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位置、注意掩护——好——动手!”

一个醉醺醺的人影刚刚晃进街道,就被从四面八方扑过来的人死死按倒在地上,他吓得从醉酒中清醒过来,看到第一个把自己按倒在地上的女人,正是打扮得浓妆艳抹,诱惑自己向这条偏僻小巷走过来的年轻女子。

“你——你是谁?”

把褐色的假卷发扔掉,露出一头盘好的黑发,穿着露胸红色短裙的女人平添了几分干练敏捷,脸上虽然仍旧是浓妆艳抹,却再也感觉不到性感妩媚,刚才那个慵懒小猫样的女人不知去了哪里。

“老娘是你祖母!”红衣的女人用高跟鞋重重踹了他一脚,“趴下,手举在头上,手心向外!”

身边的男人很快把地上的醉鬼铐走了,地上的醉鬼强奸了几名高中女生,当地警方向X部门申请协助调查,特勤组工作了一个星期之后,在今晚以色诱为饵顺利逮捕嫌犯。

而这个担任诱饵的女人身材婀娜,一头黑发,浓妆的时候明艳妩媚,淡妆的时候清秀可爱,不化妆的时候是路人甲乙丙丁,正是霍星。

醉鬼被送上了警车,霍星拔掉耳环和配饰,深深吐出了一口长气。

脱掉高跟鞋,她没有跟着警车离开,光脚跳上街边的一张木椅,蹲坐在那里,看着闪烁着蓝红灯光的车辆离开。

她的同伴早已经习惯了她种种古怪莫测的行为,交代了几句以后也各自散去。蹲守了几天,大家都累了,半夜三更,谁不想回家呢?

霍星看着警车的光芒在黑暗的小巷里渐渐远去,身边的一切渐渐的又恢复了黑暗,左右废弃的大楼里没有一扇有灯的窗,只有头顶路灯向下洒着幽黄色的光线。

她蹲在自己的影子里。

在X部门已经很久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常常在想为什么自己会过上这种生活?她明明不喜欢这种生活。

没有姓名、没有自我,只有代号和任务。

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不耗尽她的青春就没有穷尽的时候。

苏释刚死的时候,她伤心得忘了自己,所以没有觉得这样的生活麻木而疲惫,那时候无论做什么对她来说都一样缺乏目的和意义…

而现在她很麻木,麻木到常常忘记伤心,甚至会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想起苏释是怎么死的。

而从苏释死的那刻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姜天然。

刚开始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她是真的恨过他。

苏释是不该死的,而姜天然杀了他。

但那种恨不够根深蒂固,时间过得太久太久,她疲惫得连苏释都快要忘记,早已没有力气去怨恨一个其实并没有错的男人。

甚至有些时候,她会想起那张温柔白皙的脸,想起他那种存在感并不强,但无所不在的支持,还有贴在手机上的那朵小花。

那手机早就被她扔了,那朵花具体是什么形状她也早已忘了,但曾经拥有的记忆是如此深刻,甚至远远超过了对姜天然那张脸的印象。

她深深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一朵花。

夜晚进入了最黑的时间,街道上没有人,连猫和老鼠都消失不见。

她一个人静静地蹲在路边的椅子上,不想过去,也不想未来。

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

我又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

要追求什么才是对的?

才会快乐?

夜晚四点,她蹲在椅子上,突然觉得有点冷。她穿着低胸的短裙,在春天的夜晚是有些少,只是她常常忘记冷和热而已。

慢慢坐在椅子上,穿上鞋子,她坐在那里望着天。

城市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她很怀念自己的大学,那虽然不是什么名牌或者重点,却有很清澈的天空,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时候不会发愁,每天都很开心,虽然没有男朋友,但她一点也不在乎,谁说女人一定要有男朋友才能活?那时候她有电脑,有网友,有同学,有舍友,同学说有她在的地方就不怕劫匪或者小偷,很有安全感,因为她实在太会打架了。

她唇边微微露出一抹微笑,那时候…真好。

只不过好像距离自己已经太远太远了,听说同学还有人在读书,在念博士,生活还和以前一模一样,甚至吃饭还在同一个饭堂,住宿也只是换了隔壁楼。

她真的很羡慕。

要辞了工作去念书吗?

她从来不是念书的料,孤身一人要生存太不容易,她没有将一切重来的勇气。

何况…一切也不可能真的重来。

她现在收入很高,常常寄钱回家,妈妈和爸爸很满意,不但亲戚朋友交口称赞,还成为左右邻居的榜样,谁都殷殷切切的交代她要好好工作,这是个令人羡慕的好工作。

但谁也没来看过她。

她也曾经在工作中觉得温暖,但那是和姜天然和薛纯茶在一起的时候。

很短暂的时候。

“呼…”她对着天空吐出了一口长气,跳起来扭了扭腰,动了动脖子,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她总不能为了人生太没有意义而去自杀吧?

她本来住在X部门特勤组的宿舍里,X部门的宿舍条件很好,媲美五星级酒店,但她还是从那里搬了出来,在离它很远的地方租了个很小的房子。

住在X部门里面,她仿佛会听见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在回忆她的故事,就算并没有人说出口,却依然会提醒她,在她年少轻狂的岁月,曾经有过那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没有人相信她,因为她是一个叛徒;也没有人亲近她,因为她是一个傻瓜。

她从X部门搬出来很久了,住在离它很远的地方,临时的家很安静,在城市的边缘。推开窗户,窗外就是农田,没有任务的时候她常常站在窗口看那些生长中的甘蓝、萝卜还有南瓜,有条小黄狗每天都在农田里追鸡追鸭,她常常想那条狗的人生真的是很幸福的。

一天又一天,窗外的景色会变,那条狗的快乐人生总也不变。

19 四年02

在漫漫的黑夜里,她慢慢的向自己那个“家”的方向走,“家”距离这里有十公里远,她并不在乎,明天她没有任务。

凌晨五点。

她看见一辆车往城郊的方向开,那是一辆漂亮的白色凯美瑞,说不上崭新,却保养得毫无瑕疵,显而易见主人的车技和细心。

她跟在那辆车后面,无精打采的走着,她已经走了大半个小时,天快亮了,那双新的高跟鞋被她折腾得东倒西歪,早已不成形状。

前面的车开得很慢,她这么慢慢的走,居然还能一直看到它的影子。霍星不知不觉的很鄙视它,半夜三更…哦不,就算太阳快出来了,马路上还是一个鬼影都没有啊!诺大的马路只有一辆车还不快点开,难道老大你是来看日出的?

那辆车不但没有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鄙视,还越开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她拖泥带水的在人行道上走着,从她看到车停下,一直到她走到车边,足足花了二十分钟。

结果那辆车还停在那里,一直都没走。

我靠!果然是来看日出的。

她悻悻然的从车旁边走过,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很没意义了,显然这车主的人生更加穷极无聊。

她走过去的时候,那辆车的车窗降了下来,她从眼角瞟到车里有个白白的人,突然吓了一跳——不会是夜路走太多,遇到那种灵异的东西了吧…

“小星。”

车的主人说话了,并没有突然消失,或者变成青面獠牙的东西。她惊讶的转过身来,看到车主的时候,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车里的人穿着白色的耐克,微笑起来眉线微弯,有一股特别纯真柔和的气质,很像一只学着人类微笑的兔子,正是姜天然。

他看起来一点也没变,四年的时间没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不管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又或者经历了更多圃元县水怪那样乱七八糟的事,他还和当年她在招聘会门口看到的一模一样。

只是她完全不同了,这世界仿佛改变的只是她自己。

她看着他那仿佛不染尘埃的微笑,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挥了挥手,对他露出牙齿笑了一下,“嗨!好久不见了,仇人。”

显而易见“仇人”两个字让姜天然微微呆了一下,“小星…”

“嘘——”她弯腰对着他按了下嘴唇,“别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你别让我想起来。”她露出笑容,“好久不见了,看到你我还是很高兴,怎么会跑到这条路上来?”

“我租了个新房子。”姜天然很温顺的听从了她的意见,不再提苏释那件事,“在花房村农场旁边,但GPS导航没有到那边的路,第一次去还不知道怎么走。”

“花房村农场?”霍星挑起了眉毛,“你跑到那里去干什么?很远啊!你还在夜间室吧?那里到X部门有三十公里啊!”

“我已经辞职很久了。”他柔声说。

她蓦地呆住,姜天然的眉眼弯得很让人心安,声音也很平静,可说的内容几乎让她承受不住,“你辞职了?为什么要辞职呢?你做得那么好…你什么时候辞职的?你怎么可以…”

你怎么可以把我拉进那个深渊,然后自己逃了?

她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现实,这是假的吧?是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

“因为…有很多原因。”姜天然说,“不适合了就该辞职。”

“是…是吗?”她仍然惊讶的看着他,“那夜间室呢?薛纯茶怎么办?当光棍司令?以后谁给他端茶递水,谁给他做牛做马啊?”

姜天然眉头微微一弯,笑得很开,“他有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帮手。”

“比你还厉害?不可能吧。”霍星完全不能接受,“这世界上不可能还有比你还变态…哦不,比你还厉害的人了!绝对不可能!”

“你还是一样很有活力啊!”姜天然看起来心情愉快,打开了车门,“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花房村农场。”她跳进他的车,不出意料这车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连坐垫都洗得让人顺眼,“你租在什么地方?我也租在那里,那里有很大一片出租房呢!我住农场216号。”

“我租了333号。”姜天然发动了车,“距离你那里远么?”

“333啊…”她在车里东翻西找,果不其然找到糖果罐子和坚果罐子,打开来边吃边说,“离我那里蛮远的,隔了一整片农田啊,不过听说333是别墅,你和你家人住?”

“没有,就我一个人。”姜天然沿着道路慢慢的开,时速在40左右,可谓慢得出奇。

“那你租那么大一个房子干什么?”她瞪眼,“养鸡吗?”

“嗯…还没想好呢,只是觉得别墅挺好的。”他很认真的回答,“如果有花园的话,也可以养鸡啊。”

“去死啦!你要是在花园里养鸡,我就不去你家串门了。”她用糖果罐子重重的砸车,“农田里就有很多鸡了,还有鸭子和狗。”

“那很好。”他微笑了,“向左拐还是向右?”

“左拐。”她在坚果罐子里挑杏仁,她喜欢杏仁,而这罐子里大部分都是杏仁,深得她心,“你辞职以后在哪里工作?”

“在信贸大楼。”

“哇!白领聚集的地方,哪家公司?”她发出羡慕的声音,姜恶魔果然不愧是恶魔,和人类都不是同一个档次,她如果从X部门辞职恐怕只能去信贸大楼当清洁工,而且人家还不知道要不要。

“在M信息当职员。”他向左拐,眼前的道路渐渐通向山村,高楼渐渐少了,视野开阔,一点朝阳的红光慢慢的从道路的尽头起来,璀璨耀目。

她满足的看着那朝阳,看日出的感觉真好,“M信息可以算是就业者的终极梦想,在里面当任何职员都是成千上万人的偶像。”

姜天然微笑了,“是吗?”

“当然了,在M信息开心还是在X部门开心?”她眯着眼睛看越来越耀眼的太阳,她喜欢那种强烈的光,有强烈的生活的味道。

姜天然一时并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说“都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句是假的,耸耸肩,她说,“你的同事知道你以前是X部门的高才么?会跑那种奇怪的跑道、枪法很好之类的,知不知道?”

“X部门的一切都是保密的,就算辞职了也必须遵守保密协定,否则是犯罪。”姜天然温和地说,“我的履历在那几年都是空白。”

“啊…这样啊…”她很遗憾地说,“那像老娘这样口无遮拦老是会忘记纪律的人就不可能辞职了,肯定会犯罪被抓起来的。”她往嘴里塞了最后一颗杏仁,“很可惜啊,你的同事不知道你以前有多厉害,要是你上班的时候天上掉下一把枪的部件,你把它组装起来开枪,打中对面大楼屋顶上的一颗苹果,你的同事一定都震惊——然后M信息的保安部主任换你当。”

他笑了起来,是真心的笑,“你真会想象。”

“你是真的厉害嘛!别人都不知道多可惜啊!”她把坚果罐子里的杏仁统统吃光,把罐子放回去,“人生真是多变,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辞职。”

“我没想到…”他说,“你不恨我。”

“又说那件事了,我恨的。”她懒洋洋的说,“只是你不知道,你辞职了嘛!”

他不再说了,车慢慢的开到了目的地。

“停车停车,这就是216号。”她指着路边的三层小屋,“我住三楼。333就在那边,你看。”她指着广阔农田对面的一处青瓦的别墅,“看到没,对面唯一一栋,不过这里离市区和信贸也太远了,你不在市区黄金地段买个房子跑到这种荒山野岭来干什么?”

他打开了车门,“我把市区的房子送人了。”

她呛了口气,差点噎死,“算你狠!您老人家的层次太高了,去吧去吧,你的333就在那里。”出了车门之后,她想了想又说,“住333的人还是别来我这里串门了。”

他微微蹙起眉,仿佛很疑惑,她已经潇洒的挥挥手走了。

我靠!把市区的房子送人了,跑到郊区租别墅住,这种自命清高超凡脱俗的人她惹不起,姜大神你就在对面慢慢的住,别来靠近我。

登上三楼,打开自己的房门,重重的躺在床上,窗外的朝阳洒进柔和的阳光,她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还是不喜欢姜天然的。

没看见他的时候偶尔会有点想念。

看见的时候却一点也不喜欢。

他辞职了,实在不可思议,她不愿去想是不是为了当年那件事,总之那张脸她看得越久越会想起某些细节…苏释那些雨雾一样的鲜血,还有他开枪之后的微笑…

人的执念果然是很可怕的东西,就算明明知道他没有错,还是忍不住要讨厌他。

20 四年03

第二天没有任务,她躺在床上过了很久都不起床,阳光从窗口洒入,但渐渐的又缩了回去,风吹着窗帘,紫色的纱布在风里轻轻的飞飘,有一股安宁的味儿。

楼下的鸡鸭在咯咯咯的叫着,她听着那声音渐渐的又远去了,仍然不想起来。

没有吃早饭,没有吃早饭会长胖,还会长胆结石,但她经常没有吃早饭。一个人做饭太麻烦,周围又没有卖糕点的小店,泡面吃腻了,吃饼干还会掉渣又要扫地板…

一个宁静的上午,霍星就躺在床上想不用吃饭的各种各样的理由,想着想着,她又朦胧睡着了。

梦里有柔软的蛋包饭,香嫩的黄油西洋花,多汁的牛排,还有浓郁的雪顶咖啡和鲜红的樱桃…

她其实不饿,在梦里看到这些东西也没有强烈的食欲,只是看见了许多好吃的,从心里就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仿佛被宠着、仿佛很快乐、又仿佛充满了期待。

梦又变了,变得瑰丽浪漫。她穿着公主的衣服,带着粉色蕾丝的发带,坐在镶满钻石的椅子上,手上戴着璀璨的戒指。房间里的一切都镶满宝石,挂着丝绸的垂幔,镜子和宝石相映着光辉,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苏释穿着王子的衣服向她走来…

为什么求婚的时候他还是不笑呢?

还是绷着冷冰冰的脸,还是瞪着那么凶的眼神,仿佛在他眼前的是容易伤害他的洪水猛兽。

“碰”的一声,血雾漫天而起,一点一点洒落在她身上,她能感觉到血的温度,穿着王子衣服的苏释倒入她的怀里,瞬间变成了一只怪物,她抬起头来,看见姜天然站在门口,露出满足的微笑。

他的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微微抿起嘴来,没有露出任何牙齿,微笑得很含蓄,但那得意和满足的样子是那么强烈,强烈得都充满了邀功和张狂的意味。

“碰”的又一声,他向苏释的尸体又开了一枪,接着“碰碰碰”,无数枪打中了苏释冰冷的尸体,她惊跳起来,满身满手的血,满身满手都是血…

霍星猛地坐起来,窗外依然是灿烂的阳光,幸好窗外是灿烂的阳光,让她立刻明白那不过是一场梦。满头满身的冷汗,她拖过被子来擦了擦脸,才发现那“碰碰碰”的声音不是做梦,是真的有人在用力敲她的门。

从床上跳下来,她蓬头垢面的去开门,想也知道来的是送快递的大叔,她对他这种激情澎湃的敲门方式已经很熟悉了,不这么用力敲她经常都睡着没听见。

门开了,门外果然是送快递的大叔,满脸堆笑的送上一大捧鲜花,“送花喽送花喽。”

她本能的接过一大捧柔黄可爱的玫瑰花,鹅黄色的玫瑰花苞中间还夹杂着金色的金莎巧克力,抱在怀里沉甸甸的,“这是什么?谁叫你送来的?”

“对面333的先生。”

“哈?”霍星张大了嘴巴合不拢,“他为什么要送我花?”

送快递的大叔呵呵的笑了两声,很老实的说,“这花是别人订了送给他的,他叫我转送给你。”

“哦…”霍星挥了挥手,“我明白了,谢谢你。”

送快递的大叔退去了,她抱着那捧花回屋里,就说姜恶魔无端白事不可能送花给她,除非他脑子坏掉,原来是别人送他他不要的。她心安理得把花插在花瓶里,托腮看着那一大捧娇艳的玫瑰,拔出一个金莎吃了起来,花丛中有一张卡片。

她慢吞吞的吃完金莎,又吃了一个,才拿起那张卡片打开来看。

金色的卡片,上面写着娟秀的字迹:“晚上六点,索罗斯大酒店,不见不散。”她挑高眉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是谁在追求姜恶魔?一定不了解他的本质,一定做梦也想不到他会设计那种变态的跑道。她把卡片又插了回去,这束花至少价值几百块钱吧?追求姜恶魔的一定是个千金小姐,索罗斯大酒店五星级啊,不知道晚上她会有什么招数网罗姜恶魔的心?

她突然熊熊的好奇了起来,不如晚上去看热闹?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根本没事可做。

说干就干,她立刻坐了起来,打电话叫了一份外卖,煞有介事的打开衣橱,研究自己晚上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去索罗斯大酒店?是该打扮成千金小姐、还是雍容贵妇?还是走颓废路线的学生?

端详了衣橱半天,她叹了口气,意识到这几年自己真的没有重视过自己,衣橱里的衣服还是四年前的,并且被她执行任务糟蹋得不成样子,不管是千金小姐还是雍容贵妇她都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