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会秋儿,她却拿起那本宗室族谱浏览起来。

上面一个个人名跃入眼睑,迅速的记忆下来,最后欧阳凤舞将目光定格在凤氏族谱,就目前为止的最后一代,心中暗道,也不知这个被她附身的王爷是哪一个?宁王?平王?还是贤王?

看了眼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秋儿一眼,欧阳凤舞邪邪一笑,道,“秋儿,本王名号为何?

啊?秋儿目露惊讶,稍后即是惶恐之色,猛得磕头,“王爷恕罪,王爷名讳,秋儿这等下贱之人不敢直呼!”

“哦?是吗?那么,秋儿,本王问你,明知本王重伤在身还意欲勾引该当何罪?”欧阳凤舞面露怒色,上下打量秋儿一番,眼中一片幽冷,紧紧盯着他,心下判断,照秋儿的反应来看,这个王爷从前定是残暴的紧,要不,秋儿也不会这么怕她。

“王爷恕罪,秋儿知错,王爷恕罪,呜呜……”啪的一声手中的《春宫秘笈》掉在了地上,秋儿也顾不得害羞,吓的面无人色。

“恕罪?”欧阳凤舞缓缓放下手里的书,笑看着秋儿,“连勾引本王的胆子都有了,还怕说说本王的名讳吗?”欧阳凤舞声色一厉,稍稍提高声音,沉喝一声,“说!”

秋儿直当是王爷故意刁难于他,心一横,眼泪哗哗直流,结巴道,“王爷恕罪……秋儿知错,王……王爷名讳……凤,凤……尧天……字……紫珏……号贤王……王爷恕罪,秋儿死不足惜,求王爷放过冰儿,王爷,呜呜……”秋儿字字碎心,眼泪直流,已经不抱求生之意。( )

欧阳凤舞看了他一眼,心中稍软,心道,她总算是套出了这个王爷的名讳,知道自己是附在了谁的身上,随即也不为难秋儿,便道,“想要本王放过你们,也不难,穿上衣服,先把这些书给本王拿走,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没意思,看了就头疼,对了,那本《春宫秘笈》就留下吧,好好学学,学会了再来服侍本王,然后,给本王把冰儿带过来,本王有话问他……”

啊?秋儿不可置信的怔住,王爷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还是王爷又想到了什么新的花样儿来折磨他?对上欧阳凤舞不耐烦的眼神后,秋儿惨白的脸更加白了几分,立即应了声‘是’,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穿上衣服,将那摞书抱走。

秋儿走了,欧阳凤舞开始在脑中快速的整理她刚刚从书上收到的信息。

这片大陆叫做凤舞大陆,是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女子主政,女子经商,在外发展,男子生子,在家主内,服侍妻主,对妻主要绝对服从,总之,总体来说,这就是一个将中国古封建时期的男女地位彻底颠倒了过来的世界。

而她所在这个国家叫做凤天国,是在凤舞大陆上占地面积最广,国力最强的一个国家,而与之并存的还有其他四国,分别为东水国,玉麟国,云熵国,成煌国,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在世人眼中不成气候的少数民族,如比南有雨林族,东有百夷族等等。

而这个王爷,从秋儿口中得知,她叫做凤尧天,字紫珏,号贤王。

凤尧天,文王遗孤,十六岁,就欧阳凤舞判断,这个凤尧天平时里就是个不学无术,胸无大志,性好渔色,又残暴任性的蠢丫头,当然,这自然不确定这样的外表是不是她的自保之道!

文王,武王之姐,本是凤天朝上一代的皇位继承人,却在登基前天突然旧疾复发,暴毙身亡,而与之伉俪情深的文王妃司徒怀玉悲痛欲绝,殉情而死。

文王去逝,满朝文武,齐举武王继位,先女皇痛失爱女,却也不得不另下诏书,传位于武王凤清霜。

武王在位一十五年,于两年前病逝,传位于其四皇女凤尧星,封其三皇女凤尧雪为宁王,六皇女凤尧雨为平王,她现在占据的这个身子凤尧天为贤王。

欧阳凤舞暗暗冷笑一声,心道,贤王?怕是闲王吧?

就她个人来分析,怕是这凤尧天的处境颇为尴尬吧,据她了解,文王当年很得民心,满朝文武推崇文王之人也甚多,文王死后,有三名一品大员自动告老还乡,可见文王威信之不一般。其他部分官员虽然面上承认武王,但是,事实上,有不少人的心,还是留在文身上,不,换句话来说,就是有不少官员的心还是放在文王遗孤身上,也就是凤尧天的身上。如此,不用想也知道,那武王之后定是将她视为眼中钉。

皇室之中何有亲情可言?凤尧天处境不乐观哪!

理清这一切后,欧阳凤舞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出来!”

似一阵清风轻轻抚过,待欧阳凤舞回神,一个人影已经笔直的立在了床前,清润如露珠又不失低沉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响起,“属下参见王爷!”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五章 无形的悲伤

, 欧阳凤舞暗自打量他,面若白玉,皮肤细腻白皙,眉长唇红,发黑如墨,整齐干净的用一根黑色带子束在头顶,一身黑色劲装将他颀长的身材裹在其中,右侧腰间悬挂一柄宝剑,他大约十七八岁,长相阳刚却不失冷竣,与秋儿相较少了几分柔媚,却多了几分男儿气,当然,如果他能笑一下的话,或许会更好看。

而最让欧阳凤舞惊奇的是,这人对这个王爷明显就很不屑,虽然表面看似恭敬,但是,他毫不掩饰的一丝轻蔑之意却是堂而遑之的。

“扶本王起来!”欧阳凤舞命令道。

冥夜没有说话,径直上前,将欧阳凤舞扶起来,拿来靠枕放在她背后,便快速的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病毒。

“本王昏迷几天了?”

“回王爷,三天了!”冥夜回答的一本正经,

“哦?三天?本王受伤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欧阳凤舞抬眼瞧了一眼这个暗卫,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属下保护不周,请王爷责罚!”冥夜一听欧阳凤舞如是说,便立即跪了下来,毕竟这凤尧天再不堪也是个主子,他身为属下即然失职,便理当受罚,不过,凤尧天这次醒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微敛的眼波里微微的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她先是要看史书,当时,他还真是吓了一跳,她除了读那本十几年不离身的《大悲经》外,还会要看别的书?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另外,她说话的语气,虽然看似语气刁蛮,但事实上却是不失道理,完全不像她平日里的胡搅蛮缠。( )

欧阳凤舞淡淡瞥了他一眼,这大半天了才来请罪不是晚了点儿吗?

“不急,罚是要罚的,现在,本王饿了,冥夜,去,给本王找些吃的来!”

冥夜顿时间脸色一阵发青,好一阵僵硬后,才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

凤尧天居然让他这个御前一品带刀侍卫为她去做小侍们才做的事?曾经就是皇帝凤尧星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呢!眼中隐约闪过一丝愠怒,最终还是认命而去,罢了,谁让他受命要保护这个无德无能一无是处又品格低下的王爷呢,不管怎么说,她总是文王遗孤不是?

看冥夜不情不愿的离开,欧阳凤舞不禁挑了挑了眉,看来,这个凤尧天的人缘确实不怎么好嘛!既然如今自己成了她,那么,自己总得把自己的形象给校正一下吧?哼哼,不急不急,慢慢来,先看看情况再说。

欧阳凤舞坐在床上,漫无目的,目光无意瞥到床角里端放着一个半个枕头大小的黑色匣子,凤尧天本能的抱起匣子,将之打开,出乎欧阳凤舞意料,里面放着的竟是一幅画卷和一本《大悲经》,画卷和大悲经都很阵旧,那幅画卷还好,而那本大悲经却是异常阵旧,书皮泛黄褪色,每一页的纸张都褶皱破烂不堪,有许多处破处都被细心的粘合过,所谓‘读书破万卷’正是如此吧?显然曾经凤尧天定是经常翻看这本《大悲经》,只是,从秋儿的反应和她的判断来看,这个凤尧天应该是极不喜爱看书的,可她怎么唯唯喜欢读这本《大悲经》呢?

欧阳凤舞轻轻将大悲经放下,轻轻的展开那幅卷。( )

蛙戏荷叶,荷塘岸畔,垂柳成荫,不远处有一只雕鸾飞凤的八角亭,亭中坐着两人,不,确切的说是三人,只因,其中那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那弹琴的女子一身白衣,微风吹乱她的长发,发丝随风轻摆,她面带微笑温柔而宁和,紧挨着女子身旁,坐着一个同样白衣的男子,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孩,男子正微低着头轻轻的逗弄着怀中的孩子,但是,从他那微弯的眉眼和含笑的唇角来判断,男子的表情是温柔而慈祥的。

形,神都极为传神,可见画者功底之深。

画上的场景温馨幸福,温暖的令人心痛,定定的看着这幅画,不知为什么,欧阳凤舞就是移不开眼,突然,她的心狠狠一抽,一股无边无际的悲伤在心底弥漫开来,欧阳凤舞一向自制力极强,可是,此时,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眼泪就那样无声不息的滚滚而下,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此时眼中的流露出来的浓浓的悲伤!

眼泪不断的滚落,打湿了画卷,可是,欧阳凤舞却依然被悲伤环绕,欧阳凤舞几乎可以肯定,她这无端的悲伤,定是这凤尧天身体里残留的意识,通过她的意识看到这幅画而触景生情了,想必,这凤尧天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身在这皇族,在权力的颠峰里不断倾轧,任何一个不小心都可能尸骨无存,这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更何况凤尧天的身份是如此的尴尬敏感,兴许,平时不管凤尧天如何,都是一种自保之道吧,否则,无心之人,怎会有如此强烈到刺骨的悲伤。

果然,欧阳凤舞再往下一看,几行小楷便印入眼睑,上题:“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隔了一行,下方又题“今吾女紫珏百日之喜,留此画为念,愿吾女一生平安!”又隔一行,题“母清霖,父怀玉!”这几行小楷显然是文王凤清霖为了庆祝女儿紫珏百日之喜所题。

字迹下方有一方指甲大小的红印章,上印‘葛星棠’三字,显然,这葛星棠就是作这幅画之人。

冥夜端着膳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床上的女子捧着画卷泪流满面,双眸里迸射出的悲伤气息令偌大的屋子都染上些许沉闷。

冥夜双眸震惊的微瞠了双眸,一向面无表情的俊颜,此刻完全失了平时的镇静,而是写满了不可置信,这,这还是那个凶残任性,没心没肺的刁蛮丫头凤尧天吗?

凤尧天居然会流露出这种深切的悲伤?天啊,那么,往日里她的没心没肺,刁蛮任性,不学无术,都是她的伪装了?天啊,若真是这样,那么,这十几年来,她不仅仅是骗过了前女皇武王凤清霜,现任女皇凤尧星,宁王凤尧雪,文武大臣,以及他,他这个……这个贴身侍卫,该死的连他都被骗了过去?那她的演技是何其精湛?心机是何其深沉?

(先上传这些,一会儿还有二更!)

卷一 刁女王爷 第六章 冥夜表心意(一)

, 冥夜的心中万分震惊,但是,震惊之后,他强自让自己平静下来,敛去一切情绪,端着膳食朝欧阳凤舞走去。( )

欧阳凤舞虽然陷入在浓烈的悲伤中,但是,真正悲伤的却是凤尧天残留的意识,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欧阳凤舞是清醒和灵敏的,她一早就发现了冥夜的存在,可是,残留在这幅身体里的凤尧天的悲伤怨气太过浓重,她无法压的下去,她也不想压下去,她占了凤尧天的身体,有义务让她得以最后的发泄,就当作是自己占了她的身体,对她的最后一点迁就和牵绊了。

过了这一刻,发泄完这幅身体原主人的的悲伤,她,欧阳凤舞,就重生了!

是重生的欧阳凤舞,也是重生的凤尧天,不管以前的凤尧天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今后的凤尧天,一定要活出真正的自己,也不枉自己重生一回!

她,以后便是这凤天朝的贤亲王爷凤尧天!

她没有理会冥夜,冥夜也没有打扰她,渐渐的,心里的悲伤与抽痛感渐渐淡去,凤尧天慢慢将画卷合上,小心的放入了黑匣子中,一起搁在一边。

拭去脸上的泪痕,凤尧天才缓缓的看向冥夜。

冥夜一脸沉默,抛却先前的震惊,此时的冥夜静静的望着凤尧天,眼中隐约有些淡淡的伤感。

“王爷,是想念文王殿下了么?”冥夜呶呶唇角,看着凤尧天淡淡的问。( )

“你说呢?”凤尧天轻轻一笑,勾起的唇角看不到一丝方才哭泣过的痕迹,将问题抛给冥夜,凤尧天细细的打量着冥夜的表情,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属下逾越了!”淡淡的,垂下眼睑,眼前的侍卫的俊脸,又恢复了先前的面无表情。

凤尧天也不深究,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清粥和小菜,肚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叫唤声,真的很饿了呢,“把膳食端过来吧……”

“请王爷请先洗脸净手!”冥夜看了凤尧天一眼,轻轻挥了下手,一个小侍便端着半铜盆清水走了进来。

凤尧天没有反驳,挡下小侍要服侍她洗脸净手的动作,凤尧天不动声色的自己亲自动手,浸湿棉布,将脸上的泪痕轻轻洗去,再擦干净,一系动作利落而干脆,将棉布丢进水盆里,挥挥手示意这个小侍退下,才对冥夜道,“现在可以把东西拿来了吧!”

冥夜无波的眼神闪了闪,敛去吃惊的神色,道,“是,王爷!”冥夜将膳食放到床头,又退后。

闻到饭香,饥饿感越发的厉害,也不多说,径自端起清粥吃起来。

冥夜不止一次偷偷打量凤尧天,她的确是有些不同了!

秋儿进来后,看到凤尧天在用膳,呶了呶了嘴,欲言又止,最后,干脆又静静的跪在了地上,眼泪一滴一滴静静的落在地上。( )

凤尧天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才道,“秋儿,不是让你带冰儿过来吗?”

“王爷,冰儿,冰儿他现在昏迷不醒,快死了,求王爷救救冰儿,王爷,求您了……”

秋儿继续开始磕头,声音已然有了些沙哑。

凤尧天没有答话,半天不语,真正的凤尧天已经死了,那么,她是否该让那刺伤她的奴才多受些苦?可转念一想,若没有这档子事儿,她又怎能重生?

清晰的听到秋儿的磕头声,和眼泪落地的声音,好半天,地上秋儿磕的血已经越来越多,她终是看不下去了,缓缓道,“他刺伤本王,本王该救他么?”

“王,王爷,冰儿年幼不懂事,只是紧张于王爷的宠幸,才会一时失手误伤了王爷,他不是诚心的,求王爷救救冰儿,秋儿愿与冰儿一起服侍王爷,求王爷开恩啊!”

呃?宠幸?莫不是这个凤尧天看上人家冰儿姿色想要强霸人家,人家不愿,才会被刺伤的吧?

“好了,本王堂堂一个王爷,还会缺个侍寝小侍吗?罢了,你别磕了,去为冰儿请个大夫,好好治治吧,至于其他的嘛,冰儿好了之后,再来向本王请罪!”

“王,王爷,谢王爷开恩,谢王爷开恩,呜呜……”

“去吧,把额头上药包扎一下!”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子,想必那冰儿于他也是非常重要之人,先救了看清情况再说。( )

打发走了秋儿,凤尧天饶有兴致的目光放到了冥夜身上,“本王该怎么处置你的失职之罪呢?”

“属下任凭王爷责罚!”冥夜屈身跪下,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呵呵,任凭本王责罚?好,好,那,等本王的伤好了,你就给本王侍寝吧,到时,再……好好惩罚,嗯?”

说一说完,凤尧天便见这个侍卫身体微微一僵,虽然此时凤尧天看不到他的脸上的表情,不过,她想,一定很精彩吧!

“皇上驾到——”

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凤尧天不禁微微一怔,呵,终于来了!

“皇妹,听说你醒了,伤势怎么样了?”人未到声先道,凤尧天抬起头时,便见一身明黄色锦袍的女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剑眉,星眸,红唇皓齿,面如银月,随着她的动作,头上的金冠流苏前后摆动着。

这,就是武王第四女凤尧星了吧!果然仪表不凡,颇有帝王气势。

武王本有八女一子,而今却只剩下三女一子,其他几个皇女都‘意外’夭折或暴毙,想来,这活下来的皇女们就定不简单了,而且犹其是凤尧星这般不仅活着,还活着登上皇位的,就更是极不简单了!

“皇姐——”凤尧天不知以前的凤尧天与女皇是怎么相处的,总之,刁蛮任性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属下参见皇上!”

凤尧星将目光从凤尧天身上移到跪在地上的侍卫身上,顿时玉面一沉,眼露厉色,“冥夜,朕让你来保护皇妹,你居然让她被人刺伤?”

凤尧天眼睛精光一闪,原来他叫冥夜,还是女皇派来的人?到底是监视她还是保护她还说不准呢,看来,这个冥夜也非可信之人!

“属下知罪!”

“哼,看在珏儿受伤的份上,身边须要你的保护,暂不予你计较,起来吧!”女皇冷眼瞥了冥夜一眼,在凤尧天床边坐了下来,“皇妹,这两天朕处理公务没来得及过来看你,那个刺伤你的奴才呢?朕要将他拉下去砍了,真反了天了,不过一个贱奴才,皇妹看上他是他的福分,他居然不识好歹?幸好皇妹没事,要不然,朕真是对不起母皇,更对不起皇姨娘……”

凤尧星目露悲恸之色,温柔的握着凤尧天的手,两指看似不经意,却是不动声色的搭在了她右手腕的脉搏上!

凤尧天心中一凛,这女皇果真不是池中物,居然搭脉来试探她的虚实,若不是自己进修过中医学,并且小有成就,看破她这小动作,她还当真被她至真至情的表情给懵了过去。

“皇姐,珏儿这不是没事吗?至于个那个死奴才,哼,珏儿才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就死了,珏儿要治好他,然后再好好折磨他,好好出这口气——”

凤尧天眸露阴鸷之色,不由得,愤怒的提高了声音。

凤尧星微微一笑,眼底疾快的滑过一丝嘲弄之意,转瞬便隐入那温柔的微笑之下,“皇妹无事就好,既然这样,皇妹怎么处置那奴才皇姐就不管了,要好好养着身体,皇姐还要回宫去批改奏折,改日再来看皇妹。”凤尧星说着,握着凤尧星的手松开,从床上起身,又对一旁冥夜道,“好好保护王爷,不得有任何闪失,嗯?”

女皇紧紧盯着冥夜眼睛,说到‘不能有任何闪失’时,飞快的掠过一道精光。

“是,属下一定保护好王爷!”冥夜依旧清冷着声音应道。

“皇姐,有空要来看我!”

凤尧天状似不满,微噘了嘴对凤尧星道。

“嗯,珏儿,皇姐有空就来看你,你快些养好身子,就可以去宫里找皇姐玩了!”凤尧星笑咪咪的摸摸凤尧星的头发,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冥夜一眼,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回宫离开。

“皇姐慢走——”

凤尧天一边说,一边目露冷意,抬眸朝冥夜看去,却意外的撞上冥夜也正在看她的目光。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七章 冥夜表心意(二)

, 冥夜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凌厉的审视之光,是自己锋芒太露了吗?呵,是吧,她毕竟不是过去的凤尧天。( )

凤尧天眼中的冷意没有收敛的意思,一时间,两个人,都定定的审视着对方。

“怎么?不认识本王了?宴夜,你胆子不小,皇姐把你送给本王,本王就是你的主子,有这样看着主子的奴才吗?”凤尧天眼中的冷意逐渐转化为暴戾,凶煞的暴戾之气,逼得冥夜的目光不禁一闪。

“王爷!”

突然,冥夜身形一闪,不待凤尧天回神,只觉腕上一紧,已经被冥夜紧紧的抓在手中。

他的手有些微微的凉意,握在自己的手上,带来一股清凉。

凤尧天心中刹时暗惊,心跳蓦地加快,一股浓浓的危机意识霹头盖脸的迎面扑来。

冥夜,好快的身手,如果,刚才他要抓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自己的命,那么……

身上不禁罩上一层冷汗。

凤尧天脸上悖然大怒,“冥夜,你好大胆的子,你居然胆敢对本王如此无礼,就不怕本王治你的罪吗?”

“王爷,还要装吗?”装了十几年,就在他们快要放弃她之际,她,却让他看到了希望!

冥夜有些微微的激动,眼中凌利越来越盛,甚至,是有些炙热的火苗在激烈的窜动。( )

而,抓着凤尧天的手,也愈来愈紧。

凤尧天蹙起了眉头,一边暗自揣测冥夜的话中之意,一边目露暴燥,“冥夜,你抓疼本王了!再不松开本王,本王就告诉皇姐,杀了你这个以下犯上狗奴才!”

“呵呵……”

突然,腕上一松,冥天弯了弯唇角,突兀地自喉间溢出两声清润动听低笑。

凤尧天一边揉着自己腕上红红的勒痕,一边有些惊讶于冥天的笑容,他的笑容,在那冷冷的容颜上绽放,有些淡淡的娇憨,因为笑容,那微弯的眼角,有丝浑然天成的妩媚风情,他的笑声,该死的悦耳,该死的好听!

“怕了吧?哼!”

凤一噘嘴,轻蔑不屑的狠狠剜了冥夜一眼,经自转开视线不再说话,可是,她的心,却是越来越沉!

她总觉得,冥夜的笑虽然美,但是,却有着,她无法看透的意味!

就算她凤尧天再不济,处境再尴尬,可她毕竟也是文王之后,是个王爷不是?就是他的主子女皇凤尧星都没有对她撕破脸皮,他一个侍卫却如此胆大妄行?

微敛眼睑,挡去中森森的寒意,该死的,她何曾这般窝囊过?何曾这般感到无助过?

这样的无助感,让她感到孤独,就像茫茫荒野上奔走的孤狼,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猎人的陷阱;又好比那遥遥天际里独飞的狂鹰,随时,都有可能会撞上不明方向飞来的利箭。

穿身而过,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凤尧天不住的在心中揣测不定之际,冥夜,却缓缓的弯下了身形,缓慢,却结实有力的跪在了床前,跪在了凤尧天面前。

凤尧天抬起头,傲慢的瞧着冥天。心中却是十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