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哭?”他认出了在假山后哭的是他院子里的白薇,既是自己院子里的人,他就更显了几分亲,连问:“有什么事情就找夫人商量,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呢?”

白薇看到徐子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先是一愣,然后,又哭了起来。

“老爷,奴婢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跟夫人说说,让我姐姐留下来?”白薇说着又哭了起来,哽咽着道:“我姐姐刚受了二十大板,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如果让她这样出府,那她回到家里也是…呜呜…”

徐子谦皱起了眉头,他知道,白芷因为昨晚事情受了二十大板,说起来这二十大板也是受姚灵芝所累。他想着就看向白薇,道:“你帮她收拾一下,待我去禀了老夫人,就让她跟我一起搬到徐家去吧。”

“徐家?”白薇愣了一下。

看着白薇眼中的疑惑,徐子谦心中苦笑一声,心里的决定就更坚定了,“对,徐家。我要带着惜玉和宝玉搬出姚府,徐家的房子已经空了十多年了,咱们也是时候回自己的家里去了。”

闻言,白薇眼睛一亮,欢喜的福了福身子,转身就离开了。

徐子谦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嘴角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对啊,那里才是家,那里才是他徐子谦的家。

松院,杜雅汐陪着老夫人在院子里煮茶、晒太阳,享受天伦之乐。

老夫人看着杜雅汐熟悉的沏茶,就笑着道:“雅汐,你这沏茶的手法真是不一样,这沏出来的茶也多了一份清香。”想到她在玲院的表现,见她怡然的表情下,隐隐有些心不在焉,便又道:“待会我让人去请宸之,让他陪着一起祠堂行见庙礼。”

“好,一切都听祖母的。”杜雅汐轻呷了一口茶,微笑着道。

搞不好他要陪徐宝玉,没空呢。

正说着,下人来禀姚家二房差人来送请帖。

老夫人就皱起了眉头,杜雅汐也是一头雾水,从未听说这二房有什么喜事,怎么一下子就差人来送请帖?

疑惑中,二房的下人就进了院门,恭敬的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老夫人好!奴婢叫荷香,奉我家老夫人之令特送请帖过来给老夫人。”说完,就微笑着双手奉上烫金字的大红喜帖。

杜雅汐瞄了一眼那上面的大红囍字,就看向那荷香,问道:“这喜帖是?”

“回少夫人的话,这是我家少爷的成亲喜帖。”荷香盈盈一礼,含笑落落大方的应道。

姚景之要成亲了?

他消息了几个月终于出现了?

那么,朱红花人呢?

想到思女成癫的赵翠意,杜雅汐就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走到老夫人身后,目光紧紧的看着喜帖上的字。男方是姚景之没有错,可女方却是一个名叫巫丽子的。

不是朱红花?

那她到哪里去了?是自己走了,还是被姚景之怎么了?

杜雅汐重新坐了下来,就听到老夫人将喜帖交给一旁的钱妈妈,让她仔细收好,又让人送这荷香出去。

“丫头,你有心事?”

抬眸就撞进了老夫人满是关心的眸子中,杜雅汐便点点头,目露疑惑的道:“我只是在想这个新娘是谁?当时与姚景之一起离开的朱红花又去了哪里?朱大娘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的,唉——这心病还需心药医。”

她讨厌甚至恨朱红花。

可是每次看到疯疯癫癫的赵翠意,她就希望朱红花能够现身,赵氏能够正常起来。

老夫人伸手拍拍她的手背,道:“傅金梅不会让姚景之娶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子,不过,这个巫丽子我也没有听说过。”在她的印象中没有姓巫的大户人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历?

双眼微眯,杜雅汐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巫丽子是谁?她会不会就是朱红花?如果她不是朱红花,那朱红花又去了哪里?

老夫人扭头看着一脸沉思的杜雅汐,道:“要不要祖母派人查一查朱红花的下落?你不用担心,各人有各人的命,你朱大娘现在这样,或许还少了许多烦恼。有的时候,越是清醒就越多烦恼。”

这话她说得很有感慨,生活就是这样,有的时候看得越清楚,反而越不开心,烦恼也越多。

“不查了,就像祖母说的这样,或许,这样的朱大娘更开心。”杜雅汐就想起了刘桂香对赵氏的宽容,或许,就是因为赵氏现在情况比较弱势,所以,她才起了恻隐之心。

如果赵氏人好好的,还像以前一样强势,那刘桂香就不一定能这样待她了。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

这厢刚送走二房的下人,又有下人来禀,说是族长身体有恙,特通知今日的见庙礼就暂不举行了,还说等姚景之成亲后,干脆就大房二房的孙媳妇一起举行见庙礼。

老夫人听着就皱了皱眉,杜雅汐就笑着松了一口气,道:“我还在担心这事儿呢,待他日有伴一起,倒也热闹。”

老夫人见她不介意,便也就放心了。

“正好,你可以全天陪我这个老太婆。”

杜雅汐想起了姚宸之昨晚说苏夫人要来找她,就笑着道:“祖母,今天怕是不行了,宸之说,苏夫人要来找我叙旧。打明儿开始,雅汐天天都上这里来陪祖母,可好?”

闻言,老夫人立刻就笑道:“好好好!你有这份孝心就行了,既然苏夫人来找你,那你们就好好的聊聊。今个儿天气好,要不你就和苏夫人去街上走走,她地方熟,带着你四处看看也好。”

说着,也不顾杜雅汐是想出去还是不想出去,就径自吩咐钱妈妈去账房取了一千两的银票交到她的手里。

“这些你带在身上,看中什么就买,大件的物品就差人送上府来,我已让燕子和账房打过招呼了。”老夫人满目慈祥的看着她,硬是将银票塞进她的手中,“苏城你还没有逛过吧?趁现在身子还方便,多逛逛。”

说着,就看向一旁的丽婶和半夏等人,“你们保护好少夫人,街上人多,凡事小心一点。”

“是,老夫人。”

“祖母,我不想出门。”杜雅汐不爱凑热闹,“要不,我还是在家里陪祖母聊天晒晒太阳好了。”

“妹妹就这么不待见姐姐?”院门口传来了苏夫人的挪揄声,杜雅汐连忙站了起来,笑得一脸无辜的道:“果然,人后不能乱说话。”说着,她就笑着迎了过去,亲昵携着她手朝院子里临里摆的檀木小圆桌前走去。

“姐姐快坐下,妹妹可没有那个意思。姐姐是只听了后一句,前面的可没听着。”杜雅汐说着就轻笑起来。

苏夫人见她笑得可疑,便好奇的问道:“那前一句讲的又是什么?若又是淘汰姐姐的话,姐姐可就要罚妹妹了。”

听着她一口一个姐姐,杜雅汐也是笑着默认。

“真要听?”眸中闪过一道狡黠之光,杜雅汐看了老夫人一眼,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就红着脸道:“祖母说,让雅汐跟姐姐去苏城见见世面,说是苏城这地姐姐熟,又让雅汐…”

苏夫人见她欲言又止,心里更是想知道,遂问:“老夫人让你怎样?”

杜雅汐就掩袖轻笑,“请教姐姐如何让苏大人这般疼爱妻子。”

“呃?”苏夫人脸上红霞朵朵,眼角眉梢间却是浓浓的笑意,她不好意思的看着老夫人,道:“老夫人,你怎么跟这丫头说这个啊?”

老夫人知道杜雅汐只是为了融洽气氛,拉近彼此的距离,就笑着附合,道:“难道苏大人不是很疼爱你?这可是苏城的佳话,谁人不知啊?”

“呵呵!”苏夫人红着脸,开心的笑了。

三个人一起坐着聊了一会儿,老夫人就笑着催促她们:“你们年轻人出去走走吧,别在家里浪费了好时光。”说着,又携着苏夫人的手,道:“晚上就在我这吃顿便饭,回头我再差人把苏大人也请来,可好?”

苏夫人娇笑连连,忙不矢地点头,“正想在老夫人这里蹭顿午膳呢,老夫人真是了解我,就知道我嘴馋。”

“好好好!你们去吧,我让人备着。”老夫人笑眯眯的挥手。

杜雅汐就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道:“祖母,那我就和姐姐先出去逛逛。”

相处了一会,杜雅汐也很顺口的将以前的苏夫人,改口亲昵唤姐姐。她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原由,但是,现在看来,这些都是老夫人和姚宸之安排的,既然是他们安排的,自然就只会对她有帮助。

“好,去吧。”老夫人点点头,再次叮嘱丽婶等人,“你们保护好苏夫人和少夫人,街上人多,小心照应着。”

“是,老夫人。”

目送众人离开,老夫人就一脸凝重的坐了下来,问道:“她是何时与周海玲搭上线的?”

“顾家设宴请苏城大户人家的夫人和小姐那天,据说,她也是那天去了顾家才知道顾夫人就是周海玲的。她本想设计让宝玉小姐与顾家少爷看上眼,却是没有想到,反被周海玲给设计了。”

钱妈妈说着,就目露担忧的道:“老夫人,宝玉小姐的婚事?”

老夫人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徐宝玉嫁进了顾家,那么姚灵芝和周海玲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按她的野心怕是会更加没有了顾忌,做些什么伤人伤己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宝玉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与顾怀远搂抱在一起,这事又都传开了,如果宝玉不嫁他,又还能嫁给谁?”老夫人就叹了一口气。

钱妈妈转了转眼珠子,就凑到了老夫人的耳边,道:“既然宝玉小姐喜欢的人是少爷,要不?”

097章 授招

老夫人一记眼刀子射了过去,眸中一道威严闪过,钱妈妈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又道:“老夫人,你别生气,这事是燕子糊涂了。”

脸色缓和了一些,老夫人看着钱妈妈,道:“燕子,你应该知道,这事我和灵芝是一样坚持的。只是我的目的和她的不一样罢了,宝玉是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她在我眼里就是亲亲的孙女,她的幸福和宸之的一样的重要。我为什么明知她喜欢宸之,却当作什么也不知道。这中间的原由你应该很清楚,现在宸之有了雅汐,很明显他是动了心的,你认为姚家的男人会是三心二意的人吗?”

当年老太爷一心一意待她,从未有过旁心。

后来姚宸之他爹也是这样,尽管不由自主的犯了过失,但却从未在这方面散过口。

现在,她认为,姚宸之也一样,除了杜雅汐应该不会再有别的女子能走进他的心里。

钱妈妈一脸的愧疚,忙道:“老夫人,燕子知错了。”

老夫人点点头,轻道:“你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但是,燕子,你该知道,我也是有底线的。老太爷把这个家交到我的手里,我不能看着这个家散了,只要我还有力量,我就一定会紧紧的攥住绑着这个家的线,不让它散了。”

闻言,钱妈妈点点头,偏头抹抹眼泪,“老夫人,你的苦心别人还有可能不明白,但燕子又怎会不清楚呢。只可惜大小姐并不珍惜这一切,老夫人如此待她,她仍旧不满足。”

老夫人举目看向一旁的松树,目光渐渐迷离。

这棵松树是她和老太爷成亲后,一起做的。她记得,永远也不敢忘记,当时他指着这棵松树道:“传弟,你可知我为何不喜花花草草,却唯独对松树情有独钟呢?”

她就仰起头看着他,微笑着摇头。

“因为,它四季常青。我希望我的家,我的医馆能够常青下去,永远都是绿色的,充满朝气的。”他说着就深深的看着她,柔情款款的道:“当然,你有我对你的感情也像松树一样,永远都不会变颜色。”

就这样,她也爱上了松树,爱上它的四季常青。

她也一直一直记着老太爷的话,要让这家常青下去,所以,姚灵芝做的事情,她都隐忍了下来。

院门口,徐子谦双手紧攥,紧紧的咬着嘴唇,心里的内疚以排山倒海之势涌了起来。他眼角带着泪花,对于这个师母兼岳母,他一直都恭敬以亲娘对待,却没有想到他对姚灵芝的迁就,却给老人家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

他吸了吸鼻子,快步走了进去,扑嗵一声就跪在了老夫人的身后,抬头看向正看着松树发呆的老夫人,声音沙哑的喊道:“师母,子谦对不起您,子谦愧对师父。”说着,眼眶又不禁湿润。

老夫人听他不喊岳母,却喊了一声久违的师母,眼泪也不禁的涌了出来,转身就去扶他,“子谦,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你师父说过,男子膝下有黄金,你难道忘记了?”

徐子谦抬起头,泪光闪闪的看着老夫人,摇摇头,“子谦从不曾敢忘。师母,子谦以为对灵芝好,就是对师父最好的报答。可是子谦发现自己太天真了,灵芝根本就已不是当年的灵芝,又或者说我从未真正的认识过她。”

他的话有着浓浓的心灰意冷,听着老夫人心头一颤。

双眼微眯,她给钱妈妈示了个眼色,钱妈妈立刻上前去扶徐子谦,轻声劝道:“姑爷,你知老夫人一直待你如亲子,你这样,老夫人她心里会难过,你赶紧先起来说话吧。”

徐子谦就由钱妈妈扶着站了起来,老夫人示意他坐着说话,他颔首温顺的坐了下来,抬头看着老夫人,一脸坚定的道:“师母,我想带着惜玉和宝玉搬出姚府,当初师母给我和灵芝备的房子一直空着。现在宝玉和惜玉也到了要成亲的年纪了,所以,我想还是在徐家会让对方看得重一点。”

老夫人听着,就颔首表示赞同,“子谦,你这么为孩子们着想是对的,你的决定我支持,但是,这事你得和灵芝商量后再决定。别是因为这事让你们夫妻俩生出隙缝才好,宝玉和顾家的婚事,这事还得由你这个当爹的来做决定。”

听完老夫人的话,徐子谦却一改刚刚的温顺,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容置否,“师母,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子谦已让下人们收拾,下午就搬过去。那里离这并不远,以后子谦会让孩子们每日过来给师母问安。”

老夫人听着他有些置气的话,就劝道:“子谦,夫妻间相处,贵在多站在对方的立场去看待事情。这些事情,你们夫妻商量着决定就好,灵芝习惯了姚家的一切,如果真要过去,便找账房把你们院子里下人们的卖身契带过去。”

“谢师母。”

“你还是叫我岳母吧,你喊我师母,这让外人听了还指不定会怎么猜想。”老夫人皱了皱眉头。

徐子谦站起来,拱拱手,道:“是,岳母。那子谦这就先回院子里去让人收拾东西。”

“嗯,记住我的话,凡事要多商量,别大人置气给孩子一个坏榜样。”老夫人苦心婆心的劝道。

“是,岳母,子谦记住了。”

看着徐子谦离开,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抚额坐了下来,“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老太爷会不会怪我?”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可是,在得失平衡过后,她知道,这才是解决的办法。

当年,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徐子谦。

竹院。

徐惜玉本是送姚宸之回宸院,半路,姚宸之说想去他那里坐坐,徐惜玉见他似乎有心事,便就爽快的应了,两人就在竹林里的亭子里坐着聊天。

耳风传来风吹过竹林,竹叶沙沙的声音。

姚宸之轻轻的合上眼帘,仿佛此刻听着这风吹竹叶的声音,就已置身在环山村的杜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扑入鼻尖的却不是那熟悉的清香,也不是那清新的空气。

心中略有失望,他靠坐在亭柱上,轻问:“惜玉,如果你对一个人动了心,你是要让她知道呢,不要默默的就好?”

徐惜玉愣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走了过去,挨着姚宸之坐了下来,“表哥,难道表嫂不知道你的心意?”

“我是问你,你如果。”姚宸之没好气的重复。

徐惜玉见他这个反应就摸着下巴笑了,他装作老气横秋的道:“当然是要告诉她,咱们可是大老爷们,这事当然得光明磊落的。躲躲藏藏算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事也不能太直白了,你可以先送点东西给表嫂,看看她喜不喜欢?这女人若是心里有你,你送她东西,她一定是欣喜若狂,还有可能会…”

徐惜玉说着,就很鸡贼的笑了起来,凑到姚宸之耳朵一边说一边笑,听得姚宸之又惊又疑,“真的能行?你没有骗我吧?”

“当然没有骗你。表哥,这可是我的好哥们白少爷常用的招数,篓试不爽。”徐惜玉拍拍胸口,语气笃定的保证。

姚宸之沉吟了一会儿,就接着徐惜玉的手,道:“走,咱们现在就出府,你帮我选礼物。”

“现在?”徐惜玉心想要不要这么着急?刚刚不是说不是他动了心吗?

想着,徐惜玉就笑道:“你不是要陪表嫂去礼堂行见庙礼吗?”

闻言,姚宸之顿足,一脸错愕,像是现在才想起来的一样。他松开了徐惜玉的手,大喊了一声胡荽,让胡荽带路就急急忙忙的赶去松院。该死的,他居然一生气,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胡荽扭头看着急色匆匆的姚宸之,问道:“少爷,你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

“胡荽,你怎么不提醒我要陪少夫人去祠堂行见庙礼,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忘记呢?”姚宸之冲着胡荽就是一顿发问,胡荽缩了缩脖子,很是疑惑的看着姚宸之,低声的道:“今天又不去,我提醒你做什么?”

“你说什么?”姚宸之骤然停了下来,看向胡荽又道:“你刚刚说什么?”

胡荽蹙着眉头,应道:“我说族长派人来禀,说是身体有恙,今天就不行见庙礼了,说是等姚景之成亲后,两房的孙长媳一起行见庙礼。”

“姚景之回来了?”

“对啊!还要在年前成亲呢?”

“新娘是谁?”姚宸之的声音不觉的拉长。

“我听说是一个叫巫丽子的人,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若是少爷想问清楚一点,不如就去问老…”胡荽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姚宸之已转身又往竹院走去。

徐惜玉看着去而复返的姚宸之,问道:“表哥,你不是要陪表嫂去行见庙礼吗?怎么…”

“走!陪我上街去。”姚宸之拉着徐惜玉就往外走。

“不去祠堂了吗?”

“改期了。”

“怪不得。”徐惜玉笑着偏头看向姚宸之,两人急匆匆的出了姚府。

大街上,人来人往,马车到了街头苏夫人就让马夫停了下来,说是逛街得走,一边走一边看这样才有意思。闻言,杜雅汐就笑了笑,果然,女子天生就爱逛街。

不管是在哪个朝代。

苏夫人牵紧了她,一路从街头逛到街尾,她伸手指着前面一间装横气派有成衣店,道:“雅汐,走,咱们去看看云裳阁有没有新式的冬裙,马上就快过年了。咱们也选些喜庆一点的冬裙,在咱们苏城啊,就数云裳阁的衣裙最精致。”

杜雅汐就点点头,陪着她一起踏进云裳阁的大门。

云裳阁的掌柜是一个中年妇女,一副很精明的样子,见苏夫人进来,立刻就甩着袖子笑眯眯的迎了过来,“苏夫人,怎敢劳你前来?你若是有什么需要,让下人来说一声,我上门去找你就好。”

看着,苏夫人是这家云裳阁的老主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