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巫丽子就一人颓然的回到了二房的马车上,傅氏瞧着她的模样就知这事行不通了,当下就气得狠狠的掐了她一下,“真是没用!”傅氏又给姚景之示了个眼色,自己由抱着肚子哟哟直叫。

姚景之急急的跳下了马车。

巫丽子则是急着的扶着傅氏。

知府门口,姚景之跑到了姚思维面前,焦急的道:“三太伯公,我祖母她身子不舒,正肚子痛着呢。”

这时,官差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厉眼扫看向门口围着的人,大声喝问:“谁人击鼓?”

“民妇姚杜氏有冤要请知府大人明判。”杜雅汐就站到了官差面前,那官差面色缓和了一些,迟疑的问道:“姚少夫人,怎么会是你?”

“是我,我今日受人非议,我们姚氏一族受人抵毁,我今日就要状告这三人,请官差大人带我们进公堂。”杜雅汐颔首,然后伸手指着一旁被虎杖等人押着了三个造谣领头人,一字一句的道。

那粗布妇人听到此话,抬头看了一眼知府大门上的门匾,浑身一个激灵,双腿一软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其他两个人虽是强忍着心中的惧意,便颤抖的双脚已经出卖了他们的真实情绪。

杜雅汐看着就冷冷的笑了。

“押他们进去。”那官差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官差就鱼贯而出,动手就从虎杖几人手上押过那三人。粗布妇人吓白了脸,危急关头,就一边死命的挣扎,赖地不动,一边像是杀猪般的嚎叫:“你敢做,我为何不能说?我不要去见官,我凭什么要让你拉着我来见官?”

官差可不吃她这一套,上前就强架着她往里走,“如果你是冤的,知府大人一定给你一个公道,若是不然,你就罪加一等。官府门口,可是任由他人耍泼骂街诉?”

那妇人一听,就噤若寒蝉,全身软弱如泥,任由官差架着她进公堂。

姚景之着急的拉着姚思维的袖子,苦苦等着他的点头。

“三太伯公。”

“只要有一口气在,她就给我进公堂躺着,今日之事,涉及咱们姚氏一族的声誉,只要是姚氏的人就必须进去同仇敌忾。”姚思维甩开他的手,冷冷的看向二房的车马,又道:“除非,她不再是姚家的人。”

马车上,傅氏一听,立刻就变了脸色。

她苍白着脸对一旁的巫丽子,道:“丽子,你扶我下去,你公公婆婆呢?”

巫丽子撂开窗帘一看,就看到姚敬远和夏樱急急朝她们的马车走了过来,便应道:“在下面候着呢。”

“咱们也下去吧。”傅氏直想晕倒在马车上,但是,她不敢,她知道姚家不缺大夫,她这厢晕倒,立刻就有人可以把她弄醒。如今,她也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娘,你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啊?”姚敬远和夏樱扶着傅氏下了马车,姚思维见她下来了,便对姚氏众人喝道:“都进去,咱们今天一定要讨一个公道。”

“是,三伯公(太伯公)。”

众人紧随也进去。

公堂上,苏大人厉目一扫,案木一拍,腔调威严的道:“堂下何人?何事击鼓?”

杜雅汐上前跪下,抬头看着正堂上的苏大人,道:“民妇姚杜氏,击鼓状告此三人污蔑抵毁姚氏家族清白。”随着她一起跪下的还有姚宸之。

待她说完,顾怀远也跪在了她的身旁,朝苏大人拱手,道:“草民顾怀远,无辜连牵联,也状告此三人污蔑抵毁顾家声誉。”

姚思维也是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苍老的声音中带着颤音,“老…老夫也告他们三人抵毁。”

姚氏家族的众人见姚思维都跪了下去,便呼啦啦的全都跪了下去,一时之间,公堂上跪满了人,就连外面也跪了一些姚氏家族的人。

苏大人的目光从杜雅汐的脸上扫过,杜雅汐就扭头看向一旁的顾怀远,道:“顾少爷,姚顾两家,于私马上就要成为亲戚,于公咱们是合作伙伴。既然是合作,那自然日常就会有所接触,也容易被一些有心之人传出不堪入耳的流言。”

顾怀远就点点头。

杜雅汐说到这里,就瞟了那三人一眼,“今日在公堂之上,上有天子所书的正大光明,下有一代清官苏大夫,前有我们姚氏德高望重的族长,后有知善恶的邻里。那么,我姚杜氏就此起誓,我和顾少爷之间清清白白,并无任何逾越,如果我杜雅汐有半句虚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番话,杜雅汐说的铿锵有力,将所有的人都震住了,大家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说完,她又对着堂上的苏大人就磕了头,一字一句的道:“请大家还民妇一个公道,还我三太伯公一个公道,还我夫君一个公道,还我二叔婆一个公道。民妇肚子孩儿经我三太伯公确认了月份,可却有人从中作乱,说我三太伯公有失公允,说我夫君有暗疾。我二叔婆更是冤枉,明明就是她家的丫环对顾少爷起了心思,却不幸牵联了我和顾少爷,这两边都是亲戚,这让她老人家无辜受指点。她老人家为此而急坏了身体,所以,请大人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公道。”

这时,杜雅汐就扭头看向顾怀远,问道:“顾少爷,你有什么冤屈也一并跟大人说了吧?”

她的目光让顾怀远有种压力,让他觉得,若是他不跟着起誓,他就不可能再得到她的信任。

看到这里,顾怀远就暗悔,早知道就不来这一趟了。

没有想到前天之事,她竟是没有消去对他的怀疑?

顾怀远润了润喉咙,抬头一脸严肃的看向苏大人,举起右手,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姚少夫人说的没错,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并无任何逾越。如果顾某有半句虚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见两人发了重誓,姚思维的脸色就好看了一些。

傅氏却是急坏了,气得捏紧了手绢,一声不吭的跪着。

啪的一声,苏大人就看向那垂首跪着不动的三人。

“你们可知罪?”

堂下,造谣的几人一惊,没有想到杜雅汐和顾怀远竟是当众起誓。刚刚在知府门口又见官差对杜雅汐很是有礼,心下就乱成一片,不知该如何是好?几个暗暗用目光交流,却是得不到统一的意见,那粗布妇人心一横,为了自己脱罪就毫不犹豫的将幕后人供了出来。

“回大人的话,这事不是民妇的意思,我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民妇财迷心窍,这才做下了这等事情,求大人就饶了民妇这一次吧,民妇再也不敢了。”说完,她就咚咚咚的给苏大人磕头。

111章 傅氏的处罚

刚刚杜雅汐说的那些罪状,如果真的判了下来,那她非得坐监不可。牢狱是什么地方?那进去可是不死也得脱层皮,现在连顾家都要告她了,她哪里还能逃得过?

她本以为,只是带着起哄,让杜雅汐受宗族指责,却是没有想到她竟是一个不怕事的主。她们说得那么难听,杜雅汐却没有像平常妇人那样哭着寻死寻活,却是干脆不怕事大的将她们送官。

如果早知如此,她一定不会收下那十两银子。

若是因这事被收了监,她家男人一定会休了她,娘家也一定容不下她。想到这样,粗布妇人就悔不该见钱眼开。

苏大人厉目一扫,就看向其他两个人。

那书生笔直的跪着,虽是眸底闪烁着慌乱,却没有立刻就像这粗布妇人一般磕头认错。

那胖男子见苏大人看向他,他就连忙垂下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像是在衡量该向粗布妇人一般坦白呢,还是该书生这般沉着。

苏大人拿出案木用力一拍,他看着底下的跪着的三人,厉声问道:“你们三人报上名来。”

三人身子轻颤,一一应道。

“民妇,卜田氏。”

“草民,李莫。”

“草民,田贵。”

苏大人又看向那卜田氏,问道:“卜田氏,本官再问你,指使你在姚氏祠堂门口挑事的,又让你们四处散播谣言的人,你可知道是谁?”

卜田氏闻声抬起头来,应道:“民妇并不知道她是谁,她只是给我一条纸条,又给我了银两,让我按时到姚氏祠堂门口候着,如看到姚家大房的人和族长到了之后,就开始起哄。”

苏大人又问:“你可识字?”

“不识!”

“那你如何知道纸上的内容是什么?那人又为何找你来起哄?”苏大人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那卜田氏就垂下了头,低低的应道:“她们找上民妇,可能是因为民妇平时就喜欢说人家是非,生了一张利嘴吧。我不识得那字,就去找了隔壁的李家小子,他是个读书人,只是看了纸条后就问了我原由,我着急啊,就说了对方给钱起哄的事。没想到他也要一份,所以…”

说完这话,她就抬起了头,看着苏大人,急切的道:“大人,民妇说的都是真的,我真是的拿钱办事,并不知道是谁要害姚家少夫人和顾少爷。”

苏大人手中惊堂木一拍,又问:“是谁给你的纸条,你不会不知道吧?”

卜田氏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上街买菜时,一个小孩子交给我的,说是有人要他交给我。还说,如果我不照办,定不得安宁。大人啊,民妇虽平时嘴多,还受耍泼,可是,民妇也是怕事的。”

“怕事?你若是怕事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苏大人又是一拍惊堂木,那卜田氏吓得跳了起来,嘴唇翕翕的,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伏首在地,不敢动。

杜雅汐听着卜田氏的话,心中一动,这事对方很明显早已有准备,所以,才会把事情办得如此缜密。

只是,这些人不早不迟,正好赶到她来行见庙礼的这天出现,很明显这事就是姚氏一族的人内部搞的鬼。

可又有谁见不得她好呢?二房,姚灵芝,都是嫌疑人。

脑中忽的灵光一闪,杜雅汐抬起头,双眼发亮的悄悄环视四周,目光扫过傅氏,说见她撇开了眼。

杜雅汐心里已笃定这事与二房有着脱不了关系,她抬头看向苏大人,道:“大人,关于民妇和顾少爷的谣言,全是因为前天婚宴上发生的事情,此事本只有我们姚氏家族的人知道,而我们姚氏一族之所以能几百年长盛,那是因为我们团结。此事族长已下令不得外传,如今却出现这样的情况,想必是那天的丫环对主子的责罚而不满,故意找人起哄,想将过错指向我二叔婆。”

话锋一转,她就轻容的将矛头都指向二房。

众人一听,沉得有理,便都点头附合。

傅氏欲要咬断牙根,恨恨的瞪着杜雅汐,却又无法反驳,毕竟杜雅汐说这话听着是在维护她。

苏大人就道:“传那丫环上堂。”

“大人,那丫环当时就被打发出府了,民妇并不知她的行踪。”傅氏连忙回道。

“发买到哪里去了,你们总有人知道吧?难道你府上既是如此管理的?”苏大人很想说怪不得奴婢都敢公然勾引男宾。

姚氏一族的人,有人笑,有人恼,有人羞…

傅氏的脸红一阵青一阵。

杜雅汐就扭头关切的看着傅氏,道:“二叔婆,你就让交待一下那丫环发买到哪里去了?若是不然,这事可就大大的损了二叔婆的声誉啊。苏大人就是有心为你平反,那也无能为力啊。”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实际却是逼傅氏露出更多的马脚。

“没错!你不说出来,本官如何还你一个公道?”

傅氏进退两难,姚思姚就扭头瞪了她一眼,低声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连自己的声誉都不要了?”

苏大人见姚思维一大把年纪,跪在公堂上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便对堂下的官差吩咐:“来人啊,给姚氏族长,【济世药堂】的姚老夫人看座。”

“是,大人。”两个官差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搬了两张雕花圈椅过来。姚思维和姚老夫人连忙向苏大人道谢。

苏大人就和气的道:“姚氏族长德高望重,姚老夫人善名传天下,都是下官敬佩的人。再者,此事两位都是受累人,当然不该跪着。”

“谢大人。”

傅氏跪得膝盖都痛了,现在还被逼到了这份上,心情很是不好,但却没有办法。她总不能让苏大人也给她一张椅子吧?

苏大人见她久久不语,又问:“难道那丫环发买何处都不知?”

“大人,那丫环失踪了,民妇也找不到人。”傅氏低低的说道,心里着实生气,真不知那丫环是长了翅膀,还是会隐身术,居然凭空就不见了。

“竟有此事?”苏大人一脸疑惑的看向傅氏,对堂下的卜田氏,问道:“卜田氏,你说有个小孩给了你银子和纸条,那么,你可还记得那小孩的长相?”

卜田氏见又问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点头,应道:“记得!就是常年在街上乞讨的小叫花子,光头的那个,我们大家都叫他小和尚。”

苏大人就点点头,“来人啊,去小和尚来。”

“大人,小和尚在此,不用找了。”话落,小和尚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学着大人的样子,跪在了公堂上。

众人见他自己现身,不禁面面相觑,纷纷议论起来。

那卜田氏看到了小和尚就兴奋的抓住他的手,道:“小和尚,你快和大人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送来那东西,可害惨我了。”

小和尚嫌恶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鄙夷的瞧了卜田氏一眼,道:“你若是不贪心,又怎么会这样?”

“可那不是你给我的吗?”

小和尚就看着苏大人,道:“大人,小和尚并不知那是一封陷害人的信,如果知道是这样的,小和尚也一定不会替她送信。小的在待在行讨见好多人往这里来,一问才知自己被人利用惹了这么大的事。”说着,他恭敬的朝苏大人磕头,“请大人责罚。”

苏大人浅浅颔首,对小和尚的认错态度很是满意,“小和尚,本官问你,你可认得让你转交信的人?”

“认得。”小和尚脆生生的应道,“听说她在【回春药馆】的姚府当厨房的管事,有时,也会自己上街采办食材。我听街上那些卖菜的都喊她张妈妈。”

傅氏一听,脸都白了。

姚敬远和夏樱错愕的相视一眼,眸底也是隐藏不住的焦急。

姚景之一脸迷糊,巫丽子由始至终都是乖巧的跪在傅氏的身边,一直垂着头,让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

杜雅汐看着二房一家人各异的神色,心里哼冷几声。

姚老夫人则是看向姚思维,姚思维就瞪向傅氏,事到如今,他又怎么还会想不到这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大房和二房的不合,他是知道的,鉴于两房都给他不少好处,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却是拿自己的名誉来做打击旁人,这就是对他的不敬,他无法容忍。

当下,他就用力一拍椅子扶手,颤巍巍的站起来,道:“把那张妈妈给我找来,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指使她的?”惊觉这里是公堂,又忙朝苏大人拱手,一脸歉意的道:“大人,此三人受人指使抵毁我们姚氏清誉已经是人证物证齐全,请大人还我们一个公道。至于,姚氏家族这些吃里爬外的东西,请大人给老夫一个面子,让老夫回去开祠堂审理。”

苏大人沉吟了一会儿,就点点头,道:“来人啊!卜田氏、李莫、田贵,你们三人无是生非,毁人清誉,如今人证物证齐全,你们可还有话说?”

三人就朝苏大人磕头,“大人,我们起初也不知事情的真假,我们也中被人利用而已,请大人从轻发落。”

“不知事情真假?”苏大人手中的惊堂木用力一拍,威严的喝道:“既然不知真假?为何还敢轻易毁人清白?若是姚少夫人受不了旁人的指点,寻了短见,或是将姚家老人们气死,这就是杀人。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们两片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不是难听的字眼,而是杀人于无形的刀。”

那三人被苏大人一顿斥喝,不敢再支声,皆是一脸惨白。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想着起个哄,拿了银子就了事。却没有想到对方会不会因此而出什么事?如今听着自己险些成了杀人凶手,她们三个连忙掏出银子。

“大人,这是他们给的银子,我们现在就交出。求大人从轻发落,我们再也不敢了。”

杜雅汐看了一眼他们面前的银子,一人一个银元宝。心想这二房出手可真是大方,看来是很着急的想要赶她离开姚府。

“本官念你们迷途知返,就不收监了,但是,活罪难逃。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四处造谣生事,那苏城还有片刻安宁吗?此次,你们就当得一个教训,他日不可再犯。”说完,他用力一拍惊堂木,威风凛凛的道:“来人啊,押他们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记录罪行备案,他日若是再犯,加重处罚。”

“是,大人。”差官领令上前押人,那卜田氏又是一顿狼嚎。

一直较冷静的书生也不禁急了,连忙求饶,“大人,小生甘愿受二十大板,求大人免了那罪行记录吧,小生一定就此改过,绝不再犯。”他起财起意,只是一时贪念,却不想留下污点,将来连赶考的机会都没有。

那大肚男子也忙不迭地的求饶,“大人,小的也是,甘愿受罚,求大人免了罪行记录。”

谁都不愿留下这名在官府。

苏大人就喝道:“既然你们都知脸面重要,那为何却肆意践踏别人的脸面?你们厚着脸面去抵毁人家,已是没脸没皮的事,既是如此,又何惧留下罪行记录?来人啊,押他们下去受刑。”

“是,大人。”

众官差上来拉人,这一下他们都不再吭声,也不反驳,只有那卜田氏一直叫喊着。

苏大人看着公堂外密密麻麻的百姓,从公堂上走了下来,站到人群前,意昧深长的道:“苏某刚从灵泉县调来上任,想不到接到了第一个案子竟是这样的一桩。各位父老乡亲,人立于世,就该顶天立地,这才是人字的由来。一个人如果连是非都分不清,那跟畜生有何区别?此事,到此为止,大家就散了吧。”

“大人,小和尚也有错,求大人责罚。”小和尚跑到了苏大人面前,重重的跪了下去。

“你并不知情,知情后就赶来纠正,此次就功过相抵。”

“不,大人。不管是知情还是不知情,错了,就是错了,求大人责罚。”小和尚不依不饶。

杜雅汐不禁看向小和尚,对他很是欣赏。

苏大人一时就犯了难,看着小和尚迟迟下不了令,他见过人求饶的,却是没有见过求罚的。这时,老夫人就开口对苏大人提议,“大人,小和尚说得极对,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既然如此,大人就酌情处罚吧。”

苏大人看向姚老夫人,见她眼底有对小和尚的欣赏,又沉吟了一会儿,就吩咐一旁的官差,“押小和尚去东大街,罚他扫街一天。其他三人,罚扫大街一个月,从他们能下床后开始。”

“是,大人。”

小和尚就笑着站了起来,像是领了奖赏一般,“谢谢大人。”

众人看着小和尚,有的露出疑惑,有的露出赞赏,有的露出不屑,有的则像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姚思维朝苏大人拱拱手,领着姚氏家族的人出了衙门。

杜雅汐悄悄对一旁的紫苏吩咐,“你去大街上看着,那小和尚扫完大街,你就将他悄悄领回去。”

“是,少夫人。”紫苏不问为什么,因为她知道杜雅汐不会无缘无故要她做这些事情。

众人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杜雅汐撂开车帘,回头一看,就见傅氏由巫丽子和夏樱扶着出了衙门。

很快,八辆马车就再次停到了百年胡同的姚氏祠堂大门口,姚思维由姚若水扶着下了马车,他抬头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门匾上的四个字,铁青着脸让姚若水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