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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她这倾城一笑被一双黑眸捕获,消失在拐角处的,是一片明黄的衣角…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秋月同样用迷药迷翻了微络和紫画,和雪漓一起穿过地道来到太子宫。 刚出现在地面,雪漓就听见轩辕夜剧烈的咳嗽声,哀伤的情绪自然而然在心里滋长。对于轩辕夜,她很同情,皇 位被抢,身中剧毒,母亲下落不明。她不知道这种同情心的萌生是否代表对翼哥哥的背叛。

"翼哥哥,原谅漓儿,如今的他什么都不是…"想到这种无法可解之毒,她黯然泪下。

"漓儿…"轩辕夜才刚唤出她的名字,又咳得满面通红,捂住胸口,却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轩辕夜! "雪漓捂住嘴哽咽起来。 他淡淡一笑,唇角挂着殷红的血丝,"漓儿在为我难过么? "

"轩辕夜! "雪漓在他淡然如水的目光里悲戚,忍不住奔上前用洁白的帕子沾着他唇角的血丝。 "不要!赃! "他慌乱地握住她的手。 "轩辕夜!轩辕夜! "她倚在他肩头只是哭着叫他的名字。

"漓儿不哭,陪我去屋顶坐坐?"他的声音永远那么恬淡,却又如浮云般飘渺。 她抽抽搭搭说不出话来,轩辕夜便将她抱起,穿过地道,回到漓宫的屋顶。 "轩辕夜,我今天去找你本来打算抓些药治好你的咳嗽…"

星光下,雪漓躺在他身边。 "后来呢?发现我这病无药可救? "他还是那样淡淡的笑容,淡淡的声音,好像在闲话一个陌生人的病。 雪漓心里犹如被钝器一击,坐起身流泪,"轩辕夜,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

"那漓儿在乎我的生死吗?"他的黑咩星星点点,似坠落了星辰。 "我…"在乎吗?雪漓问自己,说不出话,只是流泪… 他温润的手指一遍一遍擦着她越该越多的泪,"漓儿的泪是为我掉的吗?" 心中说不出的伤感,拼命点头,泪珠纷飞如雨。

"我轩辕夜此生足矣! "长臂搁在雪漓瘦削的肩膀使力,雪漓便倒在了他肩上。"漓儿,静静地让我抱一 抱…"

无法拒绝,不能拒绝。满天星光下,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漓儿,看见天上的星星了吗?有一颗会是我。如果有一天你独自一人的时候,想起看看星空,它就会对你笑。"

雪漓闭上眼睛,一片黑幕,群星璀镍。最远的那一颗,若隐若现,淡然的光芒犹如他的笑容,却似随时会消失一般。

"轩辕夜!"她急得大喊。

"我在,漓儿。"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

"你消失了,你消失了,不要!"她不自觉攀上他的脖子。

他闭上眼,紧紧抱着她柔软的娇躯,宫墙深深,勾心斗角,人生最舒心的日子竟是这段被囚禁的时日。"漓儿, 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

"开心?"—个快要离世的人怎么会开心?

"漓儿,你不会明白…"他恬淡地笑,内心暗叹,傻女孩,因为有你啊!可是,他不会把自己的感情说出口, 一个即将离世的人,何必再留给她情感的负荷,让他无声无息地去吧,若干年后,她能记得抬头看一眼那颗遥远的星 星,他就心满意足了…

雪漓蹙眉,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中毒了?而且还是和先帝中的毒一样,她脑中灵光一闪,"轩辕夜,你病能治 好!你不是说先帝和你症状一样吗?那一千名童男童女不就可以…"说到这儿她住了口,这么残忍的事…

"漓儿,如果我相信这个就不会在炼丹日前一晚伤害你了。就算这真的能救命,我也不会去尝试,太残忍了。" 他抚着她的乌发,"对不起,漓儿,真的不恨我吗?"

她揺揺头,恨不起来,她只想哭,只是想哭…

"轩辕夜,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而且很可能是太后…" 他捂住她的嘴,"噓一一我知道,可是你不能知道,你得装作不知道! " 雪漓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是要她别在宫里乱说,会杀头的! "你不想报仇吗?"

"报仇? "他笑着揺头,"我找她报仇,他找我报仇,恩恩怨怨何时了!何况…"他想说,何况他时日不多了!

"漓儿,天快亮了,我该回去了!以后不要来太子宫找我,危险! "他抱着她跳下屋擔,重重地搂了一下,宛如 诀别,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轩辕夜…"凝望那一袭白衣渐行渐远,如同天边最远的星星慢慢消失一样,她的心倏然沉落,沉落到没有底的深渊。

"轩辕夜…"她念着他的名字,哽咽。 若干年后,当她终于懂了他,也只能仰望天边那颗最遥远的星星,如此这般念着他的名字,无语凝噎… 而此时,漓宫入口,树影掩映中,一身黄袍的男子手中紧握一枚金簪,簪子刺痛了他的手亦浑然不觉…

"风师兄,你看这簪子可有什么古怪?"御书房,身着黄袍的司宸墨与一黑衣男子秉烛夜谈。 被称为风师兄的男子仔细端详后斟酌,"依我看,这就是那凤鸣钗中的一支。"

"哦?这么普通?"司宸墨细看这凤尾型的簪子难以置信。

"普通与否不在其造型,而在其设计。中空打造,可吹奏,雌凤音娇婉,雄凤清越,两凤合奏,其利断金。是这么传闻的吗?"风姓男子笑着将簪子送至唇边,清越之音顿时绕梁。

"看来是公的!"他将簪子扔还给司宸墨,大笑,"你哪里弄来的?"

司宸墨不答,脑中闪过浣衣局那一团混乱,雪漓头上歪歪斜斜戴着的这枚簪子。唇边一缕阴冷一闪而过,"既得鸣凤钗,有个人活着便是多余了!"

"谁?"

"哼! "冷哼之后,轩辕夜抱着雪漓从屋顶飘落的画面一遍遍在司宸墨眼前重复。

"哈哈哈哈,宸墨,不,皇上,我看你眼里怎么像是欲火难平啊?这后宫佳丽还不够你爽的?"

"风一天!BBS.JOoYO o .NET 你信不信我让你活不过一天?"他双眉一挑,这世上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也只有这个师兄风一天了。

"信!信!哈哈哈哈!我惹,不起躲得起行了吧!"风一天,发一阵大笑,人影一闪,鬼魅般从御书房消失。

"曹子瑜! "他急令。

"臣在! "在外候命的侍卫首领曹子瑜入内,"咦,大师兄走了!?"

"他什么时候不是像风又像鬼的?随朕去太子宫!"他耳边回响着雪漓喃喃不舍的呼唤,轩辕夜,轩辕夜,他没 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恨轩辕夜这个名字!

秋风萧瑟,太子宫烛火骤然熄灭…

“你终于来了!”轩辕夜一身白衣,独立窗前,神情淡然如咬月,可剧烈的咳嗽却破坏了他完美的风姿。

“你很痛苦,联来送你一程!”司宸墨站在窗外,一样的面色如玉,只是多了一份冷冽。

“我该不该对你说谢谢?”月色下,他唇角的微笑如银辉漫开。

司宸墨如玉的轮廓线条愈加坚硬,“不要怨联,你横竖是一死,原可以多残喘几日,只是… 多说无益,喝了吧!早升极乐!

曹子瑜将一杯毒酒置于桌上。

轩辕夜举起酒杯,“我不怨你,其实你恨我比我恨你多,你永远就要活在轩辕夜的阴影下了,谢谢你替我履行我的职责。”

他的淡定自若触怒了司宸墨,原本就对他嫉恨无比的司宸墨浮起讥讽的笑,“当然,联会尽职尽责履行义务,包括你的那些妃子,联怕她们孤独寂寞,己经全部送往军营了!”

轩辕夜手微微一抖,几滴寒酒泼洒在手指上,寒得彻骨,却是竭力镇定,“你考虑得挺周全。”

“还有… 那个药引童女殷雪漓… ”司宸墨放慢语调观察他的反应。

“你要把她怎么样?咳咳咳… ”他果然激动了,咳得痛彻心肺。

终于能击破他的平静了!黑暗中紧盯着他的司宸墨眼眶痛得酸涩,“你说联会怎样?把她送去和亲?人家会嫌弃她不是处子!送去军营,你会心痛… ”说得平静,却是咬牙切齿。

“她是无辜的!你放了她!”他乱了分寸。

“放?不可能!你求我,或许联会考虑让她侍寝… ”

“不要求他!”一个冰冷的声音似从地底冒出。

地板掀开,雪漓冷然走上台阶,一袭白裙,如莲花盛开。

司宸墨脸色剧变,他没有料到这个时侯她会来,她听见了什么?那完全是他违心的话,只是为了激怒轩辕夜…

“不是不让你再来找我吗?怎么又来了!? ”轩辕夜失控,朝她大吼。

雪漓只是觉得他今天的话很奇怪,好像在和她诀别一样,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如果我不来,又怎么看得到两个轩辕夜同时出场的好戏?”她走到轩辕夜身边,扶住他的胳膊。

她对轩辕夜的亲昵使司宸墨怒火中烧,“两个轩辕夜吗?很快就只有一个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这个叫化骨水,人只要沾上就会化成一滩水,那么,世界上就会捎失一个轩辕夜… ”

“你是魔鬼!”雪漓厉声斥责他,“要化成水是吗?好,就先将我化成水!”她索性挡在轩辕夜身前。

司宸墨握着瓶子的手微微发抖,这个女人竟然对轩辕夜情深意重到这种地步吗?“好!联就成全你们!

“不!漓儿走开!”轩辕夜一把推开雪漓,将杯中毒酒一饮而尽,“漓儿,别做傻事,要… 好好地活着… ”话未说完便跌倒在地,嘴角边有血流了出来。

“轩辕夜!”雪漓扑到他身上哭泣,“轩辕夜,你怎么了?”

司宸墨嫉恨交加,冷声道:“他喝了毒酒。

雪漓愤恨的眼神看着他,“解药拿来!”

“你认为联会给你解药吗?”他黑眸如夜,瞳孔深处的哀伤用冷模遮掩。

雪漓无言,回眸望一眼因痛苦而皱紧双眉的轩辕夜,咬牙道,“我求你。”

“哈哈哈哈!”司宸墨大笑,“天底下有这样求人的吗?仿似联欠你几千几百两银子?”

雪漓微微皱眉,放软了声调,“求你给他解药。”

司宸墨笑着摇头,“你是联的妃子,该自称什么?”

雪漓索性跪在地上,表情泣然,“臣妾求皇上赐解药。”

怒火在司宸墨胸中燃烧,她屈服了!他打她,责骂她,甚至羞辱她,她都不肯俯首称臣妾,今天为了轩辕夜她却屈服了!

“既然是臣妾有这么求人的吗?”他压抑着愤慈,趾高气昂。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雪漓愤怒了,站起身嚷嚷。

他微微一笑,“自然像一个臣妾的样子,一个温柔的臣妾该怎么侍奉联呢?难道这还需联来教你吗?他不曾教过你该怎么侍奉夫君?又或者是他病得役有男人的能力?”他指着地上的轩辕夜,充满讥讽。

雪漓脸色惨白,轩辕夜挣扎着大喊,“不要!漓儿不要!我宁可死也不要你去受这屈辱!”他站起身抽出雪漓发髻上的玉答朝脖子上刺去。

“别让他死!”随着司宸墨一声令下,曹子瑜手中飞剑击断他的玉簪。

“按住他!”

“是!”曹子瑜将轩辕夜按在地上。

雪漓目睹轩辕夜苍白扭曲的脸,淆然泪下,一步一步走向司宸墨。

“不要!漓儿,不要!”轩辕夜喊得悲戚,“漓儿,怨我,怨我役有这个能力保护你,不要过去,漓儿… ”

雪漓己经站在司宸墨面前,淡淡的紫檀香萦绕在身边,她闭上眼睛,两滴泪从眼角渗出。

司宸墨的心揪成了一团,有这么痛苦吗?要她取悦他有这么痛苦吗?“就这样吗?要联教你怎么做?看着联。明明心痛得酸软,说出来的话语却僵硬冰冷。

雪漓握了握拳,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明黄色,踞起脚尖,朝着那抹柔美的薄唇缓缓贴过去。在触到他冰冷唇瓣的那一刻,眸中凝着的泪终于滑下…

“漓一一儿一一,傻丫头!”轩辕夜转过头,不忍再看。

“把他的头转过来!”司宸墨冷声命令。

轩辕夜被逼亲眼看着雪漓主动取悦他,心如刀割,有什么痛比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女子与另一个男人亲热更甚?

雪漓双唇颤抖,笨拙地在司宸墨紧抿的冰冷薄唇上厮磨。

司宸墨被她毫无技巧BbS.JO oYOO ·NE T的吻弄得心痒难耐,心中悄悄升起喜悦,她果真还生涩得很!

一手钳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一手托住她的头,让她紧贴着自己。“看来还需联亲自调教你!”

她的柔软甜香总是让他痴迷,当他再一次在她唇齿问沦陷,他几乎忘了这是在哪里,只顾拥着她,恨不能这一吻到天长地久…

好凉!雪漓被他侵入,只觉得冰凉的湿润在她唇内肆虐,她不禁轻微战栗,为他冰凉的温度,也为这冰凉挑起的莫名电流…

握住她腰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隔着衣物在她胸口的柔软揉捏,甚至恶意地轻掐她小小的突起,她在他怀中屈辱地战栗流泪,却又不敢抗争,更让她觉得羞耻的是她在他挑逗下莫名兴奋的身体。

“你想要联的是不是?”他那恶地在她耳边低语,暗哑的音色透着情做的诱憾。

她竟然无祛抵御,倚在他怀中任他在她粉颈噬咬,有些疼却又快意弥漫。她忽感一阵麻痒酥软,差点摔倒,情不自禁抓紧了他明黄的袍子,原来是他含住了她的耳垂。

“说啊!是不是想要联?”他的声音变得很轻柔,轻得只有她听得见,他冰凉的手指在她衣领边缘徘徊,刺激到她的皮肤迅速燃起一层小点,一种熟悉的快意让她差点呻吟出来。

她屈辱地咬住唇,逼自己把声音吞下去,恨意毫不掩饰地在瞳孔里燃烧,她仰视着他,如果这火焰可以焚烧,他早已化成了灰烬。

他怒,他痛,她怎么可以用这种眼神看他?按住她的臀部紧紧贴向自己早己高昂的胀痛,轻轻摩擦,“要不要?要不要?不说的话联就在这宠幸了你!”

“不要!不要在这里。”雪漓终于出声了,却是悲枪地哭了出来,夹遇他强烈的刺激让她浑身战栗,她恨自己的反应,可她害怕这个禽兽真的会当众要了自己,那她宁可去死。

“哈哈哈哈!”司宸墨得意地大笑,可这笑声里有多少苦涩?他心爱的女人,竟需要他用这种方法来得到吗?

他将她横着抱起往宫外走去。

“你怎么这么傻!”轩辕夜乌黑如墨的深眸滚出两颗泪。

“解药拿来!”雪漓面朝前方,不愿对视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哈哈哈哈!”司宸墨一阵大笑,尾音是莫名的落寞,“谁告诉你这毒药有解药?它根本就无药可解!”

天旋地转,雪漓恨不得撕破这张笑得猖狂的脸。

“啊——”她疯了般大叫,再不发泄她真的会疯掉!

从他怀里不顾一切跳下来,她跑回寝宫,跑回轩辕夜身边,抱着吐血的轩辕夜大哭,“轩辕夜!轩辕夜!你不要死,漓儿不要你死!”

曹子瑜抓住她胳膊想把她拧开,雪漓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你滚开!你这个奴才,没有资格碰我!”

曹子瑜火起,想要拔剑,被司宸墨喝住,“曹子瑜,住手!”

“漓儿,离我远点,好脏… ”轩辕夜捂住胸口喘息,唇角的血丝不断下滴。

“不!”雪漓扑上前搂住他脖子,大哭不止,“轩辕夜,你不要死,你死了宫里再也役有陪我了,漓儿一个朋友都役有了,她们都要害漓儿,她们都不喜欢漓儿!”

“漓儿,漓儿,我也… 舍不得你… 这宫里… 我就放不下你… ”他气若游丝,附在她耳边低语,“漓儿有机会一定要离开这皇宫… 过平凡的日子… ”

“轩辕夜… ”雪漓习惯性地用雪白绢帕去擦他嘴角的血丝,哪料他双眉一皱,鲜血竟决堤般从嘴里喷薄而出。

雪漓下意识用手去堵,只是,这血染红了绢帕,染红了她皓白的手腕,却仍然堵不住…

一股一股,鲜血如泉水从他口中涌出来,他乌黑如墨的眸子逐渐散乱,“漓儿… ”拈满鲜血的手艰难抬起,最终役能触到她梨花带雨的脸。

“轩辕夜!”她拼命摇着他投有知觉的身体,雪白的裙据被大片大片的血色浸染,皓白如玉的脸庞亦星星点点溅满血滴。

风过,血腥味浸满心肺,她一阵恶心,血色蔓延,漫天满地都是般红的颜色,似乎天空也变成了红色,她掐住自己的喉咙,晕了过去…

轩辕夜死了,远远伫立的司宸墨却没有臆想中的喜悦,他终究不是轩辕夜,而她呢?那个抱着轩辕夜的尸体哭得昏天黑地的女子是否还会一身红衣,巧笑嫣然?

“雪儿!”他冲上前抱起哭晕的雪漓,只是,他每一次叫着雪儿的时候,她都听不见…

“雪儿,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他抱着她呜咽,鲜血染红了他明黄的袍子…

护离宫。

碧色月印纱帐下伸出一只皓白的腕子,宫女秋月将大红的锦帕盖在手腕上,太医才上前切脉。

良久,他方敢跪下回票,“恭喜皇上,是喜脉!

如晴天霹雳,司宸墨倒退两步,继而脸色变得铁青,“知道了,下去吧!

他掀开月印纱的帐子,她娇若梨花的脸颊泪痕犹在,过于娇嫩的唇稍稍肿起,那是他狠狠吻过的缘故。捧着她的脸,拇指拂过她弯弯的睫毛,沾上微微湿润…

她还在哭,梦里还在哭…

所有的愤恨便在她的泪水中化为无形,这个小丫头,总能将他的心揉碎…

长叹一声,放下慢帐,他缓缓踱出漓宫。

今夜的御书房,通宵烛光。他喝了一杯又一杯,身边的黑衣男子抢下他的杯子,“别喝了,小心你现出原形!”

他一把夺过杯子,很是不悦,“难道我是妖?”

黑衣男子大笑,“和妖也差不多!”

“风一天!联今天心情不好!”他手指用力,几乎将青花瓷的杯子捏碎。

“嗬!在我面前也称联了?好!皇上您悠着点,草民不敢叨扰!”风一天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司宸墨叫住了他,“陪我!”

“这大晚上的,你去找你那些爱妃吧!别让人误以为我们有折袖之好!”他嬉笑如常。

“别提妃子了!”他按住头,紧皱双眉,“有什么药堕胎比较管用?拿来!”

“这可难办了!我一向只救人,不害人!”风一天左手拢了拢垂下的发。

司宸墨“霍”地站起来,“这便是救人!我戴这么大顶绿帽子也就不计较了,难道还给人养孩子!”

风一天役说话,握笔洋洋洒洒就写了个方子,“拿去,百分之百打下来!”

“那雪儿呢?雪儿不会有事吧?”

风一天冷笑,“那可说不准!这女人堕胎血崩而死的例子举不胜举。”

司宸墨如拈染上毒药一样,赶紧扔了药方。“没有安全的法子?”

“没有!”斩钉截铁!

司宸墨跌坐在椅子上,继续喝酒。

“宸墨,释怀吧!这是你们欠他的!”风一天收起了他一贯游戏红尘的表情。

“此话怎讲?”

“轩辕夜至今都投有子嗣,不是你和你母后搞的鬼?”

“是她,与我无关!那时我还役进宫呢!”

“还有你的雪儿,听你念叨了那么多年,你不想她恨你就不要这么做!”

酒杯掉落,“她己经恨我了… ”

“哎,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乃方外之人,对这些情啊爱啊的不懂,告辞!”黑影一闪,

风一天梢失在黑暗中。

对于司宸墨来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可更多的麻烦还会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