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陷入一片黑色,像极无底深潭:“他说,为了件衣服,你答应做他女伴?”

“我们别闹了好不好?”我此刻只想快点脱身,“出去啦。”

他不退反近,密实的贴合住我,轻轻扯了扯我裙角:“知不知道?男人送女人衣服,就是为了脱掉它。”

我已经忍无可忍,可先前的教训告诉我,得罪他,没好处,最后,心里挣扎半天,依旧只能学着娇嗔的模样,低声嗔一句:“歪理。”

他煞有介事,手指伸到我面前,摇一摇:“提醒你,以后不要打我身边人的主意,也不要让他们打你的主意。”

说完,他竟然拦腰抱起我,将我身体一提,要我坐到洗手台面上。

我来不及惊呼,他已伸手拉住我衣服布料,猛地朝两边一撕。

我的胸口立刻露出来,下意识想躲,刚挣了一下,他就盯着我的Nu Bra威胁到:“不要让我把这件也扯下来。”

***************************** ************************************

我真的怕了,他的眼神仿佛带了血色,我慌忙抓住他的手腕。

可惜,我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托住我光裸的背脊,看着他把这件礼服从我身上剥下。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衣料随手扔到角落:“你要我这样怎么出去?!”

他凭什么…凭什么…我心里咒骂,可惜,连我自己都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我是他胡骞予的情人,我们之间的那个赌注,便是他这样待我的“凭什么”。

他看看我只穿着内衣裤的身体,眼神一黯,我浑身一激灵,胳膊挡在胸前。

我的肩膀,在他的手掌下,细细颤抖。

他叹口气,摸出手机打电话:“送套衣服过来…女人穿的…对,在环球顶楼的pub…女厕…这你不要管…”

断断续续说完,他收线,身体却仍旧不离开我。

他看我的脸,看了许久,到最后竟然出口安慰我:“别担心,门我已经反锁,其他人进不来。”

他这样严肃的表情,说这样的话,我几乎要失笑。

可惜,我自己身处现在这种狼狈境况,我又怎么笑得出来?

等了片刻,我实在等不住:“送衣服的什么时候到?”

他摇头,手掐着我两边腰眼,手指开始不安分,顺着我的腰线,向下游弋而去。

我几乎要气结,推他肩膀。可他丝毫不在意,另一只手滑到我背上,轻柔撩拨。

我任由他去,以为他会餍足,可事与愿违,他变本加厉,啃噬我肩颈,我来不及阻止,抬起头来,语气像是在哄着我:“来,给我亲亲。想你了。”

他虽这么说,却也没等我有所回应,就抬起头,衔去我的唇。我没有躲,对那些无谓的抗争已经厌弃,他吻得满意了,自然会放开我。

我这样配合,起码能保证自己不受伤。

他终于放开我的嘴唇,我已近乎窒息,我拼命呼吸,胸口起伏,拳头抵着胸腔,他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又把唇凑过来。

我还在拼命汲取氧气,头偏开去,他便捉住我下颚:“别动,还不够…”

说着,又压下来,一记热吻。

他迷迷糊糊想,他是不是没去瑞士,而是法国?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他的法式热吻,几乎要灼伤我。

胡骞予将我紧紧按在他怀里,我的胸部贴在他硬实的胸口,又烫又疼。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覆到我胸口,隔着Nu Bra,揉捏。他舔舐我的嘴唇,纠缠我的舌尖,蛮横霸道。我无能为力,无法抗拒,拳头似有似无地抵在他胸口,除了感受他的心跳之外,无济于事。

我感觉到,他的手,正顺着我的脊椎尾部,试图进驻我臀间。

我一惊,手赶紧背到后头去抓他的手。

他却狡猾,不止没躲开我的手,反而捉住我腕子,将我手臂反折到身后。

我的胸部因为这个姿势,被迫送到他面前,他嘴上轻笑,眼神却执着到可怕,盯着我胸前曲线。

就在我神经几乎失守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我呼吸周围滚烫的空气,胡骞予身体离开我,眼神却依旧胶着在我胸上。

“真想就在这里…”

他说完,深深看我一眼,随后转身,去开门。

***************************** **********************************

门被胡骞予拉开1/4,这样外面看不到我现在的样子。

外头的人——

我原本以为应该是送衣服的人到了,可是门外人的声音,却竟然是,姚谦墨?

“你怎么在女厕?”

胡骞予没有回答。

我惊愕异常,却不能移动分毫,只呆呆看着胡骞予。我真的怕他会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如果他把门拉开…

我不敢想。

就在我心惊肉跳的当口,胡骞予突然回头,朝我淡淡笑一笑,随后,竟捡起我那早就破碎不堪的礼服,随后折回门边。

胡骞予音色音调都没变,但在我听来,他的声音,为何是这般阴森恐怖?

他说:“你的东西。”

说完,便把那衣服递了出去。

片刻后,胡骞予将门关好,落了锁。

胡骞予朝我笑一笑,没再欺近我,而是跳坐到对面洗手台上,与我对视。

“你想不想知不知道,姚谦墨看到你的衣服时,是什么表情?”他笑容可掬地问我。

我咬牙,头偏向一旁,不理会他。

“怎么?心疼了?”胡骞予语气近乎带笑,我却听得毛骨悚然。

幸好之后,他没再说过一句话,直到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送衣服的人,姗姗来迟。

胡骞予把装衣服的袋子放到我身旁洗手台上,之后,不发一言便离开。

他到门口时,才顿住脚步,头也没回地对我说:“晚上早点回家,我回家的时候,要看到你。”

胡骞予说完,开门,离开。

我换好衣服,走出洗手间的门,门外无人。

胡骞予将我的衣服给姚谦墨,我对此倒也没什么异议。姚谦墨这个人,让我直觉到危险,让他知道我和胡骞予的关系,能让他知难而退,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Pub里依旧热闹非凡,我准备向露西告别,却没有看到她人。

也罢,这个我原本以为清纯无比的女人…暂时,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我折回去拿自己落在休息室的包。

却不料,此时,休息室竟然还有人。

灯火通明的休息室,门并未关严实,里面透出的明亮光线,将晕暗的走廊照出一线极致的光亮。

而透过门缝,我竟然又看见——

露西和托尼。

而此时景象,令我当场惊愕在原地。

****************************** *******************************

托尼倒在地上,身体几乎在抽搐。

而露西,躲在离他不出两米远处。

而此时,他们之间,地毯上,是一个药瓶。

我之前听露西说过,托尼一直有心悸的毛病——

而露西,此时,就愣愣地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那个药瓶,一动不动。

托尼也盯着那药瓶,手臂伸直,似乎想要够着药瓶。

我推门,冲进去。

开门的动静惊醒了露西,她愕然地看着突然闯入的我,讶然地张着嘴。

“你在干什么?!还不救他?!”

我冲她吼。

露西肩膀猛地一震,却在下一秒,疯了一样拼命摇头。

我不可思议地看了眼露西,趁此时蹲身捡起药瓶,朝托尼奔去。

露西却在这时猛地抓住我胳膊:“不行…不行…他,他要害,要害我哥哥…”

************************ ***************************

我用力甩脱她的手,奔到托尼身边。我用尽全力扶起托尼上半身,把药倒到手心里。

托尼颤抖着手,颤巍巍地将嘴贴到我手心,将药吃进去。

此处没有水,托尼将药片吞下,我将托尼搀扶到座位上。

随后,看向露西。

露西在哭。

我拼命喘气。

而托尼,则捡回一条命那般,面如死灰,斜靠在座椅里。

周围,唯一的声音,就是露西的哭声。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他?!”

我好不容易平复了喘息,一步一步走到露西面前,质问她。

她泪眼朦胧地看了我许久,才抽噎道:“为零,是他,是他要,要害我哥…我是…是,在帮我哥…”

我脑子混乱,可是她姚家和她未婚夫的事,我根本也不愿多管。

毕竟,我和姚谦墨,并没有什么息息相关的联系。

等彼此都平静下来,我转身,走向托尼,要将他搀走。

就在我走到距离托尼不到两步路的距离时,恢复了一点精力的托尼,突然,阴测地笑了声,随后,托尼看向我身后的露西,说:“你到底是在帮你哥,还是在帮,胡、骞、予?”

胡骞予这三个字,我以为自己听错,却在看到露西瞬间苍白的脸色时,我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我转过去看了眼托尼,随后视线转回到露西身上,定定看她:“什么意思?”

此时露西,眼中一抹一闪即过的光,随后,她的声音也不抖了,眼色也不闪烁了,只告诉我:“为零,这事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

我差点笑出声来,但依旧强迫自己堪堪敛去脸上其余表情。

我转身,目光投向托尼,开口问他:“什么意思?”

托尼已恢复了些力气,亦看着我,也许是我在这件事上太过古怪的执着引起了托尼的好奇,他上下打量我,方才说道:“感谢你救我。但这件事,确实与你无关。”

我想了想,随后回答:“你还记不记得林甚鹏?”

他似乎回想了一下,片刻后,霍然瞪起眼,眉心骤然敛起,眼中戾气直指向我,随后,他似乎思忖了片刻,淡淡,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不要告诉我你是…”

我接他的话:“没错,我是他女儿。”

听我这么说,托尼沉默,扶着椅子扶手,想要站起来。

露西眼神在我和托尼之间逡巡,最后,有些无奈地说:“为零,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对你没好处。”

露西说完就往门边走。

等露西离开,门砰地一声关上,我回过神来,问托尼:“告诉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