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芩静眯眼冷笑,“唰”的又坐了下去,微仰着下巴道:“那好啊,本小姐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动手法!”

半个时辰后,有人被直接从酒楼上扔飞了下去,宸公子高居在楼上俯视睥睨着:“本公子难得心情不错想要好好的跟你们说说话,你们倒是蹬鼻子上脸的以为本公子好说话了?滚,再让本公子听到你们不分好歹的诋毁我小侄女,以辱骂郡主罪论处!”

旁边,荣芩静拍着桌子笑得肆意张扬,指着他便说道:“你不是说不动手的吗?那你刚才做了什么?说啊说啊!”

宸公子当即斜睨向她,道:“本公子何时说过不动手了?是懒得跟你动手!虽说有些事不是动手就能解决的,但有些事情解决起来还是直接动手比较快捷迅速。”

在他说着话的时候,有刚才被他扔飞出去的人的同伙愤怒的冲了上来,嘴上叫嚣着:“混蛋,你竟敢把我兄弟扔下楼去,别以为是名门公子就了不起,我跟你拼了!”

荣芩静忽然站起,抬起一脚就将那人给踢飞了出去,怒道:“混账东西,没看到本小姐正在跟他讲话吗?懂不懂规矩?”

宸公子顿时眼睛一亮,忍不住便拍手叫好啊!

酒楼内乱成了一团,有人在混乱中被惊吓得跑了出去,更多的人则散开到边角地方围着看热闹,另外还有几个,竟悍然无惧京城第一纨绔宸公子的威名,与他打成了一团。

也亏得宸公子没有对他们下重手,只是在跟荣芩静莫名的联手了之后,眼角状似漫不经心的,朝某个方向瞥了一眼。

那里,有璟世子静默着站立,看自家小叔和那明荣郡王府的大小姐联手打无赖,脸色微黑,嘴角轻扯,然后目光落到那几个人身上,若有所思。

“马上去查探清楚,是什么人躲在幕后散布对恬恬不利的谣言。”

“属下马上就去,不过查到之后,该如何处置?”

“杀!”

“是!”

京城某人迹罕至的巷弄内,正有几个地痞被人围困到了绝路,死死的盯着对面那几个或漫不经心或嬉笑不正经或漠然冷视的人,只觉得一阵阵让他们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对方却并没有人理他们,而是就站在那儿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就是这几个家伙在到处散布着王妃的谣言吧?真让人不敢相信,这什么世道?就这么几个地痞无赖,竟然都敢诋毁我们家王妃,现在的地痞都变得这么胆大包天了吗?”

“你吃屎长大的吧?不用想都能知道定是他们背后有人指示,亏得你还跟随了主子这么多年,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竟然都看不明白!”

“小顺子,你在找死!”

“你们两个都别闹了,正事要紧。谁过去问问,将他们背后的那个混账东西给揪出来?”

“我去!”

“我去我去!”

“小子活腻味了,竟敢跟我抢?”

“一起过去不就行了?”

“还是老大聪明,一语中的啊有木有!”

“不愧是跟随主子最久的,果然是思维敏捷聪明过人足智多谋非我等凡夫俗子能够相提并论啊!”

只听“噌”的一声响,有寒光凛凛从剑鞘中被拔了出来,身旁几人见状顿时就“嗖”的一下窜了出去,离他远远的。

端木王府,端木恬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锦绣,道:“有事?”

锦绣的表情略有些僵硬,眼神游离,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闻言莫名的震了震,而后问道:“郡主,您这是要出去吗?”

“嗯。”

“不知郡主是要去做什么?不如还是吩咐奴婢去做吧。您这几天照顾三殿下也是辛苦,还是在府上多多休息的好。再说,后日便是太后娘娘的寿辰,因为想到郡主您从来不曾进过宫,所以老王妃还特意请了宫里的教养嬷嬷来,将宫中的一些规矩礼仪都与郡主您说一下。”

想到那个嬷嬷,端木恬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么多规矩,还有走路的姿势,讲话的语速声调,甚至是连脸上的表情都有严格的规矩,她已经受够了!

倒不是被那些规矩礼仪吓到,而是受不了被一个老嬷嬷那么整天的盯着,还得接受她的聒噪。若非那嬷嬷是祖母去请来的,她早一巴掌拍过去了。

所以此刻听到锦绣提起这事,她便不禁微冷了脸色,说道:“宫里的那些规矩和进宫后要注意的事项我都已经知道了,你现在便将那嬷嬷打发回宫去吧。”

说着便直接朝大门外走去。

锦绣一急,忙又将她给拦了下来,面对郡主投过来的看似轻盈使得相当具有压迫力的目光,她整颗心都不禁因此而抽搐了一下,又说道:“郡主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者是要去办什么事的话,只管吩咐奴婢便是。郡主您是那么金贵,怎么能事事都亲力亲为呢?”

端木恬缓缓的,眯起了眼睛。

她越过锦绣的肩膀看向王府大门外,若有所思道:“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方便让我知道的事?”

锦绣只感觉压力山大,两边肩膀都快要扛不住而垮了下去,忙打起精神来连摇头道:“郡主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奴婢只是…”

“锦绣!”端木恬忽然打断她,说道,“若还想要继续跟在我身边,就不要做出任何试图隐瞒或者妨碍我的事。”

她张张嘴,抬头对上郡主那清冷的眼眸,忽觉得一阵心悸,然后缓缓的垂下了头,嗫嚅道:“郡主您别生气,那些人根本就什么真相都不知道,就在那胡言乱语,奴婢是怕您听了心里不舒服,所以才…”

“外面又有了新的流言?关于什么的?端木王府的恬郡主不知廉耻品性败坏竟将仙人般的三殿下给玷污了?还是狼心狗肺心狠手辣不仁不义不孝,迫害叔祖母堂叔伯兄弟姐妹将他们赶出了端木王府?”

锦绣倏然抬头看她,张了张嘴,却是彻底的无语了。

郡主她好像知道得很清楚呃?

见锦绣的反应,端木恬便知道她猜对了,不由目光微凛,然后大步的踏出了端木王府大门外。

她行走如风,率性洒脱,丝毫也不像是那些挪着纤纤小碎步的大家闺秀,反倒更像是风流倜傥的公子,落在她身上,却并没有任何突兀和粗俗,反而让人觉得那般洒脱与众不同。

就如帝师大人说的那样,长那么丑,就别学那些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们作那小女儿的姿态了。

锦绣在身后看着郡主呆了呆,真心觉得郡主让人目眩神迷。下一秒她清醒过来,忙紧追了上去,小声说着:“郡主,您走慢点!您可是郡主,怎能如此大步行走?在外面还好,若是后日进了宫中,可千万不能如此了,会被有心想要为难您的人问罪的。”

端木恬只挑了下眉梢,一脸的不置可否,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但那迈出的步子丝毫不变。

她这些年在外行走,做的都是男子装扮,其实如此走路,都有些习惯了。

当然若只是装一下的话,她绝对可以装得比任何人还要更加的大家闺秀。

她不语,锦绣也不再多言,主仆两一起往前走去,并没有走大道,而是在那小巷弄之间穿梭着,那熟稔顺畅的模样,让锦绣也不禁暗暗咋舌,暗道郡主怎么对这里如此熟悉?真是才刚回京城不过半个月?

前方已经有喧闹传来,显然是到了人潮拥挤的大街上,端木恬从怀里拿出了一方丝巾别在两侧发簪上,正好遮挡住了脸上那个鲜艳的胎记。

就如哥哥先前对她说的那样,她虽不是很在意脸上的胎记,可被人围观,被人一瞬间认出来并加以各种眼色,终究不是一件会让她觉得痛快的事。

一入闹市,她马上就听到了早就在这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有关于她的流言,锦绣紧跟在她的身后侧,紧抿着嘴唇拧着秀眉,有愤懑之气点点溢出,又有些担忧的侧头看了郡主一眼。

可她看到的是郡主神色平静,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些难听的各类流言。

有个巨大的胖子在前方一酒楼上临窗而立,伸着脖子不断的朝远处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人。

终于,他看到了从人群中走来的端木恬,顿时眼睛一亮,然后“嗖”的一下以与他那个肥硕的身材很难想象到一起的灵敏速度从窗口缩了回去,转身就跑下了楼。

鞋底与楼梯撞击的声音,轰隆隆的,几乎将一个也行走在楼梯中欲要登上二楼的公子也震落了下去。

他脚步微顿,睨了那瞪大眼睛一脸惊惧的盯着他的公子,好像觉得如此行为不对,便又转身轰隆隆的冲上了楼。

此时,端木恬正带着锦绣进入到酒楼大门,抬头便见一个肥硕的大屁股在楼梯口扭摆着一闪而过,不禁嘴角一抽,差点笑出声来。

她登上了二楼,进了另一侧的某见包厢内,刚一进去,就有个巨大的胖子迎面扑来。

锦绣大惊,忙要出手但被她家郡主给阻拦了下来,然后便见那个胖子在离郡主两步的位置站住,满脸惊喜的说道:“恬恬啊,咱终于是又见面了!”

“我听萍儿说,你送了你爹娘回去,怎么来回用了这么长时间?”

他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说道:“哎,我爹娘说在京城待着不习惯,还没那小村子自在利落,就吵着要回去,还担心家里的那几头猪,我和萍儿好说歹说也说不通,又不放心他们自己回去就只好跟着送他们回村子,顺道去花城转了一圈,这一来二去的,就到现在才回京城。”

此人,可不正是那王屠夫的儿子,王通吗?小时候他就长得最胖,现在长大了,他的身材也跟着越发长大了,整个人简直就是那被吹涨了的气球,层层叠叠的全是肥肉。

他抬头,就看到了跟在端木恬身边的锦绣,顿时眼睛一亮,几乎连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这个小美人是谁?”

端木恬睨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信不信我把这事告诉萍儿?”

口水瞬间收敛,绷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我一回京城就听到了那满大街的流言,恬恬你果然是厉害啊,一回来就把三殿下给扑倒吃干抹净了。”

说到后面那句,他的脸色马上就绷不住,又是那挤眉弄眼的贱兮兮模样。

端木恬脸色发黑,被他这么一提,便又想起了此刻还赖在她的出云阁里的那位大爷,脸色就越发的绷不住了。

敲了敲桌子,道:“我今天过来找你,不是来跟你闲扯的,有些事要交给你去办。”

她将要交代的事情交代了一遍之后就离开,忽然感觉有点扛不住王胖子的眼神,出来之后便是漫天的流言,让她不禁秀眉轻蹙,然后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转身又朝端木王府回去了。

如此情况,她也没心情逛街了。

回到端木王府的时候,正好迎面碰见从安,这小子现在也是每天都往端木王府跑,来向他主子禀报大小事务,此刻看到她忙站定,行礼道:“见过王妃!”

她顿时无语,这些天,她遇到的尧王府中人,每一个都是如此称呼她的,这让她颇感无奈还有深深的无力,因为无论她如何纠正,他们依然故我,没有想要任何的改变。

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三殿下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你们可以将他接回去了。”

从安当即在那儿转溜着眼珠子,然后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说道:“是这样吗?可是刚才属下去看主子,却见他脸色苍白气息不稳,连多说几句话都要停顿歇息,看起来还极虚弱啊!”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你家主子本人?

他又深深的拜了下去,一脸深沉痛苦的说道:“主子受此重伤,属下不能为主子分担真是万分自责,还请王妃再辛苦照顾主子几日,属下们感激不尽。主子只有在见着王妃的时候,才会心情大好,如此也有利于养伤啊。”

“…”

第十八章 扑个倒,亲一亲

那个脸色苍白气息不稳,连多说几句话都要停顿歇息,看起来还极虚弱的三殿下,那个被下属无比深沉认真严肃心疼的拜托端木恬辛苦照顾的三殿下,那个传言被端木王府的恬郡主玷污了清白又要奉旨娶她而倒霉透顶的三殿下…

当端木恬回到出云阁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面含春色神采奕奕的在她的闺阁中招蜂引蝶的三殿下。

“砰”的一声巨响,她一脚踢飞了房门,使得整个出云阁都因此而颤抖了两下,吓得出云阁中的人皆是大惊,纷纷转头看了过来,有惊吓,有畏惧,当然也有瞬间笑意融融的。

端木恬冷冷的从没有半点自觉的君修染身上扫过,落向了另两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上,道:“不知两位小姐到我这出云阁来,是有何贵干?”

虽然端木王府分了家,但分的只是端木恬祖父那一辈的几房,端木峥那一辈的却因为老王妃的关系,而都还留在王府里面,眼前的这两位小姐,便是出自三房。

端木恬的祖父有两嫡三庶五个儿子,嫡子自然就是端木峥和端木宸,而那三个庶子中的老二在十七年前那场变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就随端木峥一起去了北疆,之后一直留在那里,老四也在前些天随端木峥过去了,还留下一个老三。

这老三既出自三房,在五个兄弟中也是排行老三,因着三房老姨太的宠溺,又仗着有个明荣郡王府侧妃的姐姐,老王妃又不屑于管教他,他便自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十二三岁就开始做那辱人清白的苟且之事,单只是娶进了门的妻妾就有八房,另还有许多的侍妾暖床丫鬟,并且还整天的跑到外面的勾栏院中胡作非为,甚至是连小倌伶人也不放过。

此刻在出云阁的两位,就是他的其中两个女儿。

端木柔,端木却正妻之女,十七岁,长相柔美,一副娇柔弱小姐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听说已经许了人家。

端木倩,端木却四房小妾之女,十五岁,娇俏可人,此刻正低头站在端木柔的身边,满脸的怯怯不敢语,眼珠子却在滴溜溜的乱转着。

两人朝端木恬屈膝行礼,道:“给郡主请安!”

那端木柔又说道:“我和妹妹本是想要来请郡主一起去赏花的,却来得不巧郡主正好不在,便想在此等候郡主回来。”

“等我只管在厅里等候便是,怎么竟等到三殿下的房里来了?”

“这…我们一时等得无聊,又听说三殿下在此养伤,便想着于情于理,也该前来探望。”

端木恬闻言冷笑,道:“那可真是本郡主的不对,竟让两位小姐等得无聊了。”

她本该叫她们姐姐妹妹,如此这般的称呼小姐,有些不合理,但也能说明她对这些个姐姐妹妹的,并无任何好感,甚至连假装亲热一下也不屑。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砰”的一下就跪倒在了端木恬的面前,凄然哭泣道:“请郡主恕罪,我们不该不懂规矩的擅自来探望三殿下,惹恼了郡主。”

这模样,怎么看着就好像是她欺负了她们似的?

端木恬不禁皱了下眉头,抬头却见君修染正半躺在床上看她,没有半点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反而对着她笑得跟那狐狸似的,让她忽然莫名的心生烦躁,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来人,请两位小姐出去!以后本郡主不在,不许再随便的放什么阿猫阿狗进来!”

早有丫鬟在门口虎视眈眈,闻言忙应声走了进来,将两位因为郡主的一句“阿猫阿狗”而脸色扭曲的小姐给请了出去。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元香走了过来,端端正正的在端木恬面前跪下,说道:“奴婢拦不住那两位小姐一定要来探望三殿下,请郡主责罚!”

“无妨,我看三殿下似乎高兴得很,说不定反而是我多管闲事扰了三殿下的好事。”

君修染顿时笑容微僵,怎么突然牵扯到他头上来了?好冤枉啊!他都不知道有多想将那两人给撵了出去,如果他不只是个客人而这里也不是他家恬恬的闺阁的话。

元香也眨巴了下眼睛,然后抬头看着她说道:“郡主放心,奴婢一直盯着两位小姐呢,绝没有让她们冒犯了三殿下丝毫!”

端木恬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视线转移,凉凉的瞥向还一脸无辜的元香,说道:“你身负照顾三殿下之责,却竟放了闲杂人等进房肆意打扰,罚独自清扫出云阁一个月。”

“哎?”刚才不是还说无妨的吗?

元香刹那瞪大了眼睛,超委屈啊!

锦绣在郡主身后抽了抽嘴角,抿紧嘴唇压下忍不住想要翘起的嘴角,然后连忙走过来将这单纯毫无心机,怕是给她想上三天也未必能想明白郡主为什么突然就生气要罚她的丫头给拉了出去。

房门轻轻合上,只留下了端木恬和君修染两个人,不自觉中,满室静谧,气氛也似有些异样。

沉默了半饷,端木恬忽然转身,就要离开。

君修染一怔,忙开口:“恬恬。”

她顿住转头看到的就是他略带几分幽怨委屈的眼神,不由得有些郁郁。话说,他们的角色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怎么好像反了呢?

哎,小恬恬啊,你做不出柔情蜜意小鸟依人的模样,总得有个人来扮一下柔弱的么!

看到她这个模样,君修染也不禁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恬恬,外面的流言我都已经听说了。”

她挑眉,不置可否。

他眼中迅速的划过了什么,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将部分流言压制下去,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她微皱了下秀眉,眯眼打量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点类似于算计阴谋的痕迹出来。

然后,她转身,直接就离开了。

任是再坚韧平静的心态,此刻君修染也不禁在她身后风中凌乱了,实在也是想不到她竟会是这样的反应。

可紧接着,他又平静了下来,看着端木恬转身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间或从眼底滑过的光芒,那叫一个粲然夺目,勾人心魂。

次日,正在艳阳高照的时候,京城大街小巷中人潮川流不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就要来临。

人们忙碌着一天的事情,谈论着让他们感兴趣的话题,散播着各种新奇热闹的八卦,当然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依然是端木王府的恬郡主。

似乎自她回京城之后,有关于她的各种流言,就没有停歇过。

街头,忽有骚乱引发,将所有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有人在人群中探头张望,满脸好奇。

怎么了怎么了?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人群渐渐的从中间分开,但依然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紧紧的盯在街头,从那里,携手走来一男一女,男子紫衫锦袍,风采迤逦,尤其那一双紫色的眼睛,更是神秘莫测,勾人心魂,而被他拉着,似还有些不甘不愿,努力想要从他手中挣脱出去的女子,身穿一身水蓝罗纱裙,然而再美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似乎都是暴殄天物,因为她…实在是太丑了!

一阵阵的惊呼声从人群中响起,这两人可不正是三殿下和恬郡主吗?可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三殿下竟会强拉着恬郡主的手?还满脸温柔的笑容,纵容又宠溺的眼神,不甘不愿的那个人竟似乎是恬郡主?

有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有人抬头望天看太阳是不是今天从西边升起的,有人心中惊骇莫名,纷纷觉得这世界玄幻了。

他们那风姿迤逦绝代风华的三殿下,让京城万千少女梦中含春钦慕爱恋的三殿下,从来对女子不假辞色敬而远之甚至有时候还毫不怜香惜玉利落的辣手摧花的三殿下,此刻竟然牵着那被认为是全京城最丑最难看最心思歹毒心狠手辣的鬼郡主,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街上?

还有还有,恬郡主为何竟还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为何她竟似乎还在挣扎着想要将三殿下给甩脱?为何她神情冷冽满身杀气直冲三殿下?

围观众人纷纷头昏脑胀眼冒金星,深深觉得自己的一个脑袋已经不够用了。

“放手!”众人昏昏不知所以然中,听到恬郡主冷冽出声,杀气腾腾。

某殿下却恍若未闻,还转头对着身侧女子温柔而笑,道:“乖,别闹。我听说外面有许多对你不好的流言,我怎么能忍心让你被人那般冤枉诋毁?今日便让他们知道,事情并非他们所想象的那样,本王的王妃自当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好女子,是本王死皮赖脸厚颜无耻的想要抱回家的珍宝。”

这人,怎么说起这些话来也能如此的面不改色?

端木恬被气得一阵胸闷,又不禁微微的有些脸儿发烫。

三殿下说这话,并没有压低声音,以至于街上听到此话的众人们,越发的头晕目眩分不清东南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