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莲也是点头,“奴婢先留下!”

叶云水心里也是不舍,她二人虽是好意可秦穆戎的事却不能有半丝差错,“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还有苏妈妈和花儿呢,你们俩只要好好为世子爷办差,就算是圆了我的体面了,好在这手艺没砸!”

巧云二人见叶云水这般说也就不再多言,给叶云水磕了头便下去收拾行礼了,叶云水让花儿各包了五十两银子给她二人送去,“叫她们不用来谢恩了,往后还有见面的时候!”

第二日一早,叶云水起身后就得了信儿,说是秦穆戎一大早就派人把巧云和巧莲二人接走了,院子里的人有了变动,那些个丫鬟们各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叶云水跟前凑合,并不是都惦记着大丫鬟的空缺,只想着叶云水提了大丫鬟,想补二等丫鬟的缺儿。

叶云水则是下令提了青禾、墨兰、杜鹃为大丫鬟,与花儿一起在屋里伺候着,墨云成了二等丫鬟的头,韩家的丫头凤英、花儿的妹妹胡桃和孙家的丫头巧喜提了二等丫鬟的位置,其余的空额则是交由宋嬷嬷瞧着选人。

院子里正是闹腾的时候,却是陈家二舅母来了。

第141章 定钱

叶云水派了青禾去迎二舅母进来。却瞧她今儿似是格外的装扮了一番,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衬裙,外面是紫红绣团花金丝袄,梳着牡丹髻,带着鎏金点翡的三步遥簪子,脸上略施脂粉,既庄重又不过分张扬,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二舅母见了叶云水则是规矩的行了礼,叶云水还了半礼便是让花儿给她看座。

“昨儿得了消息,知道二舅母今日要来却是让我高兴了一晚上,刚刚还寻思您什么时候到,门口就唱名了!”

叶云水的客套话二舅母也并未真往心里去,她心知叶云水如今对陈家很是不满,而且她如今的地位今非昔比,不再是那个瞧着软弱的姑娘了,嘴上不敢有半点儿怠慢和放肆之意。

“知你定是惦记着,就早早的来了!”二舅母带着笑的附和着,她今儿只带了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其余之人一个都是未带,叶云水倒是好奇,她难道还有些旁的事要单跟自个儿谈不成?

“今儿个来是想请叶主子您给拿个章程。”二舅母是个直爽人。她也知叶云水不喜欢那些个弯弯绕的,索性开门见山的说道:“上次世子爷和您给保了媒,回去商议了一番却都是赞好的,如今只想着寻个人去叶府商议婚事的操办,却不知该寻哪个合适?”

二舅母这话问的却是甚有深意,旁人家商谈婚事都是由母亲出面,不过陈府那三舅母许是不会出这个头,对这婚事她定是心里有疙瘩的,却又不得不应承着,而叶倩如的母亲又是叶张氏,陈府如此巴巴的找上门不被叶张氏奚落一顿才怪,所以二舅母跑来找她拿主意,就是想让叶云水牵个头,免得两府之间有什么不妥当的再闹僵了让旁人看笑话。

而二舅母这般巴巴的找上来,未尝没有要与叶云水缓和关系的意思。

叶云水却是未马上回答,而是让花儿给二舅母重新换茶,“…把爷赏的那上好的龙井拿来给二舅母沏一杯,”又转身跟二舅母言道:“说这茶一年才产十斤,太后最爱此茶,爷弄了点儿回来给我长长见识用的。”

二舅母听她后边这解说却是连忙推脱着,“这金贵的东西还是叶主子自个儿留着用的是!”

叶云水则是笑着道:“再金贵的东西也是给人用的,所以说这世上什么东西也金贵不过人!”叶云水心里的潜台词却是人也不金贵,金贵的是地位!

二舅母笑着道了谢,心里对叶云水那话里的意思一清二楚。

“本是不该再来拿这个事来烦您,可好歹是你妹妹和表弟成亲,您就赏了陈府这个脸面?”二舅母满脸是笑,说话也是小心翼翼。叶云水这会儿心里已是琢磨明白她怕的什么!

秦穆戎和她二人给保媒定的婚事,这涅梁城内的多数人家许是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叶陈两府办喜事的时候,不借着秦穆戎的名头大操大办,会拂了秦穆戎和叶云水的面子,定是会记恨他们,道是世子爷亲自许的婚她们却这般草草了事不尊重!

可是叶陈两府要是大操大办,虽是给他们陈府长脸了,可这名头却是不好借,只因二舅母明白,叶云水这婚事是如何允的,如若两府大肆操办后,大婚当日秦穆戎和叶云水一个都未到,那陈府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而且陈府是男方,又与叶云水隔着表亲一层,定是最落埋怨的一个,所以二舅母跑这儿来寻叶云水拿个主意,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叶云水的本意到底会不会真的给叶陈两府那么大的难堪?

叶云水心里想了个通透,再瞧着二舅母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了,“两家结亲却要保媒的人给拿主意,这却是不妥当了!”

二舅母心里一凛。知她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您既是媒人,不也是耀冲的表姐,倩如的亲姐姐嘛!”

叶云水听她说的这般亲近,便是转了个话锋说起旁的事,“听说最近的金银价格都涨的厉害?”

“哦,是有这么回事!”二舅母听她提起这事儿却是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她知叶云水这是在说陈家要给叶云水嫁妆铺子供货提价的事,这却是那三舅老爷的事,待她知道后都已是晚了!

二舅母见叶云水面色带着嘲讽,脸上被臊的滚烫,被叶云水一句话给噎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提价之事的确是陈家做的不地道!

“金银价虽是涨了,可是给叶主子铺子依旧按照之前的例,前几日送货时还按旧例结得银子!”二舅母连忙把这话说出来,不免有些补救之意。

“百八两银子的事没得让陈府跟着赔钱,该给银子的一分都不少你们的。”叶云水可不领她这个情,百八两银子的事儿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嘴,还真当她没见过钱么?

二舅母那话说出口时也觉得有些唐突了,“瞧我这嘴整日里浑说的,叶主子可别往心里去。”

叶云水叹了口气,她可是懒得跟二舅母在这里磨嘴皮子,陈府上下无一不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说到明日去也不过是那点子心眼儿而已!

“二舅母这般客套作甚?哪就那么针别的心眼儿会记恨这一两句话的?”叶云水沉了沉才道:“婚事还是寻叶府老太太商量的好,毕竟她辈分最大,也做得主!”

二舅母听着叶云水给指了明路,便是上赶着问道:“定了具体的日子,世子爷和您可都要来,让他们两个小的也沾沾福气!”

叶云水瞧她一脸紧张的模样。便是说着:“听说陈家铺子上来了不少手艺不错的匠人?”

“是…”二舅母说应得没什么底气,她瞧着叶云水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您的铺子若是需要就遣了他们去您的铺子上当差事,月银陈府来出!”

“二舅母可莫要出去乱说,我的铺子都准备盘出去呢,还要匠人做什么?”叶云水的话语虽淡,可仔细琢磨却是耐人寻味,让二舅母有些不知所措,就又听得叶云水说道:“改日拿了首饰样子来就是了,打几套头面而已。”

二舅母笑着道:“放心,您什么时候想了,便是派个人来招呼声,随传随到!”

无论叶云水的话里有什么含义,二舅母这般回答都挑不出错来,叶云水知道她是精明的,只是抿嘴一笑,虽然她对外说是要盘铺子,可那都是迷惑的烟雾,把谷勇和王友发拿了去,便是从陈府挖了匠人来做工,虽然不想用那两个人,但是他们提议的法子却是不错的,起码那收益能多出去最少三成。

二舅母答应的痛快。叶云水则是又与二舅母寒暄了几句,二舅母还提到最近练兵之事,她的兄长是秦穆戎的手下,自是与王府脱不了的干系,叶云水却是不愿她把话说下去,端了茶杯,二舅母眼前叶云水似是不愿插手这等事便是识趣的不再提。

二舅母临走的时候,叶云水才应下大婚之日必是到场,二舅母虽然是为兄长的事略有些遗憾,不过悬了一个上午的心才算是真正的落得肚。

叶云水其实并非是非要陈府那几个匠人,她不过是让二舅母明白。她叶云水如今在府中的地位,成事她不见得能办得成,但是搅和事却是没什么难度!

又是过了两日,谷勇和王友发在外请见,道是有人有意盘下铺子,来请示要下多少定金之事。

叶云水知他们二人是一时钱不凑手才想着先付了定金定下此事之后,再去找些个活钱周转,这两个狡猾的狐狸果然是什么招都敢想,叶云水却是半点儿都不答应,“买铺子,一买一卖,当面验清了银子数量,便是各奔东西而去,哪有什么定金一说?”

王友发有些急,这定金还是他找祁善的铺子高价抬来的,只想着说服叶云水付了定金,他再拿着铺子去寻合作伙伴,便是有了那付后账的银子,只是念头打的好,叶云水却甚是难缠,不好对付。

不过再难对付也得努力争取,王友发便是回话道:“回叶主子的话,东市的两间铺子的数额太大,总要由着买家筹备两天银子才是!就算是那富贵的人家,二十万两现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凑齐的!”王友发这话虽然为他自个儿的成分居多,倒也不乏为一句实话。

“凑得齐就买铺子,凑不齐可以先把房产啊、土地都抵出去,那铺子兑下来便是有了周转的银钱!”叶云水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是在做旁的打算。

谷勇的心里也是犯难,王友发的二十万两银子不好筹,他的六万两也没那么容易就凑得齐,“奴才斗胆说上一句,这银钱的确是一时半会儿不凑手的,不如叶主子可按日算了利息?多上一日也会多了不少银例可拿,也不怕那人跑了不买铺子耽误了叶主子的大事。”

叶云水看着谷勇,他倒是个心思活泛的,“那放印子赚利钱的钱的事儿我却是不屑于做的。不过既是你们二人都是这般说,我也没得那么苛刻,便是定上半月之期,先付四成的银钱做定钱,另外六成半个月后付清,我也不要这半个月的利钱,不过如若半个月后他们仍凑不上银子,这定钱我可是不退了!”

谷勇和王友发都心里一颤,开始盘算着这事儿从他二人的角度上讲是否可行

第142章 红豆

叶云水也不急,慢悠悠的吃着茶。看着旁边一株暖房送来的金梅插在瓶中,金梅也叫迎春花,那黄色的小花瞧着甚是喜人,这迎春花却还能入药,有消肿止血之用。

王友发和谷勇二人心里可没那么闲情逸致,叶云水所提的条件在他二人心里却是不断的算计着。

虽然叶云水说了不要那利钱,可是如若半个月内凑不上钱,前面的可就都打了水漂了?这风险的确不小,不过那半个月的利钱算起来却也不少,二人心里都有些犹豫。

只想着开头付的能少一些就好,可这话他们二人又不敢说的太过,否则引起怀疑可不是小事,就算他二人盘了铺子,那名头也不能写上他们的,都是找个信得过的亲戚占个名字而已。

“叶主子此举甚是妥当,不过这风险也大,四成定钱逾期不退却是有些高了,怕是那买主会有犹豫…”王友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却是遭了叶云水一个凌厉的白眼,吓的连忙把话往回收敛一句,“不过定是会有同意此举的买家。老奴与他们商议一番再来给叶主子回话如何?”

叶云水看了看王友发,又瞧了谷勇,什么与买家商议?恐怕是想他们二人商议一番吧?

“一共才是多少银钱的东西?这王府倒是成了讨价还价的菜市场了!定钱五成,一分不少,一月之期,逾期不退!就这么办了,有买家就带了来,我会请府尹大人前来佐证,谁也差不了谁半两银子,你们走吧!”叶云水这话说的王友发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反倒是多涨了一成!

谷勇也是愕然的不知所措,不过叶云水撵了人,他们二人也只能躬身退下,出去再行商议了!

叶云水不屑的冷笑,花儿在一旁道:“他们也太拿自个儿当回事了!”

“人就有这样得寸进尺的性子,”叶云水想着刚才王友发变色的脸不由得撇嘴冷笑,“这几天连翘如何了?”

青禾在一旁回话,“说是一连病了四日,昨儿才起身当差,米小主那儿如今是冬梅伺候着。”

“韩家婆子可是有动静儿?”叶云水知那韩婆子不满意连翘,却又怕她恼了,定是会在背后做些小动作。

“韩婆子去看过连翘,送了药,连翘起初不收,是冬梅替她收的,好像二人还因此闹了不愉快。”青禾这般回着,又是道:“不过韩婆子昨儿去寻了孙二往外送信儿。”

叶云水对韩家没有一项满意的。昨儿她使唤人问了王府新提上来的外事总管沈明辉,请他帮忙照料下庄子上的事,韩家那庄子管的甚是不地道,产量起码少两成。叶云水倒是并不意外,他们各个都想着跟自个要体面,觉得叶云水手边没人能用,不用他们用谁?可却是不知道叶云水早就寻了人来替换他们。

“盯着点儿就是了,这事儿也不着急,只瞧热闹就是了。”叶云水这般收拾连翘也是为了让那些新提上来的丫鬟长长眼色,免得都惦记着屋里这张床,光是徒有那个胆子而没那个本事,还不如早些灭了那些个心思。

晚间秦穆戎过来时给了叶云水一张烫金的帖子,“祁善送来的,他另起了个药膳阁,就在楚香楼后面,后日第一次宴客,今儿给我送了帖子,特意嘱咐着邀请你也去。”

“这么快?”叶云水没想到祁善的动作不大不小,而且真是神速,“那爷带着婢妾吗?”光有祁善的帖子可不成,能不能出去也得秦穆戎发话。

叶云水的态度让秦穆戎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日恐是有不少人都会去,你好歹也占着楚香楼的股,去也是应该的,我估摸着祁善是想请你过去做监工,毕竟是第一天,怕出了差错。”

叶云水叹口气苦着脸,把那帖子扔了一旁道:“弄了半天是派了婢妾差事了!”

秦穆戎只是笑,“你若不乐意管也可以,他又不敢拿你如何,敢短了你银子不还有爷呢么!”

叶云水瞧着他似心情不错,就说了整治谷勇和王友发要请祁善帮忙的事,“…正巧撞到了小公爷那放债的铺子上,婢妾得让他们把那钱都给吐出来,一分都不能少!”这事儿叶云水也是深思熟虑了才定下来要跟秦穆戎打个招呼,隔着他跟祁善做事毕竟不稳妥,怕秦穆戎小心眼儿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不太了解祁善的为人,如若是秦穆戎提前打了招呼,他定会全力帮忙的。

秦穆戎则是问道:“为何不让爷帮忙?”

“自个儿做才解气!”叶云水早编好了理由,“要让他们自讨苦吃,发自内心的后悔才行,爷一出手则全都拿下了,一点儿都不解气!”

秦穆戎是带兵之人,只知道打仗时要一刀致命,决不拖沓,所以性格里也带着雷厉风行的狠辣,做事绝不拖泥带水,讲究一招制胜之道,忽的听到叶云水这新鲜的理论倒是颇感兴趣。“依照你这么说,那快刀报仇不妥当,反倒是要慢慢折磨才行?”

“对,砍偷盗之人的手,让他体验无手的痛苦,对贪婪的人就要让他体验失去的痛苦,让他感觉后悔,那些个奴才不但欺瞒婢妾的银子,还想来糊弄婢妾,婢妾就要他们正做着春秋美梦时发现自个儿一贫如洗才是痛快!”叶云水对她内心的想法毫不掩饰,“爷也莫笑,婢妾就是这般小心思的人!”

秦穆戎看着她,忽的感觉叶云水的狠辣是与生俱来的,她很坦然,即便是说得这般让人骇然的话那目光中也是清澈!

“就依着你吧。”秦穆戎摸了摸她的头发,叶云水则是笑,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已是摸到了秦穆戎的性子,凡事只要你说的明明白白,纵然是有些过分的事他也不会阻挠,这种缺乏安全感的人这样对付是最妥当不过的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喧嚣声,叶云水听见是青禾的声音。便是问道:“谁在外面喧哗?”

青禾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忿忿的道:“叶主子,是连翘姑娘说有事要禀告,奴婢叫她明儿再来,她却不依…”瞧着青禾那脸色就知连翘是故意的了。

叶云水瞧了秦穆戎,挑着眉毛抿着嘴角笑,秦穆戎还能不明何意?冷哼的捏了她的小鼻子,“赶紧处置了。”

说着,秦穆戎背着手到内间去看书,而叶云水则是到外间坐下,让青禾去叫了连翘进来。

连翘进屋就往内间瞅。绿园和红枣二人正挡住她的视线,冷眼瞧她,连翘才收回了目光,规规矩矩的上前给叶云水行礼,“米小主让奴婢来给叶主子请安,她今儿身体不舒服,头疼的厉害,想要请太医来瞧瞧…”

这么晚才说请太医?是因为秦穆戎回来才说的吧?叶云水盯着连翘瞧,她姿色虽是比不上那疯了的春怜,可是那该有肉的地方也都有,那该瘦的地方也是不多一寸,脸蛋上施了脂粉,举手投足都带了风情,说话的声音嗲的听了耳朵里都觉得一颤,她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小米氏可不是这模样,倒是有点儿像大了肚子的柳氏。

“那就去二门传消息,请了太医过来就是了。”叶云水说话时一直瞧着连翘,连翘却是一怔,马上回道:“奴婢斗胆请叶主子过去瞧瞧,米小主瞧着可不是太好,自上次的事后她就经常有头疼的毛病。”

连翘说完,还侧了头往内间瞄了两眼,刚刚说话还故意提了声调,似是想引秦穆戎出来吧?

叶云水则是叫她等着,到内间门口问着秦穆戎,“说是小米氏头疼,想请我过去瞧瞧,爷要不要也过去瞅瞅?您可许久没去后面院子了!”

秦穆戎没回声,叶云水知他这是不愿去,则是带了花儿和青禾走了后院,连翘则总是慢上一两步,可瞧着守在内间门口的红枣和绿园那敌视的目光,则是灰溜溜的跟上了。

小米氏还真是犯了头疼的毛病,整个人的脸色苍白无色,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叶云水让人去请了太医,“怎么现在才派人来说?”

“也不知怎么着。这些日子隔三岔五的就疼上一次。”小米氏揉着自个儿的头,却也不知是怎么着了。

叶云水让人把窗子打开,“这屋里要时常通风,越是闷着越好的慢。”

冬梅连忙去了,屋内只剩下连翘伺候着,叶云水撵了她到门口去迎太医,连翘有些犹豫却终是出去了。

叶云水纳闷着小米氏这时而头疼的毛病是从何而来,绝不可能是上次那燕窝的事,连柳氏都好转了更何况小米氏?她瞧着屋子中摆放的植物,并没有那些不能往内间摆的,也没有怪异的熏香气味儿,那会是什么呢?

正是四处瞧着,叶云水则看到小米氏床脚的针线笸箩里有个荷包,便是走过去拿出来瞧,忽的,她翻出里面一个不太起眼儿的荷包拿在鼻子跟前嗅着,随即便是冷了脸

第143章 荷包

瞧着叶云水的脸色忽的冷了下来,小米氏连忙问着:“叶主子?”

叶云水没马上就回答她的话,而是将那个荷包给拆了开,那红灿灿的一把相思豆就落在她的手上,其中有不少是碾碎了的,就像是破碎了的心一般,裸露出中间的白色。

红豆生南国,春来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就是这个红豆,虽是代表着爱情的咏叹却也是一种致人丧命的毒物。

红豆不碾碎是没有任何毒的,哪怕是不小心整个吞了下去也不会有半点儿问题,但是如若不小心咀嚼下肚,那毒性堪比砒丵霜,绝对是使人丧命之物,而这荷包内的红豆被碾碎了开来,而小米氏又拿着亲手绣的荷包,恐怕她头疼惊厥的症状就是从这里来的!

看着叶云水那越难看的脸色,小米氏则是一脸的焦急,正要再继续的追问,连翘已是迎着太医进了门,叶云水则拿了那个荷包放在自个儿的手里。给小米氏使了个眼色,小米氏自是明白叶云水的意思,也不再多嘴乱问,躺好等着太医瞧病,半句不提刚才之事。

来给小米氏诊病的仍是庄太医,叶云水免了他行礼,自个儿则是带着人出了内间,连翘要在小米氏的边上伺候着,叶云水却是叫着她出来,“…跑了一晚上了,出来歇歇,屋里还有冬梅呢,没得只使唤你一个。”

连翘的脸色有些犹豫,“…怕冬梅一人伺候不过来。”

青禾则是上前皱着眉训道:“你们主子在内间诊病,冬梅一个人伺候着就够了,你也去了,难不成让二等丫鬟来招待叶主子?还有规矩吗?”青禾是府中的家生子,会说话时就会被规矩,一张嘴又是厉害的,寻常的丫鬟没有几个敢跟她斗嘴的。

连翘被说的脸色一怔,连忙低头赔罪道:“奴婢绝对不是有意怠慢叶主子,奴婢给叶主子赔罪!”

“行了,起来吧,花儿进去陪着帮衬一把,你出来歇着吧。”叶云水都说了这话,连翘自是不敢再啰嗦,跟着叶云水便是出了内间。

连翘张罗着给叶云水上茶后。便是在一旁侍立着,叶云水的一双眼睛就如同刀子般的打量着她,让连翘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瞧着连翘那别别扭扭的模样,叶云水则是闲聊似的问话,“你祖上不是北方人吧?”

连翘听到叶云水问话,则是上前回道:“回叶主子的话,奴婢家在南方,是了水灾逃难到这里的,父亲路上就去了,就剩下母亲和弟弟,MAI身给人伢子,却没想到有幸进王府当差。”

“你母亲和弟弟如今在何处?”叶云水的继续追问让连翘感觉不妙,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打鼓,那眼神也没了往日的清明,却又不敢迟迟不回答,半晌才是回话道:“奴婢的娘如今在针线房上当差,弟弟…刚被三爷挑去打杂。”连翘说这话似是有些心虚似的,“我弟弟为人比较木讷,也就只能跑个腿儿。”

三爷秦慕方?叶云水已经许久没得过韦氏和丁氏的消息,带着点儿疑惑的瞧着连翘,王府挑奴才可从来都是先紧着自个儿院子里熟的。除非实在没有合适的才会选跟旁个院子里沾着关系的,而连翘还说她那弟弟性子木讷?这事儿恐是没那么简单。

“能被三爷瞧上的自不会太差了,瞧着你这伶俐样,你弟弟也差不离。”叶云水这话说完,连翘的脸色忽的变了,紧抿着嘴把头压的更低,似是害怕叶云水问起什么似的。

叶云水心里正犹豫着那荷包里的红豆,这时候庄太医已经诊脉出来了,叶云水上前问着病症:“…庄太医但说无妨。”

庄太医满脸的苦色,心里只恨这命不好,三天跑一趟王府不提,连带着几次掺和进这内宅争斗的事儿当中,可叶云水问起,他只得硬着头皮回话,“回叶主子的话,米小主乃是气味儿中毒,许是身边有什么不妥当的东西才会引剧烈的头痛,可卑职瞧了那屋子却未见任何不妥当之物,便是开了清热解毒的方子。”

清热解毒正对症,叶云水开方子的话也会按这个路子走,她想知道的是庄太医说的那气味儿中毒的诊断,叶云水如今已经有百分之百的可能,小米氏中毒就是因为那一荷包红豆了。

家丑不外扬,瞧着庄太医那一脸忐忑不安的神色,叶云水也就不再多难为他,让人拿了赏钱送庄太医出门,而她则是进了内间,看着小米氏问道:“说是气味儿中毒了。”

小米氏哀叹的骂道:“贱妾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同是侍妾,沈氏和米氏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儿。单就可着贱妾一个来!却不知是哪个缺德丧良心的做出这样的事,定是会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小米氏很是激动,有气无力的放着狠话,叶云水则是拿出了荷包,“这物件谁给你的?”

看见叶云水手上的荷包,小米氏欲言又止,犹豫半晌才是道:“这是…这是贱妾想送给世子爷的…”小米氏脸色羞红,也觉得当着面跟叶云水说这个不合适,“爷有许久都没来过后院了。”

叶云水瞧着她这副哀怨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抽抽着,显然小米氏那哀怨的目光似是在说,世子爷全被你一个人霸占了“这里面的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倒是瞧着挺奇怪的。”叶云水顾不得她的抱怨,现在要弄明白的是谁给小米氏的红豆。

小米氏诧异的看着叶云水,“这红豆不是代表着相思之物吗?”随即,小米氏看向冬梅,“冬梅?你给叶主子说。”

叶云水瞧着冬梅,冬梅上前回话道:“这东西名叫红豆,也叫相思豆,形状好看都乐意拿来做小物件,这红豆是连翘的弟弟给的,咱们院子里就有一颗红豆树,每年大家都攒了这物什来做荷包。”

叶云水特意瞧了一眼连翘,却见刚刚提起她弟弟时。她浑身一怔,似是在故作镇定,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叶云水看着里头,摆了这么多花花草草,味道也太杂了,连我进来呆半天都闻着头晕,庄太医都没瞧出是哪儿出的毛病!”叶云水瞬间改变了她的心思。并未把这事儿就此揭出来。

小米氏听着叶云水的训斥,似是也觉得有道理,连忙吩咐着丫鬟们往外搬东西,“…全都给我搬走,往后插花也莫往屋子里放了!”

叶云水笑看着手中的荷包,“你这红豆都碎了,再重新做个吧,这个荷包我倒是喜欢,送了我可行?”

小米氏也觉得那红豆碎了不吉利,虽然有些纳闷叶云水为何要那荷包,却也是满口的答应着,“叶主子若不嫌弃尽管拿去吧。”

叶云水笑着赞了小米氏两句绣活做得地道,忽的转头问着连翘,“上次给你说的亲事,你也没给回应,却还病了好几天,可是那亲事不合心意?”

连翘惊愕了一下,却看到叶云水故意把玩着手中的那个装满了红豆的荷包,满是惊骇之色,连忙福身回话道:“奴婢没有半分不合心意,奴婢谢过叶主子恩典。”

“既是同意了就好,回头我跟韩婆子说一声,这些日子就开始筹备着,你的嫁妆都依着王府大丫鬟的例,断少不了你的,不过你主子这几日身体不适,你在这小院筹备喜事也不合规矩,就先跟了我去前院吧。”叶云水也不由连翘愿意不愿意,便是转头问着小米氏,“你觉得可是行?”

小米氏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心里也觉得连翘年纪有些大了,便是点头答应了,“倒是让叶主子费心了。”

“回头再派俩丫鬟过来给你使唤着,连翘我就带走了!”叶云水也不再多留,看着小米氏用了第一碗药,又让墨云、墨兰二人陪着连翘去收拾行李之后就回了。

看着连翘被叶云水带了来,韩婆子那一颗心又吊了起来。心里只觉得悔恨不已,她刚送出去消息找人跟叶云水说合着不想要连翘,连翘就被叶云水放在身边当差了,她要是早知这样哪还有半点儿不乐意的啊,如今可又该如何是好?

叶云水回了前院的时候,秦穆戎已经是沐浴过,正坐在榻上等着她,瞧见她面带疲色的回来,便是问道:“怎么回事?”

“庄太医来瞧过了,说是气味儿中毒,屋中的东西却是没有不妥当的,婢妾倒是有点儿眉目,只是暂时还不确定而已。”叶云水的确不敢确定这事儿到底是不是人为的,那冬梅也说了,这荷包连她们小丫鬟也都攒了红豆来做,如若是不小心把那红豆碾碎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至于是不是连翘,她不想这么着急审她,让她先自个儿寻思一个晚上再说

第144章 混淆

秦穆戎看着叶云水那复杂的面色,便知这又是有事。

叶云水又要与他说,秦穆戎实在是懒得搭理,连忙摆手道:“都交了你处理就是了。”

叶云水忽然想起刘皎月,便是试探的问道:“柳氏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吧?”叶云水知道庄太医每隔三日都去请脉,自会给秦穆戎汇报,便是直接问他。

“应该是,你不用惦记着,整日都有人盯着她。”秦穆戎说的那个人自然是刘皎月。

叶云水只是一笑,便是坐在梳妆台前拆卸簪,秦穆戎看着她卸了头面,换了便服后,便是把她拉过自己怀里,大手却摩挲在她的小腹上,嘴里似是纳闷的念叨着:“你这肚子怎么这么久都没动静儿呢?”

叶云水抽抽了几下嘴角,没有答话,这话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穆戎则是从后面搂着她,把头抵在她的丝中间,“若是有了动静儿可不许瞒着!”

叶云水则是抱怨的回话道:“爷这话听着可不妥当,婢妾如若有了身子为何要瞒着您?好似说的这肚子见不得人似的!”即便是瞒着,也会瞒着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女人们。

秦穆戎知她又是故意的歪曲自己的话,则是狠狠的亲了她的嘴。就像是报复似的掠夺,叶云水的小嘴被彻底的霸占,却是被搂的喘不过气来不停的呜咽着,感觉到秦穆戎身体的变化,她下意识的想要把他推开却是徒劳,连忙又搬出旁的理由来,“婢妾还没有净身呢…”

秦穆戎则是把她抱到床上,俯身压了上去,“完事儿再洗也一样,又不嫌弃你…”

叶云水听了这话,认命的放松了身子,由着他那火热贴了上来,旖旎之余,叶云水最后的理智在他耳边呢喃着,“爷,您轻点儿…”

秦穆戎的动作忽的放缓,这一夜却是似水般的温柔…连翘忽然在叶云水的屋中侍立着,显得格外的突兀。

花儿、青禾、墨云、杜鹃四人各有各的差事,却只有连翘不知该做些什么,常常想要动手就被旁的人接了过去,摆明了不信任她,几次之后她便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倒是清闲了。

叶云水用过早饭之后,把旁的人都遣了下去,让墨云和杜鹃在门口守着,只留下花儿、青禾二人在屋里伺候,又吩咐着花儿道:“去厨房弄一只活物来!”

花儿领了命去了。从厨房抱来一只鸡。

叶云水拿出了昨儿在小米氏那里拿过来的荷包,把那碾碎的红豆扔了地上,鼓动着那只鸡啄了两口。

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那只鸡则是晃晃悠悠的吐了白沫,倒地不起了!

花儿和青禾二人惊骇的看着连翘,只见她那一张脸“刷”的就变了色,翕着嘴半晌都未说出话来,不过那不停颤抖的手却是表明了她心底的慌张和无比的恐惧。

叶云水冷眼瞧着她,嘴上却是喃喃的道:“这鸡却真是可怜的,无缘无故就遭来杀身之祸,相思红豆是致命毒药,呵,这若是旁个人吃了,还不知要怎样呢,连翘,你说是吗?”

连翘的心里如同炸雷一般的僵硬不堪,猛的摇头说道:“叶主子何意,奴婢半点儿不知!”

“你真的不知吗?”叶云水的声音生硬冰冷,她却要看看,这连翘的嘴有多硬,“不是你撺掇的你们主子做荷包送给世子爷么?你说小米氏因此而头疼欲裂。那世子爷…”

连翘马上回话道:“叶主子此话莫要乱言,奴婢只知道这物什寓意是相思之物,所以才建议米小主做一个,而且也不知它居然会让人致命,更没有想要害世子爷的意思,叶主子明鉴!”

“瞧你说的,好似我要诬赖你害世子爷似的,你慌什么?”叶云水冷笑的看着她,那连翘的手更是抖了。

“奴婢绝无此意,还望叶主子莫要多心才是。”连翘颤抖着声音说着,可叶云水接下来的话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你不知道,却不知道你弟弟知不知道?这东西不是他送了你们的?”转身又与花儿道:“去‘秋思居’传个信儿问问?”

花儿正要领了差事往外走,却被连翘上前抱着腿给拦住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连翘看着叶云水跪在地上说道:“请叶主子开恩,我弟弟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全都是奴婢的错!”

叶云水的嘴角扯出一抹笑,“这话我却是不信的,小米氏待你亲如姐妹,而你不是还惦记着世子爷哪天瞧上你把你收了房?

又怎么会去害他呢?一定是有人指使的,是吧?”

连翘跪在地上拼命的摇头,“不,没有任何人指使!是奴婢跟米小主求恩典,米小主不允奴婢给世子爷做通房,所以奴婢怀恨在心,才会铸成大错,奴婢并没有要害世子爷的心思!”

“连翘,你觉得我是傻子吗?”叶云水的语气很淡,却透着十分的冷漠和凝重。“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给你听的,你自个儿信不信?”

连翘僵住了半晌,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上,那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滚滚而落,“叶主子,您赏奴婢一个痛快吧!”

“你的错是逃不过去的,不过你也甭想着什么一死了之,你不是维护着你那个弟弟?你若是说了这事儿的始末,我就放你弟弟一马,不过如若你敢随意的敷衍我,我不能到‘秋思居’去找三爷要人,针线房的事儿我还是能说得动的!”叶云水这后一句指的自然是连翘的娘,无论连翘有什么理由,她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叶云水心里只想着这事儿定是脱离不了秦慕方和丁氏,心里暗自咬牙他们这一手却是狠的,拿了连翘的弟弟来威胁她,她想要秦穆戎的命却是没那么容易,不过若是真出了事,这却是与叶云水脱不了干系,小米氏可是在她院子里的,一旦叶云水这边出现半点儿问题,她绝对相信会出现一大批落井下石的人等着瞧热闹。

连翘是绝对不能留的!

叶云水目光中的狠辣让连翘不敢不相信她会拿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连翘见识过那春怜是怎么疯的。也见识过红莺是怎么死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呆坐在那里喃喃不做声,只是嘤嘤的哭泣。

叶云水可没有那么多的耐性,“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若不说,我便去针线房要人,两刻钟时间你若还不说,我便请世子爷出面去‘秋思居’要人,我倒是不信这事儿问不出个真相!”

连翘的哭声愕然停止,不停的磕头的说道:“奴婢说,奴婢全都说。叶主子千万不要去找奴婢的娘,奴婢求您放过她一条生路…”

“放不放她生路不在于我,在于你!”叶云水瞧着连翘的目光往旁的地方瞟着,便是冷言的道:“别跟我赌你死了,我会不会找你母亲和你弟弟的麻烦,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想一死了之你是做梦!”

连翘吓的手一软,整个人跌了一旁,连忙爬起来说道:“奴婢全都说…”

叶云水听着连翘的交代,心里倒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因她得了一个很是震惊的消息,三爷秦慕方不喜女人,好男风,而连翘的弟弟因为长的秀气才被挑中了占了身边打杂的位置,其实却是…如若依照连翘所说,这事儿并非是秦慕方指使的而是丁氏,她的目的不过是想借着小米氏的事儿打压一下叶云水,因为叶云水如今实在是太过春风得意!而且丁氏痛恨所有秦慕方身边的长的好看的男人,自然连翘这一家也在她痛恨的范围之内,便叫了连翘的弟弟去给他出了主意,让她通过连翘害叶云水。

连翘的弟弟被丁氏唬了一顿,心里也有些害怕,便找了连翘商议,于是连翘为了弟弟就应下了,这事儿还在叶云水给连翘许亲之前…听着连翘断断续续的把这事儿说完,叶云水还真是提不起半点儿的怒意,似是觉得像是个闹剧似的。

叫了杜鹃和墨兰把连翘带下去看起来,叶云水的心里却是在盘算着这个事应该如何处置才妥当,她对连翘的说辞只信一半,这事儿总觉得还差点儿什么,只是“秋思居”的事她却是没有半点儿探听讯息的渠道,想了半天,似乎也就只能跟秦穆戎一个人打听了!

晚上秦穆戎回来的时候,叶云水则把今儿问连翘的事说了,秦穆戎似是早知道秦慕方好男风之事,只是听到连翘交待的说辞时,秦穆戎却是皱着眉摇头:“你如何得意与旁的院子有何干系?这其中还是有未说明的事。目标绝对不是你而是我!”

“可爷又不会把那荷包里的红豆吞下去如何会…”叶云水到此忽的停住了,愣了半分便是转身到门口跟花儿厉声说道:“去大厨房把煮粥用的赤豆都给我翻出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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