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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嫔忆起了她和皇上的那个除夕夜,她应迷药引诱皇上和她交欢的那一夜,当时就觉得有些异样,只是再没往深处想。

若琳妃所写属实,那么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她和轩辕夜的婚姻虽然是先皇指婚,但是也曾有过甜蜜的时刻,那时她是那么爱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他,而他尽管妃嫔众多,但是也绝不会冷落了她这个太子妃,十天里总有几个晚上是属于她的。

而自从皇上登基以后,她就受了冷落,不过,相对而言,她已经是幸运的了,其他姐妹不知何故全部被送进了浣衣局,唯独留下了她,并封为皇后。

那时她还以为是轩辕夜对自己另眼相看,虽然哀怨他不再来宠幸自己,但也安分守己,从不多想,现在想来,自他登基开始就是另一个人了?

他留下自己的目的只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丞相,权倾朝野,暂时还不敢得罪,只待他羽翼丰满,便一举灭了丞相满门,将她贬为嫔,估计若不是因为她还有个瑜儿,也会落得发配边疆的下场。

而那个药引童女呢?自他登基便一跃成为妃子,享尽了皇上的专宠,莫非他们之前便有勾结?可真正的轩辕夜去了哪里?也许真被害死了吧。

想到这儿,她的心便剧烈疼痛起来。她的夫君,她的太子,她一生的真爱,如今竟然幻化成假象…

琳妃忽然在扯她的衣袖,她从遐想中回过神来。从琳妃的手势判断,她在问她是否能看懂自己写的东西。

她微微思索,最终微笑着道,“妹妹,加油吧,已经能看出些了,这皇上,漓妃,妖女这几个字都清楚,哼,想那漓妃果真是妖女,也不知道用什么狐媚之术把皇上迷得团团转。”

琳妃急了,抓住她的衣袖连连摇头。她微微一笑,“怎么?姐姐说得不对吗?那也不急,妹妹继续练吧,比原来大有进展了,想必过几日就能写清楚了…”

琳妃沮丧之余,重新打起精神开始挥笔疾书。

“妹妹先忙着,姐姐不打扰了,早些休息,别太累着自己,啊?”刘嫔手中拽着她写的东西,步出小院,脸上始终荡漾着微笑,只这微笑渐渐变得诡异。橘园陌陌

她将这事从头至尾又想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无论这皇上是真是假,对她来说,假亦成真,真亦为假。

她的娘家势力已经完全坍塌,如今的她完全是孤零零的势力,如果没有瑜儿的存在,连命都难保,所以,要她在天下人面前揭穿这个天大的秘密,谁会相信她?估计消息还没传出去她就已经被灭口了。

不,她没这么笨,他就是皇上,是他孩子的父皇,若有一天她的瑜儿能被封为太子,那她依然会母凭子贵!

如今唯一的阻碍便是漓妃,原来她的孩子并没有死,皇上还说是为了防止紫画那个女人害死孩子,才谎称孩子已死,悄悄送往宫外。

紫画那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干假怀孕,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就连曾经备受皇上宠爱的紫画也未曾得到皇上宠幸而怀孕,其他妃嫔就更不可能了,如此说来,她便只有一个敌人——那便是当初的漓妃,如今夺了她后位的殷雪漓。

她冷冷一笑,皇上可以是真皇上,但漓妃却必须是妖女…

不知太后知不知道此事?或许可以前去旁敲侧击一下,探听虚实,主意一定,便改道朝凤藻宫而去。

今晚的凤藻宫有些异样,守卫都站在外面,还有间或走过的侍卫来回巡逻,她有些疑惑,躲在花丛间静观其变。

稍后,见一个男人的影子进了凤藻宫,也没人阻拦,看来不是第一次进太后寝宫。什么人这么晚还来找太后?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这宫里稀奇古怪的事太多了,今晚定要探个究竟!

如此一想她便捡了颗石子往对面花丛一扔,悉悉索索的声音将守卫吸引了过去,她猫着身子从花丛中钻进了凤藻宫。

转了个圈,来到太后寝宫较为偏僻的一侧,躲在窗棂下,便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这死没良心的!巴巴的这么久了才来一趟玉京,还把自已的王妃也带来,是什么意思?存心气我吗?”

“珠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如今她不是先回去了吗?”

“端景颐,我告诉你!若你敢对我负心,我定废了你!”

“你这个蛇蝎女人,我把王妃一同带来只为了避嫌,我可有一时一刻忘得了你。纵然你现在变得心狠手辣,连我都要废,可我依然念着你,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宁愿死在你刀下!”

太后似乎满意了,声音变得娇柔起来,“哼,这还差不多,不然我定让你变成太监!”

“别乱抓!小心点火了!”

“我就要点了这火…”

完全不用想也知道太后抓了什么东西,刘嫔的脸瞬间涨红。

端景颐?刘嫔脑子里想着这个名字,原来是端亲王!原来太后跟端亲王有一腿!这可是个天大的收获!

她兴奋不已,里面已传来太后的娇声软语和端亲王类似调情的声音,她不觉心慌意乱起来,久未滋润的干涸身体似有了某种悸动,不敢再继续偷听,一个新的计划在心里,悄悄形成…

又一个晦暗阴沉的晚上,一个身影潜进了凤藻宫,瞧身形应是女子。

此身影在窗外匍匐良久,直到里面渐渐响起了喘息呻吟声,她便故意弄出声响,待里面警觉地一声,“谁?”她便悄悄潜入了花丛。

稍后,太后从里面出来,头发微微凌乱,警惕地在四周扫了几眼,目光落在脚下的一块宫牌上。

皇宫的太监和宫女都有宫牌,这是身份的标志。太后抬起这块宫牌,上面刻着的名字是:秋月。

握紧了宫牌,太后眸中寒光一现,“来人,抓刺客!”

侍卫在凤藻宫前前后后搜寻开来,此影子在花丛中蹲了半宿,直到侍卫搜寻无果,尽数散开,她才寻了个空挡溜出凤藻宫,黑夜中,她的笑容异常阴冷。

几天后,凤藻宫散落了一大叠写满字的纸张,上面的内容徐涂改改,依稀看得见的是漓妃是妖女,魅惑皇上,而那些用墨涂掉的字是什么已无法辨认。

更有一些字迹稍微圆熟的纸上写得更为悚人,如,妖妃转世,惑乱天下;不除妖女,天将大乱,甚至还写有二皇子乃妖孽投生,天下势必生灵徐炭…

渐渐的,这些纸张不仅仅出现在凤藻宫,宫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开始出现。

与此同时,流言也在宫里悄悄流传,各种各样的版本五花八门。

有曰,皇上当初中剑垂危,有人亲眼看见漓妃用嘴将腹内妖珠度给皇上,皇上才醒了过来;

有曰,漓妃流产那会大出血,几欲西去,是吸了皇上的血才活过来,否则,皇上的脸为何一直那么苍白?

也有曰,凡是亲眼见到漓妃真面目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漓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还有日:二皇子生下来明明已死,去宫外打了转又活了过来,便是送回妖洞,吸了妖气;

更有甚者,还传言二皇子本已夭折,有人亲眼看见秋月将二皇子下葬,此时的二皇子早已不是龙种,而是妖的化身…

一时,整个皇宫便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妖孽祸国的谣言给皇宫笼上重重乌云。

太后紧盯着手中的纸张,暗暗思索。妖孽之说,她是不信的,定是有人趁皇上离开在捣鬼。

经查,这纸张的来源极有可能来源于琳妃——那个瞎眼嘴哑,整日在奋力疾书的女人,或者,这还有更深的源头。

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常妖孽祸国的事件是谁主导,而是这确实给了她一个契机,或许她可以好好利用一番,除掉漓妃,只因漓妃知道了她的秘密。

她把目光落在那块宫牌上,既秋月知道的事情,想必也一定报告给她的主子了吧。

她一直都不喜欢漓妃,看在司宸墨一心护着她的份上亦不敢把她怎么样,但如今却不能饶她了;至于二皇子若能顺带除去更好,看皇上的意思是要立二皇子为太子,这样一来,漓妃便是下一任太后。

不,她不允许自已的异已夺去这个权利,只是,这事须好好策划一下…

于是,一场盛大的法事在太后亲自主导下,由钦天监挑了个日子隆重展开,并允许宫中所有人前去观看,借口是平息谣言。

只见钦天监焚香点烛,摇动金铃,口中一阵念念有词之后,忽然一块黄绢缓缓从天而降。

钦天监飞身接住,转身呈给太后。

太后接过,做惊恐状,念出声来:今有妖孽化身女子下世作乱,名日漓,又有小妖助封为虐,名日芥,若二妖不除,则天下大乱矣!

在场之人听了莫不感到毛骨悚然,原来那不是谣言,原来宫里四处散落的纸张竟是天神之意!

宫中大胆者便率先跪了下来,大呼铲除妖孽,以救天下苍生。

其他人见有人带头,便纷纷效仿,一时宫里呼声震天,众口一心铲除妖孽。

人群中,刘嫔脸上悄悄浮现得意的笑。

事情比她预料的还要顺利,看来太后的敏感程度比她想象的高多了。她暗暗佩服自已的能力,虽然此事表面看来简单,她也是费了不少心力的。

首先那块宫牌,她就没有直接栽赃漓妃,漓妃中毒在床,去夜探凤藻宫是不可能的,嫁祸秋月,就等于嫁祸给了漓妃;

其二,琳妃那里收集而来的纸张,有些对她有利,有些对她无利,她便做了一些涂改,比如,说如今的皇上是假皇上的那段就涂掉了,原因是皇上是她此生唯一的指望,若皇上是假的,那她的瑜儿不也就是假皇子了吗?那她的太后梦还如何实现?

她暗暗冷笑,光凭这,她就比漓妃高明,比漓妃更有能力胜任皇后和太后,真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对漓妃那么着迷。

而太后面对着这一切,也十分满意。这法事的效果比她预料的还要好,显然除了她之外,还有人在暗地里操纵,她得谢谢这个暗中操作的人啊!

她内心好不得意,面上却做出如临大敌的样子,厉声下令,“来啊!跟哀家去太和宫擒拿妖孽!”

众人起先还有些惧怕,只听一人大喊,“大家不用怕,那妖孽已深中剧毒,再也无法施展妖法,大家一起去擒妖!”

关键时BBS·JO O yoo·NEt刻,一声大喝临空,“住口!谁敢说皇后是妖孽,严惩不贷!”

太后微微皱眉,凝目一看,端亲王疾步而来,她不由恼怒,这个男人不知怎么回事,老是与她作对,紧急关头总是坏她的事!

“你干什么!”待端亲王行至她身边,她低声抱怨。

“我问你在干什么才对!你也太心狠了吧?连自已孙子都害!”端亲王低低回答。

“什么孙子不孙子,二皇子确实早已夭折,谁知道皇后那个妖孽从哪里弄来的野孩子混淆皇室血统。”

“你这个毒妇!是不是自已的孩子难道皇上不清楚吗?”

“清楚个屁!他被皇后迷昏了头,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

二人尽量用他人听不见的声音低语,人群中忽又有人大呼,“惩治妖孽!救国救民!太后请不要犹豫,不要对妖孽心慈手软!”

一旦有人带动,立刻便有人响应,顿时呼声响彻云霄。

太后抿嘴一笑,“你看,这都是民意!”

端亲王狠狠瞪了她一眼,“住口!都给我住口!稍安勿躁!”只是他一人的声音如何跟众人想比,完全被淹没在声浪里,一点回音也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他一狠心,抽出身边侍卫的长剑,飞身至人群中,一剑削掉最前面那人的脑袋。空气里的血腥味让人群稍稍安静下来。

“我看这乱世之人是你们才对!再有人造谣说皇后是妖者,后果等同此人!”他的剑上还凝着鲜血,冷冽的声音,严峻的表情暂时恐吓住***动的人群。

片刻的静谧之后,不知从哪个角落又传来呼喊,“端亲王也被妖孽蛊惑了,大家要以国为重,以民为重,死算什么,为国捐躯是无上光荣的啊!

刚刚沉落下去的人群立刻又沸腾起来,甚至有人高喊着,“大家上啊!凡阻拦除妖大计的等同妖孽,理当一并歼灭!”

于是乎,躁动的人群顿成不受控制之势,朝端亲王所站位置一拥而上,有人往他身上扔石子,有人拉扯他的衣服,亦有人对他拳打脚踢。

他挥剑转身,离他最近的人群便鲜血四溅,倒下一片,可这群人真的疯了,随之又蜂拥而上,而他的剑真的要将所有无辜之人斩杀干净吗?他犹豫了…

太后见众人把目标对准了端亲王,这可不是她所愿意的,朝钦天监使了个眼色,钦天监会意的点点头。

他吹响号角,激昂的号角声穿透人声,众人稍稍平息。只听钦天监道,“要判断人和妖并不难,如今既有不服天神之意者,不妨做个检测,让他心服口服。”

见众人屏息静气在听,他持了持胡子,又道,“人有血,妖亦有血,但人妖之血混在一起,是万万不能融合的,所以,若欲知皇后和二皇子是否妖孽,只要把他们的血和人血一混合便知。”

太后顺势道,“既如此,便别再耽搁了,速速前去太和宫。”

太和宫。

曹子瑜事先已得知梢息,带领众侍卫将太和宫团团围住,不许任何人进入。

太后走在最前面,端亲王紧随其后,而钦天监亦随之大摇大摆而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被愚弄的所有无知宫人。

太后如何会把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放在眼里,横冲直撞往太和宫里闯。曹子瑜长剑一挥,横在她胸前,冷着脸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太和宫!

“大胆奴才!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哀家的驾你也敢挡?哀家命令你马上滚开!”太后大怒。

曹子瑜却丝毫没被她唬到,依然是一副冷脸,“曹子瑜乃皇上的臣,唯皇上圣旨为尊,其余人等休想对曹子瑜指手画脚!”

曹子瑜却丝毫没有被她唬到,依然是一副冷脸,“曹子瑜乃皇上的臣,唯皇上圣旨为尊,其余人等休想对曹子瑜指手画脚!”

太后被他的话气到了极点,这就是没有权力的下场,想当初就是皇上也不敢不听她的话,如今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就凭这,她也要把这权力给夺回来!

“你放肆!”她指着曹子瑜的手微微发抖,“皇上?皇上也要听哀家的!你有本事就用这剑杀了哀家!否则哀家定要闯进去!”

曹子瑜眸中冷森森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可是你说的!”手腕一翻,剑光映在太后脸上,闪过明晃晃的光。

“曹子瑜,住手!”端亲王猛然一声大吼。“你疯了!”

“疯的不是我,是他们!皇上把皇后娘娘交给我,要想进去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曹子瑜的剑停止了进攻,剑尖仍然指着太后。

形势变得剑拔弩张,太后的目光在端亲王和曹子瑜之间来回游移,最终下了赌注,“哀家要进去!”一字一句,在夜里格外清晰。

曹子瑜稍一用力,剑尖便刺破了太后颈上的皮肤,“我、不、允、许!”

太后因过度的气愤胸口剧烈起伏,曹子瑜的失控让她感到恐慌,“端亲王!”她急忙叫道。

端亲王感到了两难,第一,他不想负了司震墨重托,第二,他也不希望太后血溅当场。只是,如今这情况让他如何选择?

“曹子瑜,不要冲动!”这是他唯一所能说的话。

这相持只是暂时的,很快便有煽风点火者高声大喊,“大伙小心,妖孽的魅术不浅,这太和宫侍卫全中了她的蛊惑,为了铲除妖魔,我等切不可怕死,众志成城,定能冲破防线,大家冲啊!”

太和宫宫门也陷入一片混乱,似乎有人在后面推动人群一样,人流像潮水一样往太和宫涌去。曹子瑜眼见形势不受控制,大喝一声,“给我杀!”

冲在最前面的宫人便中剑身亡,可马上又有一批人被推上来,宫里各处宫女太监执事何止千人,即便侍卫们有力气全部砍完,那也必血流成河了…

而且,人群中还混有一批会武功之人,与侍卫展开搏斗,双方开始互有死伤。

本用剑指着太后的曹子瑜被眼前的情形惊得稍稍一怔,也就在这短暂瞬间,他和太后被人群冲散,形势更加失控起来。

端亲王意识到这场混乱不仅仅是太后一人在操纵,宫里这些人也是有组织的,至少,那些带头喊叫的人必定受人指使,还有,为何这些人里头会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人,显然是刻意安排的,有些无知的人完全是被后面的人流推上来送死。

而此时,更要命的事情发生了,在死伤一片后,有数人齐声喊道,“看啊!妖孽祸国啦!宫里就首先自相残杀,接下来便是民间!大伙小心,不能再流血了,我们人要团结起来,铲除妖孽!铲除妖孽!铲除妖孽!”

这类似于咒语的喊声越来越大,竟果真演变为成城之势。

与此同时,有人飞奔而来,费尽千辛万苦挤到端亲王身边,“报!城门百姓闹事,要宫里严惩妖孽,保我大好河山!扞卫百姓安全!城门快被百姓挤破了,因为是百姓不是乱军,士兵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请求上头示下!”

端亲王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仅仅皇宫大乱,势必引起民乱,在此多事之秋,万万要稳住民心,否则后果愈加不堪设想。

不能再等了,他果断下令,“曹子瑜!叫他们全都停下来!”

“端亲王!可是皇后…”曹子瑜心有不甘。

“到底是江山社稷稳定重要还是个人安危重要?如今之势,若真要牺牲,也毫无办法了!否则若百姓为乱臣贼子利用,皇上也没好日子过,到时难保国破家亡!”端亲王急令。

曹子瑜脸上表情痛楚难耐,极不情愿吹响了停止攻击的号角。

太后面带得意的微笑,缓缓踱过曹子瑜身边,“曹子瑜,你给哀家看清楚,哀家可是要进去了!哼!敢挑衅哀家至高无上的权力是不可能的!这皇宫,还是哀家做主!”

曹子瑜恨不能一剑在她身上戳个窟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昂首阔步迈进太和宫而束手无策。

“二哥!怎么办?”他蹲下身一把捂住脸。

端亲王走过他身边,轻拍他的肩膀,“走,跟进去看看,静观其变。”

曹子瑜“霍”地站起来,拂开他的手,“走开!窝囊废!你不配当教主!我曹子瑜只有等着二哥回来习死谢罪!

此时的雪漓正躺在床上,面色依然乌青,听见外面喧哗声便问,“秋月,这是怎么了?”

秋月不敢隐瞒,将妖孽乱国的事件尽可能简短地说给了雪漓听。

雪漓一听便急了,“快!趁他们还投进来,你带着芥儿逃走,若来不及逃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们走了再出来,万万不可被他们抓住。”

秋月不忍心抛下雪漓一个人,含着眼泪道,“娘娘,要逃就一起逃吧!”

“秋月你糊涂了!”雪漓急道,“我现在这个样BB S· JO OYoO. n ET子如何能逃得开半步,只有连累你们的!芥儿还这么小,你一定要帮我将他抚养长大。”

“可是,娘娘你…”秋月抱起二皇子怎么也舍不得走。

“秋月!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你要气死我吗?”雪漓挣扎着坐起来推她,泪眼朦胧。“若能再遇到皇上自然是好的,若不能遇上,就带着芥儿在民间长大,让他做一个普通人。

这便是生死诀别吗?这以后还能不能相见?秋月一点底也没有,只是抱了二皇子橘園黃橘子狠心转身,眼泪如珠,纷纷坠落,“娘娘,那你保重!秋月在宫外等着你!你一定要活着出来接我们!”

雪漓捂住嘴,不让自已哭出声来,眼泪却哗哗直流。她还能活着出去吗?这一别怕是永远了…

可是,她还有那么多留恋,她舍不得秋月,舍不得芥儿,舍不得风一天,更加舍不得的是去给她寻药的那个人,多么希望还能再见他最后一面!

“秋月!”在秋月即将迈出门槛的瞬间,她叫住了她。

秋月回眸,亦是泪流满面。

“秋月,若见到皇上,告诉他,雪儿下辈子再来寻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剧痛,她放声大哭。

秋月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哭着猛点头,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秋月刚离开没多大会儿,太后便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雪漓擦干泪,坦然以对。

“钦天监,你说怎么办?”太后高抬着下巴,重抬这种颐指气使的感觉让她内心无比充实,原来权力是让人如此开心的事,她简直欲罢不能!

“回太后,取妖妃之血和任意一人之血滴入同一碗中便可。若能融,则为同类,若不能融,则其中一人为异类。”钦天监答道。

“好!那就开始吧!”太后抬高声音道。

钦天监端了一碗水行至雪漓跟前,“娘娘,请伸出手指。”

雪漓面对这一群来势凶猛的人,知道抵抗是没有用的,倒要看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她依言伸出手指。

只见钦天监用匕首在她手上一划,一滴血滴入碗内。钦天监回过身来对太后道,“太后,另一滴血采谁的呢?”

太后环顾一周,冷笑道,“谁说皇后不是妖就采谁的,这样才能服众。你们这些袒护妖妃的人谁来啊?”

曹子瑜心性最急,当即便拔剑道,“我来!”割破手指,他的血也滴入碗内。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这只碗内,两滴血在水中打了个转,漫开两个优美的漩涡,而后便慢慢散开了…

曹子瑜呆住了,难道皇后真的是妖吗?

“不可能!”他朝着钦天监怒吼,“一定是你动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