力,如万雷从天空陨落,踏在大地上发出排山倒海的声响,可以看到地面沙土不断从地平面上震起又落下,将天空扬起一片尘土。

黑色的烈马,蹄力千钧,是封神大陆特有的战马。极难驯养,所以平日不常得见,然而此时在殇城地界的街道上,一出现就是一个骠骑大营,怎么不叫人触目惊心?

四周御空而行的召唤师们纷纷被这骠骑大军的气势震慑。无不一脸震惊地驻足而停。

在马队正中央,以八匹雪白无一杂色之白冰虎拉一银色镶蓝边精美车驾。那精致到让人叹为观止的造型与四周黑马铁血无情的气场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种奢华与高调,即使在初元蓝魔海内陆都不多见,更何况是弥漫着战意与血腥气的殇城?

“吓!哪家贵人出游?这么显赫?”

“闭嘴!这都看不出来!快把嘴闭上,不要惹事!能动用黑马骠骑出巡的人,除了那几位还有何人?”另一道压得极低的声音以极轻的声调敬畏地回答道。

殇城之外,魔域三十三重,一般来此地屠魔的召唤师都会量力而行,在固定的区域猎杀魔族,所以对于那些能在魔族极深处杀魔的势力,会得到所有殇城召唤师们的敬意。

“应兄,还不上车,墨迹什么?”

银色车驾的窗帘掀开一角,从里面伸出一只骨结有力的手,手背上有一道鲜红触目的疤痕。而手的主人,正在众人吐血的目光中对那一头油的应天情挥动。

妖娆双眸缩了一下,却并没有感觉到太过惊愕,以应天情的幻阶,还有结草道人看他的眼神…她已经猜到这狗皮膏药一样的男人定然身份不凡。

与她不是一路人。

“姑娘,跟在下同行可好?”应天情指了指那雄壮的骠骑大军还有银光湛湛的马车,这种邀请与诱惑可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拒绝的。

这一语胜过千言。

毕竟在这魔战之城,附庸高帅富能给自己平添多份生机,特别是这种有钱有权还有战力的年轻男子,忽略他一头油光,这应天情,可以说是极品中的极品!

“多谢,不用了,我还是自己走的好。”妖娆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她此行的目的是低调进入神宗,所以不想一开始就与不明不白的势力扯上关系。

“哎,姑娘怎么称呼?”

“玉魑。”

被应天情拦着的女子,一个婀娜的转身绕过他的身影,缓缓向殇城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内走去。步履极轻,仿佛走得很慢,但一瞬间便如轻烟一样湮灭于人海。

应天情有些失神。错愕地在人群里盯了好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一股惆怅的感觉。

他应天情,殇城第一大花花公子,以他的经验来看,那女子明明是第一次来到殇城,本来看她天真直率,索性想陪她娱乐七天。只不过百战不败的他,却第一次被人拒绝。

不过应天情倒不是流氓,只不过天性风流,对女子彬彬有礼,从不做非份要求,相处如友,只是让女子享受七天公主般奢侈的生活,战魔族,听筝曲,搅魔巢,看日落。而后赠以金铢灵丹送走。时限七天,从来不多,在此期间如果有强硬想要反扑他的彪悍女子出现,一率直接丢到魔域第十重不问生死。

最是有情,也最无情。不知道粉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不过即使如此,仍有大量貌美如花的女修慕名而来,天天抱着他应家大门的石柱子苦苦哀求:“应公子,让我从了你吧!让我从了你吧!”

其中不乏已经与他相处过七日的女修。更有初元世界内一些大宗门,大世家的嫡女。

“玉…魑。”一个字一个字地品味,越品越觉得有滋味。

“有可能是这张油脸,不招人待见,气死我也!”

一想到这里,应天情就气鼓鼓地掀着衣角上了马车。

“呕!应天情!你怎么搞得这么恶心一头油!”

掀开车帘,里面原本端坐着一个身披银甲的蓝发男子,他虎步迈开,四平八稳而坐,却因为看清应天情那一头油的模样而狼嚎着在凳子上缩成一团。

此人…有洁癖也。

“你你你,你坐脏我的车,赔我一驾新的!”

蓝发男子指着应天情的脸,吐血咆哮。

“蓝破魔,你该吃药了。”应天情掀起衣角,毫不客气的坐下,与此同时,骠骑大军立即开拨,向二人的目的地进发。

“应天情,你就知道欺负我!”蓝破魔呕血。为毛每次都是他气场稍弱一筹?

不过这次,他也有了揶揄的资本!

一想到这里,蓝破魔的脸颊上立即洋溢起一丝得意的冷笑。

“油头,你怎么搞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要是你家门口那些小妞儿们看到,只怕立即就散个一干二净了,这样应伯伯也不会再被小妞儿们发浪的叫声吵到头痛。”

“油头”二字说得蓝破魔异常得瑟。

“还不是司徒醉芙那个丫头,哎不提也罢了,这汀兽油只有回家用榆树叶慢慢泡了。还我有家那些小妞,要是都跑了,我爹才头痛呢。”

应天情用手指敲着车窗,还在若有所思地向外张望。

“哎。”蓝破魔知道自己说错话,立即抱歉地叹了一声。

他面前是殇城最金贵的世子,神宗应氏嫡子——应天情。

谁人知道,这个最不屑于满口正义的纨绔子弟,正是殇城战功最卓越的强者之一!亦是神宗第一峰核心弟子,在神宗内地位极高!

殇城与神宗总坛不同,虽然城防年年轮换,但驻城一脉一直为应氏子孙。在殇城建立之初,因其地位之特殊,神宗当年最强太上长老应我狂亲自坐镇边关。将自己的家人也带到魔域内生根落户。

千万年过去,应氏子孙依旧在殇城繁衍,忠实地履行着先祖的遗愿。他们出生既是神宗核心弟子,有的还会重回神宗进行修炼,但地位又与寻常核心弟子不同,在神宗内享受着极为荣耀的地位。

应氏,神宗大姓。

许多年前,殇城曾有一难。魔军压境,神宗驻关弟子大片死灭,封神散修不敢出城应战,纷纷弃城逃离,神宗总坛却有小股势力欲将世代驻守殇城关的应家一脉连根拔起,所以暗压战报,秘不派兵接应。

当时应氏一脉危急,老祖应曼因战伤,家族强者或死或残,家主应唯天急得气火攻心不知所措。

而那年应家十八岁的幼子应天情却在看到这一切之后悄悄地返回封神大陆,然后带回来了…一群姑娘!

噗!

看到自己快要战死,不成材的儿子却带回来上百个娇滴滴的女修取乐,应唯天只差一口气就要灵魂出窍了。可是没有想到儿子带回来的都是什么封神第一荒古世家嫡传女子,隐世散修大能寻踏雪家的丫头,偷偷从星月圣地溜到封神大陆玩的星月小圣女…

一百个女子,都拥有极为骇人的背景。

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丫头,看到应天情生得风流俊俏,纷纷赖在殇城不走。急得她们背后的世家上窜下跳,生怕这些细皮嫩肉的小公主们被正在入城的魔军生吞活剥。

所以每家派了三个老头,叮铃哐啷把魔军痛扁了一顿。足足把魔战场向魔族疆域推进数百里!

而后气乎乎地把应天情吊在树上,提着自家哭喊的丫头各自散去。

只剩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大获全胜的应唯天,呆呆地看着那个被吊在树上的,仿佛根本不是他自己生的小妖孽应天情。

所以说应唯天根本不会被现在仍哭喊着抱着他家门口石柱的女孩子们吵到头痛,每次他听到那些婉转如黄莺一样的悲呼声,都会心情一阵舒畅。

这些声音代表着:“啊!殇城安定啊…”

世人知应天情风流纨绔。只有从小与应天情一起长大的蓝破魔才知道…喂!他这兄弟是在卖身接客,殇城第一头牌!

苦哇!

“那司徒醉芙还跟着你?”蓝破魔一挑眉毛,有些羡慕地感叹:“星月圣地圣女大人喂,从十六岁被你骗来殇城之后就一直锲而不舍地跟着你,还专门把你‘打扮’成油头,好让你没有办法招惹别的姑娘,这份心意,很炙热了喂!不要错过。”

打心眼里,蓝破魔觉得自己的兄弟不能当头牌一辈子。总要找个家安定下来,何况司徒醉芙,无论人品,外貌,家世,都堪称一流。

蓝破魔语重心长,而应天情却因为出神而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喂!你至少要认真听我说话吧,这是做人的礼貌!”蓝破魔絮絮叨叨说了许久,这才发现他的应兄弟一脸鬼畜的笑,正在灵魂出窍。

嘭!

一个坐垫被丢到了应天情的脸上。

“你这个流氓,该不会是在想刚才那个与你分别的姑娘吗?”蓝魔破对应天情的性格已经琢磨得透彻。“她是谁,她又是哪家嫡女?”

被坐垫砸了个正着的应天情这才回过神来。淡淡地回答:“她不是哪家嫡女,实力不过七阶战神,身上没有明显特点,左右手虎口无茧,不常用手握式幻器,腰上轻丝光属性,朦胧让人不能确定品质。性格直率,貌似火辣其实内心深邃而温柔。”

应天情之所以能成为殇城头牌,也因他这双毒辣的眼。不过几瞥,便能在对方身上寻找到他想要的信息。但妖娆,他…看不透。

“哦。”上扬的语气,蓝破魔虽然习惯了应天情对女子品头论足的习惯,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应天情述说时脸上洋溢的笑意。

“那她叫什么名字?”蓝破魔抬着眼皮用怪怪的语气问道。

“很好听,但就是不告诉你。”应天情冷笑,很不喜欢蓝破魔那张恶心的表情。

玉魑,玉魑…多好听的名字。

“嘎嘎…”蓝破魔又是一阵怪笑。“那应天情,你能告诉我,你脸上的那个脚印是哪里来的?”

噗!

是的,从走出传送阵起,应天情的脸上就挂着一个轮廓清晰的小脚印!那是妖娆一脚踹出来的印记。

嘭!

一声响巨。应天情的足尖已经踏在了蓝破魔的脸上,狠狠地堵住了他那张那壶不开提哪壶的臭嘴。

“就是这么来的!”

应天情摸着自己的脸。听到雷破魔无力的呜呜声。

“啊,这是玉魑留给我的印记。”应天情眸中带着笑意,“不可以拒绝我。玉魑,你是为数不多,让我有兴趣的女子。”

“女人都是虚荣的,擅变,言不由衷,又矫情的,如果我恢复容貌,你还会不会,拒绝我?”

与其说是一见钟情,还不如说妖娆是应天情遇到的,与众不同的女子,所以才引起这神宗尊贵弟子的充分注意力。

219:神宗的门槛

妖娆步入人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头。

她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许久,默默回忆龙觉那半桶水给她讲述的神宗背景,神宗内自古就有五大宗姓,其核心弟子十之六七都源于五姓之一。

他们分别是:林、轩辕、云、黄、殷…此五姓,为封神大陆纵世巨擘!

其中云氏与轩辕氏本来就属于与上四宗历史一样悠久的荒古世家,“云”是云真的本家,而“殷”?

殷殷殷…

“我勒了个去的!”妖娆一拍脑袋,自己莫不是把龙觉的话给听歪了?不是“殷”而是“应”?

她吐血地回头看着那带着油头离开的银光车驾,心中的苦水直接汇成了海洋!

“喂!等等我啊!等等我啊应公子!”

“喂!喂喂…”

妖娆睚眦欲裂地挥手,却被无情的人潮推得向另一端远去。

无语凝噎。

她本不想与神宗以外的势力纠缠,但那如若是神宗五姓嫡子。那她便是做烧水丫头,那也是神宗里地位尊贵的内门烧水大姐大!出入各殿重要房间,甚至比弟子更方便。到时候想听什么,想看什么…还不是信手拈来?

“为毛错过了这种好机会?啊啊啊啊!”

妖娆吐血了,这才明白什么是世人所说的弄巧成拙!她在心里狠狠地唾骂自己:“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油头男说三个字:我愿意。如果非要在这份约定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呜呜呜呜。”

此地妖娆苦瓜脸拉得老长老长,打定主意如果下次再遇上那赖兮兮的应天情,她一定要不知廉耻,抛弃一切面子地扑上去。

而那银光马车里,应天情正赞美着那让他在意的圆圆脸女子不为权势所动的淡定。

算了,应天情高看妖娆了,如果他早说:“我是神宗五姓嫡子,第一峰核心弟子。”估计妖娆早就扑上来抱大腿了。只可惜阴错阳差的,她把他当成了个麻烦来防备。

被应天情印了个大脚印的蓝破魔揉着脸颊苦逼地问道:“天情,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认真?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认真?”应天情拈了拈长发,旋身而坐。“所谓一见钟情,都是骗你们这种纯情小男孩的。”

“战场不败,情场也不能败。她既不对我家世动心,也必对我容貌动心,我不过是想证明这一点而已。要是输在一个样貌都不怎么出众的女子手里,我应天情的大名以后怎么继续在封神大陆上传播?”

好鬼畜的性格!

蓝破魔捂着脸,对自己暗暗说道。如果可以,他真不想与这个性格极度扭曲的殇城第一头牌是好兄弟。

简直就是心里变态嘛,良家姑娘遇上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喜欢他?不行,他不理她们。不喜欢他?不行,非得喜欢上再甩掉。

“姑娘,姑娘你千万不要再被这个恶魔逮到!”蓝破魔内心无比同情地喊道。

“回家洗澡,洗掉我一身的油,再去找玉魑姑娘。”应天情一直看着窗外。一边想一边用脚尖踢了踢苦逼的蓝破魔:“等下我有事出门,你去接待王师伯与钟师伯,他们随后就到。”

“什么?那两位要来?”蓝破魔顿时把眼珠子瞪得老大,完全忘记刚才所说的一切调侃。表情认真起来。

哎!

算了,妖娆挠着头,随着人潮向城中央走去。

错过的不再来,还是寻找别的方法与神宗攀上关系的好。反正那应天情,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正常的好鸟。

妖娆走到一座恢弘的建筑前,缓缓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与她同样驻足停留的,是她身后数以百千的召唤师们。

这矗立于主城中央的巨大建筑与初元世界其它主城的格局完全不同。没有高大的酒楼、拍卖会或者商业街。而取代这些基础建筑物的,是一座高大的环型建筑。

建筑物犹如蜂巢,每一个大堂紧紧相连。装潢简单,仅比四周铁青色的建筑群好那么一点点。不过这样更能凸显出战区的紧张肃穆感。

只略微看了一眼,妖娆就大概明了每一座大堂的作用。

因为每一座大堂上都写有清晰的号牌。一至三十三。

第一层是一至十号大堂,不但房间建得宽阔,里面也人满为患,二层是十一至二十号大堂,相比之下人少了很多,而且大多都是直接御空降临又匆匆御空而去。三层是二十一至三十号大堂,几乎无人问津。偶尔有人出入,身上都带着藐视众生的威压,而最顶端的三间水晶宫殿…却仿佛从来没有人问津。

这些肃穆威严建在一起的大殿,正带表着殇城之外魔域三十三重天地!

实力弱小者,只能在外围交接任务,妖娆按那些进出大厅的召唤师之幻阶略微估算了一下,以自己的真实战力,只怕也只能杀到魔域二十一重天去。

大概战神八阶最多到十重天,战神十阶到十五重天,而进出第二层第二十号大堂的,她端详了许久,只见到一个诛神。

而就在她沉默观察的时候,已经有热心的人注意到她迷茫的表情。

“姑娘,第一次来殇城?”一个长相平庸,但表情温和憨厚的重铠战士站在妖娆面前,脸上带着友好的笑意。

“是呀!”妖娆羞涩地摸了摸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在这些汹涌的散修人海中,真正有实力的女修并不多。她外放的威压在战神七阶,原以为并不会引人注目,没有想到自己在男人堆里,还是那么打眼。不过有混迹殇城的老江湖给她指指路,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那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叫沙驰。”憨憨的重铠战士伸出了自己的手。

“来参加魔战的女修实在是太少了。”沙驰笑道:“所以女孩子们总是能得到战士们最热情的招待。”他有些自恋地拍着自己“雄壮”的胸腔。仿佛自己是一位优雅的绅士。

“玉魑。”妖娆轻笑一下,也伸出手与那宽大的手掌轻轻握了一下。

看得出沙驰是个热心的性子,刚一打招呼,便对妖娆详细地介绍起殇城三十三重魔域的情况。

“我看你与别人不同,仿佛一直在思考什么,眼神里带着战意。这魔域三十三重天地,绝对不能硬闯。虽然生为战士不能贪生怕死,但是一定要量力而行,不然不是勇敢,那是愚蠢。”

沙驰撇着眼睛看向妖娆。因为这女子眼中与实力不符的战意,才让他萌生“救”她一把的念头。

初来殇城的各地散修死亡率最高,因为无知,所以无畏。往往在没有摸清头绪的时候便死在了魔域里。

“看得出你的实力在战神七阶,最多只可以接第四重魔域的任务,万万不能进入更深的地带…当然如果有神宗强者带路,情况又不太一样,有的时候在更深魔域内会发布采集任务,一般强者不屑接手,所以会派出几位神宗大能开道,集结低级战神前往高极魔域采集,像这样的任务,如果你看到带队的神宗强者足够强大就一定要想办法加入其中,包你赚得盆满钵盈!”

一提到这些长期在殇城混日子积攒的经验,沙驰的脸上就洋溢起得意的笑容。

“不知道玉魑你能在殇城待多久,其实这里用战功能换取神宗的三灵液,促进我们灵气的爆涨。那可是初元任何一家药店都买不来的珍贵药汁,长期服用,至少能让人修炼速度提高两倍!”

哦!

妖娆顿时双眸一紧,原来神宗就是以这种手段来招揽各地散修!

三灵液…她听说过,在上四宗内,普通弟子每月都可以以自己的宗牌到各殿管事那里领取一定的份额促进修练。原本是只有上四宗内才见得到的好处。

以灵药激发丹田灵气的运转,配合上四宗地界内比其它地域都浓郁的自然灵气,上四宗的弟子自然比寻常召唤师强大。

“二十五年前我来殇城时比你强一点,是七阶高级战神,这不过短短二十五年,我就已经破阶到八阶初级。呵呵呵呵…这比在任何一个地方修炼都来得快啊!对了,小玉,你在七阶初级停留了多少年?感觉你的气息很稳定啊。”

二十…二十五年…还比一般人快至少两倍!

我勒了个去的!寻常人晋升一阶,难道需要七八十年吗?

妖娆第一次老不厚道地觉得自己是个妖孽了!她肿么记得自己从七阶到八阶…也只是分分钟的事呢?

“咳咳…大概有十年了吧,一直没有精进过。”心中得瑟了一把,妖娆咳嗽几声才压住自己内心的思绪。

“那你记得一定要用战功换三灵液,我感觉你很快就要突破了!”沙驰极为认真地对妖娆叮嘱道。

“其实殇城吸引我们的地方就在这里,如果在封神大陆,以我们的资质,想摸到神宗的门槛,简直连毛都碰不到。但在殇城,只要你肯干,就能得到与神宗外门弟子一样的待遇,以战功换灵液,以战功换幻兽,以战功换武器…提高自己的实力,在这种不断的战斗中最容易实现。”

“而且…如果战功积累到一定程度,还有可能换到正式成为神宗弟子的资格。”

沙驰平庸的脸上突然升起两团红晕,“成为神宗的正式弟子,是我的梦想!我有一个远房表亲就曾在殇城换取过正式弟子的资格,那大概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他好像在哪个主峰里当人家师兄,传说风光得很。”

哈哈哈…

年轻人单纯的梦想,妖娆淡淡一笑,如果她没有龙觉,没有爹爹,没有血十三…也许她人生的最大追求,也是挤入一个世上最好的门派,安心在里面生活与修炼吧?

“那你的战功还差多少?”妖娆好奇一问。

以沙驰八阶的战力在殇城混迹二十五年还没有得到成为神宗弟子的资格,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九千多万。”一提到到这件事,沙驰的脸就比苦瓜拉得还长。

噗!

妖娆简直睚眦欲裂!

“那…那其实换取神宗弟子的战功,一共需要多少?”她瞪大了眼睛。

“一个亿…”

沙驰弱弱地回答。他手中握有的战功,不到目标的十分之一!

“其实,其实我也有积累三千多万军功的时候。不过有一次重伤,为了不留下后遗症花掉了一千多万,还有三灵液,一瓶就要八十万军功,每月都得按时服用,想要称手的幻器,也必须花军功…”沙驰越说越苦逼,因为细数这些花费,脸颊都痛得抽搐起来。“但是屠魔奖的战功又特别少。只有一些特殊草药与特殊魔族的性命才值钱,我不走运,从来没有遇到过。”沙驰边说边摊开了手。

一脸黑线!这是赤果果的压榨啊!一方面只有自己更强大,才能接到报酬更丰厚的任务。另一方面,要想自己迅速强大,就必需消耗惊人的战功换取灵药与辅助用品。

这就是神宗设下的偌大的一个套。

用数量不多的灵药幻器,换取大量廉价劳动力如蝼蚁一样辛苦战斗。只有特别走运或者天赋异禀的人,才能在万万之众中脱颖而出,有幸成为神宗弟子。

妖娆听到沙驰的叹息大有立即冲入大殿第二层魔域二十重天任务榜,将所有任务都收入囊中的冲动!不然在这里干耗,还不如等三年后神宗在封神大陆广泛收徒呢!

不能!

思绪一个回转,妖娆捏了捏拳头。

于发财那诡异的眼神还萦绕在她心头,那老神棍必然是笃定她一到殇城便会嚣张跋扈地冲到魔域二十重天去。可是她不会…无论第二十重魔域魔族对她有没有威胁,她都不会前往!

因为她如要爆发中级诛神之威,那么她的幻器,幻兽…都会直接暴露于神宗长老的眼皮之下。

她是正被神宗通缉的妖娆喂!手持半极道幻器的朱雀种子。就凭这一点…就足以令殇城所有神宗弟子放下手里屠魔任务,都来找她!

如果是一般甄选反而好,只要看看灵气的充沛程度与战力高低,没有把人逼入生死境地,所以她便不会为了求生而展现那些打着她标签的特殊幻技。但进入魔域深处这一点就太难把握,在立即死与等下死之间,她肯定毫不犹豫地祭出四灵珠或者枯骨王座。

“不能这样做。”妖娆咬着手指,陷入深思。

她需要速度,但速度会令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

“怎么样玉魑,是不是大概了解了殇城魔战的基本注意事项?不要为我担心,不就是九千万战功吗?等我升到八阶巅峰,总能找到特殊任务来做的。到那时候,军功一亿不是梦,哈哈哈哈!”沙驰乐观大笑。

这笑声,连带着妖娆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怎么样,我带你去一重魔域的大堂,接个屠魔任务?”沙驰热情地指向不远处人影最多的任务发布厅。他常去的是七号厅,但为了带玉魑入门,他自然是好人做到底,舍命陪姑娘。

“不用了,沙驰大哥,我今天有些累,明天再来。”

妖娆想了想,拒绝了沙驰的好意。在这十重魔域内一分两分的积累功勋,对她一点意义都没有。她还不如先让自己放松,而后好好想想换接下来要做的事。

“好,那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来找我,我住在城南一家叫满天星的酒馆里。”

沙驰也不拖沓,挥手向妖娆道别后就大步踏向七号任务发布大厅。时间对于殇城的任何一个散修,都是无比珍贵的。

在妖娆转身之际,她甚至看到了那与她同行的结草道人,带着他的两个弟子直奔二层第十三间任务大殿而去,他有些疲惫,而他的那小弟子已经身上带伤,背上挂着一道长长的血痕。

看来他们已经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战斗。

妖娆在心中默默祝福了他们一下,而后大步离开。

“天情!你说王师伯与钟师伯要来?他们什么时候来啊?”蓝破魔在应天情的屋外着急地打转转。而屋里只发出水花的声音。

过了许久,慵懒的声音才从屋里传出来。

“我哪里知道,他们二位又不愿与我同行,说跟我一起走,他们的英俊帅气立即成了抹布,身心都会受到打击。所以稍后才来。而且不需要接驾,只让门口护卫不要为难两位老人家。”

蓝破魔气得不行,那么尊贵的两位神宗长老,居然就这么着被该死的应天情给打发了!

“臭油头,你还英俊?你那一身臭油,洗干净了没?”

咚!

窗内立即飞出一盆脏水,只不过身手敏捷的蓝破魔早已经远远躲开,拍着屁股一溜烟地不见了踪影。

“啊啊啊啊!可恶的司徒醉芙!本少的皮都泡皱了,这油花怎还是去不掉!”

房间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咆哮。

“我该怎么办?”

妖娆坐在城南一家茶馆二楼百无聊赖地看着脚下熙攘街道,本来想向龙骚包述述苦,可是人家说正在参加天门宗弟子的甄选比赛,没有空!

龙觉居然没有空!

想着骚包那风骚的阴笑…妖娆呕血了!

为毛龙觉那里那么走狗屎运?想必天门与神宗一样,都是十年在所统辖的地域内进行一次大范围收徒弟,只是这轮回的周期不同。今年刚好轮到天门宗正式开山收徒。

“我不要输赌局…呜呜呜呜…”

妖娆爬在桌上无力地抽搐。远在昆山宗的苏也已经联系上,她与苏详细地描述了一下她想找的东西,苏立即应承下来,因为他在昆山混得还不错,持有未来极有可能成为一方兽神的猊。他得到了昆山宗内极为优厚的资源,能够随意进出各大修炼秘库,这为寻找关于化龙血池的线索提供了一丝便利。

而星月圣地的东方如月,妖娆并不打算这么早拉她入伙,因为毕竟不是那么相互信任。不过日后如果想潜入星月,也许还需要借用她的力量。

“应天情!要不你再出现一次?”

妖娆对天挥着拳头。

要是再有机会,她绝不想放弃!

就在妖娆目光滴血的瞬间,两个摇摇晃晃的老头却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犹记得龙妈的嘱托,在初元大地上,凡是遇上老乞丐一样的糟老头儿,千万不要得罪,因为那些眯眯眼,胡子上挂着饭渣的臭老头们,很有可能是天人强者。

天人强者的气息,妖娆感觉不到。他们也会收敛自己的威压,把自己伪装成八阶战神或者更低,而且那种伪装已经应和天地气息,深厚自然。没有半点生涩僵硬感。

她眼中的两个老头就是如此。

不过一个瘦高,衣着朴素正常,仿佛是个货真价实的八阶战神。一个一身颓败气息,头发上的毛都被什么烧成了卷毛。

卷毛!

妖娆的双眸顿时一缩!

天人渡劫雷霆!

那老头,刚刚渡完雷劫!是一衰甚至二衰的渡动强者!

神宗!

妖娆豁然起身!

一般来到殇城参加魔战的散修,不过如那结草道人一样,最多只是域主强者或者诛神,因为再强的,根本不屑于这魔域三十三重内打得要死才能获得的一丁点利益。

除神宗自己的长老之外,散修大能,只可能在殇城关危难之际才会出现,寻常时期来临的,十有八九,是神宗身负使命的长老。

妖娆把老妖孽的心思都猜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