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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就走!”殷雪翼激动地迈开大步,走向花园。

“崔参将,你在这守着,我先走了!”说着殷雪翼跳进了枯井。

雪漓这两天一直藏在地道里,殷雪翼怕自己行动受微络监视,亦不敢下去探视她,是以此时已饥渴交加,殷雪翼首先给她喝了些水,吃了点干粮,便拉着雪漓的手,急道,“快跟我来!”

雪漓对他始终有防备,甩开他的BbS .jooYOO .n ET手踌躇。

殷雪翼凄然一笑,递给她一把匕首,“漓儿,翼哥哥对不起你,你握着这把匕首,架在翼哥哥脖子上跟我走,现在你总算相信了吧?”

雪漓接过匕首,当真架在他脖子上,随着他穿过地道,到达她曾经来过多次的太子宫。殷雪翼心中一酸,这真是自作自受,想当初漓儿最信任的人便是自己,而如今,竟要用这种方法才能让雪漓跟着他走。

太子宫如今已经完全废弃,连个人影也没有,四处都是蜘蛛网,院子亦杂草丛生。

殷雪翼在花园里四处猜,有一处泥土踩起来声音格外不同,“砰砰砰”,似乎是空心的。殷雪翼一笑,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

他用手扒开厚厚的泥土,露出一块木板,再掀开模板,居然又是一条地道。

“来,快点!”殷雪翼牵着她往下跳。

黑漆漆的地道里,雪漓开口问了第一句话,“这是去哪?”怎么太子宫还有一条地道?她竟不知道,不过,殷雪翼是前太子,对这里定是熟悉的!

“漓儿,翼哥哥带你出国!从这儿便可以去宫外了,这地道还是翼哥哥从前当太子时挖的,只是,这条地道的机关只能出不能进,是翼哥哥小时为了出宫玩…”说话间,地道便到了尽头,而身后居然亮起了火光。

“快!”殷雪翼按了个机关,一道石门缓缓打开,“快走!出去就是宫外了!”

雪漓不解的看着他,这个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她真想一刀杀了他,可他为什么又要救自己?

殷雪翼双目晶莹,薄唇微微颤抖,“漓儿,如果有来生…”

话未说完,一道亮光朝雪漓飞来,殷雪翼情急之中将雪漓奋力一推,推出宫外,而后按动机关,石门合上时沉重的声音狠狠地撞在他心上。这一道门便是将他和漓儿永远相隔了…

自始至终,他没有告诉雪漓芥儿还活着的事…

若说出真相,雪漓等必会想办法将芥儿带走,那微络和东方止又会生出什么新花样?再找个人假扮皇帝?亦或是东方止自己登基?或者还有其他?那他宁可芥儿坐这皇位,至少,他还有复仇机会。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或许,这果真是报应。就当是欠他们的,如今还给他们…

不过,他定不会就此罢休,曾经叱咤风云的他如今虽已是废人一个,但芥儿会长大,等他长大…

微络此时已到跟前,杏眼圆瞪,“殷雪翼,把门打开!”

殷雪翼冷笑,“已经来不及了!追不上了!”

“你开不开?”微络从侍卫手中抽出剑,横在他颈上。

殷雪翼无所谓的笑笑,死,却是无论如何威胁不到他了。

微络气愤难当,“把他拖出去,你们来弄开!”

侍卫将殷雪翼拖回漓宫,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找到机关时,石门外哪里还有雪漓的身影。

微络气势汹汹返回漓宫,崔参将已被侍卫拿住,殷雪翼端坐在宫内,闭了眼睛,始终没朝微络的方向看一眼。

微络恨他这样,走至他身前,嘲讽道:“江山没有了,漓儿就变成最重要的了?可惜,她已在别人怀里欢笑,何曾还记得你这个把她养大的翼哥哥!”

殷雪翼亦不说话。

他的平静让微络甚感无趣,顿了顿,没出发火,终爆发一句,“给哀家封了地道!严加保护太上皇!”

之前她还允许他活动,只是为了套出雪漓的下落,如今,就让他在漓宫着豪华监牢里度过余生吧!

几日后,两岁的轩辕潋正式登基,年号嘉钦。

因皇上年纪太小,太后垂帘听政,丞相东方止摄政。

一场大乱终于恢复表面的平静,皇宫亦逐渐恢复祥和繁华。

在这繁华的角落,有一处漓宫,宫门落锁,重兵把守,传说里面不干净。夜深人静之时,便有凄婉的琴声袅袅绕绕,宛若挽歌,闻着几欲落泪…

“母后,这琴声听起来好凄楚,究竟是何人在弹?”渐渐成长的轩辕潋偶尔会问到这个问题。

微络总是蹙着眉头叮嘱,“不过是些前朝的罪妃,弹些哀婉的曲子,皇上龙体贵气,千万不可接近!”

轩辕潋若有所思…

再后来,便没有人在弹曲子了…

漓宫。

殷雪翼起初还能行动自如,渐渐地,果真应了微络的话,足已不能行走,可还能弹琴,正对着他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画,画里是白雪皑皑的风景,一片疏疏落落的梅林。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恍惚间,梅树下眉目依旧的她翩然出画,梨涡笑颜,吐语如珠,“翼哥哥!”

两行泪,蜿蜒而下…

终于有一天,他的手也无法抬起,琴,逐渐蒙上灰尘,他依然终日凝视着那幅画,只是,梅树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那个红衣女子,去了哪里…

微笑…

轻轻合上眼睑…

他终是等不到芥儿长大的那天,不过,他已作了安排,可以瞑目了…

漓儿,来生,来生…

负责他寝食的侍卫翌日发现冰冷的他,匆匆禀报了太后…

正在用膳的太后,手中的碗“当啷”落地。

窗外,晨曦薄暮,依稀,一名蓝衫男子披着浅浅的阳光,将一把三尺长剑舞的气势如虹…

“将军!将军!将军!带洛儿走!洛儿愿意跟对你闯天下!”那个在他身后跑的气喘吁吁的女孩是青春年少的谁?

回眸,只有泪流,只有泪流…

…………………

吉祥恨啊,恨自己,第一更是在凌晨2点发的,连标题发错了都没发现,杀了我吧。。。。。

雪漓被殷雪翼推出,眼前豁然大亮,回身,一道石门割断了他和她,爱,恨,交织…

“雪儿!”紫檀香的风,席卷了她。

转身,撞上白衣飘飘的他,痛了额头,喜上眉梢。

“怎么会是你!”在他灼灼双目下,雪漓扑入他怀里,喜极而泣。

“雪儿!雪儿!”他抱紧她,念着她的名字,从此,只有天长地久。

“行了!你们俩歌卿卿我我,先上马!此地不宜久留!熟悉的声音打断他们久违的温存。”

“哥!”雪漓离开司宸墨的怀抱,转身投入风一天怀里。

风一天也颇为动容,这个妹妹,他从来就没尽过做哥哥的责任。

“上马吧!”风一天顺势将雪漓抱上他的马,“走!去码头,船已经备好!”

雪漓这才注意到曹子瑜,瞿榛兄妹都在,“我们要去哪?”雪漓仰起脸问风一天。

“去一个美如仙境的地方!”风一天微微一笑,策马奔驰,完全无视身后司宸墨嫉恨的目光。

“哥,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等我?”雪漓不解的问。

“这就是殷雪翼安排的!前天,有个人大街小巷的找我们,我们不知他是敌是友,便将他抓了起来,他转交给我们一封信,原来是殷雪翼约我们在此等你,他保证会将你安全送出来。”

“可是,这一回,你们怎么会相信他?他怎么突然变好了?”对于殷雪翼身上发生的突变,雪漓一直不知。

风一天微微叹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宫里,只怕乱成一锅粥了,他自知没有能力再把你留在身边,所以才会把你送出来吧。”

“死?你说他快死了?”

“暂时不会,估计还要个三年五载吧!他中了绝情果的毒,就是你上次用在宸墨身上那种。”风一天道。

“啊?那个毒,他说只是不会生孩子而已…”雪漓一想到自己曾对司宸墨做过这样的事就懊悔不已,“幸好幸好…”

“幸好什么?”风一天笑问。

“没什么…”雪漓越过风一天的肩膀回望,只见某人一骑白马,黑沉着脸,跟在风一天身后。

雪漓扑哧一笑,风一天亦笑道,“你家的老醋坛子打翻了,我可不管那么多,你这个妹妹,从四岁以后就没抱过,今天可要好好抱抱,找找当哥哥的感觉!”

谈笑间,已到码头。夏侯铭伸长了脖子在码头张望,看见他们前来,立刻露出了笑脸。

一下马,司宸墨便将雪漓拉回自己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一脸恼怒。

“大家想清楚,谁去,谁不去,现在定好,就没有后悔的了!”风一天站在码头问。

“我反正是要去的!”曹子瑜第一个站到风一天身边。

“雪儿,你呢?”司宸墨垂头问。

“啊?我?”雪漓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是跟着你去的!你去我就去!”

司宸墨一笑,“你都不问去哪里?”

“管他去哪里!只要有你!”雪漓回答得理所当然。

司宸墨动容的握紧她的手,“可能这一去就会吃苦了!到时别后悔!”

学历不说话,只是浅浅一笑,手指与他缠绕。

“你们呢?”风一天看着瞿若和瞿榛。

瞿若可怜兮兮的望着瞿榛,“哥,我去定了!父王就拜托你了!”

瞿榛不忍,抱紧这个妹妹,“若儿。你真想好了吗?走了就再也见不到父王和我了!”

瞿若坚定的点头,继而又泪湿双眸,“哥,我会想你们的,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可我一定要走!”

瞿榛含泪点头,拉着瞿若的手,递给风一天,“风大哥,我把妹妹托付给你了,别让她受委屈。”

风一天凝视瞿若良久,将她纤细的手收入掌中,“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

于是,一行五人逐一踏上船。雪漓和司宸墨,风一天和瞿若,相携的手再没分开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身后响起某幽怨的声音,“你们为什么都不问我?”

司宸墨回头抢白,“你好好回去放你的瑶池亲王,跟着来干什么!”

夏侯铭低着头,几许自卑,几许落寞,转身默默上马。

“若要去就快点上船,别把追兵招来!”司宸墨终不忍。

夏侯铭大喜过望,直接从马背飞落船上,“谢谢,我…没有别的B bS.joO yOO·nEt想法…我也只是向往那样的生活而已…”

船渐渐离岸。众人挥手与瞿榛告别,瞿榛策马转身,往蜀州方向疾驰。

马蹄声刚刚远离,便有一群侍卫赶到岸边,只是,水阔江宽,船只络绎不绝,风过,无一丝痕迹…

入夜,雪漓打开护窗,窗外狭窄的天际,星光点点。

河风阵阵,吹来岸边野花清香,荡起水纹阵阵,船儿亦随风轻轻摇晃。

雪漓和司宸墨静静相拥,宁静,便是最美好的享受。

“宸,如果芥儿也在多好!”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依然是雪漓心中的痛。

司宸墨握紧了她的手,“雪儿,芥儿走了,我也很难过,当我眼睁睁看着芥儿掉下来,而我的手却抓了个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也随之粉身碎骨了,可是,芥儿是那么勇敢的孩子,我们当爹娘的也不能输给他,活着,就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不是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你看,或许那一颗,小小的,却最为璀璨的那一颗,便是芥儿在对我们笑呢?”

雪漓叹了口气,“宸,提起芥儿,我真的好恨好恨翼哥哥,可是,如今,又觉得他很可怜。我哥说,他中了毒,不过三年五载了,而且,宫里好像也发生了变化。”

司宸墨点点头,“风一天跟我说了,这两天也听说宫里政变,轩辕潋继位的事,这只怕是那些个觊觎皇位的人搞出来的,轩辕潋,又一个傀儡皇帝!”

“宸,为什么你不夺回属于你的皇位呢?”雪漓抬头望着他。

司宸墨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庞,“你希望我再去当皇帝吗?”

雪漓摇摇头,“不!我累了,倦了,只想静静的躺一躺,躺在你的臂弯里。”

“我也不想了。人一旦经历过一得一失,便会对某些东西不在乎了。想必你翼哥哥也是,他的一生,都在为皇位挣扎,而忽视了身边一直拥有的东西,到最后一无所有的时候,值得他留恋的可能也只有你,权利富贵全是虚假的,只有感情才是真实的。其实我自己也有一段看不穿,也为了皇位委曲求全,劳民伤财,真正走过了才知道,什么才是值得珍惜的。他定是也想通了吧,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把你送回我身边。”

“宸,这一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吧?”学历更紧的贴向他。

“不会!除非你不要我了!”司宸墨回答的斩钉截铁,仍觉不够,急忙补充一句,“不!即使你不要我,我也要死缠烂打赖着你,不给你机会离开我身边。”

雪漓轻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在他怀中,闭上眼睛,夜静的只听见水波轻拍船舷的声音,和着彼此的心跳,舒缓柔和,竟是世间最美妙的曲调…

许久没有这样安稳的睡过觉,十余天旅途,司宸墨和雪漓皆睡得不知时日。这日听的舱外喧哗,已是阳光耀眼。

二人出得舱来,其他人已将船滑近岸边,原来途经端亲王封地,端亲王正拉着一个妇人在岸边行走,那妇人不是前太后是谁?只见她清瘦无比,缩在端亲王身后抖抖索索。

端亲王苦笑解释,“她就是这样,成日惶惶恐恐,除了我以外只要见到人就以为别人要杀她,晚上也没好好睡过一晚,总在噩梦里惊醒,醒来便说有鬼要来找她,竟瘦的不成人形。”

“总没有好的时候吗?”司宸墨盯着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内心纠葛。

“少,即便有也是呆呆傻傻唱歌,唱那些年轻时候的歌。”端亲王答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风一天站出来道,“去哪里你应该知道,途经此处,刚好遇见,便过来带个招呼,只怕再见亦难。”

“也好!”端亲王点点头,从手上取下一枚黑晶圆月佩,“这个,上次匆忙,未曾交给你,今日碰巧遇上,便给了你吧,否则你们怎么进去?”

风一天接过带上,哈哈一笑,“我们特地从此路过就是为了它,正准备去拜访教主呢!”

端亲王笑道,“持圆月佩者为教主,如今你是教主了!”

雪漓悄声问司宸墨,“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月神教教主的标志,亦是进入月神教圣地的钥匙。”司宸墨低声解释。

“那我们是要去你们教的圣地吗?在哪儿?是什么样子的?”雪漓充满好奇。

“再过几日,你就会见到了!是什么地方我也没去过,只有教主进去过。”

自此,拜别端亲王,船顺水而下,几日后到达一湍急的水面,岸边怪石嶙峋,似乎天然便循了奇门八卦的方位。

众人下船,司宸墨紧牵了雪漓的手,“别丢了!拉紧我!”

风一天亦携了瞿若走在最前面,“都跟上我!别走错了步数!”

“大师兄,这是谁摆设的?教里的祖师?这么厉害?”曹子瑜跟着风一天在一堆石头里蹦来蹦去。

“我看是天然的!这石头无人工凿过的痕迹!”夏侯铭插言。

“没错,是天然的!小心!”随着风一天一声提醒,地形居然发生了移形换位的变化,众人眼前呈现出一片更加宽阔的石林。

石林前密集了成千黑衣人,肃穆而立,见到风一天的瞬间一起下跪,“属下参见教主!”

“你们怎么知道我来了?”风一天奇怪的问。

领头的黑衣人竟是位女子,蒙了面,只露出一双美目,秀丽动人,只要与她对视,便如同被她吸入一样,有种摄魂夺魄的能量。

她双手抱拳,“启禀教主,晚娘接前教主传书,说教主不日便会来圣地,是以,属下集合了所有教众恭候多时,只是,上次与各门派相斗,只剩下不到一千的教众。”

“甚好!如此大家便一同进入圣地,远离这俗世凡尘吧!”风一天拿出圆月佩,在石林中以极快的身法来回穿梭,片刻之后,石林尽头的岩壁裂开一条缝,淡淡的烟雾从缝里渗出来。

“走吧!”风一天一招手,众人一一进入石壁。

眼前是一大片梅林,虽然此时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但雪漓只觉得烟雾缭绕,美不胜收,宛如仙境,“真漂亮!宸,这是天上了吧!”

司宸墨拥住她的肩膀,微笑,“说是天上也可,天上人间,原本只在人心。”

这里叫梅花境,只是一座山谷,与外界隔绝,从此我们便要在这安家落户,养殖耕种,过归田园居的生活了!

风一天笑道。

“是!属下遵命!”黑衣人齐声答道,并立刻进入梅林,数百人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漓颇为好奇,亦随着钻进梅林,可走了几圈,非但没有追上黑衣人,自己反而迷了路。

她颇为气恼,在梅林里大喊,“司宸墨。着什么破地方,就会欺负我!还不快来带我出去!”

眼前一花,司宸墨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傻妞,这梅林亦是按九宫八卦位种的,只有我们教里自己人才会走,谁让你那么心急,以后你要好好学学,不然在自己家都要迷路!跟着我走吧,不是说了让你别放开我的手吗?”

这责备听在耳里,雪漓只觉得甜滋滋的,是的,牵着他的手,永远也不放手…

走出烟雾缭绕的梅林,雪漓几乎眩晕,偌大一个山谷,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竟是另外一个世界!

“喜欢吗?雪儿?”司宸墨看着她一脸欣喜笑着问。

雪漓拼命点头,“喜欢,太喜欢了!可是,刚才那些人哪去了?”

司宸墨哈哈大笑,“去山上了,你以为还是皇上和皇后,等着住宫殿吗?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这第一件便是建房子,都则我们全要露天而栖了!来,我们也去,去盖我们自己的房子,怎么样?”

“好啊!”雪漓兴致勃勃,任他牵着手奔向丛林,本想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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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