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还有点小本事,只可惜医病治人也不过是居末流的雕虫小技。”大帝道。

大殿:“…”

大帝慈祥地摸摸少年的额头, 床榻上昏迷的少年无知无觉, 又低低地呓语了句“阿淳”。

大帝听了,脸上就有一抹狠色。

他们出来,风老大君正喜气扬扬的,一扫昨天听到孙子不行的病容。大帝转了圈, 没看到儿子, 就问:“启淳呢?”

风老太君道:“昨晚照料了一晚,早上还在哩, 我见南儿用了药没有大事了,让他先去休息了,这一晚上也让他辛苦了。”

大帝道:“这不正是应该的。”

“这也要殿下有心啊。”风老太君别有深意地说道, 双手扶着龙头拐,满脸皱纹都表达着老怀甚慰的喜色:“你们不知道,知道阿南变好了殿下那兴奋劲连我都感受出来了,早上让他离开还不怎么乐意哩,两个孩子的感情可真好啊!”

大帝:“…”

大殿:“…”

两人都是一脸苦瓜和便秘。

长默也没感受启淳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就觉得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堵热源。

殿下人虽然离开了,可一想到他的结契者就睡在不远处他的寝殿里,他的家,他的床榻上,这让殿下产生了一种非常隐敝的快乐,情绪也兴奋得不得了。

殿下第一次发现他从小睡大的床榻有那样大的吸引力,看到默默在上面自然熟睡的样子,他的心都要化了。

他自然而然产生一股疲意和渴望,一分也不想等待要钻入那个被窝。

他三两下脱了外袍,剩下里衣,也钻了进去。

一钻入被窝,他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气。

独属于他私人的空间,现在沾染上另一个人的气息。

殿下又累,又兴奋,不舍得睡,也不舍得吵醒默默,就托着脑侧在旁边看。

看着看着,就去亲了一亲。

轻轻一贴,就离开了。

试探了一下,见长默睡得熟,没被他弄醒,心更痒痒了,手就跟安装了弹簧一样停不下来,去揭长默的衣服。

一层二层三层…哦,默默没穿那个他给的滑滑的里衣,殿下有点小遗憾。

可是想到默默是急匆匆地来,殿下又有点满意,这才对嘛,怎么可以在别人面前穿那些滑滑的东西。

不过,以后要敦促默默在他面前多穿穿才对…

长默直到快中午才醒转,发现身上的衣服被解了一半,殿下毛手毛脚缠在他身上,头缩在他颈窝,正睡得很香。

只不过,殿下睡着,下面的东西没睡,正顶在他大腿上。

长默有点儿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一摸,殿下也醒了,哼了一声,手顺|进他坦|露的胸膛里,下面蹭了蹭,开始耍流氓。

“再睡一会。”殿下抱着他,撒娇道,声音有浓浓睡意。

长默去刮他鼻子。

“早上几时回来的?”

“卯时。”

“阿南怎么样了?”

“你那么在意他干什么?”殿下不满嘟囔。

“我还不得问问我接手治疗过的人怎么样了啊?”长默说。

“他好着呢,太医给他开了方,说情况不严重了,我就回来了。”

长默“嗯”了一声,见启淳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他身体上了,这会弄这个不合适,长默有心转移他的注意,就逗他:

“这里是你从小睡大的床啊?”

他不提这个还好,提这个殿下就禽兽了,整个钻在被窝骑到他身上,两眼亮晶晶的:“怎么样啊?”

长默道:“什么怎么样啊?”

殿下兴奋道:“以后你就睡这里!”

长默:“…”您安排得是不是太早了?

“那可说好了不准换人啊!”他笑笑说。

“哼,那你可得先讨好讨好我。”殿下牵着他的手往他那里摸,长默不上他的套儿,就擎住他里衣下襟不下去,殿下没得逞,委屈道:“默默你不乖。”

长默道:“究竟是谁不乖啊。”

殿下道:“就是你。”

他在长默身上蹭,长默给他蹭得发痒,躲了一会儿才道:“好啦,别闹了,我肚子饿了。”

他入睡前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殿下也知道他一大量运用异能肚子就会饿得厉害的毛病,不敢真闹他,听他这么说,顶着一柱|擎|天给他叫东西了。

长默如今暗戳戳藏在他寝宫里,殿下要了东西也没留人伺候,等再到里间,长默已经简单漱完毕,正在整理衣衫。殿下自己套了衣服,屁颠颠去帮长默,又帮他梳头戴帽,不一会儿屋里头又多了一个俊俏的小太监。

等坐到餐桌前,长默是觉得自己真饿了,可以吞下一头象。

他二话不说开吃,殿下洗好脸也过来吃,长默想起一事,问他:“那个…风公子是怎么受伤的?”

殿下的眉深深攒起:“你又问他做什么?”

长默道:“他体内受的伤有点儿怪。”

他给他说治疗时遇到的问题,感觉那不像普通凶兽所带来的伤。启淳道:“不是普通的凶兽,是两只狂化的王兽。”

长默第一次听到狂化王兽,有点儿吃惊,启淳道:“是啊,有点儿像神血战士的入魔。当时太突然了,大家都反应不过来,几名护卫军都受伤了,父皇是两头王兽的主要攻击对象,情况更加危急,多亏了…”

说到这里,殿下不说了。

长默道:“出了这个事,你父皇更喜欢他了吧?”

“那又怎么样。我更喜欢你!”殿下嘟囔道。过了一会儿,他的脚从桌下去勾长默的脚:“别瞎想,父皇也会喜欢你的。”

“是吗?”长默道:“那你跟这位阿南公子又是怎么回事啊,我看他倒是对你念念不忘。”

殿下脸上就不自在了:“小时候玩过一阵,有一回我在凉亭下的石椅睡觉,他来偷亲我。”

长默还真没想到会听到殿下小时候的风流韵事,眉头耸了耸,听殿下继续道:“他刚吃完饺子,嘴巴里一股韭菜味儿,酸着我了,我以后就不去找他玩了。”

长默:“…”

难道重点不是偷亲这件事吗?

还有,难为你扶着我如厕还没嫌弃啊殿下。

长默听着情敌的糗事,一时不知该酸还是该笑还是得对中二期的殿下表示鄙视,脸皱成一团。

“我这次回来,就听说风家将他选了出来有意让他成为我的结契对象,他本人不知被灌输了什么,也心心念念成为我的结契者,还和父皇一起去漠南防线了。”

殿下挠挠头:“我虽然不喜欢他,但又感觉有点儿对不起他,他救了我父皇,我挺感激他的。”

长默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问道:“他们给你挑选出来的结契对象,如果你不喜欢,怎么办?”

殿下道:“那就再选下一个,他们不会勉强我的。”

长默:“…”他突然觉得这家伙也有点可怜。

殿下是真的希望他的父皇也能喜欢长默,可惜那话说没多久,就受到深深打脸。

对于大帝对自己的观感,长默并没有盲目乐观,但情况比他想象的似乎更加严重些。

两人用过饭,就收到密诏,大帝要见长默。

殿下想一起去,那位公公就客气地告诉殿下,大帝想召见的只有长默一个。

并更加客气地告诉殿下大帝已经留了那么高一幢公文给他处理,大帝原话:为人子,是时候该好好表现弥补数年不能在双亲膝下的不孝了。

恰好风公子醒了就嚷着想见殿下,大帝做主,把公文移到他那边,殿下可以一边办公,一边陪他。

启淳听到这个安排,脸沉得可怕,就加不想走了,长默就拍拍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情况并未明朗,他不想将事情闹大。也不想给大帝一个娈宠一样的印象,只敢畏畏缩缩跟在启淳身后,连单独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连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谈什么和启淳在一起呢?

在处理儿子的结契问题上,大帝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多大变化。

站在帝王的立场,他始终觉得和风氏结契更加有利于皇廷的稳固一些。

他对长默的不满,在发现这个小少年的识趣而减轻了一些,甚至在过去的四个月里曾经发生过动摇,可是从漠南防线回来,大帝就彻底坚定了立场,听到长默竟然违背先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和启淳搅和在一起,不满变成了愤怒。

一个奴!他怎么敢?

一定是他以色惑人!

爬上皇子的床,真是不要脸啊!

还出尔反尔!贪慕权势!

先做出清高的样子,麻痹他们之后又勾引上皇子,这叫心机屌,叫妖艳贱货!

结契的时候还可以说是意外,可是后来明知启淳和风氏有约还掺一脚,这叫可耻的小三!个人道德水平差到极限!大帝有理由怀疑,当初他和启淳结契极有可能就是他动了什么手脚!

更加可恶的是,他的结契者不知被吹了什么风,竟然对这样的心机屌深感欣赏,夸这少年是启淳的福将,夸他性格好,夸他身怀异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第一次和他的立场不怎么一样了。

呵呵,大帝表示他才不希罕心机屌那个什么能力!

侥幸救了人也不能代表什么。

他的结契者心软容易被骗,他可不会!

他要揭开此屌的真面目,让两个重要家人都清醒过来!

棒打鸳鸯是吧?大帝冷笑连连,他还真就来做这根棒!

第128章 大帝作死记

反正大帝不知怎么就想到“色|诱”这方法的。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自己比儿子更棒的。

色|诱的方法也很新奇。

长默被那位公公带到一间耳室, 听公公说要去通报,然后, 耳室就留下他一个人。

长默等着,这是一件非常简陋的耳室, 四周墙壁没有什么装饰, 空荡荡十分单调, 就几案上放着茶水。

枯坐无聊, 长默就去揭那茶盅,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一口茶水刚入嘴,就听一个柔媚的声音道:“陛、陛下…”长默“噗”的一声,茶水半口从嘴里喷出来, 半口从鼻子呛出来。

声音是从一墙之隔的大殿传来,长默不敢呛出大的声音, 忍得眼泪花直冒。

就听声音继续从那边隐隐约约传来:

“陛、陛下…这是天雩台摘来的七品露华灵茶, 提神醒脑,您可要品尝一下?”

“哦。是吗?端过来。”

脚步,茶盅碰撞。

“哎呦!陛——下!”柔媚的声音娇呼道,您好坏呀的口吻。

“呵呵, 这小手真是又滑又香, 擦了什么来勾引我的?就不怕给大殿知道?”

“奴怕、怕的…可是陛下您、您这么雄壮,奴一想到承、承恩龙露, 就心、心花怒放,死、死也甘愿…”

什么叫人设崩坏?这就是。

这边不小心听了壁脚的长默一口茶水呛匀,表情却瞬间风云变幻, 从“???”变成了“!!!”。

这是啥?这是啥?

他不小心听到了啥?!

大帝这是在那边和太监玩耍吗?

可是怎么会?!怎么可能?!

长默的眼珠子差点突出来。

这、这跟他看到的人设不符啊!

他太意外了,表面正气不苛言笑的建章大帝背地里竟然是这副荒淫的样子!这让人太难以相信了,可是听到的东西真真切切…反正长默这样的正常人是脑补不出大帝为了测试自己,开出故意抹黑自己这么大一个脑洞的。

长默满脸的呆滞…他一直以为大帝和大殿是一对恩爱美满的夫夫,彼此专一坚贞,结果真相糊了他一脸屎,这世上还有可以相信的爱情吗?!

这也是曰了狗了啊!!!他一定是早上还没睡醒!!!!

这时候隔一墙的偏殿里面的情形,和长默所想的荒|□□形却完全不是同回事。

里头,大帝面无表情地坐在帝座,听下方两个擅口|技的太监在表演。

太监就继续娇羞地念道:“您、您太坏了…”

这他妈太恶心了,大帝狠狠瞪了太监一眼。

太监满脸的委屈。

台、台词上就是这么写的好吗?

再、再说,念这些令人羞耻的台词,给大殿知道了可能会被抽一顿就不说了,一想到要对着您念,我、我也很害怕好吗?

太监也很绝望啊!

好不容易等到大帝满脸嫌恶的挥手,俩一身虚汗的太监如蒙大赦。

这边,风中凌乱的长默忍不住去戳了启淳。

殿下那边正紧张着呢,一收到他的戳,立马找个偏僻角落接通,满脸紧张:“怎样了?”

长默声如蚊呐:“启淳…”

殿下:“???”

“你、你父皇他…”长默声音古怪,欲言又止,想问启淳,却不知从何问起。

殿下:“???他怎样了?你见着他了吗?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那边的声音变得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