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丽推着虽然不知道北在哪里,但是十分淡定的曲灵,揪着急的上窜下跳恨不能抓住盛夏用力抖出真相的宋词,跟在王庆彬后面,下了游轮,上车往钟财原来那家杂货店过去。

盛夏和王庆彬两辆车到杂货店时,拎着铁锨铲子的刑警和几个法医已经到了,盛夏和米丽在阴暗潮湿,空荡荡的杂货铺里转了一圈,米丽指了片地方,“挖开看看,小心点。”

几个刑警撬开青砖地,几铁锹下去,就挖了个小小的人头出来。

王庆彬蹲在很快挖出来的坑边,看着法医清理一大一小两具白骨。

宋词和曲灵蹲在坑对面,宋词努力思考着坑里的一大一小,跟船上的命案有什么关系,曲灵则研究着两具白骨的姿势,放的还挺讲究的。

周凯和米丽站在门口,低低说着话,远远看着那口黑坑。

盛夏坐在外面车里,慢慢咬着榴莲干,看着在游轮上捡到的那只素银戒指,这个戒指看起来普普通通,可她拿在手里,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到底哪儿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王庆彬敲敲车窗玻璃,盛夏按下玻璃,王庆彬递了两张装在密封袋中的身份证,盛夏接过,看着其中一张身份证上孙承两个字,再次叹了口气,示意王庆彬,“上车吧。”

王庆彬上车,盛夏将密封袋递还给他。

“从头说吧,十年前,孙太的丈夫,孙氏集团前董事长孙厚德的情妇阮小姐,怀了孕,隔年生了个儿子,就是这个孙承。

两年前,孙厚德病危,就是前年中秋过后没几天,阮小姐应该是知道孙厚德要死了,担心孙太夺走孩子拿回孙厚德给她的金钱财物,就悄悄卖了房子,换成金条,带上孙承和所有的家当,约了情夫雷俊远走高飞。

阮小姐没跟雷俊说她有钱,说是抛下一切跟雷俊走,以后就靠雷俊养她和孩子,雷俊搭上阮小姐,纯粹是为了钱,压根就没打算跟她远走高飞,就没去阮小姐跟他约定的见面地点,而是守在阮小姐家小区对面,想等着阮小姐走后,溜进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正好看到孙太开着挖掘机推倒了阮小姐那间小别墅。

当初孙厚德为了进出私密方便,特意挑的靠着后面一条偏僻路,和四周颇有距离的一幢,又开了间后门,为孙太直接推倒小别墅,提供了极大方便。

孙太从挖掘机上下来,上儿子孙传开的车时,被雷俊看了个一清二楚,雷俊当时吓破了胆,直接转身逃之夭夭。

阮小姐和雷俊约定的见面地点,就在这里。”

盛夏指着杂货店。

王庆彬脸青了,“挖掘机推倒别墅这件事,有人顶罪,说是酒后失误,照交通肇事判了三年,因为在推倒之前,别墅先发生了煤气爆炸,整个客厅已经炸飞了,别墅里有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当时以为是卖了房子,还没来得及搬出去的业主阮小姐和儿子孙承。”

“别墅里死的这两个,肯定和阮小姐脱不开干系,应该是她害死拿来做替身的,查一查她当年用的保姆之类就能知道了,唉,只怕这两个,是唯二两个真正冤死的。”盛夏也有几分意外,再次叹气,接着道“阮小姐带着儿子和两大箱子钱财珠宝,包里有钱手上戴着冰糖大的钻戒,在这间店里等了两个多小时,直等的店主钟财夫妻邪火上冲,财迷心窍,勒死两人,埋到那里,拿了阮小姐所有的钱财。

阮小姐的珠宝,应该还有不少,钟财在银行租了个保险柜,用的老伴儿胡福的名字,保险柜也许还有其它能当证据的东西。

雷俊在外面躲了一年左右回来,听说阮小姐和儿子死了,再想到那晚的孙太和挖掘机,就找到孙太和孙传,敲诈勒索,由小而大,直到要求孙太给他孙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孙太和儿子孙传,就决定杀了雷俊。

孙太约了雷俊在游轮上见面,毒死了雷俊。

没想到,钟财夫妻也上了这只游轮,三组五个人都在一层楼上,孙传和孙承长相极似,钟财就盯上了孙传,正好偷听到孙传和孙太商量杀雷俊的事,疑心生暗鬼,钟财硬生生听成了孙传认出是他杀了弟弟孙承,要报警抓他,就先下手为强,好巧不巧,正正在孙太和孙传毒死雷俊,还没来得及把雷俊抛尸海里时,溜进去,两斧头砸碎了孙太和孙传的脑袋。

砸死孙太和孙传后,钟财夫妇将溅满鲜血的一次性雨衣脱下来,包住斧头,从阳台扔进了大海,看到阳台桌子上打开的红酒,一人喝了一杯压惊,那酒,是孙太和孙传用来毒死雷俊的。

就是这样,小别墅里那两个尸体,不在此案范围内,那个应该好查。

还有,雷俊有个同居情妇,无业游民,她应该知道不少事,雷俊勒索胃口越来越大,应该是在她的怂恿之下。

事情就是这样,证据链你自己想办法。”

王庆彬呆了好半天,才猛抽了口气,这案子,简直就是一部暗黑讽刺剧。

“钟财那个侄女儿的电话,能给我一下么?”盛夏看着呆呆怔怔的王庆彬问道。

“噢,好好。”王庆彬恍过神,开车门出去,片刻回来,递了张纸片给盛夏。

米丽紧跟出来,招呼了周凯和宋词、曲灵上车。

盛夏让周凯带着宋词和曲灵回去,自己和米丽一起,先去了钟财停灵的殡仪馆,见钟财的侄女儿已经定下了一只豪华大骨灰盒,准备把钟财夫妇的骨灰放到一起,就一声不响出门走了。

两人再去了孙家大宅,向孙愉转达了孙太的话,孙愉哭的团成一团,盛夏看着笔直站在旁边的谈文,谈文迎上盛夏目光,过来几步,盛夏看着她,“你都知道?”

谈文看着盛夏,没说话。

“都有因果,这个戒指,是你的?”盛夏将手里的戒指托到谈文面前。

谈文看着戒指,愕然,“怎么在你这里?”

“在那间套房里找到的,哪儿来的?”盛夏看着谈文一脸的惊愕。

“我曾祖母,年青守寡,后来一直在寺里修行,我小时候,她给我的,曾祖母留下的遗物极少。”谈文看着戒指,有几分怔忡。

这枚戒指她一直放在常用的小首饰盒里,从出了事,她心力交瘁,没留意这戒指在不在首饰盒里。

这戒指怎么会在婆婆那间套房里,也许,是两个孩子拿着玩儿,丢在奶奶房间里的?

“能送给我吗?”盛夏问道。

“你拿去吧。”谈文呆了呆,“曾祖母给我戒指的时候,说过一句,这戒指要是丢了,不要找,就算找到,也别要了。”

顿了顿,谈文的目光从戒指移向盛夏,“这戒指,有讲究吗?”

“不算太讲究,人死后,三魂六魄很快就会各归各处,孙太能一直留在房间,应该是因为这枚戒指,不过,现在大约已经没用了。”盛夏算是实话实说。

谈文脸色微青。

“我走了,再见。”盛夏将戒指放进衣服口袋里,刚要转身,谈文叫住她,“盛小姐。”

“嗯?”

“这是我的电话,能留个电话吗?”谈文紧几步,从旁边桌子上撕了个纸条写下号码,递给盛夏。

“嗯。”盛夏接过号码,看着米丽写了号码给谈文,和米丽一起出来,站在孙宅大门口,仰头看着有些惨淡的冬日阳光,长长叹了口气。

“回去?还是走走?”米丽看着心情明显不怎么好的盛夏。

“去老曹那里坐坐,尝尝他调的酒怎么样。”盛夏裹了裹大衣,和米丽走出去几百米,打了车,直奔猪妖老曹的酒吧。

周凯和宋词、曲灵回到小院,三个人伸长脖子等到天黑透了,等来了米丽一个电话,让他去接她和小夏。

周凯开车从酒吧接了米丽和盛夏回来,急的从厨房等到院门口,脖子都等长了的宋词看着浑身酒气,被米丽抱出来的盛夏,唉唉唉跺着脚,可也只能先回去,明天,唉,最早最早也要明天盛夏下了班之后,她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曲灵对案情真相兴趣很一般,对她来说,死了就行了,至于死亡背后重重叠叠的真相假相,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第七三章 机会

盛夏喝多了酒,第二天早起,在后园子里走了几圈,才觉得精神好些。

打足精神去上班,可直到下班,卫桓也没回办公室。

盛夏出了电梯就塌下了肩,老常站在路边,看到盛夏,急忙招手。

“周凯呢?”盛夏将包递给老常问道。

“约会去了。”老常拉开旁边一辆车,“老米说老借车不方便,挑现车买了一辆最便宜的。”

“这车不如周凯那辆。”曲灵坐进后座,在座位上用力压了几下,这儿拍拍那儿摸摸,这车跟周凯那车可差了不少,跟黄先生那辆车也没法比,不是用来打架的车中间,这一辆是她坐过的最简陋的车了。

“那当然,周凯那辆买这个,能买十辆。”盛夏坐到副驾,接过老常递过来的茶,喝了两口,感觉心情好一点了。

车子在院门口停下,盛夏一下车,就看到王庆彬站在街对面,冲她招手。

盛夏示意曲灵先进去,几步过去,“又有事儿?”

“不是,别墅里死的那对母子,查出来了,我想着,过来跟你说一声。”王庆彬满眼血丝,看起来疲惫而消沉。

“一对母子,是保姆。”王庆彬顿住话,片刻,才低低叹了口气,“家就在桃源镇,丈夫已经另娶了,我亲自过去的,那男人一听说是刑警队的,吓的一张脸惨白,我就,唉,这案子,实在是,唉。”

“也不无辜?”盛夏心里有点儿堵。

“他那个儿子,和孙承同年同月生,高矮胖瘦差不多,那男人说是他媳妇生了心,他劝不住,到底是谁生了心,谁劝谁,真相已经不知道了,说他媳妇要李代桃僵,把自己儿子当成孙承,送到孙家享大福去,出事前半个月,张张扬扬和他离了婚,对外说是要带着儿子跟东家出国,后来,阮小姐那幢别墅出了事儿,死了人,他媳妇母子俩从此杳无音信,他没敢找,也没敢报失踪。”

盛夏低低叹了口气,“以后,这样的案子别找我们了,世界如此美好,我只想眼望光明。”

盛夏双手插进大衣口袋,转身过马路。

“谢谢你。”王庆彬在盛夏身后扬声谢了句,看着她进去,院门关上了,长叹了口气,背着手,垂着头,走出巷子,上车走了。

他也只想眼望光明,可总要有人面对黑暗。

盛夏离厨房还有十来步远,就听到厨房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夹杂着拍桌子跺脚的叮咣声,这笑声拍桌子声跺脚声冲淡了她心里的阴寒,盛夏露出丝笑容,紧走几步,进了厨房。

邹玲坐在曲灵和宋词中间,正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看到盛夏进来,忙招手叫她,“小夏过来评个理,这项链坠哪儿不好了?你瞧老米这样子,我这马屁还拍到马蹄子上了。”

盛夏挂好大衣,伸头看米丽递过来的项链坠,一个飞跃而起的豹子,笑起来,“这豹子很有几分神韵。”

“神韵是神韵,我可不愿意挂这东西在脖子上,要挂,也是你挂合适。”米丽将项链坠放到盛夏手里。

“哎,那是邹玲姐送给你的!”宋词拍着桌子。

“我送给她,就是她的了,随她送给谁。”邹玲转头看着坐下来的盛夏,“我今天替你争取了一个机会,大好机会!”

“嗯?”盛夏挑眉看着邹玲。

“今天上午,回来前,你家卫老板收到了张请柬,滨海商界每年例行的春节慈善酒会,要带女伴的,你家卫老板问我,我一口回了,我有我自己的请柬,没法当他的女伴,顺便又推荐了你,我瞧你家卫老板那样子,也没别人了,这机会难得,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我看的那些宠妻狂魔,十有**是从酒会开始的,对了,你先洒他一胸口酒,然后就能换衣服了,一换衣服……”曲灵兴奋的两眼放光,说到一半,迎上邹玲那一脸的你是不是傻,挥了挥手,代替了后面的话。

“你这不对,一般都是从喝多了开始,酒一多心扉敞开,一敞开就爱上了。”宋词拍了把曲灵,由肉而灵。

老常已经停好车进来了,和老米抬着眉头从曲灵看向宋词,再看向盛夏,这事她俩都没经验,不敢乱说话。

“一定,不能听这俩货瞎扯。”邹玲转个身,对着盛夏郑重道:“你听着,象卫老板这种白手起家的,都是精明的不能再精明的主儿,这位卫老板,又是正宗东大毕业的,学问见识,格局品味,都是上上,你要跟他成一对儿,就得让他看到,你跟他匹配得上,彼此相当。你是正正经经要和他恋爱,结婚对不对?不是约个炮就算了。”

“嗯,我知道。”盛夏话还没说完,宋词哎了一声,“邹玲姐,你这说的是人,卫老板不是人。”

“妖也一样。”米丽接了句,随即一拍额头,赶紧再补一句,“马国伟除外。这个马国伟眼里,娶个媳妇跟养条狗一样,不是黄云生那样的,就是一条狗。”

“黄先生说马叔对媳妇可好了,宠妻狂魔。”曲灵虽说不敢当面跟米丽顶,可这话里的不赞成,还是明明白白。

“我家里养了只布偶猫,我很疼它,我只要在家,它就跟着我,我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睡觉也睡在我旁边,我给它梳发,和它说话,还请了个保姆专门照顾它。

那个马国伟娶媳妇,就跟我养这猫一样。根本不指着它能跟我说话什么的,有个活物,依赖我,粘着我,成天仰头看着我喵喵叫,我摸它一把,它立刻就幸福的打起呼噜,傻萌就行了,别的统统不需要。”

邹玲的话,听的曲灵乱眨眼,盛夏笑起来,“所以么,马国伟的媳妇儿都爱出轨。”

“唉,可真是,我家那猫,也看上外面的猫了,七八个月就绝育的太监,它还恋爱了!”邹玲一拍桌子,烦恼上了。

米丽噗一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老常,“你把你那猫抱给老常,让老常替你教训几句就好了。”

“常姨会猫语?”宋词两眼放光。

邹玲赶紧摆手,“算了算了,别把它吓出毛病来了,它恋爱就恋爱吧,恋爱是小事,吓坏了是大事。”

“为什么会吓坏?”曲灵一脸怔呵,片刻,一拍桌子醒悟了,“对啊,都是猫科,我错了。”迎着盛夏斜过来的目光,曲灵认错认的顺溜无比。

“酒会什么时候?”盛夏问邹玲。

“明天下午。”邹玲一句话答出口,呆了一呆,脸上顿时浮出层尴尬。明天下午的宴会,小夏现在还不知道,这摆明了,那位卫老板没打算让她去,她怎么也大意成这样了?刚才小夏一进屋,她应该先问一句卫老板跟她说这事没有。

“我还有酒会上能穿的衣服吗?”盛夏却仿佛没想到邹玲想到的事,看着米丽问道。

“这两年没添置晚装,有几件也都是前年的款了,旗袍有不少,我看今年挺流行复古旗袍的。”米丽边想边答。

“嗯,挑两件旗袍出来。”盛夏声调愉快。

邹玲看着她,想提醒她今天都说,明天十有**是不会让她去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个卫老板不是人,这一句宋词说的对,她不能以人揣测他,还是先别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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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章 准备做个有钱人

环贸顶层,卫桓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李林挨个按开所有的开关,暗淡的客厅一点点又迅速的灯火通明。

“明天的慈善酒会,女伴找好了吗?”李林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倒了杯白葡萄酒,坐到卫桓对面。

卫桓没答他的话。

“那位邹律师不行,一来她本来就是有请柬的贵宾,二来,”李林笑意渐深,“这么些年,真没有请她做女伴的,都是她带男伴出席。”

卫桓还是没说话。

“要不要我替你找个女伴?李家小姑娘,”李林的话微顿,带着笑,“堂姐堂妹们吧,很多,都可以,有几个新出道的小明星也不错,都是合适的女伴人选。”

“你热情的过了吧。”卫桓抿了口酒,总算说话了。

“你现在这样,”李林没答卫桓的话,拧身转头看着四周,“和在其它三界有什么分别?这里再立个丹炉,就是个洞府,要是这样,你到人界历练,还有什么意义?”

卫桓移开目光,看着黑暗的窗外。

“再说,你一直这样,要招人疑心的,卡维家和九局……”

“卡维家和九局的疑心,难道不是你无诺山那位低阶弟子送上门去的?”卫桓冷声打断了李林的话。

“应该是先起疑心,问到赵明刚那里。”李林神情自若,“既然有问,不好明说,也可不能不实。还有,赵明刚不是低阶弟子,如今的人界非从前可比,低阶弟子担不起协会会儿的重任。”

“有什么分别?”卫桓冷笑了一声。

“分别很大,你要是一直如此,历练的事且不说,以后只怕麻烦会越来越多。你现在开始着手整顿环贸的业务,这很好,生活上,也该如此。”

“你到人界,也是历练?”卫桓避过李林的话,反问道。

“不是,我用不着历练。”李林看着卫桓,“自从阿叶度劫出事后,我每隔十年,都要到人界住上几年。”

“为了你那个师妹,还是那位?”卫桓神情如常。

“小师妹。”李林答的干脆坦然,“这一两千年,修真界也罢,妖界也好,不都紧盯着人界,以期有所得。说起来,”李林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敬佩,“这两千多年,我对那一位越来越敬仰,手段难得,这份心计更难得,这么些年,找到阿叶,找到他,说是两界头等大事一点也为过,和那场趁机突袭一样,都是倾尽两界全力,那场突袭,算是惨胜,可这两千多年的寻找,一无所获。”

李林一边笑一边叹气,“唉,找到现在,那场惨胜,惨是实情,胜字说出来,可就有点儿没脸了。”

“也许已经魂魄消散,不复存在了。”卫桓沉默片刻道。

“李家有个堂妹,刚从东大毕业,正好和你专业一样,正好,前几天跟我说,想让我带她去慈善酒会,多认识几个人,给你做女伴怎么样?”李林没答卫桓的话,说回了酒会女伴的事。

“我有女伴。”卫桓沉默片刻道。

一心是个极其警惕的性子,从不容任何人近身,不答应才正常,至于他,他厌恶女伴,甚至女伴这两个字。

“嗯,那就好。”李林半分不纠缠,“你这个家,从来不动烟火吧?只怕什么都没动过,你这样,可不叫历练。”

李林一边笑,一边站起来,“我走了,明天见。”

卫桓看着李林出了门,坐在灯火通明,良久,冷声问道:“李林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一心从门厅的铜铃里飘逸而出。

李林在的时候,他不敢脱离铜铃半丝。

“是,他说的有道理,在妖界历练,是要经那份生存之苦,在魔界,是为了战,人界是用来历练心性,我会照他说的,”一心顿了顿,“如果真是我决定来的人界,不用他说,我知道要历练的是什么。”

好一会儿,卫桓嗯了一声。

一心悬在半空,慢慢的飘上落下,好一会儿,带着几分小意道:“让那位姑娘陪你去?”

卫桓斜着一心,一心往下落了落,“你待她好一点,毕竟……”

“你想的太多了,她喜欢的,不是你,跟你毫无瓜葛。”卫桓嘴角往下扯了扯。

“我知道是你,可,你现在用的是一心这个名字,好歹,有点儿关系。”一心有几分低声下气。

卫桓一脸说不上来什么表情,打量着一心,“你以冷酷残忍著称,听说修的也是冷酷无情之道,怎么这样怜香惜玉了?看了两千多年的活春宫,看破心境了?”

“不是,我一心向道,这个不一样,毕竟,从前从来没有过。我知道不是我,可还是有关系,一个人而已。”

卫桓斜着一心,片刻,未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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