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这只老狐狸是明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影,还照做不误,是想像皇上表忠心呢吧,毕竟皇上刚下旨让闲王休妻,他就提亲上门,皇上心里总会想些什么。

“你做的不错,今日我想与你商量一下去北方的事情”慕容刚的奏折已经递上去了,不日就能下来,也就是这几天就能动身走了,只差家里这么的事了,“我想着带父亲他们一起过去,你在京城里看着府邸,这样也省着他们在闹事,在那野地里,他们也闹不出什么事来,你一会儿回去后给他们准备一下到北方的生活用品,告诉他们收拾一下东西,这几天就要走了。”

“去北方?就这几天?夫君不在家里过年了吗?夫君一个人过去怎么行?妾身也与夫君过去吧,以前没有府邸咱们不是也挺好的吗?”一听就自己被留下,宋彩连急了,“妾身还寻思着等着夫君回来了,商量着去庄子上把水竹和蔷薇那两个丫头接回来呢,那两人毕竟是小妹身边服侍的人,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妾身想着小妹也快回来了,到时这府里就又热闹了,夫君以为呢?。”

见夫君不说话,一点松动也没有,宋彩连咬了咬唇,“夫君,前些日子是妾身的错,妾身知道是自己太小家子气,竟冤枉了水竹,又让小妹误会,妾身也是个女人,更是一心只有夫君一人,看着夫君待水竹特别,心里这才犯起了糊涂。”

此时此刻,宋彩连知道自己在不认错,怕是真的不能挽回夫君的心了,而且夫君这哪里是在跟自己商量啊,跟本就是已经决定了,最后通知自己一声。

慕容刚眉头微蹙,“你多想了,皇上封我为将军,本就是让我去北方,如今我已当职数月,岂能因一已之私而一直耽搁下去,国事为重,无国岂有家?”

一句无国岂有家,堵的宋彩连愣是一句话在也说不出来。

若她在拦下去,岂不成了自私自利之人?

“只是这空府只有妾身一人,妾身有什么可守的,不如随了夫君一起去吧?不然夫君身边没有人照顾,妾身也不放心,至于这府,反正小妹在京城,就让她看着吧。”宋彩连最不愿意的还是和夫君分开。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小妹和我一起去,她懂得医术,去了对我也有帮助”慕容刚想着妹妹这些年来竟然学会了医术,心下甚慰。

宋彩连听了心一拧,难怪夫君急着走也放心,原来是带着小姑一起去,兄妹两个人一起走,将自己丢下,真是好狠的心啊。

想着想着,宋彩连忍不住鼻子酸了起来,“夫君,这么急着走,可是因为小妹还在怪我?小妹是在生我的气,所以才跟着夫君走的是吗?还是小妹要走,所以夫君才、、、、”

慕容刚拧紧了眉头,“你多想了,我还有事,我交代你的事你也回去准备吧。”

宋彩连豆大的泪往下落,也不多说,只咬着唇跑了出去,喜鹊叫了一声主子,也追了出去,从进来之后还以为是什么好事,这才知道大爷要带着家人走,而仍下奶奶一个人,真真是薄情。

慕容刚史了侍卫进来,“陈五可有信来说几日到京?”

“五爷已将大奶奶的弟弟带了回来,最晚明日到府。”

慕容刚点点头,侍卫才尽自的退了下去。

在说宋彩连,一路伤心的往回走,自己以经低头认错了,甚至这般祈求,夫君却仍旧如此冷心肠,他对自己就真的这么无情吗?

“奶奶,奴婢看这事全在大姑奶奶身上,要不是她在背后挑拨,大爷又怎么会突然要走,而且不带上奶奶呢。”喜鹊在一旁不怕事小,竟还在挑拨。

宋彩连恨意的咬着唇,这些她也想到了,甚至当着夫君的面都问出来了,但是又有什么用?除非自己去求姑奶奶,或者干脆去告诉她不要折散他们夫妻。

但是自己哪里是姑奶奶的对手,这一点自知知明她还是有的。

喜鹊见主子不说话,脸色又难看,到也不敢在多说了,心里腹菲主子这般软弱,让一个被休了回门的姑奶奶给欺负了。

宋彩连突然一笑,“走,咱们去正院。”

她奈何不了姑奶奶,还有人敢啊,要是张氏和老爷他们知道要去北方受苦,第一个就会跳起来,那些人可是怕吃苦的,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只要闹上一闹,夫君想急着走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喜鹊一点就通,欢快的应声,扶着主子往正院而去。

如今正院里,张氏正春风得意,见宋彩连来了,讥讽道,“哟,大奶奶怎么来了?”

宋彩连也不在意,笑道,“大爷回来了,说马上就要去北方了,让我过来问问姨娘和父亲要用些什么东西,毕竟北方不比京城,那里又穷又冷,连吃都吃不饱。”

“这关我们什么事?”

喜鹊抢过话,“大爷要带着姨娘和老爷一起过去享福呢,姨娘看着收拾东西吧,日子太紧,省着走时需要的东西还没有备全。”

第219章:计策

张氏听了就乍了,双手掐腰就骂了起来,“怎么的?这是有钱了也要让老的去跟着受苦不成?真是个不孝之子,老爷才让他养了几天,他就马上生起事来了,还要带老爷去那种荒山野岭,他是安的什么心?是嫌弃老爷给他丢人了?我呸,老爷被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他在那里装缩头乌龟,老爷被打了,他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是什么将军,我呸。”

张氏是真的被穷怕了苦怕了,如今想想在东晋边界那几年都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现在在让她去过那种穷日子,那就是想要她的命。

看着站在一旁的宋彩连,张氏指着骂道,“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还说什么来帮着收拾东西,我呸,你是等着看老娘的笑话是不是?老娘告诉你,就是死,老娘也不会去北边,你还是收了你那心思吧,想自己独自己在府里享福,你做梦去吧。”

听到身后有开门声,她回过头去,一看是绿儿也骂了起来,“还躺的住,马上就要去受苦受难了,到时连个丫头都不如,想当奶奶也没有人伺候你。”

院里只要是能骂的都没有逃过张氏的嘴,张氏骂累了又接着骂,终于惊动了慕老爷,绿儿扶着慕老爷出来,才一到门口,慕老爷就骂了起来。

“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过几天好日子你就不想安生了?”慕老爷正一肚子气呢,在看到宋彩连也在,脸色更难看,“没事惹你姨娘又生什么气,老大回来了没有?他爹都快被欺负死了,你怎么没有一个动静?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告诉他去,他要是还想要脸面,就去丞相府给老爷算帐。”

宋彩连无缘无故的被骂了一顿,只福了福身子就退了出来。

反正把这事也告诉他们了,他们要怎么闹就随他们闹去吧,到时夫君也怪不起自己来。

院里,张氏拍拍腿坐在地上骂了起来,“老爷啊,大爷要把咱们都带到北方那荒野之地去,才大奶奶就是来告诉咱们抓紧收拾东西的,不然到时连收拾东西的时候都没有,老爷年岁大了,怎么能受得了那个苦啊?好好的将军府不让呆,难不成非得住那野人住的窝棚去?路途遥远,老爷的身子哪里吃得消啊,那边一年四季,三季是冷天,那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啊。”

听张氏这么一哭,慕老爷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色也青了,要不是现在身子吃不消,早就冲出去了,被绿儿扶着也是气的浑身都忍不住发抖。

“逆子啊逆子,不孝的逆子,老夫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去,把他给老夫叫来,今日老夫到要亲口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慕老爷骂完猛咳了一阵,半响才喘过气来。

张氏抹了把泪,“妾身去叫。”

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走,誓有谁拦着她就和谁拼命的架势。

绿儿因为当初偷着逃走,回来之后被慕老爷打了一巴掌,之后就一直被慕老爷不待见,今日难得慕老爷没有给她脸色看,绿儿也看出来了,想在这府里过的如鱼得水,就得先把这老不死的哄好了,哪怕是她看到这老不死的就反胃。

“老爷,这事大爷既然让大奶奶传话过来,那就是板上钉丁的事了,大爷的脾气老爷也是知道的,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有谁能拦得住的,眼下老爷若不想去北方就得先想主意了。”绿儿看了一眼,见他在等着自己说下去,心下吁了口气,“咱们不如躲出去,等大爷等不了了,就一定会先行走的,咱们在回府也不迟,那时大爷不在,咱们去不去北方就不是大爷能决定的了,那时老爷主是最大的,谁能管得过老爷去?”

绿儿还真想跟着去北方,但是看老爷明显不想去,也知道劝了只会招他不喜,到不如出个主意,先将人拢回来,等自己在府里的位置稳了,在想办法也不迟。

“你说的这也是个好办法。”慕老爷满意的点点头,“你年岁虽小,却比张氏有主意,不像她遇事就是大呼小叫的,要么就是打打闹闹的。”

绿儿娇笑道,“老爷,姐姐也是为老爷急啊,况且姐姐生了好女儿,是睿王府的侧妃,哪是妾身比得了的,妾身真是羡慕啊,睿王府的院子那么大,啧啧,怕是连皇宫都比不上吧。”

这一天绿儿被张氏压下去,她就恨透了张氏,想着她们从睿王府回来,还是二姑娘的主意,怕是二姑娘也厌烦了一大家子人呆在睿王府,张氏一直扬扬得意的不就是有个好女儿,嫁了个好人家吗?那自己偏要给她填堵去,看她在怎么高兴。

慕老爷眼睛一亮,“你这么一说,咱们到是有地方可去了,马上收拾东西,捡值钱的拿,咱们去睿王府。”

有睿王在,就不信老大真的敢找上去不可。

绿儿犹豫不决,“老爷,眼前姐姐不在,妾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访。”慕老爷坐回床上时,额上已布满了汗。

昨天一闹,弄的他浑身都青紫不已,现在走几步浑身都痛的不已呢,甚至一点力气也没有。

绿儿假意狠心的咬了咬牙,“既然是老爷让妾身说的,妾身就知无不言了,当初咱们从睿王府冲冲回来,老爷是听了姐姐的话,可是妾身却听说是二姑娘赶了咱们回来的,咱们回来之后,姐姐更是送了不少的燕窝过去,在睿王府时,姐姐可是顿顿燕窝的,怕是回来后买那么多送过去,也是二姑娘的意思吧。”

见老爷脸色不好,绿儿嘴一抿,“姐姐有意为二姑娘隐瞒着也正常,毕竟二姑娘是从姐姐肚皮里出来的,只是妾身实在看不过去,不过是自己的父亲母亲小住几天,不但赶人,连吃的东西也要补回来,这事说出去都丢人。睿王还没有开口呢,二姑娘就先开了口,这自己家的人都不把老爷当回事,那还有谁把老爷当回事啊。”

“混帐”慕老爷怒气拍桌,骂的自然是慕凌雪。

绿儿见差不多了,“老爷说去睿王府,那岂不是显得咱们脸皮厚了,就凭老爷的这些东西,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的,何苦送上门让人讨厌的去呢。”

绿儿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能让张氏母女气个半死,而且还要低下头来。

“没有一个孝顺的。”慕老爷只觉得一瞬间老了几岁。

“老爷,不如咱们去大姑娘那吧,只要找到了大姑娘,到时老爷带着这些钱啊物的去了,二姑娘定会巴巴的来见老爷。”

幕老爷脸色难看,“那个不孝女还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呢。”

绿儿也皱起眉头来,“这确实难找。”

大爷是一定知道人在哪的,可是这样一来,他们要躲起来就惊动了大爷,至于敢去找大姑娘,她自然有办法让大姑娘不赶他们走,甚至不去大爷那里通风报信。

可惜,绿儿要是知道慕凌雪也走,白白的在这算计了一周,也会气个半死。

慕老爷也不想去大女儿那里去,那双眼睛似一把利剑一把就能看透你的心事,让他很不喜欢,被那样的眼睛盯着,让他抬起不起来,能一件件的想起自己这辈子做的那些事,而那些事也让他羞愧。

“你现在收拾东西,咱们先躲出去。”慕老爷想好了,哪里也不去,直接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在说。

绿儿轻快的应了一声,回身才见张氏怒气冲冲的回来了,浑身的衣裙还带着泥雪,很是狼狈。

进屋之后就开口大骂,“这哪里是将军府,还有什么规矩,下人都敢对主子出手了。”

不用多问也看出来了,张氏这是受了挫回来了。

张氏怒气冲冲的往前院去了,到院门口就被侍卫拦了下来,任她怎么发威作福两个侍卫就是不让她进,她撒泼甚至还架着她丢的远远的。

张氏骂了一阵也不见里面有人出来,又被下人指指点点的,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了正院,可心里又憋着气,没处发,只能自顾的骂了起来。

“行了,别在这里骂咧咧的了,快收拾东西吧,老大这是躲着不见我呢,省着我说不去北方让他为难,既然他躲着咱们,咱们也躲出去,老夫眼下有钱有物,干什么还要去北方受那个罪。”慕老爷心胸气的起起伏伏。

张氏见了不敢在多说,“那咱们、、、躲去哪里?”

不会是去凌云那里吧?上次女儿赶了回来,她一直没敢说出口,在这个家里,自己年老色衰,全靠着这么个女儿呢,要是知道女儿这样,怕是要过的连个下人都不如。

慕老爷冷眼瞪过去,“怕什么?怕咱们去二丫头那里?省了你的心吧,老夫现在手里有钱去哪里不一样,去那里受那个气。”

张氏脸色一白,底气不足道,“老爷说什么呢,那还不是您的女儿嘛。”

却是一句也不敢在多说了。

第220章:碰壁

慕凌雪坐着车回到庄子上后,就赶着林丞之回城里给崔颢选成亲用的房子,药铺的钱一直放在林丞之那里,慕凌雪从来没有过问过有多少,只看药铺的生意也知道少不了。

林丞之笑着一直蹭了晚饭,才骑了马走,慕凌雪知道林丞之对自己的心思后,也没有表现出来,就像不知道一样,水竹在一旁看着,猜不出主子对林大少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意。

慕凌雪其实一直暗下打量着林丞之,总想不明白他到底看中了自己哪一点,可又觉得他喜欢自己也理所当然,自己相对来说很特别吧?

忍不住偷笑,才发觉竟在不知不觉中观注起林丞之来了,莫不是自己的心思也有着他?可每当想到林丞之,就会不由自主的扯到凤谷秋身上去,那个男人开始怀疑她与林丞之,而后又怀疑她与睿王,他还真是看得起她啊。

折腾了一天,慕凌雪也累了,让水竹下去休息,自己在屋里时,才把衣袖里的断簪子掏了出来,白色的帕子里面裹着白玉的簪子,虽然断了,但是仍旧能看到簪子是个贵重的。

叹了口气,起身将簪子放在床头的木匣子里面,只记得自己那点贵重的东西都在这里面放着,水竹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没有想到还能从慕府里带出来。

顺手翻了一下,除了银票,就是几件自己的几样首饰,想来是嫁人时就有了,她却一直没有戴过,对于女子来说,就这么点东西,怕是丫头也比这个多。

躺回床上,慕凌雪想着去北方的事情,宋彩连做了这种事,让她确实不喜,只因为身份提高了,人的品性就变了,这样的人也太小家子气。

以后大哥的事她也不在掺合去了,或许在这个时代,男人娶三妻四妾也正常,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生活习惯而去要求旁人。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水竹叫她吃饭,翻了个身子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沉睡间都能感受到身子的疲惫感。

夜里,另一处屋里,崔莺正与一小丫头说话,手里的绣品也没有闲下来。

“今日厨房做了一桌子的菜,听说主子一口也没有动又全端回来了,全赏了下面的人,那道糖醋鱼真好吃。”小丫头现在还能回想起那鱼的滋味来。

崔莺轻哼一声,“不过就是一道鱼,看你的样子,像没吃过似的。”

小丫头悻悻的吐吐舌头,转而笑道,“莺莺姐,你真幸运,能到主子身边服侍去,下面的人都说主子是个好人,蔷薇被主子指给你兄长了,主子还送了房子,又给了钱置办嫁妆呢,京城里的房子,最少也得千百两啊。”

崔莺听了不高兴,反而将手里的绣品扔到床上,“你们整日里是闲着没事做了,竟议论这些,千百两又如何,她不还是个下人。”

小丫头年岁小,不懂她怎么又不高兴了,“但是我娘说下人像蔷薇这样的也少,特别是主子还给买房子呢,莺莺姐,将来你要嫁人了,主子也一定会给你买房子的。”

崔莺咬着唇,她心里看不起蔷薇,可是又嫉妒蔷薇,不过一个丫头,主子竟然给买房子,但是这样又如何?那也是个下人,也配不上自己的哥哥。

小丫头原本是听了母亲的话来攀关系的,哪想到说了两句话都惹了崔莺不高兴,忙又转了话题,“莺莺姐的兄长是大夫,我娘说养生堂如今可是咱们西晋国最大的药铺呢,都说崔大哥的医术好,生意好也是因为崔大哥呢。”

崔莺脸色虽然难看,语气却好多了,“整日里有上百人排队让我大哥给脉病呢,不说旁的,就是自己开药铺那也是可以的,但是我大哥感恩,所以就一直在药铺里没有走,主子那宅子哪里是送给蔷薇的,她不过是个下人,那是送给我大哥的,给我大哥的月银罢了。”

小丫头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崔大哥好厉害,那莺莺姐岂不也是大家千金?”

崔莺扬扬得意,虽然没有承认,但是从她的神态也看出来她是默认了。

“可是莺莺姐要到主子身边去了,心里不委屈吗?”

崔莺脑子里想着大舅爷,脸上升起红晕,“委屈什么,也是为了替大哥还欠下的恩情罢了。”

要不是为了靠近大舅爷,她才不去做那种伺候人的事情呢,只要忍过这一段时间,到时她也会成为主子了,让所有人羡慕自己去。

小丫头一脸的羡慕,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见到色不早了,才散了。

夜色的冬天,街道上静寂寂的,哪怕是都城内的大街上也寻不到几个身影,慕老爷裹紧上身的棉衣,身后跟着张氏和绿儿,三人偷偷摸摸的一路急走,不时的打量着四周的动静,一直走到靠城门那里最偏僻的客栈门前,三个人才停了下来。

叩了门进去之后,直到被带到客房里,张氏才不满的开口,“老爷,咱们又不是没有钱,干什么做这么破的地方。”

慕老爷进屋后就上了床,“你懂什么,住那些地方,你就不怕被找到?让你留的信留了吗?”

走的时候,慕老爷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给儿子留个信,也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可不是随意可摆弄的,却不是说不去北方,而是说要出去散心几天,过几天就回来,又给自己躲出来寻了借口,也觉得这样不失面子。

张氏不悦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复了。

见绿儿只带一个包裹,张氏刺过去,“明明是个上人身子,却比主子还娇贵。”

绿儿扫了一眼张氏,就见她背了两个大包裹出来,淡淡一笑,“姐姐带这么多东西,不会是想在外面不回去了吧?”

转而又是娇声一笑,“看我到忘记了,姐姐的女儿如今贵为侧妃,姐姐要去看女儿,也不能空着手去啊。”

张氏脸色难看,“那也比一个蛋不下的好。”

绿儿恨意的看过去,这也算是她心里的刺,谁让她嫁给一个老不死的当妾,不然怎么不能有身孕?

慕老爷烦躁的喝向张氏,“行了,大半夜的,闹腾个什么?还不回去休息。”

这话慕老爷也不爱听,绿儿不能有身孕他知道是因为自己老子,张氏就这么挑出来,弄的他也觉得没有面子。

进客栈的时候,只开了两间房子,张氏还暗想着好好表现一下,晚上与老爷睡一起呢,没有料到老爷直接赶自己走,脸一阵青一阵红,绿儿回了她一个得意的笑,她愤然的瞪了绿儿一眼,拿着包裹出了屋。

慕老爷好色,前天在丞相府被打,身上全是伤,一动都痛,哪里还有旁的心思,今日终于大好,就忍不住心思又活了起来,吹了灯之后,与绿儿在床上自然又是一番云雨。

慕府里,慕容刚又是睡在书房,宋彩连去了请一次,被说还有事要处理而打发回来,回来后就独自己一个人坐在榻上生闷气。

喜鹊又换了一根蜡烛,“奶奶,天色不早了,歇了吧。”

宋彩连仍旧抱着侥幸心理,“在等等吧。”

夫君马上就要出门了,难不成真的在也不进她的房了吗?

白天正院那边只闹了一会儿,就没有了动静,她心里就一直不踏实,难不成是他们认了?但是又不好做的太过而让夫君多想,只能在这里挺着。

寂静的夜里,突然听到外面有急燥的叩门声,宋彩连激动的从榻上站起来,“快,快去,是大爷回来了。”

喜鹊笑着点头快步出了屋,宋彩连也跟着走出去,寒风吹来,虽然只穿了薄薄的一层,竟也不觉得冷了,落漠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璀璨的笑在看到喜鹊身后带来的人后,慢慢的退了下去。

喜鹊举指间多了份小心,“奶奶,这是守后门的婆子,说老爷和两位姨娘才出府去了,还带着包裹走的。”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来报?”心里的失落,一瞬间化成怒火,全发泄出来,声音也不由得提高。

站在喜鹊身后的婆子身子就是微微一颤,不是说大奶奶脾气最好吗?而且从来都没有大声训过人,怎么跟他们说的不一样?原本还想着借这个机会来邀下功,得些赏,现在看来不受罚就算好的了。

“回奶奶,走有半个时辰了,奴婢也拦不住,要过来禀报奶奶,可是老爷带着姨娘一刻也不等,直接就出去了。”婆子跪到了地上。

宋彩连当然知道下人不可能拦得住主子,但是心里的烦燥还是让她将火气牵到了婆子身上,“半个时辰了才一报,你是走不动了还是诚心的?罚半个月的月钱,下去吧。”

婆子连连应声,退了下去。

喜鹊才上前来,“外面寒气重,奶奶还是先进屋吧。”

“难怪一点动静也没有,一点也不闹呢,竟是打着这要的心思。”宋彩连目地没有达到,想着日后还要受他们的气,哪里还顾得了旁的,“走,到前院去。”

既然老爷和姨娘打着不去的主意,又不能拦下夫君不走,自己自然不能等在这里随了他们的心思,如此到更好,只要他们躲的稳实,夫君想来也不会急着走了,到也是全了自己的心思。

唇角勾起弧度,到也给自己找了借口去夫君那里,这么晚了,夫君不可能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宋彩连想着步子轻了几分。

喜鹊见主子衣着单薄的就往外走,快步的回来屋,拿了斗篷追了出来,原本还以为主子是生气呢,到了身前才发现主子脸上竟然带着笑,惊讶不已。

临到了前院时,宋彩连还嘱咐喜鹊一句,“要是大爷问起老爷和姨娘什么时候走的,就说才走,知道了吗?”

喜鹊想着主子怕担责任,爽快的应声,到了跟前,才让侍卫去通报。

侍卫并没有进里通报,而是恭敬的回道,“夫人,将军处理完事就出府去了,夫人有什么事还是等将军回来在来吧。”

宋彩连脸色难看,“出府?大晚上的,大爷出府去了哪里?”

莫不是去找水竹了?

侍卫道“属下不知。”

宋彩连搭着喜鹊的手踉跄的往回走,夫人竟然出了府,老爷们也走了,府里就剩下自己了,难不成他们丢下自己不要自己了?

眼前一黑,宋彩连失去了知觉,夜里,喜鹊的尖叫声刺穿着整个慕府。

第221章:喜事

清晨,宋彩连悠悠醒来,映入眼帘的竟是几年不见的弟弟,眼睛一湿,猛然的坐起来将弟弟搂进怀里,放声的哭了起来。

喜鹊站在一旁,偷偷看了一眼大爷,见大爷并没有不悦,才松了口气。

“姐,你紧着我了。”宋代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

宋彩连这才喜极而泣的放开,手却紧紧的抓着宋代,“代儿,你怎么来了,竟不给姐姐先递个信,姐还以为是在梦里呢。”

宋代眼睛有神,“是陈大哥带我回来的,反正不过几日就到了,就没有给姐姐送信,姐夫没有告诉姐姐吗?”

见弟弟回头,宋彩连才发现夫君竟也在场,想着刚刚自己的冲动,脸不由得微微一红,心下一惊,回头往窗外看去,似天还没有大亮,莫不是夫君昨晚是去接人了?

“夫君昨晚是去接代儿了?”

“是啊,这天亮才到,我就急着让姐夫带我过来见姐姐了,想不到姐姐竟然有身孕了,那我马上就要当小舅舅了。”宋代欢喜的抢过话。

宋彩连微微一愣,喜鹊才在一旁恭喜道,”奶奶,昨晚你突然晕倒了,可吓坏奴婢了,请过大夫才知道,主子是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