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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漓低头看看自己,依然是昨日缀满桃花的粉装,窗外己是春日初阳,昨夜竟趴着睡了一夜。

她浅浅一笑,“我等你,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傻妞!”他抱住她,“也不沐裕,也不知道上床先睡,竟是一日也离不了我?”

莫名的,她的眼眸便湿润了…

他低头细细吻着她的眼睛,“正好我昨夜和曹子瑜痛饮一夜,也没好好睡,今儿不早朝了,我们好好再睡会儿!”

“先沐浴吧!”

他邪邪的一笑,抱起她,朝外喊道:“靳公公,准备沐浴!”

雪漓粉腮上桃红呈现,满目是满春的颜色,忽想起一事,抬头问道,“风哥哥把东西给你了吗?”

他却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勾起唇角一笑,“风哥哥?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哥哥?可便瞎认哥哥!浴桶里很快热气升腾,氤氲着满室绮色…”

只是一个插曲,刺客之事便过去。

紫画救驾有功,太和宫内赏赐不断。

自那一晚后,司宸墨每日必去太和宫探望紫画,只是不在那里过夜,月上柳梢时,他必携了两袖夜露归来,在雪漓的温暖里度过每一个春夜。

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神不宁…

紫画的伤渐渐痊愈,一月以后,己是仲春,迎来了大越的花神节。

这一天从皇宫到民间,女子们均相互陪伴,前往花神庙上香,顺便郊游野宴。

深陷宫廷的雪漓对这一天期特了很久,一大早便雀跃着催司宸墨快点,而紫画却在此时来到。

司宸墨一见,立刻令宫女扶她坐下,“你怎么不好好躺着呢?伤刚好!” (橘园青囊花开手打)

紫画脸色微白,笑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段时间辛苦了二哥哥,衣不解带亲手照顾紫画,紫画前来道谢的。”

“你为朕受的伤,朕于心何安,再说,即便你不是因朕而伤,你是朕的妹妹,朕照顾你也是理所当然。”司宸墨温和地道。

雪漓对紫画的话上了心。紫画的伤在背上,若亲手照顾,岂不是…

紫画的眼眸里也因司宸墨的话黯然失神,她只是他的妹妹,永远只是妹妹吗?转眼又换上了笑颜,“二哥哥,今天是花神节,二哥哥是不是准备和漓妃出宫呢?”

司宸墨看了看雪漓,踌躇间,终点了头,“你身子刚复原,出去不合适。”

紫画低垂着头,“紫画明白,紫画不会打扰二哥哥和漓妃的,紫画先告退了。”

依稀可以看见她低垂的眼睫上亮晶晶的细珠闪动,她站起身来,忽脸色发白,闭上眼,身子软倒。

司宸墨站在她身边,及时扶住,宫里又是一片大乱…

太医围在御书房床榻之际,司宸墨走过来握住雪漓的手,“真是抱歉,雪儿,不能陪你出宫玩了。”

雪漓温婉地笑了笑,“没事,我叫风哥哥陪我出去吧!

“风一天出宫办事去了!改天吧,改天还是我陪你!”司宸墨一脸歉疚。

“那好吧!”雪漓看着紫画躺在她和司宸墨躺过的床上,心里酸意直涌,可脸上却不愿流露不开心的表情。

司宸墨似不放心,捏了捏她的鼻子,“有没有不高兴?”

雪漓笑了笑,“真的没有!我是如此小气的人吗?”

“本来就是!”司宸墨轻笑出声,随后覆在她耳边低语,“别想多了,不管怎么样,我心里只有你!”

他微凉的气息吹散了一切阴霾,雪漓低垂了头,笑而不语。

“二哥哥…”紫画幽幽醒转,低唤着司宸墨。

“来了!”司宸墨扭头应了一句,对雪漓温和地笑道,“别站着,站久了累,我去看看。”

雪漓看着他坐在窗前握着紫画的手,宽着自己的心,“他还是属于自己的,尽管紫画拼了性命赌他,他还是自己的…”

“祝太医,如何?不是伤已经好了吗?怎么还会突然晕倒?”司宸墨问。

叫祝太医的颤巍巍跪下,“回皇上,恭喜皇上,贵妃娘娘有喜了。”

这一回要晕倒的便是雪漓了。

眼前的一切全部旋转起来,她扶住桌脚努力撑住自己的身体,司宸墨的脸在她眼前一会儿是轩辕夜,一会儿是他自己。”

司宸墨一个箭步跨到雪漓面前,急切地辩解,“雪儿,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不要误会!”

雪漓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声音空蒙忧伤,“你到底是谁?我分不清,分不清了…”

“二哥哥…”床上的紫画微弱地唤着他,“二哥哥…你忘记了?”

“住嘴!祝太医你先下去!”司宸墨忽然激动起来。

太医走后,他接着道:“紫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朕承认对不住你,也正是因为这样朕才一直保证你的清白,即便上次中了迷药也没有动你,你却一错再错,派人追杀漓妃是你做的吧?这一次的行刺事件你才是主谋,想用苦肉计来打动朕?是也不是?对于你一次次荒唐的行为,朕一再容忍,只当你对朕一片痴心,不忍心伤害你,可你却越来越过分!你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争宠真会将一个人改变如此之大吗?”

“二哥哥,你在说什么?”紫画双唇颤抖,“紫画没派人追杀漓妃,更不会拿自己和二哥哥的生命开玩笑来自编自演行刺事件。二哥哥不要为了和紫画撇清关系含血喷人,若你不愿认这个孩儿紫画走人便是,绝不会赖着二哥哥。”

司宸墨冷笑,“紫画,你真的变了,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朕一路追踪漓妃,便有另一拨持半月剑的人紧追漓妃,除了你,还有谁能指使教里的人?还有这片叶子。”

他拿出一片金叶,“当初漓妃离开皇宫的时候是你送了她一袋金叶吧?这是你的专用,不只有你喜欢把金子打造成叶子的形状吗?如今却出现在刺客手里,难道不是你雇的人?还假扮殷雪翼的人?殷雪翼BB s .JOOy OO.NEt有那么蠢吗?众目睽睽行刺我?”

“二哥哥!你是皇帝,若你真认为你心中的紫画会这么做,紫画百口莫辩,更何况,如今你还有所谓的物证。”紫画双目含泪,“紫画从来就不敢对二哥哥有非分之想,可是,紫画受伤第一夜,二哥哥和三哥喝醉了酒,将紫画当成…当成漓妃,你都忘记了?紫画怕二哥哥醒来难堪,强忍着痛将弄脏的地方收抬干净,原本打算将此事忘记,就当紫画做了一个甜蜜的梦,但是,如今有了二哥哥的骨血…也罢…紫画回教里去吧,待孩子生下来紫画请求滴血认亲,届时再说是与不是…”

紫画挣扎着爬起来,往外走去。

“等等。”司宸墨冷声叫住了她,“教中就不要回去了,搬出太和宫,去冷宫吧!”

紫画脚步顿了顿,亦不回头,径直前走。

“我扶你!”曹子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搀紧了紫画,眼睛斜视着司宸墨,“紫画,我带你走吧,我们回去,这皇宫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紫画冷冷推开了曹子瑜,“二哥的话就是圣旨,他命令我去冷宫,我就去冷宫。你不要接近我,以免我更加说不清楚。”

紫画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御书房,司宸墨头痛欲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

当初夏侯铭告诉他另有一支队伍在追杀雪漓的时候,他就怀疑过紫画,也曾在教中悄悄查问,可是教中之人均否认有此事,而当时这事也有疑点,比如他月神教杀手个个出类拔萃,怎么会被夏侯铭打得落花流水?

毫无头绪之际,便将此事搁了下来,认为只要寸步不离雪漓左右保护她周全就好,可是立刻发生了这行刺事件。

初时他也以为这是殷雪翼所为,但疑点颇多,殷雪翼更不会傻到刚离开玉京,便派人刺杀他的地步。

接着,风一天便把那枚金叶交给了他,又是紫画?这个念头搅得他烦躁不堪,甚至怀疑紫画的伤是假的,于是,亲自在太和宫验她的伤口,却又发现千真万确。

据他的观察,紫画从没离开过太和宫,若是她指使,必有朕系人和朕系方式,于是,派了重兵保护雪漓,自己日日在太和宫勘察,他对皇宫其实不熟,怕的是太和宫会不会也像漓宫有一处通往别地的通道方便紫画出入,那其他宫呢?会不会也有?若是这样,这皇宫太不安全了…

然而,最终,他的足迹遍寻了整个皇宫,什么也没找到。究竟是不是紫画,也只是怀疑而已,他该怎么办?若不是紫画,皇宫里还隐藏怎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时时可以威胁到他的安危,雪漓的安危?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他又把风一天派出去办事…

“曹子瑜,那天晚上真的…” (橘园青囊花开手打)

”烦乱之下,他真记不起喝醉酒那天他做过什么。

曹子瑜犹豫了一下,嘀咕道,自己知道!不能喝酒偏和我喝,哼!

“反正那天紫画叫我把你从她床上抬出去,至于你们在床上做够过什么,只有你们自己知道的!司宸墨,我告诉你,若此次你再对不起紫画,我定和你恩断义绝!”

曹子瑜走后,御书房便静了下来。

司宸墨从没如此头晕过,面对雪漓,千头万绪无从理清。最终还是他打破了沉静,“雪儿,你相信我吗?”

雪漓想哭,却笑出了声,“我一直都相信你,我还不够相信你吗?可事实证明呢?你每一次都在骗我!你早就知道追杀我的人是紫画,你尽然还对她那么好?我是没死,如果我真的被她派来的人杀死了呢?你会怎么样?我真的开始怀疑,在你心中,到底更爱谁!”

“雪儿”他急声大喊,“不许质疑,除了你,我从来就没爱过别人,只是,为什么我越不想伤害却偏偏造成更大的伤害呢?为什么我总是在对不起别人?雪儿,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是你…”

“够了!”雪漓捂上耳朵,“我听够了,听够了你的道歉,你去给紫画道歉吧!她才需要。否则你的兄弟情,兄妹情全付诸流水,你对人人都有情,只是对我无情,我习惯了!我不想继续破坏你们的感情,走的人是我,去冷宫的是我,从此再也不想见到你!没有了你,也就不会有人害我了!”

“雪儿,不许走!”他冲上前抱住了她,声音便哽住,“不要走,好不好?”

“不走?”雪漓抬起泪眼,“不走继续任人宰割吗?对不起,我还想活着,至少为了孩子,我还想活着,在你身边,就注定一刻不能安宁!”

司宸墨愣住了,颓然松开了手,“雪儿,你的意思是我连累了你?你后悔在我身边了?”

“是,我后悔了!千错万错不应该成为你的妃子,既成了你的妃子,亦不该揭开你的面具,那样我还可以继续恨你。不过,归根到底,我不应进宫,不应在那年冬天跑上山玩,也就不会遇上你,至少我还活在翼哥哥的庇佑下,亦不会在你们的争战中左右为难,并且成为你们赌局的筹码!”雪漓口不择言,乱说一气。

司宸墨凝视着她,目光却是一片茫然,疲倦地闭上眼,低语,“好,我懂了,走吧,都走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是不是我的出生本就是一个错?其实,最不适合这个皇宫的是我,是我…不仅仅是皇宫,我原本就不适合这个世界,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雪漓的眼泪顿时哗哗而下,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吃定了她的同情心,吃定了她会心软,才会说出这么些自暴自弃的话!才会不遗余力地展露他的阴暗面!存心要她一辈子不安心!存心要她走不了!存心要她心疼!

“我恨你!”她终奔向他,泪如泉涌。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在他怀中拼了命的捶打,千言万语化作一个恨字,只这恨爱所倚,何能化解?

他亦搂紧这出乎意料的回归,眸中氤氲变幻,渐滑出两道清亮的液体。

“雪儿…雪儿…”他念着她的名字,摩掌着她的背,“我真的不想对不起你,真的,如今,我自己都糊涂了…”

她紧紧贴着他的脸颊,彼此的泪水相互纠缠,“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对不起,雪儿,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她的泪水落在他脸上,

却如同滴在他心里,滴得他的心一下一下地痛。他吻着她的泪,不断道歉,不断发誓,只希望怀里的人儿不要再因他而伤心…

她捂住他的嘴,“不要再说对不起,我最讨厌听你说对不起…”

他抓住她的手轻吻,“好,我不说,雪儿,谢谢你肯留下来,我会用下半辈子的时间证明给你看,我值得你留下来。”

雪漓轻叹,“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他浅笑,“这样的债你最好世世欠着我。”

“这一世该你欠我了!”雪漓皱眉嗔道。

他见她终于不再生气,心中渐宽,在她微嘟的唇上一啄,“我欠你,而后还你生生世世!”

“一个大男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也不怕丢人!”雪漓为他偶尔的孩子气感叹。

“雪儿…”他抱紧她,把她放在膝头,靠在她肩上,低喃,“你说你要走,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朝事纷繁,天下纷争,只有你是我的安慰…”

这样的他,叫她如何不心疼?何况,他也是她的安慰啊!她佯怒,“没事少装可怜,博取我同情!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吗?告诉你,人虽然不走了,帐还是要算的!”

他笑出声来,“只要你不走,随你怎么处置!”

“都是你好色惹的祸!罚你一年不近女色!”雪漓歪着头想了想道。

“一年?! ”他惊呼,忽而坏坏地一笑,“我只近你就行了!”说着手便不规矩起来。

雪漓急拍他的手,“走开!发生了这种事你还有心情…”

他吻住了她,幽幽道:“我只是想感受你还在我身边…”

她语结,任由他胡作非为,在他挑起的悸动里低低回应,“宸,我会在你身边,一直在你身边,以后再也不会说离开你那样的傻话了…”

她第一次叫他宸,省去了哥哥两个字,让她猛然间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再是撒着娇要他背的那个小女孩,她也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共同面对风雨,为他分忧,为他解愁,只因他说过,她是他唯一的安慰…

他也注意到她称呼的变化,欣喜之余,继续挑逗着她每一处敏感,“你叫我什么?再叫几次…”

她额前渗出微微汗意,己是呼吸急促,“宸…宸…爱我…我想要你爱我…”

他的冰冷终于进入了她的身体,在摩擦中升温,彼此交融,他和她,终究是在一起的,和二为一的…(橘园青囊花开手打)

BbS· JOo YOO.nET“啊…宸…”她抱紧了他,在他带来的浪尖颤栗。

他含住她微微肿胀的唇,温柔缱绻,在至高点与她享受漂浮的感觉,如梦如幻…

温柔过后,她倚在他怀里,想起现实的问题,“紫画怎么办?你究竟有没有动过她?

“我那天真的喝醉了…”他一脸尴尬。

“若你喝醉一次,就犯一次错,定不饶你!”就算他真的对紫画做过什么,至少也是无心之过,毕竟从前紫画对他的诱惑他一直能坚持。

“所以你更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他索性耍了无赖。

雪漓瞪了他一眼,“你爱跟谁跟谁,我才不稀罕!”

“是吗?”他刮了刮她的鼻子,“那刚才吃醋吃得天翻地覆的是谁?”

她拉下他的手,“我现在问你紫画怎么办?不要转换话题。”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把难题推给她。

她怒了,“你是不是男人啊!自己玩出了火要我去善后?”

他笑,搂着她不放,“因为我只在乎你,其他的无所谓。”

“你简直就是无赖!她可是你亲爱的妹妹!你不是很疼她的吗?”她挣扎了一下,没从他手臂挣脱,便作罢。

“她做错了那么多事,去冷宫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其它的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人总是会变的,紫画不是从前的紫画,那我也就不是原来的我了,其实我早该下决心办她的,心软造成了她一错再错。”

人总是会变吗?她想起了她的翼哥哥,想起童年在翼哥哥歌声中入眠的温馨日子…情不自禁缠上司宸墨的脖子,“宸,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永远也不变,好不好?”

感动从他眼眸中溢出,“好!”一个字将他们带入又一轮温柔缠绵…

紫画进了冷宫,一切似乎又平静起来。

雪漓的小腹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司宸墨开始考虑下诏书立太子的问题,依他之意,便是立雪漓腹中的孩子为太子,雪漓却不同意。

“你现在下诏书不是要我们两母子的命吗?宫里个个盯着呢!再者,你就知道这一定是男孩?太后说过,谁大谁为太子,还是等孩子生了再说吧,而且,我也不想孩子当太子。”雪漓劝道。

司宸墨一笑,“孩子一定是个男孩,这个风一天说过了,他有秘方能看出来。至于谁大?你比皇后先有喜,自然是你的孩子大。不过,你既不愿意,那也依你,我们先给孩子想个名字如何?”

“好啊!”雪漓喜上眉梢,却突然又没了兴致,“那他姓什么?轩辕?司?”

司宸墨脸色稍稍一顿,“其实…我真正的姓氏应该是端。”

“端?”雪漓记忆中某些熟悉的片段在重叠,“端…景颐?景颐是谁?”

“你怎么知道?”司宸墨猛然紧张起来。

“我…”雪漓吞吞吐吐把上次夜探凤藻宫的事老老实实招供了出来。

司宸墨气得揪住她鼻子不放,“你就知道闯祸,原来你上次去太后宫里收获还不小!如果太后知道你将她的秘密摸得一清二楚,不杀你了灭口才怪!”

雪漓不以为然,“不是有你撑腰吗?没事的吧!”

“哎!我又不能把你拴在腰带上时时带着走!如果可以我还乐意了!”他点了点她的额头。

雪漓从他的话里听出玄机,“你要走?要去哪里?”

“去南部几个藩王的封地巡察!”

“什么?你不打算带我去?”雪漓惊呼。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司宸墨盯着她的腹部,天气渐热,薄薄的春装遮不住高高的隆起。

“可是,我一个人在宫里会被她们吃了!”雪漓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她们都有自己的外戚,在宫里呆了多年,势力不小,我一直都在你身边,除了你就没人会帮我了!早知道,就不完全靠着你!”

“我也在发愁呢!要不,将你带上得了?”他蹙眉沉吟。

“好啊!那我们什么时候走?”雪漓显然异常开心,南方想必春暖花开,别是一番风昧,游兴一起,便迫不及待了。

他微微一笑,“要当娘亲的入了,还这么小孩心性,后天一早就出发,不过,得答应我,不得离开我半步。”

第三日,浩浩荡荡的皇室船队便沿着运河而下,一路风光绮丽,自不在话下。

半月后,首先抵达的是西南王封地蜀州。

西南王已年逾五旬,看起来却豪气不让后辈,当晚便设宴恭迎皇帝大驾。

司宸墨携了雪漓的手高坐在尊位,忽道,“西南王瞿晟,朕可看中了你一件东西,特向你讨来。若你肯,朕便与你做交换。”

西南王瞿晟大笑,“皇上是跟臣开玩笑呢?皇上有何吩咐只管下旨就是,何来的交换。”

司宸墨亦淡淡一笑,“好,爽快,朕喜欢这样的人!其实,是朕的爱妃看上了你一件东西。”他握住雪漓的手。

瞿晟凝眉思索,“这…臣就更不明白了,衣裳?花儿?首饰?还是…”

雪漓也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喜欢上这西南王的东西?

“没错!就是首饰!”司宸墨看着雪漓一笑,“凤鸣钗!”

此话一出,雪漓大惊,司宸墨微凉的手虽然紧握着她,她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抖。

“凤鸣钗!”西南王惊呼,“可那东西已经丢失很久了!”

司宸墨大笑,“丢失了?嗯,年代久远,确实追溯不清,朕年轻,阅历浅,如今想向西南王讨教这凤鸣钗的传说,不知可愿告知?”

西南王微一思索,“皇上,这凤鸣钗其实有个缪传,说是雌雄两钗合并便可号令东西两藩王,其实并非如此,瞿家一直把这这个训诚代代相传,说开国皇帝之所以会打制这两支钗,是因为当时天下纷争,兄弟为帝位之争反目成仇,他封了其弟弟为东南王,长公主验马,也就是微臣上祖为西南王,并寻能工巧匠打制两支能吹响的钗,雄钗赠予东南王,雌钗赐予其妹妹长公主,目的是希望雌雄和鸣,奏出天下太平的乐章,而非传闻所说那样可调动大军。”

“哦?”司宸墨微微一笑,忽然声色凌厉起来,“那朕怎么听说有人用这凤鸣钗做文章,准备谋反呢?”

瞿晟一听,吓得扑通跪倒在地,“皇上恕罪!臣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皇上明察!切不可听信小人之言啊!”

司宸墨不动声色,“爱卿,朕并没有指责你,既是忠心耿耿,何罪之有,你看这是什么?”

瞿层抬起头,鸣凤钗在司宸墨手里闪闪发光,他惊讶不已,“原来真有这钗啊?可能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