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在浅笑,顾淮南却只觉得手脚冰凉。“我东西还在金金这里,我、我上去拿一下。”

叶锡尚看都不看她,一只手就攥住她两只细细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强行塞进副驾驶,他跟着坐上来,手刚要去摸车钥匙,又忽的向她倾身过去。

顾淮南吓得身子倏地向后紧贴在椅背上,戒备的大叫一声。“叶锡尚!”

叶锡尚抬眼瞧了她一眼,一言不发,慢镜头似的伸出手、掠过她耳际、拉过安全带、扣上榫眼。

顾淮南脸爆红,原来他不是想要对她做什么,只是……

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去,就发现叶锡尚扣好她的安全带之后并没坐回去,身子反而向她越发靠近,近到几乎呼吸相闻。

他的气息平缓的吹拂在她的唇瓣上,有点痒又有点热。

“我很高兴。”他忽然开口。

顾淮南眨眨眼,听他又道。“你还没忘了我的名字,不枉费我五年来日日夜夜的想、着、你。”

呜呜呜,她今晚死定了……

第七章、两男一女、

第七章

薛辰和余金金的战场从玄关逐步转移沙发、地板、浴室,最后才是床。身子洗的干干净净,折腾半天又是汗水交融。余金金几乎被他要去了半条命,软软的由他重新抱回浴缸里,小猫似的在他身上这儿挠挠,那儿蹭蹭。

薛辰大喇喇的仰在那里,闭着眼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继续点着火种,嘴角愉悦的扬着。余金金用指尖描摹着他的唇形,上去啄了两口。“想我吗?”

“你今晚都问过多少遍了?”薛辰一下一下的往她身上撩水,大手在她触感极好的皮肤上滑动。“难道我的表现还不足以说明这个问题?”

余金金餍足的趴在他胸膛上,手臂圈着他。“我想你了,特别特别的想,不止一次梦到你。”

薛辰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一语双关的问:“我让你梦想成真了吧。”

余金金把脸埋起来,诚实的点头。薛辰爱死了她这个小样子,扣着她的脑后亲了亲。余金金的小手反射性的滑到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握,就听他嗓音哑哑的在她耳畔低语。

“金金,你还行吗……”

余金金正被他逗弄的浑身着了火,忽然就听见有人砸门。薛辰还没说什么,她就啊一声挺直了腰。“坏了!我把南南给忘了!”说着就从他身上起来,浑身湿淋淋的拽了浴巾围住自己。“你快起来把衣服穿上!”

“我来了我来了!”她交代完,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去开门。薛辰哭笑不得,只好打开冷水强行灭火。

看清门外站着的两个男人,余金金揪紧浴巾倒吸一口冷气。陈南承迅速别开眼退了一步,微微侧过身去,陈南浔倒是不客气,顷刻间就已将这女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笑眯眯的冲她勾唇。

“我很期待下一次你会以什么形象给我开门。”

“滚!”余金金二话不说,用力把门甩上。可陈南浔却像早有预料似的,伸手一挡,再一用力,强硬的把门给推了开。余金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他一只手来的有用,反被陈南浔一把擒住了手腕。

“不揪着点浴巾,掉下来的话我可不管。”

陈南承没看她,趁机跨步进屋,锐利的眸子一扫。“人呢?”

“什么人?陈南承!你私闯民宅!”余金金挣不开陈南浔,气的大吼,若不是怕走光,早抬腿踢他小鸟了。

陈南承对她的指控恍若未闻,直奔里面的主卧和客房。

陈南浔像是看出她的意图,把她拉进了些。“是不是想踢我?”

“再不松手信不信我剪刀剪了你!”

陈南浔笑的开心。“再怎么说你和“它”这算相识一场,不必这么狠吧?”

“闭上你那张狗嘴!”余金金还想说什么,余光就瞥见不知道何时斜倚在那边的薛辰,心一虚,气势就弱下去,挣扎都忘了,就那么半推半就的让陈南浔抱了去。

陈南浔一早就见薛辰出来了,这男人只穿着条睡裤,赤着结实的上身,还带着一身的水气显然是从刚刚洗过澡,或者正在洗澡,而他身上那深深浅浅的小牙印和暧昧的小草莓明明白白的宣告了他和余金金的关系。

他本以为自己这样对余金金,这个男人会愤怒的扑上来,没料到薛辰竟不恼不火站在那里看戏,连表情都是再正常不过。

这男人,是个人物。

思及此,他松开了余金金,看着她小跑去薛辰身边。

“进去穿件衣服。”薛辰拍拍她发白的小脸,语气动作一如平时。

余金金一进离开,薛辰周身的气场就变了,可眼神,没变。“原来阁下就是陈南浔。”

原来这个男人知道他,陈南浔摸摸下巴。“金金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薛副团?”

陈南承在里面没找到要找的人,见了薛辰倒有几分惊讶。

薛辰眉毛一挑,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陈大队长,还真是……巧。”

余金金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才敢出来,敏感的发觉现场气氛不对劲,想都没想就挡在薛辰前头,叉着腰。“你们够了吧?大晚上的土匪一样跑到我这里闹,逼我报警啊?”

“金金,她人呢?”陈南承目的明确,不想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谁啊?”

“你说呢?”

陈南承面色一冷,余金金白他一眼。“我不知道,她自己长脚了,我又不能限制她自由。”

“她从回来每天晚上都在你这里住,你说你不知道?”陈南承咬牙。

余金金狠狠瞪了陈南浔一眼,这个狗腿子玩监视!

她一口咬定不知顾淮南去向,碍于薛辰在场,陈南承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只好离开。陈南浔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临走前挑衅一般的看了看薛辰。

那一眼看的余金金头皮发麻,战兢兢的偷瞄薛辰的表情,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

陈南承刚来到车前,回身就把陈南浔揪过来顶在车前盖上,手肘用力抵住他的喉咙,恶狠狠的:“你不是说看住她了吗?人呢?就顾着和女人在滚床单了是不是?”

陈南浔被他咯得直咳嗽,但被钳着颈子又咳不出来,憋得肺生疼,手指着自己点了点。陈南承瞪了他片刻这才放开他。

陈南浔捂着胸口咳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差点把我脖子咯断!”

“今天你不把她给我找出来,我就活扒了你。”陈南承撂下狠话,似乎随时都能动手。

陈南浔啐了一口。“你和余安娜结婚都五年了,儿子都几岁了?还找她干什么?给你补份子钱?还是给你儿子补个红包?”

陈南承刚点好烟,一听他这话直接扔到地上踩灭,飞起一脚踹到他胸前。陈南浔没有一点防备,重重跌回车前盖,砸了个坑不说,报警器嗡嗡的响起来。“我怎么交代你的?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见着顾淮南就把她给我关起来,然后通知我!不管谁阻拦,出了事我负责!”

陈南浔缓过这口气来,顿时就火了。“你他妈的陈南承!拦着我的是余金金!你让我做了她?”

“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

陈南浔擦擦嘴角溢出的血渍,唇边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来。“给你一次机会,收回这句话。”

他是认真的,陈南承无意触及他底线。“我收回。”

陈南浔啐出口中血水,探身到车拿了纸巾擦拭自己,半晌才又开口。“叶锡尚,你认识吗?我见着南南那晚,他们在一起,我问逼问过余金金,她不清楚。”

陈南承逆着光,陈南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情绪在瞬间变化异常,过了一会儿才听他饶有兴趣开口。“你怎么‘逼’问金金的?”

陈南浔解了衬衫,揉着被他踢到的那块地方,下意识的摸摸嘴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陈南承无奈摇头,爆给他一个情报。“薛辰,三十二岁,四十九师一三八团副团长,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刚才你也看到了,能把金金收的服服帖帖,不好对付。”

“我说过要对付他了吗?我又管不着余金金交男朋友。”陈南浔不屑。

陈南承嗤笑。“你刚才在上面,脸上可不是这么写的。”薛辰身上那痕迹,长了眼睛的人就看的见。他断定要是今天随便换一个男人出现在余金金房里,陈南浔都开杀戒了。

“滚。”陈南浔想揍他,刚拉开胳膊就牵扯了胸前的淤青,龇牙咧嘴的叫了声,忽然顿了顿,抬头。“一三八团?那他们团长不就是……”

*

叶锡尚不爱说话,顾淮南以前就知道,但从来没这么怕过他的沉默。这一路上,他的嘴就像一只蚌,连条缝儿都没打开过。

车停在一个她有印象但却叫不上名儿的小区,他在电梯里都还拽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直到进了家门才放开她。

灯一开,一室通明,顾淮南环顾四周,不由得挑起眉。“参观”一番后,见叶锡尚正不动声色打量自己,她讪讪一笑。“嘿,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哈,干净得不像人住的。”

叶锡尚没什么表情,但顾淮南知道他是在压着火,就等着她往上浇油呢。她闭紧嘴巴,这儿摸摸,那儿摸摸,蹭啊蹭,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来,就是不说话。而叶锡尚就像尊雕像,杵在那里视线一直未离开过她,顾淮南被他看的发毛,忍不住瞪回去。

“喂,你把我抓回来打算就这么眼巴巴的看一晚上?”

叶锡尚有了进门头一个动作:眯眼。

顾淮南咂摸咂摸,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赶紧补了一句。“要杀要剐,你倒是给我个痛快,本姑娘也是敢作敢当的人。”

叶锡尚有了第二个动作:微笑——微微的嘲笑。

顾淮南怎会看不出?猛一拍木质茶几。“你到底想怎样?我记得你也是个爽快人,还记得你会说话啊,怎么忽然哑巴了?”

“那么。”叶锡尚忽然向她迈开腿,并且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关于我,除了刚才这些,你还记得什么?”

这个动作可把顾淮南吓坏了,双腿一紧。“没啦!”

“没了?”第二颗解开了。

“没了……”

“那我应该用什么方法让你想起来才对。”第三颗和第四颗扣子也解开了,露出里面结实强健到让顾淮南看着不禁舔舔嘴唇的胸肌。

“那个,我想起来了些,我走了这么久,都没给你打过……一个电话,这太不应该了!”顾淮南自我检讨,表情很到位。

可这不仅没能阻止他解扣子的动作,情况反而衍变得更离谱了:他把整件衬衫当着她的面,脱了!

顾淮南小嘴儿微张,眼睛贪婪到舍不得眨一下,这身材……这腹肌……

她只顾用眼睛吃他豆腐,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他的攻击范围。叶锡尚浅浅的揪住她的长发,托高她的头。“顾淮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欠我点什么?”

“我能欠你什么啊?”顾淮南傻傻的,眼神顺着他一块块腹肌又回到胸肌,以及他脸上,在触及到他骇人的视线,才惊觉自己的处境,头发差点竖起来,腿都软了。

这男人什么时候离她这么近了!刑讯逼供里又是什么时候添了□这一条!

叶锡尚因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彻底火了,手下一个用力,扣住她纤细的颈子揪到卧室,一脚踢开门,把她扔到床上。“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你到底欠我什么!”

第八章、自制力、

第八章、

叶锡尚的床很硬,至少比余金金家的床要硬很多。顾淮南本想借着被床垫弹起的劲儿顺势滚到另外一边去,结果床铺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动,一点儿回弹力都没有,她的头被震得嗡嗡的响,捂着脑袋躺在那儿竟起不来了。

“你这个野蛮人……懂不懂怜香惜玉怎么写?”顾淮南难受的哼哼,气的蹬了几下腿,却发现这个角度看他特别的……帅。

蓦地,顾淮南的视线忽然定住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叶锡尚的侧腹斜着贯穿下来,一直伸延到他左半边小腹,然后被裤子挡住了。那疤痕细而长,由于时间过久的关系已经变得很浅,不细看注意不到。

“看到了?”

叶锡尚的声音从她头顶飘下来,顾淮南余光瞥见他一条腿竟跨上了床,顿时惊了,咬着牙坐了起来,凶巴巴的指着他。

“我告诉你啊叶锡尚!别以为本姑娘好欺负,想学人家霸王硬上弓你还嫩着呢,别自取其辱!”

叶锡尚又是一眯眼,顾淮南双臂环在胸前,小下巴一扬。“别以为自己有点姿色就了不起了,你这样的男人我见的多了,你这等货色……”她故作高傲的在他胸腹之间扫了一圈。“还入不了我的眼,更上不了我的床,咱有事说事,别整这些没用的,你吓唬小姑娘呢?”

叶锡尚太阳穴一跳,“看样子你阅人无数,品位不俗。”

顾淮南嘴角一翘。“别自卑,你勉强也算上等了,我心情好的话,花点时间培养培养情绪,也不是不可能。”

叶锡尚不做声,冷冷的盯着她。顾淮南心里一颤,几乎想夺门而出,过了半晌才又听他开口。“床头柜里有个盒子,你拿出来看看。”

“盒子?里面装的什么?套啊?”顾淮南没动地方,从他对面翻身下床。“留着和别人用吧,我可没兴趣。”

有兴趣也不能说,太丢人了。这男人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不要再考验她的忍耐力了。顾淮南装模作样的撩了撩头发,抻了抻裙子,打算绕过他出去,每当他在一起就让她有种莫名压迫感,或许是心虚作祟。

叶锡尚深吸一口气,伸手就把她捉了回来,一手擒着她,一手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大力甩到她身上。“非常抱歉,不管你有没有兴趣、看没看得上我这种货色,你都得尽某些你该尽并且只有你能尽的义务!”

那两个小红本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眼前,顾淮南顿时就傻了。一件她从来没忘记却也从来不愿记起的事,就这样以最让人不能自欺欺人、不能掩耳盗铃的方式摆在她面前。她一下子就沉默下去,先前的气势全然不见了。

她……结婚了,结了五年了,嫁的不是她做梦都想嫁的那个人。

心里头有个角落闷闷的刺痛了一下。

她的表情让叶锡尚觉得十分好笑。“怎么?记忆还没回来?要我为你解释一下这东西的由来吗?”

顾淮南抿抿嘴唇,笑的尴尬而难堪。“那,麻烦你了。”

“顾、淮、南!”

沉睡的狮子要醒了,顾淮南立即举白旗。“咦?我忽然恢复记忆了。”

叶锡尚缓缓呼出一口气,隐隐的有一种预感:这个女人,迟早会把他气死。“都想起什么了?”

顾淮南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表情。“我不就是把你的钱带走了么,不过不能怪我吧?是你自己主动把所有积蓄给我的,不是我偷的抢的骗的,没错吧?”

“没错,钱是我给你的,因此我一直没去冻结账户。”

顾淮南刚要得意起来的小火苗就被他下句话浇灭。“但我说的不是这个,顾淮南,你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说服我原谅你的不告而别。”

他算捡了个比较好听的词来说,至少在江邵看来,顾淮南就是个婚姻诈骗犯。

顾淮南咬着手指,眼里的光黯了黯。“如果我的解释不够合理呢?”

“那就一直解释到合理为止。”

顾淮南倏地抬眼看他,心尖尖儿上刺破了一小个泡泡般的感觉,很奇怪。“我……当时没做好心理准备和一个男人一起生活。”

叶锡尚到衣柜里找了件衣服穿上。“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说真话。”

她窘迫,“我说的是真话,我那时才大学毕业,二十二岁,胆子小,再说我们当时又不熟,其实现在也不熟。”

最后那句她说的很小声,却还是被他听见了。叶锡尚沉默的系扣子,双眸深沉的落在她身上。

“胆子小到和不熟的男人结婚?那现在看来,经过五年的时间你胆子已经磨练出来了,阅人无数后,应该能够和不熟的男人一起生活了。”

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张口结舌楞在原地,而顾淮西的电话恰好在这个时候打进来。顾淮南躲到窗口才捂着话筒接起来。“我等下就回去,冰箱里有吃的,你先垫垫肚子——”

她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叶锡尚抽走。

“我说让你走了吗?”

“姓叶的你过分了!”

通话忽然被掐断,那边的顾淮西一怔。

“怎么样?南南在哪儿?”陈南浔忍不住问。

顾淮西点点头。“她说一会儿就能回来呢,不过……”

“不过什么?”

“南南好像在约会喔。”顾淮西调皮一笑。“我听到有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我记得南南说他姓叶。”

陈南浔抿紧唇,拍拍顾淮西的手。“那让卓卫带你去吃饭,别等她了,她回来你告诉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给卓卫使了眼色,卓卫点点头,把顾淮西带走。

陈南浔回到车里,看了眼陈南承的脸色,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南南和叶锡尚在一起。”

陈南承曲肘搭在车窗撑着头,半天才说话。“他们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没查到,但应该是在五年前,你们还没分手那时候的事,她说的。”陈南浔有意没把自己怀疑的告诉他。他不怕别的,就怕陈南承控制不住自己,他在顾淮南面前几乎没有自制力。

*

余金金把煮好的面端上来,看看懒洋洋看电视的薛辰。“面煮好了。”

薛辰应了声,却没动地方。余金金心虚,小媳妇似的把碗端起来夹起面条喂到他嘴边,薛辰配合的张嘴。等胃完了他,余金金才开始吃自己那碗。

筷子忽的被薛辰拿走,他夹起面条像她那样,喂给她吃。余金金不敢不吃,更不敢多问。

等洗完碗筷,薛辰还在看电视。余金金咬咬唇,从陈家那俩混蛋走后,他们之间就这样了。他没表现出什么,但是余金金知道他在生气。

薛辰平时大多是温柔随和的,他把自己的锐气隐藏的很好。余金金也只有在某些特殊的场合才会完全感受到他不同人前的一面。

她心里藏着事,翻来翻去的睡不着,看见手机又拿过来去拨顾淮南号,得到的还是已关机的提示。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刚把手机放回,薛辰的手臂就自后环住了她的腰。

“一个成年人,不会有事的,睡吧,也许明天就回来了。”

余金金眼睛一酸,反握住他的手放在颈窝,鼓起好大勇气才问出来。“你生气了吗?因为……陈南浔。”

薛辰沉默片刻,忽而轻笑起。“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们第一次的那晚,你嘴里喊的可都是他的名字。”

余金金心头一滞,猛的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看着薛辰,小嘴巴张着,眼圈慢慢的就红起来。“我……我那晚喝多了,我不知道。”

薛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从开始我就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一个地位不可动摇的男人,我若介意后来就不会和你开始了。”

“没有!没有不可动摇,我早和他没什么了,薛辰,我爱你。”余金金急切的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这三个字在这种时候说出来,显得那么的苍白虚伪,欲盖弥彰。她捂着嘴巴呜咽起来,“你是不是不信?”