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到处都是灯光,看不清楚。”

“最好出城去,去山上看最好。”

“我跟我男朋友约好了,我们坐四号线去西山。”

“那不是得步行好长一段时间,四号线离西山最近的站点是北宫门。”

夏绿听了这些议论,忽然想起来,前两天丁潜也跟他说起这件事,说到时候要接她一起去看流星雨,当即打电话给他。

“阿潜,忙不忙?”

“我在开车。”

“后天流星雨,你来接我?”

“嗯,到时候我去。”

怕耽误他事情,夏绿愉快地挂断了电话,盘算着到时候要穿什么衣服。

自从跟丁潜恋爱,她也开始注重仪表,虽然总是被人说穿得像一人马戏团,她也不在乎,穿衣服又不是为了取悦别人,只要自己高兴就好。

走着走着,竟和两个熟人不期而遇。夏绿看清楚那是聂宇耕和叶青柠,笑着跑过去叫他们。

聂宇耕下意识地松开叶青柠的手,尴尬地跟夏绿笑笑。

之前他为了拉叶青柠躲开一辆疾驰而过的车,顺势就握住她的手,她反握住,一直不松开,他也就由得她,没想到会遇上夏绿,一惊之下,他就把手松开了,自嘲地想,也许是太久没有恋爱,竟然有些怕见人了。

叶青柠脸色阴沉地像是蒙上一层严霜,有些误会聂宇耕的意思,以为他是不想给夏绿看到他俩的关系,夏绿刚一走,她也找了个借口自行离开。

聂宇耕愣在那里,发呆好几分钟。

两天后,夏绿在宿舍里打扮整齐,看到丁潜的车停在楼下,飞快跑下楼。

等夏绿系好安全带,丁潜把车开出去,同时告诉她,“我公司有个设计师在美院,我答应了让她搭个顺风车。”

“搭顺风车?”夏绿一下子就想到了乔落。

听说她自从进了丁潜的公司,如鱼得水,画的网游人设一经推出,非常受欢迎,俨然成为网络当红画手。

“她也想去看流星雨,我捎她一段路。”丁潜并没有发觉夏绿表情的细微变化,车开向美院方向。

乔落上车的时候,看到夏绿坐前座,主动跟她问好,“你好,我叫乔落,在丁总的公司工作。”夏绿跟她笑笑,“我听说过你,美院的才女。”

“不敢当,是丁总给机会。”乔落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字里行间,处处把老板放在前面。

“首先得你自己优秀,别人才能给你机会,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最好的设计师。”夏绿对她始终保持着友好地态度。

一路上,三个人话都不多,丁潜偶尔看看夏绿,却见她挂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些什么,便也不找她说话。

“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吃饭,乔落,你是客人,说说,你想吃什么?”丁潜主动问起。

乔落瞥了夏绿一眼,见她像是没在意他们的对话,心思一转,向丁潜道:“天冷了,我们去吃火锅吧,暖和一点。”

“好啊,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韩式火锅不错,正好绿绿也爱吃部队火锅。”丁潜把车往那家韩国火锅店的方向开。

半小时后,三人坐在火锅店里,点了一只部队锅,丁潜看着锅里的汤汁和年糕、海鲜、肉类一起被烧得咕嘟咕嘟,心情很愉快。

两个女孩却是各怀心事,她们先是拿手机对着锅拍照,接着各自低头玩手机,丁潜被冷落了,有些无聊,便也点开手机看,结果看到乔落在朋友圈发了照片,夏绿却没发。

不发为什么要拍?丁潜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不等他解惑,夏绿道:“能吃了,我们开吃吧。”

韩式部队火锅主要靠酱汤调味,夏绿吃得津津有味,丁潜一边吃,一边还得照顾她,帮她倒醋,又帮她拿纸巾。

乔落看着眼热,可又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默默的把食物送进嘴里。

丁潜笑道:“绿绿第一次在我家吃火锅时才九岁,还问我们,不是吃火锅吗,怎么没火?我家那时早就用电磁炉了。”

夏绿听他把自己小时候的事当成笑话一样告诉别人,不满地搡搡他,“别说了,老说这事。”

“夏绿小时候一直生活在国外,没吃过火锅也很正常。”乔落适时道。

“就是,我们非洲的好多东西,你也没吃过。”夏绿可算找到机会挖苦一下丁潜。

丁潜笑笑,替她夹一片牛肉,疼爱之情溢于言表。乔落一直笑着,笑容中带着难解的深意,但丁潜和夏绿谁也没留意她的细微表情。

西山脚下停车场,丁潜停好车,两个女孩站在一旁。

等他提着观星装备走过来,乔落主动道:“丁总,我有几个同学也在山上,我去找她们,不打扰你们了。”

丁潜点点头,搂着夏绿的腰远去。乔落看着他俩背影,心中惆怅失落,过了好半天,她才离开。

山上,天色还早,丁潜和观星部落的几个朋友一起选好了最佳观星位置,支起三脚架,把天文望远镜架起来。

“气象台说,今天晚间天气晴好,不仅能看到流星雨,还能看到很多星座。”丁潜坐下,和夏绿并肩。夏绿很高兴,依偎在他身边。

“绿绿,我有个提议,想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你。”丁潜道。

“什么?”夏绿眨巴着眼睛。

丁潜吃一口三明治,“丁骥上学以后,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我准备把他的房间征用,和你现在的房间打通,这样你有足够的空间养你那些虫子和小动物。”

“为什么征用小丁丁的房间,他又不是永远不回来。”夏绿不乐意。

丁潜道:“我听说三嫂嫌南京没有亲友,住得太闷,准备搬回雁京,小丁丁一毕业自然要住回自己家里,何必空留着房间。”

这么一说,夏绿才同意了,本来她还以为丁潜这家伙耿耿于怀,非要把侄子彻底驱逐出境不可。

“轩辕十四这几天怎么样,我最近没回家,它是不是又长胖了?”夏绿问起她的宠物猫。丁潜道:“你不在家的时候,琴姨给它吃太多,我瞧它好像又胖了一点。”

夏绿急了,“那你怎么不阻止啊,把猫喂那么胖,简直是虐待,等它以后肥得走不动,就晚了。”

“胖嘟嘟蛮可爱。”丁潜不愿去说琴姨。琴姨六七十岁了,记性不大好,顶多再有两年就会退休,家里人都善待她。

夏绿道:“等我哪天回去,我带它运动运动,反正不能让它胖到走不动。”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空中出现第一颗流星,划破天际而去,夏绿兴奋地指给丁潜看,“阿潜,你许愿了没有?许了什么愿?”

“我的愿望已经达成,不必再寄托流星。”丁潜看着夏绿,吻她香腮。

夏绿却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不知道在祝祷什么,好半天才睁开眼。

“你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小哥哥。”

夏绿俏皮地甩甩头发,发丝轻轻拂过丁潜的脸,发间馨香令他心驰神醉,一把搂住她,与她甜蜜亲吻。

夏绿正待闭上眼睛,眼角余光一瞥,却见一个女孩的身影立在不远处,夜色下,她的五官模糊,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让夏绿心惊。

那是谁?夏绿侧过脸去看,那个身影却又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难道又是幻觉?夏绿刚想站起来,身体却被丁潜抱住,她瞬间的心不在焉并没有影响他的热情,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亲吻。

也许又是幻觉,夏绿内心轻叹,让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依偎在丁潜怀中。

一颗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渐渐多了起来,像是上帝在燃放烟火,绚烂盛开在天际,夏绿仰望星空,看着狮子座的方向,却辨不出那颗用她的中文名字命名的小行星究竟在哪里,因为距离地球太远,不借助望远镜肉眼几乎看不到那颗星。

“晚上风凉,绿绿,你冷不冷?”丁潜问怀里的人。

“我穿得多,不冷。”

“唉。”丁潜笑着叹口气,以为夏绿懂他的暗示,不得不说,夏绿这丫头有些时候真是个实心眼儿。

于是,他只得进一步道:“深秋了,山上太凉,我们回车里吧。”“啊?这么快就走了?流星雨还没结束呢,你看,那么多流星。”夏绿指着天边。

“不是走,是回车里。”丁潜暧昧地笑。夏绿依然没醒悟,“回车里干嘛,闷死人,我就是因为怕山上冷,才穿了棉衣。”

丁潜低声笑,抱紧她,在她耳后吹气,“小绿绿,你陪我去车里不就知道了。”夏绿瞬间明白他意思,只觉耳后暖烘烘,脸也发起烧来。

两人收拾起望远镜,夏绿把下巴缩进棉衣衣领里,手牵着丁潜温暖的手,和他一起下山。因为时间还早,其他观星者都还在山上,山路上没有几个人。

为了不引人注目,丁潜把车开出停车场,停在相对偏僻的山间小路上。

☆、第41章

坐到车后座,夏绿望望窗外,有点担心地问丁潜,“会不会有人看到啊?”丁潜摇头,“这里光线昏暗,没人会注意。”

“怎么没人注意,黑暗里不知道多少只眼睛。”夏绿不好意思地把手揣在兜里,双腿也并拢得紧紧地。

丁潜把车锁好了,脱掉西装扔到前座,解开衬衣领扣和袖扣,看着夏绿笑。夏绿寒毛直竖,往边上躲他,“你现在越来越像只禽兽了,眼睛都是绿的。”

丁潜见她不情愿地缩成一团挤在那里,大笑,趁她不注意一把扑倒她,把她从棉衣里剥出来,怜爱地抚弄占有。

兽性大发!夏绿在心里轻叹,可又配合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睛偶尔看向窗外,忽然发现车窗上贴着一张年轻女人的脸,长长的头发,灰白无生气的脸,像死人一样。

啊——夏绿尖叫。

“怎么了,绿绿,你叫什么?”丁潜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赶忙将动作放缓。

“外面有人。”夏绿指着车窗。就在一瞬间,那张脸已经消失不见。

丁潜摇下车窗,四处看看,四下里漆黑一片,哪有半点人影,“哪里有人,你看错了。”

“真的有,我看见两次了,一直跟着我们。”夏绿联想起之前在山上看到的人影,总觉得事有蹊跷。

“好了,别疑神疑鬼。”丁潜再次把夏绿搂进怀里。夏绿受了惊吓,总是无法投入,丁潜努力半天无果,只得失望地放开她。

衣衫不整的两人正有些尴尬,丁潜的手机铃声及时响起,夏绿松了口气。

打来电话的是乔落,丁潜听她声音里带着哭腔,眉头拧起来,“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别哭别哭?”

“丁总,我迷路了,我同学也不知道在哪里,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她们……呜呜……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山上特别冷,我都快冻僵了。”乔落在电话里哭。

丁潜一听情况,也有些着急,要是这女生有什么危险,怎么向她家人交代,只得道:“你在原地别走,我去找你,手机开着,我找朋友想办法定位你的具体位置。”

整理好衣服,穿上外套,丁潜看向夏绿,见她一脸狐疑,忙道:“乔落走丢了,我下去找找她,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孤身不安全。绿绿,你在车里别走,等我回来,记住,我没回来千万别独自下车。”

没等夏绿说话,丁潜亲亲她额头,下车去了,把车门锁起来。

山里入夜以后漆黑一片,就算有路灯,也都是在靠近公路的方向,丁潜一边打电话给在电信部门的朋友,一边用手电筒照明,寻找乔落的下落,山上观星的人已经三三两两下山来,人群中,始终看不到那个身影。

走到之前观星的那片空地,剩下的人已经很少,不见乔落,丁潜只得又往别处去找。打电话给她也没用,哭哭啼啼说不清自己方位。

夜色渐浓,树林里像是起了雾,丁潜更加着急,一边确定自己的方位不迷路,一边大声叫着乔落的名字。

“我在这里——”乔落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丁潜惊喜不已,朝着声音来源,紧赶着用手电筒照照,果然看到一个女孩子蹲在树丛里,迅速跑过去。

乔落看到他,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向他跑过来,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我怕被坏人看到……我都不敢站起来……幸亏你救了我……”

“走吧,别哭了,我们下山去。”丁潜避开她,替她拍了拍衣服上挂着的枯枝。

看看环境,也难怪她害怕,这一片黑得看不见路不说,还到处都是灌木丛,时不时就能钻出只老鼠和野猫。

山路不平,乔落不知踩到什么,脚下一滑,身体踉跄着歪到丁潜身上。

“小心。”丁潜及时扶住她。

乔落心里顿时暖烘烘的,原先那种饥寒交迫又害怕到极点的感觉因为他的存在而烟消云散。她放心地跟着他,希望这条路永远到不了头才好呢。

走到原先停车的地方,丁潜打开车门,却见后座空空的,大脑嗡一下空白,心跳漏了一拍,刚找到一个,车上这个又不见了。

乔落大概也看出情形,哆哆嗦嗦提醒他,“打电话。”丁潜打电话给夏绿,很久很久,夏绿才接电话。

“你跑去哪里?不是让你在车上别下来吗?”丁潜一听到夏绿的声音,火气直冲头顶。这丫头是想让他心脏病发吗,不好好在车里待着,下去乱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然而,电话那头,夏绿把电话掐了。丁潜一时气急,停顿两秒,才想起来再去拨打她号码。

这时候,一阵刺目的亮光照过来,丁潜手背挡光看过去,却是夏绿和两个警察。

警察拿着强光手电,看到丁潜和乔落,训斥他俩,“我们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你们,北坡山势陡峭,很少有游客过来,大晚上的,去哪里玩不好。”

另一警察道:“幸好这位夏小姐及时报警,山里已经起雾了,你们再不下山,就会迷路。”

夏绿没有说话,无声地看着那两人,乔落头发凌乱,大概是受了惊吓,紧紧地抓着丁潜手臂不放,把他当成救命恩人一般依赖。

看到夏绿,丁潜自然而然向她走过去,想也不想,一把搂她在怀里,再强烈的情绪,只要看到她平安,也能消解。

不知道夏绿在风里走了多久,小脸冷得像冰块不说,身上也冒着阵阵冷气,丁潜的一颗心疼地像要炸开一般,低头在她脸颊吻了吻,柔声道:“没事就好。”

夏绿却不说话,因为她注意到,受了惊吓的乔落一直抓着丁潜衣服,像是僵住了一样。

跟警察们道谢之后,丁潜带着两个女孩上自己的车。

“乔落,你的额头擦伤了,先用消毒纸巾擦擦。”夏绿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消毒纸巾给乔落。

乔落微微一怔,赶忙接过去,按在头上,擦伤处一阵刺痛。

“阿潜,先开车去医院,她的伤口需要消毒。”夏绿很冷静地说。丁潜嗯了一声,把车开往最近的医院。

陪着乔落处理好伤口,返回雁京大学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乔落下车去后,车上只剩丁潜和夏绿。

“绿绿,你生我的气了?”丁潜察觉到夏绿情绪,试探地问。“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关心则乱,遇到事情不报警,非要自己逞能。”夏绿道。

她一整晚不跟他说话,说没有情绪是假的。丁潜心知肚明,只得辩解,“我以为她就在附近,想先去找找她,实在找不到再报警。”

夏绿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延误很可能会耽误救援的最佳时间,同时你自己也有迷路的可能。”

他都没想过,把她一个人丢在车上,她也会担心害怕,怕他会在山里迷路,担心他会遇到危险,见他老不回来,她冒险从车里下来,一路走到山下的派出所报警。

“我没想那么多,真的……我以为她就在附近。”丁潜不知道如何跟夏绿解释。

对他的狡辩,夏绿更生气了,“你为什么不想?你平时的冷静理智哪里去了?”

丁潜没说话,夏绿的情绪化很明显,就连吃醋,她也能说出些令他无法反驳的道理。

沉默半晌,丁潜道:“别跟我吵,好吗?我只想救人,没想别的。”

“我没跟你吵。”夏绿叫一声。

听到她忽然提高音量,丁潜的火气也上来,“你没跟我吵,那你这一路喋喋不休是在说什么?”

夏绿见他冲自己发火,心沉下去,不说话了。

她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意识,她在山上两次见到的女人影子是冥冥中一种暗示,暗示和他之间,会因为别的女人出现问题。

丁潜见她默然,知道是自己刚才语气重了,心里顿时懊悔,态度软下来,“对不起,我不该发火。你说得对,我丢下你一个人下车去找她太欠考虑,应该先报警。”

夏绿听他道歉,心里更难受了,他的道歉丝毫不能缓解她内心的焦虑,但她还是宽慰他,“也不能怪你,你又不是圣人,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

车开到女生宿舍楼下,夏绿心情沉重,下车而去。丁潜心里也不好受,美好的夜晚就被一桩桩突发事件破坏了。

夏绿脾气温和,很少发火,这回是真有点生气了。

丁潜一想到这事就心烦意乱,她吃醋了,就让她发泄发泄好了,自己竟然没控制住情绪,跟她一个小孩子发火,未免有点幼稚。

再者说,夏绿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为了去救别人,把自己女朋友丢下,万一她遇到坏人怎么办?丁潜越想越糟心,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夏绿走到宿舍楼下,站了一会儿,感觉到腮边挂了两行清泪,才失神地用手背抹去,哪知道,越抹眼泪流得越多。

她想上楼,又犹豫,不想叫人看到她这副样子,只能等眼泪流尽了再上去。

从小到大,她很少哭,以前看到别人哭,总会想,哪里来那么多眼泪,等自己哭的时候才发觉,眼泪根本就不是从眼里出来的,是从心里流出来的,眼睛根本收不住它们。

不知道站了多久,夏绿忽然感觉有人猛拍她的背,回头一看,是卢小惠。

“真的是你?你一个躲在这里干嘛,眼睛肿得像桃子。”

卢小惠从外面回来,看到墙角缩着个人,像是夏绿,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真是她。她不是约会去了吗,出去时挺高兴的,怎么一转眼就在这里抹眼泪了呢?

“我没……没事儿。”夏绿讪讪道,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冷的天站这里干嘛,先回去再说。”卢小惠也不多问,拉着她上楼。

“什么都别问。”夏绿道。

“我知道。”卢小惠善解人意道。

夏绿个性要强,不愿意给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卢小惠跟她相处多时,知道她脾气,女孩子谈恋爱难免有个伤心失落的时候,哭一哭只是发泄,旁人实在不必多事。

☆、第42章

整整两天,夏绿没开手机,丁潜一遍遍打她电话,一遍遍失望,猜到她还在生气,本想去哄哄她,偏偏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他立刻飞到美国去处理,只得趁着回家收拾行李前匆匆赶往雁大。

夏绿在上课,卢小惠悄悄附在她耳畔道:“你不接电话,小叔把信息发到我手机上了,他说在教学楼外面等你,让你下去找他,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才不理他。夏绿嘟囔一句,把卢小惠手机抢来,删掉了丁潜的信息后,把卢小惠手机也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